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村里的六和家,小时候生病烧成了哑巴,如今他爹娘都不在了,以前大伙都以为他娶不上媳妇,后来村里来了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两人成婚后又生了一个孩子,他们住的是茅草房,家里情况不太好,不过两人都是勤快的,每天都在地里干活。”
六和今天和妻子徐氏在家里待着,刚刚族长就让人来通知他们,两口子也没闲着,正在家里编箩筐。
“夫人请进,家中清贫,招待不周,你们莫要见怪。”徐氏见到族长和一个穿着华贵的夫人,起身说道。
“你们都是我陆氏的族人,不必称呼我为夫人,按辈分,你应该算是我的弟妹吧?”虽然徐氏并没有对着齐氏行礼,但是从她走路的动作和无意中的肢体动作,齐氏对她的身份也有所怀疑,她看起来应该是学过礼仪的。
“不敢当,我们都是平头老百姓,您借给我们的银子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我们心中感激不尽,若是日后有用到我们的地方,我们夫妻俩一定万死不辞。”
短短一句话,说了几个成语,齐氏和陆语迟都对她的身份多了猜测。
“爹娘,我们回来啦,我骑了大马,好开心。”这时候小男孩跑了进来,见到这么多长辈在,他说话的声音又小了许多,那个小姑娘也跟着进来,她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站在母亲的身前。
“这些粮食是秦稽媳妇拿过来的,给孩子改改也能换成两身,那我们再去下一家看看。”族长把东西交给六和,六和能听到他们说话,却不会说,拿到衣裳,他高兴地朝着齐氏和陆语迟鞠躬。
接下来两人又去看了族里好几户人家,陆家庄整体的地理条件相对要差一些,能种植的土地较少,这也是村里人生活过得一般甚至是劳苦的原因。
“那边是秦溪家的庄子,村里人也佃了他们的地种,从前你公爹在时,也会根据天时的不同适当减免佃租,不过后来都是按照四成的规矩在交。”
陆秦溪正是陆语迟的生父,现如今的二叔。
“人家现在是府城的人了,哪里还愿意搭理我们这些乡巴佬,上次他来了一趟,改了族谱赶紧走了,生怕我们借钱,这人和人之间是不同的。
秦稽媳妇,我们陆氏族人并不是不知感恩,只是这次族长去借钱,不仅没有借到还被羞辱了一番,好歹族长也是他们的长辈,我们也是心中愤慨。
当年你公爹在时,总是念着我们这些族人的好,若是我们去了府城,都让我们去家里歇一晚,可惜他走得早,我们这些人也有自知之明,再也没去过,但是没想到连族长都要被羞辱。”
族老们一个个提起二房,都不满意,这正是齐氏和陆语迟要达到的目的。
“伯父,我在这里替他们向大伙道歉,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是寡居,虽不方便让你们上门,不过日后若有难处,也可到我们家中坐坐,能帮忙的地方我都会尽力相帮。”
“这不关你们的事,若是没有你们,我们现在也买不到粮食,大伙也别说这事了,冀平媳妇还在,许多事她一个小辈也不能替他们做主,你们只记着一事,这次的事是秦稽媳妇帮了我们,日后都要记得这个恩情。”
族长打了个圆场,即便在村里,他也听说过大房和二房的矛盾,还有语迟那孩子被过继的缘由,二房做事向来不留余地,这次也是真正寒了族人的心,今日这一出,就是在表态,若是日后遇到什么矛盾,他们这些族人都是站在大房这一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