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里普忍不住说道,“我爸爸当时同意我学习这门学科,只是因为他是伏特加酿造厂的厂长,那个固执的老家伙坚持认为我学习的东西能帮助他们的工厂酿造出更好的伏特加。所以如果回去了,我可能会成为一个随时都能喝到伏特加的酿造工人吧。”
“我的爸爸是个护林员”
根纳季自嘲的说道,“他可不懂什么微生物,但他坚持认为我能靠细菌过上好日子。”
“能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是知识,不是细菌。”格万说话间端起了酒杯,“来吧,同志们,为了火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火种!”其余三人也跟着举起了杯子。
虚掩的房门外面,帕维尔和同样在偷听的穆拉特轻轻碰了砰手里的酒瓶子,低声呢喃道,“为了火种。”
“为了火种”穆拉特回应了一声,举起瓶子灌了一口,随后走进了临时属于他的房间。
倒是帕维尔博士,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一样,迈步走进了卫燃所在的房间,坐在桌子边上,一边看着卫燃忙碌一边问道,“维克多,你肯定知道我们的研究项目了吧?”
“差不多都知道了”刚刚同样一直在偷听的卫燃坐在帕维尔博士的对面。
“你觉得...”
帕维尔说到一半却摇了摇头,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轻声说道,“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维克多,谢谢你这些天给我们提供这么多吃的。”
“没什么”
卫燃跟着站起身,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对方却已经走向属于的房间,随后反锁了房门。
然而,前后不到十分钟,一声清脆的枪声却从帕维尔的房间传了出来,随后他便听到了重物倒地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坏了!”
卫燃心头一沉,等他冲出房间的时候,其余三个房间的门也跟着打开,所有人都齐齐的看了过来。
“是帕维尔的房间!”
卫燃话音未落,阿波利已经拎着手电筒冲了过去。见状,前者也停住了脚步。
试着转动门把手,阿波利左右看了看,从阿格万的手中抽走两张扑克牌,轻而易举的便打开了反锁的房门。
可随着房门被阿波利推开,卫燃也看到了正对房门的窗子下面,靠墙坐着的帕维尔,以及尚且被他握在手里的纳干转轮手枪,和他嘴角处溢出的暗红色血液。
阿波利快步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对方下巴上残存的弹孔,又看了看根本无法打开的窗户,最终叹了口气,站起身说道,“帕维尔博士自杀了。”
“这个懦夫!这个懦夫!”穆拉特狠狠的在房门上砸了一拳,整张脸也格外的阴沉。
反倒是阿波利,格外平静的走到桌边,拿起了摊开的塑料皮笔记本,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
“阿格万,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作家。希望在你的故事里,火种已经繁衍出了一个全新的文明。说实话,我很期待在你的故事里,那些可爱的微生物会变成什么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在门外听到你的想法时,我就想和你聊聊我的建议。但是很抱歉阿格万,我已经没有勇气继续面对明天的新闻了,我的办公室里的藏书都留给你了,希望能对你的写作有帮助。
根纳季,你会过上富足的生活,苏联的消失或许是个好事,但是很抱歉,我没办法指导你毕业了。我在学校的公寓留给你吧,如果你愿意住在伊尔库茨克,可以把你的父母接过来一起住。
塔拉斯,衷心的祝愿你在微生物领域能有所突破。如果穆拉特博士不介意,生活舱里的一些资料可以留给你。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能重新点燃火种,将它们送上火星。不过,即便失败了也没有关系,要永远保持乐观,就像沙里普那样。
沙里普,未来如果你能利用学到的微生物知识酿造出更好的伏特加,请记得送我一瓶,就倒在第聂伯河里吧。在伊尔库茨克,我有一辆学校分配给我的轿车,如果你愿意,就把它开走吧,我猜现在应该没人在乎那辆车是不是我的个人财产了。
阿波利同志,谢谢你对我们的支持。我没什么可以留给你的,很抱歉,我没办法为你的妻子安排工作了,如果你不嫌弃,就用我的那支猎枪和我的手表当作补偿吧。
维克多同志,谢谢你提供的美食和干净的生活环境,就把我的铺位留给你吧,这样你在生活舱里就有个足够宽敞的大床了。
穆拉特,我的朋友,原谅我的懦弱。
火种已经永远的熄灭了,我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就把我留在这里吧,就放在礼堂的舞台中央就好,不用为我做任何事。接下来的时间,我可以和头顶的赫鲁晓夫同志好好聊一聊了。最后,我的钢笔和手风琴都留给你了。”
轻轻扣上笔记本,阿波利将其递给了阿格万,与此同时,穆拉特博士也转过身,落寞的走出了房间。
塔拉斯看了看帕维尔博士的尸体,又歉意的看了眼阿格万,随后焦急的追上了心如死灰的穆拉特博士,生怕自己的老师也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根纳季,是不是...”
沙里普懊悔的问道,“是不是我们的聊天害了帕维尔老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根纳季跌跌撞撞的转过身,像是被吓坏了一样迈步跑下了楼。
“阿格万,需要...需要我帮忙吗?”沙里普愧疚的问道。
阿格万却摇了摇头,将写有遗言的笔记本揣进兜里,随后又拿起散落的转轮手枪,抱起帕维尔博士的尸体,默不作声的走向了相隔并不算远的礼堂。
阿波利迟疑片刻,拎着桌子上的煤油汽灯,远远的跟了上去。
他算是殉道者,还是算殉国者呢?大概算是殉道者吧...
卫燃看着灯光下被无限拉长的背影,一时间却根本不知道该怎样评价突然自杀的帕维尔博士。
暗暗叹了口气,卫燃返回房间拿起相机,对准被煤油汽灯照亮的楼道。硬着心肠将墙角抱膝痛哭的沙里普、拎着枪提灯跟随的阿波利,以及抱着帕维尔尸体走向礼堂的阿格万,连同他们的影子,一起纳入取景框按下了快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2月16号的最后几个小时,伴随着风停雪歇,夜空中也难得出现了连绵的绚烂极光。但在废弃建筑内部,却根本没有人有心情欣赏这极地特有的壮丽夜景,甚至就连卫燃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饭菜都前所未有的遭到了冷落。
在这栋冰冷的建筑里,阿波利将自己锁在了广播站,隔着还算厚实的房门,卫燃只能听到隐约传出来的苏联颂。
同样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的,还有穆拉特博士以及他的两位学生塔拉斯和沙里普,以及似乎是在逃避现实的根纳季。
至于阿格万,自从把帕维尔的尸体送进礼堂之后,他便一直守在帕维尔的身旁,在煤油汽灯之下,用一把小锉刀仔细的雕琢着即将完工的手枪握把贴片。
眼见这几个人全都对自己的送餐服务视若无睹,卫燃索性也就不再热脸贴冷屁股,拿上自己的东西下楼走向了停放运输车的车间。
相比之前十来天的刮风下雪,这个晚上倒是难得的格外安静,安静到卫燃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踩下积雪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慢悠悠的走进车间关上铁门,漆黑的空间里唯一能看清的,便只有生活舱里尚未熄灭的火炉发出的微弱红光。
打开生活舱的舱门,让人熟悉的热气铺面而来,卫燃也暗暗松了口气,这里虽然远不如那栋建筑里宽敞,但气氛也没有那么压抑。
根本没有开灯,卫燃往炉膛里丢了几根木柴,最后又将装的半满的搪瓷水壶架在了炉子的边缘,并且在桌子上提前摆好了茶壶和茶杯,以及一本杂志。
借着炉火散发的光亮简单将杂志里的故事浏览了一遍,他这才仔细的洗干净双手,又打开了舱门,伸手从头顶的棉帽子里抽出了两根韧性十足的钢丝。
他来这里,自然不是只为了躲清闲的,虽然帕维尔的自杀让人扼腕,但却也是个可以一探究竟的难得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而易举的撬开了上锁的柜门,这直通天花板的铁皮柜子内部也变得一览无余。
借着身后火炉的亮光,卫燃可以清晰的看到,这铁皮柜子总共也就分为三层,和驾驶室地板相同材质的花纹钢隔板上,还额外铺着一层厚实的橡胶垫子。
最下面紧挨着保险箱的隔板上,除了放着两台打字机和两台笨重的笔记本电脑之外,还放着几台诸如显微镜之类的实验器材。
与鼻尖几乎平行的中间一层,全是一个挨着一个的文件夹。这些文件夹的书脊位置,还写着详细的时间,最开头的一本上的时间是1991年的9月1号,最后面一本文件夹上的时间,则是1991年的12月7号。
看了眼窗外,卫燃轻手轻脚的搬过来一把椅子,踩着椅子看向了最上面一层。
只可惜,这一层除了诸如稿纸、墨水、打字机色带以及诸如成盒的试管和各种试剂这样的消耗品之外,唯一算得上私人物品的,也仅仅只有一张穆拉特和帕维尔两人,站在一个白头发老人的左右的合影而已。
把椅子搬回原位擦干净脚印,卫燃拿起桌子上的手电筒,用手捂着灯头,只靠着指缝间露出的一缕明亮光线,重新将视野投向了二层的那些文件夹。
借着这些许的亮光,卫燃总算在这些文件的头顶,发现了两张被订书针订起来的稿纸。
小心翼翼的将其拿出来,当他看到上面用打字机敲出来的一行行字母时,却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稍稍张开指缝让手电筒的光线变的更宽一些,卫燃一字一句的看了下去。
致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科学院西伯利亚分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鉴于目前国内局势,经火种项目全体科研人员讨论决定,我们将封存该科研任务所有原始数据资料,直至局势稳定,重启火种科研项目。
火种项目负责人:谢尔盖·彼得罗维奇·巴尔苏科夫
火种项目科研员:穆拉特·尼古拉耶维奇·别洛夫
帕维尔·马斯列尼科夫
塔拉斯·菲德洛维奇·普丽舍夫
阿格万·达尼洛维奇·科萨列夫
1991年8月22日
8月22日?
