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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3章 写在墙上的暗红色法语(1 / 2)

('地下二层,马里科夫安顿了好了他的朋友拉明之后凑到了卫燃和雷兹里的边上,婉拒了卫燃递来的香烟说道,“我准备去学校的食堂一趟,那里说不定还能找到些吃的东西。”

“我们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雷兹里碾灭了烟头答道,“还是先不要出去了。”

“如果有这么容易就能逃出去,我们早就离开了。”

马里科夫叹了口气,却也没有继续坚持,只是从兜里掏出了一支pss微声手枪还给了雷兹里。

“顺着地下通道也没办法离开城区?”卫燃好奇的问道。

“关键的几条路都有人守着”

阿廖沙抢答这个问题,“不管地下还是地上,不管是平民还是军人又或者那些过来打仗的外国人,擅自离开的都会被击毙。”

见卫燃看向自己,雷兹里摊摊手,信心十足的说道,“先休息一下吧,如果你们饿了,我这里还有些吃的,但我们很快就会离开了这里了。”

“但愿如此吧”

马里科夫将手搭在了他儿子的肩膀上,一边远处的塑料帐篷走一边嘟囔着,“反正食堂里也不一定能找到吃的。”

“马里科夫”卫燃忍不住喊停了对方。“怎么了?”马里科夫扭头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里还有其他的出入口吗?”卫燃指了指周围,“我是说这座地下室,这里只有我们刚刚下来的唯一出口吗?”

“只有那一个”

马里科夫说话间,已经从床底下抽出一固煤油取暖炉和一个油桶,一边点燃取暖炉一边解释道,“这也是这里没能成为防空掩体的原因。

当初那位白痴校长为了贪污建筑费用,把一座本来该和学校占地面积一样大的地下防空掩体缩水成了这么一个双层地下室。”

“我倒觉得那是个聪明人”

弹药兵艾格尼凑上来找卫燃分了一支烟,“我还没见到哪座城市的冷战防空洞排上过用场————当然,除了格罗兹尼。”

“他确实是个聪明人”

马里科夫在裤子上抹了抹手上的油污,“那个混蛋校长被抓起来的当年,勃列日涅夫就死了,如果按照他被判劳教的刑期来算,他刚好可以在苏联解体的那天出狱。但实际上,据说他根本就没有服刑,反而用贪污的钱在莫斯科开了一家***商店。”

雷兹里冷哼了一声,“列宁同志能把小偷培养成无私的***员,但勃列日涅夫那个混蛋只会把***员培养成小偷!”

“确实如此”

马里科夫摇了摇头,“幸好勃列日涅夫死的早,否则恐怕我现在恐怕都已经被那些小偷卖到美国当奴隶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我们的安德罗波夫同志也走了”艾格尼含糊不清的嘟囔了一句,“否则怎么会发生现在这样的事情。”

一时间,这间位于地下室下面的劣质学校防空掩体陷入了安静,只剩下了不远处那个被绑起来的俘虏和床上的伤员,时不时的发出有意识或者无疑是的呜咽。

….等到众人手中的香烟燃尽,卡鲁斯兰队长也从楼上的负一层走下来,“爆破手看管俘虏,其余人上来。”

闻言,卫燃三人立刻跟着鲁斯兰回到负一层,接着又穿过那些盖着衣服或者毯子的尸体回到了教学的一层,踩着楼梯爬上了三层一个破败的教室。

此时,这座城市的天边已经泛起了些许的鱼肚白,这教室的床边,塞尔吉也已经在掩体后面架上了他的机枪。

而在他的边上,不但有一台卫燃之前在商场曾缴获过的同款单兵背负无线电,而且还有个史丹利的保温壶和一个咖啡壶,以及一把让人下意识的就会联想到诸如奥地利或者澳大利亚等国家的aug无托步枪,和

一个带有三脚架的望远镜。

“简单进行一个会议”

提前在这里等着的卡尔普队长清了清嗓子,一边观察外面的情况一边说道,“我们抓到的那个俘虏隶属于美国的反情报驻外活动组。”

“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刚刚一直在守着机枪警戒的塞尔吉下意识的问道。

“他的价值很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尔普队长并没有回答塞尔吉的问题,稍作停顿后继续说道“我们季要把他活着带回去,所以我准各口地块地区,我们而女儿giding,他们在田

联系支援,请求派两架直升机接走那个俘虏还有马里科夫等人。”

“列瓦还有伊万他们怎么办?”弹药兵艾格尼立刻问道。

“等直升机接走他们之后,我们立刻去和他们汇合。”

鲁斯兰副队长开口说道,“这也意味着,我们需要冒一些风险。”

“我没意见”塞尔吉和艾格尼异口同声的说道。“我也没意见”卫燃和费申克不分先后的说道。“既然这样就这么决定了”

卡尔普队长说话间,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了一个怪模怪样,似乎还固定着电话听筒和一个盘子大的卫星小锅的帆布小包,一边往通向楼顶的楼梯走一边说到,“建立防御阵地和直升机起降场地。”

“是!”

卫燃等人齐齐的应了一声,随后在鲁斯兰副队长的带领下开始了忙碌。

很快,离着这栋建筑残骸不远的操场上,众人用收集到的破衣烂袄沾满了燃油摆出了一个西里尔字母“b”的字样。随后,又用艾格尼替换了地下室的雷兹里,在对方的安排之下,在操场和教学楼的周围,埋设了一个个定向雷以及用手雷甚至冲锋枪制作的伴发雷。

不等他们忙完,卡尔普队长也从楼顶下来,一边跟着忙活一边说道,“我已经和敲钟人取得了联系,天亮前他会安排两架米24过来,接走伤员、平民和俘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列瓦和伊万他们呢?”费申克追问道。

“等送走那些人我们就去和他们汇合,然后想办法再逃回这里,他们会把这里开辟成转运场。”

“他同意我们去接应列瓦和伊万他们?”鲁斯兰挑着眉毛问道。

….“这件事我没和他们说”

卡尔普浑不在意的摆摆手,“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老样子,到时候我们藏起来,让马里科夫他们带着俘虏自己过去就行了。”“回去恐怕又要…”

“回去我们就已经在这场战争里失踪了,可以开始新的生活了。”卡尔普摆摆手,“好了,所有人先回地下室吧,在直升机赶来之前,我们还是藏起来...是藏起来比较好。”

闻言,众人自然没有意见,但卫燃内心的不安却愈来愈强烈。

“队长…卡尔普队长”

卫燃顿了顿,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问道,“我们真的能信任直升机吗?或者我们的通讯…”

“不用担心”

卡尔普说话间已经从兜里掏出了两颗卡班湖糖果公司生产的水果糖递给了卫燃,“先休息一下吧,很快我们也能回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卫燃张张嘴,最终也只能点点头,跟着众人又钻回了地下二层,将很快就有人来接他们离开这里的好消息转告给了其余人。

得知自己一家能离开格罗兹尼甚至离开车臣,不管是马里科夫父子俩,还是拉明和他的女儿都万分的高兴,对于他们这些本就在社会底层苦苦挣扎的普通人来说,大多时候,活着本身就是一个奢侈的妄想,而今这个妄想即将成真,他们自然是没有理由不开心。

然而,就在他们这些人或是筹备怎样与队友汇合,或是计划未来在俄罗斯联邦的新生活

的时候,就在卫燃愈发的惴惴不安的时候,他们的头顶却猛的传来了连成串的剧烈爆炸!“怎么回事?!”

马里科夫一个趄摔倒在地,惊慌失措的大喊着,同时也极力把两个未成年的孩子硬推到了床底下。

“是火箭弹!”

鲁斯兰的地动山摇般的密集爆炸中扯着嗓子肯定的大喊道,“是米24上面的空地火箭弹!”

“轰!”

不等其余人再说些什么,头顶又传来了一声更加剧烈的爆炸,这下,就连卫燃都无比的确定,朝着他们动手的肯定是米24直升机————因为他在这声爆炸过后,都已经隐约听到了螺旋桨的轰鸣!

“哗啦!”

地下室二层的入口楼梯处崩落下来一块足有冰箱大小的混凝土承重柱,众人立刻脸色骤变,可紧跟着,连成串的爆炸接踵而至,大大小小的建筑残骸也稀里哗啦的从唯一的出入口砸下来,砸断了那个积攒了大量灰尘的台阶,荡起了大量的烟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靠墙!靠墙蹲下!”

在渐起的浓烟中,卡尔普队长颤抖着声音大吼着,同时用手电筒的光束指定了距离几乎被堵死的入口最远的一个墙角。

“轰!轰!轰!轰!”

密集的爆炸声中,刚刚来得及冲到墙角的卫燃还没蹲下,便眼睁睁的看着这座地下室中央的天花板“哗啦!”一声崩落开来!

….破碎的屋顶,大块小块的混凝土地板,乃至破碎不全的尸体和漫天的昏沉,这一切的一切,裹挟着负一层的各种早已过期的物资批头盖了的砸下来,一瞬间便将那个躺着三个伤员、一个苏联人和两个未成年孩子的透明帐篷给埋的严严实实!

“哐当!”

一个装满了防毒面具的木头箱子摔落在了众人的脚下,见状,众人根本没有来得及犹豫便各自拿起一个,以最快是速度扣在脸上,同时朝着前脚快速靠拢!

“轰!轰!”

又是两声连续的爆炸和震颤,更多的建筑残骸从头顶砸下来,但即便如此,卫燃也在隐约中听到雷兹里似乎发出了一声惨叫。“你没事吧?”

已经戴上防毒面具的卫燃扯着嗓子大声喊道,但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同时,伴随着刚刚那两声古怪的爆炸,头顶也安静下来,不但爆炸声和火箭弹的声音没了,甚至就连螺旋桨的轰鸣都没了,他唯一能听到的,也就只剩下了耳朵里几乎连成线的嗡鸣!

艰难的扶着身后刚刚差点震断了脊梁骨的混凝土墙壁站起来,他都还没来得及伸直膝盖,脑袋便撞到了坍塌斜靠在墙上的楼板,而他自己,也因为天旋地转的眩晕,一屁股又坐了下来。

轻轻晃了晃脑袋,卫燃从头到脚摸了一遍,直到确定自己没有受伤,这才赶紧从金属本子里取出手电筒点亮看向了周围。

暖黄色的光束扫过之处,他最先看到的却是从头顶坍塌处钻进来的些许黑烟,以及即便隔着苏联时代生产的防毒面具都能隐约闻到的,航煤燃烧时特有的味道。

试着在耳边打了个响指,接着又掏了掏耳朵眼。卫燃看了看手指头上沾染的暗红色血迹,索性将手电筒对准了雷兹里比了个手势。见状,后者立刻指了指自己的右边大腿,随后摆了摆手。

循着对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他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此时,雷兹里的右边小腿肚子上已经被不知道是什么的利器划开了一道足以露出鲜红肌肉,但却被漫天的尘土给掩盖住的狰狞伤口。

受伤的不止雷兹里,和他紧挨着的费申克,他的状况同样不太好,

此时,他的眼角淌着血,一只手的大拇指已经折到了一个正常人做不到的角度,而且他的左脚,也被

坍塌的楼板***出来的钢筋也戳穿钉在了地板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看看自己的另一边,塞尔吉的鼻子流血了,艾格尼的肩膀镶着一片碎玻璃,更远点的卡尔普队长几次试图爬起来都失败了,而鲁斯兰则被一根钢筋刺穿了肩窝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再次试着爬起来无果,卫燃艰难的拽下身后的背包,从里面找出医疗包,匍匐着爬到了雷兹里的身旁,先用纱布捆住他腿上的伤口,并且用止血钳进行了初步的止血。

越过雷兹里,他又爬到费申克的身,替对方检查了一下眼角的划伤,见没有伤及眼球和视力,立刻趁着对方的不注意,将他的大拇指又掰回了本该保持的角度。

“啊——”费申克发出了一声卫燃隐约的惨叫。能听到除了嗡鸣之外的声音倒也算一件好事,卫燃往前爬了爬,趁着调转手电筒的功夫,利用背包掩护取出剪线钳,剪断了戳穿费申克脚掌的那根钢筋。

等他转过身,立刻看到塞尔吉呲牙咧嘴的经骨折的鼻梁扶正,而他在身侧,艾格尼也拔掉了肩膀镶着的玻璃,甚至就连卡尔普,都已经靠着墙,举着手电筒,帮着鲁斯兰检查着肩窝的伤势。

艰难的在这狭小的空间和塞尔吉换了个位置,又在对方的帮助下,用他抱在怀里的机枪顶住了楼板,卫燃这才用剪线钳剪断了穿过鲁斯兰肩窝的钢筋。

直到所有人的伤势都得到了最初步的处理,卡尔普用手电筒在每个人的脸上晃了晃,等所有人眯着眼睛看过去之后,他也用手蘸着不知道是谁的血液,在勉强斜着靠在墙上的楼板上,写下了一句暗红色的法语————“我们被出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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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坍塌的地下室墙角夹缝里,鲁斯兰用手指头在肩头的伤口周围蘸了蘸,在手电筒光束笼罩的坍塌楼板上,用法语写下了一句近乎肯定的疑问,「是他吗?」

「只能是他」

卡尔普队长用法语回应道,见周围人除了卫燃之外似乎都已经暂时失去了听力,也只能重新在地板上那一小块血迹蘸了蘸手指,用法语写在了勉强的楼板上。

见这些人交流困难,卫燃在背包里翻了翻,找出那个当初他准备让卡尔普队长给未来的达丽娅老师以及他们的孩子写封信的塑料皮本子,接着又从金属本子里取出钢笔,在上面刷刷的写下几笔之后,将其一并交给最远处的卡尔普队长。

接过这个眼熟的塑料皮本子,卡尔普队长掀开之后,发现卫燃已经在第一页写道,「大家的听力似乎都因为刚刚的爆炸受到了影响,所以在听力恢复之前用这假交流吧,交流结束之后,我会把它烧掉的。」

稍作沉吟,卡尔普动笔用俄语写道,「除非我们的通信被监听了,但即便被监听,我也用的暗语表明进行的求援,根本不可能这么快被破译。

所以只能是敲钟人出卖了我们,只有他知道我们在这里,也是他负责给我们安排直升机接应。这次任务,也是敲钟人通知我的。」

「他为什么出卖我们?」鲁斯兰在接过笔记本和钢笔之后,写出了心中的疑惑,随后将其还给了卡尔普队长。

「恐怕只有见到他亲自问问才知道了」

写完这句话,卡尔普看了看周围,这个空间狭小的别说站起来,连蹲着都不可能,而周围那些坍塌的建筑残骸,显然也不是他们能解决的。

稍作沉吟,卡尔普队长继续写道,「但是现在我们恐怕出不去了,大家汇报一下各自的情况吧,爆破手,你还有炸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这塑料皮的笔记本在众人的手中传递,每个人也都写下了各自的身体情况和弹药物资情况。

当塑料皮的笔记本从卫燃的手里传到雷兹里的手里又传到费申克的手里并且再传回来的时候,他也第一时间了解到了每个人的情况。

除了身体的上的伤势,雷兹里的恢复尤其让他心头发凉,因为之前准备直升机降落场在周围布置诡雷以及一路从下水道里逃到这里,雷兹里身上的爆炸物目前仅仅只剩下了为数不多的十几颗榴弹。

即便算上其余人身上的子弹和手榴弹,即便忽略了爆炸的冲击波对众人的影响,想这些东西进行爆破逃出去,也几乎无异于痴心妄想。

日而日星,这支尤吃人的收赠效日成好右话显而易见,这又在吃人的恰岁啦应战场仔沾了这么久的小队,这支在敌人的老巢里潜伏了那么久都能安然无恙的逃出来,顺便还救了那么多人的小队,此时此刻以及短暂的未来,都已经注定了因为自己人的出卖,再也没办法离开这个狭小阴暗永不见天日的地穴。

….当笔记本和钢笔传回卡尔普队长的手里,他叹了口气写到,「看来我们没办法活着离开这里了。「「希望只列瓦和伊万能活着离开这里」

鲁斯兰忧心忡忡的写道,「我担心敲钟人也会对他们动手,如果真的是他出卖了我们,我想,他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人的。」

「我们现在不能发出无线电信号」

艾格尼接过笔记本写道,「否则不但会让敲钟人意识到我们还还活着而且还有同伴,还会给我们招来第二波空地火箭弹打击。」

「现在只能寄希望列瓦和伊万都是聪明人了」塞尔吉脸上带着一丝丝的遗憾,刷刷刷的写道,「我本来还想这次任务结束之后去找伊万,让他想办法也在边境巡逻队给我安排一份经常能吃到鱼子酱的工作呢。」

「他们肯定会逃离战场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兹里没有接笔记本,只是一边念叨着,一边艰难的取下挂在腰间的电钻,接着又取下那根绑在大腿上的,足有半米长的钻头换上。

随后将钻头顶在坍塌的楼板上启动了电钻,在嗡嗡嗡的震动声中,这根手指粗的钻头在簌簌而下的尘土中顺利的钻透了楼板。

然而,当他抽回钻头,将手电筒凑到钻孔处往外看去的时候,却发现坍塌的楼板另一端仅仅只是个电视机大小的空间,即便能把这里打开,也根本没办法逃出去。

不仅如此,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众人也都已经注意到了从各处的缝隙弥漫进来的黑烟。

「看来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费申克举着手电筒,在笔记本上写到,「真可惜,我本来还给我的尼涅尔带了一份新年礼物呢。「

接过再次递来的笔记本扫了一眼,雷兹里丢掉手里的电钻,从包里翻了翻,揪出一盒鱼子酱罐头打开放上一把勺子,随后在笔记本上刷刷刷的写道,「时间确实不多了,别浪费了,一吧,这是伊万偷偷额外给我的,我本来打算带回去给我妻子尝尝的。」

这下,随着笔记本一起传递的,又多了一盒鱼子酱罐头。

当这些东西传递到自己的手里的时候,卫燃也取出随身酒壶放了上去。

有鱼子酱有酒,眼前的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他们刚刚进入战场时在步战车里的样子,只不过很显然,相比来时,大家的心情心境,或许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扯掉脸上的防毒面具,艾格尼第一个往嘴里挖了一大勺鱼子酱,随后打开酒壶的盖子,仰头灌了一小口,扯着嗓子大声喊道,「维克多!这酒不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

卫燃同样大声给出了回应,而对方在掏了掏耳朵眼之后,脸上也露出了大大的笑容,随后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下一个人。

渐渐的,在略显呛人的烟尘和航煤味道中,众人相继摘下了防毒面具,或是挖一大勺鱼子酱抿一口酒,或是扯着嗓子大声说些什么,试图让周围的人听到。

….「我不该联系你们的!」卡尔普队长大声的喊道,「我不该带你们来这里!」

「别那么说!」

塞尔吉挖了一大勺鱼子酱塞进嘴里,「最后的时间了,为什么不说些开心的事情呢?」

「塞尔吉说的对!」

靠墙坐在两人中间的鲁斯兰大声喊道,「我们该说些开心的事情,卡尔普,你还有你的工厂生产的糖果吗?给我来一颗!」

「有!我带了很多!」

卡尔普艰难的从包里抓出一把糖果分给了众人,与此同时,鱼子酱和酒壶也传到了卫燃的手里。

不着痕迹的将笔记本塞到屁股底下并且收起了钢笔,已经脱掉了防毒面具的卫燃挖了一口混杂着尘土的鱼子酱,又喝了一口沾染着血迹的杜松子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酒壶和鱼子酱递给身旁的雷兹里,他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那台随身听,大声问道,「你们谁想留下点遗言什么的?我相信列瓦和伊万他们肯定会找到我们的,而且我们既然被出卖了,保密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我就不用了」

艾格尼第一个拒绝了卫燃的提议,「我的科柳日娜已经死了,我没有什么家人了,所以我就不用了。「

「让我留下点什么吧,我才结婚,我总不能让我的妻子一直等着我。」

雷兹里看了看小腿上狰狞的伤口,将鱼子酱递给了身旁的费申克,随后接过卫燃的随身听,一番摆弄之后,按下了随身听的录音键。

「听我说亲爱的,不要等我了,如果你能听到这段录音,就代表着我再也没办法回到你的身边了。

亲爱的,不要为我伤心,这是难免的事情,我很抱歉,答应带你去索契滑雪这件事一直都没能如愿,不过我其实已经攒够了出去玩的钱,只要去阁楼拆开那台破手风琴你就能找到那笔钱。除此之外,我还在那里面给你留下了一些小惊喜。

未来的日子,请你务必坚强乐观的走下去。就这样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该把留言的机会留给其他人了。」

说完,雷兹里根本没有停止录音,而是直接递给了费申克。

清了清嗓子,费申克在短暂的沉思之后关闭了手电筒。见状,其余人也跟着关闭了手电筒,一时间,这个挤满了幸存者和烟尘的狭小空间里也陷入了黑暗。

「亲爱的,我…这次可能需要很久才能回家了。我们的孩子就麻烦你照顾了,抱歉,我…我没能给你留下什么财产,也没能让你过上好日子。未来你的日子或许会很幸苦,我…我很抱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于我们的孩子,就让他做个普通人吧。我想,他或许没必要必须有非常大的理想,只要他能做个正直的人,能健康的长大,能把你照顾好,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就这样吧,非常抱歉,我没办法...没办法回去陪你了,你…你要照顾好自己。」

….黑暗中,费申克将随身听递给了卫燃,又被卫燃直接递给了塞尔吉。

「我也不用了,我本来就是孤儿,没有什么家人需要我的遗嘱。」

一边说着,塞尔吉已经将仍在录音的随身听递给了鲁斯兰队长。

「离婚的事情我同意了,如果你想移民就去吧。咳——!」

鲁斯兰艰难的咳嗽了几声,在愈发呛人的烟雾中继续说道,「当你听到这段遗言的时候,如果我们的孩子已经出生了,如果带着他们生活比较艰难,就把他们送去我曾带你去过的那座孤儿院吧,那里是我长大的地方,我相信他们也能在那里长大的,就这样吧,我要说的就这么多。」

「该你了」鲁斯兰说着,将随身听递给了卡尔普。「对不起,我回不去了。」

卡尔普清了清嗓子,在呛人的烟雾中平静的说道,「出卖我们的人,大概率是我们孩子的教父。

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机会听到这段遗言,但是亲爱的喀秋莎,不要尝试复仇了,我不想你和我们的孩子置于危险之中…咳咳!咳——!「

番剧烈的咳嗽,卡尔普用衣服捂住了口鼻,也捂住了处于录音状态的随身听。而其他人,也早早的重新戴上了防毒面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即便如此,卫燃却也能感觉到,随着越来越多的浓烟涌入,这个狭小的地下空间里的氧气也愈发的稀薄,呼吸也愈发的困难。恍惚间,那台随身听也被传回了卫燃的手里。

摸索着取出那盘录下了遗言的磁带,卫燃从怀里摸出了那盘地球人乐队的专辑磁带塞了进去,连上耳机之后,将音量调整到了最大。

只可惜,这小小的耳机发出了声音,对于这些听力受损而且已经开始因为浓烟窒息的人来说,实在是有些过意微弱无法引起注意。

碰了碰身旁的雷兹里,卫燃将耳机凑到了对方的耳边。

随着距离的拉近,雷兹里也勉强听到了些声音,并且下意识的跟着唱了起来。

「舷窗的外的地球啊,舷窗外的地球啊,舷窗外的地球触手可及。」

「我们就像漂泊的游子,思念着地球母亲。」费申克也在雷兹里的哼唱之下跟着唱了起来,那开始播放歌曲的随身听,也再次经过卫燃的手,传到了艾格尼的手里。

与此同时,卫燃也重新打开手电筒,从医疗包里找出了止疼针,给雷兹里以及费申克分别扎上。

「这里虽然繁星满天,却远离了地球的温暖。」越来越多人和唱的歌声

中,重新吸满了药液的止疼针也在众人的手中传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球的阴影,就像降临的日食,我们等待光明重现,梦回故乡。」

「梦中听不到发射场的轰鸣,也看不到幽蓝深邃的天空。」

「看到的只有屋旁的青草…青翠的青草…」

「当卿!」

伴随着一颗弹壳砸落在地,伤势最终的雷兹里最先用他的pss微声手枪,对准自己的下巴扣动了扳机。

….「我们在近地轨道航行,陨石常常就在眼前划过。」

「当哪!」

又是一声弹壳坠地的清脆撞击声,内心早已没有了牵挂的艾格尼第二个朝着自己扣动了扳机。

「风险时刻存在,只有勇气和音乐相伴。」

「航天是我们永恒的事业,舷窗外轻柔的薄雾,是地球美丽的朝霞和晚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卿!」

愈发整齐的歌声中,愈发艰难的呼吸中,塞尔吉也朝着自己扣动了扳机。

「游子思念着地球母亲,地球母亲也盼着游子归来。」

带着一丝丝更咽的歌声中,费申克第四个朝着自己扣动了扳机。

「再见,再见了,同志们。」鲁斯兰喃喃自语的念叨了一句,随后朝着自己扣动了扳机。

「对不起,我不该联系你们的。对不起,达丽娅,对不起,奥莱娜。」

卡尔普队长嘶哑着嗓子,在愈发呛人的浓烟中喃喃自语的念叨着,在消失的歌声中,朝着自己扣动了扳机。

与此同时,几乎已经因为缺氧随时都要晕过去的卫燃,也终于在失去意识之前,看到了等待许久的浓烈白光。

「呼——」

不等白光消退,他便下意识的开始了剧烈的喘息,然而,随着冰凉的空气进入口腔鼻腔,他却闻到了浓烈的硝烟味儿和淡淡尸臭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心翼翼的用力挤了挤眼睛,等视线恢复之后看看周围,最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具穿着法外迷彩,睁着无神的眼睛看着自己的尸体!

