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毛趁势往前一顶,红着眼睛吼道。 “有多远滚多远!” 胡小利看着自己这边先折了一个人,又看看李小毛和张铁强那副拼命的凶悍样子,心里也有些发怵,知道今天这样硬冲占不到便宜。 “行!你们给老子等着!” 他恶狠狠地撂下一句场面话,不甘心地瞪了李小毛一眼,带着他的人暂时退出了巷子。 李小毛和张铁强守在门口,看着那帮人骂骂咧咧地消失在巷口,这才稍微松了口气,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 但谁都知道,这事没完。 果然,连一个小时都没到,胡小利又回来了。 这一次,他带来的人更多,黑压压一片,足足有二十多个。 而且这些人看起来比刚才那帮混混更加彪悍,不少人脸上带着戾气,手里都拿着家伙——长短不一的木棍、闪着寒光的钢管,甚至还有人拎着半截板砖。 他们再次堵住了巷子口,那阵势比刚才还要吓人。 “是长水县的老乡。” 肖伟业透过门缝往外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认出了其中几个操着浓重外地口音的人。 长水县离海阳市一百八十多公里,是出了名的穷地方,那地方出来的人,民风不是一般的彪悍,而且极其抱团,打起架来下手特别狠。 “小毛,咋......咋办啊?” 肖伟业的声音都开始发抖了,手里的螺丝刀也握不住了。 李小毛咬紧了牙关,脸上也有些凝重,但眼神依旧凶狠。 “还能咋办?干他娘的!” 他猛地转过身,对一直沉默的张铁强说:“铁强,你从后门溜出去!快!回厂里喊人!就说有人砸我们红旗厂的牌子,欺负到家门口了!” 张铁强二话不说,闷声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大扳手,转身从铺子后门悄悄溜了出去,身影很快消失在后巷。 胡小利这次学乖了,没急着下令往里冲。 他带着那帮长水老乡就堵在巷子口,开始破口大骂,各种污秽语不绝于耳,摆明了就是要激他们出来,或者等他们耗不住。 “里面的孙子!有种给老子滚出来!” “烧了老子的店!还敢动手打人?今天非弄死你们不可!” “孬种!缩头乌龟!” 污秽语不堪入耳,句句戳着李小毛的肺管子。 李小毛气得额头青筋暴跳,手里的钢管捏得咯吱作响,几次都想不管不顾地冲出去跟他们拼了,都被旁边的肖伟业死死拉住。 “小毛!别冲动!等厂里来人!等厂里来人啊!”肖伟业带着哭腔喊道。 没过多久,就在李小毛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巷子的另一头,传来了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愤怒的叫喊声。 是张铁强回来了! 他身后跟着乌泱泱一大群人,全是红旗汽修厂的年轻工人,粗略一看,足有三四十号!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厂里的子弟,从小在一个大院里长大,沾亲带故,听说自己厂开在外面的修理点被人堵了,牌子都要被砸了,一个个义愤填膺,抄着车间里顺手的扳手、撬棍、铁管就冲过来了。 李河滨的大儿子、二儿子也都在人群里,手里拎着家伙,满脸怒容。 “谁他妈敢动我们红旗厂的人!” “弄死这帮外地逼!” 红旗厂的子弟们,那也是从小在海阳市这片地界上打架打到大的主儿,论起那股子狠劲,一点不比这些长水县来的差。 两拨人,黑压压地,在狭窄的巷子里猛地撞在了一起! 一场更大规模的混战瞬间爆发了!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