风里雨里,玄武门等你 “文官能骑墙,你一个武将骑根毛?” “你看看别的武将,除了你,哪个不是选边站队。” “你在这玩什么鹤立鸡群呢。” “滚到李二身边去!” “记住了,过去只管行礼别说话!” 李靖是个政治白痴。 以他这个时候的政治觉悟来说,别说是说一句与政治相关的话了,哪怕是一个字都有可能出问题。 没办法,他在这方面的表现,实在是让人无法给予信任。 迷迷糊糊的李靖,心头陡然惊悚。 下意识的转首。 这一看,武将们果真是都已经分边站队。 无论输赢,至少先把态度都给亮明。 甚至于,大部分的文官们也是分边站。 海池边上骑墙的观望的,大多都是裴矩这等老头子。 他们许多人都是历经数朝,这等场面见过太多。 自然是明白,什么样的人才有资格骑墙。 李靖急忙起身,一路小跑着来到李二凤的身边行礼。 他低着头不说话,可李二凤却是亲自下马相迎,笑容满面的双手扶着李靖的双肩。 “有药师相助,此战必胜!” 对面的李建成见着这一幕,已然是气到咬牙切齿。 “敲你脑壳~~~” 心情大好的李二凤,连连颔首“药师,你看此战当怎么打?” 提到打仗,李靖瞬间来了精神。 他仔细观察了一番,行礼回禀“秦王殿下,当以偏师钳东宫兵马,主力直取齐王。” “哦。” 李二凤目光闪烁“这是为何?难道不应该是先击强敌?” “观长林军布阵,明显是将齐王府兵马隔绝于外,暗中隐含戒备。” 李靖侃侃而谈“齐王兵马同样戒备长林军,两部不同心。” “长林骁勇,先击长林恐力有不逮。” “当先击齐王,长林必不会救。” “溃齐王,驱其溃兵冲击长林军阵。” “若能阵斩齐王,则可动摇长林军心。” “不过一定要快,若是齐王抗住了,长林必救!” “到时两面夹击,恐~~~” 李二凤大喜“得药师相助,孤之幸也!” “诸君!” “上马!” 两晋以降,类似这种私下里仇杀的事情层出不穷。 甚至历朝都城之中,当街带着家将厮杀的事情也是比比皆是。 其源头,在于草原部落带来的习惯。 现如今玄武门这次,本质上也是一样。 要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这次的赌注极大。 大到什么程度? 决定天下归属! 此时天空之中飘来了大团铅云。 翻滚汹涌,犹如浪潮起伏。 风起雨落。 狂风如刀,呼啸而过。 雨落如线,连天接地。 步战车的履带转动,碾压地面咯滋声响不绝。 一路开到玄武门前,步战车的炮管斜指天空。 ‘咚!’ 一发明亮的曳光弹,飞射而出。 步战车上的外置喇叭,传来林道的吼声。 “ 风里雨里,玄武门等你 这种心态之下,齐王府的兵马哪有什么战斗意志可。 哪怕他们的人数并不算少,装备与战斗力也不算差,可却是没了战斗意志。 不出所料的,齐王府的甲士溃散逃亡,转而冲击长林军。 “大哥~~~” 马背上的李元吉高呼“救我~~~” 李建成心头不忍,拒绝了身边众人的劝说,下令让开阵型,放李元吉进来。 这一放开,立马就被李二凤等人抓住了机会,乘势冲杀进去。 面对秦王府骑兵的冲击,长林军只能是以甲士硬抗,之前整齐的战阵逐渐崩溃。 用来克制骑兵的强弓硬弩,又因为天气的原因失效。 一时之间,竟是陷入了被动的局面之中。 “李建成。”举着手机的林道,连连摇头“你打仗真不行。” “做事还优柔寡断,刚愎自用。” “要么直接吸纳李元吉的兵马,视为一体。” “要么干脆置之不理,坐视消耗。” “你先是提防李元吉的兵马渔翁得利,其部溃散之后又放弃阵型主动接纳。” “仗都打成这样了,还不赶紧的把幽州突骑放出去反冲,稳住阵型。” “战场上的每一步选择都是错的,就像是你答应玄武门争霸一样。” “你跟李二的作战指挥能力上的差距,隔了一整条朱雀大街。” 林道这可不是在编排李建成。 历史书上写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魏征多次建议李建成,抓住长安城内太子实力更强的好机会,赶紧的把李二凤给除掉。 可李建成优柔寡断,就是不肯动手。 玄武门的时候,张婕妤提前示警,李元吉也建议他别去进宫。 可李建成刚愎自用,说什么也要去。 结果,就不用多说了。 现在也是如此。 诸将都劝说李建成,赶紧的放出手中最强的兵马,进行反突击遏制秦王府。 可李建成就是握在手中不动。 大概是觉得,自己兵力占据优势,足以消耗李二凤的锐气,待到其锐气消失,再行反击一战定胜负。 他下定决心这么打,别人如何劝说都不听。 结果就是,李二凤这等用兵高手,发挥骑兵机动力,形成局部优势打垮一块块的长林军,驱赶着溃兵反冲阵列。 原本战力不俗的长林军,就这么被硬生生的一块块敲掉打垮,动摇军心士气。 待到局势走向逐渐失控,李建成方才惶恐派出了幽州突骑。 三百幽州突骑的决死反击,不但遏制住了秦王府的攻势,甚至逼的李二凤坠马。 可他们出击的太晚了。 除了幽州突骑之外,其他的长林军与齐王府兵马,或是战死或是溃散,无力前来配合作战。 缓过劲来的秦王府兵马迅速反扑。 尤其是玄甲军,与幽州突骑进行几乎是一换一的生死决杀。 待到人数只有三百骑的幽州突骑被打垮,此战胜负已分。 “杀!” 浑身浴血的尉迟敬德,挺着马槊一枪就将李元吉刺落马下。 他翻身跳下马,拔出横刀跪在不断挣扎的李元吉身上。 横刀顺着李元吉的脖子用力切割。 李元吉那绝望的惨叫声,犹如夜枭般让人不寒而栗。 “齐王已死!” 尉迟敬德高举李元吉那狰狞的首级怒吼“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身边只剩下了二十几个文武的李建成,呆呆的看着不远处四弟的首级。 他的心中满是绝望。 “怎么会这样?” 李建成想不明白,明明自己占据了三倍的兵力优势,怎么会输? 他仰头望天,寒风裹着冰冷的雨水,不断拍打着他的脸。 “太子殿下!”薛万彻低吼“他们也是快扛不住了。为今之计,当决死反冲,直取秦王~~~” 二三十人不多,可对面也是强弩之末。 拼死一搏的话~~~ ‘当啷!’ 李建成手中的兵器,跌落于地。 “降了吧。” 一句话,让四周的空气都仿佛凝固起来。 他身边的人,全都面露绝望之色。 为何要降? 人还没死绝! 对面也快崩了! 四周全都是被打散的溃兵,只要重新鼓舞斗志,还是有优势的~ “孤说了。” 不等众人相劝,闭着眼睛的李建成,再度开口“降了。” 冰冷的雨水落在脸上,裹着他的热泪一起滑落。 如此大的优势都能打输,李建成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 ‘难不成,我是真的不如二郎?’ “住~~~” 雨水打落在李二凤的甲胄上,他喝止了各处的厮杀,转首看向站在步战车上看热闹的林道。 直到此时,众人方才想起,这场玄武门争霸战的真正裁判。 收起手机,林道看向了裴矩。 “邪王,李二赢了。” 裴矩‘(°ー°〃)’ 你叫我啥?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