扫了眼对方腮帮子上的尸斑,仰躺着的卫燃没敢贸然站起来,只是小心翼翼的转头先看了看周围,随后便发现,自己似乎正躺在那栋商场的五楼,和那些被他和费申克亲手宰了的法外尸体躺在一起!

所以这次的场景,是自己和狙击手列瓦一起留下了?那么狙击手列瓦呢?他去哪了?

还没等他思考明白这个问题,远处便传来了脚步声,紧跟着,两个穿着法外迷彩的黑人便从身旁走了过来。

这俩人一边走,还动作麻利的在每一具尸体身上翻找着,时不时的,将一些值钱的小物件丢进手中的帆布包里。

眼瞅着对方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卫燃也绷紧了神经的同时屏住了呼吸,免得因为呼吸产生的白雾暴露了自己。

「这里怎么死了这么多人?」那个离着自己最近的黑人一边从一具尸体的手指头上鲁下来一枚戒指一边用饶舌英语朝同伴问道。

「我怎么知道,不过这和我们没什么关系。」另一个黑人说话的同时,也从一具尸体的手指头上拽下来一枚戒指,看都不看的丢进了包里。

「这具尸体怎么还是温…」

「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在对方摸到自己上衣口袋的同时,也将一柄修长锋利的毛瑟刺刀斜着捅进了对方的心口,刺穿了心脏的同时,也戳穿了他的肺脏。

….根本顾不得拔出刺刀,他在对开这具尸体的同时,手中便出现了一支拧着消音器的钛合金手枪。

然而,还没等他朝着第二名黑人扣动扳机,另一具尸体下却猛的伸出一条胳膊,一把抓住第二个黑人的脖领子将其拽过去,

同时用一柄怪模怪样的格斗匕首划过了对方的喉咙。

「噗通!噗通!」

几乎就在两具尸体先后倒地的同时,卫燃和狙击手列瓦,也不分先后的坐了起来。

朝着远处的楼梯间指了指,列瓦一手反握者格斗刀,一手举着微声手枪,快步走向了另一个楼梯间。

见状,卫燃立刻从那具尚在颤抖的尸体胸口拔出了刺刀,拿上原本藏在身下的微声狙击步枪,快步走向了他负责的楼梯间。

小心翼翼的往下看了一眼,万幸,目光所及之处并没有敌人,倒是最下面多了几具残破的尸体,以及一个被炸断金属梯子。

片刻之后,列瓦快步凑了过来,并在卫燃张嘴之前低声说道,「维克多,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了,现在就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

「自从安全部分大楼上次冒出黑烟已经过去三天了,我们呼叫的空中打击也完成了投弹,我们没必要继续在这里等着了。」

列瓦说话的同时掀开了一具尸体,从这具尸体下面横躺的柜子里拿出了两人的背包和那支法外的fr-f2狙击步枪,一边往他刚刚观察过的楼梯间走一边说道,「而且这三天没有任何的信号传回来,他们肯定遇到了什么麻烦,我们继续留在这里已经没有意义了,现在都有人摸上来了,我们还是尽早离开吧。」

「去哪?」卫燃接过背包干脆的问道,同时明智的没有提及那道白光之前的事情。

「去找伊万他们,而且必须尽快,我有预感,我们接下来恐怕会很危险。」列瓦话音未落,已经捡起拴在楼梯扶手上的垂降绳,一溜烟的滑了下去。

「原来已经是三天之后了…」

卫燃看了眼破碎的窗外,三天后的格罗兹尼依旧回荡着交火的枪声和不该出现在人间的惨剧。只是,那些惨遭背叛与出卖的卫国者,此时却早已经停止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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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顺着绳子垂降到商场三楼,还没等站稳,他便看到了当初在这里俘虏的另外两个法外佣兵。

只不过,这才几天的时间,这俩留下来的佣兵已经以尸体的状态被绳子吊在了三楼的天花板上,甚至他们各自的胸前,都还分别绑着两个定向雷。

「列瓦,那几假姑娘怎么办?」

卫燃跟着列瓦一边顺着三楼被炸塌的地板边缘固定的绳子继续往下滑一边问道。

「让她们继续在对面那栋建筑的地下室里藏着吧,这些天收集的吃的喝的足够她们坚持一个月的时间了。

等我们以后拿下这里,再去接她们离开就是了。总之快走吧,我们先去和伊万他们汇合。「

话音未落,列瓦已经在距离地面的那些建筑残骸尚有一米多高度的时候割断了头顶的绳子。随后又从炸烂的扶梯下面翻出了一包定向雷布置在了各处。

「对面那栋建筑?什么时候过去的?」

本就是旁敲侧击的卫燃压下心头的疑惑明智的没有继续追问免得露馅,只是在同样割断绳子跳下来站稳之后,趁着离开之前最后检查了一番身上的武器装备。

万幸,虽然又给自己送回了这座商厦,但身上的武器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不但微声狙击步枪和手枪都在,而且就连当初缴获的冲锋枪也不缺,甚至,他的包里都还放着那台随身听和好几颗手榴弹!

「准备好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列瓦布置好了最后一颗定向雷之后,重新拿起那支法国狙击步枪低声问道。

「准备好了」卫燃低声回应了一句,同时也给手里的冲锋枪推上了子弹。

「换那个」列瓦指了指脚边一具车臣士兵手里的AK74,「你装做我的副射手。」

「没问题」

卫燃果断了捡起了那支落满了灰尘的突击步枪,反复拉动枪机确定可以用之后,顺手又捡了两个缠绕在一起的弹匣别在了腰间。

「走吧」

列瓦同样给他手里的狙击步枪推上了子弹,在夕阳的最后一缕余晖中,抱着枪带着卫燃大步走出了这座商场,如同当初他们躲进这里的时候一样,从那个不堪折磨跳楼之后被穿在钢筋上,至死都赤裸着身体的金发女孩身旁,面无表情的走向了他们来时的方向。

或许是他们身上的法外迷彩服以及识别用的布条,又或许是因为列瓦那坦然的神色。

这一路上,他们倒是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甚至,一队路过的车臣士兵还远远的朝他们招了招手,并且大声用车臣语喊了些什么。

而抱着枪的列瓦则在同样热情的用法语回应了几句之时,还不忘敬了个单手法式军礼。

相应的,那些明显同样听不懂法语的车臣士兵也或是挥手或是回礼,甚至还有个看着也就20岁不到的年轻车臣士兵,热情的从他的兜里掏出两个皱巴巴苹果分给了列瓦和卫燃二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咔嚓!」

列瓦啃了一大口苹果,热情的用法语招呼着卫燃,跟着这队车臣士兵一起往前,鸡同鸭讲的硬是走了两条街区。

半路上,他甚至还浑不在意的从腰间抽出那支做功精良的P88手枪,带着残酷的笑意,击毙了一个被钉在木头电线杆上,而且被剜掉了眼睛的俄军士兵。

无疑,他的这番操作换来了那些车臣士兵的欢呼,甚至还让他和卫燃各自又得到了一份新的礼物——两根用厨房锡纸胡乱包着的雪茄。

得益于这队不到20人的车臣士兵的「护送」,两人可以说畅通无阻的来到了距离伊万等人藏身的地下室仅剩不到两个路口的位置。

挥手告别了那些急着奔赴战场的车臣士兵,列瓦扛着枪一边继续往地下室的方向

走一边说道,「那些车臣兵都是去增援总统府战场的,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我们可以趁着那边打的正激烈的时候,帮助伊万他们赶紧逃出去。」

「列瓦」卫燃突兀的喊住了对方,「看前面。」闻言,原本在观察左右的列瓦立刻看向了正前方,紧跟着便心头一沉。

昏暗的天色下,无论他还是卫燃,都可以清楚的看到,在两个路口之外,一辆带有白色油漆涂装的BMP1步战车正在缓缓转向,同时,周围还有些人正在朝着伊万等人藏身的地下室窗户里丢着带有火光的燃烧瓶!

「帮忙!我击杀周围的人,你去周围找火箭筒!」列瓦话音未落,已经加快脚步冲向了路边一辆被焚毁后还残存着尸体的坦克,拎着他的狙击步枪匍匐着爬到了坦克下面。

左右看了看,卫燃不敢耽搁,快步跑向了路边一栋似乎遭受过空袭的筒子楼残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就在他重进筒子楼的同时,恰好看到一个看年纪少说得有50岁的车臣士兵叼着一颗香烟手里拎着一支AK突击步枪慢悠悠的走出来。

「朋友,有火箭弹吗?」卫燃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朝着对方伸出右手的同时用法语问道。

几乎下意识的,这个老兵便要摸枪,可在见卫燃一脸笑意毫无防备的样子时,又下意识的松开折叠枪托想和卫燃的手握在一起,同时也张嘴用车臣语说了句什么。

「嗒!」

就在卫燃的手和他那只密布着老茧的手握在一起的同时,前者也扣动了藏在袖口里的微声手枪扳机,准确的命中了后者的肝脏,同时顺势拽着对方的手拉近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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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嘭!嘭!嘭!」

喀山城外的森林深处,一辆停在林间空地的枪灰色装甲皮卡车厢里,坐在驾驶位的卫燃整张脸憋的通红,但他即便长着嘴,却也根本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只能徒劳的用后脑勺一下下的撞击着座椅靠枕,试图缓解右手臂的剧痛。

哆哆嗦嗦的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仍在被剧痛折磨的卫燃「噗通」一声从车厢里摔下来,玩了命的哀嚎惨叫疼的满地打滚,可即便如此,他却像是别剥夺了声带一样,除了「嗤喽嗤喽」的剧烈喘息之外,根本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可在他的心里,却已经在疼的满地打滚的同时,把金属本子的祖宗十八辈儿全都亲切的问候了一个遍!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的身上已经沾满了落叶枯枝,他的靴子也被自己蹬掉了一只,甚至就连身下那层厚实的落叶,都像是被野猪拱了一遍似的留下了各种坑坑洼洼的痕迹。

但万幸,那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的多的疼痛,终于在某个瞬间毫无征兆的消失了。

林间空地上,疼的大汗淋漓仿佛刚刚顺产了一对双胞胎似的卫燃,格外艰难的吐掉了嘴里几乎被他咬碎了的那一小节木棍,仰躺在地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

许久之后,他这才有力气脱掉了身上的皮夹克,接着又小心的撸起了袖子。

此时,他的右手手肘以下不到10厘米的位置,已经有一圈青黑的淤血,整假右手的手掌手腕,也一片麻木根本就动也动不了。

但相比这些,更让他无奈的却是,刚刚因为那剧痛的刺激,他甚至不受控制的尿了裤子。而这,可是之前从没有过的。

冷静下来,他也不由的暗暗担忧,显而易见,无论是那加倍的疼痛还是因为疼痛而无法控制的失禁,这都说明金属本子对于在历史片段中受伤的惩罚,已经在无形之中变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这到底是因为军衔的提升所必须承受的代价,还是因为之前多次试图朝卡尔普队长他们,泄漏来自后世的情报,所遭受的额外惩罚?

无论是哪个原因,这无疑都让卫燃愈发的谨小慎微。

金属本子的意图很明显。或许,只是或许,或许他卫燃不会因为在历史片段中的死亡而造成现实世界的死亡。但他毫不怀疑,那金属本子肯定会让自己体验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小心翼翼的用左手的手指头戳了戳麻木失去知觉的右手,右手回馈给大脑的剧痛也让他又是一阵龇牙咧嘴。

但很明显,就这么穿着尿了的裤子回去肯定不像回事儿,他好歹也是个要面子的历史学者,万一到时候不但穗穗她们在家,就连自己的金主儿,那个新晋富婆蔻蔻也在,那可就成了变态了。

看来还特么得疼两回…

卫燃咬咬牙,艰难的爬起来看了看左右,见这周围没人,立刻咬着牙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那辆几乎没有机会用到的DT30运输车。

然而,当他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看到这辆通体白色,带着青色火焰纹的运输车稳稳当当的出现在林间空地的时候却愣了愣,刚刚,他竟然根本没有感受到丝毫的疼痛!

难道说以后可以随便拿出来了?

卫燃苍白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喜色,顾不得别的,赶紧拍了拍身上沾染的落叶挪到车尾钻进了生活舱。

将衣服裤子全都丢进带有烘干功能的洗衣机里,他趁着洗衣服的功夫先冲了个澡,随后索性坐在了木桶里放满了热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借着泡澡的功夫,利用金属本子教自己的推拿正骨对右手臂一番按摩,在让他冒出一层层冷汗的刺痛消退之后,这右手总算是又勉强恢复了控制和触感。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心琢磨之前发生的一切。按照那金属本

子当时公布的回归任务,他需要掩护列瓦他们逃出格罗兹尼才行。

但是很明显,当时他们只是躲在了地下室里而已,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离开格罗兹尼那座城市。

所以所谓的逃离格罗兹尼,其实是从这片战场或者说这场战争里消失?

另一方面,他认识的老兵列瓦失去了右手臂,截肢的位置和当时自己手臂被打断的位置毫无二致,所以其实当时他所经历的,就是列瓦当时的经历?

当时在那栋楼里,用那支反坦克枪掩护、拯救伊万他们的,其实是狙击手列瓦,受伤丢掉了一条胳膊的也是列瓦?

老子还真是拿了个好剧本…

卫燃抽了抽嘴角,伸手召唤出了金属本子,将其翻到了最新的一页。

现如今,这一页最上方的素描图已经变成了黑白照片,他也认出了照片里被刺刀钉在墙上的,其实就是当初第一个打算逃跑的法外佣兵加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这张黑白照片的下面,也已经出现了一行行记录了后续故事的文字:

碎裂的丧钟

丧钟成员欧普亚,1994年12月31日,于格罗兹尼养战中遭机枪扫射阵亡战争结束后,只体秘密安范仓或中造价格扣分钟口,或手轴木石,广体秘密女羿于33号渔场。

丧钟成员斯捷潘(斯捷潘·卡尔普)、鲁斯兰、费申克、塞尔吉、艾格尼、雷兹里,因遭敲钟人出卖,于1995年1月7日,遭直升机轰炸,活埋于地下防空洞。后因直升机遭袭坠毁引发燃油泄漏爆燃,窒息而死。丧钟成员列瓦,1995年1月10日,因掩护同伴,遭狙击手射伤失去一臂,因怀疑遭出卖,协同队友假死,藏于格罗兹尼城内民房地下室内,并于1995年1月20日清晨,随同难民逃出战场。后常年追查敲钟人下落无果,最终于2006年,返回基洛夫化名定居。

丧钟成员瓦斯里,1994年12月31日,于格罗兹尼巷战中遭机枪扫射致残,1995年1月10日,协同队友假死,藏于格罗兹尼城内民房地下室内,并于1995年1月20日清晨,随同难民逃出战场,后常年追查敲钟人下落无果。

2006年7月9日,瓦斯里于丧钟无线电频道播报沙米利·巴萨耶夫被击毙消息后吞枪自杀。当月,尸体秘密安葬于33号渔场。

丧钟成员伊万,1995年1月10日,协同队友假死,藏于格罗兹尼城内民房地下室内,并于1995年1月20日清晨,随同难民逃出战场。后常年追查敲钟人下落无果,最终于2006年,返回彼得罗扎沃茨克化名定居。

丧钟成员雅科夫,1994年12月31日,于格罗兹尼巷战中遭机枪扫射双腿致残,1995年1月10日,协同队友假死,藏于格罗兹尼城内民房地下室内,并于1995年1月20日清晨,随同难民逃出战场,后因精神失常,送往基洛夫市精神病院长期疗养。

敲钟人布拉特·库门尤克少校,原丧钟部门负责人,1994年10月20日,向美秘密情报部门出卖丧钟组织情报,并于当年末,以抹除丧钟存在信息为条件,派遣丧钟组织主力成员前往格罗兹尼参战猎杀车臣叛军头目。

1995年1月7日,敲钟人借组织成员求援之际,利用手中权限,调遣武装直升机对其藏身点进行轰炸。次日,于33号渔场毒杀丧钟内勤成员,试图救走在押美籍特工失败。2月12日,成功潜逃至招核,与美中央情报局完成秘密接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1997年8月,布拉特·库门尤克整容后化名阿德里安·塞纳,加入美中央情报局情报处,担任东欧情报分析师。

2015年9月,卸任退休后定居南卡罗来纳州查尔斯顿。

看到这里,卫燃却

皱起了眉头。

这金属本子给出了敲钟人的详细信息,这一点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但他更关注的,却是这些文字里提及的一些小细节,比如「卡尔普」原来并非名字而是一个姓氏。

...b比如那个他曾经去过的33号渔场!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那座位于基洛夫市的「33号渔场」,是他和戈尔曼先生第一次相遇的位置。

当然,他相信戈尔曼对那天的记忆同样印象深刻。毕竟他当时不但从那座废弃的监狱里逃出来了,而且还俘虏了戈尔曼并且打断了他的鼻梁骨。

他更没有忘记,当时戈尔曼对那片紧邻湖泊的废弃建筑的描述是这样的——

那座监狱是在安得罗博夫通知的支持和建议下,在1982年的年底建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1983年的年底一直到苏联解体,那里曾经关押着上百位其他国家的间谍和几十个泄露了国家秘密的叛徒!

他更记得,当时戈尔曼还曾调侃他是唯一一个有可能活着离开那座监狱的「非苏联人」,也是唯一一个在那里接受过反刑讯培训的「非苏联人」。

而那些「苏联人」,习惯把那座代号「33号渔场」的监狱叫做钟楼!

是因为那里被称作钟楼,所以他们才被称为丧钟吗?

还是因为丧钟组织也驻扎在那里,所以才被称作钟楼?

丧钟组织,到底又是一个怎样性质的暴力机构?特种作战?显然不是…特工?恐怕更不是…在那个短暂的时空片段里,那些人给卫燃的印象,更像是…更像是一群独立于本就是恐怖代名词的KGB系统之外,没有番号,但却专门负责在特殊环境背景下,秘密抓捕背叛者的武装小队。

甚至,他更加可以确定,这支暴力机构很可能在苏联解体后处于几乎休眠的状态。而那次作战,更像是为了能卖个好价钱将他们强行唤醒一样。

不不不,那位敲钟者在坑杀了卡尔普他们之后,还曾试图毒杀丧钟组织的其余成员,并且似乎试图带走关押在那里的美国特工。

虽然他最后这一步失败了,但却透露出了太多耐人寻味的蛛丝马迹,同时也轻而易举的推翻了卫燃之前的猜测。反而让这件事似乎更像是敲钟人在调虎离山之后,以解救关押特工为主要目的的一份投名状!

至于为什么想活埋了卡尔普一行人倒也说得过去-害怕他们活着报复自己罢了!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明白前因后果,卫燃这才继续往下看去,在这一页的最后,仅仅只有格外简短的一段字句,「那场战争没有胜利者,但我们却输给了本该最信任的人。「

用仍旧用不上力气的右手格外艰难的翻了一页,背面缓慢转动的红色漩涡下,却写着一句让卫燃心惊肉跳的话————「同志,请再次敲响被擒埋的丧钟吧,这次为了清理可耻的背叛者!」

「哗啦!」

卫燃从浴桶中站了起来,迈步走出洗手间之后,收回金属本子的同时取出了红色漩涡里的东西。

看了看拎在手里的VSS微声狙击步枪,卫燃不由的愣了愣,这次这金属本子虽然没有如当初的招鲜战场一样发布这个世界的猎杀任务,但这一切却摆明了希望他能杀了那个敲钟人!

再次叹了口气,他拎着这支微声武器走到了双人沙发椅边上正要坐下,却猛的僵住身体看向了斜对面的那个大好保险箱!

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那原本锁的好好的保险箱竟然又一次自己打开了!

不仅保险箱,就连保险箱后面的铁架子床下铺,竟然还整整齐齐的摆着一套崭新的干草黄色苏联冬季82技术条件服和一件海魂衫一条苏联式的四角内裤,以及一双似乎是捷克斯洛伐克生产的双扣系带军

靴。

就像各色花纹的海魂衫是毛子精锐的标志一样,在苏联末期以及俄罗斯初期,因为轻工业的单腿病等原因,条件较好的「精锐」,普遍都会从捷克斯洛伐克采购这种双扣系带军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虽然这些精锐们当时颇有些「崇洋***」的看不上自家生产的防水油布军靴,但这裹脚布却一如既往的保留了下来。所以不出意外,他也从这双黑色的皮靴里看到了两块厚实柔软的白色棉布。

这特么怕不是算准了我会疼的尿裤子?还是说看老子尿裤子了,特意摆这么一套替换的衣服寒砖人呢?

看了眼左手虎口处的纹身,光着屁股的卫燃无奈的摇摇头,翻出一条浴巾擦干净了身体,换上明显给自己准备的衣服,然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拉开了保险箱。

然而,当他看到保险箱里多出来的东西时,却只觉得心里一阵发堵,那是一台索尼生产的随身听,两面打开的磁带仓里,还各自放着一盘磁带。

除此之外,这保险里还有一副与随身听连在一起的耳机,以及两节带着透明塑料包装的五号电池!

「谢谢…」

卫燃低头看着虎口处的纹身喃喃自语的念叨了一句,随后这才拿出随身听,装上电池扣上磁带仓盖子,戴上耳机按下了播放键。

极具时代感的音乐过后,耳机里又一次响起了那首用来对抗绝望和窒息的《屋畔青草》。

「啪嗒」

卫燃轻轻按下了随身听上的按键,很快,耳机里也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我说亲爱的,不用等我了,如果你能听到这段录音,就代表着我再也没有办法回到你的身边了…」

「啪嗒」

卫燃再一次按下了随身听上的按键,随后摘下耳机取出了机器里的那两节电池。

默不作声的将这台随身听放进了更加容易取用的食盒里,并且关上了保险箱。

卫燃仰躺在毫无弹性可言的硬板床上,一边面无表情的揉捏着依旧一片淤青的右手,一边闭着眼睛,暗暗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许久之后,当洗衣机的运转声停止,他这才爬起来,将洗好的衣服丢进了烘干机,随后坐在了沙发椅上,将仍旧摆在桌面上的VSS微声狙击步枪仔细检查了一番。

这支枪使用的仍旧是极具苏联特色的PSO-1光学瞄准镜,仅仅20发容量的弹匣虽然不大,但对于这样一个暗杀利器来说却已经完全够用。

更何况,在枪托左侧,托腮板下面固定着的绿色帆布小包里,还额外装着一个压满了子弹的备用弹匣。

客观来说,这样一支武器对于卫燃在进入那些以二战为主的时空片段里几乎没有太大的帮助。

但对于他身处的这个世界来说,这种安静的武器可远比那支无论重量还是动静都大的吓人的反坦克武器拥有更高的实用性——如果他打算杀什么人的话…比如…那位叛逃的敲钟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真的要这么做吗?

