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车返回卡班湖畔的大院子,卫燃却并没有急于着手调查这件事情,反而摸出电话打给了红旗林场的卡尔普,将便宜导师卡吉克拜托自己的事情简单的复述了一番。
可惜,卡尔普这个老帅哥对于这件事却只有一个态度——关我屁事。
翻着白眼挂断了电话,卫燃一番琢磨之后,却再次拨给了卡吉克。
“又怎么了?”卡吉克颇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我需要房主一家的资料”卫燃顿了顿,继续说道,“最好详细一些。”
“刚刚你怎么不说?”
“刚刚我忘了”
卫燃说这话的时候毫无心理压力,这些信息本来就不重要,他之所以故意这个时候打这两通电话,无非是想装出个准备努力调查的态度出来罢了。
“等下我发给你”卡吉克话音未落,便像是心疼话费似的挂断了电话。
静等了片刻,当手机响起提示音之后,卫燃立刻点开了对方发来了档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份档案里的资料内容说不上详细还是粗糙,但至少详细的列出了那一家三口在澳大利亚的住址,以及仅存的那个年轻人目前的住址和联系电话。
“又有生意了?”穗穗端着一盘水果凑过来,盘腿坐在卫燃的身边问道。
“我老师给介绍的”
卫燃将手机丢到一边,任由对方给自己嘴里送了一块芒果肉,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估计不太好查,可能需要些时间。”
“安菲娅说不定能帮你”
穗穗得意的说道,“她是个电脑天才!上次咱们买下隔壁那个车间的时候,就是她在网上查到了那个卖家的工厂经营状况,多亏了她,给咱们省下来一千多万卢布呢!”
“到时候我不会客气的”卫燃哭笑不得的回应道,他可远比穗穗更清楚那对双胞胎的工作能力。
“到时候你可要承担一半的工资才行。”穗穗一边往卫燃的嘴里塞水果一边开着玩笑。
“老板,他们已经到因塔了。”短头发的安菲萨挂断电话招呼了一声。
“马上”穗穗话音未落,直接将手里的盘子递给卫燃,随后扒拉开在脚边晃来晃去的贝利亚,这才快步跑过去接过了安菲萨递来的电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状,卫燃索性拿上从卡吉克那里得来的证件以及手枪走进了暗房。
将六本证件的外皮一一拆开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里面没有夹带任何东西之后,这才找出纸笔,将六本证件上的人名和人际关系一一列了出来。
将写满名字的A4纸放在一边,卫燃翻箱倒柜的找出个从没用过的小号工具箱,将那支纳干转轮手枪的握柄贴片也拆了下来。
可惜,这两片疑似猛犸象牙的贴片里并没有暗藏任何的东西或者信息。
不过,这倒也在意料之中,毕竟,如果真有这么容易就能发现的信息,恐怕也根本逃不过卡吉克的眼睛。
重新拿起那张A4纸,卫燃开始对照着那张合影记忆着这六个名字之间的关系。
这六个名字里,两个博士分别名叫穆拉特和帕维尔,前者来自圣彼得堡,后者来自哈尔磕夫,按照证件上的信息推算,在1991年的12月,穆拉特博士已经42岁了,而那位帕维尔,则只有39岁。
剩下的四个人里,穆拉特的两个学生分别是来自莫斯科的塔拉斯和来自明斯克的沙里普。
而帕维尔博士的两个学生,则分别是来自拉脱维亚的阿格万,和来自爱沙尼亚的根纳季。
这四位学生,在当时的年纪最大的只有26岁,最小的也只有24岁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人之间的关系简直和今天的东欧局势差不多”
卫燃暗自摇头,简单的说,以穆拉特博士为首的师生三人,无疑属于“苏联继承者派”。
而以帕维尔博士为首的师生三人,则可以笼统且不准确的概括为“自立门户派”。
只是不知道,这被卫燃以及苏联解体后的地缘政治人为划分出来的两派,是否和当时这些人之间的人际关系一致。
另一方面,他还在这张A4纸上画了一个描粗的问号,这个问号代表的,恰恰是那辆履带式运输车的驾驶员。
但因为便宜导师卡吉克的遮遮掩掩,卫燃此时根本不知道这位驾驶员的姓名,不知道他的是否和发现这些证件的房子原主人的丈夫是否就是同一个人。
暂时就当是同一个人吧...
