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安双目猩红,怒难自抑。 若不是温谨发现了她情绪外泄太过明显,强行拉住了她,此刻她已经不合规矩站起身了。 紫樱也发现了女儿的激动,两人之间还隔了温敬书,她不好约过他去拉女儿。 比起温锦安年幼掩不住内心的焦躁不安,她就显得要更沉稳一些。 “夫君,你莫要气,对身子不好。” 她一副不在意的平静模样,宽袖里的手悄悄握住了温敬书。 紫樱柔声道,“此事,许是我们误会淮南王了。” “慕姐姐她终究是夫君的......发妻。” 她说到发妻两字时刻意停顿了一下,眼神里都是落寞之色。 “夫君,慕姐姐入门在我之前,你我虽有圣上赐婚,可终究还是让慕姐姐受了委屈。” 温敬书满脸心疼:“愉儿,你总是如此心软。” 那年马上银甲长枪的巾帼女将,为了他甘愿幽居后宅数年,他想想都觉得心疼不已。 纵然后来,她行举止都和北境时有大不同。 温敬书也只当是她接受不了,谢家军全族葬身暮阳关的痛苦,并未多想。 那年「谢思愉」一支红樱银枪带给他的冲击,是语无法形容出来的震撼,足够他铭记一生一世。 余生,他会用尽全力来呵护她,绝不让她再受委屈。 温敬书在心里把容柏清的这种行为,当成了对丞相府的蔑视,以及对他这个丞相的侮辱。 “夫君,今夜这件事,便当作是......我们夫妻,一同给慕姐姐的补偿吧。” 紫樱脸上都是甘愿委屈自己的笑容,眼尾却泛着红晕,隐忍姿态让温敬书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愉儿,为夫一定会补偿你。” 她微微撇开脸,故意低头,露出自己和真正谢家女最相似的眉眼角度。 这是紫樱在铜镜面前练了成百上千次的经验。 “夫君你知道的,愉儿从来不在意这些世人眼里的虚名。” “当年,若不是圣上亲自下圣旨赐婚,又传来你原配在北境离世的消息......” 她说得很是无奈,宛如被迫嫁给温敬书的模样,偏偏又刻意将自己眉目含情的侧颜转向他。 “即便我心慕你,肚子里还有了你的孩子,我也不会......嫁给你。” 温雪菱听到这话直接翻了个白眼。 帝王下的旨意不是圣旨,难道其他人下的是吗? 这女人尽说一些虚伪无道德的话。 听到她那句「心慕你、有孩子也不会嫁给你」的话,温雪菱抬头看向了温敬书的方向。 瞧见渣爹感动到恨不得再生一个的脸庞,她强忍住才没有嘴角抽搐。 冒牌货嘴里说着自诩高贵,不贪恋荣华富贵的话,背后还不是想要温敬书对她的愧疚。 容国之大,还真是让她找到了一个脑子不好的东西。 可不就是她那个渣爹。 温雪菱眼波流转瞬息有了主意,扭头对紫樱笑了笑。 她嘴皮子没有动,却有声音从她身上传出,这腹语也算是她在奴城练的技巧之一。 “谢夫人真这么不在意,当初可以直接一碗堕胎药,何须要爹爹同意呢?” 紫樱虚伪的温柔僵硬在脸上,一副你是小辈我不和你计较的样子。 温敬书黑眸冷冷扫来,压抑怒气咬牙切齿警告她。 “温雪菱!闭嘴!” 她下巴稍稍往里收了收,双眸眯起,同时抿唇,无辜地看着他。 “爹爹,菱儿什么时候给您「听话」得误会了呢?” 温雪菱含笑的眼尾,荡漾着对他的冷漠,继续说道,“谢夫人若是真的不想嫁,我爹爹还能强行娶了你不成?” “自己不敢抗旨,还把这事情安在了我爹爹头上......” 她佯装为渣爹感到难过,拧着眉心道,“爹爹,菱儿都为你感到心疼呢,心超痛的。”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