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吱呀呀的噪音中,厚重的木门被几个年轻人合力推开,宽敞的空间里除了一排排的阶梯桌椅之外,中间还有个仍旧铺着地毯挂着帷幕的舞台。
在这舞台的正中央头顶位置,除了一个足有汽车轮胎大小的苏联国徽之外,果然如帕维尔之前说的那样,还挂着赫鲁晓夫的头像。
只不过,这国徽另一侧和头像对称的位置,本来似乎还挂着什么,但如今却只剩下了一句不知道是谁用红色的油漆留下的“我们的土豆政客”这么一句充斥着贝利亚味道的调侃,以及一个越过苏联国徽指向赫鲁晓夫头像的大红色箭头。
当然,仅看这句留言上面积攒的厚厚灰尘就知道,这绝对不可能是帕维尔和穆拉特博士留下的。
“别发呆了,快过来帮忙。”
帕维尔兴致勃勃的掏出口袋里的玉米,招呼着众人帮忙把靠墙放着的一架金属梯子搬过来,搭在了那句留言的边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根本不等任何一个人帮忙检查一下着梯子是否还能用,帕维尔博士已经踩着梯子爬上去,将他带来的两颗玉米挂在了原本用来挂相框的钉子上。
“帕维尔博士似乎...”
“他的爸爸妈妈就是种玉米的受害者”穆拉特博士简简单单的一句解释,便让众人恍然大悟的点点头。
合力扶着梯子等帕维尔下来,穆拉特指着仅剩的几个房间说道,“这些房间都是办公室,最尽头还有个广播站,如果你们有兴趣可以过去看看。”
闻言,阿波利第一个迈步走出了礼堂,近乎小跑着冲向了挂着广播站牌子的房间。
见状,卫燃明智的没有跟上去,随意的推开了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里仅仅只是简单的两张办公桌两把椅子,外加一个上锁的铁皮柜子。仅有的一扇窗户的窗台上,还摆着一排只剩下泥土的陶瓷花盆。
随意的拉开一个抽屉看了看,里面除了报纸之外没有别的。不死心的拉开第二个,里面装着的,却是一些诸如文艺汇演之类的时间表。
将所有的抽屉都挨个检查了一遍,一无所获的卫燃站在那个铁皮柜子面前,从兜里掏出了两根原本为运输车里的保险箱准备的铁丝,轻而易举的撬开了上锁的柜门。
出乎他的预料,这柜子里倒是放了不少东西。最上层的金属横板上,整齐的摆放着一支手电筒,一盏煤油汽灯,一个并不算大的金属油壶,以及一个装满电池的纸盒子。
第二层的横板上,却只放着一支信号枪和三大盒不同口径的子弹。最后看向了第三层横板,这上面的东西更少,除了一架手风琴和一支口琴,还有一瓶墨水和一个文件夹,以及一个起码绑着百十枚钥匙的钥匙盘。
打开文件夹看了看,卫燃不由的挑了挑眉毛,这是一份值班巡逻记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将其翻到最后一页,让他没想到的是,这上面记录的最后一次巡逻时间竟然是在1969年的11月。
往前翻了几页,卫燃惊讶的发现,在1968年之前,这里似乎每年的冬天都会有人来这里值班,期间,这本文件里还不止一次记录着在某年某月,某个矿工队又或者来自某个地方的猎人,因为遭遇暴风雪来这里避难的签字记录。
甚至,他还在其中发现了一张黑白的合影,在这张合影里,一个穿着军装的男人肩上背着AK步枪正坐在外面那台ATC59型履带式火炮牵引车的车顶上。
在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穿着防寒服,怀里抱着一架手风琴的女人,这女人毛茸茸的帽兜里,还隐约露出了一只小奶猫的脑袋。
将这照片翻了个面,其上用流畅的黑色钢笔字写着“拍摄于1966年9月29号,第4次越冬值班,有杜萨的陪伴,这个冬天会过的非常温暖。”
“这工作可真让人羡慕...”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随后将手中的照片又放回了文件夹里。
看了眼楼道外的情况,卫燃撬开了铁皮柜子下半层的柜门。只可惜,这里面仅仅只放着一套洗漱用品,几双还带着包装纸的袜子和一支老式的折叠剃须刀而已,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收获。
思索片刻,卫燃将那支老式剃须刀塞进了袖口,又拿上了那个铁制的钥匙盘,这才重新锁死了铁皮柜子。
还不等他走出房间,楼道里便传来了阿格万激动的大喊,“快来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快步跑出房间,卫燃一眼便看到斜对门的房间门口,阿格万正一手拿着一个酒瓶子,激动的晃来晃去,“伏特加,我发现了1967年生产的伏特加!”
“让我看看!”
沙里普第一个跑了过去,可还没等他碰到阿格万手中的酒瓶子,后者便扬手躲了过去,让开堵住的房门说道,“那里面有很多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卫燃索性也拎着钥匙盘凑了过去。
穿过房门,他一眼便看到,这个房间除了中间摆着一张桌子之外,两侧靠墙的位置全都摆满了铁皮柜子。
而在其中一个明显被暴力撬开的柜子里,一瓶挨着一瓶的摆满了根本就没打开过的酒瓶子和一些早已过期了不知道多久的罐头。
除此之外,在靠窗的位置,还有个铸铁的炉子,而且窗边竟然还有个似乎是用自行车改装的卷扬机,看那架势,似乎这炉子燃烧的煤炭,都是通过这卷扬机从窗户外面提上来的。
“这么说,在这座铜矿场关闭之后,还有人在这里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第三个跑进房间的根纳季猜测道。
“是这里的值班人员,我听我的朋友说过,这附近有很多矿区在开采殆尽之后,都会在冬天的时候派些人过去值班。
尤其这里距离下通古斯河的那条支流并不算远,说不定当时其他矿区的车队会频繁经过这里呢,他们在冬天的时候肯定需要帮助。”
阿波利人还没走进房间,声音便远远的传了过来,“而且广播站里还有一套无线电系统呢,里面的值班记录一直持续到了1969年的冬天。”
话说到这里,阿波利也走进了房间,同时卫燃也注意到,对方一眼就发现了自己拎在手中的钥匙盘,“能借我用用吗?”
“当然”
卫燃浑不在意的讲钥匙盘递给了对方,后者接过去之后一番寻找,一个挨着一个的打开了这个房间里所有的铁皮柜子。
“我们上次来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撬开这个柜子看看?”帕维尔懊悔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你的注意力全都在赫鲁晓夫身上了”穆拉特同样一脸的后悔,“我当时怎么也没想过把这些柜子撬开?”
“你那时候急着回去”
帕维尔说话的同时,已经从柜子里拎出一瓶伏特加,胡乱擦了擦瓶身上的灰尘,随后拧开盖子灌了一口。
“还能喝!”帕维尔说话间,再次举起瓶子灌了第二口。
见状,其余人有样学样,纷纷各自抽走了一瓶伏特加拧开就往嘴里灌,紧跟着便发出了各种声调的赞叹。
但唯独阿波利和卫燃两人无动于衷,这俩人一个在前面开柜子,另一个在后面挨个检查,似乎都在寻找各自需要的东西。
可惜,这一共六个柜子开完,除了找到了近百瓶各种牌子各种生产年份的酒之外,剩下的全都是各种早已过期的罐头和早已霉变的面粉之类的东西。
根本不用沟通,阿波利拿着钥匙盘便离开了房间,卫燃也甩掉那些正在打赌谁敢开一瓶罐头尝一尝的酒鬼,亦步亦趋的跟着阿波利钻进了另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同样摆着两个铁皮柜子,中间同样有个桌子,而在桌子上,还有个生锈的工具箱,以及一个被油泥包裹的齿轮,和装在笔筒里的一大把焊条。而在靠窗的位置,则摆着一台看起来很有年头的电焊机。
他在这观察环境的功夫,阿波利也顺利找到钥匙打开了仅有的两个铁皮柜子。这俩柜子里的东西倒是不少,其中一个里面装着的几乎全都是扳手、钳子、电烙铁之类的维修工具。而另一个里面存放的,则是各种配件,其中最多的,便是各种型号的电子管。
“维克多,过来帮个忙。”阿波利说话间,已经将钥匙盘丢到桌子上,将铁皮柜子里那个装满了各种零件的木头箱子搬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需要我做什么?”卫燃明知故问道。
“把这一箱电子管搬到广播室里去”阿波利说话间,已经将第二个木头箱子拽了出来。
“你要做什么?”卫燃抱起木头箱子,一边往外走一边继续故意问着。
“广播室里有一套老式的无线电系统,我试试看能不能把它修复好。”阿波利一边回应着卫燃的问题,一边往兜里揣了些诸如电烙铁焊丝之类的工具。
“你还会维修无线电?”
“这有什么难的”阿波利半真半假的说道,“我在参军之前,就在无线电工厂工作过呢。”
“你可真厉害”卫燃虚情假意的恭维了对方一句,脚下却一点不慢的走进了挂着广播站门牌的房间。
这房间并不算大,但却有两扇呈90度的大窗户,除此之外,靠墙的位置还摆着一套老式的无线电系统。
他虽然一时间没能认出来这套无线电系统的型号,但只看上面的德语铭牌就知道,这套东西的来历,弄不好能追溯到二战结束后苏联从德国搬回来的那些战利品上面。
“刚刚在楼下的时候,其中有一间会议室里放着个油桶,墙角还放着一台发电机,你还有印象吗?”阿波利将手里的木头箱子放在桌子上问道。
“有吗?我没有注意到。”卫燃矢口否认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有”
阿波利指了指楼下,“我猜那个发电机肯定就是给这里供电的,维克多,你去楼下看看怎么样?想办法让那台发电机转起来。”
“我试试吧”
卫燃最后扫了一眼摆在桌子上的那套无线电设备,这才干脆的离开房间走向了楼梯口的方向。
故意在楼下的几个会议室里转悠了一圈,卫燃虽然最终还是蹲在了那台老式发电机的边上,但内心却在暗暗琢磨着,阿波利想修好那套老式无线电系统的用意以及背后代表的各种可能。
首先,也是最明显的,他既然想做这件事,肯定是因为需求。换句话说,他现在缺乏对外联系的手段?
将这种可能暗暗记下来,卫燃晃了晃墙角的油桶,可惜,轻飘飘的重量根本就不像还有存货的模样。
可如果阿波利要对外联系,他会联系谁呢?
卫燃一边往楼下走一边继续琢磨着,就算阿波利成功联系到了他想联系的人,对方会做出怎样的反应,以及这个科考勘探队的失踪,和阿波利对外联系这件事有没有直接的关系。
但是,直等到他拎上来一桶燃油,试着启动那台放了不知道多久的发电机的时候,也依旧没能想出个可能性最高的答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打开了半扇窗户的会议室里,卫燃在费了一番周折之后总算启动了遗留在这里的燃油发电机。
伴随着轰鸣声,淡蓝色的烟雾也顺着窗户上开出的缝隙飘散而出。见状,卫燃这才打开房门,溜溜达达的走向了楼顶。
同一时间,顶层的广播站里,在发动机开始提供电力之后,摆在桌子上的一台收音机也自动开始了运转,相应的,整栋楼里的喇叭,以及架在楼顶死角的大喇叭,在沉寂了二十多年之后,也再一次的开始了广播。
虽然楼里楼外的喇叭因为听用的时间太久声音都有些劈叉,但所有人都能听出来,这喇叭里播放的,恰恰是全苏广播电台,那套名为《轨道》的节目。
广播站里,阿波利放下刚刚挑选出来的电子管,怔怔的看着那台正在运转的收音机。许久之后,他试着打开了桌子上的那套无线电系统。
而在那个放着好几柜子酒的房间里,穆拉特等人也停止了碰杯,所有都安安静静的坐在了那张桌子两侧,落满了灰尘的长条椅子上。
就连楼道里的卫燃,也停下了脚步,抱着AK步枪坐在了台阶上。在某种意义上,喇叭里的声音来自20都年前那个尚在巅峰的苏联,但在广播里正在分析的,却是苏联解体前莫斯科诡谲的局势。
想必,此时这栋楼里,无论那些除了卫燃之外的听众,还是挂在各处的喇叭,对他们双方来说,恐怕都不算好受。
“早知道直接把那台发电机砸了...”
卫燃在喃喃自语中站起身,拎着枪溜溜达达的走出这栋娱乐设施齐全的建筑,返回了尚且燃着篝火的车间。
从生活舱里找来一块抹布又拎出来一桶积雪,卫燃将辛苦抬回来的浴缸仔仔细细的刷干净,在周围点上篝火,然后开始往浴缸里一桶接着一桶的倒上积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浴缸周围额外添了几块焦炭,卫燃耐心的等到浴缸里的雪融化成水又渐渐冒起水蒸气,直等到温度稍稍有些烫手,这才将周围的篝火稍稍扒开一些,只穿着一条短裤舒舒服服的躺了进去。
可即便到了这个时候,阿波利等人都没有回来,当然,那栋楼顶上的大喇叭广播也一样没有停止。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滚烫的热水澡,卫燃神清气爽的坐在了篝火边提前准备好的椅子上,直到烤干了身上的水渍,这才慢悠悠的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系上自己用床单做的围裙,优哉游哉的忙起了厨师的工作。
直等他做好了平时大受欢迎的焖煮狼肉,并且还特意洗干净了众人不久前找回来的水晶盘子,甚至连桌子上都铺了一张没用过的床单,但阿波利等人却依旧没有回来。倒是那一直没断过的广播,从新闻变成了这个时代流行的歌曲,紧跟着却又突兀的开始播放起了《苏联颂》。
正当他琢磨着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去看看生活舱里的铁皮柜子里到底有什么的时候,车间的铁皮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酒气熏天的众人也一个挨着一个走了进来。
“阿波利呢?”卫燃迎上去问道。
“他还在试着维修那台无线电呢”
抱着一箱子伏特加的阿格万心不在焉的回应了一句,“可是就算修好了有什么用?这个时候谁会在乎我们?”
“至少维克多在乎我们”
沙里普伸手试了试浴缸里的水温,“你看,他还帮我们烧了洗澡水呢,上帝作证,在我成年之后,我妈妈都没对我这么好过。”
“准确的说是我用过的洗澡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一边忙着往水晶盘子里盛菜一边说道,“如果你们不嫌弃可以继续用,如果嫌弃,就自己去外面弄新的雪换上。”
“我可不嫌弃”根纳季一边脱衣服一边说道,“上次回营地的时候我就想洗个澡了。”
卫燃笑了笑,给众人各自盛了一盘热腾腾冒着香气的狼肉。又连开了四瓶阿格万刚刚抱回来的伏特加,并且将不知道谁带回来的几个水晶杯子全部倒满,这才端起杯子问道,“有谁愿意和厨师喝一杯吗?”
“维克多,你都可以去莫斯科的高档餐厅工作了。”帕维尔博士强打着精神端起酒杯,和卫燃碰了碰。
“要感谢你们找来的餐具”
卫燃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好了,难得大家今天决定休息一整天,难得找到了这么多好酒,所以不要浪费了。”
“我们等阿波利回来再吃吧”穆拉特博士的提议立刻得到了众人的响应。
“而且我还没洗完澡呢”
浴缸里的根纳季一边用肥皂搓洗身体一边说道,“维克多,我觉得我们应该带上这个浴缸,我们需要这个。”
“这种事为什么要问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说话间已经给饭盒装满了狼肉,又用报纸卷了两大块面包。最后拿上两个洗干净的水晶盘子和两套刀叉,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去给阿波利送点吃的,难得有个假期,说不定我会和他喝一杯,所以你们不用等我们了。当然,安全起见,你们最好把车间的大门锁好。”
“维克多”帕维尔举着第二杯酒喊住了卫燃。
“怎么了?”已经往外走的卫燃停住脚步,转过身问道。
“明天天亮之后,帮我们拍张合影吧,就在那辆推土机的边上。”
“没问题!”
卫燃痛快的答应了帕维尔的请求,拉上面罩扣好风镜,抱着怀里的食物走向了仍在播放音乐的废弃建筑。
当他反锁了一楼的房门,沿着楼梯一阶一阶的再次爬上顶楼的时候,离着老远,他便听到阿波利正哼唱着即将被人遗忘的《苏联颂》。
当那歌声里的哭腔让卫燃止住脚步的时候,他的脚步声也止住了广播站里传出来的歌声。
片刻之后,阿波利清了清嗓子喊道,“进来吧!我听到你了。”
闻言,卫燃这才再次迈开步子,神色如常的走进了冰冷的广播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默不作声的将怀里抱着的东西全都放在桌子上,卫燃却又转身离开,从那个遗留了很多伏特加的房间里随意的选了两瓶酒揣进兜里,又抱起了那个并不算大的铸铁炉子返回了广播站。
在阿波利诧异的注视下,卫燃从一楼的锅炉房里又拎过来一桶煤炭,拆了一把椅子点燃了铸铁炉子。
“等下再吃”
卫燃说话间,将装满了狼肉的饭盒架在了炉子上,又把放凉的面包一起搭在了上边进行二次加热。
“喝一杯?”
卫燃虽然嘴上说的是一杯,但却直接将满满一瓶子伏特加放在了对方的面前。
阿波利沉默片刻后笑了笑,拿起酒瓶子和卫燃碰了碰,“喝一杯!”
“有些事不是我们能改变的”卫燃说完,直接仰头灌了一大口冰凉的酒液。
“总要做些什么”阿波利含糊不清的回应了一声,同样仰脖子灌了一口。
“情况怎么样?”卫燃放下酒瓶子之后却是转移了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波利摇摇头并没有给出答复,仅仅只是再一次举起了酒瓶子。
暗暗叹了口气,对方不想多说,卫燃索性也就不再多问,只是默默的陪着对方喝完了一整瓶的伏特加,吃完了带来的所有东西。
“今天晚上我打算睡在这里”阿波利丢掉手里的酒瓶子说道。
“随便...随便你”
全程只喝了不到半瓶子酒的卫燃甩了甩脑袋,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我...我给你去拿睡袋。”
“我自己来”
阿波利用力搓搓脸,一把拽住了险些摔倒的卫燃,两人相互搀扶着走向了车间的方向。
等到离着近了,里面打扑克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在大门口停住脚步的阿波利扫了眼正在围着杯盘狼藉的桌子的四个同龄人,眼中的悲凉之色却越发的浓厚了。
“维克多,帮我去拿睡袋和毯子吧。”
阿波利指了指运输车的车头,“就在驾驶室里呢,等下记得启动发动机让它暖和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没问题!”
卫燃自信满满的做出了保证,摇摇晃晃的走到驾驶室的一侧,拽开车门从里面扯下了叠的整整齐齐的睡袋和毯子,一路拖着地,送到了车间门口阿波利的手里。
“早点休息”
阿波利拍了拍卫燃的肩膀,披着自己的睡袋,在渐起的夜色中转身再次走向了那栋仍旧在播放音乐的建筑。
目送着阿波利走远,卫燃关上了车间的铁门,摇摇晃晃的爬进了驾驶室躺在了冰凉的座椅上。只不过随着车门关死,他原本那醉意朦胧的眼神也立刻恢复了清醒。
15号了...还有15天...
卫燃暗暗嘀咕了一句,紧跟着便注意到有人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重新恢复那醉意朦胧的样子,眯缝着眼睛装睡的卫燃一眼便看到根纳季钻进了驾驶室,细心的帮自己盖上了一条毯子,接着又给放在副驾驶位置的铸铁炉子加了满满一大桶烧得正旺的炭火。
伴随着“嘭”的一声闷响,根纳季关上了车门,片刻之后,卫燃便再次听到了他和阿格万等人斗酒的欢呼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色中,寒风和降雪再一次笼罩了废弃矿场。依旧燃着篝火的车间里,吃饱喝足玩够了的根纳季四人也早已经钻进了温暖的生活舱蒙头大睡。
那广播站的大喇叭也在起风前安静了下来,甚至,就连在运输车驾驶室里躲清闲的卫燃,都已经守着温暖的火炉进入了梦乡。
可就在这寒风暴雪中,原本被锁链紧紧缠绕的车间铁门却被阿波利从外面打开。
一时间,狂风夹杂着雪花顿时涌入了车间,原本在铁桶里缓慢燃烧的篝火,也被狂风吹的摇摆不定,而杯盘狼藉的餐桌上,那些还没来得及收拾的纸牌,也像雪花一样飞舞着撒的满地都是。
顺便,还有个酒瓶子当啷一声从桌子上摔下来砸在了椅子上,又砸在了地面冻结的坚冰上。就在阿波利关上车间铁门的同时,卫燃也被酒瓶子落地的动静惊醒。
不过,他却明智的没有的起身,而是继续保持着缓慢的呼吸频率,甚至还故意打起了呼噜。
片刻之后,卫燃从些许的动静里,只觉得有人打开了某个连接着车身的金属盖子。片刻之后,他又听到了吱呀一声轻响,以及重物摩擦的些许动静。
依旧没有起身,卫燃一如既往缓慢平稳的呼吸,时不时的掺杂着断断续续的呼噜声。
驾驶室外,阿波利隔着车窗盯着卫燃看了许久,最终这才重新脚踩地面,拎上那个装有间谍电台的木头箱子,躲着篝火的亮光离开了车间。
直等到吹进车间里的寒意消失,卫燃这才将手中虚握的老式剃须刀重新收进袖口,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看了看三面的窗子以及头顶的天窗。随后翻了个身,借着后视镜观察着周围的情况。
用了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直到确定周围没有异常,他这才打了个哈欠爬起来,推开车门跳下温暖的驾驶室,选了个能一眼看到车头车尾的位置,对着墙角撒了泡尿。
趁着转身往回走的功夫快速观察了一番四周以及车间外面的情况,卫燃重新爬进驾驶室躺下,却是再也没有了丝毫的睡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辗转反侧的熬到了第二天天亮,广播站的大喇叭几乎和生活舱里的闹钟响起同时再次播放起了音乐。
等到所有人都起床开始洗漱的时候,穆拉特博士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的问道,“我们的一位司机同志成了厨师,另一位难道成了广播员了吗?”
