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姜云舟察觉到门外有动静,急忙打开门追了出来。 院中无人。 二哥,怎么了?姜玉婉跟了出来。 姜云舟摇了摇头,有些茫然:没什么,可能是我太谨慎,听错了。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姜玉婉的脚下。 姜玉婉抬脚,发现有一团碎纸。 蹲下身拼起来一看,不由的瞪大了眼睛。 姜云舟眼睛都看直了,眼中涌起狂热,这。。。。。。这是国子监入学邀请信函? 三年来,姜家花了万两金,只求大儒行个方便。 可他为人过于清正迂腐,连姜家人带银子都赶了出去,险些上书弹劾。 姜云舟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机会又送到了他面前! 玉婉,是你为二哥求来的入学名额,对不对?姜云舟激动的抱住了玉婉,欢喜的宛若疯魔。 姜玉婉沉默片刻,才模棱两可的道:二哥能进入国子监太好了。 姜云舟激动不已,那些人都说我进不去国子监,如今我就要狠狠打他们的脸,看看到底是谁进不去。 他把破损的名单小心的收了起来,还不忘责怪姜玉婉。 你这丫头也太不小心了,你知道这名单有多珍贵吗,居然还给撕坏了,不过没关系,二哥不怪你。 粘好便是。 姜玉婉真是他的好妹妹。 比那个野丫头强百倍,他果然没有信错人! 院外。 姜予安步履踉跄的往外走。 胸腔里酸胀的厉害。 她想不通,这里是她的家,他们是她的血亲。 却仅仅只是一个嫡女的身份,就不惜毁了她。 明明只要姜玉婉开口,她不会不让的。 噗通! 迈过门槛时,姜予安动作吃力,跌倒在地。 膝盖处传来尖锐的疼痛,就连披风也破了个口子。 姜予安看着破口处,眼睛微微瞪大。 里面的棉絮竟是旧的。 怪不得她的手脚,每日都会被冻的红肿起来。 这披风是姜玉婉给她的,说是云锦所制,很是金贵,姜玉婉舍不得穿。 姜予安穿的很小心,生怕弄脏了碰破了。 可没想到,外面是云锦,里面是积压在仓库好几年的货底子的棉絮。 就连下人都嫌弃,却穿在了她这个千金小姐的身上。 还让她宝贝了整个冬天。 姜予安无声的笑了起来。 她真是蠢啊,被他们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人,耍的团团转。 如此廉价的亲情,她不稀罕了。 只是在走之前,她要把她付出去的都要拿回来。 只是在走之前,她要把她付出去的都要拿回来。 而且,她的腿和脸不能就这么算了。 师父曾教过她,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她要亲眼看着害她的人堕入地狱,付出比她经历过的还惨重的代价。 予安,你在这儿干什么? 身后传来二哥姜云舟的声音,他的脸上带着喜色,意气风发。 却在看到姜予安破损的斗篷时,变了脸色:怎么搞的,你怎么把这云锦斗篷弄破了,你知不知道这很金贵。。。。。。 他猛然看到了斗篷里面填充的棉絮。 是旧的,脏的。 姜予安扯着唇,僵冷得笑了。 在他的眼里,她还不如一件衣服金贵? 姜云舟短暂的惊愕后,便恢复了平静:不过是个件衣服,破了便破了,回头二哥再给你一件新的。 斗篷里的棉絮是他亲手换掉的,姜予安来自乡野。 只有臭的烂的,才配得上她的身份。 可是被姜予安发现了。。。。。。 他沉默片刻先是有些无措,后眉头又舒展开来。 发现了又怎么样,姜予安信他,恨不得把命都给他。 她就算是发现了,也不会怎么样。 只要他稍稍使些手段,姜予安就会像条狗一样凑上来。 姜予安看到他眼里的无措。 她心里冷笑连连,原来二哥早就知道。 说不定这里面还有他的手笔。 这一年来她被所谓的亲情蒙蔽了双眼,原来一切并不是无迹可寻。 所以,这衣服里的旧棉絮是怎么回事? 姜予安审视的目光,看得姜云舟有些不安。 可转念一想,她有什么好委屈的? 回了府她锦衣玉食,过上了荣华富贵的日子。 知道自己身份低贱,就该缩着头一声不吭,居然还来质问他。 真是可笑。 姜云舟不想哄她,但想到姜玉婉还需要她以身试药,只得强忍着厌恶去拉她的手:好了安安,不要再闹脾气了。 能不能学学玉婉,她就比你懂事多了,从来不会质问兄长!甚至知道我想进国子监,她特意为我求来了入学资格!而你,为我做了什么呢? 二妹妹说,是她求来的?姜予安觉得格外好笑。 那张名单她都已经撕掉了,居然还被姜玉婉拿来邀功。 姜予安眼里的冷意刺痛了姜云舟的眼,他沉下脸来,说道:难道不是吗,玉婉做的这些事从不求回报,这也是我们喜欢她的原因。 可你却因为一件斗篷,就不依不饶,安安,做人不能太自私的。 姜云舟感觉有些疲惫。 他还想多教姜予安一些做人的道理。 却见她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而后抬头,坚定道:二哥,自私自大,自以为是的人是你。 我没有不依不饶,是二哥看见我就劈头盖脸一顿训斥。后无法自圆其说,就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