卫燃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对照着卡吉克发来的资料,在这问号下面,写上了“沙戈力”这么一个名字。
思索片刻,卫燃起身离开暗房,将这名单递给了正用穗穗的手机在峡谷里浴血厮杀的安菲娅。
“除了问号下面的名字之外,其余六个都来自苏联科学院西伯利亚分院,尤其这两个都是博士,所以试试看能不能找到和他们有关的记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问题”安菲娅点点头,“不急的话我帮阿芙乐尔打完这一局。”
“不急,但是用合法的方式查。”
卫燃看了眼仍在举着电话沟通的穗穗,压低了声音提醒到,“你可别想着攻破科学院的网络,那会给我们所有人惹来麻烦的。”
“老板”安菲娅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卫燃,“我不是白痴。”
“得,我是白痴。”
卫燃拍了拍脑门,在对方无辜的眼神中钻进了紧挨着暗房的储物间。
如之前一般给金属本子里的油桶酒壶与食盒之类的东西补充好了物资,卫燃开始琢磨起了可能遇到的情况。
毫无疑问,至少以目前了解到的信息来看,最大的挑战无非来自12月份西伯利亚内的酷寒,以及极有可能遭遇的极夜和肯定会遇到的暴风雪。
“看来要小心别被冻死才行”卫燃暗暗嘀咕的同时,又额外拿起一大包火红的干辣椒撕开,将其倒进了食盒的缝隙之中。
只不过,即便他这边准备的如此充分,但是到时候能不能用上,却仍旧是个未知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好在,这次毕竟不是去的什么战争年代又或者战争前线,所以他反倒并不是过于担心。
带着这些许的轻松,卫燃溜溜达达的离开储物间的时候,安菲娅已经放下了手机开始忙活了,而穗穗却仍在和电话另一头的人语速极快的沟通着什么。
见状,他索性直接走出了房门,带着跟屁虫一样的高加索,溜溜达达的走向了隔壁的工地。
自从上次和那位包工头老李确定了翻新方案之后,如今这工地上的工人也越来越多,同时这院子的空地上也搭起了一排帐篷。
远远的看了一眼施工进度,卫燃心满意足的又带着狗子溜达了回去,这座车间和这个院子虽然几乎掏空了他明面上的家底,但卫燃却对它充满了期待。
一边畅想着未来的安排,当他再次走进房门的时候,安菲娅立刻说道,“老板,只查到了穆拉特和帕维尔这两位博士的一些信息。”
“详细说说”卫燃凑上来问道。
“内容不多”
安菲娅将笔记本的屏幕对准了卫燃,“我搜索到的公开资料里,只查到这两个人都毕业于圣彼得堡国立技术大学,而且都在生物工程领域各自发表过刊文。”
扫了眼屏幕上冰凉的一些刊文名称,卫燃抬头问道,“没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了”
安菲娅摊摊手,“我能找到的唯一一条和他们有关的消息,就只有这些刊文,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任何与这些名字有关的线索。”
“另外那四个人呢?”卫燃追问道。
安菲娅摇摇头,“根本没有查到和他们的全名完全一致的任何线索”。
“那两位博士发表的刊文还能找到吗?”
闻言,安菲娅直接将她的平板电脑递了过来,“最早的一篇刊文是上世纪80年代刊发的,最近的一篇是在1987年,而且是由穆拉特和帕维尔两位博士联名刊发的。”
接过平板电脑,卫燃走到沙发边一屁股坐了下来,任由那只粘人的高加索幼崽自己跳上沙发趴在了他的腿上。
将这份由两位博士联名刊发的刊文大致的翻了翻,卫燃虽然能看懂的不多,但也能从字里行间大致明白,这里面论述的方向是关于某种嗜冷厌氧菌的研究。
“嗜冷厌氧菌...12月份的西伯利亚冻土带...全员失踪...卧槽...”
卫燃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瞬间又觉得1991年似乎比1941年更加的危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不然...
卫燃刚刚升起打退堂鼓的想法,却又自己主动将其掐灭了。这事纯属自己吓自己,真要是当年那两位博士带着各自的学生去寻找什么致命的病毒细菌之类的东西,也根本不会拖到今天才开始调查。
而且就算拖到今天,恐怕也根本轮不到自己。甚至,别说自己,恐怕都轮不到卡吉克接触。
既然轮到今天、轮到自己去调查这种事情,那么即便当时那两位博士带队寻找的是这刊文里提到的什么嗜冷厌氧菌,恐怕也绝对不是什么致命的又或者危险性巨大的东西。
可是说一千道一万,这个嗜冷厌氧菌...到底干嘛用的?
卫燃一边喃喃自语的嘀咕着,一边翻阅着安菲娅帮忙找出来的这篇刊文。
然而,即便他每一个字母每一个单词都认识,但通篇读下来,却仍旧是一脑袋浆糊,因为这篇充斥着大量专业词汇的文章里,通篇讲的全都是这个什么嗜冷厌氧菌的结构、特性之类的东西,压根儿就没提一句能拿来做什么,又或者有什么用处。
反正就是一种不可思议的细菌吧...
