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你们凭什么绑架人……”洪大师声嘶力竭地大喊着,声音撞在石墙上,又被厚重的铁门反弹回来,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他拼命挣扎着,尼龙扎带深深勒进皮肉,可他早已没了力气,只能像条离水的鱼般无助地扭动,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还有深深的后悔。 估计是后悔参与赌石大赛了,或者就是后悔展露太多实力了。 “哭喊都没用,我要冷静。” 我强忍着内心的慌乱,背靠墙壁缓缓坐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赵奕彤的叮嘱在耳边响起:“被绑架,别反抗,等我来救……” 所以,我没拿出龙泉斩断锁链试图逃走,也没去和洪大师交流,先看看情况再说。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终于亮起了光芒,晨曦从铁门的缝隙外加拳头大的窗户中钻进来。 驱散了房间的黑暗。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铁门“哐当”一声被粗暴地推开,刺眼的阳光瞬间涌进石屋,扬起一片呛人的灰尘。 两名彪形大汉迈步而入,他们袖口处露出的“血手”纹身格外醒目,那可是缅北黑市最凶残的雇佣兵标志。 他们腰间别着的带锯齿军用刺刀,刀柄上还缠着血迹斑斑的布条,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气。 他们二话不说,粗暴地把我和洪大师押了出去。 我趁机仔细地打量四周,观察环境。 这里似乎是一个非常隐蔽的小村庄。 远处有翡翠矿场,正一片忙碌,竖井架上褪色的安全标语“注意爆破”在风中摇摇欲坠,旁边堆放着印有骷髅标志的木箱,箱体缝隙里露出红黑相间的炸药包装。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柴油和一股若有若无的氰化物气息,那是非法采矿用来提金的剧毒化学品,吸入过量,不出半小时就会窒息而亡。 很快,我和洪大师被押进一座巨大的仓库。 铁皮屋顶在阳光下发烫,热浪扑面而来。 葛卫东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架起二郎腿,叼着雪茄,吞云吐雾。 白盈盈坐在一块巨大的原石上,涂着猩红指甲油的手正不停地敲打着屁股下面的原石,指尖的钻石戒指折射出冷冽的光芒,与她眼底疯狂的贪婪和脸上的得意交相辉映。 “终于找到了两个顶级的赌石大师,从此,我们要发天财了。”白盈盈起身,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站定,眼神像淬了毒的匕首,将我和洪大师从头打量到脚。 “两位大师,别来无恙?”葛卫东吐出一个烟圈,雪茄头的火星在昏暗仓库里明明灭灭,怪笑声中带着说不出的阴鸷和得意。 我浑身肌肉紧绷,装出一副愤怒又恐惧还有意外的样子,嘶吼道:“原来是你们搞的鬼?” 洪大师也涨红了脸,愤怒地大喊:“你们为什么要绑架我们?” “哈哈哈,因为你们两个蠢啊,不绑架你们绑架谁啊?”白盈盈笑得前仰后合,涂着鲜艳口红的嘴唇咧到耳根,“这场赌局本就是我们设的套,专门钓你们这些身怀异能的‘大鱼’。别人都藏着掖着,就你们俩拼命显摆,要夺取第一名?不就等于插标卖首跪求我们绑架你们吗?” “杀人诛心是吧?不过,若没三分三,也不敢上梁山。” 我暗暗地反驳,表面却装出一副后悔至极的模样。 洪大师愣住,眼神中的后悔似乎要满溢出来。 葛卫东踢了踢脚边的原石堆,石块碰撞声在仓库里回响:“瞧见没?这儿十万块石头,三天内把带翡翠的全挑出来。做不到?那就一根根砍手指,我倒要看看你们有多少指头够砍!” “10万块原石?”我倒抽一口凉气,瞪大眼睛仔细打量。 果然如此,库房里,原石密密麻麻堆成小山,地上、架子上、角落里全是,而且品相都还不错。 “价值几十近百亿?”我心中震撼不已,这两人的财力远超想象,难怪敢设下如此大的局。 洪大师却还心存侥幸,飞快地看了看库房,强装镇定道:“我们可以照做,但你们必须答应,事后放我们走!” 我差点捂脸。 洪大师果然不太聪明的样子,竟然天真地想着对方放我们走? 而且还敢自信满满地答应对方的要求,不就等于告诉他们,你的确能透视吗? 果然坏事了! “哈哈哈……”葛卫东和白盈盈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充满了嘲讽与残忍,还有浓浓的兴奋和得意。 白盈盈缓缓掏出枪,把黑洞洞的枪口顶在洪大师的额头上,狞笑着说:“洪秀田,说出你透视的秘密,或许能留你一条小命,不然……” “我……我真的能透视,就是一次被车撞了,眼睛受伤,痊愈之后就能透视了……”洪大师浑身颤抖,裤腿已经被尿湿。 “那你知道我穿了什么颜色的内裤?” 白盈盈淫荡地问。 “黑色的。” 洪大师颤抖道。 “果然能透视,但我猜秘密就在这眼镜里!” 白盈盈一把扯下他的眼镜。 “和眼镜无关,是我的眼睛……”洪大师还想辩解。 葛卫东不耐烦地从角落拿出一个盒子,扔到洪大师面前:“那现在你说说,这里面是什么?” “我……我……”洪大师脸色煞白,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要完蛋。”我在心里默默为洪大师祈祷,这两人狡猾如狐,洪大师哪是他们的对手? “你不是说能透视吗?怎么现在说不出来了?”葛卫东满脸戏谑。 白盈盈死死攥着眼镜,恶狠狠地说:“快说,这眼镜到底怎么用?” 洪大师绝望地摇着头:“它的确是透视眼镜,但只能滴血认主一次,杀了我,也认主不了第二次的……” “哼,还有一个比你更厉害的赌石大师,留着他就够了!我倒要看看,你死了之后,这眼镜还能不能滴血认主!”白盈盈狞笑。 “不要,不要啊,我没骗你们……”洪大师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那你先说说,这眼镜你是怎么得到的?”白盈盈的枪口又往前顶了顶。 “别说,说了也杀你啊。”我在心中呐喊。 可洪大师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哪敢不说?结结巴巴地开始交代:“三个月前,邻居家的老人去世,我帮忙挖墓穴,挖了两米深碰到岩石,但风水师的要求是挖三米。我是老实人,不敢偷奸耍滑,就费尽心力打碎岩石,结果岩石下面有个玉盒,里面就是这副眼镜。当时我手流血滴在上面,它就认主了,真的只能认主一次,杀了我就全毁了……” “砰……” 一声枪响,打破了仓库里短暂的寂静……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