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ot我承认，我是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才想接近你。quot
黎小芸直视着他的眼睛，quot但这有什么不对？难道感情不就是这样，先被对方的某些特质吸引，然后慢慢了解，最后相爱的吗？quot
寒风吹过松林，树枝沙沙作响。
quot你说得对，我以前是看不起农村人。quot
quot可是这两年下乡，我也变了。我知道农村人有多不容易。quot
她深吸一口气：quot你说我是看上你现在能打猎，日子过得好。可我问你，难道苏妍当初看上你，不也是因为你对她好，给她送吃的？quot
李向阳沉默了。
quot区别是，quot黎小芸的声音坚定起来，quot我没打算骗你，我就想，回不去城里，找个人过好日子。quot
说到这里，她的眼眶有些发红：quot你说我不了解你，那你给我机会了解你啊。总比像苏妍那样，假装了解你，实际上只是在利用你要好吧？quot
李向阳没想到她能说出这番话来。
他缓缓开口：quot感情的事，不是靠道理就能说通的。quot
quot那什么能说通？quot黎小芸追问道。
quot既然你这么坦诚，那我也跟你说说我的想法。quot
李向阳找了块干净的树桩坐下：quot你说得对，感情确实是从吸引开始。但你想过没有，人和人之间，除了柴米油盐，还有更重要的东西。quot
黎小芸怔了一下：quot什么？quot
quot比如理想，或者说追求。quot李向阳抬头看着远处的山峰，quot你觉得回不了城就完了？你以为留在农村就一定没出路？quot
黎小芸愣住了。
她没想到李向阳会说这些。
quot其实回城的路子多着呢。quot李向阳缓缓说道，quot未来高考是一定会恢复的，你们这些知青，比农村孩子，更有机会。quot
quot可是......quot
quot没有可是。quot李向阳打断她，quot我就问你，你最大的梦想是什么？quot
黎小芸沉默了一会儿：quot我想当老师。从小就想。quot
quot这不就对了。quot李向阳笑了，quot你看，你有自己的理想。不是简单地想着回城，这就比那些只想着找关系、走后门的人强多了。quot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变得柔和：quot所以我不希望你因为觉得回不了城，就放弃自己的梦想，随便找个能过日子的人凑合。quot
黎小芸心头一震：quot你是担心我......quot
quot我是想告诉你，真正的感情应该建立在互相理解、互相成就的基础上。quot
李向阳认真地说，quot不是因为觉得对方能给自己好日子过。quot
他站起身来：quot你说你想当老师，那就去准备高考。就算留在农村，将来也可以当个乡村教师。quot
黎小芸眼眶渐渐湿润。
她从没想过，一个农村青年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quot那你呢？quot她忍不住问道，quot你的梦想是什么？quot
李向阳笑了：quot我啊，想让我妹妹上大学，想让我娘过上好日子。再远一点，或许能开个打猎用品店，教别人打猎的本事。quot
话都说这么明白了，李向阳转身欲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