卫燃将平板电脑丢到一边的同时,按照自己能理解的方式,给那个自己根本看不懂的细菌,下了个通俗易懂的定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0月1号当天深夜,当那些从华夏赶赴因塔的游客们,利用这难得的国庆假期,搭乘着老旧的安2飞机在夜空中追逐极光的时候。
卫燃也轻轻抽出了被穗穗抱在怀里的胳膊,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来到了楼下,独自钻进了一楼的暗房并且反锁了房门。
随着照明灯照亮这个根本没有窗户的房间,卫燃也不由的眯起了眼睛,但很快,他便坐在了椅子上,从抽屉了取出了那支纳干转轮手枪。
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卫燃便取出了金属本子。在他的注视下,这金属本子哗啦啦的翻动着淡黄色的纸页,当它缓缓停下的时候,那支金属羽毛笔也刷刷刷的开始了绘制。
在金属笔尖与纸页的摩擦中,一支被手握住的纳干转轮手枪渐渐绘制成型。
但让卫燃皱起眉头的是,他虽然不知道图案里的这支手枪指向着谁,但却可以清楚的看出,那颗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已经开始用力,甚至就连击锤都已经蓄势待发,似乎随时都会撞击在底火上。
片刻之后,这幅绘制出的图像下面,也出现了一行行的文字:
角色身份:运输车驾驶员维克多
回归任务:为同车成员每人拍摄一张工作照,为同车成员拍摄一张合影。保持中立立场,并存活至1992年。
保持中立立场?这算什么要求?
卫燃愣了愣,紧跟着视野便被浓烈的白光所取代。然而,直到白光消退,直到耳边传来发动机低沉的轰鸣,甚至直到感受到屁股底下的颠簸,他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次竟然根本没有给他任何可以使用的道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力眨了眨眼睛,随着视野一点点的恢复,他最先看到的,却是左前方散发着微光的各种仪表以及开光。
环顾四周,毫无疑问,自己正伸出一辆DT-30运输车的驾驶室里。左手边的方向,一个上半身只穿着海魂衫的年轻士兵正手握着方向盘,操纵着这台巨大的钢铁怪兽,在卤素大灯提供的光亮中,在这冰封的雪原上缓慢的移动着。
而在对方和自己中间这将近一个平方大小的空间里,除了两个分别放着防寒服外套、棉帽以及手套和防风镜的座位之外,脚边的位置还用铁丝固定着一个木头板条箱子。
虽然这驾驶舱里光线略显不足,但卫燃依旧可以隐约看清,这板条箱子里除了一个铁皮暖壶和两个搪瓷杯子之外,还放着半条烟和几个罐头,以及一个似乎装着伏特加的玻璃瓶子。
再看看正前方,“手套箱”的位置,金属的枪架上牢牢的固定着两支深棕色玻璃纤维护木的AKS-74步枪。甚至在自己脚下,还踩着一个木头弹药箱,里面除了放着一个铁皮的子弹箱之外,还散乱的放着十几个似乎已经压满了子弹的弹匣!
而在自己的身上,除了宽大肥厚的防寒裤子和靴子之外,上半身却只穿着一件散发着汗臭味的海魂衫和一件深色的羊毛坎肩。
几乎就在他打量完自己身上这套行头的时候,位于头顶的一个小喇叭里却传来了一个勉强算得上温文尔雅的声音,“阿波利,阿波利,我们还有多久能赶回营地?”
在卫燃的注视下,那个负责驾车的年轻士兵伸手拿起挂在手边的送话器,扯着嗓子大声回应道,“再有至少一个半小时才能赶回营地。”
“既然这样,先停一下吧。”
喇叭里那个声音说道,“我们的火炉快要熄灭了,需要弄些木柴,刚刚我看到好像有一棵倒塌的枯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的穆拉特同志”
名叫阿波利的驾驶员话音未落,便已经缓缓踩下了的刹车,“维克多,拿上枪下车。”
说完,阿波利已经动作麻利的拿起右手边座椅上的防寒衣物穿戴好。
见状,卫燃赶紧穿好放在旁边座椅的防寒衣物,最后这才取了一支突击步枪递给了对方。
等卫燃也将步枪拿在手里,阿波利立刻推开了车门,顿时,呼嚎的寒风和肆意飘洒的雪花,以及估计得有零下四五十度的低温,瞬间便带走了驾驶室里热的让人冒汗的温度。
抖了抖身子,卫燃拉上面罩戴上防风镜,最后打开枪托,仰头看着这辆足以称得上陆地蛟龙的两截式履带运输车。
在这辆车的驾驶顶上,还有一圈大概一米高的护栏,这护栏的边缘,却并排装着满满一排的卤素大灯。
除此之外,在前脸正中央的位置,竟然还固定着一个带有鹿角的驯鹿头骨。
而往车尾的方向看去,两节车厢的边缘,几乎每隔一米的距离便安装有一盏照明灯。也因此让这辆车周围一定范围内足以称得上亮如白昼。
就当他将目光移动到尾部那节车厢上的烟囱冒出的些许烟雾时,阿波利也从另一边绕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别发呆了,维克多,快来帮忙。”阿波利话音未落,已经踩着宽大的履带,拉开了前面这个车厢的舱门。
见状,卫燃赶紧凑过去,接过了对方从车厢里拽出来的两台摩托锯。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车尾方向也走过来一个和他们几乎同样打扮的人。
“沙里普,那颗树在什么地方?”阿波利扯着嗓子在寒风中大声问道。
“距离车尾最多不到二十米远!”沙里普指着车尾的方向大声喊道,“我带你们去。”
“拿上这个!”阿波利说话间,从车厢里扯下来半个拴着绳子的两百升油桶递给了对方,随后哐当一声关上了舱门。
刻意跟在这两人的身后,卫燃一路往后走,不但看到了尾部那节车厢上被形似百叶窗的钢板保护着的玻璃窗,更看到了玻璃窗里隐约透出的人影。
当然,还有车尾两个正在用不锈钢小桶收集积雪的背影,以及一个似乎正在倾倒垃圾的人影。
收回目光,不等卫燃走出探照灯的照射范围,那个名叫沙里普的男人便停在了宽大的履带轨迹一侧,指着一颗倒塌的枯树大喊道,“就是它了!”