“我确实有当广播员的打算”
阿波利说话间已经走进了车间,不等穆拉特回应便高声说道,“但可不是在这里,至少也得是莫斯科才行。”
“这件事我可帮不了你”帕维尔摊摊手说道,“我们最多只能安排你和你的妻子在一起做清洁工。”
“我是开玩笑的”阿波利摆摆手,“不过,接下来三四天的时间,我打算留在这里。”
“为什么?”塔拉斯第一个问道。
“我打算修好那套无线电系统”
阿波利歉意的说道,“我只需要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你们把采集的样品送回来,我就会再...”
“阿波利,这件事我们没意见。”
穆拉特说到这里顿了顿,抬手指着卫燃说道,“主要是维克多,你要征得他的同意才行。”
“我也没意见”卫燃痛快的说道,“如果你把无线电修好了,记得联系我们。四天的时间,我们应该不会距离太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能修好的话,我一定会联系你们的。”阿波利信誓旦旦的做出了保证。
“你自己留在这里要注意安全”
帕维尔博士关切的说道,“当然,也要看好我们的物资,这可是关系到我们能不能完成采样任务的关键。”
“放心吧”阿波利再一次拍了拍胸脯。
“既然这样,等下就由你来给我们拍合影吧。”穆拉特提出了一个新的要求。
对此,阿波利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意见。所以在吃过早餐不久,众人便齐聚到那台举着铲斗的推土机旁边,由阿波利帮大家拍下了一张合影。
饭也吃了,合影也拍了,众人也就不再耽搁时间,催促着卫燃启动运输车,开出车间直奔第一个采样点。
看着后视镜里一点点变小最终彻底被风雪挡住的废弃矿场,独自驾车的卫燃也开始琢磨起了阿波利这么做的用意。紧跟着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将自己惊醒的异响。
那动静肯定是阿波利,他肯定从车上拿走了什么。
卫燃皱着眉头自己琢磨着,这车里的空间能打扫的自己都打扫过了,按理说...
等等!
卫燃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紧挨着油箱的工具仓,那里面他不是没收拾过,但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可他收拾工具仓的时候,却都是阿波利出去打猎的时候,难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到这里,他立刻踩下油门提高了车速,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地图上规划的第一个采样点。
以最快的速度帮着阿格万等人把设备抬下去并且搭好了帐篷,卫燃耐心的等到他们开始忙活,这才绕到车身侧面打开了工具仓。
这里面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布置,除了两个摞在一起的金属工具箱之外,还放着一把消防斧子和两个大号千斤顶,包括藏盖在内的六个面都用铆钉固定着足有两指厚的胶皮垫子,最顶上的位置甚至还有一盏被金属格栅保护着的小灯以及一个老式开关。
可渐渐的,卫燃却发现了不对,这里面的东西虽然并没有多也没有少,但这工具仓里却富裕了挺大一块空间,这空间的大小,甚至足够装下一个弹药箱的。
就在他给大敞扬开的工具仓相面的同时,相隔不到十公里的废弃矿场广播站里。
阿波利此时也再次架起了间谍电台,如昨天夜里一样,继续守着温暖的火炉,耐心的等待着约定频率里能传来任何的零星信号——即便此时根本就不是约定的通讯时间。
“哐当!”
阿波利毫无征兆的将手中的酒瓶子狠狠的砸在了那台因为缺少必要零件,死活都没办法修好的老旧无线电设备上,飞溅的酒液和碎玻璃也在这并不算大的广播站里炸开了花。
那些酒液和那些碎玻璃反射的些许炉火光彩里,阿波利的脸上已经写满了绝望。
“啪嗒”
阿波利伸手在桌边的收音机上按了一下,接着将一盘磁带塞了进去,片刻后,建筑内外大大小小的喇叭里,都开始播放起了铿锵有力的苏联颂,只不过这次,在废弃矿场上回荡的这首歌,却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绝望的听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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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驾驶室里,卫燃不紧不慢的点燃了铸铁的小炉子,又烧上了一壶水,用矿场里捡来的精美瓷质茶壶泡上了一壶红茶,一边琢磨着阿波利此时正在矿场的广播站里忙活着什么,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茶。
不等他这一杯茶喝完,阿格万也钻进了驾驶室,熟门熟路的打开座椅前的杂物箱,从里面翻出一对几近完工的手枪握柄贴片和一把锉刀继续开始了忙活。
转身从座椅后面的木头箱子里拿出一个茶杯和配套的托盘,卫燃帮对方倒上一壶茶放在了充当小桌子的弹药箱上。
“谢谢”阿格万憨厚的回应了一句。
“帕维尔先生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卫燃漫不经心的问道。
“26号,12月26号。”阿格万笑着答道,“就在美国人的圣诞节第二天。”
“这个时间可真特别...”卫燃咂咂嘴,脸色也越发的古怪。
“很特别?确实很特别,距离今天刚好还有10天。”
阿格万用力吹了吹刚刚搓下来的碎屑,还没等到卫燃的回答,头顶的小喇叭里却传来了穆拉特博士的声音,“维克多,阿格万,立刻收拾物资,我们返回营地。”
“返回营地?”阿格万错愕的看向卫燃,“我们不是才赶到这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怎么知...”
卫燃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句,可紧接着便想到了什么,只不过他表面上却依旧神色如常的说道,“我怎么知道,说不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
话音未落,他已经推开车门跳了下去,跑向正在忙碌的塔拉斯和沙里普,和稍后赶来的阿格万一起,帮着他们把刚刚弄下来的取样设备和帐篷之类的设备物资又送回了货舱。
等他重新钻进驾驶室,头顶的小喇叭里也传来了阿格万略显慌乱的声音,催促着他立刻返回废弃矿场。
虽然阿格万同样没有解释,但卫燃却越发的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天刚好是1991年的12月16号。历史上,这一天也是哈萨克斯坦宣布独立的日子。
相对于之前宣布脱离苏联的俄罗斯和乌可烂以及白俄罗斯,哈萨的独立似乎并不是什么太重要的角色。
但是对于生活舱里的科研团队来说却并非如此,对于他们来说,哈萨克斯坦几乎约等于拜科努尔航天发射中心,而失去了航天发射中心,无异于给他们的科研项目压上了最后一颗稻草。
只是不知道,哈萨的独立会不会也给阿波利带来什么影响。
卫燃探手摸了摸藏在仪表盘后面的马科洛夫微声手枪,随后踩下油门提高了车速。
左右不过几公里的距离,就算路况再怎么崎岖也根本浪费不了多长的时间。不过,当矿场的主体建筑渐渐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驾驶室里的卫燃也隐约听到了似有若无的歌声。
推开厚重的车门,扑面而来的凛冽寒风中,果然夹杂着一首断断续续的《苏联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随着歌声逐渐清晰,车窗外的建筑也越发的清晰。最终,当卫燃把车子停在车间门口的时候,即便生活舱里的众人,也听到了已经开始第二次播放的苏联国歌。
不过很快,那国歌声便戛然而止,显然仍在广播站里的阿波利已经发现了他们。
还不等卫燃熄火,头顶的喇叭里便再次传来了穆拉特博士的声音,“维克多,把车子开进车间吧,接下来几天我们暂时不会离开这里了。”
闻言,原本已经准备熄火的卫燃再度踩下油门,操纵着这辆运输车倒退着进入了车间。
几乎在他熄灭发动机的同时,阿波利也拎着枪跑了过来。
“怎么了?”带着面罩和风镜的阿波利帮卫燃拉开驾驶室的车门问道。
“我也不知道”
卫燃指了指身后生活舱的方向,“是穆拉特博士的命令,他刚刚说未来几天可能不会离开这里了。”
闻言,阿波利立刻跑向了车尾。等卫燃也跟在他的身后钻进生活舱里的时候,立刻注意到这里面的气氛有些过分的压抑。
坐在桌边的穆拉特博士看了眼阿波利和卫燃,沉默片刻后直来直去的说道,“哈萨独立了,我们失去了发射中心,不出意外的话,四月份的发射计划应该也已经取消了。”
“哈萨独立了?”阿波利愣了愣,“什么时候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刚刚”
帕维尔指着被摔烂的收音机说道,“刚刚全苏广播电台里的新闻,哈萨独立了。”
“那...”
“是我没忍住摔坏了收音机”
穆拉特博士主动说道,“我们需要继续收听最新的消息,顺便也需要讨论一下,接下来我们该继续留下来,还是该尽早回去。”
“好了,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帕维尔说话间已经站起身,“阿波利,麻烦你打开广播站的收音机,我们需要收听最新消息。”
“好...我...我马上打开广播!”阿波利慌乱的回应了一句,跌跌撞撞的跑出了生活舱。
“我们也去吧”
穆拉特也跟着站了起来,“就去那座礼堂吧,在那里讨论下,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未落,穆拉特和帕维尔两位博士,已经一前一后的离开了生活舱,只留下了包括卫燃在内五个面面相觑的年轻人。
“我们也去吧”塔拉斯用力搓了搓脸,拿上一个塑料皮的本子便追了上去。
“这个小团队看来也要解体了”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默不作声的翻出自己的相机,最后一个走出了生活舱,跟着走进了那栋毫无温度的废弃建筑。
在带着回音的广播声中,一行人相继来到了顶层的礼堂,在离着舞台最近的地方各自找地方坐了下来,静静的聆听着头顶喇叭里传出来的广播。
许久之后,新闻节目终于告一段落,穆拉特博士在桌面上碾灭了烟头,叹了口气说道,“哈萨独立了,最后一个苏联加盟国消失了。苏联已经从事实上不存在了。”
“不是还有独联体吗?”塔拉斯忍不住说道,“我们或许可以...”
“我们讨论的和这件事无关”
帕维尔语气消沉的说道,“我们要讨论的是,是我们的科研项目是否要继续下去,我们是否要留在这里继续完成采样工作。”
“帕维尔说的没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穆拉特博士跟着说道,“孩子们,我们想听听你们的真实想法,当然,大家不用急着走出决定,感谢阿波利同志,我们有足够的物资,所以也有足够的时间来考虑这件事情。”
“两位老师”
根纳季站起身问道,“相比立刻离开还是暂时留下来,我想先知道,我们的火种项目最终会面临什么样的结果?”
“不知道”
穆拉特面无表情的答道,“从个人情感上,我希望能亲手完成这个项目,哪怕最后失败了也无所谓。但是从法律上...,我不清楚最后这个项目,以及苏联科学院西伯利亚分院将会属于谁。”
“至少不会是苏联了”帕维尔叹了口气,“孩子们,先让我们决定留下来还是离开吧。”
“阿波利”穆拉特稍稍提高了嗓音,“你和维克多同样有权发表意见。”
“科研项目去哪,我就去哪。”
站在这礼堂入口的阿波利抱着他的AK步枪说道,“我得到的命令是保证你们的安全,以及火种项目的安全。”
“你呢?”穆拉特看向卫燃,“维克多,你的意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站在阿波利身旁的卫燃深吸口气,高声答道,“我是运输车驾驶员,我得到的命令是驾驶运输车,所以你们依旧可以继续把我当作运输车的零件。简单的说,你们需要运输车去哪,我就会驾驶着它去哪。”
“看来苏联的军人依旧是立场最坚定的人”
穆拉特不知是赞扬还是嘲讽的感慨了一句,“在这一点上,我承认我已经产生了动摇。所以同志们,同学们,让我们都给自己一点时间仔细想想再做出决定吧,明天这个时候,我们来决定离开这里还是留在这里。”
话音未落,穆拉特已经起身慢悠悠的离开了礼堂,只在经过阿波利和卫燃的身边时,近乎呓语般的送上了一句“谢谢”。
目送着师生六人相继离开,阿波利自顾自的点上颗烟,坐在铺着红毯的台阶上,伸展着双腿问道,“维克多,你想离开这里吗?”
“无所谓”
卫燃坐在对方的身边,接过对方递来的香烟点上,“我按照命令执行任务,在新的任务下达之前,没有什么能改变我的立场。”
“你是一个纯粹的军人”
“或许吧”卫燃不置可否的答道,“你呢?”
“我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不止是个军人吧”卫燃在空无一人的礼堂里,直白的问出了心中积压已久的疑惑。
阿波利猛嘬了一口烟,在缭绕的淡蓝色烟雾中低声说道,“我隶属于拜科努尔航天发射中心,负责为火种项目护航。”
“这种事不是该保密吗?”卫燃诧异的问道,他可没想到对方回到的这么干脆与坦诚。
“在某种意义上,就算我向你们所有人都公开的我的身份都没有什么关系。”阿波利摊摊手,似乎是担心卫燃误会,又追加了一句,“穆拉特和帕维尔博士都知道我的身份,你是第三个。”
“明白,最多不过是杀掉所有人”卫燃神色如常的问道,“所以这个项目很重要?”
“我不知道,那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也和我的任务无关。”阿波利扭头看向卫燃,“不过,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很熟悉的味道。”
“或许是饭菜的香气吧”
卫燃弹飞抽了没两口的烟头,拍拍屁股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阿波利同志,我只是个运输车驾驶员以及兼职的厨师。我不一定会帮你,在你想杀死我之前,也不会害你。”
“谢谢”阿波利头也不回的蹦出一句感谢,任由卫燃独自走出了礼堂。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991年12月16日深夜,包括卫燃在内的所有人都从运输车里搬进了废弃建筑里。
反锁了房门的广播站里,阿波利继续摆弄着根本没有任何回应的无线电台。
而在存放着伏特加的房间里,卫燃也点燃了火炉,一边收听着喇叭里的新闻广播,一边心不在焉的为所有人准备着饭菜,实则却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门外昏暗的楼道里。
此时,穆拉特和帕维尔博士就站在卫燃所在的这间房门口,默不作声的听着对门房间里传来的交谈声。
在这个卫燃曾经发现了值班人员留下的钥匙盘的房间里,一个充当炉子用的铁皮桶已经被炭火烧的通红,而它释放出的热量,也让这个并不算大的房间里格外的温暖。
摆着酒瓶子和酒杯的实木桌子四周,以塔拉斯和阿格万为首的四位年轻人正各自捏着几张扑克牌,一边玩一边聊着各自的想法。
“其实尽快回去也好”塔拉斯丢出去几张牌,声音不大不小的说道,“我们总要离开这里的。”
“火种项目呢?它怎么办?”
根纳季追问道,“我从一年级的时候就跟着这个项目,如果就这样叫停了,我这些年...”
“你就别抱怨了”
阿格万烦躁的说道,“苏联都没有了,说不定等我们回去之后,我就要被送回拉脱维亚,你也要被送回爱沙尼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以你也想立刻回去?”塔拉斯追问道。
“我不想”
阿格万烦躁的将手里的牌全都丢到了桌子上,“我的梦想就是把火种送上火星,看着那些迷人的小生命在火星开始繁衍。但现在苏联没有了,火种项目永远也不可能成功了。”
“所以你到底是想留下还是想走?”沙里普不解的问道。
“回去吧”
阿格万用力划拉着自己的大光头,“回到爱沙尼亚之后,我可能不会再从事科研和微生物相关的工作了,我打算成为一名作家。”
“你?成为一名作家?”
塔拉斯忍不住笑道,“你给维拉还有安瑞娜的情书都是我帮你写的,你告诉我你想成为一名作家?我宁愿相信戈尔巴乔夫说明天苏联就会占领美国。”
“不就是因为你帮我写的情书,所以她们才没有和我在一起吗?”
阿格万拿起杯子和众人碰了碰,神色和语气都格外认真的说道,“你们看,苏联已经不在了,火种项目很可能也要熄灭了,但我还是想看到那些被我们选中的嗜冷厌氧菌在火星繁衍下去。
所以我打算写一部科幻,就写那些火种在火星繁衍出文明的故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我能写出来,我会让苏联把它们送上火星,绝对不会是什么俄罗斯、乌克兰、又或者拉脱维亚和爱沙尼亚,更不会是什么独联体。
不过,我保证,把火种送上火星的,肯定会有俄罗斯人、乌可烂人、白俄人和拉脱维亚以及爱沙尼亚人。”
“还有哈萨人”沙里普提醒道,“阿波利是哈萨人,他也算我们的一份。”
“对,还有哈萨人!”阿格万痛快的纠正了自己的疏漏。
“如果到时候需要我帮你写,可以随时联系我。”
塔拉斯调侃了阿格万一句,随后认真的说道,“我还会继续研究下去,就算苏联没有了,不是还有独联体吗?就算他们没兴趣,还有俄罗斯,有白俄,有乌可烂和另外12个曾经的加盟国,他们肯定需要研究这些东西的,我不会让我们的火种熄灭的!”
“你们的想法真让人羡慕”
沙里普忍不住说道,“我爸爸当时同意我学习这门学科,只是因为他是伏特加酿造厂的厂长,那个固执的老家伙坚持认为我学习的东西能帮助他们的工厂酿造出更好的伏特加。所以如果回去了,我可能会成为一个随时都能喝到伏特加的酿造工人吧。”
“我的爸爸是个护林员”
根纳季自嘲的说道,“他可不懂什么微生物,但他坚持认为我能靠细菌过上好日子。”
“能让你过上好日子的是知识,不是细菌。”格万说话间端起了酒杯,“来吧,同志们,为了火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火种!”其余三人也跟着举起了杯子。
虚掩的房门外面,帕维尔和同样在偷听的穆拉特轻轻碰了砰手里的酒瓶子,低声呢喃道,“为了火种。”
“为了火种”穆拉特回应了一声,举起瓶子灌了一口,随后走进了临时属于他的房间。
倒是帕维尔博士,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一样,迈步走进了卫燃所在的房间,坐在桌子边上,一边看着卫燃忙碌一边问道,“维克多,你肯定知道我们的研究项目了吧?”
“差不多都知道了”刚刚同样一直在偷听的卫燃坐在帕维尔博士的对面。
“你觉得...”
帕维尔说到一半却摇了摇头,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轻声说道,“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维克多,谢谢你这些天给我们提供这么多吃的。”
“没什么”
卫燃跟着站起身,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对方却已经走向属于的房间,随后反锁了房门。
然而,前后不到十分钟,一声清脆的枪声却从帕维尔的房间传了出来,随后他便听到了重物倒地的声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坏了!”
卫燃心头一沉,等他冲出房间的时候,其余三个房间的门也跟着打开,所有人都齐齐的看了过来。
“是帕维尔的房间!”
卫燃话音未落,阿波利已经拎着手电筒冲了过去。见状,前者也停住了脚步。
试着转动门把手,阿波利左右看了看,从阿格万的手中抽走两张扑克牌,轻而易举的便打开了反锁的房门。
可随着房门被阿波利推开,卫燃也看到了正对房门的窗子下面,靠墙坐着的帕维尔,以及尚且被他握在手里的纳干转轮手枪,和他嘴角处溢出的暗红色血液。
阿波利快步走过去,伸手摸了摸对方下巴上残存的弹孔,又看了看根本无法打开的窗户,最终叹了口气,站起身说道,“帕维尔博士自杀了。”
“这个懦夫!这个懦夫!”穆拉特狠狠的在房门上砸了一拳,整张脸也格外的阴沉。
反倒是阿波利,格外平静的走到桌边,拿起了摊开的塑料皮笔记本,一字一句的读了起来。
“阿格万,你会成为一名优秀的作家。希望在你的故事里,火种已经繁衍出了一个全新的文明。说实话,我很期待在你的故事里,那些可爱的微生物会变成什么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在门外听到你的想法时,我就想和你聊聊我的建议。但是很抱歉阿格万,我已经没有勇气继续面对明天的新闻了,我的办公室里的藏书都留给你了,希望能对你的写作有帮助。
根纳季,你会过上富足的生活,苏联的消失或许是个好事,但是很抱歉,我没办法指导你毕业了。我在学校的公寓留给你吧,如果你愿意住在伊尔库茨克,可以把你的父母接过来一起住。
塔拉斯,衷心的祝愿你在微生物领域能有所突破。如果穆拉特博士不介意,生活舱里的一些资料可以留给你。希望在不久的将来,你能重新点燃火种,将它们送上火星。不过,即便失败了也没有关系,要永远保持乐观,就像沙里普那样。
沙里普,未来如果你能利用学到的微生物知识酿造出更好的伏特加,请记得送我一瓶,就倒在第聂伯河里吧。在伊尔库茨克,我有一辆学校分配给我的轿车,如果你愿意,就把它开走吧,我猜现在应该没人在乎那辆车是不是我的个人财产了。
阿波利同志,谢谢你对我们的支持。我没什么可以留给你的,很抱歉,我没办法为你的妻子安排工作了,如果你不嫌弃,就用我的那支猎枪和我的手表当作补偿吧。
维克多同志,谢谢你提供的美食和干净的生活环境,就把我的铺位留给你吧,这样你在生活舱里就有个足够宽敞的大床了。
穆拉特,我的朋友,原谅我的懦弱。
火种已经永远的熄灭了,我已经看不到任何希望,就把我留在这里吧,就放在礼堂的舞台中央就好,不用为我做任何事。接下来的时间,我可以和头顶的赫鲁晓夫同志好好聊一聊了。最后,我的钢笔和手风琴都留给你了。”
轻轻扣上笔记本,阿波利将其递给了阿格万,与此同时,穆拉特博士也转过身,落寞的走出了房间。
塔拉斯看了看帕维尔博士的尸体,又歉意的看了眼阿格万,随后焦急的追上了心如死灰的穆拉特博士,生怕自己的老师也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根纳季,是不是...”
沙里普懊悔的问道,“是不是我们的聊天害了帕维尔老师?”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根纳季跌跌撞撞的转过身,像是被吓坏了一样迈步跑下了楼。
“阿格万,需要...需要我帮忙吗?”沙里普愧疚的问道。
阿格万却摇了摇头,将写有遗言的笔记本揣进兜里,随后又拿起散落的转轮手枪,抱起帕维尔博士的尸体,默不作声的走向了相隔并不算远的礼堂。
阿波利迟疑片刻,拎着桌子上的煤油汽灯,远远的跟了上去。
他算是殉道者,还是算殉国者呢?大概算是殉道者吧...