仅仅只是犹豫了片刻,他便收起了手中的武器,转而再次取出金属本子,从最新的那一页黑白照片旁的纸袋里取出了之前拍下的照片底片。

不多的几张底片里,有他们出发之前拍下的合影,有卫燃在进入战场的车里给他们拍下来的。

但相比这些,最让他欣慰的,却是在离别之前,在装甲车里给那些获救的131旅士兵匆匆拍下的那张合影。

这张合影里正对着镜头的,是那个带着坦克帽,脸上带着感激和紧张的年轻士兵,是那个曾在获救时,像卫燃索要手榴弹的士兵,是那个名叫凯莱洛·亚尔莫连科的士兵!

「呼——」

卫燃在将底片重新装进

纸袋子里之后长长的吁了口气,他知道,至少他今晚可以不留太多遗憾的睡个安心觉了。

至于明天…明天似乎该准备去格罗兹尼看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运输车里耐心的等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卫燃这才脱了身上那套82技术条件服仔细的叠好,将其放在了保险箱上层的铁柜子里。

重新换上自己的衣服,又收起了一直摆在桌子上VSS微声狙击步枪,他在走出了生活舱之后,一边琢磨着去车臣的计划,一边挥手收起了运输车,然后...便因为全身各处,那瞬间针扎一样的剧痛,像是踩在了电门上一样,直挺挺的摔倒在地。

等到那难以忍受的剧痛过去,躺在地上的卫燃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哆嗦,然后这才心有余季的爬了起来。

“特么的,还以为以后取出来不疼了呢...”

又被金属本子摆了一道的卫燃骂骂咧咧的都囔了一句,却也只能捂着不太听使唤的右手臂钻进了装甲皮卡的车厢。

驾驶着车子在运输车留下的履带印上来回碾压了几遍,他这才原地调头离开森林,径直开往了喀山城区的方向。

如今距离六月份只剩下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虽然这次误闯格罗兹尼算是被坑了一把,但既然活着回来了,既然达丽亚老师等人不想欠自己这个人情,那么索性就顺势装聋作哑的查下去有个交代就是了。

至于是否杀了那位敲钟人,等在格罗兹尼找到那些被活埋的丧钟队员们再做决定也来得及。

等他打定了主意,这车子也开到了家门口。

虽然他明明记得自己送卡洛斯去机场之前,穗穗和卡坚卡姐妹已经拉着过来过客的小富婆蔻蔻去逛街了,但这才去一趟机场顺便在半路上泡了个澡洗了洗衣服的功夫,这四个年纪相彷的姑娘却已经回来了,此时正摆摊似的在身上比划着刚刚买回来的各种衣服呢。

就连今天不用去隔壁卖咖啡的洛拉,都靠着沙发,拿着一把五颜六色的皮筋儿,乐此不疲的给趴在她旁边的狗子贝利亚扎出了一个个特别会挑位置的小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不远处的落地窗前,洛拉的天才妹妹科拉瓦,也在隋馨的耐心教导下,认真的拨弄着一床古琴上的琴弦。

看着这瞬间热闹的让他有些耳膜穿孔的栖息地,卫燃也不禁舒了口气。

不管在历史片段里经历了怎样的残酷和悲伤,当回归现实之后,这略显吵闹的安宁日子,总是能比那曲广陵散更能安抚人心。

“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

穗穗见卫燃回来立刻招呼了一声,举着一条样式略显复古的小裙子问道,“快看看!这条怎么样?!”

“挺好”

卫燃扒拉开满脑子小辫子的贝利亚,开着玩笑问道,“你们这是打算干嘛?出去摆摊卖衣服?”

“你才摆摊卖衣服呢”

穗穗翻了个白眼,得意洋洋的说道,“我们上午去逛了一个旧货市场,这些衣服据说都是积压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走私货,而且只要500卢布一公斤,我们索性就包圆全买下来了。”

“这全都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看着丢了满地的各种带着汉字儿塑料包装袋的衣服,又看看不远处那个足有一米见方的破纸箱子,“这么多?”

“怎么可能”

穗穗将手里的裙子往沙发上随手一丢盖住了刚刚从另一条裙子里爬出来的大耳朵狐狸,指着外面的装甲商务车说道,“这才多少,同样大的纸箱子,那里面还有三个呢,都是我们买的!一共两百公斤的,现在就等着你回来帮忙抬进来呢。”

抽了抽嘴角,卫燃老老实实的转身,拉开装甲商务车虚掩的后备箱门,用左手拎起来一个恐怕能有百十斤重的纸箱子,艰难的将其拽进了房间。

他这边刚刚松手,明明已经是个富婆的蔻蔻便迫不及待的拿起桌子上的壁纸刀划开了箱子外面的扎带,随后包括洛拉在内的五个姑娘便一窝蜂似的将里面那些旧衣服全都拿出来开始了精挑细选。

“咳咳”卫燃清了清嗓子,“那个,穗穗,明天我打算去趟车臣。”

“去吧!...去哪?!”

原本正两眼放光的打量一条牛仔裤的穗穗瞬间反应过来,“去车臣?不会是调查黑寡妇?”

“不是,是调查刘寡妇。”

卫燃没好气的将第二个纸箱子拽进了房间里,抬起用不了力气的右手尽量正常的指了指落地窗边上那个花盆里放着的茶盏,将一周前玛格太太造访的事情描述了一番,同时也隐去了这件事和红旗林场各位老师之间的关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碗儿钻石?”

穗穗的眼睛里立刻冒出了光,随后一脸遗憾的撇撇嘴,“早知道当初我就把厨房里那个大海碗摆出来了。”

“你够了啊”

卫燃哭笑不得的将最后一个纸箱子拽进来,“跟着一起去?”

“算了吧,我就不去了。”

穗穗朝着蔻蔻扬了扬下巴,一边在身上比划着手里那条水洗磨白的低腰紧身牛仔裤一边胡言乱语道,“蔻姐儿第一次来家里做客,我总得好好招待才行。而且刚刚回来的时候我都答应了带她去莫斯科玩玩呢。倒是你,可别从车臣领个身上帮着炸弹的黑寡妇回来。”

“我领你个腿儿...”

卫燃抽了抽嘴角,在俄罗斯,提到车臣如果不顺便提一下黑寡妇,就好像是对这个世界不尊重一样,所以即便穗穗这样的中俄合资出口转内销,也同样不能免俗。

扭头看向了正一手拿着条碎花裙子同时抱着平板电脑,另一只手在屏幕上快速划拉的的安菲萨,后者根本不等他开口便主动说道,“票已经买好了,明天上午飞。”

她这边话音未落,卫燃也收到了短信提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瞅着这几个明明人均不差钱儿的年轻姑娘又一次大呼小叫的加入了开箱子抢衣服的游戏,卫燃和远处正在看笑话的隋馨对视了一眼,明智的独自上楼将一楼的场地让了出来。

转眼第二天一早,穗穗带着卡坚卡姐妹和小富婆蔻蔻,比卫燃更早一步登上了飞往莫斯科的航班,反倒是充当司机的卫燃,不但没人送,反而他搭乘的航班还晚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万幸,虽然起飞晚了,但却并不影响准时降落,只不过,当他拎着不多的行李独自走出机场,搭乘着出租车赶往市区,这一路上他却几乎找不到和记忆里的格罗兹尼有什么可以重合的地方。

就在他看着车窗外面那个鸟语花香的世界怔怔出神的时候,这辆出租车也赶到了距离金属本子里其中一组坐标,所指引的地址不到一公里的一家酒店。

最后看了眼路边那些象征性的包着头巾有说有笑边走边聊的车臣美女,卫燃深吸了一口气,拎着行李箱迈步走进了酒店一楼的大厅。

耐着性子办理了入住并且将本就不多的行李送进了房间,他立刻从包里掏出个运动相机,藏在了正对着大门的柜子夹缝里,同时也将自己的手机开启了计时功能和屏幕常亮,将其放在了运动相机刚好能拍到的位置。

扫了眼手表上显示的时间,他立刻锁门顺着安全通道下楼离开酒店,顺便也戴上了鸭舌帽和口罩以及墨镜。

沿着陌生的街道一路走走停停,顺便随机找了个商场用现金买了一台华夏产的手机,卫燃从兜里摸出一张安菲亚提前帮自己准备的手机卡装上,随后又从兜里摸出个纸条,将金属本子里提供的一组坐标输入了进去。

戴上耳机,按照手机自带的导航软件的指引,他慢悠悠的走向了最终的目的地,同时留心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之所以如此的小心,这防的自然是达丽亚老师等人,万一他们或者那位“玛格太太”偷偷跟着自己来了车臣,自己总要装的像一点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幸,这一路兜着圈子闲逛,屁股后面倒是格外的干净。而卫燃也在闲逛中,不经意的路过了一个占地面地和卡班湖畔的家差不多的院子。

隔着略带锈迹的黑色铁栅栏门,他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这个看起来很有年头的院子里的地面都经过了水泥硬化,大门往里不到五米的位置还停着一辆锈迹斑斑的厢式卡车,而在院子中央,则是一栋仅有两层,但每一层却都有落地窗的漂亮房子。甚至,他还能落地窗,看到房间里各种家具的摆设,以及房子旁边那片草坪中央正在工作的喷灌系统。

根本没有任何的停留,卫燃像个漫无目的的过客一般继续往前走着,并最终停在了相距不远的一座学校的操场外面。

借着衣服口袋的掩护取出金属本子里的随身酒壶象征性的抿了一口,同时他也通过仰脖子的动作,不着痕迹的扫了眼刚刚路过的那个院子。

仅凭目测,那个看起来格外漂亮的院子,距离身旁这座学校恐怕连三百米都不到。

但得益于来之前的头天晚上用历史地图,和最新版的卫星地图的对比,他却清楚的知道,在1994年的年底,刚刚经过的那个院子,才是曾经的学校教学楼原址!

而身旁这座看着格外漂亮的学校,其实是在第二次车臣战争之后才由俄联邦出资重建的。至于两次车臣战争之间的那几年学校在哪,却不得而知。

那么问题就来了,新建的学校怎么会偏离原址这么远?学校原址,尤其是教学楼的原址,又怎么会变成了一个占地面积颇大私人住宅?

收起手中的随身酒壶,卫燃看着操场里那些肆意挥洒...意挥洒青春的孩子,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冷笑。

答桉显而易见,有人担心教学楼旧址之下的秘密被挖出来,所以索性买下了那里,建造了那个院子,试图永远的将秘密埋在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个简单有效的好办法,只要在俄联邦的个人财产还能得到保证,就没人会动那座房子。相应的,地下被掩埋的那些东西,也就永远都不会重见天日。

如果某一天,在俄联邦连私人财产都没办法保证了,那么对于试图掩盖那些秘密的人来说,那些他曾经害怕的人,也同样已经不足为惧了。

暗暗叹了口气,卫燃迈开步子,继续沿着街道,漫无目的一直熘达到了提前定好的时间,这才打车返回了酒店。

回到房间先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藏起来的运动相机拍下的手机界面上一直在跳动的时间,直到确定在刚刚的三个多小时里一直没有人进入过自己的房间,他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可紧接着,他却又开始发愁,该以什么样的借口,才能合理合法的挖开那个院子,甚至合理合情的将被掩盖的秘密呈现给达丽亚老师等人。

“算了算了,阴谋不如阳谋!这件事倒不如让达丽亚老师去头疼比较...不不不,或许该先通知卡尔普才比较好。”

卫燃在心里自言自语的做出了决定,他知道地下埋藏着什么秘密,他知道那秘密很可能是达丽亚老师苦苦追寻了二十多年而不得的噩耗,但这样的结果让一个女人来最先承受,也未免太过于残酷了些。

打定了主意,卫燃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卡尔普先生的电话。

“什么事?”电话刚一接通,另一头的卡尔普便干脆的问道。

“卡尔普先生,我需要你的帮忙。”卫燃略带着一丝丝的无奈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需要我的帮忙?”

电话另一头的卡尔普看了眼和自己在同一个办公室的达丽亚以及坐在达丽亚对面的安娜老师,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开着玩笑问道,“你杀人了?”

“这种事我不用你帮忙”

卫燃翻了个白眼儿,听了听对面皮鞋与地面敲击的脚步声,略作等待之后索性换了个话题问道,“先不说我的事,你们那部有关游击队的电影拍摄的怎么样了?”

“还有不到一周就准备尝试开拍了”卡尔普面带微笑的答道,“到时候你要过来指导一下吗?”

“我就算了”

对方的脚步不停,卫燃也就不急,索性顺着话题继续问道,“我听季马说,你打算和我的朋友合拍一部有关华夏远征军的电影?”

“确实有这件事”

卡尔普说话间已经走进了卫生间,在点上烟的同时压低了声音说道,“好了,说吧,你遇到什么麻烦了?”

“是这样,我在帮一个客户调查她失踪的儿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不经意的顿了顿,见电话另一头的卡尔普没什么反应,便继续说道,“现在我基本查到了他的儿子是在第一次格罗兹尼巷战里失...”

“说重点,需要我帮你什么?”卡尔普不等卫燃说完便再次问道。

闻言,卫燃也懒得绕弯子,“我现在需要挖开格罗兹尼市区一栋似乎无人居住的房子的院子,根据我的调查,那栋房子下面应该就是第一次格罗兹尼巷战之前的学校旧址,但是我没有合理的理由。”

“你确定里面没有人居住吗?”卡尔普再次问道。

“确认”

卫燃点点头,“那栋房子里停着一辆卡车,但卡车的轮胎都已经亏气开裂了,而且门锁也涨了不少锈迹。”

“把地址发给我,然后买一袋面粉,今天晚上藏进那座院子里。”

稍作停顿,卡尔普继续说道,“凌晨两点二十九分,当地的奥摩部队会突袭那座房子抓捕毒贩。”

再次停顿了几乎呼吸,卡尔普像是在现编故事一样继续说道,“根据被抓捕的毒贩交代,他们在那座无人居住的房子里额外藏匿了大概20公斤的独品。就这样吧,这足够把那里挖开了。”

“我希望到时候我能去现场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斟酌着说道,“根据我查到的资料,那里有一座没有登记的苏联民防系统,我怀疑那里很可能有什么线索。”

“没问题”

卡尔普答应的异常干脆,“等下把你的地址告诉我,会有人去和你见面的。”

“那...谢谢”卫燃格外诚恳的答道。

“该我谢谢你”卡尔普突兀的说道。

“谢我?谢我做什么?”卫燃的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茫然,但同时却也在无声的比着口型,“装!你给我接着装!”

“你答应卡吉克继续提升学历,这是一件对我们都有好处的事情。”卡尔普的语气同样诚恳,“你的社会地位和知名度高一些,我们做事情也能方便一些。”

“反正不用花学费”卫燃故作轻松的滴咕道,“等下我把我和那栋房子的地址都发给你。”

“好”

卡尔普异常干脆的回应了一句,随后也不等卫燃再说些什么便挂断了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如既往的谁说实话谁是狗呗...”

卫燃一边喃喃自语的滴咕着,一边将自己入住的酒店地址和那栋房子的地址发了过去。

前后不到二十分钟,门外也响起了敲门声,只不过等他打开猫眼的盖板,却发现外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

小心翼翼的拉开门,这房门口却只放着一个深蓝色的旅行包。

伸手将这旅行包拎进房间,等他关上房门谨慎的戴上橡胶手套打开旅行包的拉链,却发现里面不但放着一套车臣奥摩部队的制服和一套看着普普通通的衣服,而且额外还有一张写有地址的纸条,以及一个透明的密封袋。

让他眉头直跳的是,这个沉甸甸的密封袋里装着的,却是一个个小号的密封袋,而且每个密封袋里,竟然都装着白色的粉末,甚至,在密封袋的开口处,还用订书器盯着一个写有数字和字母的标签。

这特么不会是真的独品吧...

卫燃咧咧嘴,将这旅行包的拉链又重新拉上,却是再也没敢摘掉手上的橡胶手套。

如此熬到了晚上一点四十二分,随着这栋酒店毫无征兆的失去电力供应,换了衣服的卫燃也悄无声息的下楼,在夜色中离开酒店,借着建筑阴影的掩护直奔白天去过的那座院子。

轻而易举的翻过铁栅栏,脸上戴着面罩的卫燃左右看了看,随后将手里的密封袋塞到了房间外面的一个用红砖建造了室外烤炉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还没等他离开,外面却多了一束束刺目的车灯和强光手电筒的光束笼罩在了他的身上!

“哐当!”

伴随着一声巨响,这座院子的铁栅栏门被一辆防爆车用钩子硬生生的拽倒,随后一群头戴面罩全副武装的奥摩士兵便冲进来,用枪指住了同样戴着面罩的卫燃。

而与此同时,就在一个奥摩士兵从烤炉里翻出那个足够判死刑的密封塑料带子的时候,另有一队人也直接冲进了那栋根本没有亮灯的房子。

就在卫燃琢磨着到底要不要反抗的时候,一个士兵已经往他的头上套了个厚实的黑色布袋子,随后他便感到自己被抬了起来。

前后不到一分钟,他便听到了车门关闭时“哐”的一声闷响,他自己也不受控制的坐倒在了座椅上。

紧跟着,就在屁股底下的车子跑起来的同时,他头上的黑色布袋子也被扯掉,反铐住双手的手铐也被打开。

还不等他看清周围的一切,他的头上已经被戴上了一顶头盔,怀里也多了一双靴子!

等他下意识抱住那双靴子的时候,他身上那件廉价的外套和下半身的运动裤甚至运动鞋也被人扯下来丢到了一边,露出了提前穿在里面的奥摩制服!

“把靴子穿上”一个嘶哑的声音提醒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卫燃立刻穿上了靴子,同时这辆车也在经过一个路口的时候停了下来。

“哗啦!”

随着车门拉开,刚刚督促卫燃换鞋的人也推着他直接钻进了对面提前等着的另一辆面包车。

“哗啦!”

又是一声闷响,随着车门撞上,卫燃的怀里也被人塞了一支相对比较少见的SR-3M突击步枪,屁股底下的面包车,也粗暴的冲向了那栋房子的方向。

“我们不需要活着的毒贩”昏暗的车厢里,那个嘶哑的声音阴沉的说道,“所以不用节约子弹,谁留下了活口,谁就自己用老二戳死他!”

“是!”车厢里的其余那些同样带着面罩的士兵兴奋的大声做出了回应!

这特么就是一群流氓!一群无法无天的大流氓!

混迹其中的卫燃抽搐着嘴角,这前后都不到五分钟,自己就已经从被抓了现行的毒贩变成了缉毒警察,这说出去谁会相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哐当!」

满载的面包车碾压着被硬生生拽到的铁栅栏门开进了那座诡异的院子,等到车门拉开,手拿武器头戴面罩和头盔的卫燃随着周围的临时队友们下车的时候,却发现那座拥有落地窗的二层房子里,不管楼上还是楼下,都有明亮的光束在闪动。

不仅如此,就连门口那辆厢式卡车的货柜门都已经被人打开,露出了里面仅剩的两个纸箱子。

根本不用卫燃动手,似乎专门跟在他身旁的那个嘶哑嗓音的壮汉便主动划开了一圆纸箱子。

然而,随着箱子被撕开灯光打上去,这里面装着的,却是一瓶瓶的95%浓度的医用酒精!

相互对视了一眼,那个嗓音嘶哑的壮汉将手里的奶粉罐又塞回了原位,换回俄语浑不在意的解释道,「走私贩卖和非法销售高度酒精饮品是违法的,我现在有理由怀疑这里有人在利用高浓度医用酒精勾兑烈酒」。

卫燃闻言咧咧嘴,心知对方并没有开玩笑。车臣人虽然是受木思林文化影响最少的族群,当地人甚至偶尔还会喝些低度啤酒和水果酒,甚至都在宗教场合之外的地方都不强制要求女性佩戴头巾,但猪肉和烈性酒却依旧是被法律和信仰双重禁止的。

正因为如此,虽然之前的独品是演的,但这些难得在俄罗斯属于违禁品的伏特加可是真的。

既然有了更加合理的借口,这些奥摩基佬们行事自然也愈发的理直气壮。

然而,接下来的一番,却出乎了卫燃的预料。这个诺大的院子里不出意外的根本没有任何的活人存在,而且也确实搜出了不少在这里属于非法的烈性酒精饮料。

但相比这些无伤大雅的东西,让卫燃没想到的,却是在那个明明充满了生活气息,但却找不到任何私人物品的房子里,竟然发现了一个通往地下室的上锁防盗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了眼客厅里被掀开的地毯和被打开的地板,乃至地板下那个水泥台阶尽头的金属防盗门,卫燃却下意识的绷紧神经,握住了手里的武器!

很快,伴随着哐哐两声破门枪的闷响,单薄的民用防爆门被轻而易举的打开,一队奥摩队员排着紧密的队形,在强光手电筒的光束下冲了进去。而同样打扮的卫燃,却被那个嗓音嘶哑的壮汉用手拉着枪带留在了后面。

片刻之后,对讲机里传来了安全的提示,卫燃也在松了口气的同时陷入了疑惑,同时隐隐觉得,自己之前的猜测似乎有些武断了…

压下内心的疑惑,迈步走进已经灯火通明的地下室,在他被面罩遮住的脸上,错愕之色却愈发的明显。

熟悉的布局,熟悉的货架,唯一不同的,也仅仅只是那些货架上的防毒面具等等人防物资,变成了各种烈酒的标签纸和各种样式的酒瓶子!乃至一瓶瓶的高浓度医用酒精,以及一桶桶的矿泉水,乃至一箱箱的各种香料和芳香剂。….几乎下意识的绕到了地下室入口对角线的位置,果不其然,这里还真的有一个通往地下二层的楼梯。

只不过,这地下二层和地上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依旧是靠墙的货架,但货架上摆着的却已经是重新灌装好了的烈性假酒!

简而言之,这里压根就是个假酒作坊和仓库!「头儿,我好像知道之前查了很多次都没找到来路的那些走私酒是从哪来的了。」

一个同样戴着面罩的奥摩战士凑到那个嗓音嘶哑的壮汉身边说道,「谁能想到这些东西竟然藏在了市区里这么显眼的位置。」

那壮汉不轻不重的拍了拍对方的头盔,「闭嘴!去查一查这栋房子到底是谁的!「

「是!」这名士兵立刻做出了回应,随后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相比他这边的安排,卫燃却绕到了这层地下室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处的那个铁架子高低铺边上。

这铁架子床的上铺放着好几个装有各种纸箱子的标签,下铺放着两排共计8个酒瓶子封口机,床下则是一个个已经用胶带封好的纸箱子。

闭着眼睛回忆了一番在那个历史片段里空袭来临时发生的细节,片刻之后,卫燃将手里的武器递给一直站在身后的壮汉,随后用力拽着床底下的纸箱子便往外拉。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床底下这纸箱子不但远不像看上去的重,而且和床底下其他的纸箱子竟然还是连在一起的!

他这边刚刚因为错误的发力一个屁墩坐在地板上,他身边那个男人便立刻将手中的武器和强光手电筒的光束对准了床下。

站起来拍拍屁股,丝毫不觉得尴尬的卫燃将连在一起的纸箱子从床底下彻底拽出去,随后便发现,在床下的地板上,竟然有个差不多一米见方的钢制水篦子!

