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不是，quot李向阳连忙解释，quot我是觉得你挺厉害的，换了别人，早就哭闹着要回去了。quot
quot我才不会呢，quot黎小芸哼了一声，quot我要是真那样，你肯定更瞧不起我。quot
李向阳愣了一下，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在意自己的看法。
quot对了，实话说，我们彼此见的不多，也不算了解。重新认识一下，我叫黎小芸，是市里人。爸爸在机械厂当工人，妈妈在纺织厂。我本来在市里上高中，眼看着就要毕业了，结果......quot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道：quot其实我们这批知青里，我算是比较幸运的。我爸妈都是工人，成分好。要是有机会，我说不定还能回城。可是......quot
quot可是什么？quot
quot可是我不想当工人，跟你说过，我想当老师的。quot
黎小芸突然带着几分苦涩，quot你说，我在这待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哪怕你说会恢复高考，但我觉得，那时候我也不一定有戏。其实我知道，我并不聪明。quot
李向阳听出了她话里的迷茫。
这个年代的知青，又有几个不迷茫呢？
quot其实，quot他想了想说，quot人活着，总得有个盼头。你看，我就想着把家里的日子过好了，让妈和妹妹吃饱穿暖。你也一样，恢复高考前努力学，就算最后没达成期待，但好歹为此奋斗了。你要不想回去也行，在这儿，我...我们都会帮你。quot
quot你这人，quot黎小芸忽然笑了，quot说话怎么这么好听？quot
quot不是好听不好听的问题，quot李向阳认真道，quot我是真心这么觉得。quot
quot那我也跟你说句真心话，quot黎小芸深吸一口气，quot我好像喜欢上你了。quot
李向阳愣住了。
quot你别紧张，quot黎小芸轻声说，quot我就是觉得你这个人，特别能让人安心。你说话做事都很稳当，遇到事情也不慌不忙的。quot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quot就像现在，明明咱们都被困在这儿了，可你还在想着怎么照顾我，怎么让我不害怕。你说你没那种特殊感觉，可你能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感觉吗？quot
李向阳沉默了好一会儿。
quot说实话，我也不太懂，quot他最后缓缓开口，quot但我觉得，那种感觉应该是......看到一个人就想对她好，不是因为她能给你什么回报，就是单纯地想让她过得好。quot
quot就像你对你妹妹那样？quot
quot不，那不一样，quot李向阳摇摇头，quot对妹妹是亲情。但那种特殊的感觉，应该是......quot
他想了想，继续说：quot应该是看到一个人笑，自己心里也跟着高兴；看她难过，自己比她还着急。想保护她，又希望她能保护自己。想见证她的成功，又希望自己能配得上她......quot
说到这里，李向阳自己也愣住了。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说出这么多。
quot原来是这样啊，quot黎小芸轻声说，quot那我现在明白了。quot
quot明白什么？quot
quot明白你为什么说没有那种感觉了，quot黎小芸笑了笑，quot因为你是真的很认真在想这个问题。不像有些人，见着漂亮姑娘就说喜欢。quot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带着一种李向阳看不懂的光芒。
quot但是李向阳，quot她继续说，quot我觉得啊，这种感觉也许不是一下子就有的。就像我，一开始也没觉得你怎么样，可是慢慢地......quot
她没说完，但李向阳却听懂了。
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两个人的呼吸声格外清晰。
李向阳突然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不觉得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