卫燃看着灯光下被无限拉长的背影,一时间却根本不知道该怎样评价突然自杀的帕维尔博士。
暗暗叹了口气,卫燃返回房间拿起相机,对准被煤油汽灯照亮的楼道。硬着心肠将墙角抱膝痛哭的沙里普、拎着枪提灯跟随的阿波利,以及抱着帕维尔尸体走向礼堂的阿格万,连同他们的影子,一起纳入取景框按下了快门。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2月16号的最后几个小时,伴随着风停雪歇,夜空中也难得出现了连绵的绚烂极光。但在废弃建筑内部,却根本没有人有心情欣赏这极地特有的壮丽夜景,甚至就连卫燃辛辛苦苦做出来的饭菜都前所未有的遭到了冷落。
在这栋冰冷的建筑里,阿波利将自己锁在了广播站,隔着还算厚实的房门,卫燃只能听到隐约传出来的苏联颂。
同样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的,还有穆拉特博士以及他的两位学生塔拉斯和沙里普,以及似乎是在逃避现实的根纳季。
至于阿格万,自从把帕维尔的尸体送进礼堂之后,他便一直守在帕维尔的身旁,在煤油汽灯之下,用一把小锉刀仔细的雕琢着即将完工的手枪握把贴片。
眼见这几个人全都对自己的送餐服务视若无睹,卫燃索性也就不再热脸贴冷屁股,拿上自己的东西下楼走向了停放运输车的车间。
相比之前十来天的刮风下雪,这个晚上倒是难得的格外安静,安静到卫燃甚至可以清楚的听到踩下积雪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慢悠悠的走进车间关上铁门,漆黑的空间里唯一能看清的,便只有生活舱里尚未熄灭的火炉发出的微弱红光。
打开生活舱的舱门,让人熟悉的热气铺面而来,卫燃也暗暗松了口气,这里虽然远不如那栋建筑里宽敞,但气氛也没有那么压抑。
根本没有开灯,卫燃往炉膛里丢了几根木柴,最后又将装的半满的搪瓷水壶架在了炉子的边缘,并且在桌子上提前摆好了茶壶和茶杯,以及一本杂志。
借着炉火散发的光亮简单将杂志里的故事浏览了一遍,他这才仔细的洗干净双手,又打开了舱门,伸手从头顶的棉帽子里抽出了两根韧性十足的钢丝。
他来这里,自然不是只为了躲清闲的,虽然帕维尔的自杀让人扼腕,但却也是个可以一探究竟的难得机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而易举的撬开了上锁的柜门,这直通天花板的铁皮柜子内部也变得一览无余。
借着身后火炉的亮光,卫燃可以清晰的看到,这铁皮柜子总共也就分为三层,和驾驶室地板相同材质的花纹钢隔板上,还额外铺着一层厚实的橡胶垫子。
最下面紧挨着保险箱的隔板上,除了放着两台打字机和两台笨重的笔记本电脑之外,还放着几台诸如显微镜之类的实验器材。
与鼻尖几乎平行的中间一层,全是一个挨着一个的文件夹。这些文件夹的书脊位置,还写着详细的时间,最开头的一本上的时间是1991年的9月1号,最后面一本文件夹上的时间,则是1991年的12月7号。
看了眼窗外,卫燃轻手轻脚的搬过来一把椅子,踩着椅子看向了最上面一层。
只可惜,这一层除了诸如稿纸、墨水、打字机色带以及诸如成盒的试管和各种试剂这样的消耗品之外,唯一算得上私人物品的,也仅仅只有一张穆拉特和帕维尔两人,站在一个白头发老人的左右的合影而已。
把椅子搬回原位擦干净脚印,卫燃拿起桌子上的手电筒,用手捂着灯头,只靠着指缝间露出的一缕明亮光线,重新将视野投向了二层的那些文件夹。
借着这些许的亮光,卫燃总算在这些文件的头顶,发现了两张被订书针订起来的稿纸。
小心翼翼的将其拿出来,当他看到上面用打字机敲出来的一行行字母时,却忍不住挑了挑眉毛。
稍稍张开指缝让手电筒的光线变的更宽一些,卫燃一字一句的看了下去。
致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科学院西伯利亚分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鉴于目前国内局势,经火种项目全体科研人员讨论决定,我们将封存该科研任务所有原始数据资料,直至局势稳定,重启火种科研项目。
火种项目负责人:谢尔盖·彼得罗维奇·巴尔苏科夫
火种项目科研员:穆拉特·尼古拉耶维奇·别洛夫
帕维尔·马斯列尼科夫
塔拉斯·菲德洛维奇·普丽舍夫
阿格万·达尼洛维奇·科萨列夫
1991年8月22日
8月22日?
卫燃在看到最后手写的时间时不由的愣住了,甚至他根本就没过脑子,便下意识的联想到了这个时间往前三天发生的819事件。
难道说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还参与了819事件?不不不,不可能,卫燃瞬间否定了这个猜测。
相比之下,他反倒更愿意相信对方是因为819事件发生乃至平息之后,因为看透或者预感到了某些事情,才做出的这个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另一方面,他也能清楚的看到,塔拉斯和阿格万的签名使用的是完全不同颜色的钢笔字迹,而且他们各自的名字,更像是后期见缝插针的填上去的,因为只从最后的日期落笔的位置就知道,当初签订这份文件的时候,或许根本没给他们二人预留签名的位置。
思索片刻,卫燃翻到了第二页,其上密密麻麻的列出了各种资料的名字和对应的页数,甚至在最后,还标注了对应的时间乃至地点。
这其中,最早的一份标注的时间甚至来自1982年12月份的南极,从这一点上,倒是和当初阿格万透露给自己的,关于“火种项目”的来历相吻合。
但是很显然,这些数据资料不可能就在二层的那些文件夹里,别的不说,单单页数和厚度就对不上。
几乎下意识的,卫燃便看向了铁皮柜子正下方那个足有洗衣机大小的保险箱。
然而,还不等他动手,半开的舱门外,却传来了车间铁门被推开时,与地面摩擦特有的噪音。
见状,卫燃立刻熄灭了手电筒,将手中的那薄薄的两张纸恢复原状送回原位,并以最快的速度重新锁死了铁皮柜子。
不紧不慢的给早就准备好的茶壶注了小半壶水,又给提前准备好的茶杯倒了半满,并且故意晃动杯子撒了一些水在桌子上。卫燃这才再次拿起手电筒打开,拎上枪一边往外走一边高声问道,“谁?”
话音未落,卫燃手中的手电筒光束已经打在了对方的脸上,随后,他便看到了下意识挡住眼睛的塔拉斯。
“你怎么在这?”卫燃和塔拉斯异口同声的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我来给炉子添燃料,免得水箱结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用大拇指指着身后主动解释道,“当然,等下还要启动发动机让这个大家伙暖和暖和,你呢?”
“我...”塔拉斯深吸口气,“我只是觉得楼里太压抑了,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待一会。”
“进来喝杯茶吧”卫燃一边往身后走一边说道,“如果你觉得我会打扰你,我可以去驾驶室。”
“不用,不用。”塔拉斯赶紧摆摆手,跟着卫燃钻进了并不算温暖的生活舱。
“刚刚炉子里只剩下一点炭火了”
卫燃神色如常的掩饰了刚刚一直开着门的原因,“我要等它再烧一会才能加上焦炭,否则还是会熄灭的。”
“你对这辆车照顾的可真好”塔拉斯说话间坐在了卫燃的对面。
“把它照顾好了,它才能把我们照顾好了不是吗?”
卫燃一边回应着对方,一边给对方倒了一杯茶,顺便给自己那个半满的杯子续了一些,又用本就不满的水壶,加满了同样没有倒满的茶壶。
用这一连串不经意的小动作证明了自己刚刚一直在喝茶,卫燃自顾自的在炉子边重新坐下,拿起那本杂志,借着炉火的光芒继续看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为什么不开灯?”塔拉斯好奇的问道。
“开灯会消耗电量,时间久了车子就没办法启动了,我只是为了等着炉子烧起来,根本不值得启动发动机,而且你不觉得发电机太吵了吗?”
卫燃头也不抬的拿出了提前编织好的温馨故事,“我的爷爷是护林员,他在森林里就有个并不算大的猎人小屋,冬天的时候,我经常和他一起去猎人小屋,像这样守着火炉看书。”
“听起来很温馨”塔拉斯颇有些羡慕的说道。
“确实是个不错的回忆”
卫燃放下看了根本没两眼的杂志,“我记得那个猎人小屋和我们的生活舱差不多大,不过我已经很久没去过那里了。”
“在来这里之前,我一直在城市里生活。”
塔拉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加了糖的红茶,“当时我也很憧憬在这种野外的生活,甚至我还特意买了一支图拉牌的猎枪,但实际上这么久了,我连一只狐狸都没打中过。”
“我的枪法也不怎么样”
卫燃笑着回应道,“我的爷爷从不教我狩猎,倒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教会我驾驶嘎斯卡车了,否则的话我也不会只是个运输车驾驶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不定是好事,这里虽然冷了一些,但总比去阿富汗要好的多。”
塔拉斯将双脚搭在了对面的另一张桌子上,仰头看着天花板说道,“我还想以后成为一名苏联军人呢,但是目前看来似乎永远都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至少你们很快就能回家了”
卫燃说话的同时,起身往炉膛里倒了一小桶焦煤。顿时,本就没有开灯的生活舱也跟着暗了下来。
“或许吧”塔拉斯叹了口气,就像那变暗的火炉一样,在昏暗的生活舱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穆拉特博士的情况怎么样?”卫燃一边忙活一边问道。
“沙里普陪着他呢”塔拉斯近乎迟钝的回应了一句。
“看来你需要自己待一会”
卫燃拍了拍对方的肩膀,重新拎起一小桶焦煤,又拿着几根木柴,起身离开感染了“压抑”的生活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2月17号,随着天色放亮,建筑内外的大喇叭里也开始播放起了全苏广播电台里的新闻。
按照最初的时间计划,今天是他们必须返回大本营进行补给的日子。当然,计划最终只是计划,在上一次进行最后补给之后,他们就已经决定在完成取样任务之前不再回去了。
当然,原本昨天预定的,今天大家一起做出决定到底该离开还是继续留下,也因为帕维尔博士的自杀,不出意外的被推迟了。
运输车的驾驶室里,被闹钟和广播同时吵醒的卫燃打了个哈欠,昨天那个漫长的夜里,塔拉斯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生活舱,甚至中途卫燃悄悄去看了几次,可对方却连位置都没挪过。
要不是他手中时不时抬起来的香烟,卫燃甚至都以为塔拉斯也自杀了。
相比这个明显有心事的年轻人,卫燃也在见到铁皮柜子里的那份文件之后有了一些新的收获。
毫无疑问,这个科研团队想转移的那些资料就在那个大号的保险箱里。甚至,他有八成的把握可以肯定,也正是因为这些被暗中转移的原始资料的存在,阿波利才会以驾驶员的身份出现在这个团队之中。
可问题是,他们为什么非要把资料转移到这里,既然主要目的是转移资料,之前他们在进行的采样工作又有什么意义?
将这些疑惑最后梳理了一番,卫燃烦躁的挠了挠头皮,这才推开车门,近乎强拉着塔拉斯离开车间,再一次走进了那栋废弃建筑。
好在,这些人虽然各个神情低落,但总算是还愿意张嘴吃饭。只不过席间,所有人都默契的没有谈及有关到底该离开还是该留下的话题。
如此沉默压抑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了12月19号这天,窗外的风雪却开始愈演愈烈,甚至就连广播信号都受到了影响。
在试着切换当地的广播电台,并且从里面听到了即将出现特大暴风雪天气的预报之后,连日来的压抑气氛却也缓解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必须离开这栋建筑”
这些天一直躲在广播站里的阿波利斩钉截铁的说道,“而且我们必须尽快把车间里的物资换个地方,一旦暴风雪降临,只有运输车里是最安全的。”
“我要带上帕维尔老师”阿格万格外认真的说道。
“动起来吧!”
阿波利扫了眼阿格万,直接发布了命令,“阿格万,你立刻把帕维尔博士送到楼下,维克多,你去把运输车开过来接上阿格万和帕维尔博士。其余人立刻去车间转移物资,现在就开始吧!”
闻言,阿格万立刻跑向了礼堂,卫燃也和其余人立刻下楼,顶着愈演愈烈的狂风跑进了车间,而阿波利,则返回广播站,拿上了那台收音机,以及最近几天一直藏在这里的间谍电台。
等到卫燃驾驶着运输车停在楼下的时候,阿格万已经背着帕维尔博士的尸体等候多时了,而阿波利,更是不等卫燃推开驾驶室的车门,便已经将装有间谍电台的木头箱子锁进了工具仓,随后又把手里那台大号收音机递给了卫燃。
两人帮着阿格万把帕维尔博士的尸体送进货舱放好,卫燃等他们上车之后,立刻驱动车子开到了车间门口。
“阿波利,这座车间真的会被暴风雪吹倒吗?”根纳季见阿波利驾驶室里跳下来,立刻在狂风中扯着嗓子大声问道。
“你敢赌吗?”阿波利大声反问了一句。
“当我没说!”根纳季立刻改换口风,推着满满一大桶燃油离开车间,直奔不远处的那辆地标一样的推土机。
在众人的忙碌之中,一桶桶的燃油在推土机的一侧围出了一小块空间,各种之前搬下来的物资,则被推在了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用钢丝绳给外面一圈油桶进行了加固,卫燃也在阿波利的指挥之下,利用运输车将那辆趴窝的履带式火炮牵引车给硬拽过来。
最后加上运输车本身形成一个把所有物资圈起来的三角形区域,众人在阿波利的指挥下,齐心协力给运输车的油箱加满了燃油,随后又启动了货舱里的燃油发电机,这才合力将一大桶焦煤抬进了生活舱。
等到舱门关闭,风雪的呼嚎也被挡在了外面。可最后进来的阿波利却一边往铁皮桶里装焦炭一边说道,“驾驶室里需要有人值守,免得暴雪把我们的车子埋起来,接下来你们有任何...”
“我去吧”卫燃说话间已经抢过了对方手中的铁皮桶,“这种事情交给我就好。”
阿波利思索片刻,拿起另一个铁皮桶,一边从火炉里往外转移炭火一边额外嘱咐道,“维克多,时刻注意外面的情况,每隔四到五个小时,必须让发动机启动至少半小时的时间。”
“放心吧”卫燃接过对方递来的铁皮桶,转身离开生活舱钻进了驾驶室。
用那小半桶炭火引燃了驾驶室里的铸铁炉子,卫燃在阿波利和热心的沙里普帮助下,在座椅后面的空间里又额外囤积了两大木头箱子的焦炭和各种吃喝,这才送走他们关上了车门。
因为阿波利的指挥,这辆运输车的前后车厢保持一个最小角度的夹角。
这样一来,不管是驾驶室里的卫燃还是生活舱里众人,都可以透过车窗看到被保护在中间的那些物资。
当然,如果能见度够高,他们也能勉强看到对方,生活舱里的阿波利,更是能轻而易举的看到工具仓的位置。而卫燃愿意主动来驾驶室里值班,显然也是为了搞清楚,刚刚阿波利送进工具仓里的木头箱子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
不过,眼下双方都还能隔着车玻璃相互打招呼呢,自然不是偷窥秘密的好时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左右闲着无事,卫燃索性给搪瓷水壶里装满了积雪,将其架在火炉上准备烧水泡茶打发时间。
也许是同样担心卫燃一个人在驾驶室里无聊,还不等这一壶积雪化成水,头顶的小喇叭里也传来了带着杂音的广播内容,以及众人在生活舱里发出的各种动静。
下意识的探手摸了摸仪表盘下的微声手枪,确定它还在原位之后,卫燃又试着扳动头顶那小喇叭旁边的开关,见它能顺利控制喇叭的开关之后,这才让它继续保持着打开的状态。慢悠悠的脱掉了厚重的极地防寒靴,盘腿坐在座椅上,一边耐心的烤着火,一边等待着暴风雪的降临。
短短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车窗外寒风的呼啸已经越发的吓人,甚至卫燃都能感觉到驾驶室在随着狂风的吹袭在缓缓的摇晃。
除了风,外面的飞舞的雪花也愈发的浓厚,以至于卫燃一时间根本分不清几乎盖住挡风玻璃的雪花到底是被风吹起来的,还是从天上飘下来的。
伸手开启了雨刮器和车窗的加热功能,卫燃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静静的听着头顶喇叭里,来自生活舱里的各种声音。
显而易见的是,随着车外的风雪越来越大,生活舱里的气氛反倒是越来越好,等到外面的天色彻底暗下来,阿波利在喇叭里提醒他打开全车所有的探照灯的时候,生活舱里的穆拉特博士,甚至都已经开始教根纳季演奏小提琴了。
只不过那宛若锯木头的动静,也难免引来了一连串的起哄,更让卫燃忍不住想起了红旗林场的艺术类课程。
不过,这与之前判若两然的愉快氛围倒也不难理解。毕竟,这场暴风雪来的可谓正是时候。正是因为它的存在,所有人都可以暂时不用去考虑到底该离开还是该留下的问题。更不用难以避免的联想到,因为听到他们私下讨论这个问题而自杀的帕维尔博士。
他们在这边享受暴风雪的同时,那个他们暂时已经不打算回去的营地,却因为这辆代号十字镐的运输车陷入了些许的混乱。
大概一周前,自从那个名叫沙戈力的后勤官跟着去每天调拨物资的运输车离开之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甚至就在两天前,其余几支勘探队或者科研团队也相继终止所有的任务纷纷撤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正是这个时候,本该回来的十字镐号运输车却迟迟没有回来,甚至就连那位曾被穆拉特和帕维尔博士暗中收买的通讯兵,也在负责人询问的时候,告诉他刚刚失去了这辆车的无线电信号。
连续等了整整两天的时间,这片营地的负责人终于还是坐不住了,将手中仅有的几辆运输车全都派了出去,全力寻找那辆代号十字镐的运输车。
只可惜,自始至终,这仅有的几辆履带式运输车,活动的范围也没超过距离营地50公里之外的距离。
几乎在同一时间,那个名叫沙戈力的后勤官,也从一辆刚刚停靠在泰舍特站的运煤火车的车厢里离开,在夜色中悄无声息的走出繁忙的货运站,混入了城区边缘,一家紧挨着电报局的旅馆里。
这座建立在西伯利亚铁路和南西伯利亚铁路以及贝阿铁路的交会处的城市可谓西伯利亚最重要的铁路枢纽。所以即便是苏联名存实亡的消息闹得人心惶惶,但所有人却都没闲着,反倒让这里更加的忙碌起来。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一身铁路工人打扮的沙戈力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便钻进了这间小旅馆顶楼最角落的一个房间里。
根本没有开灯,沙戈力从兜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手电筒打开将这房间粗略检查一遍,随后立刻掀开床板,从下面抽出了一个土黄色的金属箱子。
抱着这箱子走到靠窗的桌子上,沙戈力匆匆看了眼24时制腕表上的时间,随后以最快的速度打开了箱子,架起了一台雨燕KM型间谍电台。
在滴答滴答的电码声中,沙戈力以最快的速度发出了一条消息,然而,这条消息却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根本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不死心的再次发了一遍消息,沙戈力在片刻的等待过后,立刻将电台装进行李箱,在夜色中再次返回车站,以铁路工作人员的身份,顺利登上了一辆途经伊尔库茨克的货运列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991年12月20号,在狂风暴雪中像婴儿床一样轻轻摇晃的驾驶室里,已经耐心等了一整天的卫燃,直等到头顶的小喇叭里再次传来清晰的鼾声,立刻在车门把手和座椅支撑架之间,松松垮垮的拴上了一条绳子。
额外又用一根绳子拴在腰带上,并将另一头在方向盘上绕了两圈,卫燃仔细的穿好了全套的防寒衣物,又用封火盖压住了炉膛里的火苗,最后这才戴上手套和风镜,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驾驶室的车门。
几乎就在车门被推开一条缝隙的瞬间,夹杂着大量雪花的狂风便立刻涌了进来,多亏了那条提前拴在车门把手上的绳子,否则的话,就算是车门被吹飞了他都不意外。
猫着腰跳下驾驶室,卫燃先给水壶里装满了积雪并将其送回驾驶室,随后一点点的松开在方向盘上绕过圈的绳子头,同时抓紧车身外侧的扶手,一点点的挪到了工具仓的旁边。
得益于这吓人的狂风暴雪,此时虽然这辆运输车周围一整圈的探照灯都没有熄灭,但能见度却依旧只有不足五米。也正是因此,他才不用担心自己小偷小摸的行为被生活舱里的阿波利发现。
从袖口处拔出来提前准备好的两根铁丝,卫燃轻而易举的撬开了工具仓,一眼便看到这里面多出来的木头箱子。
根本没有将其拿出来,卫燃只是把箱子盖打开一条缝隙匆匆看了一眼,随后立刻锁上了工具仓,拽着绳子快速回到了驾驶室。
费力的关上车门,卫燃拍打干净身上的积雪,又用抹布仔细的清理干净刚刚吹进来的雪花,这才脱掉厚实的防寒衣物挂在座椅靠背上,重新掀开了火炉的封火盖。
刚刚那匆匆一瞥,已经让他认出来,那箱子里装的绝对是一台通讯距离超过一千公里的间谍电台。
这种设备出现在这里虽然罕见,但也恰恰从侧面证明了在阿波利心中,这次任务的重要性。
除此之外,他明明拥有在这个时代都能算得上高科技的通讯工具,但却依旧花心思维修广播站的无线电系统,那么唯一的解释,便只有他已经和他的接头人断了联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清楚这一点,卫燃将装满积雪的搪瓷水壶架在了火炉上。继续耐心的消磨着略显枯燥的时间。
好在,这驾驶室远比普通的轿车甚至卡车都要宽敞的多,所以虽然哪也去不了,但也总比充斥着臭脚丫子味的生活舱里舒服的多。
只不过,这场暴风雪却好像一直都在愈演愈烈,等到24号凌晨的时候,不管是驾驶室里睡的正香的卫燃还是生活舱里的众人,都听到了一声重物倒塌的巨响,紧接着便感受到了地面明显的震动。
虽然如今车窗外的能见度已经连两米都没有了,但所有人却都无比肯定,刚刚一定是有某栋建筑发生了倒塌。
而验证他们的猜测的,便是随着狂风飞过来,砸的车身叮当作响碎石破砖。
根本不用指挥,卫燃立刻启动了运输车,几乎全凭着记忆中的地形,缓慢的离开了废弃矿场,顶着狂风艰难的开到了矿场边缘的苔原上。
他这边为了应对暴风雪调整停车位置的时候,大本营那些出来寻找他们的运输车,也因为各种原因停止了搜索工作,甚至就在24号当天,连那座营地都全部撤走,直接返回了他们原本的驻地。
而在充斥着狐臭味、臭脚丫子味、酒精味以及些许粪便的骚臭味的生活舱里,穆拉特博士也在讨论完了最新从无线电里勉强听清的《阿拉木图宣言》和《独立国家联合体协议议定书》之后,再一次提及是否在暴风雪结束之后返回的问题——即便这辆运输车里的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们早就被大本营的人先一步放弃了。
“明天就是25号,后天就是26号了。”卫燃听着头顶喇叭里越发激烈的讨论声,内心却不由的生出了莫名的不安。
但无论如何,该来的还是要来。只不过他实在是没想到,当12月25号的19点40分,戈尔巴乔夫在断断续续的广播里宣布辞去只剩个名头的苏联总统职务时,连接着生活舱的小喇叭里竟然传出了穆拉特的欢呼。
“这个满嘴谎话的坏种总算辞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暖的生活舱里,酒气熏天的穆拉特博士状若癫狂的用力拍了拍桌子,兴致勃勃的大声说道,“接下来不知道会是谁接任总统的职务,可惜安德罗波夫同志去世的太早了,否则我相信他肯定会带领苏联重新振作起来!那些分裂苏联的人,肯定会被他和他的KGB送到西伯利亚去挖煤!”
