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御宫里。 荣成帝将那颗“解药”给江羡好服下。 所有人都紧张地看着江羡好。 一个时辰后,江羡好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荣成帝看到江羡好醒来,连忙传来太医。 “太医,太医……” 太医连忙上前,依次摸完脉之后,都皱着眉头对视了一眼,然后低声嘀咕着。 “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要脉象如此的奇怪?明明娘娘已经醒了过来,可为何这脉象还像是中毒的模样?” 几个太医立刻便跪下跟荣成帝说了脉象的奇怪之处。 荣成帝这才说起慧贵妃所说的连服七日解毒的事情。 太医虽然疑惑,但又看现在江羡好醒来,便以为是这解药的关系,便想着等明日再看,这才退下了。 太医离开后,荣成帝再也忍不住,直接将江羡好抱在了怀里。 而江羡好此时却装不了一点,直接推开荣成帝,偏过头,冷声开口。 “陛下,臣妾刚刚醒来,身体难受,陛下日理万机,还是早些回去处理政事吧。” 荣成帝动作一顿,面上闪过一抹受伤的神情,不由向前,将江羡好的手握在自己的手中。 江羡好立刻嫌恶的将自己的手抽回。 “陛下,臣妾……现在不想见你。” 江羡好偏过头,看着荣成帝,眸中泪水流下。 眼泪无声,眸中沉痛。 似是在无声的质问。 荣成帝只觉得羞愧,不敢直视她,立刻偏过头。 他的心中一阵阵的钝痛,下意识的后退一步。 “朕……我……既然你身体不舒服,那朕便先行回去,朕等明日再来看你。” 说着,他又嘱咐了景御宫所有的宫女和太监,好好照顾江羡好。 又吩咐德喜去内务府取来些珍贵的药材,这才离开了。 等荣成帝离开之后,静檀和云舒便再也忍不住,直接趴在江羡好的身上便大哭了起来。 “娘娘,您怎么这么傻啊!” “你怎么能自己服毒啊!” 原来,在冷宫门口,江羡好在晕倒的前一刻抓住静檀的手,将一张事先写好的纸条塞到了她的手里。 静檀和云舒这才知道,江羡好的吐血和中毒竟然是她故意为之。 而解药就藏在她的梳妆盒中。 她们按照江羡好的吩咐,在荣成帝离开之后,悄悄将解药喂给了她。 江羡好这才会醒来。 可尽管如此,还是吓坏了静檀和云舒,两人生怕江羡好再也醒不来了,趴在他的身上,哭得厉害。 江羡好看着哭得伤心的静檀和云舒,眸中酸涩。 “就是因为知道你们会不让,所以才瞒着你们。” 江羡好轻轻抚摸着他们的头发。 “不要哭了,我这不是已经没有事了吗?” 静檀闻抬起头来。 “也不知道慧贵妃给您吃了什么东西,万一给您吃的是毒药呢,这可如何是好。” 江羡好闻轻笑。 “要真是毒药,那就好了。” “我做这么多,就是想要逼着她出手。” 她叹了一口气。 “我的身体你们也清楚,已经活不了几天了,既然如此,我索性便让自己的死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我啊,从此没有陪在鹤川身边,也没有给他做过一个合格的母亲。 既然如此,那我索性便在生命的最后,尽心地为鹤川谋划一次。” “希望可以让慧贵妃狗急跳墙,露出所有的底牌,一网打尽,彻底解决鹤川的后顾之忧。” 她说完,静檀和云舒立刻抬起头,小脸煞白。 “娘娘……” 江羡好看着他们。 “你们去看我妆匣里面。” “那里的两个盒子都是留给你们的。” “你们跟了我这么多年,我若是走了,你们若是还想要留在宫中,那就去荣阳身边吧。 有你们看着,我也放心。” “若是不想要在宫里,那就让太子放你们出宫吧。” “出宫后,成亲也好,做生意也好,尽管去过自己的生活。” 静檀和云舒眼泪犹如断了线的柱子流下。 “娘娘,您不要再说了。” “我们哪儿也不愿意去,就要陪在您身边,守着您。” 江羡好嘴角却带着笑。 “不要哭了,听话。我现在还很好,一切还没有结束。等我真的去了,你们再哭也来得及。 现在,你们还要快点去给我去向李策报信呢!” 静檀点头,这才擦干眼泪,站起身来。 她不能哭。 她必须要好好地保护娘娘,绝对不让娘娘死。 ****** 万和殿。 荣成帝看着御案上堆成小山的折子,眉头紧皱。 已经好几日了。 这些大臣们因为那些流争论不休,让荣成帝实在是头痛。 这让他焦头烂额,越发的烦躁。 当然,尽管没有证据,他也猜到此事定然跟睿王脱不了干系。 虽然他心中满是不满,但他在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点欣慰。 欣慰睿王终于聪明了一点,终于能沉住气了,这让他也生出了睿王似乎也能继承大统的错觉。 可也是他明明知道是睿王所为,却一直没有动他的主要原因。 正如慧贵妃所说,他现在还是不敢,不敢将这皇位完全放心地传给沈鹤川。 而按照现在的风向来看,这完全就是一个死局。 沈鹤川完全陷入到被动的局面。 一个深陷血脉流的太子,就算是他想要保他,都保不住。 正在他焦头烂额之际。 这时候,德喜匆匆进来了。 “陛下。” 德喜面上露出喜色。 荣成帝不由疑惑。 “可是发生了何事?” “回陛下,天都的流,风向变了。” 荣成帝疑惑。 “变了?” 德喜这才将这几日天都发生的所有的事情,一一说给荣成帝。 荣成帝在听到那些匪夷所思的流的时候,眉头紧蹙,隐约有怒意在强忍。 而又得知,王丞相将所有的人抓起来,并解释之后,又松了一口气。 而因此,这流竟然就反转,彻底洗清了沈鹤川的流。 这等手段让荣成帝立刻惊喜地站起身来。 “好计谋。” “这可是太子的手笔?” 德喜摇头。 “回陛下,此事老奴已经命人去调查了。 以老奴可能,此时的太子殿下现在还在回来的路上,距离天都颇远,想必是无法将事情安排得如此的妥帖的。”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