“离远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波利说话间,已经摘下步枪递给了对方,随后招呼着卫燃各自启动了手中的摩托锯。
在引擎的轰鸣声以及木屑的飞溅中,这颗足有大腿粗的枯树被阿波利轻而易举的切割成了一截截半米长的木墩,随后又被卫燃用摩托锯切成四瓣,最后再被那个名叫沙里普的男人捡进了充当雪橇车的半个油桶里。
连续往后边那个车厢里送了三次木柴,沙里普这才示意卫燃和阿波利停手。
没有了摩托锯的轰鸣,这寒风呼啸的冬夜似乎也安静了一些,沙里普撸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说道,“帕维尔刚刚已经煮上了红菜汤,阿波利,维克多,不如等填饱肚子再继续走吧。”
“我们先把这些东西送回去”
阿波利扯下面罩大声说道,“而且我和维克多好像还剩下两个蔬菜罐头和一瓶伏特加,刚好在返回营地之前喝掉!”
“我们就是这么想的!”沙里普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卫燃和阿波利的肩膀,“记得把发动机熄火,然后快点过来!”
“没问题!”
阿波利大声回应了一句,招呼着卫燃一起拽着装有两台摩托锯的油桶,迈开步子走向了第一节车厢的货舱门。
“我去上面吧”卫燃话音未落,已经先一步踩着履带打开了舱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借着这货仓头顶昏黄的灯光,卫燃可以清楚的看到这里面被铁丝网分成了三个部分。
靠近车头发动机的位置,堆放着不多的几个木头箱子,以及四个两百升容量的油桶。
中间这一段,放的却是诸如摩托锯、滑雪板、乃至各种维修工具和零件,以及一台看不出做什么用的设备、一台用螺丝固定在地板上的发电机。当然,还有足足五个装满了焦煤的两百升油桶。
至于靠近车尾的那一段,却格外的有意思,这一段也是唯一上锁的区域,隔着铁丝网,他唯一能看到的便是一个挨着一个,靠墙摆放且高度直通棚顶的铁皮柜子。至于这铁皮柜子里到底装着什么,却根本不得而知。
恰在此时,发动机的轰鸣戛然而止。见状,卫燃赶紧跳下货仓,关上了厚重的舱门。
几乎前后脚,阿波利也拎着一瓶伏特加和装在网兜里的罐头走拉过来。
跟着对方重新走到车尾,这么一会的功夫,车尾中间位置的舱门口处已经多了个金属梯子。
阿波利磕了磕脚底的积雪,用力拍了拍车门,随着车门被里面的人打开,滚滚的热浪和极具时代感的音乐,伴随着夹杂其中的脚臭和狐臭味一起铺面而来。
跟在阿波利的身后钻进看起来得有20平米大小的车厢,目光所及之处,里面的布置却是格外的简单。
进门的左手边,是个带有玻璃窗的洗手间,其上还装模作样的挂着个“无人使用”的牌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正对着的右手边,却是个用角铁和勾花铁丝网焊接出来的,专门用来对方木柴的空间。而在堆得满满当当的木柴正上方,还固定着一个大号的不锈钢水箱,其上甚至还用红色的油漆写着一句苏联式的标语——你为改革做了什么?
