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基往下挖,挖一米深!咱河滩上石头多的是,捡大的往里填。“
“再用咱们修路时弄出来的‘土水泥’给它灌严实了!别说野猪,就是熊瞎子来了,也得让它崩两颗牙!”
他一番话让在场的人眼睛一亮。
挖一米深,用大石头和土水泥浇筑……这法子,够“狠”!
“那围栏呢?”老猎人追问,“梅花鹿能跳!”
“跳?”林东笑了,
“咱们就让它跳不出去!木头用最粗的,两米五高打底!“
”顶上再往里斜着探出来一截,钉上咱修路剩下的铁丝网。它就是个长翅膀的,也得给它把翅膀收喽!”
这个往里倾斜的设计,是林东从后世防护网得来的灵感,但他嘴上说的却是:
“跟咱冬天房檐上挂的冰溜子一个道理,让它脚底下没处使劲!”
一个通俗的比方,所有人都听懂了。
这个年轻人,脑子里装的东西,好像跟他们不一样,但说出来的法子,又都是他们能干的活儿。
“行!就照你说的办!”
李长山一拍大腿,“我这就回去叫人!咱靠山屯的爷们,还怕这点活儿?”
第二天,整个山坳就彻底“活”了过来。
号子声、伐木声、锤子敲打石头的叮当声,响成一片,惊得林子里的鸟儿飞起一大片。
青壮年上山伐木,把一根根碗口粗的落叶松拖下山,汗水浸透了棉袄,在寒风里蒸腾出白色的热气。
老人和妇女也没闲着,在河滩上捡石头,推着独轮车一趟趟往山坳里运。
最大的难题,是把那些沉甸甸的原木立起来。
“一、二、三……起!”
十几个汉子憋红了脸,青筋暴起,脚下踩着湿滑的泥土,那根两人合抱粗的主桩却只是晃了晃,纹丝不动。
“不行啊!根本就使不上劲!”
“这玩意儿太沉了,得有吊车才行!”
“吊车?县里都未必有几台,上哪儿弄去。”
众人泄了气,靠在木头上呼呼喘气。
就在这时,林东拿着一根木棍走了过来,在泥地上画了个简单的图。
“王老五叔,您是咱村最好的木匠,您看这个法子行不?”
众人凑过去一看,只见地上画着几根木头,用绳子绑着,像个巨大的人字型支架。
“这是……天车?”
王老五端详了半天,吐了口唾沫,
“不对,这是土法子的‘省力杠’!嘿,你小子,这招从哪儿学来的?”
“以前看闲书看到的,不知道管不管用。”林东谦虚道。
“管用!肯定管用!”王老五一拍大腿,来了精神,
“都别歇着了!按东子画的,弄几个小木头,再把咱队里最结实的几根麻绳拿来!我来给你们分派活儿!”
没过多久,一个简易而巧妙的三角起重架就搭好了。
在王老五的指挥和林东的微调下,汉子们分成几组,一组拉主绳,一组拉辅绳控制方向。
“都听我口令!悠着劲儿来!”
“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