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谨言被小厮扶着,胸口被踹的那一下伤到了心肺,她吐了口血,脸色苍白的吓人。
他却顾不得这些,脑海里全是父亲暴怒失态的模样,那一句句的“蠢货”生生凌迟着他。
他恐惧又茫然,由于冲击太大,现在脑子都还是懵的。
他真的做错了吗?
他明明就是为了家族啊!
瞧见他的贴身小厮冲进来说出实情,贪生怕死的本能让她松了口气。
同时又觉无力憋屈,赵曦回来还不知道怎么闹呢!
然而小半个时辰后,赵淳义派出府的人回来,垂着头道:
“…车夫和两个婆子都被打晕了,马车里是空的,没有找到四姑娘。”
赵淳义原本缓和些的面色再次沉下来:“给我去找,调动所有人手。”
刚吩咐完,派去负责查今天府中发生事情的手下提着个食盒进来。
“老爷,这是在四姑娘房里找到的,属下已经找人验过了,粥里加了砒霜,是大公子让人送过去的。”
“不可能,你胡说八道什么?里面只是放了一些迷药,我怎么可能给自己的亲妹妹下砒霜!”
惊讶过后,赵谨言激动的反驳。
下属恭敬地答:“替您送吃食的小厮青竹已经招了,大公子若不信,可以亲自找大夫来验。”
赵谨言踉跄着走上前,盯着食盒里这一盅熟悉的燕窝粥,这的确是他让青竹去一品居买回来的。
然后楠婷送过来了一包药,说只是普通迷药。
他刷地转头,死死盯着躲在众人身后的赵楠婷。
“那到底是什么药?”
赵楠婷无辜的眨了眨眼:
“大堂哥你说什么呀,什么药?我一下午都在院子里。你不会怀疑我给四妹妹下药吧!”
赵谨言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楠婷你什么意思?这药明明是你给我的,还有给赵曦下药的计划也是你们……”
赵楠婷继续一脸的无辜,同时委屈的红了眼眶:
“大堂哥即便你害怕被伯父责罚,也不能随便冤枉我啊?就算我和四姐姐之间有些矛盾,我也不至于要下药害她啊!
反倒是大堂兄你不止一次的嫌弃四姐姐粗鄙。”
三夫人邹氏见女儿被欺负,拉着三老爷护在赵楠婷身前,怒目瞪向赵谨言:
“大郎,你怎么能随意冤枉你七妹妹呢!楠婷一个姑娘家,上哪去弄毒药!
这是欺负你三叔我官职小吗?”
“你,你们……我可是为了你们……”为了你们舍弃了自己的亲妹妹。
赵谨言呆呆站着,完全不能接受,他视做家人,一直以为天真娇憨的堂妹,会突然露出另一层面,反咬他一口。
对他这种自负自大的人来说,这打击是相当大的,无异于让他心态崩塌。
他死死瞪着赵楠婷,身体因愤怒而剧烈颤抖,喉头一甜,又吐出了一口心头血。
赵淳义目露深深的失望。他在意的并不是赵谨言给亲妹妹下毒。而是他一个大男人,却不辨是非,没有识人之能,轻易被个小丫头蒙骗。
不过现下这些都不是最要紧的,他盯着那碗燕窝粥,目光沉沉。
赵曦去哪了?
没人注意到,屋顶有一道黑影悄然离开。
不多时,管家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老爷,四姑娘拿着白绫站在门口。说要吊死在大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