卫燃在看到最后手写的时间时不由的愣住了,甚至他根本就没过脑子,便下意识的联想到了这个时间往前三天发生的819事件。
难道说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还参与了819事件?不不不,不可能,卫燃瞬间否定了这个猜测。
相比之下,他反倒更愿意相信对方是因为819事件发生乃至平息之后,因为看透或者预感到了某些事情,才做出的这个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方面,他也能清楚的看到,塔拉斯和阿格万的签名使用的是完全不同颜色的钢笔字迹,而且他们各自的名字,更像是后期见缝插针的填上去的,因为只从最后的日期落笔的位置就知道,当初签订这份文件的时候,或许根本没给他们二人预留签名的位置。
思索片刻,卫燃翻到了第二页,其上密密麻麻的列出了各种资料的名字和对应的页数,甚至在最后,还标注了对应的时间乃至地点。
这其中,最早的一份标注的时间甚至来自1982年12月份的南极,从这一点上,倒是和当初阿格万透露给自己的,关于“火种项目”的来历相吻合。
但是很显然,这些数据资料不可能就在二层的那些文件夹里,别的不说,单单页数和厚度就对不上。
几乎下意识的,卫燃便看向了铁皮柜子正下方那个足有洗衣机大小的保险箱。
然而,还不等他动手,半开的舱门外,却传来了车间铁门被推开时,与地面摩擦特有的噪音。
见状,卫燃立刻熄灭了手电筒,将手中的那薄薄的两张纸恢复原状送回原位,并以最快的速度重新锁死了铁皮柜子。
不紧不慢的给早就准备好的茶壶注了小半壶水,又给提前准备好的茶杯倒了半满,并且故意晃动杯子撒了一些水在桌子上。卫燃这才再次拿起手电筒打开,拎上枪一边往外走一边高声问道,“谁?”
话音未落,卫燃手中的手电筒光束已经打在了对方的脸上,随后,他便看到了下意识挡住眼睛的塔拉斯。
“你怎么在这?”卫燃和塔拉斯异口同声的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我来给炉子添燃料,免得水箱结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用大拇指指着身后主动解释道,“当然,等下还要启动发动机让这个大家伙暖和暖和,你呢?”
“我...”塔拉斯深吸口气,“我只是觉得楼里太压抑了,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待一会。”
“进来喝杯茶吧”卫燃一边往身后走一边说道,“如果你觉得我会打扰你,我可以去驾驶室。”
“不用,不用。”塔拉斯赶紧摆摆手,跟着卫燃钻进了并不算温暖的生活舱。
“刚刚炉子里只剩下一点炭火了”
卫燃神色如常的掩饰了刚刚一直开着门的原因,“我要等它再烧一会才能加上焦炭,否则还是会熄灭的。”
“你对这辆车照顾的可真好”塔拉斯说话间坐在了卫燃的对面。
“把它照顾好了,它才能把我们照顾好了不是吗?”
卫燃一边回应着对方,一边给对方倒了一杯茶,顺便给自己那个半满的杯子续了一些,又用本就不满的水壶,加满了同样没有倒满的茶壶。
用这一连串不经意的小动作证明了自己刚刚一直在喝茶,卫燃自顾自的在炉子边重新坐下,拿起那本杂志,借着炉火的光芒继续看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为什么不开灯?”塔拉斯好奇的问道。
“开灯会消耗电量,时间久了车子就没办法启动了,我只是为了等着炉子烧起来,根本不值得启动发动机,而且你不觉得发电机太吵了吗?”
卫燃头也不抬的拿出了提前编织好的温馨故事,“我的爷爷是护林员,他在森林里就有个并不算大的猎人小屋,冬天的时候,我经常和他一起去猎人小屋,像这样守着火炉看书。”
“听起来很温馨”塔拉斯颇有些羡慕的说道。
“确实是个不错的回忆”
卫燃放下看了根本没两眼的杂志,“我记得那个猎人小屋和我们的生活舱差不多大,不过我已经很久没去过那里了。”
“在来这里之前,我一直在城市里生活。”
塔拉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加了糖的红茶,“当时我也很憧憬在这种野外的生活,甚至我还特意买了一支图拉牌的猎枪,但实际上这么久了,我连一只狐狸都没打中过。”
“我的枪法也不怎么样”
卫燃笑着回应道,“我的爷爷从不教我狩猎,倒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教会我驾驶嘎斯卡车了,否则的话我也不会只是个运输车驾驶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不定是好事,这里虽然冷了一些,但总比去阿富汗要好的多。”
塔拉斯将双脚搭在了对面的另一张桌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说道,“我还想以后成为一名苏联军人呢,但是目前看来似乎永远都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至少你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卫燃说话的同时,起身往炉膛里倒了一小桶焦煤。顿时,本就没有开灯的生活舱也跟着暗了下来。
“或许吧”塔拉斯叹了口气,就像那变暗的火炉一样,在昏暗的生活舱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穆拉特博士的情况怎么样?”卫燃一边忙活一边问道。
“沙里普陪着他呢”塔拉斯近乎迟钝的回应了一句。
“看来你需要自己待一会”
卫燃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重新拎起一小桶焦煤,又拿着几根木柴,起身离开感染了“压抑”的生活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2月17号,随着天色放亮,建筑内外的大喇叭里也开始播放起了全苏广播电台里的新闻。
按照最初的时间计划,今天是他们必须返回大本营进行补给的日子。当然,计划最终只是计划,在上一次进行最后补给之后,他们就已经决定在完成取样任务之前不再回去了。
当然,原本昨天预定的,今天大家一起做出决定到底该离开还是继续留下,也因为帕维尔博士的自杀,不出意外的被推迟了。
运输车的驾驶室里,被闹钟和广播同时吵醒的卫燃打了个哈欠,昨天那个漫长的夜里,塔拉斯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生活舱,甚至中途卫燃悄悄去看了几次,可对方却连位置都没挪过。
要不是他手中时不时抬起来的香烟,卫燃甚至都以为塔拉斯也自杀了。
相比这个明显有心事的年轻人,卫燃也在见到铁皮柜子里的那份文件之后有了一些新的收获。
毫无疑问,这个科研团队想转移的那些资料就在那个大号的保险箱里。甚至,他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肯定,也正是因为这些被暗中转移的原始资料的存在,阿波利才会以驾驶员的身份出现在这个团队之中。
可问题是,他们为什么非要把资料转移到这里,既然主要目的是转移资料,之前他们在进行的采样工作又有什么意义?
将这些疑惑最后梳理了一番,卫燃烦躁的挠了挠头皮,这才推开车门,近乎强拉着塔拉斯离开车间,再一次走进了那栋废弃建筑。
好在,这些人虽然各个神情低落,但总算是还愿意张嘴吃饭。只不过席间,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谈及有关到底该离开还是该留下的话题。
如此沉默压抑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12月19号这天,窗外的风雪却开始愈演愈烈,甚至就连广播信号都受到了影响。
在试着切换当地的广播电台,并且从里面听到了即将出现特大暴风雪天气的预报之后,连日来的压抑气氛却也缓解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必须离开这栋建筑”
这些天一直躲在广播站里的阿波利斩钉截铁的说道,“而且我们必须尽快把车间里的物资换个地方,一旦暴风雪降临,只有运输车里是最安全的。”
“我要带上帕维尔老师”阿格万格外认真的说道。
“动起来吧!”
阿波利扫了眼阿格万,直接发布了命令,“阿格万,你立刻把帕维尔博士送到楼下,维克多,你去把运输车开过来接上阿格万和帕维尔博士。其余人立刻去车间转移物资,现在就开始吧!”