继续往前看,紧挨着这水箱和木柴的,是个固定在底板上的炉子,这炉子里的炭火正旺,上面还坐着个正在蒸腾着水汽的搪瓷锅,以及一个装满了积雪的汤桶。
而在这炉子周围绑起来的铁丝上烘烤着的袜子,显然就是这车厢里辣眼味道的来源。
再看这炉子的正对面,紧挨着厕所的位置摆放的却是个和前面那截车厢里看到的没什么两样的铁皮柜子,只不过这铁皮柜子的上半部分上着锁就算了,下半部分竟然还有个与地板固定在一起的保险箱。
继续往前看,两侧的舱壁上各有一个一米宽半米高的玻璃窗,这玻璃窗的边缘,还各自有个金属把手,显然,只要扳动这把手,就能关闭窗子外面的百叶窗钢板。
紧挨着这两扇窗户,两侧各自摆着一个四人座的实木桌子,此时左手边的桌子上,正有一台播放着音乐的收音机和一个黑色的有线电话话筒。
右手边的桌子上,除了放着一沓报纸和一台显微镜之外,还有个日历,其上显示的时间,赫然是1991年的12月5号。
此时,卫燃在照片里见过的那六个人就坐在这两张桌子的周围,齐心协力有说有笑的制作着晚餐。
从这两张桌子再往里,却是三张呈U字形紧挨着的高低铺,这高低铺的床边,还像模像样的各自挂着个木头牌子,其上分别写着各自的名字。而在两侧的高低铺挨着的墙壁上,还各自挂着一支猎枪以及一些衣物又或者背包。
再看看身后,已经关上的舱门上,还挂着一块24小时制的石英钟,其上显示的时间则是21点46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克多,别傻站着,快洗洗手,然后过来帮忙。”
看了眼正在招呼自己的人,卫燃将他和照片里那个名叫帕维尔的博士对上号之后,立刻热情的回应了一声,随后转身钻进了洗手间。
不得不承认,即便已经是1991年的年底,这洗手间也绝对算得上简陋又实用。
除了门上那个足有脸盆大的圆形窗户有些多余之外,正对着门的墙壁上还有个三十厘米见方,可以看见外面的小窗子,这小窗子的边上,同样有个可以控制外面的钢制百叶窗闭合的小扳手。
而在地板上,竟然还有一个略微下陷的管道阀门,旁边的墙壁上,更是用显眼的红字标注着“洗澡前请打开阀门”的提示。
看了看那足有胳膊粗的管道口,以及墙边那个和排挡杆有几分相似的金属阀门开关,卫燃极度怀疑,这玩意儿压根就是用老式的消防阀门改的。
不止这排水阀门有些凑合,那个折叠的马桶更加的凑合,因为它就只有个可以折叠到墙上的不锈钢马桶圈,下面摆着的,就是个装有炭灰的铁皮桶而已。
这也就算了,偏偏头顶还有个莲蓬头,而正对着门的舱壁上,还有个不锈钢的洗手盆和一面镜子。甚至当他拧开那水龙头的时候,连里面流出来的水都是温热的。
真特么的邪了...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匆匆洗了洗手,转身离开了这怪异的洗手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热腾腾的车厢里,炭火烧的正旺,合并在一起的两张实木桌子上,也摆满了各种加热好的罐头和炖煮好的鹿肉。当然,还有烤的焦香的切片大列巴,以及每人仅仅只有一杯的伏特加。
餐桌的中央,那台8频道的便携收音机正在用最大的音量播放着灯塔广播电台的新闻节目。
“苏联这是怎么了?”
穆拉特博士皱着眉头喃喃自语的说道,那杯端起来的伏特加在嘴巴悬停了许久,都没被灌进嘴里。
这位博士在这冰雪雪地的西伯利亚荒野中,上半身穿着的却是一件打着领带的白衬衣——即便他手腕上的那块24小时制手表和他下半身穿着的基地防寒服一样,都和这件本该和西装穿在一起的衬衣领带完全搭配不到一起。
“这个国家生病了”
同样举着酒杯的帕维尔博士伸手往前凑了凑,和穆拉特再次碰了一下,却同样没有喝进嘴里,只是带着极力压制的愤怒说道,“偏偏为这个国家治病的,还是个庸医!”
相比穆拉特博士,这位帕维尔博士的衣着却显得有些放荡不羁,带着些许破洞的海魂衫,宽松的阿富汗卡作战裤子,就连脚上穿的,都是一双高腰军靴,如果不是周围那些年轻人称呼他为博士,卫燃甚至以为这个满身肌肉的大块头是个精锐毛子呢。
“唉!”
穆拉特博士认命一般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随后用力呼了口气,“塔拉斯,换个频道吧,换个开心点的频道。”
闻言,坐在卫燃身边的,那个带着眼镜的金发学生立刻放下刚刚涂满了鹅肝酱的面包片,伸手扭动着收音机上的旋钮,在一阵刺啦啦的噪音和间隔响起的只言片语之后,喇叭里总算传出了这个时代流行的激昂音乐——美国男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收回刚刚那句话”
帕维尔直接扒拉开塔拉斯的手,一边亲自调整频道一边愤懑的说道,“这个该死的国家不是生病了,是中毒了!中了美国的毒!看看那些蠢货做的好事!”