“老师,苏联已经...”
塔拉斯期期艾艾的看着因为兴奋而脸色都开始发红的老师,最终还是改换了口风,藏起眼中的怜悯,跟着大声附和道,“确实如此,安德罗波夫肯定能让苏联重现辉煌的!那些混蛋肯定会被送进煤矿。”
“还有几个月前自杀的阿赫罗梅耶夫元帅!”
穆拉特博士目光灼灼的在越发安静的生活舱里大声说道,“如果他也在的话,肯定能重振苏联。就算是赫鲁晓夫还在,都不会让局面变的这么差!”
似乎直到这个时候,穆拉特博士才在醉酒中恢复了一丝丝的清醒,可紧接着,却又瘫坐在椅子上,痛哭流涕的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能拯救苏联的人都不在了,他们也抛弃了苏联吗?”
温暖甚至有些燥热的生活舱里除了带着噪音的广播之外格外的安静,无论穆拉特博士最得意的学生拉塔斯,还是来历特殊的阿波利,都没办法就穆拉特博士的问题,给出一个合格的答案。
但是很显然,包括穆拉特博士在内,其实所有人心里早就已经有了答案。
“老师,你喝多了。”
穆拉特轻轻取走穆拉特博士手中的酒瓶子,扶着他躺在了床上,像是在哄骗小孩子一样安慰道,“睡一觉吧,等睡醒之后,或许就没有那么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克多,我去驾驶室找你喝一杯。”阿波利对着摆在桌子上的通话器喊了一嗓子,既是在通知卫燃,又像是在通知生活舱里其余的人。
根本没给其余人反应的时间,阿波利便穿上了防寒衣物离开了生活舱,在狂风中抓着沾满积雪的履带,一点点艰难的挪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等他拉开车门钻进来的时候,卫燃已经从座椅后面的木头箱子里拎出一瓶伏特加两个水晶杯子等着了。
“谢谢”
阿波利跨过热腾腾的火炉,和卫燃隔着一个位子坐了下来,略显烦躁的脱掉身上的防寒衣服丢到了座椅后面的箱子里,随后接过前者递来的一杯伏特加,仰头倒进了嘴里。
“你有答案吗?”阿波利低着头用力闻了闻袖口,试图从卫燃的嘴里寻求到答案。
“不是苏联英雄放弃了苏联,是苏联人放弃了苏联。”卫燃语气平淡的给出了自己的回答,随后这才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
“我听不懂”阿波利语气苍白的说道。
“只是不想听懂吧?”
卫燃笑了笑,索性放下了杯子,此时几千公里外的克里姆林宫顶上已经升起了三色旗,他可不想把自己灌醉错过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或许吧...”
阿波利索性伸手拿走了摆在两人中间座椅上的酒瓶子,直接凑到嘴巴灌了一大口,紧跟着又灌下了第二口、第三口,直到他被呛得不断咳嗽乃至流出了眼泪。
“需要自己待一会吗?”
坐在驾驶位的卫燃轻声问道,阿波利却只是摆摆手,将头顶在身前的杂物箱盖子上,继续一声接着一声的咳嗽。
许久之后,他这才深吸一口气说道,“看得出来你不喜欢生活舱里的气氛,所以就留在这吧。”
闻言,卫燃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重新调低了座椅,静静的听着生活舱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声,和他相隔一个座椅的阿波利,似乎也没了聊天的想法,只是频频的举起酒瓶子,试图麻痹自己的思维。
当他将满满一瓶子伏特加都灌进肚子里的时候,头顶的小喇叭里也只剩下了收音机滋滋啦啦的动静以及此起彼伏的鼾声。
就连将双脚搭在方向盘上的卫燃,也装出了一副睡着的模样。然而,阿波利却只是起身给身旁的小炉子添了半桶焦炭,顺势又拎出了第二瓶伏特加拧开。
见状,卫燃也就不再试探,放松神经踏踏实实的进入梦乡。
然而,他觉得自己才睡着没多久,头顶的喇叭里便传来了几乎炸麦的风雪声。等他被这动静惊醒的时候,那声音却又消失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又有人离开生活舱了?
卫燃和醉醺醺的阿波利对视了一眼,紧跟着便隐约听到了一声绝对无法忽视的清脆枪声!
不好!
卫燃暗道不妙,立刻坐起来,开始往身上套衣服。
紧跟着,头顶的喇叭里也传来了沙里普惊慌失措的呼喊,“快醒醒!穆拉特博士不见了,我刚刚好像听到了枪声!”
不等喇叭里再有其他动静,卫燃和阿波利已经不分先后的推开了车门,扶着几乎被冰雪掩埋的履带就往身后的方向跑。
就当卫燃来到两节车厢的链接点的时候,对面的阿波利立刻用手电筒朝他晃了晃,随后用力敲击着车厢示意他赶快过去。
费力的踩着两节车厢之间的连杆来到对面,卫燃还没来得及站稳,便看到货舱门口的位置,穿的西装革履的穆拉特博士正靠在履带上。只不过,此时他手中的那支转轮手枪的枪口,正含在嘴里,并且和嘴唇冻结在了一起,而他的嘴角,还有仍在滴落的血迹。
阿波利狠狠一巴掌拍在了货舱舱门一侧绘制的苏联国徽上。弯腰抱起了已经失去生命的穆拉特博士,跌跌撞撞的走向了生活舱的方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991年12月26号,风雪依旧凛冽,从广播站里搬来的那台老式收音机,仍在断断续续的坚持直播着,苏联最高苏维埃宣布苏联停止存在的声明。
相距不远的桌子上,塔拉斯拒绝了所有人的帮忙,仔细的帮他的老师穆拉特博士取掉了和嘴唇冻结在一起的转轮手枪,又用一条干净的毛巾轻轻的擦拭掉了他的嘴角残存的血迹。
与此同时,卫燃也在桌边的收音机下面,发现了一张稿纸。在这张稿纸上,只用凌乱的字迹简短的写着一句“我是苏联人,所以把我也放在苏联的礼堂里吧。”
默不作声的将这张稿纸递给了阿波利,后者看了看,又递给了坐在椅子上发呆的塔拉斯。
“砰!”
拉塔斯毫无征兆的拿起他的老师自杀用的手枪,对准仍在广播新闻的收音机扣动了扳机。
枪声过后,弥漫着硝烟味的生活舱里彻底陷入了安静。塔拉斯当啷一声将手枪丢到了桌子上,用力揉搓着脸颊,含糊不清的咒骂着什么。
“该做出决定了”
阿波利不动声色的走到了桌边,让那支转轮手枪和自己的右手保持着不足十厘米的距离说道,“同志们,现在就做出决定吧,我们到底该留下来还是等暴风雪结束之后就立刻离开,我们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我要离开”沙里普带着哭腔说道,“我要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
“我也想离开了”根纳季低着头说道,“凭我们几个根本做不了什么,我们离开吧。”
“我要留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天很少开口说话的阿格万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还有工作没有做完,塔拉斯,你呢?你也会留下来的吧?”
塔拉斯沉默片刻后点点头,“确实,我们确实还有工作没有做完。”
“我们还有什么工作?!采集芯样吗?!”
根纳季的情绪突然就爆发了,声嘶力竭的质问道,“你们没听到广播吗?苏联已经不在了!帕维尔和穆拉特博士也已经不在了!我们留在这个鬼地方等死吗?”
“不会耽搁太久的”阿格万语气平静的说道,“等到暴风雪结束,不会耽搁太久的。”
“对,不会耽搁太久的。”塔拉斯歉意的说道,“我们只要...”
“只要什么?”
几乎崩溃的根纳季打断了塔拉斯刚刚说出口的话,“等着我们采集到了足够的样本,然后送回大本营吗?然后呢?等着苏联给我们发奖金吗?我已经说了,苏联已经不在了,你们是白痴吗?!”
“闭嘴!”
大光头阿格万一把揪住了根纳季的脖领子,“我说了,我们还有工作没有做完!”
“阿格万,放开他吧。”拉塔斯疲惫的说道,“我们确实还有最后的工作要完成,不会浪费太多时间了。”
“塔拉斯,到底是什么工作?”沙里普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可以帮你们的,需要我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什么”塔拉斯摆了摆手,“我们不会浪费太多时间的,我保证。”
“没什么是什么?”
仍旧被揪着脖领子的根纳季愤怒的问道,“从9月1号开始,我和沙里普和大家一起来到了这个鬼地方,我们两个做着最辛苦的采样工作,但我们却什么都不知道。塔拉斯,我和沙里普到底是火种项目的研究员还是做苦工的奴隶?”
“你在说什么蠢话?”愤怒的阿格万几乎揪着根纳季的脖领子将他提了起来。
“阿格万...给他们看看吧,如果...如果他们愿意,就让他们也签字吧。”
说完,塔拉斯便费力的抱起了穆拉特博士,蹒跚着走向了舱门的方向,同时无助的请求道,“维克多,阿波利,能帮我打开货舱的舱门吗?我想把穆拉特老师和帕维尔老师放在一起。”
“我去吧”
卫燃朝阿波利使了个眼色,等到对方分开了快要打起来的阿格万和根纳季,这才帮着推开舱门,引着塔拉斯走向了货舱。
当他打开货舱的舱门时,发电机的轰鸣立刻盖过了外面的风声,同时他也注意到,从紧挨着发电机的换气窗飘进货舱里的雪花,也盖住了帕维尔早已冻结的脸庞。
暗自叹了口气,卫燃帮着塔拉斯将穆拉特的尸体也送进货舱,随后脱掉手套扫掉了帕维尔身上覆盖的积雪。
“暴风雪之前,他还和我保证不会像帕维尔博士一样自杀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塔拉斯用带来的毯子轻轻盖住了穆拉特博士的身体,带着哭腔说道,“他还答应我,一旦火种项目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就和我去莫斯科一起想办法。”
闻言,原本正准备离开货舱的卫燃不得不停住了脚步,关上货舱门,在发电机的噪音中静静的听着。
“我甚至想好,等回到莫斯科之后该找谁帮忙了。可是他怎么...”
“不一样的”
原本并不想说些什么的卫燃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塔拉斯,穆拉特博士的自杀和帕维尔的博士自杀是不一样的。”
“有什么不一样?”塔拉斯下意识的看向了被昏黄灯光笼罩的卫燃。
“帕维尔是因为已经对火种项目看不到希望才自杀的,他知道他这辈子都没办法看到火种被送到火星了。但穆拉特博士,是因为苏联解体,他是个伟大的殉国者。”
卫燃转身看着茫然无措的拉塔斯,“他早就知道火种项目会被叫停,也早就已经接受了这个结果。但他没办法接受苏联的解体,所以就算你们能把火种送到任何一个星球,对于穆拉特博士来说也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说完,卫燃打开了货舱的舱门,迎着风雪跳了下去。货舱里,塔拉斯最后抱了抱穆拉特博士,擦掉眼泪戴上风镜,跌跌撞撞的离开了货舱。
等他们二人回来,阿格万从上锁的铁皮柜子里取出了那两页薄薄的文件丢在了桌子上,“如果你们同意帮忙就签上自己的名字吧。”
闻言,根纳季几乎和阿波利不分先后的凑到了桌边,紧跟着沙里普和装模作样的卫燃也凑了上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个保险箱里保存着火种项目所有的原始数据?!”
根纳季难以置信的问道,而阿波利却似乎并不意外这件事,只是看向了塔拉斯和阿格万。
这俩人点点头,“全在保险箱里了。”
“那我们这几个月的采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是打掩护吗?”沙里普失望的问道。
“当然不是”
塔拉斯下意识的反驳道,“巴尔苏科夫先生还在带领团队在伊尔库茨克继续进行后续的研究,我们采集的样品,也都会送到他的实验室提供重要的数据。”
“明年4月份,也确实要进行太空环境存活实验。”阿格万顿了顿,“至少原计划是这样的。”
“那这些...”阿波利指了指保险箱。
“819事件之后,巴尔苏科夫先生担心有人会窃取苏联财产,事实上其实已经有人试图出售正在进行甚至已经完成的科研项目了。”
塔拉斯悲痛的说道,“所以他委托穆拉特博士和帕维尔博士把原始数据资料送到这座废弃的矿场里保存,他那里只留下了随时可以销毁的备份资料。
至于后续得到的各项数据,没有那些原始资料和理论支撑,就算被人偷走了也没有太多的价值。这样至少有机会替苏联保住这份国有财产,等到未来,说不定还有机会重启火种项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是这样...”阿波利下意识嘟囔出来的这么一句感叹,却让站在他身边的卫燃意识到了什么。
“所以你们如果打算一起完成这份工作就签字吧”阿格万说话间,从兜里摸出一支钢笔放在了那份文件上。
“你们就不担心我们会泄露消息吗?”阿波利询问的同时,却已经拿起笔,在那份文件空白的位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没什么可担心的”塔拉斯不置可否的回应了一句,却并没有进行详细的解释。
“我愿意留下来帮忙”沙里普第二个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我也愿意”根纳季第三个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卫燃痛快的接过笔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
塔拉斯说道这里和阿格万对视了一眼,随后说道,“等暴风雪结束之后,我们就给这些资料找个好位置,然后安葬穆拉特和帕维尔博士,等所有时间结束之后我们就回去。”
“塔拉斯”
根纳季试探着问道,“我们...我们能看看保险箱里的那些资料吗?我们只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没兴趣”阿波利第一个表态。
“我也没兴趣”沙里普第二个说道,“当然,如果未来有机会重启火种项目,我希望有机会成为这个项目的研究员,到时候我会一个字母都不漏的仔细看看那些资料的。”
“我也没兴趣”
卫燃摊摊手,“我只是个运输车驾驶员,就算你们给我看,恐怕我也看不懂。”
“当...当我没说”
根纳季尴尬的划拉着后脑勺,不等塔拉斯或者阿格万说些什么,便主动转移了话题问道,“你们准备把那些资料藏在什么地方?”
“矿洞里吧”阿格万叹了口气说道,“那是帕维尔老师和穆拉特老师在上次来这里的时候就定好的位置。”
“我们里面,不会有人再自杀了吧?”沙里普突兀的问道,“我们藏好那些资料之后就能回去了是吗?”
“对”
塔拉斯强打着精神答道,“等暴风雪停了,等我们藏好了资料,立刻就回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已经被所有人遗忘的冻土苔原上,一台亮起全部车灯的DT-30运输车顶着鹅毛大雪缓慢的挪动着僵硬的身体。
这已经是1991年的12月27号凌晨,一场从苏联时代刮到了俄罗斯时代的暴风雪终于落下了帷幕。
如今,虽然风停了,但雪依旧在下。连带着,也让负责驾驶运输车的卫燃不得不将雨刷器的速度开到了最大。
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窗外铜矿场的废弃建筑也越发清晰。渐渐的,所有人都意识到,相比暴风雪之前少了一栋建筑。
甚至,卫燃更记得,在那栋已经倒塌的建筑里,曾经有个属于某个小孩子的房间,那房间的墙壁上,还留存着不少幼稚的涂鸦。
但这场肆虐了差不多一周的暴风雪,却让那栋从赫鲁晓夫时代便已经存在的建筑,跟随着苏联解体,一起在风雪的侵蚀下轰然崩塌,只剩下了被积雪掩埋的废墟。
好在,至少那条矿洞依旧显眼——哪怕通往地下的坡道都快要被积雪填满。
也正是借着这条矿洞,卫燃才得以勉强确认雪地上那一坨圆润的突起应该就是当初掩埋的物资。
“维克多,我们需要先把那辆推土机和履带式牵引车挪走。”
头顶的小喇叭里,阿格万沉稳的指挥到,“就连我们埋下的物资都要挪开,然后把运输车的尾巴对准洞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和沙里普下去帮你”小喇叭里,根纳季大声补充了一句。
闻言,卫燃立刻调整好了角度,随后踩下了刹车。片刻之后,后视镜里出现了两道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影。
这两人踩着雪鞋略显笨拙的跑过来之后,立刻挥舞着手中的雪铲,各自在履带牵引车和推土机的车头或者车尾卖力的挖了起来。
紧跟着,阿波利也跑了过来,帮着卫燃一起取下车头的拖车钢缆,将另一端挂在了刚刚挖出来的牵引车车头的位置。
“他们两个呢?”卫燃一边忙活一边问道。
“在生活舱里拆保险箱呢”阿波利回应道。
“拆保险箱?”卫燃愣了愣,“连保险箱一起放下去?”
“不然呢?”阿波利理所当然的反问道。
“当我没问”
卫燃果断的终止了这个话题,在对方的指挥之下,操纵着运输车,将当初拉过来的牵引车挪到了一边,又把那辆地标似的推土机挪到了另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理了这两个大家伙之后,四个人又把被积雪掩埋的物资一箱接着一箱的搬到了远处,让开了通往洞口的道路。
“接下来怎么做?”卫燃推开车门朝阿波利大喊着问道。
“等我信号”阿波利话音未落,已经跑向了车尾的生活舱。倒是根纳季,推着沙里普钻进了驾驶室。
很快,头顶的小喇叭里再次传来了阿格万的指挥,“维克多,现在倒退着靠近矿洞,速度慢一点。”
闻言,卫燃指了指头顶,示意沙里普和根纳季帮自己看着车尾,随后轻轻踩下了油门,操纵着运输车缓慢的调整了角度,在车顶那两个人的帮助之下,艰难的将车尾的生活舱对准了矿洞的坡道,碾压着里面堆积的冰雪,一点点的接近着洞口。
“好了!停车吧!”
头顶的小喇叭里,塔拉斯接替了阿格万的指挥,“然后过来帮忙,这个保险箱太重了,需要大家一起才能抬起来。”
闻言,卫燃立刻推开了车门,沿着车体边缘与坡道边缘墙体之间的缝隙,踩着松软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过去。
直等到他迈步走进生活舱,这才一眼看到,那台足有洗衣机大小的保险箱已经从铁皮柜子下面抬了出来。此时阿波利正用绳子在这保险箱的身上打结呢。
还不等他说些什么,阿格万便指着舱门正对着的矿洞口说道,“据帕维尔老师说,那里面有一辆提前准备好的平板矿车,我们只要把保险箱抬上去,就能靠那辆矿车把它送进里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帕维尔老师有说过保险箱的密码是多少吗?”
生活舱外,根纳季突兀的开口问道,等众人齐齐的转头看过去的时候,这才注意到对方的手中竟然端着一支原本应该放在驾驶室里的AK步枪!
“根纳季!你要做什么?”沙里普难以置信的问道。
“你最好别动!”根纳季带着一丝丝的颤抖警告道,“我不介意开枪杀了你们所有人!”
闻言,刚刚还想走出生活舱沙里普立刻停住了脚步。
“很好,现在所有人把手举起来。”
根纳季见所有人都无动于衷,立刻扣动扳机对准卫生间的木门扣动扳机打出了一发子弹,“把手举起来!”
稍作迟疑,阿波利在弥漫的硝烟味中第一个举起了双手。
有人带头,剩下几个也各自举起了手,直到这个时候,根纳季立刻晃了晃枪口,略显紧张的说道,“所有人都离开生活舱!沙里普,你把用绳子把所有人的双手都反绑起来!不然我第一个杀了你!”
“照他说的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波利在惊慌失措的沙里普耳边提醒了一句,随后第一个举着双手离开了生活舱。
在他的带领下,所有人排着队一个挨着一个的离开生活舱,任由脸色惨白的沙里普用原本打算绑保险箱的绳子,把所有人的手都反绑了起来。
甚至,在他绑完了之后,根纳季还挨个检查了一番,每当有一个绑的不够紧,便逼着沙里普脱掉一件衣服,顺便还会在他身上狠狠的来上一枪托。
用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当沙里普总算把每个人的双手都绑的符合根纳季的要求的时候,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沙里普上半身已经脱的只剩下毛衣了。
最后亲自绑上了沙里普的双手,根纳季明显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通往生活舱的台阶上,“塔拉斯,阿格万,帮我把保险箱打开,我会给你们留下一些足够你们活下来的物资。否则的话,我不介意杀掉你们所有人。”
“根纳季,你疯了吗?”塔拉斯怒吼着问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
根纳季的脸上浮现出了不加掩饰的贪婪之色,“我父亲一直认为我能靠细菌过上富裕的生活,所以我加入了火种项目。原本,只要这个项目继续下去,我肯定能得到我想要的生活,但你们这些蠢货竟然想把这些宝贵的研究资料丢在这种鬼地方!
所以我不介意把它们带走卖个好价钱,甚至说不定,到时候我还有机会亲自把火种送上太空呢。”
“根纳季,你是白痴吗?”塔拉斯大喊着质问道,“苏联已经解体了!这个项目不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苏联确实解体了,但不是还有独联体有俄罗斯吗?”