难道当时还有人活下来了?卫燃挑了挑眉毛,「帮个忙,把这张床移开。「

「抬走!」

一直跟在卫燃身边的壮汉话音未落,便有几个人凑过来,合力将这张格外结实的铁架子床给抬到了一边。

「哐啷」一声掀开水篦子,卫燃蹲下来举着手电筒弯腰探头往里看去,却发现这水篦子往下是个口小肚子大,直径两米深最多一米的,仅容两个人勉强蹲下的小空间。这小空间的一边墙上,还浇筑了一个金属座,其上用螺丝牢牢的固定着一个电动绞盘。

而在紧挨着绞盘的墙壁上,竟然有一个内径恐怕能有一米的混凝土涵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小心翼翼的迈步踩住地面一点点的蹲下来,当他用手电筒照亮涵洞的时候,这条涵洞的长度却远超他的预料。

顺着光束看过去,在微微倾斜着往下爬了差不多有十米的距离之后,这涵洞的最低点,也出现了一汪泛着光的积水。从这积水再往后,却又开始缓缓抬升,以至于从他现在的角度,根本就看不到这条涵洞的尽头。….「我过去看看」

卫燃话音未落,也不等后面的人是否同意,便举着强光手电筒钻了进去。

忍着恶心趟过这片不到两米宽的积水,这涵洞也开始缓缓往上。

最终,当这涵洞即将走到尽头的时候,正前方却挡着一个周身焊满了万向轮的铁皮小拉车,以及一个上锁的钢筋栅栏门。

而在栅栏门的另一头,似乎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热力井!

看了眼身后,又看了眼钢筋栅栏外面的热力井,卫燃略作思考之后关掉手电筒,在黑暗中取出金属本子里的剪线钳,摸索着剪断了钢筋栅栏上那个涂满了润滑油的大号挂锁。「当啷!」

随着被剪断的挂锁落地,重新打开了手电筒的卫燃也在「吱呀」一声中推开了钢筋栅栏门。

「哐!」

在卫燃的推动下,那个明显可以刚刚好在混凝土涵洞里滑动的铁皮小车被推进了热力井,卫燃也紧随其后钻了出来。

攀着梯子爬到热力井的井口,他在小心翼翼的推开了头顶厚重的井盖之后,立刻意识到,自己似乎在一条幽深漆黑的巷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条巷子虽然两边通透但却格外的狭窄,看那宽度,最多也就一辆面包车就能堵的严严实实。

而在这条巷子的两边,却只是其他建筑的外墙,墙上连个窗户都没有。

爬出热力井之前看了眼从下面那条涵洞里传出来的手电筒光束,卫燃也没管被推到一边的井盖,借着建筑阴影的掩护,循着大体的方向又摸回了那座藏满了假酒的大院子。

「有条新的线索」

就在卫燃走进院子的同时,那个嗓音嘶哑的男人也刚好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什么线索?」卫燃婉拒了对方递来的香烟问道。「这栋房子的房主是阿廖沙·马里科夫耶维奇·伊瓦涅,但是…」

「等等!你再说一遍这栋房子的名字!「卫燃直勾勾的看着前者问道。

「阿廖沙·马里科夫耶维奇·伊瓦涅」

闻言,卫燃深吸了口气,「示意对方跟着自己往外走的同时说道,你继续说。」

那壮汉点点头,先跟着卫燃离开了院子,随后又引着他钻进了一条民用轿车,启动车子之后,先是指了指放在卫燃身边的行李包,然后这才一边驾车一边继续说道,「但是我们唯一查到的,和这个人有关的就只有这栋房子。除此之外,他没有任何的社会活动痕迹,我甚至都怀疑这个人是否存在过。」「这个人多大?」卫燃继续问道。

「按照登记的资料显示,他今年还不到40岁」「难道真的是他…」「你说什么?」「没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摆摆手,沉吟片刻后问道,「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发现那么多假酒可是个不小的功劳」

负责驾车的壮汉如实说道,「至少这里的赃...这里的赃物肯定要全部带走,怎么,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私藏这些酒类的人你们如果抓到打算怎么处理?」卫燃换了个方式问道。「如果能抓到当然是送监狱」

这个壮汉只是假设了其中一种前提便点到为止,随后主动切换了话题说道,「面罩和手套还有靴子送给你当作纪念吧,把迷彩服脱下来,你身旁的背包里已经给你准备衣服了,等下我把你送到一个路口,你自己想办法回去没问题吧?」

「没问题,但是先等一下,我还有几件事想问问你。」

卫燃说话间已经扯掉了身上的迷彩服和头盔,换上了背包里的牛仔裤和外套,随后这才摸出之前临时买的手机,开机之后打开浏览器开始的。

而那位开车的壮汉倒也耐性十足,在将车子停到一座公路桥下面的阴影里之后,便降下车窗默默的点上了一颗烟安静的等待着。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在网络上一无所获的卫燃重新关上了手机,帮我在这座城市找个人怎么样?」

「谁?」坐在驾驶位的壮汉问道。

「甘娜,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卫燃顿了顿,继续说道,「她姓氏大概是拉兹沃扎耶夫....」

「拉兹沃扎耶夫?」原本叼着烟的壮汉格外诧异的重复了一遍这个姓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大概没记错」

卫燃顿了顿,见对方不准备主动解释,索性追问道,「这个姓氏有什么特殊的吗?」

「这个姓氏没什么特殊的,但你刚刚描述的那位拉明女士结合这个姓氏,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准确的说,让我想起了一位妈妈。」

这壮汉说话间弹飞了烟头,重新扯下面罩盖住嘴巴和下巴说道,「明天去谢利波娃商业街逛逛吧,那里有家出售波斯手工地毯和坎察短剑的纪念品商店。你只要到了那里,随便找个人问一问刚刚那个姓氏就能找到那家店。」

略作停顿,这壮汉继续说道,「那家店的老板就姓拉兹沃扎耶夫,不过她不叫甘娜,她叫阿拉马特。除了名字不一样,其他的都能和你说的对的上。」

「你刚刚说…妈妈?」卫燃不解的看着对方「那确实是最好的称呼了」

这壮汉笑着解释道,「据我所知,她收养了不少孤儿,开始的时候是第二次车臣战争里的战争孤儿,后来是因为那些该死的读立者制造的各种惨案留下的孤儿。」

「你似乎对她很熟悉?」卫燃愈发的奇怪。「当然,我是本地人,当然听过她的事情。」这壮汉笑了笑却并没有详细解释,只是解锁了车门说道,「

好了,我就不送你回酒店了,接下来我们要去追查那座院子的主人阿廖沙了。

最后,欢迎你来格罗兹尼做客,这里现在是个非常热情好客的城市。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在这里多逛逛走走。「

「我会好好在这里逛逛的,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卫燃说完干脆的推门下车,目送着对方驾车扬长而去直到在视野中彻底消息,这才走出了桥下的阴影,确定了方向之后径直走向了下榻的酒店,同时也在暗暗琢磨着目前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显然,之前的推测出现了纰漏,原本,他以为那座地下室里没有人活下来,但是现在很显然并非这样。

最起码,他可以肯定,当初在地下防空系统里救出来的,那个和他之间几乎没有什么交流的女孩儿甘娜很有可能在对地下室的空袭中活了下来。

难道当时地下室二层的那个床铺底下就有逃生通道?

是了,也只能是那样。否则的话,当时那些人又怎么会选择把那里当作他们的制毒窝点?

所以说,那座院子,其实是在同一个地下室里遭到空袭的幸存者买下了地皮之后建起来的?

当时怎么就忽略了…

想到这里,卫燃却摇了摇头,这次从历史片段里回来之后,自己可是疼了个死去活来,那金属本子不提还有其他人活着,他自然也就下意识的认为当时地下室里的人都死了。

既然有人还活着,既然地下室也被重建了,那么卡尔普队长他们的尸体大概也被好好安葬了吧…

但愿如此吧…

卫燃暗暗叹了口气,加快脚步一路小跑着返回了酒店。

转眼第二天一早,卫燃便顶着明媚的阳光开始了他在格罗兹尼的有目的的闲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他却没想到,这一路走来,在发现他是个亚洲人,并且主动询问得知他竟然是个在这里格外少见的华夏人之后,这些根本没有认出他其实还是个小有名气的历史学者的本地人,倒是格外热情的表情想和他拍几张合影——因为他们很少见到来这里的华夏人。

这些热情好客的本地人既然这么说了,他自然也就不好拒绝,尤其那几个松松散散糊弄事一样包着各色的漂亮头巾,但却明显是鼓起了莫大勇气,和同伴一起相互壮着胆子主动凑上来,结结巴巴的表示想和他这个难得一见的华夏人拍一张合影的年轻车臣姑娘们。

不得不承认车臣美女和车臣的黑寡妇几乎在俄罗斯占有同样的知名度。

如果说后者是因为狠戾和漠视生命,那么前者则完全是因为堪称惊艳的颜值和雪白的肤色,当然,还有因为信仰而天赋的某种独特气质。

耐心的陪一个中年车臣阿姨拍了张相互勾肩搭背咧嘴傻笑的合影,顺便还获赠了拳头大的一块羊肉干,卫燃也在两个之前和他拍了合影的美女的热情带领下,顺利的找到了谢利波娃商业街,又从这条繁华的商业街里,找到了一个用「拉兹沃扎耶夫商店」当作名字的临街店铺。

当然,作为感谢,他也顺路去已经本土化的kfc,买了些吃的喝的送给了那两位帮忙引路的年轻姑娘。….只是让他有些忍不住笑的是,这kfc到了车臣不但变成了,就连当作商标的上校先生,也留起了极具车臣味道的连鬓胡子。

告别了那两个充当临时向导的车臣姑娘,卫燃站在拉兹沃扎耶夫商店门口沉吟片刻,伸手推开了玻璃店门。

几乎就在玻璃门打开的同时,他的耳朵里也钻进了好听的音乐。

环顾四周,这家商店的左手边琳琅满目的挂着各种花纹的手工地毯,右手边的玻璃柜台里则摆着各种装饰华丽的坎察短剑。

而在正对着大门的长椅上,

正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用高加索手鼓和一种卫燃不认识的弓弦乐器相互配合着演奏着欢快的曲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于商店中央的那块恐怕能有50平大小的羊毛地毯上,此时正有些看年龄也就十七八岁岁左右的小伙子小姑娘,穿着漂亮的民族服饰,欢快的跳着列兹金卡舞。

「先生,你想买些什么?」

一个包着头巾,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的姑娘主动迎上来好奇的问道,「你是亚洲人吗?」

「华夏人」卫燃微笑着答道,「我听说这里有整个格罗兹尼最好的坎察短剑。」

「我还从没见过华夏人呢」

这个小姑娘引着卫燃一边往右手边的玻璃柜台走一边好奇的问道,「你们那里是不是有很多大熊猫?会功夫的大熊猫。」

「额…」

卫燃咧咧嘴,憋着坏答道,「我们那里确实有很多大熊猫,而且我们也一直在普及教育,努力让每一个大熊猫都学会华夏功夫。」

他这明显的胡言乱语立刻逗笑了那个大眼睛里满是好奇的姑娘,显然,后者也听出了他是在开玩笑。

「看看有你喜欢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姑娘用手指头轻轻敲了敲玻璃柜台,格外真诚的说道,「我得提前和您说,推荐您来这里的人是骗你的,我们卖的短剑和其他店里的没什么区别,都是拿来当作装饰的工艺品。但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免费学习列兹金卡舞和哥萨克刀舞。」

「跳舞对我来说太难了」

卫燃故作无奈的摊摊手,随意的用手指着一个装饰华丽的仿佛个大号牙签的短剑说道,「能把这支拿出来看看吗?」

「当然可以」

负责接待的小姑娘立刻从玻璃柜台里取出了卫燃看中的短剑,同时嘴上不忘说道,「这把短剑比较贵,要5300卢布。如果您打算买下来带回去,一定要记得托运,否则会被没收的。」

「如果我买下它,能让我和阿拉马特女士见一面吗?」卫燃格外客气的问道,「我有些事情想请教她。」

「当然可以!」这姑娘痛快的点点头,「就算不买下来也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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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纪念品商店二楼,手里攥着坎察短剑的卫燃在稍等了片刻之后,一个也就四五十岁的女人,拄着一根看起来格外奢华的手杖一瘸一拐的走进了会客厅。

和之前一路上看到的车臣女人不同,迎面走来的人并没有包着头巾,反而穿着一身干练的西装,留着风格接近男士的清爽短发。

当然,即便这样,卫燃也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女人就是当年一起躲进学校的地下防空洞的那值女孩儿甘娜!

竟然还真有人活下来…

卫燃暗自嘀咕的同时,将手中那支刚刚买下的短剑放在桌边,微笑着和对方轻轻握了握手。

听说你想见我?已经化名阿拉马特的甘娜微笑着问道,同时抬手示意卫燃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坐下。

确实想和您见一面,请教一些以前发生的事情。卫燃接过一个年轻姑娘递来的咖啡象征性的抿了一口,但却并没有急着继续说下去,只是看了看周围。

见状,阿拉马特女士在片刻的沉默过后温和的笑了笑,重新站起来说道,看来是很重要的事情,和我来吧。

谢谢卫燃再次道谢,跟着对方走进了一间铺着大红色羊毛地毯的房间。

咔嚓

阿拉马特女士顺势关上了房门,先是示意卫燃去沙发上坐,随后一瘸一拐的坐在了办公桌的后面,轻轻将手杖放在了桌子上,颇有耐心的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该称呼您阿拉马特女士,还是应该称呼您甘娜?卫燃微笑的问道。

这话刚一说出口,阿拉马特便下意识的抓住了桌子上的手杖。

甘娜?阿拉马特女士把玩着手杖,故作茫然的反问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或许吧

卫燃无所谓的摊摊手,近乎开门见山的说道,我并非来窥探和揭穿您的秘密的,我只是想知道,在第一次车臣战争的时候,那中学学校的地下防空系统里发生了什么?

想知道躲在那里的人活下来的没有?以及那些没有活下来的人,被埋葬在了什么的地方?

随着一个个问题问出来,阿拉马特女士脸上的表情也开始出现了变化。

许久之后她嘶哑着嗓音开口问道你是谁?计入乙口,她哪啦自嗓自八口喧,你是准一个跑腿儿的卫燃无所谓的说道,当然,我没有任何的恶意。

没有恶意?

阿拉马特看了眼窗外的景色,沉吟片刻后,近乎挑明了身份似的问道,那座院子是你动的手?

那只是个误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带着歉意说道,不管是否能得到答案,那座院子的事情最后都不会牵扯到你的身上,我能保证的只有这么多,至于您的损失,我会想办法赔偿的。

阿拉马特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重新拿起手杖,一瘸一拐的走到了落地窗边,看着外面开始热闹起来的商业街问道,你是怎么找到那里的?

….格罗兹尼消防局的人防维护记录,以及苏联民用防空建造记录。

早有准备的卫燃坐在沙发上神色如常的答道,格罗兹尼的地下系统很复杂,但是对比之后,我发现当时在战场中心,只有那座学校的地下防空系统并没有纳入消防局的维护管理范围,但是一座学校,怎么可能没有修建地下防空系统呢?

那是因为那里防空系统建设不合格,当时的负责人贪污了很大一部分建设费用。

阿拉马特杵了杵手杖,你还知道些什么?我找到了一个从两次战争中都侥幸活下来的瘾君子

卫燃笑了笑,他告诉我,当年他需要的独品都是从消防员手里买来的,是

一个名叫阿廖沙的孩子通过下水道和热力井地下系统送货上门的。

闻言,阿拉马特无奈的摇了摇头,你是谁?一般人不会查到这些事情的。

我在帮一些人回家,在帮一个妈妈寻找她失踪的儿子卫燃模棱两可的答道,同时也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了过去。

历史学者?时光图书馆馆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拉马特对照着名片上仅有的两个头衔念叨了一句,转而抬头看向了卫燃再次问道,你是个华夏人?

对卫燃坦然的点点头。

收起名片,阿拉马特叹了口气,我可没想到,竟然还有其他人知道那里发生的事情,而且是个年轻人。

稍作停顿,这个女人略显突兀的开始了回忆,那是1995年的圣诞节,东正教的圣诞节。我和我的弟弟阿廖沙,还有我的父亲和阿廖沙的父亲,在一群俄罗斯士兵们的帮助下,逃出了藏身的地方。

我们都以为那是重新开始新生活的一个宝贵机会,但却没想到,那只是提前划上的句号罢了…

在阿拉马特时不时的叹息中,卫燃也知道了当年在那座地下室里,以另一个视角经历的一切。

就像他猜测的那样,当时在教学楼地下室二层那张铁架床下面果然有个逃生的通道。

或者不如这样说,当年那些贩读的消防员们,是特意把那张铁架子床摆在了逃生通道的正上方。

可即便如此,当空袭来临时,他们两对父子四个人中,最终活着逃出来的,也仅仅只有甘娜和马里科夫两个人。

至于甘娜的父亲拉明以及马里科夫的儿子阿廖沙,却在头顶的天花板崩塌时,当场就失去了生命。当他们在学校操场附近的一个下水道井口重新回到地面的时候,远远的便看到了坍塌的教学楼,以及砸在教学楼残骸上的两架直升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除此之外,阿拉马特还清楚的记得,都没等他们逃出学校,就看到有两辆装甲车离着很远朝着直升机的残骸开火,将直升机和剩下的建筑残骸彻底炸毁并且燃起了大火。

我跟着马里科夫叔叔找机会躲进了学校食堂的地窖里,并且在那里一直藏到了战争结束。

….说到这里,阿拉马特的语气已经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就在战争结束之前,我和马里科夫叔叔不止一次看到有外国佣兵去被炸毁的教学楼周围寻找着什么,那些人甚至还开来了好几辆推土机和挖掘机,挖开了被炸塌的教学楼试图寻找着什么。

其他被掩埋的尸体?卫燃下意识的问道。或许吧

阿拉马特不置可否的叹了口气,后来战争结束了,我和马里科夫叔叔趁机离开格罗兹尼逃去了索契,在那里开始了新的生活。他用和我爸爸当年一起贩读的钱开了一间并不算大的酒吧。在那期间,我也认识了我的丈夫,他也是个逃难的纳赫乔人,2004年的时候,我们有了自己的女儿。

既然…

2008年,马里科夫叔叔因为肺病死了。阿拉马特用手指背擦拭着眼角说道,临死前,他说他很遗憾没能把我的爸爸和他的阿廖沙带出来,他希望等车臣的战争彻底结束之后,我能把他和他们重新安葬在一起。

所以你回来了?卫燃轻声问道。《旦吸可》是啊

阿拉马特惨淡的笑容中带着一丝丝的懊悔,2009年的夏天,第二次车臣战争彻底结束不久,我和我的丈夫就带着我们的女儿回来了。

我们趁着当时一切都还不完善,让我丈夫冒用阿廖沙的身份,花了很大一大笔积蓄买下了当初学校的教学楼所在的那块土地,然后又借着盖房子的机会,挖开了那里的地下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找到了他

们?

找到了

阿拉马特说这话的时候,豆大的眼珠却已经不受控制的流淌下来,但那些废墟里有很多爆炸物,我的丈夫就是被那些爆炸物炸死的,我的腿也是那时候被炸伤的。

卫燃张了张嘴,最终默默的起身,拿起办公桌上的纸巾盒子,递给了站在落地窗边泪流不止的阿拉马特。

谢谢

阿拉马特抽出几张纸巾试图擦干汹涌不止的眼泪,但这个安静的大房间里,却渐渐的被哀伤的痛哭弥漫。

暗暗叹了口气,卫燃却并没有说些什么,仅仅只是轻轻拉开房门走出去,在帮忙带上房门之后,迈步走到外面的会客厅重新坐了下来,耐心的等待着房间里的那个可怜的女人平复自己的心绪。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眼眶通红的阿拉马特打开了房门,朝着卫燃招了招手。

等后者再次走进这个房间,她却已经给自己包上了遮挡面容的轻薄纱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要继续吗?阿拉马特坐回办公桌后面的位子,嘶哑着嗓子问道。

抱歉,请继续吧卫燃硬着心肠说道。我们挖出了阿廖沙和我的爸爸的尸体,把他们和马里科夫叔叔的尸体,还有…还有我丈夫的尸体,把他们全部安葬在了城外。但其他那些尸体,我并没有挖出来,那里面爆炸物太多了。

这么说他们还埋在里面?卫燃惊讶的问道,这么说那座房子的地下室…

….如果他们当年没被那些外国佣兵挖走的话,肯定还在里面。

阿拉马特做了几个深呼吸,我只是在那旁边修建了一个和记忆里差不多的双层地下室,然后一边收养那些在战争中失去父母的孤儿,一边利用那个地下室偷偷做些高度酒的生意赚钱。

不过,...p不过,包括那个院子在内的生意,很久之前就被其他人抢走了。现在我只想守着这间商店,将那些可怜的孩子们养育长大就满足了。

被抢走了?卫燃挑了挑眉毛。烈酒生意在车臣的利润很高

阿拉马特略显无奈的说道,生意和楼下的那些孩子,我只能选择保护一个。

阿拉马特女士卫燃格外正式的站起身,我们想挖出仍旧埋在那里面的人。

那栋房子已经被抢走了阿拉马特再次提醒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笑了笑,一本正经的说道,所以我需要您告诉我真正的教学楼遗址的位置,以及那座房子现在真正的主人,我要和他谈谈。

让你的奥摩朋友去谈吗?

阿拉马特说完倒是忍不住笑了出来,除非你能保证我和我的孩子们的安全,否则我没办法…

当然能保证卫燃下意识的说道。

这种保证,我在20多年前就听那些俄罗斯士兵说过。

阿拉马特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说道,那座房子是在大概10年前,被北郊市场的水果商人别萨罗夫抢走的,现在它在谁的手里我就不清楚了。

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卫燃笑着站起身,教学楼的遗址…

地下室二层东侧的墙壁后面就是,或者从院子里的那片草坪直接往下挖也可以。

阿拉马特稍作犹豫之后提醒道,总之你要小心点,那里面有非常多的爆炸物。

我会请专业的人来清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顿了顿,格外客气的问道,阿拉马特女士,有什么是我能帮您做的吗?

阿拉马特叹了口气,如果那里面还有尸体,就好好安葬他们吧,这是我唯一的要求了。

我会仔细找一找的,那么,再见,阿拉马

特女士。

再见

阿拉马特略显疲惫的回应了一声,目送着卫燃离开房间,又凑到落地窗边目送着他离开了商店。

就在走出商业街的同时,卫燃眯缝着眼睛,抬头看着天上刺目的阳光和湛蓝的天空,只觉得原本冰凉的内心也跟着一起渐渐回暖。

眼前这个崭新的格罗兹尼整洁漂亮,目光所及的各种建筑街景和周围那些生活条件远比俄罗斯内地要明显高出一个档次的车臣人,靠的却是那位大帝每年几千亿卢布的输血。

现如今,这座城市已经看不到半点和那两场血腥战争的直接联系,目光所及之处最多的,除了纳赫乔人标志性的黑胡子,便是大街小巷各处都能看到的大帝和小卡的宣传头像。

或许这就是用战争创造的和平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用力搓了搓脸收拾了心情,摸出手机再一次拨通了卡尔普的电话。怎么了?电话另一头的卡尔普问道。还是那座院子,我打算挖开那里。卫燃顿了顿,但是地下应该有不少的爆炸物。

等下会有人联系你卡尔普干脆的说道。

卡尔普先生

卫燃顿了顿,索性彻底挑明了这件事,如果你时间方便的话,请过来吧…带着…带着达丽娅老师。

你知道了?卡尔普的语气中似乎并没有任何的意外。

多少能猜到一些

卫燃毫无压力的将锅甩给了季马,大概半个月前季马就提醒我了,他说你似乎想让我做些什么,然后卡吉克老板又主动上门想要给我提升学历,这些线索还不够明显吗?

你这样出卖季马他会伤心的卡尔普带着一丝丝愉悦的笑意调侃道。

我相信卡尔普老师会帮我保守这个秘密的卫燃同样微笑着回应道。

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您的语气可比上次真诚多了胆子比人大的卫燃小心翼翼的开着卡尔普的玩笑。

这件事我确实该真诚一些卡尔普顿了顿,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你们能来吗?

