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棠只当做没听见,把手机翻出来给穆婧芙发信息。 陆振亭等了一会儿看她,试探性的问,“要不你进去劝劝?” 姜棠面无表情,“你当爹的都劝不了,我能有什么办法?” 陆振亭啧了一声,“你少在那跟我装糊涂,我能跟你比么,你在他心里是个宝,我在他心里是根草。” 姜棠听不下去,赶紧操纵轮椅往外边走,“打住打住,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不起鸡皮疙瘩?” 陆振亭赶紧问,“你去哪儿?” 姜棠说,“去二丫家看看。” 二丫家离的有点远,在村子后边,走过去需要路过江之行的住处。 到门口的时候她停顿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打声招呼。 结果江之行看到她了,出来,“去二丫家?” 姜棠点头,顺势问他,“一起吗?” 江之行说好,过来推着她的轮椅。 走了一段,他说,“我妈明天就回去了。” 他又补一句,“她实在受不了这边,也看出了我的态度,决定不跟我死磕了。” 姜棠点头,“这样。” 江之行想了想问,“陆先生那边怎么打算的?” 姜棠不说话,因为她不知道。 陆沉看样子是要留在这里,但是方城那边事情很多,他这两天电话响个不停,明显有很多事情是等着他处理的。 她也不确定陆沉接下来具体的打算,这几天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但俩人是没什么交谈的。 江之行缓了口气,“他应该是想带你回去的。” 说完他笑了,“我最初过来,也是想最终能带你回去。” 这话说完,姜棠有点尴尬,什么都没说。 俩人到了二丫家,发现强子也在,抱着他闺女,正跟二丫家的七大姑八大姨说婚礼的事儿。 他一转头看到姜棠跟江之行一起过来,表情愣怔了一下,不自觉的往两人身后看去。 没看到陆沉,他又敛了神色,笑了笑,“你们怎么一起的?” 姜棠跟江之行谁都没回应,被二丫带过去坐在炉火旁取暖。 强子老婆也在,等了一会儿,他把孩子递给老婆,找借口走了。 姜棠看着他快步从院子里消失,差不多能猜到他去了哪里。 在二丫家聊的差不多,临走的时候,姜棠把二丫叫到门口,从怀里拿了个盒子给他,“送你的新婚礼物。” 二丫一愣,眼睛都亮了,赶紧接过去,“是什么呀?” 她直接打开,意外了一下,接着哎呀一声。 里面是条项链,那天在金店偷着买的。 其实姜棠有些犹豫,也怕盖过了戒指的风头,但小镇上店铺不多,除了金子,她也不知买什么好了。 二丫喜欢的不行,摸了又摸,跟手上的戒指做对比,“你看,能配套,漂亮。” 姜棠去捏她的脸,“你喜欢就好。” 屋子里的人听到了动静,过来问怎么了。 姜棠趁机跟二丫摆摆手,“那我就先走了。” 她跟江之行一起出来,一起朝着陆振亭家走。 不过江之行只把她送到门口,因为他接了个电话,江家那边打来的,电话里面不知聊了什么,但看江之行表情不太好,跟姜棠简单说了两句,他就转身走了。 姜棠进了院子,北方黑天早,即便时间还不晚,天色早黑了。 屋子里开了灯,透过玻璃能看到里面的人,陆振亭在小厅里,强子在他的房间,应该是在和陆沉说话。 姜棠进了门,陆振亭抬眼看过来,“他怎么没进来,都到门口了,怎么还走了?” 姜棠去火炉旁,“他家里打了电话,应该是有要紧事儿,进来不方便通话。” 陆振亭哦了一声,“也是。” 他话音落,屋子里传来咳嗽声,咳的有点剧烈,咳心咳肺的感觉。 强子的声音有点大,“唉呀,怎么了,又难受了,快让我摸摸还烧不烧?” 停顿一两秒,他再次叫,“怎么这么烫,这可不行,再这么烧下去,人会傻的。” 