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觉得是闻人裔的意思,并没有把她和陆峥联系在一起。 她双手托腮,眼神佯装懵懂,说的话却在一点点挑衅温敬书的底线。 “爹爹身为一国丞相,怎能因一点小事就如此轻易动怒呢?你瞧瞧,把吴太医都吓得手抖了。” 温雪菱笑眯眯又补充了一句:“唉,爹爹情绪太不稳定了。” 温敬书闻一口气差点上不来。 她继续苦口婆心提醒他道,“爹爹,怒火会加剧毒素扩散哦~” 体内力气流失太快,他无力跌坐在椅子上气得胸膛起伏,恶狠狠瞪着面前与自己面容相似的女儿。 有些话,在旁人面前他还是不能说出口。 吴大夫一边给他处理伤口,额头一边直冒汗,全程不敢抬头与他们任何一个人对视。 果真如外界传那般,丞相大人是真不喜欢这个女儿啊。 他迅速处理完流出来的黑血,又将匕首放在火上烤了烤,提醒道:“相爷,小的先给您伤口封针止血,有些疼,需要您忍一忍。” 太医院给的麻沸散分量不多。 此行攻克黑风寨途中受伤的人太多,早已经用完,只能采用速战速决的法子。 这些他都已提前告知。 温敬书点头,强忍怒火开口,“有劳吴太医了。” “都是下官应该做的。” 吴太医擦了擦额头冷汗,余光触及温雪菱掌心把玩的玉佩,动作不自觉重了重。 黑色伤口附近的腐肉散发浓烈的恶臭,一刀子下去,温敬书整张脸都因疼痛皱在了一起。 生肉生刮,与凌迟有何异? 可他身为丞相又不能当众以权谋私,此伤口又等不到回京处理,只能强行忍下这股痛。 温雪菱用帕子挡在鼻子前,似叹息似不认同,小声嗫嚅,“若是妹妹大气些,不贪下娘亲炼制的药,爹爹就不用受如此苦楚了。” 她这话听起来实在心疼亲爹,可满眼嫌恶的样子,直接把「好臭」写在脑门上。 温敬书刚刚平复的心情更差了,没有受伤的手拳头紧握。 可这还不够啊,温雪菱在心里默默想着。 慕青鱼研制出来的这款毒药,本就是为了折磨欺负女儿的人。 情绪波动越大,伤口就愈不容易愈合。 温雪菱眉眼弯弯安慰大夫:“吴太医可以再大胆点,我爹爹别的不行,就是特别能忍。” “别看我爹爹现在脸色又黑又臭,其实都是这伤口的毒害的,他平日为人很好的,绝对没有外界所传的那般薄情寡义、见色忘义、狼心狗肺......” 她摸着手里国师府管家送的玉佩,一口气说了很多词。 明褒暗贬,每一个字都在渣爹的忍耐力上蹦跶,看谁先忍不住破功。 闻人裔今晨突然来黑山头,温敬书让人去查来的目的,迟迟没有得到准确的回复。 昨夜,陆峥快马加鞭送了一封密信入宫的这件事,他是亲眼看到的。 对方也没有避讳他,更像是故意表现给他看。 理智告诫温敬书,那封密信里面的东西绝对有问题。 从黑风寨回来营地后,丞相府守在营帐外的护卫就被御林军调走了一部分。 四周御林军也不可察地变多了。 有点像是在软禁他。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