你有把握?

起码七成的把握。

我们立刻就动身卡尔普果断的选择了对卫燃的信任。

那就等你们来了,再满足我的好奇心吧。说完,卫燃主动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远在喀山红旗林场咨询中心二楼的卡尔普,也和身后的安娜对视了一眼。

在这件事上,达丽娅经不起再一次的打击了。安娜说话的同时,将手里的苹果掰开,将其中一半递给了卡尔普。

卡尔普接过苹果咬了一口,咔嚓咔嚓的一顿咀嚼之后,将果肉和汁水咽进肚子,含糊不清的说道,你留下来陪着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自己去?

我自己就够了

卡尔普三两口吃完了手里的半个苹果,迈步走出了这个同样被阳光笼罩着的房间。

就在卫燃等着给卡尔普先生接机的这几天时间里,那些曾和他有过短暂合作的奥摩大流氓们也在卫燃提供的情报下,顺利的捣毁了一个非法销售烈酒的团伙,并且暗中派了一些人在阿拉马特的纪念品商店周围进行着保护。就连那栋房子,也被拉上了警戒线,院子里更是停了两辆随时待命的警用大面包。就在地表之上的格罗兹尼因为抓获了一个非法销售烈酒的团伙而闹的轰轰烈烈的时候,卫燃也在当天晚上,接到了独自搭乘航班飞来的卡尔普。

有什么想问的吗?

几乎就在钻进车子里的同时,卫燃和卡尔普便异口同声的问出了同样的问题。我

没什么想问的

卫燃摊摊手开着玩笑调侃道,除了想知道玛格太太什么时候能把五万欧元的现金和装满了钻石的茶碗给我送过来。

那些东西在我出发之前已经送到你的家里了卡尔普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说道,是那个名叫洛拉的小姑娘收下的,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真的什么都能问?卫燃试探着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卡尔普一边看着车窗外面被夜色笼罩的街道一边回应道。

玛格太太是怎么回事?卫燃颇有些较真儿的问道,她是…

她真的是佣兵阿索尔的妈妈

卡尔普点上颗烟解释道,这些年,她一直在找她的儿子。不过很不幸,就在昨天,她已经因为心脏病过世了。

真是个让人遗憾的坏消息

卫燃抽了抽嘴角,很明显,如果不是需要借助玛格太太找她的儿子阿索尔当作掩护,那个女人恐怕早就死了。

还想问什么?卡尔普看着卫燃问道。

没什么想问的了卫燃稍稍提高了车速,该你了,你有什么想问的?

没什么想问的

卡尔普说完,便彻底陷入了沉默,似乎并不好奇卫燃是怎么找到那里的,更不好奇卫燃到底查到了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状,卫燃明智的保持了安静,径直将车子开到了那栋房子附近的巷子里。

几乎就在他停车熄火的同时,两辆属于奥摩的警用面包车也停在了巷子口的两头,彻底挡住了所有的视线。

和我来吧

卫燃说话间摸出了两双手套和两个强光手电筒分给了卡尔普,带着他下车之后,又从后备箱里翻出个铁钩子打开了车尾的井盖。

在他的带领下顺着狭窄的涵洞回到地下室二层的时候,东侧的墙壁已经被混凝土锯切开了一道两米见方的开口,露出了里面另外一堵混凝土墙壁。

此时,这墙壁上已经开了一圈的孔,这些孔洞里,也已经由卫燃亲自塞上了少量的塑胶炸药,处于随时都能炸开的状态。

只要把这堵墙炸开,里面应该就是当年的地下防空…或许该称为地下室来的更准确一些。

卫燃指了指不远处桌子上的起爆器,明天白天的时候,你的那些人会安排一辆货车停在外面的路上,然后他的车胎会发生爆炸,到时候借着轮胎爆炸的掩护,我们就可以…

他这边话都没说完,已经走到了桌子边上的卡尔普却直接按下了起爆器!

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声并不算大的爆炸过后,卫燃布置的定向爆破顺利的炸开了仅仅只有不到半米厚的混凝土墙壁。

你刚刚说什么?卡尔普说话的同时,将提前完成了工作的起爆器丢到了桌子上。

没什么

卫燃无奈的拍了拍脑门,跟着卡尔普走到了炸开的墙壁边上。

隔着残存的钢筋,当手电筒的光束照过去的时候,他们可以清楚的看到原来的地下室二层天花板坍塌后残骸,同时也看到了紧挨着这堵墙残存的三角形狭小空间。

免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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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刺目的手电筒光束下,因爆炸激荡而起的灰尘在视线中形成了粼《战的反光。

灰尘笼罩下,那个被封闭了二十多年的三角形空间一端最角落的位置,静静的坐着一个被铁丝反绑了双手,嘴巴里至死都堵着一团破布的干枯尸体。

这具尸体的身上穿着如今看来略显过时美式的迷彩服,他的一条腿,也被压在了楼板的下面。

在看到那具尸骨的瞬间,卡尔普便呼吸一促,但站在身后的卫燃却知道,那具尸体并非当年那支小队的一员,反而是当时他们抓到的,那个具有极高价值,本该被带回去详细审问的俘虏!

借着这具尸骨所在的位置,卫燃在循着记忆确定了方位之后,也推测了那些丧钟队员们被困的方位。

弯腰蹲在炸开的破口处,卫燃将手伸过去摸了摸地表积攒的灰尘,接着又看了看坍塌的楼板。万幸,这里面倒是足够的干燥,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消息。

接下来我们挖开这里吗?

站在炸开的破损处的卡尔普格外平静的问道一哪怕他清楚的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先等等

卫燃说话的同时,已经走向远处一个货架,借着上面残存的箱子掩护,从金属本子里取出了剪线钳。咔嚓咔嚓几下修剪干净了爆破口周围支棱着的钢筋,他转身又从桌子上拿起了一个提前准备电钻,和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跨在了肩上。

我已经预料到了这种情况,这里果然有坍塌楼板支撑出来的空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说话间已经戴上了口罩和防尘眼镜以及头灯,接着又搬过来同样提前准备的大号工业电风扇放在了距离爆破口不到两米的位置打开了开关。

在唔唔语的风扇运转声中,卫燃弯腰钻进了炸开的破口,一边往没有尸体的那一头爬一边大声说道,其余三个面说不定也有空间,那里面说不定能有什么发现,如果您想帮忙的话,不如负责把那具尸体弄出来怎么样?他的身上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看了眼已经只剩下小腿在外面的卫燃,卡尔普张张嘴,倒是心甘情愿的被卫燃使唤,戴上口罩和防尘眼镜,匍匐着爬向了那具蜷缩的尸体,

虽然因为电风扇的吹袭让这些飞扬的尘土遮蔽了视线,但对于先一步爬进来的卫燃来说,却总比缺氧晕过去要强得多。

也没管身后的卡尔普,他一点点的爬到这处空隙的尽头,将电钻对准了面前堵路的坍塌楼板,小心的在上面打了一个又一个并不算深的的锥形小孔。

打开帆布包摸出一块塑胶炸药,他在用手撕下来一小块,捏成一个仅有啤酒瓶盖大小的窝窝头,包住雷管塞进了刚刚打好的孔洞之中,随后一边后退,一边布置着起爆线。

就在卡尔普将那具干尸给拽出来的同时,紧随其后的卫燃也立刻按下了起爆器。

….通!

又是一声轻微的爆炸过后,里面也传来了稀里哗啦的声音,卫燃更是不等烟尘被风扇吹散,便拎着剪线钳,再一次钻进了烟尘之中。

仔细的清理了挡路的碎石和钢筋以及随处可见的防毒面具,当他费力的搬开一块混凝土碎块之后,也终于看到了一具干尸!是费申克!

卫燃一眼就认出了对方,同时也注意到了他身边被点燃却并没有燃尽的笔记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摘下头灯看了看身后,卫燃以最快的速度在费申克的身上摸索了一番,随后小心翼翼的搬着这具轻飘飘的干尸,一点点的退回来,连同他的武器和不多的遗物,以及那个没有燃尽的笔记本,一起交给了原本正在检查尸体的卡尔普先生。

里面还有几具干尸卫燃说着,也不等卡尔普张嘴,便扭头再次钻了进去。

很快,爆

破手雷兹里、机枪手塞尔吉、弹药兵艾格尼、乃至鲁斯兰副队长,和最里面的卡尔普队长的干尸,连同他们的武器和遗物,都被卫燃一一送了出来。

借此机会,他却也发现,他们的身上并没有随身听和磁带,反倒是最尽头坍塌的楼板上,还残存着两位队长用血迹留下的黑色法语字迹。

而在那两行字迹旁边一根支棱出来的钢筋上,还挂着一把带手指槽胡桃木握把的柯尔特6英寸型蟒蛇转轮手枪。

掏出手机将闪光灯调整到常亮模式拍下了上面的那两段法语,卫燃扫了眼身后,稍作犹豫还是借着身体的掩护,以最快的速度取出了食盒,接着又从食盒里取出了那台早就扣掉了电池的随身听,接着又抓起一把灰尘囫囵个的涂抹了一番。

最后收了食盒,取下那支转轮手枪,他这才像个大号屎壳郎似的,在这狭窄的空间里艰难的一点点后退,最终任由卡尔普拽着他的双腿将其抽了出来。

这是我最后找到的东西了

卫燃站起身,将已经满是灰尘的随身听和那支转轮手枪一并递给了卡尔普,随后又摸出手机调出刚刚拍下的照片递给了对方,里面的楼板上还有这样两句话,看痕迹猜测应该是用血迹写上去的。

咔哒!咔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尔普将转轮手枪随意的放在一边,眯着眼睛打量屏幕上的照片同时,也在一下下的按动着随身听上的按键。

我刚刚检查过了,那里面没有电池,应该是被提前拆掉了,我猜,这样或许是为了能保存更久的时间。

卫燃说到这里顿了顿,试探着问道,需要我去买几节电池吗?或者买给能播放磁带的录音机?

不用了

卡尔普叹了口气,将脏兮兮的随身听揣进了兜里,叹了口气走到卡尔普队长尸体的身旁蹲下来,喃喃自语般的介绍道,这是我的哥哥斯捷潘·卡尔普,他是这支小队的队长,也是达丽娅的丈夫。那个可怜的女人,她的后半生都在寻找他的影子。

….你的哥哥?

卫燃沉默片刻却做了个深呼吸,问出了一个看起来无关,但却把他们兄弟二人用血脉联系在一起的家常问题,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塔拉斯,塔拉斯·卡尔普

这个老帅哥一边帮那具干尸仔细的清理着身上的尘土一边喃自语的回答了卫燃的问题,你似乎并不吃惊找到的人和我们有关系?

在我查到那个法外佣兵阿索尔在94年来到了格罗兹尼的时候,我就大概猜到了最终调查的内容或许和你们有关了。

卫燃说话间从货架上清理出来一个木头箱子递给了对方,而且这几年不管是戈尔曼先生还是您又或者基洛夫的老兵列瓦,都曾在只言片语中提到过一些和达丽娅有关,和那场战争有关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稍作停顿,卫燃又递来了第二个木头箱子,我只是没想到,达丽娅老师的丈夫竟然是您的哥哥。

我们相差了5岁

卡尔普一边将他哥哥的尸体身上摘下来的遗物一样样的仔细摆进了箱子一边解释道,我和他还有达丽娅以及安娜,都是从同一座学校毕业的,然后又进了同一个部门。只不过我们几个进入那个部门的时候,当时他都已经是那个部门的抓捕队队长了。

稍作停顿,卡尔普笑了笑,带着一丝丝对往事的怀念和对美好的留恋轻声说道,我的哥哥抓到过不少人,有各个势力的间谍,也有叛变的苏联人,从他成为抓捕队的队长开始,一直到他失踪之前,他从没失败过。

达丽娅老师一定非常崇拜他吧?卫燃轻声说道。

是啊

卡尔普轻轻从尸体腿上拔出匕首放在箱

子里,接着又从他的包里掏出了一个装满了糖果的铁皮罐子,她之所以和我成为了朋友,就是为了有机会认识我的哥哥,这可是安娜亲口和我说的。

卡尔普说话间打开了铁皮罐子,从里面拿出一颗卡班湖糖果公司生产的糖果,撕开塑料糖纸,将里面已经过期了太久的,但却来自记忆里家的甜味塞进了嘴里。

你没见过年轻时的达丽娅,她和安娜还有另一个姑娘,几乎是所有女学员里面最漂亮的,但她却是最早结婚、怀孕的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卡尔普将嘴里的糖块噶嘣嘣的嚼碎咽下肚子,带着怜悯感慨道,她也是最不幸的一个。

你呢?

卫燃说话的同时,借着外套的掩护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随身酒壶递给了卡尔普,你没有结婚吗?接过酒壶拧开盖子抿了一口,卡尔普将酒壶还给了卫燃,稍作犹豫之后摇了摇头,含糊其辞的答道,我没有其他的家人了。

s...唉…卫燃无声的叹了口气,伸手接过酒壶揣进了兜里。

这个是鲁斯兰,我哥哥最好的朋友。卡尔普走到第二具干尸的旁边,一边帮着收敛尸体身上残存的遗物一边说道,他也是玛雅的爸爸。

….你说什么?他是玛雅的爸爸

卡尔普自言自语般的说道,玛雅的妈妈是个苏联时代小有名气的歌手,可惜,那个女人在生下玛雅之后不久就把她送到了孤儿院,然后自己去美国了。那时候,距离他们失踪都不到半年。玛雅现在的爸爸妈妈…

索斯兰先生和他的妻子以前是那座孤儿院的教习老师和育婴师

卡尔普顿了顿,颇为感慨的说道,戈尔曼也是在那座孤儿院长大的,我记得小时候,每到节日的时候,我的爸爸妈妈都会带着我和我的哥哥,带着我家的糖果公司生产的糖果去看望孤儿院里的孩子们。

这么说你们很早就认识了?是啊,很早就认识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尔普呓语般的说道,先成为好朋友,然后成为一起学习的同学、相互信任的兄弟,最后一起随着苏联解体,一起变成现在这幅鬼样子。

那座孤儿院还在吗?卫燃下意识的问道。不在了,早就不在了。卡尔普的感慨中带着惋惜,也带着莫名的庆幸。

里面那句话里提到的那个出卖了大家的他…是谁?卫燃试探着问道。

他这话一说出口,刚刚还难得露出一丝丝人情味儿的卡尔普立刻变得无比的冷漠和惯有的严肃,维克多,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你能找到他们,我们所有人都很感激你,这样的结果对我们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可…

够了,已经足够了,不要继续调查下去了。卡尔普愈发的严肃,甚至停下手里的事情站起了身,知道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那只会给你和你的家人朋友带来麻烦和危险。

那个人还活着?卫燃皱着眉头问道。不知道卡尔普摇了摇头,正因为不知道才危险。或…

好了,你该离开这里了。

卡尔普根本没给卫燃开口说话的机会,伸手从兜里掏出刚刚卫燃给他的随身听又递了过来,接着又拿起那个仍旧装着不少糖果的铁皮罐子递了过来,尽快赶回喀山吧,把这个随身听和里面的磁带,还有这罐糖果交给达丽娅,这边的事情交给我就可以了。

闻言,卫燃张张嘴,最终还是接过了才送出去没多久的随身听,独自沿着那条密道原路爬回了那条仍旧被警车堵着的巷子,留下车钥匙,双手插兜步行走向了酒店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转眼到了第二天下午,卫燃搭乘的航班也略显粗暴的降落在了喀山机场

这一来一回连一周都没用完,现如今距离六月份不但还剩下两天的时间,而且已经接受小富婆蔻蔻的邀请,带着卡坚卡姐妹去法国玩的穗穗也还没回来呢。

在机场思来想去,卫燃索性驾驶着装甲商务车径直赶到了相距不远的红旗林场。

只不过,出乎他的预料,当他好不容易在时光电影制片厂的办公室里找到个眼熟的漂亮学姐一番询问之后,却被告知,无论是戈尔曼还是安娜又或者达丽娅竟然都不在。

….一番琢磨,他索性又驾车离开红旗林场开往了卡班湖畔,开到了隔壁图书馆的院子里。

这一次,他都没来得及下车,便看到了在正对着大门的专属位置上坐着的达丽娅和安娜老师。

这送信的工作实在是熬人…

卫燃下车前一边揉捏着仍有些酸疼的右手手臂一边神神叨叨的嘀咕了一句,很是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这才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走进了回荡着咖啡香气和华夏古典琴曲的图书馆里。

没有理会踮着脚看向自己并且疯狂招手的洛拉,卫燃径直走到了独占了一张专属大桌子的两位老师旁边。

坐安娜老师说话的同时还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但自始至终,她的目光都没有离开手中那本书页泛黄的《青年近卫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看看达丽娅,她同样端着一杯咖啡,甚至在她身旁的椅子上,还乖巧的蜷着一只系着蓝色三角巾的大耳朵狐狸。

怎么了?达丽娅笑眯眯的看着卫燃,语气温和的问道。

有点事情卫燃挠了挠后脑勺,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谈谈?

我们两个还是我们三个?达丽娅狐疑的看着卫燃。

卫燃摊摊手,如果安娜老师有时间,最好也能起过来。

去哪?安娜合上书本,朝着不远处的小天才科拉瓦招了招手。

隔壁吧

卫燃话音未落,那个脸上总是带着笑的小姑娘也骑着三轮脚踏车停在了桌子边上,语速极慢的说出了一句对她来说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俄语问候,需要科拉瓦做什么?

乖,帮我把这本书收起来吧。

安娜说话的同时,先从兜里摸出一颗奶糖,剥开糖纸轻轻塞进了科拉瓦的小嘴巴里,接着才把那本《青年近卫军》拿起来给她看了看,然后放进了三轮儿童脚踏车的货斗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交给科拉瓦吧!

这小姑娘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一板一眼的下车把货斗里的那本书摆正,然后又一板一眼的上车坐好,踩着脚蹬子径直骑向了远处的一个书架。

她都会开口说话了?卫燃惊讶的问道。她已经学会不少了,她只是不喜欢说而已。达丽娅惋惜的说道,如果在她出生开始就细心教育,她和平常人不会有太大的区别的。

现在也不晚

安娜最后端起咖啡一饮而尽,我们走吧,看看维克多要说什么事情。

说完,她也不顾达丽娅开口,便已经抱起那只系着蓝色三角巾的大耳朵狐狸,起身催促着卫燃走向了图书馆的外面。

见状,达丽娅张张嘴,最终还是起身跟了出去。带着这两位老师穿过两个院子中间的电磁门,卫燃脚步不停的带着她们走进了别墅的一楼大厅。

维克多,我们…

先和我上来吧卫燃打断了达丽娅老师的疑问,同时脚步不停的走向了通往楼上的楼梯。

和安娜对视一眼,达丽娅最终还是叹了口气,默不作声的跟着卫燃,一路走向了三楼最左边的两个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达丽娅老师,在两个房间里选一个吧。卫燃温和的说道

深吸口气,达丽娅伸手推开了最左边的房门,语气颤抖着说道,进…进来坐吧。

闻言,安娜第一个走进了房间,熟门熟路的坐在了一张沙发上,莫名其妙的说道,你看起来可真像个会计。

达丽娅却并没有回应,只是理所当然的坐在了那张办公桌的后面。

见状,卫燃默默的从包里掏出了那个略带锈迹,但却印着卡班湖糖果公司多味水果硬糖俄语字样的铁皮罐放在了桌子上,随后又从包里掏出了在路上已经擦拭干净并且装上了电池的随身听。

你要做什么?达丽娅带着些许的惊慌问道。先听一首歌吧

卫燃说话间已经将耳机连在了随身听上,见状,安娜立刻招呼着达丽娅也坐在了那张老旧的双人沙发上。

等这两位老师各自接过一个老式耳机,卫燃这才按下了播放键。

听我说亲爱的,不要等我了,如果你能听到这段录音…

是…是雷兹里大哥的声音!安娜惊呼出声,而达丽娅却已经捂住嘴巴,眼角也不受控制的砸落了一连串的眼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轻将一包提前买好的抽纸放在达丽娅的手里,卫燃打开那个生锈的铁皮罐,从里面摸出三颗早已过期的水果硬糖,并将其中两颗分给了两位老师。

默不作声的离开房间,几乎就在他关上房门的同时,这个刻意给某些人保留的房间里,也隐约传出了达丽娅老师悲痛的哭声。

这也是丧钟吧…

卫燃呓语的同时,也撕开了糖纸,将过期变形的硬糖塞进了嘴里。

只可惜,这颗曾经无比甜蜜的糖果,现如今剩下的,已经只有无法下咽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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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卡班湖畔,才回家没多久的卫燃独自坐在波光粼粼的湖边,一边逗弄着上阔下跳的狗子贝利亚,一边看着院子里那个反射着刺目阳光的房间窗户。

自始至终,都没有人和他说过,为了找到那支失踪的小队,有多少人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但那支原本将佣兵钉在下水道里的刺刀都能被找到,都能保留下来,却足以暗示了太多人一直以来的努力。

丧钟…到底是怎样一个组织呢…

卫燃用力呼了口气,喃喃自语的说服着自己,真想找假人给我好好解释解释,嗯…或许能从敲钟人那里得到满意的答案…

既然这样,就说不得要去往美国跑一趟了…卫燃一边划拉着狗头一边计划着这次的美国之行,如果说上次金属本子给自己安排的刺杀任务是不得已而为止,那么这次可完全是他自己发挥主观能动性。当然,因为上一次在美国的刺杀不但没能引起任何的怀疑,而且还间接的帮自己弄出了一个海拉组织,这也难免让他的胆子变大了一些。

拍了拍脑门儿,卫燃从狗嘴里夺过了磨牙棒,抡圆了胳膊将其丢进了路对面的院子里。

汪!

贝利亚不满的朝卫燃叫唤了一声,抖动着全身蓬茸的长毛,啪哒啪哒的跑向了通往院子的胡同,熟门熟路的自己推开铁栅栏门钻了进去。

与此同时,卫燃也一边揉捏着右手,一边嘀嘀咕咕的再一次走进了时光图书馆。

老板!老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洛拉见卫燃进来,立刻踮着脚朝他招了招手,老板,快过来!

怎么了?卫燃走到吧台边上,看着这个穿着二战苏联女兵制服的包子脸姑娘。

前几天,一个黑人送来了一个茶杯和好多欧元!隔着一个吧台的洛拉努力踮着脚,几乎贴着卫燃的耳朵紧张的说道,那个茶杯里装满了钻石!老板,你快被它们带走吧,我现在睡觉都要让贝利亚守着房门口才行。

没事,钻石不值钱。卫燃笑了笑,在哪放着呢?

这里呢!

洛拉说完,蹲下来从吧台最下层拽出来一个金属箱子,接着又从里面抽出来一个铁皮咖啡桶。

这此咖啡百都早莞莺姐姐派人送来的,说早她在这些咖啡豆都是浅泡姐姐跟人达来的,说是她在夏威夷的庄园里种植的。

洛拉说话的同时拧开了咖啡桶的盖子,先从里面拿出大半包塑封的咖啡豆,然后小心的从里面拿出了个一次性的带盖咖啡纸杯递给了卫燃,同时嘴上也不停的说道,送来咖啡豆的人说,这些咖啡豆都是蔻蔻姐姐送的,以后我们这里的咖啡豆消耗都由她来负责免费提供。老板,我们需要付钱吗?这些咖啡豆的品质非常好。

不用付钱,她喜欢送,你们尽管拿着用就是。卫燃说话的同时接过了带着些许咖啡豆香气的纸杯,等他打开盖子之后,立刻便看到这纸杯里放着大半杯已经切割好的各色钻石!

