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玉容微微皱眉,反驳道:“你的话太过严苛了。虞姑娘身体柔弱,不耐寒气。府中除了祖父祖母的院子温暖如春,便只有春燕阁还算适宜。我和家人商议后,决定让虞姑娘住进春燕阁。你怎能如此说虞姑娘呢?”
“再者说,不过是一个院子罢了,住在哪里又有何分别?让给虞姑娘又有何妨?”
望着皱眉凝视自己的夫君,李娇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陌生感。她敛去眼中的情绪,语气淡冷:“既然夫君如此说,那我便搬到意景阁去吧。”
言罢,李娇娇又望向虞然,继续说道:“稍后我会吩咐下人,去春燕阁搬取我的物品。虞姑娘请提前做好准备,以免下人误拿了你的东西,给你带来不便。”
“不必麻烦了。”唐玉容打断道,“意景阁已经为你打点妥当,无需再搬动什么物件。虞姑娘在那里住了两年,已经习惯了。若是将她的东西搬走,反而会影响她的生活。”
李娇娇心中一沉,原来如此,难怪自己的定情信物会落入那女子之手。
唐玉容的话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权威,而唐老夫人则适时地出面缓和气氛。
“罢了罢了,娇娇长途跋涉,着实辛苦了,还是先让娇娇回去更衣歇息片刻吧。”
言罢,她又转向自己的孙子,“你也是,快去厨房吩咐大厨准备几道娇娇喜爱的菜,之后就去陪陪她。毕竟,你们已有两年未见,想必思念之情甚笃。”
李娇娇点头应允,恭送老夫人离去后,便前往了意景阁。
两年未曾踏足此地,李娇娇甚至对路径感到些许陌生,幸得婢女引领,方能找到所在。
刚踏入庭院,一股寒意便扑面而来。
步入屋内,环顾四周,只见空荡无人,秋怡鼻尖一酸,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这哪里像是已布置妥当的样子!灰尘堆积,几乎要掩盖一切。
李娇娇拿起抹布,拧干水分,擦拭着布满灰尘的桌椅,语气淡然:“回来了便是好事,何必哭泣,岂不让人笑话。”
秋怡吸了吸鼻子,“奴婢只是为少夫人感到不平。”
两年前,他们狠心夺走了全部家财,仅仅留下了三十两银子。尽管家中小姐书信一封接一封地求助,却杳无音讯。
唐家更是铁石心肠,严令她们回来。无奈之下,主仆俩只能以刺绣为生,不仅饱受旁人的冷嘲热讽,还频陷困境。
而今,主仆俩终于回来了,却发现公子已另结新欢。
这新欢不仅鸠占鹊巢,连小姐存放在春燕阁的嫁妆都不肯归还。昔日的少夫人,如今竟落得个孤家寡人的境地,偌大的院子,连一只飞鸟都不愿栖息,更别说有仆人的身影了,这世道怎能如此欺人太甚!
“傻丫头,上京的日子远比黎溪要滋润百倍,在这里你衣食无忧,还有什么可委屈的呢?”
“况且府中规矩森严,严禁有人落泪,若是被人撞见,免不了要说你招晦气,挨上一顿板子。”
李娇娇环顾四周,目光落在空荡荡的屋子上,“虽然现在看起来冷清,但迟早他们会将一切补齐的。别为这些小事郁结于心,被人看见只会说你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