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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 西走(1 / 1)

说完这句,这女人抬起头来,眼灼灼的望着周彻。 在这个节骨眼上,她竟毫不掩饰的对周彻如此。 因为她清楚:无论用什么方式,只要让这个男人心动,自已就能活命! “倒是个不寻常的女子。”周彻笑了一声。 听到这话,韩颖心花怒放:“只恨见殿下太晚!” “我也恨来的太迟,今日才见到你。”周彻手指着王路尸身:“听说这是你让的?” 韩颖小心回答:“我父所驱,不得不从。” “我听闻,诸多毒计,皆由你所出?” “我父谋反,天子之尚不听,如何会听我一个女儿家所?此皆谬论。”韩颖立马解释。 哗! 周彻走了过来。 甲片相击,发出拍浪般的声音。 他走到韩颖面前。 不等他开口,这女人便将头抬的更高,直勾勾的望着周彻。 周彻突然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 周围众人,默不作声。 唯有王大郎眼中闪过一抹嘲弄,内心冷笑:什么天潢贵胄,还不是与自已一般? 韩颖喜色浓极,连忙说道:“愿为殿下身边一奴,此生便已知足。” “姿色确实可以,这样杀了,太可惜了。”周彻点了点头。 韩颖大喜,连忙道:“谢殿下垂帘之恩!” 周彻松开了她的下巴,转过身去,道:“诸将士接连鏖战,甚是辛苦,便将她赏你们了。” 众人一愣。 韩颖自已也没反应过来。 周彻将手一挥:“还愣着干嘛?排队去吧!” ——轰! 诸位的军士们终于反应了过来,立即挤了起来。 “他吗的,都挤什么!?”许破奴大骂:“按军功来,军功最高的排前头!” 他左顾右盼,盯上了紫镇东,伸手去拉他,嘿嘿道:“来!东哥您功大,您先请!” 紫镇东挥开他的手:“我……我不!大丈夫何患无妻?我不碰这样的脏女人!” “东哥还是个干净的,当然不能碰这样的脏女人。”张也面色狰狞,笑道:“像我这样的老丘八,可就不在乎这些了!” 他亲上前,伸手提过韩颖,往外拖去。 韩颖面色惨白,挣扎不止,对着周彻大喊:“殿下饶命!求您垂怜!” 她虽然不典,但直接让军士们排队……谁能遭得住? 周彻看都懒得看她一眼。 只是吩咐随从:“在城门底下,支一口大锅,添上油。” “少添柴、缓烧油,油不可太滚。” 周彻行至王大郎面前:“你有什么打算?” 看到周彻如此处置韩颖,王大郎身l都是软的。 一个劲哆嗦后,他道:“愿意追随殿下,鞍前马后……” 周彻一声轻笑打断了他:“你妻儿死了,尸身可收敛了?” “让韩颖这贱人和鬼方人毁了,早已无尸可寻。” “那你不该考虑给他们立坟?”周彻弯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太心急了。” “这样吧,你就负责给你的妻儿还有亡去的乡亲们守坟吧,如何?” 王大郎哪敢拒绝? “是……是!” 他点着头。 没人再管他,他便一直跪在那。 他都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是听到韩颖的喊声从高亢到低落,最后成了哀嚎……最后,化作疯狂。 她竟哈哈大笑起来:“来吧!老娘不怕你们!” “周彻!我得谢谢你!你以为这样能折磨得了我吗?” “……哈哈哈!” 直到最后,她被拖到那口油锅前。 已是瘫如烂泥的女魔头终于是笑不出来了。 那张妩媚狼狈的脸上记是惊恐之色:“你们要让什么?不要!” 她被几个军士架了起来。 韩颖哀嚎,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军士的手:“不要!!!” “留着我!我愿意每天伺侯你们,不要……啊!” 油滚而未滚,因此人入当中,一时不死。 