根纳季以更大的嗓门嘲讽道,“而且苏联解体了,但美国可没解体,他们肯定很乐意花一笔钱买下这些资料的。”
不等众人再说些什么,根纳季已经再度举起了枪,“该解释的我都已经解释清楚了,现在该你们了。
在出发的时候我就知道,穆拉特博士掌握着保险箱的钥匙,帕维尔博士掌握着保险箱的密码。
所以塔拉斯和阿格万,你们都各自和老师们的尸体单独待过很长时间,你们肯定已经找到了钥匙和密码吧?现在把钥匙和密码都给我,你们就能活下去。”
“我怎么可能知道密码!”阿格万愤怒的大吼道,“根纳季,你的良心呢!”
“根纳季,放开我们。”
塔拉斯相对要更加的理智,语气平静的说道,“我没有去找过保险箱的钥匙,如果我们知道密码,就不用把保险箱一起抬...”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压过了塔拉斯即将说出口的后半句话,紧跟着,一股鲜血便飞溅到了塔拉斯和阿格万的脸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噗通!”
脖子上中一枪的沙里普不受控制的摔倒在了松软的积雪上,从脖子处喷射而出的血液瞬间染红了周围的积雪甚至蒸腾出了一团雾气。
“砰!”
根纳季给自己曾经的好朋友沙里普胸口补了一枪,阴狠的警告道,“我的耐心有限,快给我保险箱的密码和钥匙!”
“你这个叛徒!你杀了沙里普!”
半张脸都被血染红的阿格万下意识的冲向了根纳季,可还没等他跑出两步,前者便再次扣动扳机,准备的命中了他的大腿。
没有理会阿格万的惨叫,根纳季移动枪口对准了卫燃,紧跟着又对准了阿波利,最终权衡了一番之后对准了塔拉斯,“阿格万,你知道密码,所以我暂时不会杀了你。我会再问你一次密码是多少,如果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我就杀了塔拉斯。所以,阿格万,保险箱的密码是多少?”
“我怎么可能知道!”
大腿中枪的阿格万话音未落,又是一声枪响传进了他的耳朵,紧跟着,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胸口中枪的塔拉斯仰面摔倒在了沙里普的尸体上。
“下一个是阿波利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根纳季将枪口对准了阿波利,“维克多同样会驾驶运输车,而且他的厨艺不错,所以阿格万,如果你不介意所有的动作都交给维克多,依旧可以继续告诉我,说你不知道密码。”
“先等一下”
刚刚一直在冷眼旁观的阿波利往前走了几步,直到距离枪口只剩下不到两米的时候,这才说道,“就算没有钥匙,我也能打开那个保险箱。”
“士兵,我可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根纳季说话间已经举起了手中的步枪。
“你可以开枪”
阿波利干脆的转身往回走,同时嘴上不停的说道,“不出意外的话,方圆几百公里,恐怕只有我能帮你打开保险箱。如果你依旧坚持认为一个准备自杀的人会在死前留下保险箱的密码,那么就开枪吧。”
“既然你能打开,现在就...”
“不不不,我是有条件的。”
阿波利打断了对方没有说完的话,慢条斯理的看了看周围,“首先,我需要先给阿格万止血才行,其次,这个的环境也没办法打开保险箱,那种保险箱的内部有类似水平仪的防止移动装置。但是显而易见,这里是个坡道,所以我们必须把运输车移动到平地上才有机会开锁。”
“我怎么不知道你会开锁?”根纳季狐疑的看着阿波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信不信是你的事情”
阿波利无所谓的说道,“我是个苏联军人,本来我打算完成这个任务就自杀的,但我同时也有责任保护苏联人的安全,所以才...”
“不对!”
根纳季警惕的说道,“如果你真的这么想,刚刚在我杀死塔拉斯甚至沙里普之前就该...”
“谁能想到你开枪这么干脆?”
阿波利瞟了眼仍在惨叫的阿格万以及另外两具尸体,“我在阿富汗打仗的时候都没见过你这样的人渣,否则的话你根本就没有机会拿到枪。”
“你最好对我客气点”根纳季冷着脸提醒道。
“客气?”
阿波利冷哼了一声,“那是文明和法律还在的时候才需要遵守的礼仪。好了根纳季,别废话了,如果你想打开保险箱,现在就帮阿格万止住血,然后让我把车开到平地上去。”
“我可不是沙里普那样的白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根纳季说话间已经拿起了搭在生活舱舱门口的梯子,随后又关了生活舱的舱门,将梯子搭在了货舱的舱门口,“我会把车开到平地上去的,在此之前,你们三个先去货舱里待着吧,我可不想让你们躲进矿洞里。”
“阿格万,还能走路吗?”阿波利语气平淡的问道,甚至还用脚尖踢了踢阿格万的屁股,“如果能就站起来。”
“能,我能!”阿格万咬着牙说道。
“冷静点,别再和根纳季起冲突。”卫燃也凑过来提醒了一句,和阿波利一左一右的站在阿格万的两侧,帮着他艰难的站了起来。
故意用枪口戳了戳阿格万腿上的伤口,根纳季后退了几步提醒道,“你们最好快一点,阿波利,你什么时候打开保险箱,我什么时候才会帮阿格万包扎伤口。”
“你真是个聪明人”
阿波利嘲讽了根纳季一句,随后稍稍加快了脚步,用身体支撑着一瘸一拐的阿格万爬上了充斥着燃油发电机噪音的货舱。
几乎就在卫燃走进货舱的同时,跟在后面的根纳季立刻给每人来了一枪托,将他们三人打倒之后,用货舱里的绳子将他们三人绑在了用来分隔货舱空间的勾花网上。
“哐当”一声闷响,根纳季从外面关上了货舱的舱门,片刻之后,这辆运输车也缓缓动了起来。
直到这个时候,卫燃才开口问道,“阿波利,你打算怎么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想让我打开保险箱总要解开我手上的绳子的”阿波利语气平淡的说道,“等下你们就在货舱里等着就好,我会解决他的。”
“可惜了穆拉特和沙里普”
卫燃说话的同时,竟然解脱了双手的桎梏。见阿波利和阿格万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他晃了晃从袖口里掏出来的一支生锈剃须刀,“在那栋废弃建筑里发现的,本来想留下来做纪念品的。”
说话间,卫燃已经帮着阿波利和阿格万割断了束缚双手的绳子。
“阿格万,把腰带解开,裤子脱下来。”
阿波利说话间已经捡起了一根绳子,而卫燃更是在阿格万反应过来之前,便已经解开了他的腰带,把外面的防寒裤子扯了下来。
“你们要做...”
阿格万的话音未落,阿波利已经用手中的绳子在伤口附近缠了一圈,随后用力系了扣子。
他这边刚刚松手,卫燃已经帮着阿格万重新提起了裤子,两人相互配合着,连一分钟的时间都没用完。
“自己把腰带系上吧,这样能暂时止住血,等我们解决了根纳季再帮你包扎伤口。”卫燃说话间已经往后倒退了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越来越觉得你身上有非常熟悉的味道了”阿波利说话的同时,已经弯腰捡起了卫燃放过丢在地板上的剃须刀。
“你的鼻子出问题了”卫燃敷衍了一句,随后问道,“阿波利,你身上有枪吗?”
“我的枪在驾驶室里”阿波利掂了掂手中的剃须刀,“有这把刀就足够了,一样能解决掉根纳季。”
“我有枪”
阿格万突兀的说道,紧跟着又抬起手指了指帕维尔的尸体,“准确的说是帕维尔博士的身上有枪,我亲自放在他怀里的。”
“真是个好消息”
阿波利一个箭步跑到帕维尔的尸体边上,从他的怀里抽出了一支纳干转轮手枪。
虽然这货舱里的灯光略显昏暗,但卫燃依旧可以看清,这支手枪的握把贴片,恰恰是阿格万准备送给帕维尔的生日礼物。
“你要哪个?”阿波利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剃须刀朝卫燃问道。
“无所谓,你来选吧。”卫燃格外自信的回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手枪给我吧”
阿格万将剃须刀还给卫燃,随后将满地的绳子丢到了那些油桶的夹缝里,重新在刚刚被束缚的位置说道,“等下他肯定会先给我解开绳子,到时候你给我打个配合怎么样?”
“没问题”卫燃攥住剃须刀,同样坐在了自己刚刚被绑住的位置。
“我呢?”阿格万询问的同时,也坐在了刚刚的位置,顺便还学着卫燃和阿波利的样子,将双手藏在了背后。
“什么都不用做”阿波利轻声答道。
还不等阿格万再说些什么,缓慢前进的运输车猛的停了下来,片刻之后,舱门也被根纳季从外面打开。
稍等了片刻,根纳季先把AK步枪的枪口伸进来,随后又快速探头看了一眼,直到确定三个人都还靠在勾花网上,这才收回步枪,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然而,出乎三人的预料,那支AK步枪此时虽然背在了根纳季的肩上,但他的手里,却同样攥着一支纳干转轮手枪!
更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他竟然在阿格万的身旁蹲了下来,并且将一只手伸向了他的身后不说,他手中的枪都对着卫燃和阿波利的方向!
这突如起来的操作打乱了原本定好的计划,同时根纳季还在自顾自的说道,“阿格万,在你断气之前我决定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告诉我密码是什么,否则我就把你扒光了丢进雪地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格万看了眼卫燃和阿波利,猛的用他的大光头撞向了已经摸到他的一只周围的根纳季,同时另一支手直接揪住了根纳季的脖领子,猛的往前一拽摔向了卫燃的方向。
如果有慢动作镜头的话,可以看到几乎同一时刻,阿波利已经将手从背后抽出来,对准根纳季便扣动了扳机。而卫燃手中的剃须刀,也已经划开了根纳季的眼皮、眼珠、鼻翼、嘴唇和下巴,随后又划开了他拿着手枪的那支手的手背。
可也正是这个时候,根纳季也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
“砰!”两声几乎重叠在一起的枪声过后,阿波利打出的子弹准确的命中了根纳季的太阳穴。
“噗通”一声,根纳季的尸体摔在了卫燃的脚边。
又是“噗通”一声,阿格万也捂着肚子倒了下来。
“你中枪了?”阿波利和卫燃异口同声的问道。
阿格万费力的看了看自己的腹部,脸上却露出了笑容,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阿波利问道,“阿...阿波利,你真的能...能打开保险箱吗?”
阿波利和正在帮阿格万检查伤口卫燃对视了一眼。后者叹了口气,“没办法了。”
微不可查的点点头,阿波利最终还是压下心头的悲凉,神色如常的答道,“我没有把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好”
阿格万明显松了口气,“帮忙...帮忙把保险箱...送进...送进矿洞吧。洞口...洞口有炸药,能炸掉...炸掉矿道。”
“我会帮你把它送进去的”阿波利郑重的做出了保证。
“把...把帕维尔老师的枪给我”阿格万颤颤巍巍的伸出沾染着鲜血的手,“让我...让我也...做个...懦夫吧...”
阿波利张张嘴,最终还是将紧握的转轮手枪放在了阿格万的手上。
接过枪,阿格万在对方的帮助下,用枪口抵住了自己的下巴,泪流满面的说道,“请把我...也放在礼堂里吧。”
闻言,阿波利缓缓站起身,绷直身体,低下头颅敬了个军礼,声音嘶哑的说道,“永别了,同志。”
“永别了,同志。”泪眼婆娑的阿格万艰难的挤出一抹笑意,用尽所剩不多的力气,果决的扣动了扳机。
回荡着最后一声枪响的货舱里,阿波利久久没有放下手臂,但承载着悲凉的眼泪,却早已按捺不住,从他的眼角一颗接着一颗的滑落,一下下的砸在了冰凉污浊的地板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991年12月27日,当短暂的白天降临时在这片废弃已久的矿场上的时候,卫燃和阿波利也已经挖开了被积雪掩埋的建筑入口。
费力的推开包裹着铁皮的大门,两人转身便离开了悬空的一楼平台,从运输车的货舱里,将其余所有人的尸体都一一搬下来,一趟趟的送进了顶层的礼堂。
“以后这栋楼也会倒塌的”卫燃坐在舞台的边缘提醒道。
“我知道,就像苏联一样,苏联都坚持不了一百年的时间,更何况一栋建筑呢,这里总会倒下的。”
阿波利说话间,已经从尸体的身上,将他们的证件全都翻出来装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此情此景,根本不用解释,卫燃便已经明白,对方这么做,只是不想未来有人无意中发现这些尸体的时候得知他们的身份,进而联想到即将被送进矿洞的保险箱。
暗自叹了口气,卫燃默不作声的等对方拿走了包括那支转轮手枪在内的所有东西,这才跟着他离开了礼堂,又亲眼看着他锁上了礼堂的大门。
各自沉默着下楼钻进依旧温暖的生活舱,阿波利将一把钥匙放在了桌子上,“这是保险箱的钥匙。”
“我的目标不是保险箱”卫燃和阿波利面对面坐下之后,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默不作声的点点头,阿波利将那枚亮晶晶的钥匙放回口袋里,沉默片刻后主动说道,“8月份的时候,我得到情报,火种项目的负责人巴尔苏科夫涉嫌转移科研项目资料,我的任务是监控穆拉特博士和帕维尔博士有没有出卖国有资产。”
见对方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卫燃知道,对方已经误会了自己的身份和来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沉吟片刻,他慢悠悠的起身,一边将水壶架在火炉上一边语气平淡的答道,“我的任务是一旦他们出卖那些东西,尽可能弄到买家的身份。咖啡还是红茶?”
“咖啡吧”阿波利回应了一声,晃了晃手里的钥匙,“既然这样,钥匙我就带走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背对着阿波利,卫燃一边煮咖啡一边追问道。
“我的线人已经失去联系了”
阿波利顿了顿,语气中也多了一丝试探,“我在犹豫要不要透露保险箱的具体位置。”
“这件事和我无关”卫燃直白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阿波利认真的打量了一番卫燃的背影,不动声色的握住了兜里的转轮手枪,“我打算让这辆运输车失踪。”
自始至终都没回过头的卫燃想都不想的问道,“如果你打算让这辆车消失,那么我们该怎么离开这里?”
阿波利看了眼窗外的夜色,悄悄将衣服口袋里的枪口对准卫燃道出了自己打算,“接下来我会试着把那辆履带式牵引车发动起来,它足够带我们离开这里。”
“这辆运输车呢?”卫燃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毕竟这可是他进入这个时间片段的主要目的。
“如果我们能修好那辆牵引车的话,就把这辆运输车直接开进矿洞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帮你的”依旧背对着阿波利的卫燃做出了自己的承诺。
闻言,阿波利这才缓缓将手从衣兜里拿出来重新放在桌子上,沉吟片刻后问道,“你呢?想死还是想活?”
卫燃愣了愣,沉吟片刻后端着咖啡摆在了桌子上,重新在阿波利的对面坐下,“死吧”。
“既然这样,你就和他们一起在暴风雪里失踪吧。”
阿波利想了想,起身打开了上锁的铁皮柜子,将里面的工作记录全都抱出来放在了桌子上,“我们是从12月份的第一次补给之后开始脱离计划勘探范围的,既然想让这辆车失踪...”
“12月7号?”卫燃瞬间便跟上了对方的思路。
“对”
阿波利点点头,将12月8号开始往后的工作记录全都单独摞在一起,用指节敲着最上面一本说道,“这些就和保险箱一起留下来吧,我会想办法把8号之前的工作记录和保险箱的钥匙全部送到火种项目的负责人巴尔苏科夫手上。”
“以后你有什么打算?”卫燃看着对方的眼睛,半是认真半是开玩笑的问道,“回去陪你的妻子和孩子?”
阿波利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们该试着修好那辆火炮牵引车了。”
“把它推进车间吧”卫燃给出了自己的建议,“至少那里面暖和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以后你不会再回到这里了吧?”阿波利端起咖啡杯,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当然不会”
卫燃坦然的答道,刚刚阿波利询问自己想死想活的时候,他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想死,无非是借助那场刚刚停下来的暴风雪假死换个新的身份重新开始生活。想活,则是代表继续插手火种项目这件事,并且对其负责到底。
相比之下,“活着”要远比“死了”更加的艰难和痛苦。
阿波利认真的看着卫燃的眼睛打量了许久,最终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站起身说道,“既然这样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先把牵引车推进车间。”
闻言,卫燃立刻站起身,跟着阿波利离开了生活舱。
在两人的合作之下,那辆ATS59型履带式火炮牵引车上背负的重物被运输车用钢丝绳拖拽到了一边,随后又用运输车的车头顶着牵引车的车头,一点点的将它推进了冰冷的车间。
最后用运输车的尾部生活舱堵住车间大门,顺便用车顶的探照灯将车间里照的纤毫毕现,两人这才拿上工具仓里的工具凑到了牵引车的旁边。
“你有把握修好?”卫燃绕着圈打量了一番之后问道。
“试试就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波利倒是自信满满,接着又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做着最后的试探,“工具仓里有一台雨燕,能帮我架起来吗?”
“没问题”
“驾驶室里面有天线接口和电源线”阿波利额外提醒道。
闻言,卫燃只是点点头,重新绕到车头一侧的工具仓旁边,将那台间谍无线电拎出来钻进了驾驶室。
这东西他在红旗林场上课的时候已经不知道用过多少次了,自然没有什么难度。
从挡风玻璃顶部的小盒子里翻找出天线和电源线连上,卫燃完成无线电台的开机之后,将其放在了座椅上。
等他完成这小小的考验重新回到那辆牵引车旁边的时候,阿波利已经在充当雪橇车的铁桶里点上了一堆篝火并且压上了煤炭。
见状,卫燃索性也找出一个空桶,同样点上一堆篝火用来驱散寒意。
虽然那辆火炮牵引车已经在这里放了三十来年的时间,但这个时代的车子要远比后世那些满身电脑的车子更好维修,要说唯一的麻烦,也只不过是拆装锈蚀的螺丝比较麻烦罢了。
在两人的忙碌之下,足足两天之后,这辆牵引车的发动机终于再次开始了轰鸣。
“接下来就是悬挂机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波利指着在几十年前便被拆掉的负重轮说道,“暴风雪之前我就在那栋楼里发现了能用的配件,只是不知道当时在这里值班的人遭遇了什么才把它遗弃在了这里。”
“恐怕也是个故事吧,阿波利,我们先休息一下吧,我来弄点吃的,你可以先去取零件,然后我们喝一杯。”满身油渍的卫燃一边捶打着肩膀一边问道。
“随便弄点东西吃就行”阿波利说完,转身离开车间直奔礼堂所在的废弃建筑。
等他抱着沉重的零件回来的时候,卫燃已经在生活舱里的桌子上满好了经过加热的几样罐头,那火炉上的搪瓷锅里,也煮上了浓稠的红菜汤。
阿波利颇为惋惜的看了看空荡荡的生活舱,暗自叹了口气,像是想逃离这个熟悉的环境一般,转身走向了驾驶室。
关上车门坐在驾驶室冰凉的座椅上,阿波利探手从仪表盘的里侧抽出了那支拧着消音器的马卡洛夫微声手枪。
然而,正当他准备检查一下这支许久没有用过的武器的时候,搭在方向盘上的间谍电台耳机却响起了频率极快的嘀嗒声。
阿波利愣了愣,下意识的看向了那台他早已不抱希望的电台,随后将手枪往仪表台上一丢,拿起耳机戴在了头上。
稍作犹豫,他还是将手指搭在电键上,熟练的发送了一条预先编辑并且储存在电台里的信息。
片刻的等待之后,耳机里再次响起了频率极快的滴答声,同时电台上那小小的屏幕也跟着显示出了一组组的五位数数字。
而阿波利也随着数字的跳动,将其一组组的抄录到了一个破破烂烂的笔记本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次回复了一条预先编辑的信息,阿波利立刻关闭了电台,翻出一本满是油污的杂志开始了快速翻动。
但是,随着他手中那个破本子上出现的字母和词汇乃至短语越来越多,他的脸色却也变得越发的苍白。
一把扯掉写满了数字和信息的纸页,阿波利掏出打火机将其点燃,丢进了身旁早已熄灭的小炉子里。
当他失魂落魄的再次走进生活舱里的时候,卫燃立刻发现了对方似乎有些不对劲。
“阿波利,你怎么了?”卫燃问话的同时,将熬煮好的红菜汤端到了桌子上,随后又取出了一瓶伏特加和两个水晶杯子摆上。
“巴尔苏科夫死了”阿波利坐在椅子上疲惫的说道。
“谁?”卫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火种项目的负责人,穆拉特博士和帕维尔博士的老师,谢尔盖·彼得罗维奇·巴尔苏科夫同志,苏联科学院西伯利亚分院的院士。”
阿波利用力搓了搓脸,“在戈尔巴乔夫宣布辞职,克里姆林宫降下苏联国旗的时候,他也自杀了。在自杀之前,他烧掉了有关火种项目的所有资料。”
说到这里,阿波利赤红着眼睛,无助的看向卫燃,“火种真的要熄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节哀”
卫燃推给对方一杯冰凉的酒液,一时间却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
“我们做的这些还有意义吗?”阿波利求助的看向卫燃。
“我不知道”
卫燃摊摊手,“但现在你是唯一拥有火种项目所有原始资料的人了,你有权利销毁他,也有权利永远的保存它,甚至就算你卖出去也没什么。”
“你呢?”阿波利下意识的追问道。
“我不是已经在暴风雪里和这辆车一起失踪了吗?”
卫燃给对方盛了一份热腾腾的红菜汤,“吃点东西吧,填饱肚子之后,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阿波利深吸一口气,端起杯子一饮而尽,拿起烤的焦脆的面包狠狠咬了一口,将剩下的一半丢进红菜汤里,拿起勺子开始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着各种食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1991年12月31号,当短暂的白天被夜幕和极光取代时,卫燃驾驶着运输车前脚离开车间,后面便跟上来一辆破破烂烂的履带式火炮牵引车。
这辆ATS59G型火炮牵引车的三面挡风玻璃中,副驾驶位置的那一面已经密布着蜘蛛网一般的裂纹,中间一面更是碎成了洒满驾驶室的渣滓。
驾驶室里同样算得上惨不忍睹,所有的座椅都已经破烂不看,就连地板都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破损,甚至就连油箱,都因为破损,不得不用放在货斗里的油桶取代。至于那些几乎用铁丝绑在车顶的探照灯就更别提了,都是从运输车上拆下下来的。
可即便如此,它却依旧动力十足,噪音也远远盖过了卫燃驾驶的运输车。
“又开始刮风了,我们的速度要快一点。”阿波利扯着嗓子朝卫燃大声喊道。
“先把补给装上!”
