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你这黄芪片,能当镜子照了,太薄!给我重来!”
从手忙脚乱到井然有序,从怨声载道到一丝不苟。
村民们在刘老的骂声和林东的鼓励下,硬是把这套复杂的初加工程给啃了下来。
终于,第一批成品出炉了。
当烘干房的门被打开,一股混合了黄芪的甜、当归的霸道、五味子的酸爽的浓烈药香,
一下涌了出来,熏得人通体舒泰,精神为之一振!
烘干的黄芪片,色泽金黄,质地坚硬,轻轻一碰,叮当作响。
整根的当归,表皮棕褐,散发着油润的光泽。
五味子干,颗粒饱满,像一颗颗浓缩的宝石。
刘老药工捻起一片黄芪,对着光看了半天,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最后放进嘴里嚼了嚼。
他紧绷的脸,终于舒展开来,重重地点了点头,只吐出两个字:
“地道!”
这两个字,比任何赞美都来得有力!
李长山跟在林东身后,看着场上码放得整整齐齐的药材干品,眼珠子都快不会转了。
“东子,这……这玩意儿真能换成钱?”
李长山搓着手,声音里带着压不住的激动和一丝忐忑。
“叔,能不能换钱,换多少钱,就看今天了。”
林东脸上挂着淡定的笑,他亲自上手,从每一堆药材,挑拣出品相、干度、色泽都无可挑剔的样品。
没有花哨的包装,就是最普通的牛皮纸袋,装得鼓鼓囊囊,再用麻绳一丝不苟地系上。
真正的宝贝,不需要金玉其外。
县城,大药堂。
依旧是那副古色古香的门脸,空气中飘散着百年老店特有的沉静药味。
“孙掌柜,又来叨扰了。”
林东将几个牛皮纸袋往柜台上一放,发出的“嘭”的一声闷响,沉甸甸的。
“哦?是林老弟啊!”
孙掌柜抬起头,看到林东和李长山,脸上露出几分客气的笑意,
“今天又带了什么好东西?”
“我们村自己种的,自己炮制的药材,想请孙掌柜给品鉴品鉴。”
“自己种的?”
孙掌柜的眉毛微微一挑,闪过一丝讶异。
他知道林东能折腾,搞山货加工厂,还搞旅游,可这药材种植……可不是那么好弄的。
土壤、气候、技术,哪一样都是门槛。
他心里没太当回事,只当是小打小闹,嘴上却客气道:“行啊,我瞧瞧。”
说着,他随手解开一个装着黄芪的纸袋。
“哗啦”一声,金黄色的黄芪切片倾倒在柜面上,瞬间形成一座小山。
一股比店里药材更纯粹、更浓烈的豆腥香气,猛地冲进孙掌柜的鼻腔!
“嗯?”
孙掌柜脸色微变,眼神一下子就专注起来。
他捻起一片,凑到眼前。
切片厚薄均匀,断面平整,质地坚实;色泽金黄油润,没有一丝被硫磺熏过的惨白。
“这……”
孙掌柜又捻起一片,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一股纯正的甘甜和豆腥味在舌尖化开,回味悠长。
他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