闻言,阿格万立刻跑向了礼堂,卫燃也和其余人立刻下楼,顶着愈演愈烈的狂风跑进了车间,而阿波利,则返回广播站,拿上了那台收音机,以及最近几天一直藏在这里的间谍电台。
等到卫燃驾驶着运输车停在楼下的时候,阿格万已经背着帕维尔博士的尸体等候多时了,而阿波利,更是不等卫燃推开驾驶室的车门,便已经将装有间谍电台的木头箱子锁进了工具仓,随后又把手里那台大号收音机递给了卫燃。
两人帮着阿格万把帕维尔博士的尸体送进货舱放好,卫燃等他们上车之后,立刻驱动车子开到了车间门口。
“阿波利,这座车间真的会被暴风雪吹倒吗?”根纳季见阿波利驾驶室里跳下来,立刻在狂风中扯着嗓子大声问道。
“你敢赌吗?”阿波利大声反问了一句。
“当我没说!”根纳季立刻改换口风,推着满满一大桶燃油离开车间,直奔不远处的那辆地标一样的推土机。
在众人的忙碌之中,一桶桶的燃油在推土机的一侧围出了一小块空间,各种之前搬下来的物资,则被推在了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钢丝绳给外面一圈油桶进行了加固,卫燃也在阿波利的指挥之下,利用运输车将那辆趴窝的履带式火炮牵引车给硬拽过来。
最后加上运输车本身形成一个把所有物资圈起来的三角形区域,众人在阿波利的指挥下,齐心协力给运输车的油箱加满了燃油,随后又启动了货舱里的燃油发电机,这才合力将一大桶焦煤抬进了生活舱。
等到舱门关闭,风雪的呼嚎也被挡在了外面。可最后进来的阿波利却一边往铁皮桶里装焦炭一边说道,“驾驶室里需要有人值守,免得暴雪把我们的车子埋起来,接下来你们有任何...”
“我去吧”卫燃说话间已经抢过了对方手中的铁皮桶,“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
阿波利思索片刻,拿起另一个铁皮桶,一边从火炉里往外转移炭火一边额外嘱咐道,“维克多,时刻注意外面的情况,每隔四到五个小时,必须让发动机启动至少半小时的时间。”
“放心吧”卫燃接过对方递来的铁皮桶,转身离开生活舱钻进了驾驶室。
用那小半桶炭火引燃了驾驶室里的铸铁炉子,卫燃在阿波利和热心的沙里普帮助下,在座椅后面的空间里又额外囤积了两大木头箱子的焦炭和各种吃喝,这才送走他们关上了车门。
因为阿波利的指挥,这辆运输车的前后车厢保持一个最小角度的夹角。
这样一来,不管是驾驶室里的卫燃还是生活舱里众人,都可以透过车窗看到被保护在中间的那些物资。
当然,如果能见度够高,他们也能勉强看到对方,生活舱里的阿波利,更是能轻而易举的看到工具仓的位置。而卫燃愿意主动来驾驶室里值班,显然也是为了搞清楚,刚刚阿波利送进工具仓里的木头箱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不过,眼下双方都还能隔着车玻璃相互打招呼呢,自然不是偷窥秘密的好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右闲着无事,卫燃索性给搪瓷水壶里装满了积雪,将其架在火炉上准备烧水泡茶打发时间。
也许是同样担心卫燃一个人在驾驶室里无聊,还不等这一壶积雪化成水,头顶的小喇叭里也传来了带着杂音的广播内容,以及众人在生活舱里发出的各种动静。
下意识的探手摸了摸仪表盘下的微声手枪,确定它还在原位之后,卫燃又试着扳动头顶那小喇叭旁边的开关,见它能顺利控制喇叭的开关之后,这才让它继续保持着打开的状态。慢悠悠的脱掉了厚重的极地防寒靴,盘腿坐在座椅上,一边耐心的烤着火,一边等待着暴风雪的降临。
短短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车窗外寒风的呼啸已经越发的吓人,甚至卫燃都能感觉到驾驶室在随着狂风的吹袭在缓缓的摇晃。
除了风,外面的飞舞的雪花也愈发的浓厚,以至于卫燃一时间根本分不清几乎盖住挡风玻璃的雪花到底是被风吹起来的,还是从天上飘下来的。
伸手开启了雨刮器和车窗的加热功能,卫燃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静静的听着头顶喇叭里,来自生活舱里的各种声音。
显而易见的是,随着车外的风雪越来越大,生活舱里的气氛反倒是越来越好,等到外面的天色彻底暗下来,阿波利在喇叭里提醒他打开全车所有的探照灯的时候,生活舱里的穆拉特博士,甚至都已经开始教根纳季演奏小提琴了。
只不过那宛若锯木头的动静,也难免引来了一连串的起哄,更让卫燃忍不住想起了红旗林场的艺术类课程。
不过,这与之前判若两然的愉快氛围倒也不难理解。毕竟,这场暴风雪来的可谓正是时候。正是因为它的存在,所有人都可以暂时不用去考虑到底该离开还是该留下的问题。更不用难以避免的联想到,因为听到他们私下讨论这个问题而自杀的帕维尔博士。
他们在这边享受暴风雪的同时,那个他们暂时已经不打算回去的营地,却因为这辆代号十字镐的运输车陷入了些许的混乱。
大概一周前,自从那个名叫沙戈力的后勤官跟着去每天调拨物资的运输车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甚至就在两天前,其余几支勘探队或者科研团队也相继终止所有的任务纷纷撤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正是这个时候,本该回来的十字镐号运输车却迟迟没有回来,甚至就连那位曾被穆拉特和帕维尔博士暗中收买的通讯兵,也在负责人询问的时候,告诉他刚刚失去了这辆车的无线电信号。
连续等了整整两天的时间,这片营地的负责人终于还是坐不住了,将手中仅有的几辆运输车全都派了出去,全力寻找那辆代号十字镐的运输车。
只可惜,自始至终,这仅有的几辆履带式运输车,活动的范围也没超过距离营地50公里之外的距离。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个名叫沙戈力的后勤官,也从一辆刚刚停靠在泰舍特站的运煤火车的车厢里离开,在夜色中悄无声息的走出繁忙的货运站,混入了城区边缘,一家紧挨着电报局的旅馆里。
这座建立在西伯利亚铁路和南西伯利亚铁路以及贝阿铁路的交会处的城市可谓西伯利亚最重要的铁路枢纽。所以即便是苏联名存实亡的消息闹得人心惶惶,但所有人却都没闲着,反倒让这里更加的忙碌起来。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一身铁路工人打扮的沙戈力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便钻进了这间小旅馆顶楼最角落的一个房间里。
根本没有开灯,沙戈力从兜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手电筒打开将这房间粗略检查一遍,随后立刻掀开床板,从下面抽出了一个土黄色的金属箱子。
抱着这箱子走到靠窗的桌子上,沙戈力匆匆看了眼24时制腕表上的时间,随后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箱子,架起了一台雨燕KM型间谍电台。
在滴答滴答的电码声中,沙戈力以最快的速度发出了一条消息,然而,这条消息却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根本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不死心的再次发了一遍消息,沙戈力在片刻的等待过后,立刻将电台装进行李箱,在夜色中再次返回车站,以铁路工作人员的身份,顺利登上了一辆途经伊尔库茨克的货运列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991年12月20号,在狂风暴雪中像婴儿床一样轻轻摇晃的驾驶室里,已经耐心等了一整天的卫燃,直等到头顶的小喇叭里再次传来清晰的鼾声,立刻在车门把手和座椅支撑架之间,松松垮垮的拴上了一条绳子。
额外又用一根绳子拴在腰带上,并将另一头在方向盘上绕了两圈,卫燃仔细的穿好了全套的防寒衣物,又用封火盖压住了炉膛里的火苗,最后这才戴上手套和风镜,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驾驶室的车门。
几乎就在车门被推开一条缝隙的瞬间,夹杂着大量雪花的狂风便立刻涌了进来,多亏了那条提前拴在车门把手上的绳子,否则的话,就算是车门被吹飞了他都不意外。
猫着腰跳下驾驶室,卫燃先给水壶里装满了积雪并将其送回驾驶室,随后一点点的松开在方向盘上绕过圈的绳子头,同时抓紧车身外侧的扶手,一点点的挪到了工具仓的旁边。
得益于这吓人的狂风暴雪,此时虽然这辆运输车周围一整圈的探照灯都没有熄灭,但能见度却依旧只有不足五米。也正是因此,他才不用担心自己小偷小摸的行为被生活舱里的阿波利发现。
从袖口处拔出来提前准备好的两根铁丝,卫燃轻而易举的撬开了工具仓,一眼便看到这里面多出来的木头箱子。