“啪嗒!”
帕维尔干脆直接关上了收音机,这温暖的车厢里,也跟着陷入了安静。
“快点吃饭吧”
穆拉特叹了口气说道,“吃过饭之后,阿波利和维克多辛苦一下,我们立刻赶回营地进行补给。然后我们还要立刻返回勘探现场才行。”
“我们还要继续吗?”一个光头学生小声问道,卫燃见过他的照片,自然也知道,这个光头学生是来自拉脱维亚的阿格万。
“你可以留在营地,跟着营地的保障车离开这里。”
名叫塔拉斯的学生不屑的说道,“从9月6号你们决定脱离苏联独立的时候,你不就一直想回去了吗?愚蠢的拉脱维亚人?”
“但我一刻也没离开不是吗?”阿格万恼怒的说道,“我抱怨不是因为拉脱维亚脱离了苏联,是因为...”
“好了,快点吃饭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厢里最年长的穆拉特用木头勺子敲了敲装有红菜汤的搪瓷小锅,格外认真的说道,“孩子们,这里距离莫斯科的直线距离差不多有四千公里,无论这个国家是生病了还是中毒了,暂时我们又能做什么呢?”
“穆拉特说的对”
帕维尔跟着说道,“我们的工作是赶在冻土融化之前,尽快完成我们的采样工作,这和你们到底是苏联人还是拉脱维亚人无关。在这里,你们都是十字镐号上的科研勘探工作者。”
“而且这说不定是我们最后能在一起工作的机会了”穆拉特幽幽的说道,“珍惜这个机会吧,孩子们,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吧。”
陷入沉默的车厢里,名叫塔拉斯的学生举起了酒杯,“阿格万,我的朋友,我向你道歉。”
“你欠我一瓶伏特加”大光头阿格万痛快的举起酒杯和对方碰了碰。
“如果这次回到营地能领到伏特加的份额,我会把我的伏特加给你的。”特拉斯说完,同样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相比这两个冰释前嫌的年轻人,以及那两个一脸愤懑与惆怅的博士,这餐桌两侧,另外两个学生以及司机阿波利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只不过,相比阿波利脸上的忧心忡忡,那个来自明斯克,名叫沙里普的学生,以及那个来自爱沙尼亚,名叫根纳季的学生,脸上的表情却显得有些无所谓,似乎他们的同学和老师的烦恼,根本波及不到他们身上一样。
甚至,那个名叫根纳季的学生,竟然还从兜里掏出了一枚硬币,和坐在对面的沙里普靠猜测正反面,来争夺着对方杯子里并不算多的伏特加。
“你们两个似乎很开心?”卫燃忍不住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然呢?”
沙里普笑眯眯的反问道,“我们哭丧着脸就能让广播里的那些大人物们安静下来吗?”
“就像穆拉特先生说的那样”
根纳季一唱一和的说道,“这里距离莫斯都有四千公里呢,既然我们不管做什么都没有办法改变正在发生的事情,为什么不像列宁同志说的那样,认认真真的工作,开开心心的休息呢?”
“说的没错”
帕维尔说话间从兜里摸出一包看着就很廉价的香烟分给了众人,“根纳季和列宁同志说的都没错,我们就该认认真真的工作,开开心心的休息。好了,孩子们,快点吃饭吧。”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很明显,因为刚刚的广播,又或者因为塔拉斯和阿格万之间短暂的冲突,这顿还算丰盛的晚餐也变得有些没滋没味的。
“我吃饱了,你们决定出发的时候通知我就可以,我就在驾驶室。”
运输车的司机阿波利说出了自从开餐后的唯一一句话,随后不等众人回应,便端起杯子一饮而尽,随后自顾自的起身离开了车厢。
随着车尾舱门的开启,呼嚎的寒风让车厢里的众人齐齐打了个哆嗦,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阿波利已经从外面关上了舱门。
“继续吃吧”穆拉特博士催促了一句,却是再也没有说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匆匆吃完了属于自己的红菜汤和面包片,以及两大块肥厚多汁的鹿排。卫燃默不作声的起身,走到了挂着自己名字牌子的铺位边上。
这个铺位属于靠墙的位置,头顶的铺位悬挂的小牌子写着的,则是阿波利的名字。而在床底下,还有四个并排摆放的长条箱子。
不出意外,这板条箱也同样写着各自的名字。抽出属于自己的两个长条箱子看了看,其中一个除了放着牙刷牙缸之类的洗漱用品,还放着几块厚实的毛巾。
再抽出另一个看看,里面除了一套阿富汗卡作战服和配套的靴子、裹脚布以及棉帽之外,还额外放着几双袜子以及一些贴身穿着的内裤、保暖裤之类的东西。
而在衣服的夹层里,他还翻出了一台苏联在1967年生产的泽尼特3m单反相机。
颇为特殊的是,这台相机的机身上,“1917—1967”的红色印刷字样,以及下面简笔线条划出的军舰轮廓,无疑证明这台相机是“十月革命”50周年的纪念版相机。
颇为难能可贵的是,这台相机使用的,还是一颗mir37/2.8镜头,这颗镜头当年可是获得过世界博览会大奖的。
而他之所以能认出这么多,却全都要归功于之前在老兵列瓦的相机店里短暂的学习,甚至他不但亲自上手过同款的相机,而且列瓦还特意仔细讲过这台相机以及这颗镜头背后,苏联曾经昙花一现般的光学工业。
