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笑容,比殿内的寒气更让人骨头发冷。
“本座与你母亲,算是……故人。”
他刻意在故人二字上加重了语气,充满了玩味。魔君竟与母亲是故人,那上一世还娶我,还弄死我?莫不是仇人吧?苏浅月心里震惊至极。
“她若泉下有知,看到你如今这般境地和手段,不知是该欣慰还是该失望呢?”
想必是魔君听了使者的汇报,知道了途中她斩杀苏家影卫的事情,苏浅月并未解释。
她不退反进,挺直的脊背透着一股玉石俱焚的决绝。
“魔君既与家母是故人,想必也清楚,家母绝非束手待毙之人。”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掷地有声。
“她的死疑点重重,魔君今日召我前来,并非只是因为我拒婚吧,莫非与此事有关?”
苏浅月死死盯着血煞魔君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细微的表情变化。
血煞魔君眼底深处,确有一道异色飞速掠过。
他没有回答,那凛冽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落在了她发间的玉簪上。
“你这支玉簪,从何而来?”
“母亲遗物。”苏浅月坦然回答。
“凤血玉佩,你可曾听过?”
苏浅月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更显坦荡。
“曾听过传闻,据说是稀世珍宝。至于详情,便不得而知了。”
她巧妙地隐瞒了玉佩中的地图碎片,以及栖凤台的秘密。
暗殿中再次陷入沉默。
空气中,两个人的视线无声交锋,机锋暗藏。
苏浅月凭借两世的经验和心智,勉强跟上了这个男人的思路,没有露出破绽,却也探不出他真正的目的。
良久,血煞魔君收回了目光,重新靠回王座,神情莫测。
“林家的传承,比你想象的更复杂,也更危险。”
他淡漠地开口,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事实。
“你手中的玉簪,只是开启传承的钥匙之一。”
“若无足够的实力和觉悟,得到它只会为你招来灭顶之灾。”
话音落下,他抬了抬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一直垂首立在殿侧的黑衣使者,立刻上前一步,对着苏浅月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就让她走了?苏浅月脑袋瓜子嗡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