卫燃同样扯着嗓子回应了一声,借助运输车货舱的摇臂和绞盘,将当初从车间里盘搬出来的那些物资,挑了些紧要的,连同准备带回去的工作记录装进了履带牵引车的货斗,在用钢丝绳进行加固之后,又额外罩上了一层厚实的帆布。
顺便用帆布和铁丝蒙住驾驶室的挡风玻璃,两人又把运输车驾驶室里的铸铁炉子搬进了牵引车的驾驶室,并且用生活舱里找来的兽皮和毯子铺在了破破烂烂的座椅上。
最后将间谍电台和两支步枪几个弹匣也送进牵引车的破烂驾驶室,两人这才把雪地里剩余的物资统统丢进运输车的货舱清除了存在过的最后痕迹,并由阿波利亲自驾驶着,将其倒退着送进了矿洞。
在运输车和矿洞边缘刺耳的摩擦声中,一盏盏卤素大灯被粗暴的撕扯下来,被履带碾碎,紧跟着又被卫燃捡起来丢进矿洞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终,当整辆运输车都被硬挤进矿道深处差不多二十多米的时候,阿波利这才熄灭了发动机,艰难的推开车门,拎着一块沉重的电瓶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与此同时,卫燃也在矿洞口往里不到十米的一个油桶里找到了满满一大箱子的矿用炸药和对应的雷管、起爆器。
“就这么埋起来?”卫燃最后一次问道。
“埋起来吧”
阿波利说这话的同时,根本就没有停下脚步,便径直走向了那台比拖拉机还吵的履带式牵引车。
闻言,卫燃也就不再坚持,从塑料箱子里取出炸药布置在了这矿洞口提前打好的爆破孔里,随后连上起爆线,拎起起爆器一路后退到了牵引车的身旁。
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卫燃果断的压下了起爆器的开关。
一连串轰隆隆的细密爆炸声过后,原本经过水泥加固的矿洞口在烟尘和飞舞的雪花中轰然倒塌。
“上车吧”阿波利话音未落,已经钻进了破破烂烂的驾驶室,看他那面无表情的样子,既像是没有丝毫的留恋,又像是过于悲伤不敢回头似的。
稍作沉吟,卫燃也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钻进去,并用铁丝将无法锁上的车门绑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他这边坐稳了,阿波利立刻踩下油门,操纵着这辆苏联尚且强盛时期制造的履带式牵引车,径直开往了下通古斯河的方向。
因为发动机震耳欲聋的噪音,两人之间也自然而然的没有了说话的兴致。
如此沉默却又吵闹的连续行驶了足足五六个小时的时间,阿波利驾驶着牵引车离开了冰封的下通古斯卡河,再一次开进了一条没有任何车辙印的支流,并最终停在了一片针叶林的深处。
“就到这里吧”
阿波利熄灭了发动机,等到还算温暖的车厢里彻底安静下来之后说道,“等下我们回到河道,踩着滑雪板继续往南不到五公里就有一座货运火车站,维克多同志,我们就在那里分开吧。”
“阿波利,你要活下去。”
卫燃看着窗外的夜色答道,“虽然活着很难,但我还是希望你活下去。”
“放心吧”
阿波利用开玩笑的语气认真的说道,“我会守好火种的,维克多同志,下次我们如果能在那座矿场遇到,就是敌人了。”
“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说话间已经打开了被铁丝绑住的车门,“以后我会找个暖和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先等一下”
阿波利叫住了卫燃,并在对方回头的功夫,将一串钥匙丢了过来,“留给你当作纪念吧,维克多同志,新年快乐。”
“已经是1992年了?”下意识接过钥匙的卫燃愣了愣。
“是啊,已经1992年了。”
阿波利同样离开车门,穿上滑雪板之后,将装有工作记录的木头箱子放进充当雪橇车的铁桶里,最后朝着卫燃敬了个礼,“如果有一天火种还有机会重新燃起,希望我们还有机会见面。”
“到时候一起喝一杯。”
卫燃抬手还了一个并不标准的苏式军礼,同时内心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无论那个象征着太空细菌殖民的火种,还是那颗红色的火种,都很难在这片土地上被点燃了。
“我相信一定会有那一天的,再见,同志。”
阿波利说完,放下手臂,抓着链接在铁桶上的绳子背在肩上,踩着滑雪板一步一步的走向了下通古斯河的冰封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见,同志。”
卫燃在剧烈的白光中,喃喃自语的做出了告别。
当视线恢复正常,周围已经变成了他亲手布置的暗房,直到这个时候,卫燃才彻底松了口气。
在他的耐心等待中,摆在身前的金属本子,在那张已经变成黑白照片的图案下面,刷刷刷的写下了一行行的字句:
熄灭的火种
火种项目研究员帕维尔,1991年12月16日,于下通古斯卡第119号矿场自杀。
火种项目研究员穆拉特,1991年12月25日,于下通古斯卡第119号矿场自杀。
火种项目研究员沙里普、塔拉斯、阿格万三人,于1991年12月27号,遭研究员根纳季枪杀身亡。
火种项目研究员根纳季,因试图抢夺占有火种项目原始资料,遭阿格万及阿波利反抗身亡。
火种项目负责人巴尔苏科夫,1991年12月25日,于火种项目实验室自杀,死前焚毁所有数据资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KGB成员阿波利,于1991年12月31日,按约定掩埋火种资料及运输车后,驾驶矿场遗弃牵引车离开。
1992年1月7日,阿波利将勘探队全员证件、帕维尔佩枪及12月8日前所有工作笔记送抵KGB成员沙戈力家中后消失。
同年,阿波利借助拜科努尔航天发射中心第118发射场工程兵暴动事件假死。
1993年10月,阿波利化名伊万·别洛夫入职通古斯煤田,担任冬季货车驾驶员工作。
1995年9月,通过贿赂手段,获得煤田生态环境监测员及冬季野外救助站值班员工作,此后常年定居下通古斯河畔。
KGB成员沙戈力,1991年12月15号逃离科考营地,1992年收到阿波利送抵工作记录后,协助隐瞒阿波利存活消息,后因时局变化,彻底放弃对火种项目相关问题进行上报及后续调查。
2001年,沙戈力携妻儿移民澳大利亚。
2013年夏,沙戈力及妻子因意外遭遇火灾身亡。
写到这里,金属羽毛笔在卫燃的注视下另起一行,详细列出了阿波利在下通古斯河畔的住址,以及下通古斯卡第119号矿洞的地址。
在卫燃的等待中,这羽毛笔再次另起一行,写出了一句卫燃无比熟悉的古文,“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至少阿波利活下来了”
卫燃感慨的叹了口气,苏联从兴盛到分崩离析是一面镜子,那个勘探队里的每个人,也同样是一面面的镜子。
那些镜子里的人,折射出了太多的影子,他们有的因为信仰的崩塌选择了自杀。有的为了他们毕生所学的学科付出了生命,也有的愿意用自己的后半生去守护那个早已崩塌的信仰留下的财产。更有的可以为了财富毫不犹豫的对准曾经的同学和朋友扣动扳机。
在他纷飞的思绪中,写满字的淡黄色纸页翻到了另一面,金属羽毛笔也在缓慢旋转的红色漩涡下轻描淡写的留下了一句“如果有一天火种还有机会重新燃起,希望我们还有机会见面。”
任由那支金属羽毛笔啪嗒一声砸落在纸页上,一脸疲惫的卫燃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这才将手伸进了红色漩涡里。
只不过,当他拿出这漩涡里的东西时,却皱起了眉头。
这漩涡里既没有他期待已久的AK步枪,更没有他以为能给自己的间谍电台又或者那个装满了火种项目原始资料的保险箱,反而仅仅只有一串临别之际阿波利送他的钥匙而已。
或者更准确的说,这是那辆运输车的车钥匙。分别用来启动发动机、打开工具仓,车门、货舱门、生活舱门。
可除此之外,这个亮晶晶的金属环上,竟然还有一把保险箱的钥匙!甚至紧挨着这把钥匙,还有个一次性打火机大小的不锈钢片,其上除了一个镰锤的标志之外,还印着几组看起来毫无规律的数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有啥用?卫燃晃了晃手中的钥匙串,难不成还得去第119号矿场找到那辆运输车?
想到这里的时候,卫燃也忍不住有些怦然心动。对于他来说,苏联的解体只能是好事,如果有机会得到火种项目的资料,他当然不会拒绝——即便那些资料大概率在今天的太空领域已经没有多大的价值。
可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阿波利说不定还在那附近守着呢。他会轻而易举的让自己带走保险箱里的东西吗?显然不会,非但不会,对方就是把自己的小命留在苔原上,他都丝毫不意外。
想到这里,卫燃反而开始发愁,眼下自己虽然知道了运输车所在的位置,更知道了那辆运输车里藏着什么秘密。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的便宜老师卡吉克做个交待。
苦思无果,卫燃索性将钥匙又丢进金属本子,起身离开暗房返回了楼上的卧室,重新将仍在睡梦中的穗穗搂在了怀里。
转眼第二天清晨,卫燃在生物钟的催促下早早的起床准备好了早餐,如往常一样开始绕着氤氲着水汽的卡班湖晨跑。
只不过,如今他的屁股后面,已经多了一只肥嘟嘟的贝利亚。
他这边带着狗子晨跑的同时,卡坚卡姐妹俩也把穗穗从床上拽了起来,半强制的带着她跳起了减肥操,这同样是这姐妹俩的工作之一,甚至作为老板的穗穗还给针对这份工作内容设立了季度奖金。
虽然奖金不多,但这些天的相处下来,原本从来没把钱当回事的卡坚卡姐妹俩也开始对存钱这种行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也因此,她们对这份轻松的工作反而更加的上心了。
等到卫燃抱着累瘫的狗子跑回来的时候,穗穗也像条死鱼一样赖在沙发上动都懒得动一下。倒是卡坚卡姐妹俩,早已经将卫燃提前准备的猪肉大包子和豆浆端上了桌,此时正兴致勃勃的尝试着用筷子夹起咸菜丝呢。
见卫燃回来,穗穗立刻挣扎着起身坐在了餐桌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桌子人在闲聊中吃完了华夏式早餐,穗穗立刻带着她仅有的两个得力员工为明天第二批在喀山中转的游客做起了准备。
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卫燃索性招呼着跟屁虫一样的狗子钻进装甲皮卡,驾车再一次赶到了喀山大学,找到了正躲在办公室里抽水烟的便宜老师卡吉克。
“送钻石过来了?”卡吉克颇有些不耐烦的抬手指了指身前的办公桌,“放那就好。”
“我来找你有别的事情”
根本不知道客气的卫燃一屁股坐在了卡吉克的对面,“我需要更多的线索。”
“没有”卡吉克干脆的说道。
“或者让我去那栋房子看看?”
“买下那栋房子的人已经把那里重新装修了”卡吉克放下水烟的烟嘴,“那里什么都找不到了。”
“澳大利亚的呢?”
“很多年前就已经烧成炭了”卡吉克摊摊手,“原址都已经重新盖上房子了。”
“房主的儿子总活着吧?”依旧不死心的卫燃尝试着最后的努力,“我去和他见个面总可以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脸无奈的卡吉克重新拿起烟嘴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最终不情不愿的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一张照片递给了卫燃。
这是一张工作照,照片里的金发小伙子最多也就二十四五岁的年纪,穿着一身白大褂戴着金丝眼镜,倒也算得上是文质彬彬。
翻到照片背面看了看,上面除了一个位于叶堡的地址之外,还有一个手机号码以及一个邮箱地址。
“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他准备创业?”卫燃抬头看着重新开始喷云吐雾的卡吉克老师问道。
“对”
卡吉克点点头,“这个小伙子名叫列昂特,他和他的女朋友在叶堡开了一家并不算大的宠物医院,几天前才刚刚开始营业。”
“你们问过他了?”卫燃收起照片不死心的问道。
“有过一次简单的谈话”卡吉克慢悠悠的答道,“他真的不知道和那个保险箱有关的事情。”
“我会和他见一面的”
卫燃一边说着,已经起身走向了办公室的大门,“到时候如果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我可能需要去一趟当时那支勘探队的大本营实地了解一下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克多,你真的有把握能查到些什么吗?”卡吉克在卫燃走出办公室之前问道。
“没什么把握”
卫燃停下脚步,转过身晃了晃仍旧拿在手里的照片,“但至少这一趟没白来,所以如果你还有什么能告诉我的线索,不如一次性全都给我。
对我来说这只是一个价值一百万卢布的生意而已,就算拿不到也没什么。但对你来说,如果最后什么都查不到肯定会很失望。”
“哗啦”
卡吉克将一个塑料密封袋丢在了桌子上,“这串钥匙是和那些证件一起发现的,这也是最后的线索。”
拿起桌子上的塑料密封袋,卫燃不由的挑了挑眉毛,这袋子里的金属环上一共只有两把看起来一模一样的保险箱钥匙,以及一个打火机大小,带有镰锤标志的不锈钢金属片。这金属片上,还有几组用红色油漆写下的数字。
“这是保险箱的钥匙和密码?”
卫燃重新坐在沙发上近乎肯定的问道,他当然肯定,因为就在昨天晚上,他得到的那串钥匙里,就有一把一模一样的保险箱钥匙,更有一个写着同样密码的不锈钢金属片!
唯一不同的是,当他把这个金属片翻到另一面的时候,上面还写着“谢尔盖·彼得罗维奇·巴尔苏科夫”的字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苏联解体前,科学院统一配发的保险箱使用的钥匙。”
卡吉克说完丢下了手里的烟嘴,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走,我带你去看看实物。”
闻言,卫燃压下刚刚想问出口的问题,跟着对方走出办公室,下楼来到了一个似乎是用来堆放杂物的储藏室。
“就是这种保险箱”
卡吉克搬走压在保险箱上的一把椅子,顺势坐下来指着虚掩的保险箱门问道,“你在红旗林场见过这种保险箱吗?”
“没见过”卫燃坦诚的摇摇头,这种保险箱他在红旗林场真的没见过。
“打开看看吧!”
卡吉克稍稍压低了声音说道,“这种保险箱生产量并不算大,但是它有个很有意思的功能。”
闻言,卫燃轻轻打开柜门,随后便发现,在这足有十厘米厚的柜门上,竟然有个梨形的金属架子。这架子的一头,还有个看起来似乎可以转动的齿轮。
“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吉克兴致勃勃的指了指那个梨形的金属架子,“这里可以固定一颗手雷,只要把拉环卡在齿轮的缺口上就可以了。”
“这设计有什么用?”卫燃不明所以的问道,“制造惊喜?”
“制造惊喜?”
卡吉克哈哈大笑了一番,“对!差不多就是制造惊喜。83年的时候,美国人就曾经借着拜访我们的南极科考站的机会试图打开这种保险箱,据说当时他的同伴努力的很久都没能把找齐他的头骨碎片。”
闻言,卫燃艰难的咽了口唾沫,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当初为什么会在阿格万的私人物品箱里发现手雷了。
几乎可以肯定,当时那颗被袜子包裹又装在马克杯里的手雷,很可能就是那保险箱的标配。只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它并没有装进保险箱里。
当然,卫燃也无比的庆幸当初没有贪心撬开保险箱。毕竟谁也不能保证,在阿格万的箱子里发现的手雷到底是从保险箱里取出来没舍得丢的,还是仅仅为了有个“备用件”。
“我怀疑失踪的那辆运输车里就有这样的保险箱”
卡吉克既是提醒又是警告的说道,“钥匙你可以拿走试试看能不能查出来些什么,但是如果你真的找到了运输车,如果上面真的有同样的保险箱。那么你在打开保险箱的时候一定要小心点,在开门前一定要把钥匙重新插拔一次,否则里面只要有手雷,只要打开保险箱门就一定会爆炸的。”
“我对保险箱里的东西一点兴趣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说话间已经毫不犹豫的将仍旧装在密封袋子里钥匙还给了卡吉克,“不过你能说说这个金属片上的谢尔盖·彼得罗维奇·巴尔苏科夫是谁吗?”
“一位在苏联解体时自杀的院士”
卡吉克一边往外走一边含糊不清的解释道,“那个叫沙戈力的男人,在解体前曾是他的司机,我估计这串钥匙就是他在巴尔苏科夫自杀的时候偷走的吧。”
“编!你接着编!”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毫无疑问,这串钥匙中的一把,肯定是阿波利送到沙戈力手中的,另一把钥匙以及那个写着密码的金属片,也确实来自那位巴尔苏科夫院士,但沙戈力可绝对不是什么院士的司机。
不过这真话掺着假话的说话习惯卫燃也早就已经适应,再加上他来拜访卡吉克的目的也并非需要对方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最多只能算给自己找个借口罢了,自然也就懒得揭穿对方。
在楼梯口告别了自己的便宜老师,卫燃捏着那张照片溜溜达达的钻进停在楼下的装甲皮卡里,扒拉开趴在驾驶位地板上的狗子,慢悠悠的踩下油门就往回走。
这张照片就是个突破口,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试试看能从照片里的这个年轻人身上,找到些能把他指引到下通古斯河畔的线索罢了。
甚至,就算他身上真的没有什么线索,卫燃也丝毫不介意帮他制造些线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十一长假的第二天,穗穗带着卡坚卡姐妹俩,驾驶着两辆装甲车前往机场,准备迎接第二批游客。不过这一次,卫燃却借口有工作要忙选择留在了家里。
目送着两辆车彻底消失在了视线尽头,卫燃这才不紧不慢的走进房子坐在沙发上,拿起了刚刚安菲娅出门前顺手放在自己身边的平板电脑。
随着屏幕解锁,卫燃也看到了关于那个名叫列昂特的小伙子,以及他女朋友的详细资料。
按照安菲娅调查到的线索来看,这对年轻男女今年夏天才从乌拉尔大学医学系毕业,只不过,他们二人却并没有选择继续深造或者进入医院工作,反而合力开了一家宠物医院。
继续往下翻,安菲娅调查到的资料里,甚至有关于这家宠物医院的收费项目介绍。
耐着性子往后翻了翻,卫燃总算来了兴致,因为屏幕上出现了一张照片,在这张照片里,那个名叫列昂特的年轻人费力的抱着一支不知道从哪来的考拉。在他的身后,便是人到中年的沙戈力以及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中年女人。
继续往后翻,第二张照片还是这一家三口的合照,但背景却变成了一座似乎靠海的漂亮房子。
接下来的照片里几乎都是这一家三口的合影,背景也是五花八门,从澳大利亚的那块大石头到悉尼歌剧院,再到莫斯科的红场以及彼得堡的教堂。当然,还有叶堡的地标性建筑——欧亚大陆界碑。
随着合影里的列昂特越来越矮,随着沙戈力越来越年轻,他们的背景也越来越朴素甚至可以说寒酸,甚至就连照片本身,都能看出来,有几张明显是用数码相机对实体照片进行的翻拍。
继续往后,合影里只剩下了沙戈力和他的妻子。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接下来屏幕上显示的照片似乎都是翻拍出来的,是以难免显得有些模糊。可即便如此,卫燃却还是在翻到一张照片的时候停了下来。
这张照片本身并没有什么特殊,只是沙戈力的妻子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在似乎是列车卧铺车厢里守着窗户拍下的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窗子的外面,还隐约能看到走动的行人和建筑,以及一辆看起来模糊不清的卡车,以及从驾驶室一侧的车窗里伸出来,似乎正朝着他们挥动的帽子。
只可惜,这张翻拍的照片明显不够清晰,所以能获得的线索也实在是少得可怜。
但他却隐隐觉得,那辆卡车车门上模糊不清的字迹,以及那个似乎正朝着他们招手的人,都和假死的阿波利有脱不开的关系。
将这张照片发送到了自己的手机上,卫燃拨通了安菲娅的电话,在对方接通之后,立刻直来直去的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那些照片你从哪找到的?”
“列昂特的电脑里”
此时正驾驶着卫燃的装甲皮卡往机场开的安菲娅直接开启了免提,“你可以打开我的笔记本,桌面上有个以‘列昂特’命名的程序,打开之后,只要列昂特的电脑没有关机,你可以随意翻看他电脑里的内容。”
“你怎么做到的?”卫燃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给他的邮箱发了几个质量不错的涩情网站链接以及为期三天的VIP体验账号。”
安菲娅理所当然的解释了一番,“他不但点进去了,而且和他的女朋友一起浏览了一个多小时,这么久的时间足够我控制他的电脑了。”
“你怎么知道他和他...”
“当然是因为我控制了他的笔记本电脑摄像头和话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菲娅不等卫燃问完便给出了答案,甚至还不忘额外补充道,“在那个链接里也能找到摄像头和话筒的控制选项,另外宠物医院里安装的所有监控系统我也弄到手了,可以24小时浏览,网址和账号就在平板电脑的备忘录里。”
“这个月我会给你发奖金的”卫燃说完,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电话另一头,安菲娅心情愉悦的踩了一脚油门,暗暗琢磨着卫燃刚刚那句发奖金,到底是真心实意的承诺,还是穗穗嘴里曾经提过的“画大饼”。
“以后不知道来历的网址可不能瞎点...”
卫燃煞有其事的嘀咕了一句,起身走到安菲娅的办公桌边坐下,打开了对方那台贴满了各种花里胡哨贴纸的笔记本电脑。
看着桌面上那个一半美女一半骷髅图案的壁纸,他忍不住又想起了在基洛夫的精神病院里,那个意大利社恐莫妮卡,带着那些可怜的姑娘和孩子们成立的海拉组织。
虽然这一切他都没有亲眼看到全都是季马的描述,但卫燃却越发绝的,这个被戈尔曼那个大忽悠洗脑洗出来的组织,似乎和安菲娅这个姑娘也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
别的不说,单单她的电脑桌面上,那个用“海拉游戏”命名的文件夹,就让他不得不怀疑。
不过,虽然好奇,他却并没有点开那个文件夹看看,毕竟这电脑是安菲娅的。他可丝毫不怀疑,自己就是动一下鼠标,对方说不定都能发现不对。
另一方面,安菲娅也早就说过她算是莫妮卡唯一的朋友,无论怎么说,帮着朋友成立的组织出谋划策这种事情也实在轮不到自己这个“前老板”指手画脚。
打消了好奇心,卫燃点开了桌面上那个以“列昂特”命名的链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等他反应过来,这台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便彻底黑屏,紧跟着又重新亮起,只不过这一次,屏幕上的壁纸却变成了两个穿着护士服的卡通小猫用担架抬着一个满身绷带狗子的图片。
“还挺省事...”
