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年关,风是越来越凉了。 寂静的小楼院子里,温雪菱接过棠春送过来的暖手炉子,悄悄塞进了慕青鱼的手里。 她小声说道:“娘亲,别冻着手。” 母女俩的小动作并不起眼,可容柏清的视线也是不由自主被吸引了过去。 像,真的太像了。 慕青鱼的侧颜轮廓精致如画,与记忆里的谢思青逐渐重合成一张脸。 察觉到旁侧的目光,她微微转头看向容柏清,这个世人口中残暴不堪的淮南王,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可怖。 另外,还给她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似是在哪里见到过。 移开视线时,慕青鱼突然看到他腰间长剑的剑穗,不似寻常剑穗流苏,而是一只绣工粗糙的游鱼模样。 脑子里骤然闪过一道晃眼的白光。 “小鱼儿,哥哥近期结交了一个好友,他性子孤僻不喜与人说话,你能不能帮哥哥修个平安符?” “哥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女红,只会绣同一种,你若不喜欢,丢了便是。” “要要要,妹妹绣的这小鱼,丑是丑了些,但若是加个剑穗,倒也不是不能看。” “......你还给我!” 莫名响起的几句话,伴随着两个嬉戏追逐的身影,在她脑子里浮现。 等慕青鱼凝神想要再记起来,转瞬又什么画面都没了。 与此同时。 温雪菱也察觉到了容柏清的剑穗不太对劲,上面的绣工让她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眼熟。 手中的帕子滑落在地。 她借着蹲下身捡帕子的间隙,转头扫向容柏清腰间悬挂的长剑。 针脚疏密不一的刺绣,与寻常造型不同的游鱼样式,看起来很是新奇有趣。 有点像......娘亲幼时给她绣的逗趣玩偶。 应该不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吧? 想要印证自己的猜想,温雪菱起身凑近慕青鱼耳畔说道,“娘亲,帕子脏了,我回屋换一个。” 慕青鱼点了点头。 温雪菱转身,瞥了一眼棠春和棠夏。 她们立即恭敬上前,站在慕青鱼的身后护着。 这边,温谨行又问了容柏清几个问题后,神情严肃抽回手,脸上明显已经有了对他不适的诊断。 “王爷,您体内这伤在长年累月一直不曾痊愈,如今已成体内痼疾。” “若想要彻底根治此症,至少需要两三年的时间方有成效。” “且......治病期间王爷不能动用内力。” 屋子里,温雪菱快步来到寝间,在几个箱子里四处翻找。 她翻找了许久,终于在角落里的一个大箱子底部,找到一个小小的玩偶。 看到上面熟悉的针脚,眸色顿时沉了下来。 竟然跟容柏清剑穗上面的那个游鱼样式,几乎是一模一样。 难道娘亲的身世,和淮南王府还有关系不成? 自从温敬书离开了花溪县之后,温家老小所有的开销重担,都压在了慕青鱼一个人的肩头 四个哥哥比她年长许多,又要上学堂,又要念书。 家里的银两都用在他们四个身上。 还有「嗷嗷待哺」的祖母,那是半点事儿都不愿意做,娶了个儿媳妇就跟多了个奴仆似的。 温雪菱从小就很乖,也知道心疼娘亲赚钱不易,从不会哭闹着要新奇的玩意。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