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后排的冰晶碎碴在午后光线下折射出诡异的冷芒,女生的尖叫尚未落音,整栋教学楼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晃动,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脖颈般发出沉闷的“嘎吱”声。
“地震了?!”
“不是!快看窗外!”
不知谁喊了一声,所有人疯了似的涌向窗边。夏新城没有动,他垂眸看着自己掌心那缕若有似无的白气——此刻它正随着教学楼的震动而剧烈翻涌,如同活物般顺着他的手腕往小臂攀爬,所过之处皮肤泛起细微的温热感。
窗外的景象印证了他的猜想。
原本昏黄的天空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出暗紫色云团,云团下方,行政楼前那棵百年老槐的枝叶竟以反常的速度疯长,翠绿的叶片在几秒内就变得墨黑,边缘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几根粗壮的枝条“咔嚓”一声挣断束缚,如毒蛇般抽向路过的学生!
“啊——!”
“怪物!树成精了!”
惨叫声此起彼伏。行政楼前瞬间乱作一团,几个反应慢的学生被枝条抽中大腿,立刻传来骨头错位的脆响。夏新城瞳孔骤缩——这不是简单的灵气异变,而是初步的“物化变异”!前世初期最常见的就是植物与低等动物的异化。
“都别慌!躲到桌子底下!”高数老师毕竟年长,强作镇定地喊道,但他自己的声音都在发颤。
就在这时,一个让夏新城意想不到的身影动了。
角落里的林曦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尖叫躲避,反而异常冷静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布包?那布包方方正正,像是装着什么器械。她握着布包的手指修长而稳定,指尖甚至隐隐透出一抹极淡的青芒。
夏新城的心猛地一跳。
他清楚地记得,前世灾难爆发时,林曦就是用一把类似匕首的东西斩杀了利爪怪物。而现在,她手中的布包虽然未打开,但那股若有似无的能量波动,比他体内的暖流更加凝练!
难道她……早就觉醒了?或者说,她本身就隐藏着秘密?
“小心!”
一声惊呼打断了夏新城的思绪。只见一根变异槐树枝条破窗而入,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直扑离窗户最近的一个男生面门!那男生吓得瘫软在地,眼看就要血溅当场。
千钧一发之际——
“叮!”
一声轻响,像是金属碰撞。
所有人都没看清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那根狰狞的枝条在距离男生额头半寸处猛地顿住,尖端竟被削出一个光滑的切口,墨绿色的汁液“噗”地喷出。紧接着,枝条如同被抽走灵魂般软塌下去,墨黑的叶片迅速枯萎发黄。
而站在男生身边的,正是林曦。
她不知何时已经欺近窗边,手中握着一枚从布包里取出的、约莫寸许长的青铜色小凿子。凿子顶端刻着模糊的符文,此刻正滴下一滴墨绿色的汁液,散发出淡淡的草木腥气。她做完这一切,仿佛只是随手拍走一只蚊子,神色平静地将小凿子擦了擦,重新放回布包,然后抬眼,目光精准地落在了夏新城身上。
四目相对。
林曦的眼神依旧清澈,但深处却多了一丝探究,仿佛在问:你也感觉到了?
夏新城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装作被刚才的变故吓得不轻,扶着桌子微微喘气。但他能感觉到,林曦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随即若无其事地转开,重新坐回角落,仿佛刚才那个利落削断变异枝条的人不是她。
“刚……刚才怎么回事?”被救的男生还在发抖,脸色惨白。
“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砍断了?”
“没看清啊!太快了!”
同学们议论纷纷,眼神惊恐地扫视着教室,却没人注意到林曦刚才的动作。在所有人眼里,她依旧是那个不起眼的小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