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幼安想离这个摸他手、又摸他脸的女孩子远一点,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于是也就不挣扎了。
白前见他长长的睫毛剧烈颤抖着,却没有说话,体贴开口解释。
“你中了毒,虽然我已经帮你解了毒,但身体还很虚弱,一时半会动不了是正常的”。
霍幼安的嗓子火烧火燎地疼,勉强嗯了一声。
原来这位姑娘不是看中他的脸了!
原来这位姑娘是个大夫,那刚刚,应该就是在给他看诊了,不是在摸他!
从小到大,身体好得连大夫的面都没见过的霍幼安大大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霍幼安又闭上眼睛,既然这位姑娘不是觊觎他的人,那他就可以放心地睡了,他还困着。
白前见他又要闭上眼睛,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能不能张开嘴,我让小青出来”。
小青?
什么小青?
什么出来?
从哪里出来?
为什么他要张开嘴?
霍幼安睡得迷糊了,下意识张开嘴。
然后,他就感觉到一条细细长长的东西从嘴里爬了出来,爬到他的下巴、脖颈——
那触感——
霍幼安平生第一次觉得不困了,漂亮的眼睛瞪成了内双,惊悚看向将小青蛇收入竹筒的少女。
感觉一辈子都不想再吃蛇了!
再饿都不会吃!
白前收起小青,又召回小白,开口,“老将军,你们都出去,霍二爷睡得太久了,我给他扎几针活络经脉”。
霍老将军偷偷抹了把眼角,正要开口,一直不说话的孔氏突然开口道,“不是我指使长生给他下毒”。
萧软软反应极快,立即回敬道,“哟,刚刚还不是摆出一副清者自清的清高模样吗?
这一见儿子醒了,就要为自己正名了?
左右是死儿子不值钱,活的儿子才有价值是吧?
霍夫人,我求求你,用你大萧第一才女的脑子好好想想,如果真的不是你指使的,你不是更可悲?”
萧软软说到这阴阳怪气地拖长语调,“毕竟,只要你开了尊口出去问问。
估计是个人都会说,没有杀儿子,却被所有人,甚至是亲生儿子自己,认定了是杀子凶手的母亲,可是远远比真的下狠手杀子的母亲更可悲呢!”
孔氏常年没有表情的脸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最终,她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去看醒来的霍幼安一眼,拂袖而去。
霍伯征看看他,又看看霍幼安,到底没挪动脚步,只期期艾艾叫了声祖父。
霍老将军沉声,“都先出去,让白姑娘给醒哥儿扎针”。
白前给霍幼安扎了针,留下药方,谢绝霍老夫人竭力挽留,和萧软软一起离开了霍府。
霍幼安已经醒来,不需要她再留在身边。
至于到底谁是凶手,那是宋正则和霍家的事,与她无关。
白前给霍幼安扎了针活络经脉,又留下了解毒、温补的方子。
三天后,霍幼安就勉强能下床了,也能说得出话了。
“祖父,师父是无疾而终,吩咐我不必守灵,办完丧事后就回家。
我守了四十九天,就带着长生回来了”。
后来的事,就如萧软软推测的,长生给他下毒,他认定了是孔氏指使。
他发现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