….随意的从里面拿出一颗足有花生米大小的无色钻石看了看,凭着当初在红旗林场学来的那点珠宝首饰鉴赏知识,他也能看出来,这颗钻石的净度已经完全达到了首饰级。

轻轻磕了磕手里的纸杯,随着里面那些漂亮的各色小石头哗啦啦的来回抖动,他也发现,这里面的钻石大多都是黄豆大小,像刚刚那颗大小的,加一起也不到十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钻石这种炒作出来的东西可不仅仅只是看大小,净度也是个重要的标准。随意倒出来几颗一番观察,这些切割好的石头,无论哪一颗的净度可都是能拿来做首饰的。

等他将手里那些在阳光下晶莹耀眼的小石头又倒回纸杯子里,洛拉立刻又打开另一个刚刚取出来的铁皮罐

,从里面取出来五卷欧元推给了卫燃,这也是那个黑人送来的,老板,如果那些咖啡豆不用我们付钱,那么我们的咖啡生意要不要给蔻蔻姐姐一点儿分红?

给她分红?

卫燃被这个时而聪明时而迷糊的小包子脸给逗乐了,一边将一卷卷的现金揣进兜里一边说道,洛拉,你才是这个咖啡吧台的老板,我只是把这个吧台和这里的场地以每个月三百卢布的价格租赁给你而已。所以要不要给她分红这种事你该问你自己才对。

老板,你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洛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一个月三百卢布的场地租赁费,一个月三百卢布的住宿房租,还有一个月三百卢布伙食费,以及一个月一百卢布水电费。

这总共一千卢布,折合人民币也就一百来块的收费,便是她和隋馨以及她的妹妹科拉瓦在这里的所有生活成本开支。

至于他们这咖啡和音乐生意每个月赚的钱,在隋罄)化之后,天论卫燃还早穗魏便都不再会与公账香人饮之后,儿花卫浴处走饱便却不丹参与力狐,顶多也只是每个月同样象征性的朝隋馨收取了一千卢布的古琴幽泉使用费罢了。

也正因为如此,卫燃虽然不知道穗穗整的这一出目的何在,但却明智的没有轻易对这俩包子脸的生意指手画脚。

她送你咖啡豆,你就送她一些你们晒的蘑菇干不就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小小的提醒了洛拉一句,随后也不等对方再说些什么,便端着那杯格外昂贵的咖啡离开了图书馆,慢悠悠的走向了隔壁。

等他回到隔壁的家里,远远的便看到安娜老师坐在门口喷泉池的边缘,手里夹着一支香烟晒着太阳,而在她的旁边,狗子贝利亚正开心的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任由前者帮它抓挠着胸口的护心毛。

远远的见卫燃过来,安娜立刻朝着他招了招手。

安娜指了指身旁,等卫燃坐下来之后,沉吟了片刻后问道,下个月1号有时间吗?

有时间卫燃痛快的点点头。

既然有时间,明天上午,和我们一起去一趟基洛夫吧。到时候我会让季马来接你。

….安娜说着,将手里的烟在喷泉池里蘸了蘸,随后将其准确的弹进了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闻言,卫燃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同时却又神色如常的问道,需要我提前准备什么吗?

穿上达丽娅带你去订制的那套像样的正装就够了

安娜翘起二郎腿,用手支着下巴侧头看着坐在身旁的卫燃,一脸惋惜的说道,可惜你是个华夏人,可惜苏联不在了。

如果我是个苏联人,如果苏联还在呢?卫燃直视着对方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你是个苏联人,如果苏联还在,你会是完美的继任者。

安娜说完吁了口气,站起身一边往隔壁的图书馆走一边庆幸的说道,万幸你不是苏联人,万幸,苏联也早就已经不在了。

目送着对方离开,卫燃却只能无声的叹了口气,转身独自回到了房间里,悄无声息的爬上三楼偷听了一番。

只可惜,仅仅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三楼最左边向阳的那两个房间已经锁死了房门,显然达丽娅老师刚刚就已经离开了。

暗暗松了口气,卫燃下楼洗了个澡,返回房间躺在松软的大床上,继续计划着即将由他亲自敲响的丧钟。

时间转眼到了第二天一早,睡梦中的卫燃也被季马的电话吵醒,等他挂了电话拉开窗帘,立刻便看到窗外的院子门口,停着一辆蹦着双闪的不起眼面包车。

以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澡,卫燃换上那套他只在特别重

要的场合才会穿的定制正装,便匆匆下楼打开了院子的铁门。

快上车驾驶位的季马立刻降下车窗朝他招了招手。

弯腰钻进车厢,卫燃也看到了正在副驾驶打瞌睡的玛雅,以及坐在后排车厢同样在打瞌睡的戈尔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他坐稳关上车门,季马也立刻踩下油门,径直开往了机场的方向。

谢谢

闭着眼睛似乎在睡觉的戈尔曼呓语的般的嘀咕了一句。

没什么卫燃轻声回应了一句,后者却再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把头转向了一边。

一路沉默的赶到机场,季马叫醒了玛雅,一行四人先后下车,连个行李都没带,便快步走向了候机大厅。

我们这次是去做什么?玛雅睡眼惺忪的搭着季马的肩膀问道,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我也不知道季马说完看向了戈尔曼。我们需要一些帮手戈尔曼理所当然的解释道,没有比你们三个更合适的了,总之别浪费时间了。

闻言,季马和玛雅倒是没有什么怨言,只是动作一致的各自打了个哈欠。

你们两个大名人,把口罩和墨镜都戴上。戈尔曼在进入候机厅之前说道。

闻言,卫燃和季马立刻从各自的兜里掏出了口罩和墨镜戴在了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遮遮掩掩的搭乘一趟早晨班赶到基洛夫,当他们走出机场之后,一辆不太起眼的中巴车已经在露天的停车场里等候多时了。

….然而,随着他们一行人钻进烟雾缭绕的车厢,卫燃却不由的挑了挑眉毛,他在这个车厢里看到了太多熟悉的人!

这些人里既有玛雅的哥哥索恩和卫燃的便宜导师卡吉克,也有达丽娅...达丽娅的女儿奥莱娜以及她名义上的亲姐姐奥莉佳。当然,更有这俩姑娘的父亲,当年的医疗兵伊万!

除了这些熟人,他在这辆车里也见到了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这个人上半身穿着海魂衫,下半身穿着普普通通的牛仔裤,但脚上穿着的,却是一双沙漠色的军靴。

这个人约莫也就二十六七岁的年纪,但却坐在了这辆大巴车最后的位置,即便离着足够远的距离,卫燃却从他身上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就在卫燃暗自观察车里的人的时候,玛雅也发现了和卡吉克坐在一起的哥哥索恩。

前两天爸爸让我给卡吉克叔叔送些特产过来索恩一边给身旁的卡吉克点上烟一边说道,昨天他说需要人手帮忙做些事情,我正好有时间,所以就跟着来了。倒是你,你怎么也…嘿!季马!我的好兄弟,你也来了!快过来坐!

眼瞅着自己的亲哥哥将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季马的身上,玛雅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同时无比熟练的伸出手,无比精准的捏住了季马肋骨上的一小块软肉。

嘿!索恩大…哦————!玛雅,你轻点。季马一阵呲牙咧嘴的夸张模样,也立刻吸引了车里大部分人的注意力,同时也吵醒了原本正靠在一起打盹的奥莱娜和奥莉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维克多!爸爸,是维克多!

这俩睡眼惺忪的姑娘立刻便注意到了正准备往季马和玛雅身后躲的卫燃,而早就注意到他的伊万,也提前给了他一个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随后才一团和气和惊喜的和卫燃虚情假意的打了声招呼。

维克多!快过来坐!

这俩姑娘指着她们身后的空位招呼着卫燃,同时格外委屈的埋怨道,你也太不讲信用了,你是不是忘了当时答应我们的承诺了?

眼瞅着这俩姑娘歧义满满的抱怨不但引起了周围那些不认识的人的八卦眼神,同样也引来了伊万这个老混蛋

包含杀意的注视,卫燃赶紧结结巴巴的问道,我…我答应你们什么了?

大概去年这个时候,你说忙完了就给我们打电话。

高个子的奥莉佳不满的说道,但是这都一年的时间过去了,我们可谁都没接到你的电话。

我有答应过?卫燃额头立刻冒出了冷汗,这话这表情,可比刚刚那句话更容易引起误会。

你当然答应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奥莱娜立刻补充道,当时你去我们的家里,在客厅里亲口答应的,说等你忙完了就给我们打电话。

维克多,你什么时候去了这么漂亮的姑娘家里?

已经坐在索恩身后的季马一脸八卦的开始火上浇油,你竟然背着我们的因塔女王做出这种事情,真是让人…

….够了啊你

卫燃瞪了季马一眼,一屁股坐在他的旁边,和那俩姑娘以及快要吃人的伊万保持着至少两米的距离,求生欲满满的解释道,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让我帮你们调查那个似乎是列宁格勒保卫战期间的木头箱子,和那里面的手风琴那件事对吧?

哦——

车里几个和卫燃认识的人,除了那俩姑娘和她们的父亲伊万,其余人都跟着带头起哄的季马一起,明目张胆的发出了一声没吃到瓜的遗憾叹息。

确实是那件事

同样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刚刚的对话似乎引起误会的奥莉佳点点头,另外,那是巴杨琴,不是手风琴。

不管什么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指着身旁的季马,这个混蛋能帮我作证,我对音乐实在是一窍不通,所以很抱歉,我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我的女儿也不用你帮忙

终于捡到机会的伊万得意的说道,我已经帮她们调查到那件乐器真正的主人了。

真的?卫燃惊讶的问道。

高个子的奥莉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经过我爸爸的调查,那件乐器就是我的,而且是乐器仓库的管理主任亲口承认,那件乐器和那个箱子里的东西都是我的,是我小时候第一次去那里参观的时候放进去的,为的就是我以后考到那里能有机会亲自把那个该死的破箱子取回来。

伊万先生真是个讲道理懂教育的好父亲卫燃虚情假意的朝着对方比了个大拇指,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的吐了口浓痰,他那特么哪是调查?那特么就是刑讯逼供!当年贝利亚抓偷烟斗的小偷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好了,都快坐下吧。

跟着一起来的长尔品说迁问已经关上了由田在的跟自一起来的父小要说话问口经大工丁中口牛的车门,朝着负责开车的那个中年人说道,开车吧,先去精神病院,然后去码头。

闻言,那个沉默寡言的司机立刻启动车子踩下油门,驾驶着这辆中巴车离开机场,径直开往了精神病院的方向。

注意到车尾的那个人了吗?季马几乎贴着卫燃的耳朵低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觉很危险卫燃同样压低声音回应了一句。我也这么觉得季马赞同的点点头,转而疑惑的嘀咕道,我们这次到底是去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

卫燃心不在焉的回应了一声,实则却从刚刚戈尔曼的那句话里猜出了一些什么。

那精神病院自然是没什么,但那句去码头,恐怕大概率去的是之前卫燃曾经去过的33号渔场,那个被私下里称之为钟楼的地方!

虽然猜到了大概的目的地,但卫燃却没想到,当他们赶到精神病院之后,他的便宜导师卡吉克和医疗兵伊万,却根本没有人招呼,便主动起身下车走进了院子。

一时间,这中巴车里除了几个年轻人和司机之外,便只剩下了戈尔曼。

….戈尔曼叔叔,我们这是去哪?奥莉佳好奇的问道,显然是和戈尔曼认识的。

等下就知道了

戈尔曼一边示意司机开车一边说道,坐在最后面的是尼涅尔,他是个非常优秀的快递员,维克多,剩下的人你都认识,所以你来做介绍吧。

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清了清嗓子,我旁边的是季马,季马·阿拉赫,是个电影演员…

他这边帮着做介绍的时候,中巴车也再度出发,开到了城外一个不起眼的码头。

和我来吧

戈尔曼招呼着一票年轻人下车,钻进了一条看起来已经相当有年头的民用渔船。

等所有年轻人全都找地方坐好,戈尔曼也熟练的驱动了这条小船的发动机,在突突的噪音中沿着维亚特卡河的河道开往了33号渔场的方向。

维克多,那个总是下意识坐在所有人身后的尼涅尔真的是个快递员?

渔船狭小的甲板上,季马点上颗烟低声问道,而且这都21世纪了,谁还会用尼涅尔这么过时的名字??

尼涅尔应该是他的真名

卫燃婉拒了对方递来的香烟,同时也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不出意外的话,他的爸爸叫费申克,是个勇敢的突击手。随便吧

季马无所谓的吐了个烟圈,转而问道,不过索恩大哥怎么也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吉克不是说了,他是恰巧过来的。卫燃默契的帮着那些家长们圆着那些悲伤的谎话。

所以我们…

季马,我可不是谷歌。卫燃无奈的提醒道,你有这么多疑问,为什么不去问问戈尔曼先生呢?

问他?季马撇撇嘴,我宁愿我是个哑巴。那就做个哑巴好了

卫燃说完,不等对方回应便转移了话题,不说这个了,你们的电影准备的怎么样了?

本来明天就该试拍了

季马无奈的说道,然后戈尔曼就突然带我们来了这里,说是为了让第一次参演的玛雅更好的融入角色。

既然是为了你的玛雅,你还有什么怨言?卫燃反问道。

说的也是季马下意识的回应道。

这个人渣没救了…卫燃抽了抽嘴角,顺着刚刚的话题,聊起了即将拍摄的电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就在季马将所有的剧情都泄漏的一干二净的时候,这艘破破烂烂的小船也沿着河道,拐进了一条两岸长满了荒草和芦苇的支流。

就像卫燃预料的那样,在沿着这条几乎没有行船的静谧河道持续行驶了一个多小时之后,这条小船的正前方,也终于出现了一座在午后的阳光下闪耀着鳞鳞波光的平静湖泊。

即便离着有些距离,船上的所有人也都清楚的看到,在湖泊对岸,有一片几乎被荒草掩盖的建筑。

戈尔曼先生,这里是什么地方?玛雅朝着这条船的驾驶员问道。

漂亮的女士,如您所见,这是一座早就荒废了的监狱。

戈尔曼拿腔拿调的大声回应道,原本想问些什么的玛雅,也被戈尔曼这少有的幽默感逗笑,忘了她内心原本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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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明媚的阳光下,戈尔曼驾驶着小渔船缓缓停靠在了湖泊另一头的废弃码头边上。

赶在所有人下船之前,戈尔曼熄灭了发动机提醒道,「为了你们所有人接下来能专心忙手头的工作,现在把你们的通讯工具和电子设备都留在船上吧。」

闻言,这些人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各自掏出了手机手表平板电脑之类的东西,放在了戈尔曼提前准备的一个塑料脸盆里。

让卫燃格外在意都是,那个名叫尼涅尔的年轻人,他交出来的,竟然是一假略显过时,而且根本没有开机的黑莓按键手机,以及两块备用电池。

见卫燃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手机,这个名叫尼涅尔的年轻人主动用嘶哑低沉的嗓音缓慢的问道,「你是想和我交换联系方式吗?」

「如果可以的话我非常乐意而且倍感荣幸」卫燃说话间,从兜里摸出一张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了对方。同样双手接过名片扫了一眼,尼涅尔从兜里摸出个原子印章,在这张名片上印下了一个红色的邮箱地址,随后将其还给了卫燃。

「我的手机随时都有可能打不通,但邮箱一直都能联系上。「尼涅尔说完,已经收起印章,迈步跳到了码头上。

「需要我再给你一张名片吗?」卫燃收起加了印章的名片问道。

「不用,我已经记住了。」尼涅尔头也不回的扬了扬手。

是个怪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暗暗嘀咕了一句,最后一个跳上码头,任由戈尔曼带着他们,沿着一条荒草丛生的碎石路走向了大门紧锁的33号渔场监狱!

在哐啷啷的噪音中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门,众人也发现,正前方满是荒草的空地上已经提前摆了不少的东西。

这些东西里有还带着包装的帐篷,也有两大桶燃油,甚至还有一台发电机、几台除草机和摩托锯,乃至两台格外显眼的小型轮式装载机。

当然,除了这些东西,这里还有一桶桶的油漆,一个个还带着包装的滚刷和打磨用的铁刷子,甚至还有几个贴着众人名字的旅行包,以及一些用保温箱和冰块保存的食材和简单的烹饪工具。

「戈尔曼老师,这是要…嘿!你这个老家伙要去哪?」季马见戈尔曼竟然已经扭头往回走,立刻警惕的问道。

「我当然是回去忙我的事情了」

戈尔曼理所当然的说道,「给你们一周的时间,把这座监狱院子里所有的荒草、垃圾,还有门口通往码头的路都清理干净,然后把门窗都重新粉刷一遍。」

「可…」

「我每天都会过来给你们送一次食材和生活必需品」

戈尔曼根本不给这些年轻人们说话的机会,「好了,孩子们,努力工作不要闹矛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边话音未落,那个名叫尼涅尔的年轻人已经拧开了油桶的盖子,显然是准备用最快的方法把火烧了这里的荒草。

「生火只能用来做饭烧水,荒草要用我给你们准备的工具认真清理。」

戈尔曼提前一步说道,「尼涅尔,你负责保护好其他人的安全。维克多,你负责监督所有人不许吃湖里的鱼。

季马,你负责保护好所有的姑娘,不许她们受到伤害更不许调戏她们。玛雅,你负责监督季马。其他的工作你们自己分配。」

「哐当」

那个名叫尼涅尔的年轻人虽然没有回应戈尔曼的吩咐,但却干脆的将刚刚准备接取燃油的不锈钢脸盆丢到一边,干脆的从一堆物资里拽出来一台除草机。

剩下的卫燃等人对视了一眼,明智的没有多问,老老实实的站成了一排,在割草机的轰鸣声中目送着戈尔曼驾船离开,这才齐齐松了口气。

「维克多,你得罪戈尔曼

先生了吗?」季马第一个问道。

「没有,你得罪他了?」卫燃反问道。「我…嗯…大概是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不太确定的嘀咕了一句,随后扭头看向了索恩以及三位站在一起的姑娘。

「我上次见到戈尔曼叔叔还是几年前送玛雅来喀山读书呢」

远道而来的索恩及时将自己摘干净,「卡吉克叔说的没错,戈尔曼叔叔确实脑子有问题,所有的心理医生脑子都有问题。」

「先生们,我们是不是暂时没办法离开了?」玛雅眯缝着眼睛,躲避着随风吹来的草渣滓大声问道。「目前看来是这样的!」季马第一个答道。「既然这样,我们是不是分配一下工作。」玛雅一边扇动着手掌,一边大声说道,「尼涅尔先生,能不能暂时停一下?」

「尼涅尔,暂时停一下!」季马帮着大声喊道。「怎么了?」尼涅尔关上了除草机,用嘶哑的嗓音慢吞吞的问道。

「我们需要安排下工作」卫燃微笑着说道。

农夫机

「没问题」尼涅尔闻言,立刻边步走了回来,「我听你们的安排。」

「除草的工作不用耗费人力」索恩第一个说道,「等下我有办法让除草机自己工作。」

「所以就只剩下门窗的清理工作了?」玛雅反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准备足够我们所有人吃的早餐、午餐和晚餐。」

奥莉佳指了指堆在一起的帐篷,「另外,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先一起把帐篷搭好,看这里的建筑明显已经很旧了,在外面搭帐篷过夜或许比睡在那些废弃建筑里要安全一些。」

「女士们负责饭菜和除草,我们负责除锈和刷漆怎么样?」季马带着一丝丝的偏袒提议道。

「我没意见」

尼涅尔第一个表态,转身一边往除草机走一边说道,「我先把搭帐篷的场地清理出来」。

「我们也没意见」

卫燃和索恩不分先后的表态同时。顺手拎起了一个标签都没拆的帐篷包。

片刻之后,除草机的轰鸣再度响起,众人周围的荒草也被相继清理干净。

与此同时,三位姑娘也各自翻出一把大号毛刷子,将满地的草渣滓清扫了到了一边堆成了一堆。

剩下的三人同样没有闲着,卫燃负责帮大家在清理干净的碎石路上搭起了一顶顶的帐篷,季马和索恩两人则相互配合着,熟门熟路的用摩托锯伐倒了远处几颗早已枯死的行道树,在发动机的嗡鸣声中,将其切割成了半米长的一段,或是当作凳子,或是当作木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此一直忙活到了太阳即将落山,33号渔场监狱门口内侧的甬路上,已经支起了七顶围成弧形的各色帐篷,而在这些帐篷的背后,一个早已枯死并且被砍伐的行道树根部,也被浇上了燃油点燃,并且堆上了收集来的,带着浓郁青草味道的草渣滓。

一时间,浓郁的白烟蒸腾而起,轻而易举的赶走了傍晚肆虐的蚊虫。

在这七顶帐篷的另一边,三个已经成为朋友的姑娘,也额外点燃了一堆篝火,有说有笑的利用那些还算新鲜的食材,为众人准备着晚餐。

稍远一点,在这座监狱的各处,卫燃等人也按照索恩的指导,给一台台除草机拴上绳子,并将绳子的另一头或是拴在路灯杆上,或是拴在行道树上,又或者干脆用装载机往地面上敲一根小腿粗的木棍当作圆心。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轰鸣声,一台台除草机被相继启动,在绳子的牵引下,绕着他们各自的圆心开始了工作,同时,也因为绳子缠绕圆心一点点缩短,进而缩小着除草的范围。

「要不要去外面的湖里面泡一会儿?」

负责驾驶装载机的季马大声问道,

「那座湖里的水看着很干净,而且刚刚我在写着我名字的旅行包里发现了泳裤。」

「我也发现泳裤了,所以当然要去洗个澡。「索恩说话的同时,已经脱掉了身上的海魂衫。其实,无论这海魂衫T恤还是下半身的迷彩裤子高腰军靴,都是刚刚卫燃在搭帐篷的时候,从旅行包里发现的,

为了免得把自己的衣服弄脏,大家自然是不介意开始工作之前换上戈尔曼帮忙准备的衣服。可即便如此,那纷飞的草叶还是让他们此时全身刺痒难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呢?要一起去吗?」

卫燃朝着沉默寡言的尼涅尔发出了邀请。他自然知道,往前倒推几十年,外面那座湖绝对算不上干净。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湖水又是与河道连通的活水,自然也就不是那么在乎了。

「那就一起吧」尼涅尔浑不在意的点点头,算是同意的卫燃的邀请。

闻言,季马立刻提高车速先一步回到帐篷边,朝着三位姑娘发出了同样的邀请,并且一脸正人君子模样的额外补充道,「你们可以就在门口湖泊洗,我们等下去远一点的地方,等你们洗好了,就朝我们晃一晃手电筒,我们到时候再回来。」

「你们要去吗?」玛雅朝着明显已经心动的奥莉佳和奥莱娜姐妹俩问道。

「当然要去!」这姐妹俩话音未落,已经各自起身,钻进了她们俩合住的帐篷里。

「你们离远点」玛雅朝着季马攥了攥拳头,开着玩笑威胁道,「敢游过来,我就让我哥哥把你装进油桶里沉湖。」

「放心吧季马,我不会那么做的。」

光着膀子的索恩笑眯眯的给季马吃了一颗定心丸,随后也弯腰从属于他的旅行包里扯出一条大红色的泳裤和短袖短裤,溜溜达达的走向了监狱外面的湖泊。

「别怪我没提醒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拍了拍季马的肩膀,「虽然索恩肯定不会那么做,但那对姐妹的爸爸伊万绝对会把你沉湖的。」

说完,他便忽视了季马悻悻的表情,同样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条宽大的泳裤和替换的衣服,招呼着尼涅尔一起走向了外面的湖泊。

任由索恩在距离监狱门口大概50米的距离选了个位置,三人也没等稍晚一步过来的季马,各自脱了衣服换上泳裤...换上泳裤便踩着鹅卵石走进了被晒了一整天的湖放,快工小件使味自始卵石正进了极心了竖入的两里。