根本没有将其拿出来,卫燃只是把箱子盖打开一条缝隙匆匆看了一眼,随后立刻锁上了工具仓,拽着绳子快速回到了驾驶室。
费力的关上车门,卫燃拍打干净身上的积雪,又用抹布仔细的清理干净刚刚吹进来的雪花,这才脱掉厚实的防寒衣物挂在座椅靠背上,重新掀开了火炉的封火盖。
刚刚那匆匆一瞥,已经让他认出来,那箱子里装的绝对是一台通讯距离超过一千公里的间谍电台。
这种设备出现在这里虽然罕见,但也恰恰从侧面证明了在阿波利心中,这次任务的重要性。
除此之外,他明明拥有在这个时代都能算得上高科技的通讯工具,但却依旧花心思维修广播站的无线电系统,那么唯一的解释,便只有他已经和他的接头人断了联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清楚这一点,卫燃将装满积雪的搪瓷水壶架在了火炉上。继续耐心的消磨着略显枯燥的时间。
好在,这驾驶室远比普通的轿车甚至卡车都要宽敞的多,所以虽然哪也去不了,但也总比充斥着臭脚丫子味的生活舱里舒服的多。
只不过,这场暴风雪却好像一直都在愈演愈烈,等到24号凌晨的时候,不管是驾驶室里睡的正香的卫燃还是生活舱里的众人,都听到了一声重物倒塌的巨响,紧接着便感受到了地面明显的震动。
虽然如今车窗外的能见度已经连两米都没有了,但所有人却都无比肯定,刚刚一定是有某栋建筑发生了倒塌。
而验证他们的猜测的,便是随着狂风飞过来,砸的车身叮当作响碎石破砖。
根本不用指挥,卫燃立刻启动了运输车,几乎全凭着记忆中的地形,缓慢的离开了废弃矿场,顶着狂风艰难的开到了矿场边缘的苔原上。
他这边为了应对暴风雪调整停车位置的时候,大本营那些出来寻找他们的运输车,也因为各种原因停止了搜索工作,甚至就在24号当天,连那座营地都全部撤走,直接返回了他们原本的驻地。
而在充斥着狐臭味、臭脚丫子味、酒精味以及些许粪便的骚臭味的生活舱里,穆拉特博士也在讨论完了最新从无线电里勉强听清的《阿拉木图宣言》和《独立国家联合体协议议定书》之后,再一次提及是否在暴风雪结束之后返回的问题——即便这辆运输车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早就被大本营的人先一步放弃了。
“明天就是25号,后天就是26号了。”卫燃听着头顶喇叭里越发激烈的讨论声,内心却不由的生出了莫名的不安。
但无论如何,该来的还是要来。只不过他实在是没想到,当12月25号的19点40分,戈尔巴乔夫在断断续续的广播里宣布辞去只剩个名头的苏联总统职务时,连接着生活舱的小喇叭里竟然传出了穆拉特的欢呼。
“这个满嘴谎话的坏种总算辞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暖的生活舱里,酒气熏天的穆拉特博士状若癫狂的用力拍了拍桌子,兴致勃勃的大声说道,“接下来不知道会是谁接任总统的职务,可惜安德罗波夫同志去世的太早了,否则我相信他肯定会带领苏联重新振作起来!那些分裂苏联的人,肯定会被他和他的KGB送到西伯利亚去挖煤!”
“老师,苏联已经...”
塔拉斯期期艾艾的看着因为兴奋而脸色都开始发红的老师,最终还是改换了口风,藏起眼中的怜悯,跟着大声附和道,“确实如此,安德罗波夫肯定能让苏联重现辉煌的!那些混蛋肯定会被送进煤矿。”
“还有几个月前自杀的阿赫罗梅耶夫元帅!”
穆拉特博士目光灼灼的在越发安静的生活舱里大声说道,“如果他也在的话,肯定能重振苏联。就算是赫鲁晓夫还在,都不会让局面变的这么差!”
似乎直到这个时候,穆拉特博士才在醉酒中恢复了一丝丝的清醒,可紧接着,却又瘫坐在椅子上,痛哭流涕的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能拯救苏联的人都不在了,他们也抛弃了苏联吗?”
温暖甚至有些燥热的生活舱里除了带着噪音的广播之外格外的安静,无论穆拉特博士最得意的学生拉塔斯,还是来历特殊的阿波利,都没办法就穆拉特博士的问题,给出一个合格的答案。
但是很显然,包括穆拉特博士在内,其实所有人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老师,你喝多了。”
穆拉特轻轻取走穆拉特博士手中的酒瓶子,扶着他躺在了床上,像是在哄骗小孩子一样安慰道,“睡一觉吧,等睡醒之后,或许就没有那么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克多,我去驾驶室找你喝一杯。”阿波利对着摆在桌子上的通话器喊了一嗓子,既是在通知卫燃,又像是在通知生活舱里其余的人。
根本没给其余人反应的时间,阿波利便穿上了防寒衣物离开了生活舱,在狂风中抓着沾满积雪的履带,一点点艰难的挪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等他拉开车门钻进来的时候,卫燃已经从座椅后面的木头箱子里拎出一瓶伏特加两个水晶杯子等着了。
“谢谢”
阿波利跨过热腾腾的火炉,和卫燃隔着一个位子坐了下来,略显烦躁的脱掉身上的防寒衣服丢到了座椅后面的箱子里,随后接过前者递来的一杯伏特加,仰头倒进了嘴里。
“你有答案吗?”阿波利低着头用力闻了闻袖口,试图从卫燃的嘴里寻求到答案。
“不是苏联英雄放弃了苏联,是苏联人放弃了苏联。”卫燃语气平淡的给出了自己的回答,随后这才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
“我听不懂”阿波利语气苍白的说道。
“只是不想听懂吧?”
卫燃笑了笑,索性放下了杯子,此时几千公里外的克里姆林宫顶上已经升起了三色旗,他可不想把自己灌醉错过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吧...”
阿波利索性伸手拿走了摆在两人中间座椅上的酒瓶子,直接凑到嘴巴灌了一大口,紧跟着又灌下了第二口、第三口,直到他被呛得不断咳嗽乃至流出了眼泪。
“需要自己待一会吗?”
坐在驾驶位的卫燃轻声问道,阿波利却只是摆摆手,将头顶在身前的杂物箱盖子上,继续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
许久之后,他这才深吸一口气说道,“看得出来你不喜欢生活舱里的气氛,所以就留在这吧。”
闻言,卫燃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重新调低了座椅,静静的听着生活舱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声,和他相隔一个座椅的阿波利,似乎也没了聊天的想法,只是频频的举起酒瓶子,试图麻痹自己的思维。
当他将满满一瓶子伏特加都灌进肚子里的时候,头顶的小喇叭里也只剩下了收音机滋滋啦啦的动静以及此起彼伏的鼾声。
就连将双脚搭在方向盘上的卫燃,也装出了一副睡着的模样。然而,阿波利却只是起身给身旁的小炉子添了半桶焦炭,顺势又拎出了第二瓶伏特加拧开。
见状,卫燃也就不再试探,放松神经踏踏实实的进入梦乡。
然而,他觉得自己才睡着没多久,头顶的喇叭里便传来了几乎炸麦的风雪声。等他被这动静惊醒的时候,那声音却又消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有人离开生活舱了?
卫燃和醉醺醺的阿波利对视了一眼,紧跟着便隐约听到了一声绝对无法忽视的清脆枪声!
不好!
卫燃暗道不妙,立刻坐起来,开始往身上套衣服。
紧跟着,头顶的喇叭里也传来了沙里普惊慌失措的呼喊,“快醒醒!穆拉特博士不见了,我刚刚好像听到了枪声!”
不等喇叭里再有其他动静,卫燃和阿波利已经不分先后的推开了车门,扶着几乎被冰雪掩埋的履带就往身后的方向跑。
就当卫燃来到两节车厢的链接点的时候,对面的阿波利立刻用手电筒朝他晃了晃,随后用力敲击着车厢示意他赶快过去。
费力的踩着两节车厢之间的连杆来到对面,卫燃还没来得及站稳,便看到货舱门口的位置,穿的西装革履的穆拉特博士正靠在履带上。只不过,此时他手中的那支转轮手枪的枪口,正含在嘴里,并且和嘴唇冻结在了一起,而他的嘴角,还有仍在滴落的血迹。
阿波利狠狠一巴掌拍在了货舱舱门一侧绘制的苏联国徽上。弯腰抱起了已经失去生命的穆拉特博士,跌跌撞撞的走向了生活舱的方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991年12月26号,风雪依旧凛冽,从广播站里搬来的那台老式收音机,仍在断断续续的坚持直播着,苏联最高苏维埃宣布苏联停止存在的声明。
相距不远的桌子上,塔拉斯拒绝了所有人的帮忙,仔细的帮他的老师穆拉特博士取掉了和嘴唇冻结在一起的转轮手枪,又用一条干净的毛巾轻轻的擦拭掉了他的嘴角残存的血迹。
与此同时,卫燃也在桌边的收音机下面,发现了一张稿纸。在这张稿纸上,只用凌乱的字迹简短的写着一句“我是苏联人,所以把我也放在苏联的礼堂里吧。”
默不作声的将这张稿纸递给了阿波利,后者看了看,又递给了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塔拉斯。
“砰!”