只不过,用纪念十月革命五十周年的相机拍摄苏联解体背景下的这些学生、老师、军人,实在是有些过于讽刺。甚至,他都怀疑这不是那金属本子的恶趣味发作。
这也就是自己这么个可以冷静旁观的过客,如果换成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在这段时间,每当用这台相机按下快门的时候,想必一定是五味陈杂吧。
重新翻了翻衣服的夹层,见里面还放着两大盒至少十几个胶卷,卫燃犹豫片刻后,最终却还是将相机又塞进了衣服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辞别了车厢里的师生六人,也暂时逃离了那沉闷的气氛,重新穿戴整齐的卫燃拉开车门,踩着落满了积雪的金属梯子离开之后,又帮着半蹲在门口的塔拉斯把那金属梯子拽进了车厢里并且关上了房门。
当他重新钻进驾驶舱的时候,阿波利也在他关门的瞬间启动了发动机。低沉的发动机轰鸣声中,这台庞大的运输车再次开始了前进。
“维克多”阿波利在操纵着车子越过一条冻结的河道之后,突兀的问道,“这真的是我们最后能在一起工作的机会了吗?”
“我...”
卫燃犹豫片刻之后,最终还是摇摇头,稍稍加大了声音回应道,“我不知道”。
“你是哪里人?”阿波利稍稍降低了车速问道,“我好像从来没问过你是哪里人。”
“喀山,你呢?”
卫燃问话的同时,从两人中间的木头箱子里拿出了一包烟拆开,揪出一只递给了对方。
和后面车厢里的那六个人不同,这个名叫阿波利的驾驶员全然就是个亚洲人的长相,但奈何苏联的国土面积实在太大,以至于他根本就没办法通过肤色和发色看出对方来自哪里。
“古里耶夫”
“古里耶夫?”卫燃想了想,最终还是问道,“那是什么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哈萨克斯坦”阿波利神色如常的解释道,“我家就在里海的岸边,里海你总知道吧?”
“知道”
卫燃忍不住咧咧嘴,如果以自己所在的那个时空来看,这一车七个人,竟然来自六个国家。但在此时,他们中的大部分,却都还是苏联人。
“不知道哈萨会不会也选择独立”阿波利的声音小了一些,但却刚好能让卫燃听见。
“你的看法呢?”
“我没什么看法”
阿波利坦然的说道,“我参军只是不想继续养猪了,但我同样不想在这种鬼地方服役。可如果哈萨也独立了,说不定我就又要回去养猪了。”
“所以说,服役和养猪,你都不喜欢?”阿波利在沉默片刻后却只是摇了摇头并且提高了车速,却是再也没有说些什么。
在难言的沉默中,这辆运输车穿过了一片满是积雪的森林,又横跨了两道河床以及一片白皑皑白雪覆盖的荒地之后,最终总算开进了一片紧挨着针叶林的营地。
车窗外面,这片营地除了两辆履带式运输车之外,还有一辆推土机,以及用推土机推出来的一道雪墙。
而在那将近两米高的雪墙里面,除了有好几顶大型帐篷之外,靠边的位置竟然还有两个带有滑橇的大红色储油罐,那储油罐的边上,一台maz537重型拖拽卡车的背上,还有个正在运转的大型燃油发电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正是这台大型发电机提供的充沛电力,让这片营地里几乎算得上灯火通明。
眼瞅着有两队士兵迎了上来,阿波利立刻在对方手中的两面小红旗指引下停好车子熄灭了发动机。见阿波利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卫燃也赶紧跟上。
学着阿波利的样子去后面的车厢里拿上了洗漱用品和换洗的衣服,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一个蒸腾着热气的帐篷里。
而在他们的身后,穆拉特博士和帕维尔博士,正带着他们的学生,忙碌的从货箱里往下搬运着什么一个挨着一个的木头箱子。
最后看了眼那些忙碌的师生,卫燃这才在阿波利的催促下钻进了帐篷。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又跟着阿波利去相连的另一个帐篷里蒸了半个小时的桑拿,等他们穿着干净衣服出来的时候,穆拉特等人这才刚刚拿着洗漱用品往这里走呢。
“要不要去剪个头发?”阿波利一边走一边问道。
“一起去吧”卫燃想都不想的说道,这个时候与其乱钻乱跑,显然跟着阿波利是更明智的选择。
在对方的带领下在一个稍小一些的帐篷剪了头发顺便刮了胡子,随后又去一个飘荡着饭菜香气的大帐篷里额外吃了顿饭,并且明目张胆的顺走了十几个苹果和橘子,两人这才再一次走向了他们的运输车。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这辆运输车已经被加满了燃油,就连货仓里也被塞满了各种蔬菜、冻肉、罐头乃至装在纸箱子里的面包和成袋的面粉。
不仅如此,就连后面用来住人的生活舱,都有专人负责换上干净的被褥和毯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波利同志,维克多同志”
一个穿着严严实实的士兵敬了个礼,将一份文件递了过来,“补给已经完成,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吗?”
