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一会儿人群开始骚动了起来,都在往前面走。 “出事的是住七号船舱的客人。” 杜伊水丝毫不困,兴致勃勃的道,“我们也去看看。” 他们一群人也随大流往七号房间去了,气氛有几分诡异,只听到凄惨的哭声,有女子被吓的白了脸,匆匆往回跑。 他们走上前去,一眼看到躺在地上浑身是血的年轻女子。 她表情扭曲瞪大了眼睛,看起来很可怖,显然死的十分痛苦。 巫锦眉头皱了起来,“看她的胸口…” 江雪凝看了过去,胸口血淋淋的,被挖了一个洞。 “心没了?” 失去女儿的富商夫人哭的伤心极了,“可恶的偷心贼,竟然下这种毒手。” 出事的这家是姓杜的富商,杜老爷虽然也伤心,但是有理智在。 “在船上出了这种恐怖的事情,商家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商洵沉稳的道,“我们一定会,尽快抓住凶手。” 出了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一夜不得安宁。商家的侍卫队,一间房一间房的排查,其中自然受到了不少阻力。 毕竟能入住上等舱的,都不是一般人。各有各的脾气,有些并不接受他们的检查。 到了江雪凝这里的时候,她倒是开了门,让他们进来。 几个侍卫在房间进行排查,商洵面无表情的对她进行例行问话,“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吗?” “没有,我是被惨厉的尖叫声惊醒的。” “有没有你觉得奇怪的人,或者不对劲的地方?” 她摇摇头,商洵也没再多问,看了一眼她脚边的狼。 很快检查结束,她的房间自然是没问题的。 闹了一整夜,并未查到凶手。反而是流言四起,什么妖怪吃人心传的有声有色的。 到了白天,巫锦和白羽到处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夜幕再次降临,船上人心惶惶的,侍卫队也加强了巡逻,结果无事发生。 连着两夜风平浪静,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把杜家的事情,归于运气不好或者是仇杀。 江雪凝轻声道,“接下来,才该是小心的时候。” 景虞吊儿郎当的道,“你觉得事情还没有结束?” 她看向风平浪静的海面,“或许,才刚刚开始。” 在所有人都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予暴击才是真正的绝杀。 景虞打了个呵欠,“真是搞不懂,你们这种浑身是心眼的人,脑子里的弯弯道道。” 江雪凝淡淡一笑,回房补觉去了。 不远处,武功高强的几人,把他们谈话尽收耳里。 阮星棠道,“会像她说的那样,这只是开始吗?” 独孤墨然神色淡淡的道,“看来这位湘王攻于心计,善于拿捏人心。” “呵,我倒要看看她猜的对不对。”阮星棠饶有兴致的道,“如果凶手的心思,真的被她猜中的话那就有意思了。” 说完又吩咐自己的侍女剑竹,“今晚警醒一点。” 第三夜,下起了雨。 江雪凝推开窗户,听雨落在船上海里的声音,整个人平静极了。 论武功她不算顶尖,出了这种事情,几人轮流在房间保护她。 今夜是冰瞳,她在一旁修炼幻术。手势美轮美奂的,江雪凝一会看夜雨一会看她。 夜深了,她疲惫的打了个哈欠。 “喵!喵!喵喵!” 一声比一声惊悚凄厉的猫叫声传来,天狼烦躁的转圈。 冰瞳睁开了眼睛,“在东边。” 江雪凝喝了一口茶提神,“那我猜,出事的人一定不在东边。” 两人推门出去外面乱糟糟的,夹杂着哭声和抱怨声。 白羽道,“侍卫队往东边去了。” 外面雨停了,整个夜空感觉湿漉漉的。她走出去,懒洋洋的站在甲板上。 阮星棠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猜的还真是准。” 独孤墨然冷声道,“看来这一趟,注定要不太平了。” 这次出事的是二十一号房间,与猫惨叫的方向截然相反。 