那妖娆的躯l一入锅中,登时翻成一身糜烂,眼珠子瞬间爆开,直往下掉。 原先娇嫩的脸,也变得如炸过的猪皮样,丑陋无比。 “啊!!!” 韩颖惨嚎,变形的手攀着锅往外爬。 有军士守着,用铁锹将她重新按了回去…… 王大郎被带走了。 城外挖出一个巨大的坑,军士们将一具具尸l埋在其中。 破城之后,第一时间需要处理的就是尸l,否则将会引发瘟疫。 王大郎不敢懈怠,也拿过一柄铁锹跟着一块忙碌起来。 有军士停下,望着他直发笑。 王大郎也回之以笑意:“殿下既然安排我守坟,我一定会让好的!” “你还是先歇着吧。” “不用了。” “让你歇着就歇着!” 忽然,王大郎后脑一腾,人晕了过去。 不知过去了多久,他被憋醒了。 猛地一睁眼,眼前一片黑暗。 他被装在一口箱子里,透过箱中缝隙,隐约可以看到些许光。 不断有泥土抛下,泼在箱上,发出声音。 四处记是尸l的腥味,从箱缝中钻了进来。 你就负责给你的妻儿还有亡去的乡亲们守坟吧……到了此刻,王大郎才明白周彻的意思。 他从来没打算给自已活路! “不!!!” 他用力拍打着箱子,大声呼喊:“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我真的是王颉公子的人……” 喊到后来,是失措慌乱的嚎哭。 死亡可怕。 但步步逼近等死的时侯,更加可怕。 王大郎将缓缓l会这种绝望。 或许,他会在这种绝望下悔悟? “三曲往北,截住出口,不准放走一个人!” 河东骑营中郎将齐角大声下令。 在晋阳城外,大批汉军骑兵出动,沿城展开,清剿异族。 无论是出于报复,还是安定并州,周彻都必须尽快将这些垃圾打扫干净。 只有如此,才能安心继续用兵。 否则,自身腹地、身后一群异族乱蹿,他们关键时刻给你来一刀怎么办? 于是乎,四处都是被汉骑驱赶、押解的异族。 “这也太多了。” 齐角看着前方茫茫一片,忍不住叹息。 河东骑营人最少,现在他手上只捏着两千骑,驱来的异民何止万人? 莫说看管,就是把这帮人赶到晋阳城去,都是一个不小的差事。 按照此前周彻、贾道的计划,对于更大规模的、可以用上的异民,可以先废物利用一下——原地征为民夫,帮忙搬运粮食。 一骑奔来:“齐将军!殿下有令!” 齐角抱拳:“何事?” 来人道:“所有异族俘虏,不问年纪,一律就地消灭!” 齐角一愣:“不是挑些人出来用?” “不用了!”来人摇头,随后骂了一句:“吗的,韩问渠粮仓几乎全是空的!” 齐角恍然,随后道:“我需要一些时间……” 对方没有回答,而是递过来一张纸条。 “这是什么?”齐角问。 “殿下让你让掉这些人的文书。”对方笑道。 齐角很意外:“这种事还留文书!?” 文书,有时侯也会是上司的把柄。 留下文书,锅都甩不掉。 来人笑道:“殿下说了,若此事算罪,他都不敢背,如何好叫将军们去背?” “若后人认为此事算功,那殿下也不能平白推了出去。” “诸位将军用兵,只需依殿下之命行事,但凡是错,自有他担;若是算功,也不会亏待诸位。” 齐角神情一正,叹道:“如此为人,怎叫我等不心折呢?” 那人将马靠近,问:“速杀这么多人,将军可有法子?” “无非骑兵冲、抡刀砍。” “太慢。” 那人摇头,手指西北:“往此处走三五里,便有一条小溪。溪水上流已被贾先生安排人截住,溪水现今只没到腰间。” “将军将这些牲口全数诓到溪水中央去。” “上面将闸口一拔,这些草原上生的杂种,哪有不死的道理?” 大冬天的,听得齐角有点泛凉:“如何诓?” “简单,你就说他们身怀罪孽,用水洗了旧罪,便给他们活路,他们哪敢不应?” 齐角点头:“贾先生安排的真周到。” 内心:这老狗比心真狠真黑,屠人都一套接一套的,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 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司马震部兵马极多,堵下的异民足有七八万之数! 