再过一会儿房门被打开,强子站在门口,一脸焦急,“二叔你快过来看看,感觉更严重了呢。” 陆振亭叹了口气,去了房间。 十几秒后他开始出来翻药箱,又找了退烧药和止咳药给陆沉拿进去。 姜棠从头到尾盯着火炉里的火苗,面上没什么表情。 在外面坐了一会儿,她开始打水洗漱,接着就回了房间,反锁上了门。 窗帘都拉好,躺进被窝,为了不被吵醒,她还将被子盖到了头顶。 不过终究是没睡好,半夜的时候她被陆振亭敲门叫起来了。 陆振亭已经穿戴整齐,说陆沉高烧不退,不能这么耽误下去,得赶紧去看医生。 村子里没有医生,得去镇上,已经叫了强 ', ' ')(' 子过来开车。 姜棠说,“你们去就好,我又帮不上忙,我在家看家。” 陆振亭语气无奈,“他一直叫你名字,不是很听话,你不跟着,他不会去的。” 如此姜棠也就只能起床,收拾一下去了陆沉那边。 她没进过陆振亭房间,第一次过来,两张床,陆沉躺在其中一张上,衣服还没穿,面上红的很。 强子站在旁边,咬牙切齿,“我都大半夜的过来了,你能不能像样一点,赶紧穿衣服走。” 陆沉应该是觉得冷,人缩着,眼睛闭着。 姜棠靠近过去,隐隐的能听到他叫着她的名字,“姜姜……” 陆振亭过来,“我们俩劝半天了,一点用没有,只能找你。” 姜棠叹了口气,凑近一点,“陆沉。” 她声音不大,但是让陆沉睁开眼了。 她说,“赶紧起来去看医生,你这样让我们很为难。” 陆沉眼睛烧的都红了,盯着她好一会儿,撑着床板坐了起来。 强子在旁边哎哟一声,“我口水都说干了,不敌你一句话有用。” 陆振亭拿了个毯子给陆沉裹上,然后帮他穿了鞋,出了门。 车子在院子里停着,已经打了火,开了暖气,姜棠也跟着上了车。 陆沉似乎是坐不住,整个人一歪靠在她身上。 姜棠没躲,看他是个病人的份上,暂且忍了。 出门前陆沉又吃了退烧药,镇上的诊所都关门了,只能直接去医院。 检查一下,不算严重,伤风感冒,吃的药不对症。 医生给开了药,去挂水。 陆沉晚饭没吃,等着吊瓶打上,陆振亭说去外边给他买点吃的,强子也说找个地方要去抽烟,就只剩下姜棠在旁边候着。 姜棠轮椅停在一旁,打着哈欠拿出手机看时间。 就听陆沉说,“姜姜。” 姜棠把手机放下,以为他不舒服,“要喝水吗?” 陆沉说,“你过来一点。” 姜棠凑过去,贴了一下他额头,药效没那么快,此时还是烫的。 陆沉抬手将她的手握住,很艰难的叉开手指跟她十指紧扣。 他的手也烫,掌心灼热。 他说,“你就在我旁边,就在这里,不要走。” 随后他倚在一旁,眼睛又闭上了。 陆振亭回来的挺快,端着一碗粥,“造孽的玩意儿,我给他煮的粥不吃,来这里还不是得吃粥。” 他气哄哄进来,之后就把粥递给姜棠,“我是他老子,我不想伺候他,给你。” 姜棠皱眉,“我也不想伺候他。” 陆振亭找去稍远一点的位置坐下,“那就不管他,饿死得了。” 他抱着胳膊,看样子也是困顿,直接闭起了眼睛。 强子没回来,姜棠总不能叫护士过来喂,视线在陆沉脸上和那碗粥上来回移动,最后善良占了上风。 她把粥端起来凑到陆沉身边,“醒醒,吃点东西。” 陆沉似乎一直睡着,可她一说话他就醒了。 看了一眼碗里的粥,他明显有点嫌弃。 虽然不合时宜,但姜棠就是控制不住的想到了他的喜好,他不爱吃粥,他说这个东西吃不饱。 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开口劝着,“你生病了,肠胃消化较弱,别的东西还不能吃,先凑合吃点吧。” 陆沉坐直了身子,一口一口的喝着粥,偶尔抬头看她。 姜棠始终面无表情,没有对此时行为的懊恼,也没有对他生着病的心疼。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