卫燃喃喃自语的嘀咕着,摸索着打开了这台电脑的摄像头,随着屏幕右下角跳出一个小框,他也看到了一张略显凌乱的大床,以及正在床头长窜下跳的两只猫。
“幸亏我的笔记本摄像头都贴起来了”
依旧在嘀嘀咕咕自言自语的卫燃关了这像素并不算高的摄像头,开始翻找这台电脑的硬盘。
只可惜,这电脑硬盘里虽然保存了不少涉及橡胶制品对生命延续影响的视频,但有关沙戈力一家的照片却实在是没有几张,安菲娅整理到平板电脑上的那些基本上就已经是全部了。
至于剩下的照片,基本上全都是列昂特和他的女朋友以及各种小动物在手术台上或者手术台下的合影。
很是费了一番力气找到了那张翻拍的照片,见这照片的创建时间是2014年,他这才心满意足的退出了偷窥对方电脑的小程序,转而登陆了安菲娅留下的网址和账号,开始查看这家宠物医院的监控。
也正是通过这监控摄像头,他哭笑不得的发现,这家宠物医院的面积实在是不大。
至少在摄像头里,一楼除了一个前台之外,便只有个似乎是给宠物洗澡的房间以及一个拿来当作手术室的房间。
甚至他隔着电脑偷窥的功夫,还刚好看到正有一男一女忙着给一只绑在手术台上的小猫嘎蛋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切换到二楼的摄像头,这里只有个对准楼梯口的画面,其余的位置却是根本就看不到了,而且这摄像头似乎也没有办法移动。
要不然实地去看看?
卫燃关掉网页,却下意识的看向了正在沙发上和两只狐狸打闹的狗子,暗暗琢磨着要不要带着它们去趟叶堡减减肥。
原本,他只是想从列昂特的身上找个借口而已。但现在,他反倒开始好奇那张照片是在什么地方拍摄的,以及照片里火车车厢的窗外景色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还是得去一趟叶堡”卫燃暗暗下定了决心,一番琢磨之后,掏出手机拨通了穗穗的电话。
“怎么了?”电话另一头的穗穗打着哈欠问道。
“明天忙完和我去一趟叶堡怎么样?”
卫燃顿了顿,赶在对方开口之前继续说道,“和上次我们去美国差不多,帮我一个客户给他儿子的店投资一笔钱。”
“又是戈尔曼?”
穗穗显然误会了卫燃的意思,“那个老家伙怎么在哪都有儿子?他到底有多少个前...”
“不是他,是另一个。”一脑门子汗的卫燃赶紧解释道,“总之要不要和我去?这次是个宠物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我能花多少钱?”穗穗兴致勃勃的问道。
“一百万卢布,虽然不多,但是这笔投资如果有收益全都归你。”
“等下我就让安菲萨买机票!”话音未落,穗穗便挂断了电话。
根本没有放下手机,卫燃又拨通了便宜老师卡吉克的电话。
“你怎么每天都给我打电话?”电话刚一接通,卡吉克便不耐烦的问道,“我老婆都不会每天给我打一个电话。”
“再给我一百万活动经费”卫燃毫不客气的说道,“我刚刚找到关键线索了。”
“什么线索?”卡吉克下意识的追问道,并且自动忽略了卫燃的死要钱行为。
“打钱”卫燃也不和对方客气,“一百万卢布。”
“你是绑匪吗?”卡吉克无奈的问道。
“总之我找到关键信息了,如果你找到那个可能存在的保险箱的...”
“等等”卡吉克叫停了卫燃,“维克多,我要找的可不是什么保险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你找什么?”上一刻还绑匪附身的卫燃不明所以的问道。
“我不是说了吗?我要找的是那支失踪的勘探队以及和他们一起失踪的运输车。”
“这有区别?”卫燃皱着眉头打开了免提功能。
“当然有区别”
卡吉克肯定的答道,“就算你找不到运输车或者什么保险箱都没关系,但我希望你能帮忙找到失踪的勘探队和那辆运输车的驾驶员,不管他们活着还是死了。”
“老板,这得加钱。”卫燃稍稍加大了嗓门,可电话另一头的卡吉克却直接挂断了电话。等他再打过去的时候,却发现对方竟然关机了!
“难道是冲着阿波利去的?”
卫燃不由的皱起了眉头,那可有可无的一百万卢布勉强算是试探,但他却没想到卡吉克如此干脆的表明了态度。
可如果他真的是冲着阿波利去的,那么他是想杀死阿波利,还是想占有保险箱里的火种资料?或者说,卡吉克真的不在乎保险箱里的东西吗?
这次怎么交任务比做任务还麻烦?卫燃烦躁的嘀咕了一句,重新钻进暗房陷入了冥思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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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着最后一名游客走进登机口,穗穗长长的吁了口气,亲昵的挽住卫燃的胳膊,兴致勃勃的说道,“走吧!我们也该出发了!”
“家里就交给你了”
卫燃朝安菲娅招呼了一声,任由穗穗拉着自己走向了不远处的另一个登机口。
“放心吧”安菲娅不着痕迹的挠了挠眼角,给前者做出了暗示。
“记得给招财进宝还有贝利亚喂粮,另外记得帮我打排位!”已经走出去几步的穗穗同样打了声招呼。
“等你回来的时候肯定能到钻石”安菲娅再次做出了回声,甚至“钻石”这个词用的还是汉语。
“我买了你喜欢吃的甜品,都在三楼的冰箱里。”
作为姐姐的安菲萨同样嘱咐了一声,拉上脚边的小皮箱,不急不缓的跟上了穗穗和卫燃的脚步。
“谢谢姐姐”安菲娅亲昵的回应了一声,等三人走进登机口,立刻转身走向了外面的停车场。
驾驶那辆略显夸张的装甲商务车返回卡班湖畔的家里,安菲娅立刻跑上三楼,从冰箱里拿出一份甜品,随后又回到一楼,把两只小狐狸外加一只狗子全都抱到了沙发上,并且给它们各自分了一根磨牙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拿起笔记本踢掉鞋子,安菲娅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吃着甜品,一边打开了那个用“海拉游戏”命名的文件夹,继续开始撰写一些诸如“帮规”和“贡献考核”以及“等级制度”之类的东西。
与此同时,远在基洛夫的某座精神病院里,那位来自意大利的社恐姑娘莫妮卡,也如曾经在网络上舌战群儒一般,激昂的给同处一个房间的年轻妈妈们灌输着经过她和她的好朋友第十一次修改与完善的理想和制度。
只不过和以前不同的是,这次她的“演讲”不再躲在键盘的后面,她也不再恐惧和陌生人面对面的交流。
当然,此时围坐在她周围的那十位过分年轻的妈妈,也早已不复当初被囚禁在非洲某个小国孤儿院里时的麻木,取而代之的,却是摄人心魄的激动。
同样产生变化的还有一样暂住在精神病院的意大利洁癖塔西,现如今,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已经可以泰然自若的躺在铺满落叶的草坪上,嘴里叼着干枯的草茎,眯缝着眼睛享受阳光了。
“感觉怎么样?”戈尔曼远远的走过来,笑眯眯的打了声招呼。
“今天的天气不错”塔西扬手回应了一声,站起身胡乱拍了拍屁股上沾染的枯草。
“要和我去钓鱼吗?”戈尔曼主动发出了邀请,“顺便我们可以继续聊聊有关机械加工的问题。”
“我去拿鱼竿”塔西话音未落,已经跑向了不远处的仓库。
“顺便把车子开出来”戈尔曼招呼了一声,耐心的等着塔西驾驶着一辆破破烂烂的瓦兹面包车停在身边,抬手拉开车门,拎着渔具包钻了进去。
“戈尔曼先生,我觉得我已经没有问题了。”塔西将面包车开出精神病院的同时,突兀的聊起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本来就没有问题”
戈尔曼浑不在意的点燃了一颗香烟,在密闭的车厢里喷云吐雾的说道,“莫妮卡也没有问题,你们随时都可以离开。”
“你的建议呢?”塔西诚恳的问道,“这种不被卫生条件困扰的生活确实很轻松惬意,但我担心....”
“担心回到熟悉的环境之后又会变成以前的样子?”
戈尔曼降下车窗,往外吐了一口浓痰,随后又弹飞抽了没两口的烟头,这才漫不经心的问道,“年轻人,到底是你自己需要一个足够干净的环境,还是你的制表工作需要一个足够干净的工作?”
不等塔西回应这个问题,戈尔曼便斩钉截铁的做出了判断,“我相信你已经有答案了,你本身并不是什么喜欢干净的人。只是你喜欢的制表工作需要你足够干净。”
“不...”
“真的不是吗?”
戈尔曼的语气越发理所当然,“脏兮兮的躺在草地上睡一觉,以及脏兮兮的进入你的制表工作室制作那些需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楚的零件,哪个是你不能接受的?”
“后...后一个”塔西艰难的答道。
“所以这就是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戈尔曼语气越发的肯定,“塔西,你没有任何心理问题,你可以随时离开,如果以后不想被这种事情困扰,就放弃你的制表工作好了,如果你还是没办法放弃制表匠这份职业,不如继续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继续考虑一下,还怎样平衡制表匠和日常生活对洁净程度的要求。”
“我...我没办法放弃制表匠的工作”塔西艰难的说道。
“那就住下来吧”
戈尔曼的语气又变得无比随意,“反正夏洛特先生帮你缴纳的治疗费用,我是不会退回去一个卢布的。”
“那就再住一段时间吧...”
塔西犹豫片刻,又跟着问道,“戈尔曼,莫妮卡...”
“别忘了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的约定”
戈尔曼笑眯眯的提醒道,“你和莫妮卡之间不用相互关心对方的治疗问题。另外,莫妮卡现在每天的状态都很饱满不是吗?”
塔西不由自主的点点头,主动换了个话题问道,“我们去哪钓鱼?”
“那是城外的上游吧,那里的水质比较好,鱼也比较好吃。”
戈尔曼一如既往的给出了同样的回答,就像他一如既往的将塔西的洁癖归结于对方无法舍弃的制表工作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潜移默化的影响之下,塔西也早已经不由自主的认为,上游的水质确实比较干净。就像他已经潜意识的认同戈尔曼的观点,自己那不受控制的洁癖,确实是因为那份精密度极高的制表工作一样。
就在戈尔曼带着塔西去诱拐水里的游鱼时,就在莫妮卡带着她的新朋友们,在她的老朋友的帮助下给稚内的海拉组织填充羽翼的时候,卫燃和穗穗以及安菲萨搭乘的航班,也已经顺利的降落在了叶堡。
“直接过去?”穗穗摩拳擦掌的问道。
“当然是直接过去”卫燃立刻回应道,“不过我就不出面了,到时候就拜托你和安菲萨了。”
“知道知道,放心吧。”穗穗满不在乎的答道,“来之前你不就说了嘛。”
“老样子,多和他们聊聊,旁敲侧击的问问他们的近况。”
卫燃说话间,安菲萨已经驾驶着一辆租来的高档商务车停在了他们两人的身前。
拎着不多的行李钻进车厢,等两人坐稳,安菲萨立刻踩下油门,径直开往了城区的方向。
在导航的帮助下,当车子停在那家宠物医院门口的时候,时间才不过刚刚下午三点而已。
只不过,即便不用走进宠物医院,车里的三人也能看出来,这家刚开业没多久的宠物医院生意似乎还算可以,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两位客人抱着猫猫狗狗走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菲萨,去约他们下班之后见一面吧”
穗穗将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对方,指着屏幕上显示的信息说道,“约他们去这家咖啡厅见面,时间定在晚上七点。”
“如果他们今天没有时间呢?”安菲萨推开车门之前细心的问道。
“安菲萨,他们肯定有时间的。”
穗穗自信满满的做出了保证,“一百万卢布的赞助虽然不多,但已经足够他们未来一年的成本支出了,有人愿意给他们提供这么多的资金,他们只要脑子没问题,就一定会有时间的。”
“记得邀请他们列昂特和他的女朋友一起去”卫燃在一边提醒道。
“稍等一下”
穿着一身正装的安菲萨话音未落已经推开了车门,又给自己的脸上额外戴了一副无框眼镜,这才不紧不慢的走进了宠物医院。
时间过了足足半个小时,安菲萨这才在列昂特和他的女朋友热情相送下离开了宠物医院,并且直等到她启动车子在下一个路口拐弯之前,卫燃都能看到那对年轻的男女还在宠物医院的门口庆祝呢。
“你和他们说什么了?”卫燃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只是说我的老板愿意给他们的宠物医院投一小笔钱”负责开车的安菲萨摊摊手,“然后约了时间。”
“安菲娅说,那家宠物医院从营业开始到现在,还一直处于持续亏损状态呢,每个月连均摊成本都赚不回来。”
穗穗得意的说道,“别说一百万卢布,就算五十万卢布的投资,都能让他们多坚持几个月的时间,他们当然不会拒绝的。”
卫燃想了想说道,“别太为难他们”。
“放心吧”
穗穗得意的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副眼镜显摆道,“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而且安菲娅还帮我准备好了能偷拍的眼镜呢!到时候我一定会给他们多拍几张照片,然后好好问问他们的宠物医院的经营状况。”
“你甚至可以给他们一些建议”
卫燃乐不可支的怂恿道,难得穗穗对这种事这么有兴趣,他当然要给予支持了,毕竟他们之间聊的越多,留给自己的时间也就越长。
一行三人入住提前定好的酒店稍事休息了一番,穗穗换上了一身平时极少穿的正装,告别了名义上准备留在酒店等消息的卫燃,在安菲萨的带领下兴致勃勃的走下了楼。
“歪歪歪?信号清楚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楼大厅里,穗穗先是用贴着亮片的指甲抠了抠别在胸口位置的猫猫头形状胸针,同时低着头,煞有其事的用衣领掩住嘴巴低声问道。
“清楚,清楚的很。”
正在房间里换衣服的卫燃哭笑不得的按住通话键给出了回应,同时也往另一边的耳朵里塞了另一个耳机。
“诸君,等着我胜利的消息吧!”
戏精上身的穗穗在钻进商务车的同时念叨了一句准备了不知道多久的台词,甚至还从兜里翻出个大的夸张的墨镜戴在了脸上——哪怕她那张小脸上已经有一个可以拍照的眼镜了。
“这个戏精...”卫燃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从兜里翻出一顶棒球帽扣在头上离开了酒店。
当另一个耳机里,远在喀山的安菲娅提示穗穗已经和列昂特以及他的女朋友在咖啡厅碰面时,卫燃也已经搭乘出租车赶到了已经关门的宠物医院附近。
借着傍晚昏沉的夜色,卫燃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将身上的外套换了个面,随后戴上口罩和橡胶手套,溜溜达达的走向了宠物医院的大门。
神色如常的弯腰撬开落锁的卷帘门,卫燃钻进去之后又立刻将卷帘门拉上,随后直接打开了宠物店里的照明灯。
与此同时,远在喀山的安菲娅也已经暂停了这家宠物医院的监控拍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宠物医院的卷帘门内侧,卫燃从兜里掏出一双鞋套包裹住脚上的鞋子,又用湿巾擦了擦地上并不存在的脚印,这才开始了翻找。
从一楼的前台到一楼仅有的一间办公室,一无所获的卫燃沿着楼梯快步来到二楼打开了照明灯。
这一层和楼下的面积大小差不多,布局也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原本前台和候诊区的位置变成了客厅,其余几个房间变成了卧室和杂物室罢了。
将客厅以及凌乱的堪比曾经卡坚卡房间的卧室一顿翻找,一无所获的卫燃最终钻进了那间堆满了收纳箱的杂物室。
万幸,这些箱子上都用记号笔写着一些标签,而且其中大部分都是列昂特和他的女朋友的。
直接拽出剩下几个,卫燃将其一一掀开之后,最终总算发现了几本看起来很有年头的相册以及几个带着些许烧焦痕迹的相框。
抬头看了眼遮住窗子的窗帘,卫燃翻开第一本相册一张张的看了过去。
“运气不错”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这本相册的第一张,就是他曾在列昂特的电脑里看到的他们一家三口的合影。
继续往后一张张的翻阅,这相册里也出现了太多没有出现在列昂特电脑里的生活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直到他翻完了整本相册,却依旧没能找到曾经看到过的那一张。
不死心的翻开第二本,卫燃立刻来了兴致,这一本相册的第一张,便是他曾经额外关注的,那张列昂特的妈妈在火车车厢里拍下的照片。
拿着这张原版照片,卫燃可以清晰的看到,列车车厢的窗户外面,那辆卡车的车门上用清晰的白色俄语字迹写着“通古斯煤田”字样,在这串文字下面,还勉强能看出一组数字“16929”。
倒是正从驾驶室的车窗里伸出来的那顶帽子,刚好挡住了挥舞帽子的人的脸。
掏出手机,将焦点对准照片里的卡车拍了一张特写,卫燃继续往后翻动,寻找着有价值的线索。
很快,他便在一张照片里看到了挂在墙上的苏联国徽,这国徽的一边,挂着的是赫鲁晓夫的头像,另一边挂着的却是两个金黄的玉米棒子,甚至,他还能勉强看到,那两个他曾经亲眼看着挂上去的玉米棒子旁边,还有一句用红色油漆写出来的调侃——“我们的土豆政客”。
沙戈力去过那座废弃矿场了?
卫燃皱起了眉头,他清楚的记得,当初阿波利可是说过,他准备让那辆运输车在暴风雪里失踪的,既然如此,沙戈力又是怎么找到那里的?
带着疑惑给这张照片也拍了一张特写,卫燃继续往后翻动,可接下来的照片里,却再也没有与此相关的任何镜头,大多数全都成了沙戈力和他的妻子在各种背景的合影。
不死心的拿起最后一本相册,这里面唯一算得上收获的,便是一张墓碑的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尔盖·彼得罗维奇·巴尔苏科夫?”
卫燃仔细辨认了一番墓碑上的名字,又看了看照片里摆在墓碑旁的鲜花,最终还是给这张照片拍了一张特写。
将这收纳箱额外检查了一番,直到确定没有什么收获,他这才将其恢复原状,随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宠物医院。
“监控系统重新开启了”
右边耳朵的耳机里,安菲娅在卫燃离开宠物医院五分钟之后给出了消息。
“辛苦了”
卫燃回应了一声,随后摘下耳机揣进了兜里,闪身走进路边一条被建筑阴影笼罩的巷子。
等他从另一边走出来的时候,身上的外套已经被他塞进了垃圾桶。
等他在另一条街上拦下一辆出租车返回酒店的时候,穗穗那边也结束了和列昂特的谈话,并且慷慨的给这对同龄人一晚上的考虑时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抵达叶堡的第二天中午,穗穗和列昂特签下了一份宽容度极高的投资协议,以近乎白送的方式,将一百万卢布打到了宠物医院的账户上。
没有过多耽误时间,三人便搭乘着当天的航班返回了喀山。
只不过,几乎就在他们的车子刚刚开进院门的前后脚,一辆崭新的白色宝马轿车便在他们的身后按响了喇叭。
“维克多!”
便宜老师卡吉克探出大半个脑袋扯着嗓子招呼了一声,“快和我去一趟学校,有很重要的事情。”
“我不是已经毕业了吗”
卫燃无奈的摇摇头,推开车门慢悠悠的走到对方的车子边上,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买新车了?”卫燃一边给自己系上安全带一边问道。
“当然”卡吉克说话的同时,甚至还轻轻轰了一脚油门,“我早就想换辆新车了,为了这辆车,我可是攒了很久的钱。”
“别和我哭穷了”卫燃不留情面的揭穿了对方的小心思,“你不愿意支付调查经费,我难道还能硬抢你的?”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卡吉克极为敷衍的夸奖了一句,紧跟着立刻追问道,“快说说你找到什么线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那之前,先说说一旦我找到你想找勘探队和运输车司机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你怎么关心起了这种事情?”卡吉克皱着眉头问道。
“你不愿意额外掏钱,至少得回答我一些问题吧?”
卫燃故意摆出了一副警惕的架势,“我可不想卷进什么麻烦的事情里,所以万一你接下来打算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什么的,我会直接把找到的线索交给你,并且终止我的调查。”
“维克多,你美国电影看多了吗?”
卡吉克哭笑不得的摇摇头,索性在湖边踩下了刹车,格外认真的说道,“我只是想见见多年未见的朋友和同事,看看他们过的怎么样,如果他们真的已经不幸遇难,起码我可以把他们送回他们各自的家里。”
“如果你的同事或者朋友还活着呢?”卫燃将手搭在车门把手上,看着窗外波光粼粼的湖面问道。
“当然是和他们喝一杯,问问他们过的怎么样了。”
卡吉克格外坦诚的答道,见卫燃仍旧满脸怀疑的模样,索性举起一只手,“或者我向尼古拉先生发誓?”
“发誓?”卫燃嘲讽的扫了对方一眼,“发誓有用还要核弹做什么?”
卡吉克闻言摊摊手,“所以你说不说?”
“一张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稍作停顿之后还是如实说道,“我在沙戈力的遗物里找到了一张照片,我猜他和他的妻子曾经去过通古斯煤田。”
话说到这里,他也将自己的手机掏出来,调出亲自翻拍的照片放大之后递给了卡吉克,“照片里这辆卡车的车门上写着通古斯煤田16929,而且火车车厢外面的建筑也看的很清楚。通过这两点,很容易就能确定这张照片的拍摄地点。”
“你怎么确定失踪运输车和照片里的车站有关系?”卡吉克一边将这张照片发到他自己的手机上一边问道。
“你觉得这张照片拍的怎么样?”卫燃反问对方的同时,也从他的手里抽走了自己的手机。
“拍的很清楚,怎么问这个?”
