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宅在城郊。 盛夏下完课往那边赶,偏偏遇上晚高峰。 他低头看了看腕表,想到可能会因为迟到几分钟,那些人大作文章的嘴脸就觉得有些头痛。 进山的公路有些窄,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那里。 盛夏下意识地往旁边靠,这才顺利地错车。 不过他还是把车在前面停了下来。 此时天正在下毛毛雨,山里雾气重,更重要的是。。。。。。 他轻轻扣了扣车窗,车窗这才摇了下来。 里面只能看到男人曲着双腿,西裤熨帖,没有一丝褶皱。 一只手搭在腿上,骨节分明,手指白皙有力。 “要不要坐我的车。” 他认出这是他大哥盛聿的专属座驾,同时也确定,它半路趴窝了。 车内阴影打下来,盛夏看不清大哥的表情。 等待片刻,他矜贵地下车。 司机惊讶地偷偷向后看了一眼,不明白什么情况。 明明刚才已经给老爷报备,派备用车来接啊~ 另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也跟着下来。 “二哥~” 盛夏有些惊讶:“你回国了?” 男人和盛聿长着相似的脸,不过更斯文英俊,他笑得很温柔:“好久不见了,小弟。” 盛夏和他们的关系仅限于蜻蜓点水般地打个招呼,便没了话。 他把两个哥哥往自己车上领。 盛夏注重操控和速度,所以选的车型有点小。 此时三个高大的男人一同挤在车里。 感觉车内的空气都稀薄起来。 “刷!” 他把车窗全都降下来。 盛聿一丝不苟精心打理的精英发型瞬间炸毛。 盛夏可不管他,紧接着车子还大幅度颠簸两下,应该是轧到石块了。 “哎……” 二哥盛铭忍不住轻叫出声:盛夏的车技很好,车速也快。 “大哥二哥,你们抓紧扶手~” 再不快点就真要迟到。 盛家家宴规矩极多,首要的一条就是不能迟到。 盛夏继续在山路上漂移。 盛铭被他这毛毛糙糙的样子逗笑了。 再看看盛聿,他眼睛微闭,看似在闭目养神,实则也在忍耐。 “还好!” 盛夏和两位哥哥踩着点踏进餐厅。 他磨磨蹭蹭走到最后。 果然拿盛聿出来挡是对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盛聿和久未回国的盛铭身上。 除了盛家老爷子,其他人全部都站起来,盛家大太太眼眶噙着泪水,连忙起身迎了过来。 “铭儿,你总算回来了。”眼泪瞬间滑落,看来想念已久。 “好啦,这次我会待久一点。”盛抿温柔地牵起母亲的手。 “嗯嗯,这次要好好陪陪妈妈。” 大太太居然直接把二儿子按在自己的位子上。 邻座的二伯母立刻机灵起身:“弟妹,来,你坐这儿。盛铭又长高啦!” 大太太懒得理会她,转而又把儿子揪起来:“哎呀,瞧妈妈激动的,都不懂礼数了,快去给爷爷看看。” 盛家老爷子除了腿脚不灵便,整个人精神抖擞地坐在那里,眼睛也是笑成了一条缝。 整个厅热热闹闹的,没人搭理盛夏,可真如了他的意。 他低头找到自己座位,迅速落座。 “怎么这么晚才来?” 盛母向来力求盛夏在盛家面前做到最好。 “还不快去跟爷爷和爸爸打招呼。” 盛母用手去戳他,被他不露痕迹躲过去了:“不去。” 盛母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碍于这么多人又不好发作。 一路赶过来,此刻他突然觉得头昏脑涨。 意识都变得有些沉重。 “你今天这身打扮倒是挺好看的。” 盛夏穿的就是dazz上次送他的那件外套。 是件白色改良式中山装。 dazz将传统和时尚揉和得很好,盛夏穿得儒雅贵气,还平添几分正气。 “你爷爷一定会喜欢这种仿旧款式,待会儿找机会跟他说说话。” 盛世集团在以盛父为首的的几个叔伯的管理下,算是无功无过。 最近老爷子发话了,要把权力逐渐倾斜到孙儿辈这边来。 所以各大房铆足劲把儿子女儿往老宅送,试图来分一杯羹。 就连几年不见的盛铭都赶回来刷存在感。 她的儿子可不能输。 盛母眼里满是不屑:“大儿子已经挤进掌权者中了,没想到二儿子还想掺一脚,贪心不足!” 盛夏看到母亲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一阵青地,相当精彩。 自然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想低声告诫,一开口嗓子居然沙哑了:“王女士,你别把心思写脸上。” 盛夏感觉自己身体不对劲了。 特别是一吞咽,喉咙就跟吞刀子似的。 头越来越重,体温越来越高。 “糟了~” 他起身去洗手间,用冷水扑了把脸,毫无效果。 盛夏平日里自诩壮得像头牛,可是这场感冒来势汹汹,着实狼狈,更麻烦的是,他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 盛夏胳膊撑在洗手台上,努力让自己清醒些。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突然又进来一个人,盛夏来不及阻止。 对方慢条斯理地把水龙头打开。 “爷爷打算放权,阿姨就闻着味过来了,这就是你答应的不争?” “你放心,答应的事我一定做到,你不要在乎过程,看结果就行。” 盛聿眼眸闪过一丝诧异。 那个向来低眉顺眼,温顺精致的洋娃娃小弟,今日居然有点火药味。 其实上次他主动找来,就察觉有些变化。 自己弟弟变得有趣了不少,盛聿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眼睛紧紧盯着盛夏。 意外发现他眼眶红红的,鼻息也很重。 “你,发烧了?” 盛聿的手自然而然覆上他的额头。 果然已经很烫了。 “我没事。” 盛夏动了动,盛聿的手随着他的动作,滑落在他细腻柔滑的脸上,接着就是精致小巧的下巴。 盛聿“嗖”地收回了手,发现眼前这个小弟,漂亮得。。。。。。像个女人。 盛夏没察觉大哥态度异样,他抬起迷雾昭昭的眼睛。 “走吧,待太久,怕是又有话要讲了。” 说完和他擦身而过,不过那身中山装的衣角被动作卷起,碰到了盛聿垂在身侧的手。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