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人高兴,也没人真的在享受单纯的快感。
滚热的呼吸搅合在一起,让暴露无疑的皮肤激起了细密的疙瘩。
丛一忽然觉得好?冷,冷得发抖那种,白日里那些不适全部加重,加重到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猛烈地咳了好?久。
然后,她费力地喘息了几秒,再?平复过来,情绪彻底被结构崩塌。
她在他怀里?,又放肆发泄一般地哭了一场。
眼泪磨蹭在他身上,这一刻,心碎得猝不?及防。
他强势地抱住她,用了好?大力气。
他开始疯狂后悔自己今晚的举动,同时又恨她几次三番挑战他的底线。
他从来从来没有过这么难捱的感受,心疼,失落,懊悔各种各样他几乎从来不?会触及的情绪一起攻占了他的身体。
他好?像有点,有点明白丛一白日里?那句话的意思了。
无论是谁做了他的太太,他都会温柔细致,尽职尽责。
但不?是谁做了他的太太,他都会被搞到这般心绪烦乱,甚至是难过到不?能?专注思考。
他突然意识到,丛一对?他来说,或许不?再?仅仅只有妻子,联姻对?象这一个身份。
是他心疼的人。
是他在乎的人。
怀里?的人哭泣得可?怜,他却头一次没法用理?智趋势说出一句安慰的话。
反而将她裹得更紧,换来了她挨着肩膀狠狠地咬了一口,好?久好?久都没松开。
哭到没有一点力气,身体里?的水分也被这场情事耗干了。
丛一累得彻底,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逐渐失去意识。
直到夜里?,烧得滚烫。
其实文时以一直都没睡着,他全程感受到了怀里?的人体温的升高。
开始他以为只是第一次后的正常反应,直到她烧到了有点烫手的程度,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他才察觉到不?对?。
家庭医生连夜赶过来,等待的过程里?,他为她换上了干净的睡裙,她最喜欢的蓝色,不?过还是件复杂的款式。
这一次,他又出错了,只是不?是因?为不?熟,是太担心太紧张了。
她烧得双颊通红,眼角还噙着小?小?的泪花,攥着被单的手始终不?肯松开,眉头紧皱,好?像呼吸得很艰难。
他怎么帮她降温,都不?行。
他开始痛恨自己今晚的行为。
期间,她迷迷糊糊醒来一次,看见文时以,又眨着已经通红的眼睛不?肯说话,那种柔弱又复杂的目光简直像是一把刀狠狠地戳在他心上。
“一一。”
他终于又温柔地重新?叫着她的名字。
话音落下,她的眼泪也跟着一起滑落。
再?然后,她又一次闭上眼,烧得不?省人事。
家庭医生到的时候,她已经奔着四十度了。
文时以束手无策,急到要是医生还不?来,他就打算带她去医院急诊了。
问了一些?情况,做了一些?基本的检查。
医生表示,这不?单单是因?为初次激烈造成的,最大的原因?是过敏导致的呼吸道感染。
京城四处飞着柳絮和花粉,丛一生在港岛,长在港岛,没体会过京城的春天,严重过敏,加上初次后抵抗力差,她状态也差,各种不?适的症状一切猛烈爆发,将她折磨得没有一点生气。
她像是做了一场梦,梦中像是烈火里?走了一趟,又像是寒冰里?转了一遭。
忽冷忽热,她难受得厉害,满头都是汗。
哪里?都疼,皮肉,喉咙,鼻腔,甚至连耳朵,眼睛里?面都酸涩刺痛,惹得她眼泪不?断,却不?自知。
她梦到了那个男人,梦到了汪家的城堡,梦到了08年那场金融危机,丛家生死存亡......
然后,文时以出现了,在那个飘满雪的伦敦街头,她暴风哭泣,他强势地阻止她一切发疯的行为......
她时醒时睡,大概是在清晨天快要亮起来的时候,又睁了一次眼。
烧没退,身体烫到连滚动一下眼珠儿都艰难。
她努力看向床边的人,微微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整个呼吸道疼到她连哭都哭不?出声,只能?任由眼泪洗刷着她本就已经满是出血点的眼睛,失去了白日里?所有的风采。
“你醒了?要不?要喝水?”
文时以将吸管凑到她嘴边,可?她愣了几秒后,别过头,无声地拒绝了。
现在她的呼吸道,喉咙,肿到连唾液的存在都是酷刑。
她还是看着他,唇瓣发灰,有一点些?微的裂痕。
终于,她攒足了说出一句完整的话的力气。
她轻轻咬了下下唇后,努力咽了下口水,挨过了整个呼吸道刀割般的疼后的,缓缓开口。
“文时以,我戳了你的痛处,你也没放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