拉塔斯毫无征兆的拿起他的老师自杀用的手枪,对准仍在广播新闻的收音机扣动了扳机。
枪声过后,弥漫着硝烟味的生活舱里彻底陷入了安静。塔拉斯当啷一声将手枪丢到了桌子上,用力揉搓着脸颊,含糊不清的咒骂着什么。
“该做出决定了”
阿波利不动声色的走到了桌边,让那支转轮手枪和自己的右手保持着不足十厘米的距离说道,“同志们,现在就做出决定吧,我们到底该留下来还是等暴风雪结束之后就立刻离开,我们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我要离开”沙里普带着哭腔说道,“我要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
“我也想离开了”根纳季低着头说道,“凭我们几个根本做不了什么,我们离开吧。”
“我要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天很少开口说话的阿格万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还有工作没有做完,塔拉斯,你呢?你也会留下来的吧?”
塔拉斯沉默片刻后点点头,“确实,我们确实还有工作没有做完。”
“我们还有什么工作?!采集芯样吗?!”
根纳季的情绪突然就爆发了,声嘶力竭的质问道,“你们没听到广播吗?苏联已经不在了!帕维尔和穆拉特博士也已经不在了!我们留在这个鬼地方等死吗?”
“不会耽搁太久的”阿格万语气平静的说道,“等到暴风雪结束,不会耽搁太久的。”
“对,不会耽搁太久的。”塔拉斯歉意的说道,“我们只要...”
“只要什么?”
几乎崩溃的根纳季打断了塔拉斯刚刚说出口的话,“等着我们采集到了足够的样本,然后送回大本营吗?然后呢?等着苏联给我们发奖金吗?我已经说了,苏联已经不在了,你们是白痴吗?!”
“闭嘴!”
大光头阿格万一把揪住了根纳季的脖领子,“我说了,我们还有工作没有做完!”
“阿格万,放开他吧。”拉塔斯疲惫的说道,“我们确实还有最后的工作要完成,不会浪费太多时间了。”
“塔拉斯,到底是什么工作?”沙里普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可以帮你们的,需要我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塔拉斯摆了摆手,“我们不会浪费太多时间的,我保证。”
“没什么是什么?”
仍旧被揪着脖领子的根纳季愤怒的问道,“从9月1号开始,我和沙里普和大家一起来到了这个鬼地方,我们两个做着最辛苦的采样工作,但我们却什么都不知道。塔拉斯,我和沙里普到底是火种项目的研究员还是做苦工的奴隶?”
“你在说什么蠢话?”愤怒的阿格万几乎揪着根纳季的脖领子将他提了起来。
“阿格万...给他们看看吧,如果...如果他们愿意,就让他们也签字吧。”
说完,塔拉斯便费力的抱起了穆拉特博士,蹒跚着走向了舱门的方向,同时无助的请求道,“维克多,阿波利,能帮我打开货舱的舱门吗?我想把穆拉特老师和帕维尔老师放在一起。”
“我去吧”
卫燃朝阿波利使了个眼色,等到对方分开了快要打起来的阿格万和根纳季,这才帮着推开舱门,引着塔拉斯走向了货舱。
当他打开货舱的舱门时,发电机的轰鸣立刻盖过了外面的风声,同时他也注意到,从紧挨着发电机的换气窗飘进货舱里的雪花,也盖住了帕维尔早已冻结的脸庞。
暗自叹了口气,卫燃帮着塔拉斯将穆拉特的尸体也送进货舱,随后脱掉手套扫掉了帕维尔身上覆盖的积雪。
“暴风雪之前,他还和我保证不会像帕维尔博士一样自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塔拉斯用带来的毯子轻轻盖住了穆拉特博士的身体,带着哭腔说道,“他还答应我,一旦火种项目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就和我去莫斯科一起想办法。”
闻言,原本正准备离开货舱的卫燃不得不停住了脚步,关上货舱门,在发电机的噪音中静静的听着。
“我甚至想好,等回到莫斯科之后该找谁帮忙了。可是他怎么...”
“不一样的”
原本并不想说些什么的卫燃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塔拉斯,穆拉特博士的自杀和帕维尔的博士自杀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塔拉斯下意识的看向了被昏黄灯光笼罩的卫燃。
“帕维尔是因为已经对火种项目看不到希望才自杀的,他知道他这辈子都没办法看到火种被送到火星了。但穆拉特博士,是因为苏联解体,他是个伟大的殉国者。”
卫燃转身看着茫然无措的拉塔斯,“他早就知道火种项目会被叫停,也早就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但他没办法接受苏联的解体,所以就算你们能把火种送到任何一个星球,对于穆拉特博士来说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说完,卫燃打开了货舱的舱门,迎着风雪跳了下去。货舱里,塔拉斯最后抱了抱穆拉特博士,擦掉眼泪戴上风镜,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货舱。
等他们二人回来,阿格万从上锁的铁皮柜子里取出了那两页薄薄的文件丢在了桌子上,“如果你们同意帮忙就签上自己的名字吧。”
闻言,根纳季几乎和阿波利不分先后的凑到了桌边,紧跟着沙里普和装模作样的卫燃也凑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保险箱里保存着火种项目所有的原始数据?!”
根纳季难以置信的问道,而阿波利却似乎并不意外这件事,只是看向了塔拉斯和阿格万。
这俩人点点头,“全在保险箱里了。”
“那我们这几个月的采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打掩护吗?”沙里普失望的问道。
“当然不是”
塔拉斯下意识的反驳道,“巴尔苏科夫先生还在带领团队在伊尔库茨克继续进行后续的研究,我们采集的样品,也都会送到他的实验室提供重要的数据。”
“明年4月份,也确实要进行太空环境存活实验。”阿格万顿了顿,“至少原计划是这样的。”
“那这些...”阿波利指了指保险箱。
“819事件之后,巴尔苏科夫先生担心有人会窃取苏联财产,事实上其实已经有人试图出售正在进行甚至已经完成的科研项目了。”
塔拉斯悲痛的说道,“所以他委托穆拉特博士和帕维尔博士把原始数据资料送到这座废弃的矿场里保存,他那里只留下了随时可以销毁的备份资料。
至于后续得到的各项数据,没有那些原始资料和理论支撑,就算被人偷走了也没有太多的价值。这样至少有机会替苏联保住这份国有财产,等到未来,说不定还有机会重启火种项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是这样...”阿波利下意识嘟囔出来的这么一句感叹,却让站在他身边的卫燃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你们如果打算一起完成这份工作就签字吧”阿格万说话间,从兜里摸出一支钢笔放在了那份文件上。
“你们就不担心我们会泄露消息吗?”阿波利询问的同时,却已经拿起笔,在那份文件空白的位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没什么可担心的”塔拉斯不置可否的回应了一句,却并没有进行详细的解释。
“我愿意留下来帮忙”沙里普第二个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我也愿意”根纳季第三个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卫燃痛快的接过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
塔拉斯说道这里和阿格万对视了一眼,随后说道,“等暴风雪结束之后,我们就给这些资料找个好位置,然后安葬穆拉特和帕维尔博士,等所有时间结束之后我们就回去。”
“塔拉斯”
根纳季试探着问道,“我们...我们能看看保险箱里的那些资料吗?我们只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兴趣”阿波利第一个表态。
“我也没兴趣”沙里普第二个说道,“当然,如果未来有机会重启火种项目,我希望有机会成为这个项目的研究员,到时候我会一个字母都不漏的仔细看看那些资料的。”
“我也没兴趣”
卫燃摊摊手,“我只是个运输车驾驶员,就算你们给我看,恐怕我也看不懂。”
“当...当我没说”
根纳季尴尬的划拉着后脑勺,不等塔拉斯或者阿格万说些什么,便主动转移了话题问道,“你们准备把那些资料藏在什么地方?”
“矿洞里吧”阿格万叹了口气说道,“那是帕维尔老师和穆拉特老师在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就定好的位置。”
“我们里面,不会有人再自杀了吧?”沙里普突兀的问道,“我们藏好那些资料之后就能回去了是吗?”
