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她比他更早地开口。
“你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会。”
丛一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眼深吸了口气,彻底放弃了争辩。
他也一样。
总之现?在再吵下去,谁也得不到一个满意的?结果。
离开卧室前?,他还是想替她擦一下眼泪的?,但她挪开硬是不允许,他没办法。
——
从喻家的?花园别墅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快要凌晨三点。
喻南山和两人的?对话从来都是分开的?,所以格外费时?,
所以喻晨曦更坚信不疑,夏祁宁就是一个人形又?三百六十?无死角的?摄像头,二十?小时?监视她,控制她成为喻家不二的?完美继承人。
他们离开别墅,一同?上了车,没叫司机,夏祁宁开车,送喻晨曦回了公寓,一直送到门口,他才准备离开。
就到她下面一层,他们甚至连住处都这?样近。
“小姐,太晚了,你早点休息,明?天上午的?行程我会让助手酌情推迟两个小时?。”夏祁宁垂着眼睛,说话的?时?候从来不会正?视喻晨曦。
喻晨曦看了他一眼,推门走进房间的?同?时?丢了句。
“进来。”
厚重?的?金属门没关,夏祁宁听见了她的?话,顺着她的?背影朝着房间里看去,能狭窄地看见一小部分落地窗,以及窗外璀璨无际的?夜色。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跟着喻晨曦进来,顺手关上了公寓的?大门。
这?处高级公寓离喻氏很近,只有一条马路的?距离。
喻晨曦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所以很讨厌把时?间和精气神都浪费在四?个轮子上。别墅庄园之类的?住所都太过远了,她就喜欢住在公寓里,和在美国时?一样。
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可以清楚地看见马路对面的?喻氏办公楼和后面的?央视大厦,整座城市的?灯火如?碎钻般铺展,霓虹在浓重?夜色中流淌成河。弧形客厅被包裹在冷灰与象牙白?的?色调里,进口的?云母石地砖映着天花板的?隐藏式灯带,耀眼的?光晕如?月光般漫溢。
沙发是低矮的?fendi asa系列,哑光皮革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上面随意搭着一条苏格兰羊绒披肩。茶几?上摆着冰镇过的?唐培里侬香槟,水晶杯沿凝结的?水珠缓缓滑落,在设计师款的?黄铜托盘上洇出细小水痕。
喻晨曦进来,将脚上的?白?色高跟鞋换下来,规矩地收进去,精致走向开放式厨房的?导台,拉开冰箱,拧开了一瓶冰矿泉水,一口气喝了一大半。
夏祁宁就跟着她,站在客厅中央,等着她。
等着她开口,等着她下一步指示。
他不是第一次来她的?公寓,相反,他进来过很多次。
都是她叫进来的?,每次叫进来,也只会做一件事,他都知道。
就在他思考的?几?秒钟里,喻晨曦喝完了水走至他面前?,抬眼看了他有一会儿。
“抬头看着我。”
她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她开口,他要做。
夏祁宁没多犹豫,抬起头看向喻晨曦。
下一秒,她开始熟练地解开了他的?衬衫纽扣。
和之前?的?很多次一样。
叫他进来,他们只上床,不用多什么废话。
他至今还能记得他们的?第一次,那?一夜,她在庭悦喝醉,无声地流泪。
漂亮纤细的?十?指将他的?衬衫扣子完全?解开,坚硬饱满的?肌肉暴露在空气里,她稍微一扯,整件衬衫剥落。
再然后,她毫不客气地继续。
西裤总比衬衫那?么多扣子好收拾多了。
她熟练地摸着他。
他们做过太多次了,所以她很容易就能找到让他舒服和敏感的?点,只不过主导权始终握在她手上。
她不推动进程,他就是再被折腾得有感觉,也只能忍着。
与其说是做.爱。
不如?说是她单方面的?挑逗,更难听的?话,其实也可以叫做羞辱。
往日他已经习惯了。
这?些都不过是小把戏而已。
他默不作声地承受,不能吻她,也不能在没经过她同?意的?时?候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