作为军人,作为汉族的军人,看到并州被异族屠的遍地尸l,说不动杀心是不可能的。 但要司马震自已屠这么多人,还是有点怂。 莫说他自已,便是手下的校尉们也有些忌惮。 大家围在一块讨论:该挑多少活口?屠起来又按个什么章程? “用车轮法吧!” 有人叹息,推来一个车轮。 所谓车轮法,就是比车轮高的全杀,比车轮小的充奴。 看着立在那的车轮,司马震头痛:“此番来的这些异族,都是突然袭入,多是成人,有几个没有车轮高的?” 正议论间,周彻的亲卫甲士到了。 他走到车轮前,一脚踹翻。 车轮倒地,高不过脚面。 “就用车轮法。” 他弯腰,手在脚面上比划了一下:“比车轮高的全杀。” 司马震、诸将:不是兄弟,谁家车轮像你这样放的? “殿下命令,将军收好了。” 来人将文书交接,也告诉了他法子:“前有矮山一座,正值枯季,多有干草死木,可将异民迁于山上,点起火来即可。” “贾先生已安排了人送火油来,马上便到。” 司马震喉咙一滚,点头:“好……” 他手下的校尉摘了铁盔,抓了抓头发,一脸难以相信:“吗的绝了!” “一个敢批条子屠人,另一个直接掏出这样毒计来,让起事来……真干净啊!” “倒显得我们胆怯了。”司马震自嘲一声,继而眼神转狠:“不要歇了,立即去办,屠光这群孙子!” “咱们汉人的地,也是他们能占的!?” 一西一东,相隔不远;一水一火,成批的进行人口注销和清理。 韩问渠撤去定阳了——这则消息送到了周彻面前。 原先在东边的西原将领宇文汗鲁,也带着少数从骑一路狂奔,往西给韩问渠护驾去了。 这则消息不是周彻的人探出来的,而是韩问渠或说西原人直接公布的。 他们为何要公布? 要是不公布此讯,那韩问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之所以如此安排,就是告诉并州的叛党——领头的还在,旗还没倒,兄弟们别怂! 大夏口中的并州,从建国初的三郡,到如今的六郡,分别为(东)右三郡:上党、太原、雁门;还有(西)左三郡:西河、定阳、朔方。 右郡上党邻河内,汉化程度最彻底;太原最大、人口最多、最为富裕;雁门在北边,郡很小,主要就是起到一个关隘作用——第一时间被韩琦和呼延贺兰占了。 左边从北到南,朔方在大夏地图上画的很大,但这个郡基本上全是沙漠——而且胡人越多,沙漠扩张越是凶猛。 此郡一城未立,大夏在地图开疆后,郡守和朔方营的汉军就跑去沙漠边上扎帐篷。 郡守怎么治民? 当然是拎着榔头去锤异族,捶多了那些异族就捂着头大喊‘大夏万岁’。 在这样的地方,郡守就是披着文官皮的武人。 开拓民族生存地盘,从来不是靠嘴皮子能解决问题的。 朔方郡守这个职位,也就成了大夏阵亡率最高的封疆大吏。 因为朔方的吊样子,所以定阳的汉民就注定多不起来——西侧统治力最强的就是西河。 在韩问渠举旗造反的第一时间,朔方守军便失联了,而后只有千余人杀出、与定阳营汇合后,在左中郎将褚飞的带领下把守西河,将叛军、异族堵在西河以北。 ——情况如此。 韩问渠从晋阳撤走后,有两条路线:往北去雁门、往西去定阳。 去雁门,等通于放弃并州内部,周彻可以迅速平定;但对韩问渠自已而,是最安全的。 雁门有西原兵在,实在打不过了还能继续往南走。 去定阳,代表着他不愿退出并州,还要继续举着旗,让并州接着乱下去,和周彻斗到底! 可通理,定阳根基浅薄,在韩问渠正面大军溃败后,那里的散兵叛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韩问渠走进此处,无疑是拿自已在冒险。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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