借着残存的夕阳,卫燃也注意到,尼涅尔脱下的衣服里,似乎藏着一支即便在俄罗斯都格外少见的OTs-22冲锋枪冲锋枪。

当然,相比那支格外少见但却并不好看的冲锋枪,更让卫燃意外的,却是尼涅尔身上密布着各种各样的伤疤。

这些伤疤有的似乎是割伤留下的,有的似乎是枪伤痊愈后留下的,还有的,似乎更像是烫伤。

不动声色的收回好奇的目光,卫燃往远处游了一段距离,将整个人都沉进了湖里,同时也在暗暗思考着自己能来这里的用意。

说起来,无论玛雅还是尼涅尔又或者那对被医疗兵伊万看的无比严密的姐妹,他们都属于那支丧钟成员的后裔,唯独自己和季马是个特殊…

不不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两个也算是红旗林场的卡尔普等几位老师的衣钵传人了,他们似乎同样有资格来这里。

另一方面,相比季马等人,他也大概能猜到他们被丢到这里修整监狱的用意———不出意外的话,那些失踪了二十多年的丧钟成员就会回到这里,并且永远的埋葬的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这一点来说,除了他和季马,其余的那几个人倒是有着无法推卸的责任和义务来这里,为接下来的葬礼做准备。

想明白这一点,仍旧将整个人都沉在水下的卫燃忍不住

又开始琢磨起了尼涅尔的身份。

那个沉默寡言声音嘶哑的年轻人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同样的年纪,但他身上密布着的那些伤口却在暗示着,他已经走过的人生到底有多么精彩和危险。

当然,除了这些疑惑之外,他毫无疑问是突击手费申克的儿子。

「哗啦!」

在水下憋气了许久的卫燃在飞溅的水花中冒出了头,随后便看到,那个名叫尼涅尔的年轻人,此时竟然已经游出去老远的距离,看他那样子,显然是准备游到对岸再游回来呢。

相比之下,索恩就正常多了,这个从哈萨赶来的壮汉,此时正一边吹着口哨一边用细腻的沙子搓洗着身体。

再看看季马,这货倒是难得的没对远处那些正从码头上大呼小叫着跳进水里的姑娘们动什么歪心思,此时正撅着屁股蹲在水里,美滋滋的清洗着满是汗渍的衣服呢。

「这货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卫燃面色古怪的嘀咕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含田光照明日班的大品店33「因为那是玛雅的衣服」

索恩指了指岸边胡乱丢弃的另外一堆衣服,语气无奈的说道,「那才是季马这个傻小子刚刚脱下来的。」

「这个白痴…」

卫燃抽了抽嘴角,懒得再多看自己这丢人现眼的兄弟一眼,同样扑腾着水花游向了百十米外的湖泊对岸。

赶在太阳彻底落山之前,玩够了水,洗好了衣服的卫燃等人也在监狱门口亮起手电筒之后,各自换上干净衣服,拎着洗好的衣服返回了监狱。

等他们将衣服晾好的时候,玛雅等三位姑娘已经给大家分好了饭菜,甚至在充当桌子的木头箱子上,都摆好了一瓶瓶带着水珠的冰凉啤酒。

不过,在吃晚餐之前,卫燃等人还是在院子里的各处转了一圈,将那些已经修剪出一个个圆形区域,已经被绳子禁锢在圆心附近的除草机全部停了下来。

随着这座荒废许久的监狱里陷入了安静,众人也在飘荡的白色烟雾中,注意到了头顶夜空渐渐亮起的夏季星空。

「我猜戈尔曼叔叔把我们这些人丢到这里肯定是有原因的」

最年长的索恩第一个举起了冰凉的啤酒瓶子,「不管那个老家伙在打什么鬼主意,先让我们干一杯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在这个鬼地方相遇」奥莱娜颇有些兴奋的举起了她的酒瓶子。「为了新的朋友」

奥莉佳同样兴致勃勃的举起了酒瓶子,对于这两姑娘来说,这样的露营体验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奇特经历。

「确实,为了新朋友。」卫燃说着,举起酒瓶子主动伸向了坐在旁边少言寡语的尼涅尔。

「为了…为了除草机。」

明显有些不适应这种场合的尼涅尔傻愣愣的冒出了一句毫无关联的祝酒词,紧跟着,三位姑娘最先被逗得笑出了声。

「为了三位美女的美丽笑容」季马嬉皮笑脸的也送上了自己的祝酒词。「干杯!」

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冰凉的啤酒瓶子碰撞在了一起,在欢笑声中发出了一连串清脆悦耳的敲击声。

随着第一个口酒下肚,高个子的奥莉佳主动和坐在她与卫燃中间的尼涅尔碰了砰酒瓶子,「尼涅尔,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快递员」尼涅尔灌了一口酒慢吞吞的用嘶哑的嗓亲饮道首合道。

「真巧,我爸爸也算是个快递员,他经常开船给周围村子运送货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奥莉佳翘起了修长的二郎腿继续追问道,「你是哪个城市的快递员?」

「我姐姐好像看上那个快递员了」

奥莱娜贴着身旁玛雅的耳朵低声做出了判断,「不过她可从没谈过恋爱,所以

看着真的很拙劣。「

「说的没错!」

玛雅同样捂着嘴小声回应了一句,同时用另一只手推开了凑过来偷听的季马。

「北美」尼涅尔慢吞吞的答道,「北美的任何地方。」「哈?北美?」

奥莉佳愣了愣,随后再次和尼涅尔碰了碰酒瓶子,「你看着比维克多还要老实,但却真会开玩笑。」

「维克多很会开玩笑吗?」尼涅尔虽然语气缓慢,但却不动声色的将话题转移到了卫燃的身上。

「他?」奥莉佳灌了一口酒,故意调侃道,「我对维克多可不了解,他的胆子太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调情可不要捎带上我」卫燃直接戳破了对方的小心思,顺便还和坐在旁边的索恩碰了碰酒瓶子。

「你这个破坏气氛的混蛋」

奥莉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愤愤的拿起她亲手做的红菜汤喝了好大一口,同时她的脸颊,也因为酒精或者红菜汤的温度又或者别的什么,爬上了一抹好看的粉红色。

他们这几个年轻人露天席地的围着篝火,在夜幕下的废弃监狱里解决晚餐的同时,远在基洛夫市区的精神病院里,却也有一群人凑在了一张餐桌周围。

这些人里,既有戈尔曼,也有安娜和达丽娅,更有少了一条胳膊的列瓦,以及一个失去双腿,只能坐在轮椅上,但却目光痴傻,时不时发出渗人笑声的中年男人。

除了这些人,这张长桌上还有些即便卫燃站在旁边也不认识的人,他们有男有女,有的穿着俄联邦陆军的少校制服,有的则是普通人的打扮。

但这些人里,却唯独没有卡尔普。即便如此,相比几天前在喀山红旗林场的聚会,此时这些人的脸上,却都带着无法抑制的激动之色——除了那个失去双腿的男人,他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出不来了。

而在餐桌中央,除了那台随身听之外,还有个并不算大,但音质却非常不错到小音箱,此时正播放着二十多年前,丧钟队员们留下到遗言。

许久之后,达丽娅关上了已经完成工作到随身听,将其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等葬礼那天,我想见见那个帮到我们的年轻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穿着少校制服的中年人说着看向了安娜,「他叫什么来着?」

「季马,他的名字叫季马.阿拉赫」安娜语气平淡的答道。

「就是你们最近培养的那个小明星?」那位少校疑惑的问道,「他是怎么找到的?」

「他是个看到漂亮姑娘就下半身充血的人渣」戈尔曼一脸嫌弃的说道,「不过也多亏了这个管不住下半身的混蛋,他前段时间试图勾引一个名叫阿修拉的车臣姑娘。

非常巧合,那个漂亮姑娘的妈妈收养了很多战争孤儿,其中一个就经历了第一次车臣战争,而且曾见到过卡尔普队长他们,也是借助他提供的一些线索,我们才找到那个院子。」

「我以为是你们培养的那个历史学者的功劳呢」那个少校恍然大悟道。

「他擅长的二战战争史,当然,还有剧本编纂。」卡吉克漫不经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恰到好处的失望,「我倒是想让他帮忙,但是他连两次车臣战争的起因都说不清楚,倒是对斯大林格勒战役头头是道,可那有什么用?」

「鬼知道浪费精力培养这么一个历史学者有什么用…」

那名少校嘀咕了一句,随后大声说道,「总之,到时候让我见见那个名叫季马的小伙子,我要好好感谢他才行。」

「见面就不必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自始至终都没说过话的达丽娅点上颗烟,「如果你想表达感谢,就想办法给他多安排几次采访和公益活动吧。

那个小家伙虽然有各种

缺点,但却非常听话非常忠心,所以我们准备把他培养成一个至少在俄联邦人尽皆知的电影明星。」

「是!」

那名少校下意识的站起身敬了个礼,那恭敬的态度和这个房间里的气氛也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我可没资格接受你的敬礼」

达丽娅说完已经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就这样吧,大家在这里再等几天,等卡尔普把他们带回来就安排葬礼。」

「敲钟人呢?敲钟人怎么办?」一个穿着正装的女人赶在达丽娅离开这个房间之前问道。

「继续找吧」停住脚步的达丽娅叹了口气,迈步离开了房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33号渔场,经过卫燃等人整整一周的忙碌,这座荒废了许久的监狱,终于清除了所有的杂草,顺便也抓到了几只虽然还算肥硕,但因为季节不对并不算好吃的兔子。

除此之外,在众人的配合中,所有明面上的门窗桌椅都经过了还算细致的打磨除锈和重新刷漆。

当然,也正是借着这一周的辛勤劳动,这些同龄人也都成了还算不错的朋友。

也正是通过这一周的了解,众人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那个顶着「尼涅尔」这么个过时名字的同龄人,竟然还是假颇为内秀的全才。

从修理摩托锯和门窗屋顶,到和奥莉佳畅谈欧洲音乐发展史又或者和奥莱娜聊一聊中世纪审美观念对雕塑的影响。

甚至,他还能和季马聊一聊表演方面的人物塑造技巧,乃至和玛雅聊一聊变态心理学领域的,一些其余人听都没听过的拉丁语名词。

就连索恩,都能和他在关于动物保护的立法问题上找到可以聊上一两个小时的问题。

而这一切的前提便是——只要你愿意主动和他聊天开启话题,那么他绝对是一个最好的闲聊对象。相反,如果你不主动和他聊天,那么他甚至可以一整天都保持沉默。可越是如此,卫燃却越是不敢和他有过于深入的交流。他们俩不多的聊天,也基本上被卫燃圈定在了华夏各种菜系的烹饪上面,这也是他目前可以肯定的,尼涅尔少有的没有什么涉猎的领域。

或者换种说法,这个同龄人对于饮食根本没有任何的追求,卫燃做的华夏菜他能吃,索恩和玛雅兄妹俩做的哈萨肉菜他也能吃,就连季马做翻了车的「轰骚兔六」,他都吃的津津有味没有丝毫的浪费。

自然,守着这么一个做事勤勤恳恳,随时都能有话题,吃饭又完全不挑食儿的小伙子,最满意的或许莫过于颇有些春心荡漾的奥莉佳了。

只可惜,即便是那俩被季马丢到垃圾堆里的兔头都看得出,尼涅尔对每个人,无论男女都一视同仁的保持着恰好的热情,和同样刚刚好的距离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一晃到了7月7号的早晨,原本以为完成了清理工作已经可以离开的卫燃等人,却在驾船过来的戈尔曼的带领下,赶在黎明第一缕阳光笼罩这片勉强算是焕然半新的荒废监狱之前,收拾了他们各自的帐篷和行李包以及所剩不多的物资,又在前者的安排下,两两一组的钻进了这座监狱大门两侧的几座哨塔里,并且分别得到了一台杂牌对讲机、一个只露出双眼的巴拉克拉法帽以及一副明显是样子货的塑料墨镜。「最后辛苦你们在这里帮忙站一会儿岗」戈尔曼一边往监狱外面走一边说道,「等中午的时候,我就开船送你们回去,好了,现在开始保持安静,不要发出声音,累了可以在哨塔里找地方坐一坐,等下人来了,记得把面罩戴上。」

话音未落,这个老家伙便再次走上那艘破旧的渔船,启动发动机一溜烟的跑没了影子。

大门左手边第二个哨塔,独自一个人在这里放哨的卫燃稍作犹豫,将对讲机塞进了行李包里拉上了拉链,随后把这座哨塔大致的检查了一番。

直到确定这里面没有什么不该存在的东西,他这才坐在了一张被遗弃了不知道多久的椅子上,在刚刚跳出地平线的第一缕朝阳中,戴上了那个黑色的面罩,接着又戴上了那副做工连玩具都不如的墨镜。

在他们这些人耐心的等待中,几乎就在太阳完全跳出湖面的时候,一艘黑色涂装,没有任何弦号和武器乃至旗帜的1400巡逻艇,也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稳稳的停在了33号渔场监狱的码头上。

虽然逆着朝阳,但好在前些天他们已经清理了从监狱到码头之间那条碎石路周围的荒草,再加上距离并不算远,所以卫燃即便不用望远镜,也可以清楚的看到,驾驶那

条船的,恰恰是奥莉佳和奥莱娜姐妹俩的父亲,当年的医疗兵伊万。

很快,随着跳板搭在船帮和码头上,几个看起来和伊万年纪相仿的老家伙最先跳下了甲板。

此时,卫燃也已经举起了望远镜,所以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这些最先下来的人里,既有戈尔曼,也有当初去老伊万的家里,和他一起打渔的时候认识的那两个老水手。

当然,紧跟着下来的,还有卫燃不认识的人,甚至,这些人里竟然真像当初季马说的那样,有个穿着少校军衔的现役军人!但无一例外,这些人的手里,却都各自拎着一根似乎是撬棍的东西!

在见到那名军人的同时,卫燃便以最快的速度放下望远镜并且将其收进了金属本子,随后像个锡人儿小兵一样,呆头呆脑的站直了身体,隔着脸上那副廉价的墨镜,继续打量着从船上下来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很快,他便惊讶的发现,第二批从船上下来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尼古拉先生!

这个老家伙此时穿着一身板正的苏联KGB中校制服,而在他的身后,包括达丽娅等人在内以及一些卫燃认识或者不认识的人,也各自抱着一个并不算大骨灰盒从船上下来。

在这些人的身后跟着的,则是一些中年男女。他们全都穿着黑色的正装,手里也各自打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但这些人中少数几个没有打伞的,他们的手里却都捧着一块折叠的整整齐齐,在一片黑色中格外醒目的红色!

在路过监狱大门的时候,这些人全都下意识的看了眼大门两侧的哨塔,随后在最先下船的几个人的带领下,排着松散的队伍,沉默的走向了监狱边缘,那个铺满了花岗岩方砖的小广场。

与此同时,等到所有人到齐站定,最先过来的那几个人,却已经用他们手中的撬棍,在这片不久前才被清理了荒早的小广场的角洛,开了几个挨着的地砖。

几乎下意识的,卫燃也再次举起了望远镜,随后,他便清楚的看到,那些被掀开的,边长不足一米的长方形花岗岩地砖原本朝下的一面,全都刻着一个足够醒目的字母「K」,以及,以及一个以「-0」作为开头的四位数编号。

「K?」

卫燃一边拧动调焦轮试图看得更清楚些,一边喃喃自语的念叨着,「是KGB的K,,还是钟楼(.tbHa)的K呢?又或者两者都有?「

这个小小的疑问此时自然是没人帮他解答,而他的注意力,也放在了那些原本被花岗岩地砖盖住的位置。

那是一个个半米左右的小坑,每个小坑里,似乎都放着什么。几乎下意识的,他便想起了被他和尼古拉亲手埋葬在图拉河畔的卡列尼娜。

那个死前几乎忘记了所有的可怜女人,她的墓碑上同样有个不起眼的K,她在几十年前亲手给自己准备的墓坑里,也同样放了一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个可怜的老家伙,还要亲手埋葬多少人啊…」卫燃怜悯的看了一眼在官场中央站的笔直的尼古拉老爷子,怜悯的看着那片广场铺设的一块块花岗岩地砖。

他不知道那些地砖下面有多少是空的,有多少已经发挥它原本的作用,就像不知道,那些站在尼古拉身后,垂着头的人,有多少在将来需要把自己埋在这样一个无名的墓地里。

片刻之后,达丽娅亲手捧着怀里的骨灰盒,将其放在了一个墓坑里面,随后又接过身后人递来的那块显眼的红布轻轻盖在了骨灰盒上,仔细的将其展平,抻直了死角,隐约露出了一小抹并不起眼的明黄色。

没有什么仪式,没有什么致辞或者音乐,甚至没有丝毫的停顿,那些冰冷沉重的花岗岩地砖,便干脆的盖住了那些人苦苦追寻了半生的遗憾。

「咚——!」

几乎就在最后一块地砖被恢复原状的同时,这座监狱角落一个不起眼的哨塔里,也响起了一声低沉悠长的钟声,而那些站在墓地边缘的人,也各自从各自的衣服口袋里掏出了一些什么洒在了墓地上。

「咚——!」

「咚一!」

「咚一!」

伴随着每一次钟声响彻这片荒废了许久的监狱,那些人也一次次的从兜里掏出来一些什么洒在了墓地各处。

「咚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咚—!」

伴随着第六次钟声响起,那个失去了双腿,坐在轮死上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的中年男人,曾经的副射手雅科夫,也发出了一声绝望的嘶吼,猛烈的挣扎着,试图从轮椅上下来。

但很快,他便被独臂老兵列瓦按住了肩膀,被伊万按住了肩膀,被卡尔普、被达丽娅按住了肩膀。

最终,似乎又苍老了一些的尼古拉老爷子轻轻抱住失声痛哭的雅科夫,将他的脑袋揽在怀里,仰头看着被朝霞染红的天空,任由怀里那个可怜的丧钟成员发出了一阵阵悲凉绝望的嘶吼。

片刻之后,戈尔曼也走了过去,早有准备的摸出个注射器给雅科夫打了一针。

在几乎所有人的耐心等待中,本就精神失常的雅科夫终于恢复了平静,任由列瓦用一只手推着他的轮椅,跟随着其余人离开了监狱,重新登上了不久前才将他们送来的那条已经民用化的巡逻艇。

直到这艘巡逻艇走远,留下来的戈尔曼也用对讲机将卫燃等人叫了下来。

「把这些洒在这周围吧,我去把船开过来,等下我会用对讲机喊你们上船。」

戈尔曼说着,给包括卫燃和季马在内的每个人,都发了一个鼓鼓囊橐的纸袋子。

「这是…」季马话说到一半,便被卫燃用眼神止住,明智的闭上了嘴巴。

目送着戈尔曼也离开监狱并且从外面帮忙虚掩住重新刷漆的铁门,卫燃等人这才各自打开手中的纸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b出乎他们的预料,这纸袋里装的并非什么特殊的东西,仅仅只是一些看不出到底是花还是草的种子。

「我小的时候,每年春天,我的妈妈都会带我来这里撒上一包草种子。」

这些天从未主动说过什么的尼涅尔说话间已经从纸袋子里抓起了一大把种子洒在了周围,同时嘴上不停的说道,「从我记事起我就在做这件事情了,它们长出来的,全都是各种各样随处可见的荒草。这些种子很少有能开出花的。

我甚至可以更肯定的说,这些种子长出来的杂草,就算能开出花来,也都很不起眼而且很丑。」

「你…」

「那里」

尼涅尔不等奥莉佳说完,便随意的指着一块长着青苔的地砖,语气平淡的说道,「我妈妈就埋在那里,她是在我18岁生日的第二天自杀的,是戈尔曼叔叔带着我把她安葬在了那里。就像刚刚你们看到的一样。」

再次洒出一把草种子,尼涅尔语气平淡的说道,「她下葬的时候可没有人敲过钟,而且也没有这么多人观礼。不过…」

「不过什么?」卫燃下意识的问道,同时也洒出了一大把掺杂着些许泥土的草种子。

尼涅尔笑了笑,继续一边洒下种子一边说道,「我的妈妈和我说过,戈尔曼叔叔也说过,能来这里一起洒下种子的,或许和埋在这里的人没有什么血缘关系,但一定都是值得无条件信任的人。」

「看来我多了三个值得无条件信任的朋友」季马说着,也用力打出了一大把细碎的种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太自信,你只是个打掩护的,我也是…」卫燃暗暗嘀咕了一句,同时也怜悯的看了眼那些刚刚盖上的花岗岩地砖。

「为什么是三个?」同样在撒种子的索恩不解的问道,「我们不是有7个人吗?」

季马在裤子上拍了拍手上残存的草籽,「我从很早可就已经无条件的信任你和玛雅还有维克多了。「

「你们的爸爸妈妈是做什么的?」奥莱娜一边撒着草籽一边问道,最后还开玩笑似的额外追加了一句,「我可以无条件信任的朋友们?」

「我的爸爸妈妈是开旅行社的」

卫燃第一个答道,「在我小时候,他是开乡镇公交车的驾驶员,我的妈妈是售票员。如果再早已点儿,我就只能打电话…」

「你这个华夏人就算了」

玛雅翻了个白眼,转而说道,「我和索恩的爸爸妈妈都是牧民,现在包括我的哥哥在内,他们都在救助野生动物,你们呢?」

「我的爸爸以前是因塔的矿工,我的妈妈是矿场食堂的厨娘。当然,这都是他们和我说的,「季马开着玩笑说道,「我现在在想,说不定他们其实一直在骗我呢。」

「我们的爸爸是个渔民」

奥莉佳和奥莱娜异口同声的说道,随后又默契了追加了一句,「一个动不动就朝别人挥舞拳头的渔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有我爸爸的记忆」

尼涅尔指了指不远处刚刚重新摆好的那些地砖,「我猜他大概就在那些刚刚被埋葬的人里面吧,说不定就是挨着我妈妈的那一块。」

「你的妈妈呢?」奥莉佳追问道,「她是做什么的?」

「她是个普通的农民」

尼涅尔的语气依旧平淡缓慢,「养了很多鸡鸭,还养了山羊和狗。我们还有一大片菜地,种了很多蔬菜,每年到了丰收的时候,她都会制作很多罐头,那些罐头就和地窖里的土豆一样似乎永远都吃不完。「

「和我的妈妈一样」季马深有同感的叹了口气。

「这个话题我插不上话」

卫燃有意无意的往那些刚刚重新放好的地砖凑近了些,「所以不如我们聊聊小时候大家过的都怎么样吧?」

「我小时候过的很惨,非常非常惨。」

季马下意识的摸了摸屁股,咧着嘴说道,「你们注意到刚刚那个老家伙了吧?他当时就住在我们的村子,每次我闯了祸,那个老家伙保证会用最新鲜的桦树汁抽我鲜嫩的屁股。而我的爸爸妈妈,只会在旁边看着,随时准备递上来新的桦树枝。」

「我已经开始觉得鲜嫩这个词恶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奥莱娜翻了个白眼儿,站在卫燃旁边说道,「我和姐姐小时候过的还不错,虽然我们的爸爸现在有点…有点过于负责任了。但在我们小的时候,几乎满足了我们所有的愿望。」

「而且无论我们闯了什么祸,都没有挨过打。」

奥莉佳略显得意的说道,「连训斥都没有,这一点我可以很自豪的说,几乎每次闯祸,我们的爸爸都会和我们一起闯祸。然后再被我们的妈妈拎着耳朵去给别人道歉。」

「我们的爸爸妈妈也差不多」

玛雅带着一丝丝微笑说道,「和你们不同,我们是个大家庭,包括索恩在内,我有四个哥哥两个姐姐。但爸爸妈妈都很宠我们,而且足够的公平,从来没有偏瘫任何一个人。」

「确实是这样」

索恩一边仔细的撒着草籽一边用无奈的语气开着玩笑,「我记得很清楚,有一年爸爸不知道从哪弄到了一个特别大的柚子,当时那是我们之前从没有吃过的水果。」

「那个柚子一共有19瓣,这对于一个有7个孩子的家庭来说,是一道很难的算术题。「

玛雅同样无奈的说道,「后来包括爸爸妈妈在内的每个人都分到了几乎大小均等的两瓣。

「然后我们把剩下的一瓣柚子榨成了汁,兑上汽水给每人都倒了一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索恩说道这里的时候咂咂嘴,「但是比然那个蠢货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把大家吃剩下准备种在花盆里的柚子籽也一起放进了榨汁机里。」