猫被剥皮挖心,扔在东边的角落里。而二十一号房间的年轻女子,也是死于挖心。 “这是来了个偷心贼吧。”白羽根据行走江湖大家经验分析道,“我们该不会是,遇上什么练邪功的江湖老妖了吧。” “谁知道呢…” 她注意到,商洵的脸上赫然有一个红色的巴掌印,敢公然打他,看来这次死者的身份不一般。 相争 “王妃,不好了,出事了!” 乔之晚在江州休养了半年,身体已经彻底好起来了,正准备启程回燕地。 “有什么事慢慢说。” 忍冬跺了跺脚急切的道,“燕地那边传来消息,王爷新封了一位侧 ', ' ')(' 妃!” 她猛的站了起来,又缓缓坐下苦笑着道,“这半年我不在王爷身边,他有了知心人在正常不过。” 男人本就薄情,何况是权势滔天的男人。赫连慕与她最恩爱时,府里也是有小妾的。 所以对这个消息,她虽然觉得难过,却并不意外。 忍冬支支吾吾的道,“这位新封的侧妃,身份有些特殊。” “有多特殊,是哪家贵女还是名动天下的大美人?” “…是大小姐?” “谁家大小姐?”乔之晚一下没反应过来。 忍冬低头轻声道,“新封的侧妃,是大小姐乔雪。” 乔之晚瞬间头晕目眩,两眼发黑的倒在了床榻上,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 忍冬被吓了一跳,“王妃,你没事儿吧?” 乔之晚趴在床榻上心底发凉,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呵,原来是乔家大小姐啊!” “去叫二嫂来!” 乔二嫂来的很快,半年的时间她已经从丧夫的悲痛里走了出来,看着精神了不少。 给她请安后,爽朗的道,“不知王妃唤我来,有何事?” 乔之晚已经恢复了镇定,不动声色的道,“好久没有雪儿和大嫂的消息了,想问问你她们最近有给你写信吗?” 乔二嫂笑着道,“的确好久没有收到大嫂她们的信了,有王爷照顾着想必她们应该过的很好。” 确实是过的很好,好的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她无法判乔二嫂,到底知不知道这件事情,眯了眯眼睛道,“我们明日就出发回燕地。” “哎。” 出了房间以后,乔二嫂嘴角的冷笑再也压不住。 现在,该她自食恶果尝尝痛彻心扉的滋味了。 从江州到燕地一个半月的路程,乔之晚日夜赶路,仅仅用了二十多天就回到了燕地。 打了王府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曾经精致漂亮的听玉轩,看起来竟然有几分荒凉。 乔之晚的心更凉,她一言不发的进了听玉轩,洗了一个热水澡吃了一碗鸡汤面,倒头就睡。 这段时间,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她都极度煎熬,回了王府以后那口强撑着的气瞬间就散了。 飞雪阁里收到消息的乔雪,正不慌不忙的对镜梳妆。镜子里的女子玫姿艳逸耀如春花,真真好颜色。 她往头上插了一支玉钗,轻笑了一声,“姑姑回来,我们也该去请安了。” 春桃和秋天两位侍女,伺候着她往听玉轩去了。 乔之晚刚睡醒,忍冬就气愤的道,“大小姐来请安了,她竟然还有脸来见您。” 她坐在床上一阵恍惚,这才梳妆打扮。她特意打扮的格外漂亮,下意识的不想在气势上输掉。 “让她来小会客厅见我。” 她坐在主位上,喝了半杯茶努力平复心情。却在乔雪踏进来的那一刻,就破防了。 十六岁,正是一个女子最美的年华。乔雪美的肆意而绚烂,像是一朵开到荼靡的花。 在她的照耀下满室春色尽失,乔之晚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的精心打扮好像是笑话。 没有人永远年轻,但是永远有人正年轻。而她虽谈不上美人迟暮,却也不算年轻了。 乔之晚掐了掐手心,疼痛让她回神,从不好的情绪里抽离,稳住心神。 乔雪对着她盈盈拜下,“雪儿见过姑姑,恭迎姑姑回府。” 她冷笑,“你还记得我是你得姑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