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戚元月早已铺好了软垫,在软垫上还另外铺了布。 戚元月也不管官差们同不同意,径直上了马车。 “头儿,怎么办?” 官差头领看着那个先帝御赐的通行令,神色变得有些复杂。 皇帝虽然下令让福康郡主跟着夫家一同流放西北,但她的封号还在,就连先帝所赐的通行令都还在。 谁也摸不准皇帝的想法。 “别管了。” 反正郡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强求,白家的人又没来,他们这些小喽啰管不了郡主,不也很正常? “跟着走吧,反正到城门将人交给大理寺,接下来怎么样,就与我们无关了。” 头领看了眼林守山,只见林守山在侍卫的搀扶下走上马车,便也耸耸肩,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反正当朝阁老在此,与他们何干? 马车里,戚元月坐在宋九安身侧,将袖子绑起来。 “晓梅,把铜盆递过来,晓清,在外面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是!” 晓清转身出了车厢,瘦小的身影死死挡在车门前。 晓梅从药箱里拿出剪刀,又拿了一些干净的布巾,在一旁候着。 只见戚元月接过剪刀,小心翼翼地将宋九安身上的囚衣掀开。 因着时间有些长,血污已经将皮肤和囚衣粘连起来。 她用剪刀一点点将囚衣剪开,直到伤口完全暴露出来。 看着血肉模糊的身体,晓梅忍不住惊呼。 “天呐,这些人可真不是东西!” 戚元月紧抿着唇,从玉佩空间里往铜盆倒出泉水。 看着凭空出现的水,晓梅看得眼睛都瞪圆了。 她下意识挡在车厢门口的位置,皱着一张小脸,如临大敌。 郡主的秘密,由我来守护! 而戚元月的注意力全集中在宋九安身上,用布巾沾上空间里的水,然后一点点擦拭着宋九安身上的血污。 马车缓缓停下,随后她便听见外面传来嘈杂的声音。 “宋家冤枉啊!” 此时晓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郡主,到城门了。” “怎么那么吵?” 戚元月手中动作没停,低声问道。 “百姓自发来送行,有人高呼‘宋家冤枉’,与家的人吵起来了。” 家? 戚元月动作一顿。 “鹊?百姓为何跟鹊吵起来了?” “回郡主,奴婢也不清楚,前面都被堵住了。” 晓清也有些茫然,但她压下心中的好奇心,死死守在马车门前。 戚元月手脚麻利地给宋九安包扎伤口,又问道:“宋家其他人到了吗?” “还没呢,人太多了,许是被挡住了。” 晓清伸长了脖子,也没看见宋家其他人的身影,更没看见晓云等人,一时间有些焦急。 “郡主,奴婢要过去看一下嘛?” “不必,你守着门就行,晓梅,来给我搭把手。” 戚元月艰难地将宋九安扶起来,却无法替他穿上衣服。 她用尽吃奶的劲儿,面对面抱着宋九安,示意晓梅从身后给他套上衣服。 殊不知,趴在她肩头上的宋九安就在此时幽幽醒来。 入目是水蓝色的软垫,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宋九安竭尽全力试图坐起来。 “别动!” 却被人按住,重新趴在那人的肩头上。 意识到这个人是谁,宋九安整个人都僵住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