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孙宁楠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相溪望跟在后面,刚要上去时,他看了眼相南生那边的方向,见他走向了一处卖糖的小摊。 相溪望还怕他在下面等着会无聊,见状不由得微微一笑,看来相南生不仅爱吃肉,还爱吃糖。 然而很快相溪望就笑不出来了。 相南生路过小摊,脚步未曾停留,继续向远处走去,来往的人流逐渐将他淹没。 相溪望心中一慌,踏上摩天轮小屋子的脚顿时收回来,话语难掩慌乱:“小楠,我有急事,你自己先玩。” 说罢不等她回应,相溪望立刻朝相南生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欸,哥哥……”孙宁楠话未说完,摩天轮已经关上门,她趴在玻璃上,看着相溪望离去的背影,眼眸渐渐暗了下去。 “哥,为什么不肯陪我呢,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要离开我……” 少女掩面低声啜泣。 草地上飘着无数风筝,人群肆意地玩闹,相南生目不斜视地穿过他们,向自己锁定地方向走去。 天空中有一只风筝特立独行,缓缓飘离了这片天地,驶向游乐场周边的树林。 相南生走进树林中,这里树木高大浓密,阻断了远处人群的视线,小道旁边也十分安静,几乎没什么人。 相南生手指一动,紫色的雷光以旁人看不清的速度迅速闪出,将风筝击落下来,刚好坠到他手里。 白色的风筝上萦绕着一股黑气,异能的气息正是从这些黑气里散发出来。 二级异能,黑暗系。 相南生盯着风筝,面色平静得看不出情绪。 看来那些人又跟了过来,而且这个异能……似乎是当初那位伤了相溪望的异能者。 相溪望追过来的时候,就见相南生沉着脸站在树下,他手里拿着白色的风筝,上面隐隐有黑雾流动。 “小心,别碰到那些黑雾!” 他还记得这个腐蚀性极强的玩意。 相南生手掌紫光一闪而过,瞬间就把风筝上的黑雾清除了,直接用行动向相溪望证明他没事。 “差点忘了你也有异能。”相溪望松了口气。 风筝在相南生手中化为飞灰,很快就被风吹散,相溪望的视线落到他手上,修长的指尖上有微光细闪。 相溪望问道:“这是……你的异能?” 相南生:“嗯,雷系,强攻击型异能。” 相溪望从来没见他使用过异能,眼睛一眨不错地盯着,还想上手试着碰一下。 他手掌微抬,犹豫着问:“可以吗?” “行啊。”相南生五指收拢,敛去异能的威力,掌心细闪的雷光顿时变得柔和起来。 相溪望也没傻到直接去触碰那些雷光,他手指试探性地碰了碰相南生的手,见没有异状,才慢慢贴了上去。 “感觉如何?”相南生把力量收得差不多了,相溪望不会感到疼痛和不适,至多会有手麻的感觉。 然而相溪望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很温暖,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和熟悉感。” 相溪望手指微微一动,雷光顿时亲昵地攀附到他手上,他抬头惊讶地看向相南生。 相南生略一思索就明白了,相溪望本来就是以前的他,他身体里有和自己一样的异能,只是还没觉醒。 “你不是说攻击性很强吗?”相溪望不解道,“怎么它摸起来会这么温和。” 相南生轻轻一笑,随口说:“大概是连我的异能都舍不得伤害你吧。” 毕竟他们本就是同源。 但相溪望却不清楚这些,相南生话一出口,他顿时感觉心脏酥麻了一片,原本虚握着相南生的手也缓缓落下去。 五指穿过对方的指缝,然后……十指交缠。 相南生由着他动作,甚至主动抓住他的手,让那股异能流传至他全身,带来陌生的感触和兴奋。 这一抓,就抓住了相溪望的心。 相溪望胸口剧烈跳动,再也没法为自己的心动找借口,单是看着眼前这个人,听着他的声音,相溪望都能无法抑制地受其吸引。 他嬉皮笑脸戏弄自己的样子,他懒洋洋任由自己伺候的样子,他屡次站出来保护自己的样子,他威风凛凛拿枪的样子,他纵容地让异能接纳自己的样子…… 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只要这个人是相南生,相溪望都能反复细品十几遍。 可问题是他们才认识不到月余,相南生甚至没有露脸! 荷尔蒙带来的兴奋劲涌动过后,相溪望心中只剩下酸涩苦楚。 他忍不住扣心自问,自己就这么缺爱吗,竟然会轻易喜欢上一个身份面容都成迷的陌生人。 可他就是喜欢上了,怎么办啊。 第44章 见相溪望眼中逐渐浮现出挣扎之色,相南生还以为是异能让他感到不适了,于是立刻把手上的异能收回来,开口问:“怎么了,哪里难受?” “没事。”相溪望微微错开眼,生怕暴露自己那份揪心的感情,换了个话题问道,“异能者又跟过来了么?是我以前碰到的那位?” “嗯。”相南生将手收回来,重新插回兜里,“黑暗系异能稀缺,应该是同一个人,他的行踪很隐蔽,若不是这次无意间泄露了异能,我可能也没法发现他的踪迹。” 异能者伪装起来与常人无异,只有动用异能的时候,相南生才能感知到他们的存在。 相南生说: “人没有见着,不过不像是特地把我引过来的。” 他没有暴露自己有异能的事,那些人不可能会用这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来试探他,这次的风筝应该只是那位异能者无心之举。 相溪望垂落的手微微握拳,有点眷恋上面残余的触感:“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等他露出破绽再说吧。”相南生笑眯眯地说,“居然敢伤我们溪望望,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相溪望视线微垂,轻轻应了声“嗯”。 相南生走了过来,弯下腰视线与他齐平:“怎么突然间又这么失落,明明刚才还很开心来着,是怕他们会朝你家人下手?还是怕我又偷偷离开你?” “都有。”相溪望低声叹息,相南生这个人他是没办法抓住的。 他对自己越好,自己反而更加患得患失,因为不知道哪天他会突然消失在自己的人生里。 倘若未曾拥有也就算了,他不会奢望什么,可相南生一而再再而三闯进他的世界里,总让他忍不住贪心有余,妄图得到更多。 相南生半是无奈半是玩笑地说:“反正不把我拴在你眼皮底下,你就不放心呗。” 相南生说这话倒不是指责相溪望的意思,只是单纯地感慨他那份敏感到极致的不安。 大概是因为从小习惯了孤独,所以一旦接纳了其他人,总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