「那是我长这么大以来喝过的最苦的东西」玛雅皱着眉头咧咧嘴,「忘了说,比然是我最小的哥哥。」

「咕噜」

除了专心播撒种子的尼涅尔,其余人全都下意识的咽了一口似乎都带上了苦涩味的唾沫。「我小时候很少见到爸爸妈妈」

卫燃不着痕迹的看了眼尼涅尔,一边将所剩不多的种子仔细的洒在那几块地砖周围一边说道,「他们总是忙着工作,每天我还没睡醒,他们已经驾驶着公交车出发了,等我晚上睡觉之后,他们才能回来。「

「听起来就很无聊」季马咧咧嘴,「还不如像我一样挨打呢。」

「确实很无聊」卫燃拍了拍手,看向尼涅尔,「你呢?」

「比你的童年还无聊」

尼涅尔同样将最后一点草籽撒出去,「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去了苏沃洛夫少年军校学习,那是非常漫长的一段经历。然后在快毕业的时候,我因为斗殴被开除,那时候我的妈妈已经去世了。」

「再后来呢?」奥莉佳捂着嘴,下意识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后我在戈尔曼叔叔身边工作了差不多四年的时间,攒下了足够的钱,也学会了英语。「

尼涅尔看向某块地砖,「然后我偷渡去了加拿大,又从加拿大去了美国,现在,我已经是个美国人了,有稳定的工作,有自己的房子和车子。「

「真是不可思议的经历」

奥莱娜颇为羡慕的嘀咕了一句,随后开着玩笑,意有所指的帮着她的姐姐问道,「那么,你有女朋友吗?」

「我虽然没有和伊万先生有过接触,但我在几天前就从维克多的嘴里对他有了了解。「

尼涅尔说话的同时甚至往后退了一小步,「所以我有女朋友。」

「什么叫‘所以我有女朋友,!」奥莉佳攥着拳头,近乎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有女朋友,她叫珍妮,是拉斯维加斯人,今年22岁,金发,是个标准的白左女人,但重点是,她不吸烟。」

尼涅尔眨眼间便一本正经的给自己塑造了一个所有人都清楚根本就不存在的女朋友。

「期待参加你们的婚礼,另外,我会戒烟的。」奥莉佳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儿,紧跟着却又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捂着嘴就开始嘿嘿傻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恰在此时,监狱外面也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同时,众人的对讲机里,也传来了戈尔曼的呼叫。

「看来我们该离开了」尼涅尔话音未落,已经迈步走向了监狱外面的方向。

「我们也走吧」

索恩最后看了眼周围的建筑,招呼着妹妹玛雅和妹夫季马跟上了尼涅尔。

「维克多,你打算留下吗?那我们先走了?」

奥莱娜话音未落,已经拽着她的姐姐奥莉佳,小跑着追上了走在最前面的尼涅尔。

「这下你们能放心了吧?」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揣进裤子口袋,取出金属本子里的随身酒壶,将里面所剩不多的酒液轻轻倒在洒满了草籽的花岗岩地砖上,同时喃喃自语的轻声念叨着,「他们小时候过的很好,现在过的也很好,我相信,他们以后也会过的很好。那么…再见了,我的朋友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刺目的阳光下,一条不起眼的破旧渔船在发动机的噪音中缓缓停靠在了基洛夫城外的一个小码头边上。

等到发动机熄火,戈尔曼将一把车钥匙递给了季马,「停车场里有精神病院的面包车,今天下午还有一趟飞喀山的航班,机票我已经帮你们买好了,还有你们的通讯工具,都在那辆车里放着呢。奥莉佳和奥莱娜,你们的手机和平板在你们的爸爸手里,等下他会亲自来接你们。」

「你不和我们一起回去吗?」季马接过车钥匙的同时,已经搀扶着玛雅踩着跳板登上了码头。

「我就不回去了」戈尔曼说完看向了尼涅尔,「你呢?你急着走吗?」

「不走」尼涅尔回应的同时跳下了码头,「我要去看看列瓦叔叔,朋友们,有机会再见。」

话音未落,他便双手揣兜走向了停车场外面的公路,同时额外说道,「我的手机帮我丢掉吧,它已经没用了。」

「喂!」

跳上码头的奥莉佳大喊了一声,见对方根本没有停下,立刻迈着大长腿追上去,张开双手拦在他的身前,随后又凑到对方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稍作犹豫,尼涅尔无奈的从兜里摸出个原子印章,无视了刚好正把车子开进停车场的伊万,抓住了奥莉佳的小手,在她的手腕脉门处盖了个戳,随后抛了抛手里的印章,洒脱的走出了停车场。

「完了!」

稍晚一步从船上下来的奥莱娜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看看努力想从面包车里出来,但却被卡尔普和达丽娅联手按住了肩膀的老爹。再看看用手攥着另一只手的手腕,一脸傻笑仿佛看到了自己婚礼现场的姐姐奥莉佳。最后,她只能求助似的看向了卫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回喀山,立刻就走。」

卫燃说完,也顾不得和伊万以及卡尔普等人打招呼,催促着原本还想看热闹的季马以及玛雅,以最快的速度钻进那辆面包车,赶在伊万喊出他的名字之前呼啸着开出停车场扬长而去。

「奥莉佳,刚刚那个敢摸你手的混蛋是谁!」吹胡子瞪眼睛的伊万最终还是从面包车里跳了出来。

「爸爸,我觉得我要恋爱了。」

眉开眼笑的奥莉佳攥着手腕一脸甜蜜的说道,「我想,我可能喜欢上那个名叫尼涅尔的怪人了。「

「你…」

伊万愣了愣,扭头看了眼远处瞪圆了眼睛的奥莱娜,很是用力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最终还是宠溺的说道,「好孩子,快上车!爸爸带你去追上他!我们邀请他去家里做客!」

「你…你说什么?」

原本已经鼓起所有勇气,并且做好了最坏打算的奥莉佳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老父亲。

「邀请他去我们家里做客,让你妈妈给他做最拿手的蘑菇馅饼吃!」

伊万信心满满的做出了老父亲的承诺,「放心吧奥莉佳,就算是绑,我也会把他绑到家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奥莉佳下意识的和身后的妹妹奥莱娜对视了一眼,接着又看了看他们的父亲,以及已经从车里下来,明显正在看热闹的卡尔普和达丽娅,最终兴奋的点点头,开心的欢呼一声钻进了车厢里。

「你知道那个年轻人是谁吧?」卡尔普点上烟慢腾腾的问道。

「我当然知道那个混小子是谁」

伊万说话间已经钻进了驾驶室,「但不管他是谁,只要我的女儿真的喜欢,就算他是外星人也必须来家里坐一坐。

好了,就这样吧!我先带奥莉佳去追那个混小子。奥莱娜,你和达丽娅…达丽娅阿姨先一起回去。」

说完,伊万便踩下了油门,驾驶着这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粗暴的冲出停车场,朝着尼涅尔的方向追了上去。

目送着父女二人人驾车离开,卡尔普也迈步走向了仍旧站在码头的戈尔曼,而明显精心化过妆的达丽娅也无比温柔的朝被被丢下来的奥莱娜摆摆手,「奥莱娜,我们年初的时候见过面的,你还有印象吗?我和你的妈妈亚娜是很多年的好朋友了。」

「记得」

奥莱娜踮着脚看了看她的爸爸和姐姐驾车消失的方向,最终亲昵的拦住达丽娅的胳膊,「达丽娅阿姨,我们要不要追上去看看?」

「难道你也喜欢那个名叫尼涅尔的小伙子?」达丽娅笑眯眯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对那种怪人可没兴趣」奥莱娜想都不想的摇摇头,「我只是想看看姐姐谈恋爱时候的蠢样子。「

「既然这样,我们就去看看!」达丽娅说着看向不远处的戈尔曼,「还有多余的车子吗?」

「你左手边那辆越野车,车钥匙就在里面。」戈尔曼远远的说道,「记得帮我开回精神病院。」

「谢谢」

达丽娅道谢过后,便魔术似的打开她的挎包,从里面拿出一架望远镜递给了瞪圆了眼睛的奥莱娜,「拿着这个,有它在,肯定能看的更清楚!「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这种东西?」奥莱娜接过望远镜,好奇的看向了河道尽头的方向。

「先上车吧,路上我慢慢给你解释。」达丽娅说完,帮着奥莱娜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然后这才走向了驾驶位。

目送着这在血缘关系上的母女俩同样驾车离开,最终留下的卡尔普和戈尔曼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齐刷刷的松了口气。

「她们会相认吗?」戈尔曼点上颗烟,略显期待的问出了一个他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或许会吧,或许不会。」

卡尔普模棱两可的说道,「在不确定敲钟人到底泄露了多少资料之前,离家人们远一点,家人们就安全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尔普,我有个问题。」

戈尔曼喷出一团浓白的烟雾,沉吟片刻后问道,「维克多这个年轻人,你怎么看?」

「你想表达什么?」卡尔普饶有兴致的反问道。「他真的只是个普通人吗?」

戈尔曼皱着眉头问道,「我们找了多久?他才找了多久?半个月?恐怕都不到半个月。还有上次阿波利同志的事情,卡尔普,我怀疑他背后说不定有…「

「好了,这件事在两三年前我们就怀疑过了。」卡尔普叫停戈尔曼的猜测,「我也搞不懂他是怎么找到的,但我可以保证,他确实是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人。或者可以这么说,至少目前来看,我们就是他的背景。」

「所以…他是个天才?」戈尔曼皱着眉头问道,「在历史和寻找失踪人口方面的天才?」「寻找失踪人口的天才?」

卡尔普哑然失笑,浑不在意的摇摇头,「或许吧,不过他是不是天才并不重要,他怎么找到的他们也不重要…」

「所以敲钟人的事…」「那件事不需要他参与进去」

卡尔普的语气和态度立刻认真了不少,「不止他,包括季马在内的年轻人也不用参与进去,这种事我们自己做就好了。更何况,维克多连个俄罗斯人都不是,就更没有义务为我们冒险了。倒是尼涅尔,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应该还在自己调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戈尔曼无奈的摇了摇头,「那个小混蛋的性格和他的妈妈一样执拗和疯狂,我只希望他能安全的活着,不要成为被全世界通缉的罪犯就很满足了。「

「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

卡尔普叹了口气,「好了,去你的医院里坐坐吧,我都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

「走吧」戈尔曼弹飞了烟头,指了指远处的公路,「我的车子被达丽娅开走了

,我们只能做出租车回去了。」

「以前这座码头很繁华的…」卡尔普颇为怀念的看着四周,迈开步子走向了远处的公路。

就在这俩加起来差不多能有百岁的中年人终于拦下一辆出租车赶回精神病院的时候,季马也驾驶着面包车开到了基洛夫的机场,几乎掐着点,挥舞着机票登上了飞往喀山的航班。

「维克多,奥莉佳和奥莱娜的爸爸真的那么可怕吗?」直到四人走进登机口,季马这才来得及问道。

「绝对比你能想到的可怕一百倍」

卫燃不由的咧咧嘴,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看着吧,我们的怪人朋友尼涅尔恐怕要倒霉了,他就算被装进油桶沉进维亚特卡河的河床里我都不奇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该庆幸我的爸爸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索恩揽着季马的脖子幸灾乐祸的调侃道。

「我当然相信,我们的爸爸绝对不会对我这么做的。」季马腆着脸说道。

「如果你不换个称呼,我不确定我会不会把你沉进河床里。」

玛雅咬牙切齿的看着季马,随后又瞪了一眼她的哥哥索恩,「还有你!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当然是我的好兄弟季马这一边」索恩说着,已经和季马勾肩搭背走进了坐了半满的机舱。

一路说说笑笑的搭乘飞机回到喀山,这趟航班在大雨中顺顺利利的降落之后,也不出意外的换来了所有乘客致以的热烈掌声。

有幸活着走下飞机,季马自然要带着自己的小舅子索恩去家里坐坐。倒是卫燃婉拒了他们的家庭聚会,独自打车返回了卡班湖畔的家里。

只不过出乎他的预料,当他冒雨走进家门的时候,立刻便注意到,不但一周前跟着小富婆蔻蔻去法国玩的穗穗和卡坚卡姐妹回来了,寇寇小姐也带着她的那个法律顾问奥尔塔跟着回来了。甚至,就连明明已经被卫燃送走的卡洛斯律师也回来了!

只不过,这些人就和洛拉以及隋馨一样,他们的脸上几乎都贴着或多或少的纸条,又或者用各种色号的口红画着各种造型的小乌龟小螃蟹。尤其年近六旬的卡洛斯律师,他的上下嘴唇都被分别涂抹成了死亡芭比粉和灰黑带着星光的颜色。

再看看一楼大厅里摆开的那两台麻将桌,以及小天才科拉瓦手里拿着的、不知道属于谁的几支口红,卫燃不由的拍了拍额头,「你们这是干嘛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下雨,哪都去不了,所以一起打打麻将。」左边脸画了个粉色小兔子,右边脸画了个红色小乌龟,仿佛龟免赛跑裁判的穗穗乐着解释道,「顺便也是等你回来。」

「等我回来?」「可不就在等你回来」

穗穗兜着下嘴唇,鼓起腮帮子吹了吹贴在脑门儿上的纸条,「卡洛斯大叔都等了你两天了,要不是我天天给安娜阿姨打电话,知道你今天这个时候肯定能回来,他老人家早就回美国了。」

「他找我…」

「有话等饭桌上再说,我们就等着你了。」穗穗说完再次鼓起腮帮子,一口气儿吹掉了脑门儿上的三个纸条,这才兴高采烈的继续说道,「总之快去洗澡换衣服,等下我们去地下室吃火锅!「<...锅!「

「成吧」

卫燃闻言索性压下了心头的疑惑,和去而复返的卡洛斯律师简单的打了声招呼,这才拎着不多的行李上楼。

等他换了衣服下来的时候,卡洛斯律师也终于勉强擦干净了脸上被科拉瓦画出来的各种图案。

「怎么又回来了?」卫燃趁着姑娘们回房间补妆的功夫,一屁股坐在卡洛斯律师的身边,换上德语问道。

「还记得上次和你提到的那笔生意吗?」卡洛斯律师一边逗弄着正在和他玩抓手指游戏的科拉瓦一边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越战老兵的私生子回来争夺家产的那笔生意。」

「那个被你称为灰姑娘的富翁妻子?」卫燃笑了笑,「你既然能出现在这里,难道说她改变主意了?」

「就在四…嗯,应该是五天前了,她的儿子因为涉嫌买凶谋杀,被那位私生子的另一位代理律师告上了法庭,而且还将关键性的证据通知了几个主流媒体。「

卡洛斯律师带着一丝丝的幸灾乐祸,「我们的灰姑娘已经被逼到绝路了,她的水晶鞋快要到时间了。」

「找到之后呢?」

卫燃眼睛看着从楼上下来的穗穗,嘴里却用德语低声问道,「如果调查到了那个私生子确实是那位越战老兵的私生子呢?」

「那就不是我们的事情了」

卡洛斯律师直白的说道,「我们只负责合法的部分,另外,这次的调查费虽然不如上次多,但也有80万美元。」

「合法的部分?」卫燃笑了笑,颇有些刨根问底的追了一句,「不合法的部分呢?」「维克多,我的朋友。」

卡洛斯律师站起身,赶在穗穗走到卫燃身边之前最后用德语说道,「我是个律师,律师是永远站在合法的这一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保证一定能查出一个让灰姑娘满意的结果」卫燃同样站起身,格外正式的说道,「就像律师永远站在合法的一边,历史学者也永远站在客观历史真相的一边。」

「你能这么说我很开心」

卡洛斯律师的笑容充满了自信,「你只需要负责找出历史真相就够了,其余的交给我来解决。「

「80万?」卫燃再次问道。「找出历史真相价值80万」

卡洛斯律师顿了顿,「帮我们的灰姑娘保住她的水晶鞋,价值四百万。」

「让我先考虑考虑,等明天一早再做决定来得及吗?」

「当然,当然来得及。」卡洛斯律师随和的点点头,顺便接过了洛拉递来的雨伞,跟着走出了房门,走进了雨幕之中。

「你知道卡洛斯律师的来意吗?」卫燃换上汉语,朝已经洗干净脸站在身旁的穗穗问道。

「知道」穗穗点点头,「一个价值一百万的私生子强夺家产戏码。」

「你怎么看?」卫燃饶有兴致的朝穗穗问道。「卡妹已经找到那个私生子了」穗穗贴着卫燃的耳朵低声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说什么?!」卫燃惊讶的看着穗穗。「真的」

穗穗故意等卡洛斯律师走远了些,这才和卫燃合撑着一把伞走进了雨幕,继续用汉语解释道,「卡洛斯来的当天,就把那件事大概的情况和我们讲了讲,然后卡妹黑进了那位代理律师的邮箱,很轻松的就找到了那位私生子的位置。

嗯…可能也没有那么轻松,总之小卡妹在通宵忙了一晚上之后,第二天一早就告诉我,她已经大概确定那位私生子的位置了。」

「这么简单?」卫燃闻言却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如果这么简单,那位「灰姑娘」或许根本不用求到自己头上。

「卡妹也觉得是个陷阱」

穗穗那张白净的小脸上,得意的表情愈发明显,「所以昨天我又打着是你的助理的名义要来了那位私生子的一些资料,然后就让我们发现了一个大瓜。「

「什么瓜?」卫燃将雨伞往对方的那一侧凑了凑,「有话一次性说完。」

「卡妹说,那个私生子很可能是假的,因为她从对方的几张照片对比里看出了易容的痕迹。「

穗穗说话间比了个大拇指,「在这一点上,我觉得你可以完全相信卡妹的化妆技术和眼力。另外,她还调查了那位灰姑娘。」

「查到什么了?」卫燃追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洛斯怎么和你描述的那位越战老兵?」穗穗在回答问题之前反问出一个问题。

「让我想想…」

卫燃稍稍放慢了脚步回忆了片刻,这才答道,「她的丈夫参加了越南战争,是个直升机飞行员,后来被俘了,直到越战结束的第二年,他才完好无损的回来。」

「虽然事实确实如此,但其实那位灰姑娘很可能隐瞒了非常关键的一句历史。」

穗穗压低了声音,几乎贴着卫燃的耳朵说道,「根据卡妹的网络调查,那位灰姑娘的丈夫确实是直升机驾驶员,但他驾驶的直升机,其实是用来喷洒一种叫做橙剂的东西的。」

「你说什么?!」卫燃立刻瞪圆了眼睛。「看来你知道那种东西」

穗穗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还是因为这雨幕让她感觉到了冷意才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哆嗦,「除此之外,灰姑娘的丈夫在战争结束回国之后的第二月,就入职成为了孟山都公司的员工,孟山都你肯定也知道吧?「

「知道」卫燃点点头,「倒腾转基因大豆的那家公司。」

「就是那家公司」

穗穗索性停住了脚步,抱着卫燃的一条胳膊,贴近了些继续分享着安菲娅调查到的情报,「灰姑娘的王子在孟山都连续工作了11个年头,然后离职自己成立了一家化学药剂公司,并且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实现了财富自由,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富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稍作停顿,她和撑着伞追上来的蔻蔻以及安菲萨笑眯眯的打了个招呼,又耐心的等着安菲娅推着隋馨也走过去,这才继续说道,「去年的时候,卖蟑螂药的拜耳公司收购了孟山都,这件事的第二个月,从姑娘家的公司股价就翻了一倍。

然后在第五个月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发生了私生子上门分家产的传闻,但这件事很快就被压了下去。当时私生子名义上的父亲,也就是灰姑娘的丈夫其实还活着呢,而且活的很健康。」

「再然后灰姑娘的王子就死了?」卫燃皱着眉头问道。

「对」

穗穗点点头,「就在上个圣诞节的时候,那个老家伙非常突然的过世了,而且在过世的当天,就进行了火化。」

「这里面的故事很多啊…」卫燃挑着眉毛嘀咕了一句,随后说道,「说说你的想法」。

「我觉得最好别掺合」

穗穗干脆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这种神仙打架的事情,你这个小小的历史学者连个水花都渐不起来。而且不管那位私生子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背后如果没有点帮他撑腰的人,又怎么可能敢跳出来争家产。「

「所以拒绝了卡洛斯律师?」卫燃饶有兴致的问道。

「别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穗穗得意的给出个自相矛盾的建议,「答应他!和他谈价格,谈到一百万美元!然后我们去调查!」

「刚刚…」

「调查嘛,又没说一定要查出个结果来。」穗穗笑眯眯的打着她的小算盘,「哪怕你什么都查不出来都没关系,但有人开价一百万请你调查,仅仅这个噱头就足够了。当然,这次别像多米尼克先生那次那样签署什么保密协议了。」

「你就不怕那位灰姑娘报复?」卫燃哭笑不得的问道。

「就算我们不宣传,对方也就帮我们宣传的。」穗穗自信的说道,「反正只要你没出成果,他们就不用付钱。而且他们也有把握,不会让你出什么成果的。」

「为什么?」

「虚张声势罢了,那位灰姑娘的王子有没有私生子,他自己能不知道吗?要是真没有,又怎么会死的那么突然烧的那么干净?」

穗穗撇撇嘴,举了个例子解释道,「就像那些明星,有人爆他们的大瓜,如果是谣言

,自然硬钢到底,但要是戳中了呢?

他们的工作室就会说,我们啊!找了哪个哪个知名的大律师事务所在做准备了!我们报警了!你完蛋啦!你等着吧!我们马上就要告你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倒是看的明白」卫燃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做生意无非来来回回那几套」

穗穗浑不在意的说道,「当初我第一次看你跳伞也用的这一招,只可惜没唬住达丽娅大婶她们。」就你这小丫头片子?还想唬住他们?

卫燃抽了抽嘴角,但却无奈的发现,好像本质上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儿!而穗穗这么一番分析,倒也让他看清了,这活儿确实可以接,但那一百万美元,也确实是有命赚没命花。

不过嘛…

卫燃不由的扫了眼左手虎口上的纹身,这一百万眼看着是没办法弄到手了,但那位敲钟人,或许倒是刚好可以去见一面,聊一聊。

念及于此,他揽住穗穗的细腰一边往地下室的入口走一边说道,「既然这样,我去美国转转?」

「一起去!」

穗穗朝着地下室的入口扬了扬下巴,「蔻姐儿听说我们在美国有个合作的农场,她想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话,她想把她名下的一个大农场交给我随便用。「

「那傻姑娘快被你忽悠瘸了吧?」卫燃无奈的摇摇头。

「蔻姐儿可远比你想象的聪明的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穗穗这次倒是格外的认真,「她明显不想被那什么麋鹿基金会束缚一辈子,所以想努力打下一份自己的产业呢,不然你以为她什么跑咱们家来?难不成你还以为她看上你了?」

「那不得少奋斗好几十年?」卫燃嬉皮笑脸的开着玩笑调侃道。

「可不!」

穗穗瞪了卫燃一眼,接着笑眯的说道,「可不少奋斗好几十年,直接一步到位找个风水好的地方把你种下去!」

「算了,我还是自己奋斗吧。」

卫燃赶在进入地下室之前明智的换了个话题,「我们什么时候去美国?」

「后天怎么样?」穗穗笑嘻嘻的问道,「我们都买好了票了呢,直接去休斯顿,去卡洛斯律师的律师事务所。」

「后天就后天吧!」卫燃痛快的点头应承下来,内心却开始期待,自己能从敲钟人那里听到怎样一个故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毛子时间7月9号下午,卫燃等一行人,分乘两辆装甲民用车大张旗鼓的赶往了喀山机场,登上了一架辗转飞往美国佐治亚州首府亚特兰大的航班。

说来也该着卫燃运气好,那位灰姑娘家的公司总部就在亚特兰大,而亚特兰大和敲钟人退休隐居的查尔斯顿虽然不在一个州,但却紧挨着,双方之间的直线距离,更是连500公里都不到。

几乎被包场的头等舱里,还不等飞机完成爬升,穗穗便已经和她的小富婆朋友蔻蔻讨论起了到了美国之后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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