阿波利敷衍似的抬抬手算是还礼,接过文件看都不看的签了个字之后,这才说道,“多给我们两桶燃油,另外额外帮我们弄一箱伏特加怎么样?”
“这个...”
“一张熊皮和五张狼皮”阿波利压低了声音说道,“再给我们多弄几条烟和糖果。”
“燃油和伏特加都没问题”
那个将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士兵低声说道,“香烟也没有问题,但糖果早就没有了,但我们新到了很多炼乳。”
“水果呢?”
“苹果,我们有足够多的苹果。”那个士兵低声说道。
“既然有很多,不如给我们弄一筐苹果和一箱炼乳吧?”阿波利干脆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要先看看熊皮有多大”
“没问题”
阿波利将手里的文件夹子还给对方,动作麻利的爬上驾驶室的车顶,划拉开积雪之后,将一张熊皮和五张狼皮解下来丢到了营地灯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
招呼着卫燃帮忙将这几张兽皮摊开展示了一番,那名士兵立刻满意的点点头,“两桶燃油,一箱伏特加,五条香烟,一箱炼乳和一筐苹果。”
“有辣椒没有?”刚刚一直没说话的卫燃赶在阿波利点头之前问道。
“辣椒?”
这名士兵愣了愣,语气不太确定的答道,“我要去厨房看看才知道。”
阿波利看了眼卫燃,随后神色如常的说道,“如果有就帮我们多弄一些。”
“没问题!”这名士兵晃了晃手里的文件夹,“老样子,这些都不会记录在这上面的。”
“不用提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波利说话间后退了一步,任由那名士兵和他的同伴卷起了那些兽皮,并且将它们埋在了不远处的雪堆里。
“上车”阿波利低声招呼了一句,随后拉开车门便钻进了残存着些许余温的驾驶室里。
“他们会用那些兽皮做什么?”卫燃好奇的低声问道。
“我怎么知道?”阿波利回应了一句,随后说道,“但我猜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的。”
“莫斯科的某些人现在肯定也这么想吧...”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却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只是在陷入黑暗的驾驶室里耐心的等待着。
前后不到十分钟,那辆推土机哼哧哼哧的开了过来。阿波利见状,也立刻推开了头顶原型的天窗。而卫燃则贴近了车窗,冷眼看着后视镜里,几个士兵用货仓门口自带的摇臂,将两大桶燃油送了进去。
等到货仓的舱门关上,阿波利也钻回了驾驶室,同时,卫燃也推开了车门,默不作声的接过了驾驶室外那个站在铲斗里的士兵举过来的整整一箱炼乳、一筐苹果和一箱伏特加。
等到最后一个箱子传到卫燃手里的时候,那个被面罩遮住了大部分脸的士兵把头巾凑近驾驶室里,指着卫燃刚刚传给阿波利的箱子说道,“我只找到了一些干辣椒,所以额外给你们补了几个金枪鱼罐头和几个萨洛肉罐头,好像还有一罐番茄酱。”
“今天你可真慷慨”阿波利诧异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慷慨是有代价的”
那名士兵压低了声音,“阿波利,如果下次回来的时候你还想额外买些什么的话,一定要多准备些能拿来交易的东西。”
“怎么了?”阿波利皱着眉头问道。
“瓦西里和我说,最近后勤供应好像出了些问题,接下来除了基础的物资补给之外,其余的东西说不定很难弄到了。”
说到这里,这名士兵摘掉了头顶的棉帽子,从里面拿出两封信递给了阿波利,“这是你的信,前天跟着一起送到的。”
“多谢”
阿波利接过信件随手放在一边,借着从头顶的网兜里掏出个信封递给了对方,“沙戈力,帮我把这封信寄出去吧。”
“沙戈力?”
卫燃挑了挑眉毛,下意识的看向了正要接过信的男人。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当初发现证件和转轮手枪的那个公寓的主人,她的丈夫可就叫这个名字!
“没问题”那个士兵将阿波利递来的信放进棉帽子里,随后扣在了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