“对”
塔拉斯强打着精神答道,“等暴风雪停了,等我们藏好了资料,立刻就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已经被所有人遗忘的冻土苔原上,一台亮起全部车灯的DT-30运输车顶着鹅毛大雪缓慢的挪动着僵硬的身体。
这已经是1991年的12月27号凌晨,一场从苏联时代刮到了俄罗斯时代的暴风雪终于落下了帷幕。
如今,虽然风停了,但雪依旧在下。连带着,也让负责驾驶运输车的卫燃不得不将雨刷器的速度开到了最大。
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窗外铜矿场的废弃建筑也越发清晰。渐渐的,所有人都意识到,相比暴风雪之前少了一栋建筑。
甚至,卫燃更记得,在那栋已经倒塌的建筑里,曾经有个属于某个小孩子的房间,那房间的墙壁上,还留存着不少幼稚的涂鸦。
但这场肆虐了差不多一周的暴风雪,却让那栋从赫鲁晓夫时代便已经存在的建筑,跟随着苏联解体,一起在风雪的侵蚀下轰然崩塌,只剩下了被积雪掩埋的废墟。
好在,至少那条矿洞依旧显眼——哪怕通往地下的坡道都快要被积雪填满。
也正是借着这条矿洞,卫燃才得以勉强确认雪地上那一坨圆润的突起应该就是当初掩埋的物资。
“维克多,我们需要先把那辆推土机和履带式牵引车挪走。”
头顶的小喇叭里,阿格万沉稳的指挥到,“就连我们埋下的物资都要挪开,然后把运输车的尾巴对准洞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和沙里普下去帮你”小喇叭里,根纳季大声补充了一句。
闻言,卫燃立刻调整好了角度,随后踩下了刹车。片刻之后,后视镜里出现了两道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影。
这两人踩着雪鞋略显笨拙的跑过来之后,立刻挥舞着手中的雪铲,各自在履带牵引车和推土机的车头或者车尾卖力的挖了起来。
紧跟着,阿波利也跑了过来,帮着卫燃一起取下车头的拖车钢缆,将另一端挂在了刚刚挖出来的牵引车车头的位置。
“他们两个呢?”卫燃一边忙活一边问道。
“在生活舱里拆保险箱呢”阿波利回应道。
“拆保险箱?”卫燃愣了愣,“连保险箱一起放下去?”
“不然呢?”阿波利理所当然的反问道。
“当我没问”
卫燃果断的终止了这个话题,在对方的指挥之下,操纵着运输车,将当初拉过来的牵引车挪到了一边,又把那辆地标似的推土机挪到了另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理了这两个大家伙之后,四个人又把被积雪掩埋的物资一箱接着一箱的搬到了远处,让开了通往洞口的道路。
“接下来怎么做?”卫燃推开车门朝阿波利大喊着问道。
“等我信号”阿波利话音未落,已经跑向了车尾的生活舱。倒是根纳季,推着沙里普钻进了驾驶室。
很快,头顶的小喇叭里再次传来了阿格万的指挥,“维克多,现在倒退着靠近矿洞,速度慢一点。”
闻言,卫燃指了指头顶,示意沙里普和根纳季帮自己看着车尾,随后轻轻踩下了油门,操纵着运输车缓慢的调整了角度,在车顶那两个人的帮助之下,艰难的将车尾的生活舱对准了矿洞的坡道,碾压着里面堆积的冰雪,一点点的接近着洞口。
“好了!停车吧!”
头顶的小喇叭里,塔拉斯接替了阿格万的指挥,“然后过来帮忙,这个保险箱太重了,需要大家一起才能抬起来。”
闻言,卫燃立刻推开了车门,沿着车体边缘与坡道边缘墙体之间的缝隙,踩着松软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去。
直等到他迈步走进生活舱,这才一眼看到,那台足有洗衣机大小的保险箱已经从铁皮柜子下面抬了出来。此时阿波利正用绳子在这保险箱的身上打结呢。
还不等他说些什么,阿格万便指着舱门正对着的矿洞口说道,“据帕维尔老师说,那里面有一辆提前准备好的平板矿车,我们只要把保险箱抬上去,就能靠那辆矿车把它送进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帕维尔老师有说过保险箱的密码是多少吗?”
生活舱外,根纳季突兀的开口问道,等众人齐齐的转头看过去的时候,这才注意到对方的手中竟然端着一支原本应该放在驾驶室里的AK步枪!
“根纳季!你要做什么?”沙里普难以置信的问道。
“你最好别动!”根纳季带着一丝丝的颤抖警告道,“我不介意开枪杀了你们所有人!”
闻言,刚刚还想走出生活舱沙里普立刻停住了脚步。
“很好,现在所有人把手举起来。”
根纳季见所有人都无动于衷,立刻扣动扳机对准卫生间的木门扣动扳机打出了一发子弹,“把手举起来!”
稍作迟疑,阿波利在弥漫的硝烟味中第一个举起了双手。
有人带头,剩下几个也各自举起了手,直到这个时候,根纳季立刻晃了晃枪口,略显紧张的说道,“所有人都离开生活舱!沙里普,你把用绳子把所有人的双手都反绑起来!不然我第一个杀了你!”
“照他说的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波利在惊慌失措的沙里普耳边提醒了一句,随后第一个举着双手离开了生活舱。
在他的带领下,所有人排着队一个挨着一个的离开生活舱,任由脸色惨白的沙里普用原本打算绑保险箱的绳子,把所有人的手都反绑了起来。
甚至,在他绑完了之后,根纳季还挨个检查了一番,每当有一个绑的不够紧,便逼着沙里普脱掉一件衣服,顺便还会在他身上狠狠的来上一枪托。
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当沙里普总算把每个人的双手都绑的符合根纳季的要求的时候,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沙里普上半身已经脱的只剩下毛衣了。
最后亲自绑上了沙里普的双手,根纳季明显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通往生活舱的台阶上,“塔拉斯,阿格万,帮我把保险箱打开,我会给你们留下一些足够你们活下来的物资。否则的话,我不介意杀掉你们所有人。”
“根纳季,你疯了吗?”塔拉斯怒吼着问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根纳季的脸上浮现出了不加掩饰的贪婪之色,“我父亲一直认为我能靠细菌过上富裕的生活,所以我加入了火种项目。原本,只要这个项目继续下去,我肯定能得到我想要的生活,但你们这些蠢货竟然想把这些宝贵的研究资料丢在这种鬼地方!
所以我不介意把它们带走卖个好价钱,甚至说不定,到时候我还有机会亲自把火种送上太空呢。”
“根纳季,你是白痴吗?”塔拉斯大喊着质问道,“苏联已经解体了!这个项目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苏联确实解体了,但不是还有独联体有俄罗斯吗?”
根纳季以更大的嗓门嘲讽道,“而且苏联解体了,但美国可没解体,他们肯定很乐意花一笔钱买下这些资料的。”
不等众人再说些什么,根纳季已经再度举起了枪,“该解释的我都已经解释清楚了,现在该你们了。
在出发的时候我就知道,穆拉特博士掌握着保险箱的钥匙,帕维尔博士掌握着保险箱的密码。
所以塔拉斯和阿格万,你们都各自和老师们的尸体单独待过很长时间,你们肯定已经找到了钥匙和密码吧?现在把钥匙和密码都给我,你们就能活下去。”
“我怎么可能知道密码!”阿格万愤怒的大吼道,“根纳季,你的良心呢!”
“根纳季,放开我们。”
塔拉斯相对要更加的理智,语气平静的说道,“我没有去找过保险箱的钥匙,如果我们知道密码,就不用把保险箱一起抬...”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压过了塔拉斯即将说出口的后半句话,紧跟着,一股鲜血便飞溅到了塔拉斯和阿格万的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噗通!”
脖子上中一枪的沙里普不受控制的摔倒在了松软的积雪上,从脖子处喷射而出的血液瞬间染红了周围的积雪甚至蒸腾出了一团雾气。
“砰!”
根纳季给自己曾经的好朋友沙里普胸口补了一枪,阴狠的警告道,“我的耐心有限,快给我保险箱的密码和钥匙!”
“你这个叛徒!你杀了沙里普!”
半张脸都被血染红的阿格万下意识的冲向了根纳季,可还没等他跑出两步,前者便再次扣动扳机,准备的命中了他的大腿。
没有理会阿格万的惨叫,根纳季移动枪口对准了卫燃,紧跟着又对准了阿波利,最终权衡了一番之后对准了塔拉斯,“阿格万,你知道密码,所以我暂时不会杀了你。我会再问你一次密码是多少,如果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我就杀了塔拉斯。所以,阿格万,保险箱的密码是多少?”
“我怎么可能知道!”
大腿中枪的阿格万话音未落,又是一声枪响传进了他的耳朵,紧跟着,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胸口中枪的塔拉斯仰面摔倒在了沙里普的尸体上。
“下一个是阿波利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根纳季将枪口对准了阿波利,“维克多同样会驾驶运输车,而且他的厨艺不错,所以阿格万,如果你不介意所有的动作都交给维克多,依旧可以继续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密码。”
“先等一下”
刚刚一直在冷眼旁观的阿波利往前走了几步,直到距离枪口只剩下不到两米的时候,这才说道,“就算没有钥匙,我也能打开那个保险箱。”
“士兵,我可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根纳季说话间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步枪。
“你可以开枪”
阿波利干脆的转身往回走,同时嘴上不停的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方圆几百公里,恐怕只有我能帮你打开保险箱。如果你依旧坚持认为一个准备自杀的人会在死前留下保险箱的密码,那么就开枪吧。”
“既然你能打开,现在就...”
“不不不,我是有条件的。”
阿波利打断了对方没有说完的话,慢条斯理的看了看周围,“首先,我需要先给阿格万止血才行,其次,这个的环境也没办法打开保险箱,那种保险箱的内部有类似水平仪的防止移动装置。但是显而易见,这里是个坡道,所以我们必须把运输车移动到平地上才有机会开锁。”
“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开锁?”根纳季狐疑的看着阿波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不信是你的事情”
阿波利无所谓的说道,“我是个苏联军人,本来我打算完成这个任务就自杀的,但我同时也有责任保护苏联人的安全,所以才...”
“不对!”
根纳季警惕的说道,“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刚刚在我杀死塔拉斯甚至沙里普之前就该...”
“谁能想到你开枪这么干脆?”
阿波利瞟了眼仍在惨叫的阿格万以及另外两具尸体,“我在阿富汗打仗的时候都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渣,否则的话你根本就没有机会拿到枪。”
“你最好对我客气点”根纳季冷着脸提醒道。
“客气?”
阿波利冷哼了一声,“那是文明和法律还在的时候才需要遵守的礼仪。好了根纳季,别废话了,如果你想打开保险箱,现在就帮阿格万止住血,然后让我把车开到平地上去。”
“我可不是沙里普那样的白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根纳季说话间已经拿起了搭在生活舱舱门口的梯子,随后又关了生活舱的舱门,将梯子搭在了货舱的舱门口,“我会把车开到平地上去的,在此之前,你们三个先去货舱里待着吧,我可不想让你们躲进矿洞里。”
“阿格万,还能走路吗?”阿波利语气平淡的问道,甚至还用脚尖踢了踢阿格万的屁股,“如果能就站起来。”
“能,我能!”阿格万咬着牙说道。
“冷静点,别再和根纳季起冲突。”卫燃也凑过来提醒了一句,和阿波利一左一右的站在阿格万的两侧,帮着他艰难的站了起来。
故意用枪口戳了戳阿格万腿上的伤口,根纳季后退了几步提醒道,“你们最好快一点,阿波利,你什么时候打开保险箱,我什么时候才会帮阿格万包扎伤口。”
“你真是个聪明人”
阿波利嘲讽了根纳季一句,随后稍稍加快了脚步,用身体支撑着一瘸一拐的阿格万爬上了充斥着燃油发电机噪音的货舱。
几乎就在卫燃走进货舱的同时,跟在后面的根纳季立刻给每人来了一枪托,将他们三人打倒之后,用货舱里的绳子将他们三人绑在了用来分隔货舱空间的勾花网上。
“哐当”一声闷响,根纳季从外面关上了货舱的舱门,片刻之后,这辆运输车也缓缓动了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卫燃才开口问道,“阿波利,你打算怎么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让我打开保险箱总要解开我手上的绳子的”阿波利语气平淡的说道,“等下你们就在货舱里等着就好,我会解决他的。”
“可惜了穆拉特和沙里普”
卫燃说话的同时,竟然解脱了双手的桎梏。见阿波利和阿格万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他晃了晃从袖口里掏出来的一支生锈剃须刀,“在那栋废弃建筑里发现的,本来想留下来做纪念品的。”
说话间,卫燃已经帮着阿波利和阿格万割断了束缚双手的绳子。
“阿格万,把腰带解开,裤子脱下来。”
阿波利说话间已经捡起了一根绳子,而卫燃更是在阿格万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解开了他的腰带,把外面的防寒裤子扯了下来。
“你们要做...”
阿格万的话音未落,阿波利已经用手中的绳子在伤口附近缠了一圈,随后用力系了扣子。
他这边刚刚松手,卫燃已经帮着阿格万重新提起了裤子,两人相互配合着,连一分钟的时间都没用完。
“自己把腰带系上吧,这样能暂时止住血,等我们解决了根纳季再帮你包扎伤口。”卫燃说话间已经往后倒退了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越来越觉得你身上有非常熟悉的味道了”阿波利说话的同时,已经弯腰捡起了卫燃放过丢在地板上的剃须刀。
“你的鼻子出问题了”卫燃敷衍了一句,随后问道,“阿波利,你身上有枪吗?”
“我的枪在驾驶室里”阿波利掂了掂手中的剃须刀,“有这把刀就足够了,一样能解决掉根纳季。”
“我有枪”
阿格万突兀的说道,紧跟着又抬起手指了指帕维尔的尸体,“准确的说是帕维尔博士的身上有枪,我亲自放在他怀里的。”
“真是个好消息”
阿波利一个箭步跑到帕维尔的尸体边上,从他的怀里抽出了一支纳干转轮手枪。
虽然这货舱里的灯光略显昏暗,但卫燃依旧可以看清,这支手枪的握把贴片,恰恰是阿格万准备送给帕维尔的生日礼物。
“你要哪个?”阿波利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剃须刀朝卫燃问道。
“无所谓,你来选吧。”卫燃格外自信的回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枪给我吧”
阿格万将剃须刀还给卫燃,随后将满地的绳子丢到了那些油桶的夹缝里,重新在刚刚被束缚的位置说道,“等下他肯定会先给我解开绳子,到时候你给我打个配合怎么样?”
“没问题”卫燃攥住剃须刀,同样坐在了自己刚刚被绑住的位置。
“我呢?”阿格万询问的同时,也坐在了刚刚的位置,顺便还学着卫燃和阿波利的样子,将双手藏在了背后。
“什么都不用做”阿波利轻声答道。
还不等阿格万再说些什么,缓慢前进的运输车猛的停了下来,片刻之后,舱门也被根纳季从外面打开。
稍等了片刻,根纳季先把AK步枪的枪口伸进来,随后又快速探头看了一眼,直到确定三个人都还靠在勾花网上,这才收回步枪,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然而,出乎三人的预料,那支AK步枪此时虽然背在了根纳季的肩上,但他的手里,却同样攥着一支纳干转轮手枪!
更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阿格万的身旁蹲了下来,并且将一只手伸向了他的身后不说,他手中的枪都对着卫燃和阿波利的方向!
这突如起来的操作打乱了原本定好的计划,同时根纳季还在自顾自的说道,“阿格万,在你断气之前我决定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告诉我密码是什么,否则我就把你扒光了丢进雪地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格万看了眼卫燃和阿波利,猛的用他的大光头撞向了已经摸到他的一只周围的根纳季,同时另一支手直接揪住了根纳季的脖领子,猛的往前一拽摔向了卫燃的方向。
如果有慢动作镜头的话,可以看到几乎同一时刻,阿波利已经将手从背后抽出来,对准根纳季便扣动了扳机。而卫燃手中的剃须刀,也已经划开了根纳季的眼皮、眼珠、鼻翼、嘴唇和下巴,随后又划开了他拿着手枪的那支手的手背。
可也正是这个时候,根纳季也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
“砰!”两声几乎重叠在一起的枪声过后,阿波利打出的子弹准确的命中了根纳季的太阳穴。
“噗通”一声,根纳季的尸体摔在了卫燃的脚边。
又是“噗通”一声,阿格万也捂着肚子倒了下来。
“你中枪了?”阿波利和卫燃异口同声的问道。
阿格万费力的看了看自己的腹部,脸上却露出了笑容,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阿波利问道,“阿...阿波利,你真的能...能打开保险箱吗?”
阿波利和正在帮阿格万检查伤口卫燃对视了一眼。后者叹了口气,“没办法了。”
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阿波利最终还是压下心头的悲凉,神色如常的答道,“我没有把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好”
阿格万明显松了口气,“帮忙...帮忙把保险箱...送进...送进矿洞吧。洞口...洞口有炸药,能炸掉...炸掉矿道。”
“我会帮你把它送进去的”阿波利郑重的做出了保证。
“把...把帕维尔老师的枪给我”阿格万颤颤巍巍的伸出沾染着鲜血的手,“让我...让我也...做个...懦夫吧...”
阿波利张张嘴,最终还是将紧握的转轮手枪放在了阿格万的手上。
接过枪,阿格万在对方的帮助下,用枪口抵住了自己的下巴,泪流满面的说道,“请把我...也放在礼堂里吧。”
闻言,阿波利缓缓站起身,绷直身体,低下头颅敬了个军礼,声音嘶哑的说道,“永别了,同志。”
“永别了,同志。”泪眼婆娑的阿格万艰难的挤出一抹笑意,用尽所剩不多的力气,果决的扣动了扳机。
回荡着最后一声枪响的货舱里,阿波利久久没有放下手臂,但承载着悲凉的眼泪,却早已按捺不住,从他的眼角一颗接着一颗的滑落,一下下的砸在了冰凉污浊的地板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991年12月27日,当短暂的白天降临时在这片废弃已久的矿场上的时候,卫燃和阿波利也已经挖开了被积雪掩埋的建筑入口。
费力的推开包裹着铁皮的大门,两人转身便离开了悬空的一楼平台,从运输车的货舱里,将其余所有人的尸体都一一搬下来,一趟趟的送进了顶层的礼堂。
“以后这栋楼也会倒塌的”卫燃坐在舞台的边缘提醒道。
“我知道,就像苏联一样,苏联都坚持不了一百年的时间,更何况一栋建筑呢,这里总会倒下的。”
阿波利说话间,已经从尸体的身上,将他们的证件全都翻出来装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此情此景,根本不用解释,卫燃便已经明白,对方这么做,只是不想未来有人无意中发现这些尸体的时候得知他们的身份,进而联想到即将被送进矿洞的保险箱。
暗自叹了口气,卫燃默不作声的等对方拿走了包括那支转轮手枪在内的所有东西,这才跟着他离开了礼堂,又亲眼看着他锁上了礼堂的大门。
各自沉默着下楼钻进依旧温暖的生活舱,阿波利将一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保险箱的钥匙。”
“我的目标不是保险箱”卫燃和阿波利面对面坐下之后,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默不作声的点点头,阿波利将那枚亮晶晶的钥匙放回口袋里,沉默片刻后主动说道,“8月份的时候,我得到情报,火种项目的负责人巴尔苏科夫涉嫌转移科研项目资料,我的任务是监控穆拉特博士和帕维尔博士有没有出卖国有资产。”
见对方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卫燃知道,对方已经误会了自己的身份和来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吟片刻,他慢悠悠的起身,一边将水壶架在火炉上一边语气平淡的答道,“我的任务是一旦他们出卖那些东西,尽可能弄到买家的身份。咖啡还是红茶?”
“咖啡吧”阿波利回应了一声,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既然这样,钥匙我就带走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背对着阿波利,卫燃一边煮咖啡一边追问道。
“我的线人已经失去联系了”
阿波利顿了顿,语气中也多了一丝试探,“我在犹豫要不要透露保险箱的具体位置。”
“这件事和我无关”卫燃直白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阿波利认真的打量了一番卫燃的背影,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兜里的转轮手枪,“我打算让这辆运输车失踪。”
自始至终都没回过头的卫燃想都不想的问道,“如果你打算让这辆车消失,那么我们该怎么离开这里?”
阿波利看了眼窗外的夜色,悄悄将衣服口袋里的枪口对准卫燃道出了自己打算,“接下来我会试着把那辆履带式牵引车发动起来,它足够带我们离开这里。”
“这辆运输车呢?”卫燃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毕竟这可是他进入这个时间片段的主要目的。
“如果我们能修好那辆牵引车的话,就把这辆运输车直接开进矿洞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帮你的”依旧背对着阿波利的卫燃做出了自己的承诺。
闻言,阿波利这才缓缓将手从衣兜里拿出来重新放在桌子上,沉吟片刻后问道,“你呢?想死还是想活?”
卫燃愣了愣,沉吟片刻后端着咖啡摆在了桌子上,重新在阿波利的对面坐下,“死吧”。
“既然这样,你就和他们一起在暴风雪里失踪吧。”
阿波利想了想,起身打开了上锁的铁皮柜子,将里面的工作记录全都抱出来放在了桌子上,“我们是从12月份的第一次补给之后开始脱离计划勘探范围的,既然想让这辆车失踪...”
“12月7号?”卫燃瞬间便跟上了对方的思路。
“对”
阿波利点点头,将12月8号开始往后的工作记录全都单独摞在一起,用指节敲着最上面一本说道,“这些就和保险箱一起留下来吧,我会想办法把8号之前的工作记录和保险箱的钥匙全部送到火种项目的负责人巴尔苏科夫手上。”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卫燃看着对方的眼睛,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问道,“回去陪你的妻子和孩子?”
阿波利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该试着修好那辆火炮牵引车了。”
“把它推进车间吧”卫燃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至少那里面暖和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后你不会再回到这里了吧?”阿波利端起咖啡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当然不会”
卫燃坦然的答道,刚刚阿波利询问自己想死想活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想死,无非是借助那场刚刚停下来的暴风雪假死换个新的身份重新开始生活。想活,则是代表继续插手火种项目这件事,并且对其负责到底。
相比之下,“活着”要远比“死了”更加的艰难和痛苦。
阿波利认真的看着卫燃的眼睛打量了许久,最终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站起身说道,“既然这样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先把牵引车推进车间。”
闻言,卫燃立刻站起身,跟着阿波利离开了生活舱。
在两人的合作之下,那辆ATS59型履带式火炮牵引车上背负的重物被运输车用钢丝绳拖拽到了一边,随后又用运输车的车头顶着牵引车的车头,一点点的将它推进了冰冷的车间。
最后用运输车的尾部生活舱堵住车间大门,顺便用车顶的探照灯将车间里照的纤毫毕现,两人这才拿上工具仓里的工具凑到了牵引车的旁边。
“你有把握修好?”卫燃绕着圈打量了一番之后问道。
“试试就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波利倒是自信满满,接着又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做着最后的试探,“工具仓里有一台雨燕,能帮我架起来吗?”
“没问题”
“驾驶室里面有天线接口和电源线”阿波利额外提醒道。
闻言,卫燃只是点点头,重新绕到车头一侧的工具仓旁边,将那台间谍无线电拎出来钻进了驾驶室。
这东西他在红旗林场上课的时候已经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自然没有什么难度。
从挡风玻璃顶部的小盒子里翻找出天线和电源线连上,卫燃完成无线电台的开机之后,将其放在了座椅上。
等他完成这小小的考验重新回到那辆牵引车旁边的时候,阿波利已经在充当雪橇车的铁桶里点上了一堆篝火并且压上了煤炭。
见状,卫燃索性也找出一个空桶,同样点上一堆篝火用来驱散寒意。
虽然那辆火炮牵引车已经在这里放了三十来年的时间,但这个时代的车子要远比后世那些满身电脑的车子更好维修,要说唯一的麻烦,也只不过是拆装锈蚀的螺丝比较麻烦罢了。
在两人的忙碌之下,足足两天之后,这辆牵引车的发动机终于再次开始了轰鸣。
“接下来就是悬挂机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波利指着在几十年前便被拆掉的负重轮说道,“暴风雪之前我就在那栋楼里发现了能用的配件,只是不知道当时在这里值班的人遭遇了什么才把它遗弃在了这里。”
“恐怕也是个故事吧,阿波利,我们先休息一下吧,我来弄点吃的,你可以先去取零件,然后我们喝一杯。”满身油渍的卫燃一边捶打着肩膀一边问道。
“随便弄点东西吃就行”阿波利说完,转身离开车间直奔礼堂所在的废弃建筑。
等他抱着沉重的零件回来的时候,卫燃已经在生活舱里的桌子上满好了经过加热的几样罐头,那火炉上的搪瓷锅里,也煮上了浓稠的红菜汤。
阿波利颇为惋惜的看了看空荡荡的生活舱,暗自叹了口气,像是想逃离这个熟悉的环境一般,转身走向了驾驶室。
关上车门坐在驾驶室冰凉的座椅上,阿波利探手从仪表盘的里侧抽出了那支拧着消音器的马卡洛夫微声手枪。
然而,正当他准备检查一下这支许久没有用过的武器的时候,搭在方向盘上的间谍电台耳机却响起了频率极快的嘀嗒声。
阿波利愣了愣,下意识的看向了那台他早已不抱希望的电台,随后将手枪往仪表台上一丢,拿起耳机戴在了头上。
稍作犹豫,他还是将手指搭在电键上,熟练的发送了一条预先编辑并且储存在电台里的信息。
片刻的等待之后,耳机里再次响起了频率极快的滴答声,同时电台上那小小的屏幕也跟着显示出了一组组的五位数数字。
而阿波利也随着数字的跳动,将其一组组的抄录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笔记本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次回复了一条预先编辑的信息,阿波利立刻关闭了电台,翻出一本满是油污的杂志开始了快速翻动。
但是,随着他手中那个破本子上出现的字母和词汇乃至短语越来越多,他的脸色却也变得越发的苍白。
一把扯掉写满了数字和信息的纸页,阿波利掏出打火机将其点燃,丢进了身旁早已熄灭的小炉子里。
当他失魂落魄的再次走进生活舱里的时候,卫燃立刻发现了对方似乎有些不对劲。
“阿波利,你怎么了?”卫燃问话的同时,将熬煮好的红菜汤端到了桌子上,随后又取出了一瓶伏特加和两个水晶杯子摆上。
“巴尔苏科夫死了”阿波利坐在椅子上疲惫的说道。
“谁?”卫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火种项目的负责人,穆拉特博士和帕维尔博士的老师,谢尔盖·彼得罗维奇·巴尔苏科夫同志,苏联科学院西伯利亚分院的院士。”
阿波利用力搓了搓脸,“在戈尔巴乔夫宣布辞职,克里姆林宫降下苏联国旗的时候,他也自杀了。在自杀之前,他烧掉了有关火种项目的所有资料。”
说到这里,阿波利赤红着眼睛,无助的看向卫燃,“火种真的要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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