“清楚?算了,当我没问。这张照片拍摄的角度会显得照片里的女主人很胖很矮,而且还只拍到了小半张侧脸。”
卫燃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可以问问你的妻子,如果她在年轻的时候,你给她拍下这样一张照片,她会洗出来放进相册,还是会把底片剪成碎片当作没拍过。”
“就因为这个原因?”
“当然”
卫燃的语气越发正经,“一个老家伙曾经教过我,所有的照片只分为两种。要么记录事实,要么记录美好。
很显然,这张照片里的女主人美丽的一面,或者说充满母性光辉的一面并没有记录下来。但这张照片还是被保存在了相册里,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
“哪两种?”卡吉克下意识的追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种,这张照片是用来记录事实的。”
卫燃顿了顿,额外又伸出一颗手指头,比着剪刀手继续说道,“第二种,这张照片的主角根本不是这个怀孕的女人。我猜他真正想拍下的主角,说不定就是那辆卡车里正在挥舞帽子朝他们告别的人,哪怕他的脸被帽子挡住了。”
“她怀孕了?”
卡吉克重新拿起自己的手机,看着照片里的女人开着玩笑说道,“我以为那是她肚子上的赘肉呢,我老婆的肚子上就有同样的赘肉。”
“刚刚这句话我录下来了”
心知对方已经认同了自己的观点,卫燃故作得意的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插科打诨的开着玩笑说道,“有时间我会去那家格鲁吉亚餐馆用这句录音换一顿免费的午餐的。”
“你也可以从我这里换一顿打”
“就凭你?”
卫燃不屑的将手机揣进兜里,“省省吧,半年前卡尔普就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至于你,我的老板,我就算让你一只手,你都不是我的对手。”
“还是说正事吧”
卡吉克像是没听到卫燃那句挑衅似的,“你就凭这些就能确定?”
“还有历史学者的直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屁的直觉”卡吉克不屑的提醒道,“别忘了,我是你的研究生导师,我也是个历史学者。”
“好吧”
卫燃摊摊手,一本正经的重新说道,“还有真材实料的历史学者,对于历史真相的直觉。”
“你在讽刺我?”
“我接一单生意都20万欧起步了”
卫燃似笑非笑的摆出了事实,“但我的研究生导师甚至掏不出两百万卢布支付调查费用。”
卡吉克抖了抖胡子,压着暴打对方一顿的冲动长吁了口气,“维克多,我的好学生,下车吧,我会查一查照片里的这辆卡车还有车站在什么位置。”
“所以我的调查结束了?”卫燃颇有些期待的问道。
“如果我能找到,你还要替我跑一趟。”
卡吉克一边将照片发出去一边说道,“我的岁数太大了,已经受不了那种鬼地方的低温了,所以年轻人,你的工作还远没有结束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专属于华夏人的十一长假进入最后一天的时候,卡吉克也再次驾车来到了卫燃的家里。
“找到了”
卡吉克不等坐下,便将一张彩色照片递给了卫燃,“这里就是照片里的车站,没有太多的变化。”
“这是什么地方?”
卫燃接过照片看了一眼,浑不在意的问道,“另外,你为什么不直接发给我,还要特意跑一趟?”
“当然是因为下班顺路”
卡吉克笑眯眯的接过穗穗亲自端来的咖啡抿了一口,“这座车站并不和俄罗斯甚至苏联时代的铁路网连通,实际上它只是通古斯煤田修建的一条短途货运铁路线,全长甚至都不到50公里。”
放下咖啡杯,卡吉克像模像样的掏出一块白色手帕轻轻擦了擦嘴角,慢悠悠的继续说道,“照片里的这座车站位于下通古斯河沿岸,一个叫做尤克塔的煤矿小镇附近。我刚刚提到的铁路线,就连接了煤田与下通古斯河畔的货运码头。
在1996年那片煤矿被挖光之前,所有的煤炭和工人,都曾经搭乘火车停靠过这个没有名字的车站,这也是他们想离开煤矿的必经之路。
“你的意思是,那片煤矿产区1996年就开采完了?”
卡吉克点点头,“1996年的2月份开始就已经停产了,在夏季来临之前,这个煤矿的工人就迁徙到了下一个产煤区继续工作,那条运行了差不多三十年的铁路线在那之后也基本上废弃了,连火车头都运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连照片里的那座车站,现在也已经变成了森林警察和航运管理员的办公室。我还是特意找到好几位通古斯煤田退休的老矿工帮忙辨认,才借助你给我的照片确定的这个地方。”
“那辆卡车呢?”卫燃追问道。
卡吉克摇摇头,“只是用于煤矿内部识别的编号而已,就算有相关的记载,也不会保存到今天的。”
“它和当年失踪的那支勘探队的营地之间有多远?”卫燃继续询问着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的问题。
“直线距离大概不到200公里,当时的营地在下通古斯河更上游,也就是东南方向的河道附近。”卡吉克狐疑的看着卫燃,“你还是觉得他们之间有联系?”
“当然”卫燃信心满满的敲了敲照片上的车站,“我想去这里看看。”
“没问题!”卡吉克答应的格外痛快,“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越快越好吧”
卫燃原本只是无心的答复,却没想到卡吉克立刻说道,“明天上午就有一趟飞往伊尔库茨克的航班。如果你能赶上那趟航班的话,刚好可以赶上一趟飞往通古斯煤田的货运航班。”
“刚好?”卫燃狐疑的看着自己的这位便宜老师。
卡吉克摊摊手,“运气不错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暗中撇撇嘴,拿起了桌子上的平板电脑打开了地图功能问道,“这趟我刚好能赶上的货运航班能把我送到哪里?”
“下游距离这个名叫尤克塔的小镇大概不到三百公里,一个同样叫做图拉小地方。”
卡吉克在卫燃放大的地图上随意指了个位置,“等你到了那里,会有人给你提供交通工具前往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不管是上游那个叫做尤克塔的小镇,还有更远的勘探队营地都没问题。当然,是否需要向导你可以自己决定。”
想到这里,卡吉克拍了拍脑瓜顶,从兜里摸出一个钉着名片的牛皮纸信封递给了卫燃,“拿着这个,你去了那里能用的上。”
“现金还是支票?”卫燃捏了捏信封的厚度,一边询问,一边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这是...介绍信?”
卫燃诧异的看着自己亲手从信封里揪出来的东西,这满满一沓A4纸少说也得有个差不多20张,上面的内容,也和自己印象中见过的介绍信差不多。真要是翻译成汉字,基本上也就是诸如“兹有我单位谁谁谁等几人巴拉巴拉,望予以接洽协助吧啦吧啦”那一套的填空题。
只不过比较有意思的是,这二十多张介绍信的落款处,竟然全都盖着俄罗斯西伯利亚科学院下属某个办公室的章。至于钉在信封上的那张名片,更是干脆连名字都没有,仅仅只有个电话号码而已。
“你那是什么表情?”卡吉克不满的问道。
“这东西有用?”卫燃抖了抖手里的介绍信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有用”
卡吉克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到了那里之后打名片上的电话,把介绍信给他,需要什么直接和他提就可以。”
“我该怎么称呼对方?”卫燃见卡吉克已经站起身,立刻再次追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随你喜欢,怎么称呼都可以,就算你称呼他为斯大林同志都没问题。”
卡吉克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如果你赶不上明天的航班,可以等到9天之后的同一趟航班,到了伊尔库茨克之后给我打电话,我会安排人把你们送上货运飞机的。”
“老板,先别急着走”
卫燃热情的招呼着便宜老师卡吉克重新坐在沙发上,同时朝穗穗使了个眼色,比了个含棒人都懂的手势。
见状,穗穗立刻起身跑上了二楼,不多时,便从厨房的碗柜里翻出来一个乐扣盒子。
“这是我们挑出来的钻石,麻烦帮忙加工一下。”
卫燃接过乐扣盒子递给了卡吉克,“最好的一半都切好留着,品质不好的都卖了换成钱吧,最好是现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最快也要圣诞节前后才行。”
卡吉克一边说着,一边将乐扣盒子揣进了兜里,至于里面有多少钻石,却是连看都不带看一下的。
“没问题”
卫燃痛快的同意了工期,反正那盒子里的钻石原石都是他和穗穗一颗一颗亲手挑出来的个头最小的。就算它们品质再好,小就是小,终归卖不出什么惊爆眼球的天价。
“还有其他事情吗?”卡吉克端起咖啡杯一饮而尽,最后一次确认道。
“暂时没有了”
卫燃用大拇指朝楼上的方向比了比,“以后如果我想加工那些大块的再麻烦你。”
卡吉克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却突然回头问道,“阿芙乐尔,有没有兴趣欣赏欣赏下通古斯河沿途的景色。”
“您在问我吗?”穗穗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当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吉克装作看不到正在瞪自己的卫燃,点点头神色如常的说道,“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和维克多一起去那里看看。那里一样能看到极光,一样能打猎,甚至能体验坦克驾驶和开炮。”
穗穗先是眼前一亮,随后想都不想的指了指卫燃,给足了面子说道,“这种事让他来决定,我都听他的。”
“你这什么意思?”卫燃攥着卡吉克的胳膊,一边往外走一边面色不善的问道,“想给我来个一锅端?”
“如果我真想那么做用这么麻烦吗?”
卡吉克摊摊手,压低了声音说道,“总之带上你的女朋友吧,如果以后她能带一些游客去那里看看再好不过了。”
似乎是觉得筹码还不够,卡吉克甚至稍稍加大了音量说道,“只要人数达到要求,我们甚至可以安排专机,伊尔76型专机。”
“你到底要做什么?”卫燃越发的不解。
卡吉克摊摊手,“如果你想知道原因,等你带着你的女朋友从那里回来之后,会有人和你解释的。”
“卡尔普或者达丽娅老师?”卫燃低声问道。
“如果你有需要,就算是让尼古拉先生来解释都没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吉克最后拍了拍卫燃的肩膀,转身钻进了他的车子里,“祝你们在通古斯玩的开心。”
话音未落,卡吉克便已经升起车玻璃,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等这老东西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上一秒还一本正经的穗穗立刻跳到了卫燃的背上,双手搂住卫燃脖子的同时不忘兴高采烈的大声喊道,“大卡妹小卡妹!买票收拾行李!记得带上招财进宝和贝利亚!”
等卫燃下意识托住背上的穗穗时,卡坚卡姐妹俩中的一个已经钻进储物间,从里面推出来三个硕大的铝合金行李箱,而另一个也在同一时间举起来手中的平板电脑,异口同声的回应道,“准备好了!”
直到这个时候,穗穗才在卫燃的脸上吧嗒来了一口,假模假样的问道,“我们能跟着吗?”
“跟着吧”
卫燃哭笑不得的摇摇头,也不怪她们速度这么快,实在是原本穗穗就准备带着她的员工去红旗林场又或者干脆回伏尔加格勒躲几天呢。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这个小长假已经忙完了。以及隔壁院子里的装修现场动静实在是太吵了。
对于卫燃来说,带上她们三个两条腿的外加另外三个四条腿的倒也无所谓。反正卡吉克摆明了都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了,更别提带着卡坚卡姐妹俩至少比带着季马那个不着调的混蛋可有用多了。
虽然这出发的决定比较突然,但速度实在是不慢,前后不到十分钟,一行四人三只宠物便搭乘着那辆充门面的装甲商务车赶往了城外的机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赶到伊尔库茨克的当天晚上,卫燃等人从搭乘的航班下来的时候,连候机大厅都没来得及去,便在一个穿着机场工作人员制服的中年大妈带领下,走进了一架货运型的伊尔76飞机。
虽然名义上是一架货运飞机,但在驾驶舱的后面,依旧有不到十个看着还算干净舒适的航空座椅。
“随意坐吧”
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格外热情的招呼着众人不用拘束,又一把抱起跟在卫燃脚边的狗子搂进怀里,一边揉着狗头一边理所当然的问道,“距离我们起飞还有点时间,要不要喝一杯?”
还不等卫燃等人同意或者拒绝,这壮汉便朝着驾驶舱喊道,
“塔莎?塔莎大姐,要不要喝一杯?”
“不能喝!”
一个烟嗓女人打开驾驶舱的舱门,靠着门框探出大半个身子,一边热情的朝众人打招呼一边说道,“这个时候喝酒肯定会吓到这些小家伙的,等我们降落之后再喝吧。”
“不用紧张”
那个自始至终都没有自我介绍的壮汉掏出个酒壶朝卫燃等人晃了晃,“我们不会喝多的,更不会影响飞行。”
“这架飞机就只有你们两个人?”卫燃后知后觉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了”
那壮汉指了指叼着烟站在驾驶舱门口喷云吐雾的中年女人,“那是我们的机长塔莎,我是这架飞机的副机长德米特里。”
“平时我们大都都是运输物资的,很少有人搭乘我们的航班。”塔莎喷云吐雾的解释道,“德米特里做梦都想去驾驶客机,所以他很高兴你们能搭乘本次航班。”
“说起这个,我给大家提前准备了晚餐。”
德米特里总算放开了在他的怀里不断挣扎的狗子,起身走进杂物间,从里面端出来两大盒含肉量惊人的馅饼以及一份份新鲜的蔬菜沙拉,甚至还给众人开了一瓶看起来还不错的佐餐酒。
能在一架货运飞机上享受到如此热情周到的服务实在是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和颇有些话唠的德米特里一直聊到了塔台通知这架货运飞机准备起飞,卫燃等人这才齐齐的松了口气。
这大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不但一口馅饼没吃一口酒没喝,那位壮的不像话的副机长也是一句没停,在闲聊结束之前,甚至都开始聊起,他那个刚刚上小学的儿子交的小女朋友家里养的那两只哈士奇是有多蠢了。
目送着对方从里侧关闭了驾驶舱的舱门,卫燃和穗穗,甚至包括卡坚卡姐妹俩都齐齐松了口气,紧跟着不约而同的各自拿起一角据说是那位名叫塔莎的机长亲手做的馅饼狠狠咬了一大口。
只不过,都不等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把嘴里的馅饼嚼碎咽进肚子,头顶的喇叭里便再次传来了话唠德米特里亲自进行的,但却根本没必要的航行安全播报提示。
“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想去驾驶客机。”穗穗咽下一大口馅饼,一边捶打着胸口一边费力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觉得他更适合去讲脱口秀”卫燃将放了冰块的酒杯递给穗穗。
“确实”
穗穗仰脖子喝掉了杯子里被融化的冰块过分稀释的佐餐酒,总算将那一口噎住的鹿肉馅饼顺下去,这才长出了口气。
“我可不想坐他驾驶的客机”
安菲萨指了指头顶,“我敢说,等我们降落的时候,他都会一直在喇叭里和我们单方面聊天。”
倒是安菲娅,根本就不在乎头顶的喇叭里在说什么,从她自己的背包里掏出戴着一副宽大的耳机戴上,又拿出那台花里胡哨的笔记本,在狂躁的重金属音乐中噼里啪啦的敲击着键盘。
事实也确实像安菲萨预料的那样,从伊尔库茨克机场起飞,一直到直线距离一千多公里外的另一座机场降落为止,头顶的喇叭里,那位名叫德米特里的副机长真就一直没停过且全程的播报都没有重样过。
“最后的最后,感谢各位朋友搭乘本次航班。在最后面一排座椅上,我给大家准备了防寒衣物,祝你们在通古斯游玩愉快,期待大家再次搭乘本次航班。”
话音未落,这架飞机也刚好彻底停下。
“总算结束了”
穗穗暗自嘀咕了一句,伸出小手极为给面子的开始带头鼓掌感谢仅有的两位乘务人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几乎前后脚从驾驶舱里出来的德米特里,也拿出个自拍杆,主动和卫燃等人拍了一张合影,并表示肯定会把这张合影挂在客舱里。
换上对方帮忙准备的防寒衣物,众人立刻带着宠物和行李,逃命似的离开了机舱。
虽然前后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航程,但这个地处北极圈附近的机场却早已经被冰雪覆盖,而这里的低温,也让那两只来自炎热沙漠的小狐狸想都不想的便躲进了卡坚卡姐妹俩毛茸茸的防寒服帽兜里。
倒是卫燃脚边的狗子贝利亚,不但屁事没有,甚至还傻颠颠的跑到飞机轮胎边上,抬起一条腿撒了泡尿这才跑回来。
“这趟航班虽然不要钱,但也太费耳朵了。”
穗穗哈了哈水汽,眯缝着眼睛看着从自己嘴巴里飘散出来的水汽散尽,这才继续问道,“接下来我们去哪?”
“先让我问一下”卫燃说话间掏出了手机,对照着卡吉克留给自己的电话号码打了出去,顺便还打开了免提功能。
然而,就在等待接听的功夫,众人身后却响起了手机铃声,紧接着,那位话唠德米特里便掏出手机按下了接听键,爽朗且热情的大声说道,“这里是极地航班组,你找谁?”
看了看瞬间苦着脸的穗穗,再看看一脸无奈的卡坚卡姐妹俩,卫燃最终还是朝已经看过来的德米特里挥了挥手,表情略显僵硬的招呼道,“德米特里,是我,是我打的电话。”
“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德米特里像个神经病似的和明明分开不到两分钟的卫燃来了一个热情的捶背熊抱,紧跟着再一次弯腰抱起了下意识想躲远点的狗子,“原来你们就是准备来这里的考察的那些人。你们怎么不早说,我一路上都在担心我回来晚了让你们等的太久呢,没想到你们竟然是搭乘着我驾驶的飞机过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倒是有张嘴说话的机会啊....”卫燃咧咧嘴,转移了话题问道,“德米特里,我们现在去哪?”
“你们来决定吧!”
德米特里将不断挣扎的狗子塞进了怀里,示意众人跟着他一边走一边说道,“先找个地方住一晚,或者先让我带你们去挑选交通工具都没可以。”
“不用等一下塔莎大姐吗?”穗穗看了眼身后的飞机问道。
“不用,她一个小时之后还要飞下一个机场呢。”德米特里说话间,将冒出来的狗头重新塞进了领口,“维克多,你们决定好现在去哪了吗?”
卫燃和穗穗对视了一眼,这才开口说道,“先找个地方住下来吧,明天一早我们再去挑选交通工具。”
“既然这样,我带你们去我们这里最好的旅馆吧!”
德米特里说话间拦下了一辆在停机坪附近穿梭的面包车,热络的用卫燃等人听不懂的土语和里面的驾驶员打了声招呼,随后和那名推门下车的驾驶员一起,帮着众人将行李搬进了车厢。
等所有人都坐稳,这位司机立刻风驰电掣的离开了简陋的机场,沿着被积雪覆盖,被两侧的针叶林包裹的矿渣路,开到了车程大概15公里外的一座河畔小镇里。
在地图上,这座小镇有个吓人的名字——图拉。只不过,这个小镇里可没有什么兵工厂,更不产出制造任何的武器。
按照德米特里的介绍,它存在的目的,主要便是服务身后那座机场,以及冬天和夏天在下通古斯河上往来的汽车以及船只,当然,还有这里一年四季都不缺的矿工以及伐木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车子进入小镇,远远的,卫燃便看到了位于小镇中央,被灯光照亮的直升机起降坪,以及几架苏联时代生产的直升机。
面包车根本不带停歇的穿过直升机起降坪,又沿着街道往西南方向开了差不多一公里的距离,这才最终停在了一栋占地面积恐怕有四五百平米的尖顶三层混凝土建筑门前。
这栋看起来颇有年头的老旧建筑大门一侧,还有个斑驳的金属牌子,其上模糊不清的写着“工人食堂”的字样。
但在这牌子的边上,还额外戳着另一块用彩灯装饰的木头牌子,其上用彩灯拼出了“极光酒馆”这么个花枝招展冒绿光的名字。
“维克多,介绍信你带了吗?”
刚刚一直在和驾驶员聊天的德米特里转身朝卫燃问道,“如果没带的话,我就只能带你换个地方住了。”
“带了”卫燃赶紧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一沓介绍信递给了对方。
“一张,只要一张就可以了。”德米特里抽出一张递给那位已经推开车门的司机,又将其余的还给了卫燃。
在他的热情招呼下走出面包车进入这家酒馆,当跟着一起冲进房间的浓郁水汽散尽之后,卫燃和穗穗却齐齐的愣住了,因为就在他们一眼能看到的一张桌子两侧,竟然分别坐着手拿啤酒的季马和玛雅!
“你们怎么在这儿?”卫燃和穗穗两人异口同声的问出了季马和玛雅同时问出的同样问题。
“你们是怎么来这里的?”卫燃赶在对方再次开口之前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卡尔普先生说,他需要我帮忙来这里参加一场谈判。”
玛雅最先说道,接着不忘抬手指了指坐在对面的季马,用很生疏的语气说道,“这位先生是卡尔普先生给我指派的帮手。”
“这位先生?”卫燃古怪的看了眼季马,“那么这位先生,你们是什么时候来的?”
“今天上午赶到的伊尔库茨克,中午一点多的时候,搭乘你旁边那个长了24个鹦鹉嘴巴的家伙驾驶的飞机赶到这里的”季马解释完之后无奈的问道,“你们能不能不要装作和我不熟的样子。”
可惜,卫燃根本就懒得搭理这货,穗穗更是已经坐到了玛雅的身边开始问东问西。至于卡坚卡姐妹俩,她们确实和季马不熟,而且明显和他保持着距离感。
双方围着桌子坐下一番简单的沟通,卫燃这才知道,玛雅来这里的目的竟然是准备买下他们所在的这栋建筑。
或者更准确的说,是由卡尔普出资,以玛雅的名义买下他们所在的这栋建筑。
只不过,不管是玛雅还是季马,他们却都不知道卡尔普打算买下这座小饭店的目的是什么。
“你们呢?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季马给卫燃倒了一大杯冰凉的啤酒问道,“别告诉我也是为了这栋破房子。”
“我们来这里有其他的事情”
卫燃不着痕迹的用手指头搓了一下自己的耳垂,季马立刻止住这个话题,转而聊起了他和玛雅买下这栋房子的事情。与此同时,德米特里也尽职尽责的帮卫燃等人安排好了房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等到这个话唠约好了明天见面的时间之后推门离开,不管是卫燃还是季马都齐齐的松了口气。至于坐在对面的那四位女士,早就已经在频频举杯中,兴高采烈的聊起怎样在这种冻死人的鬼天气里保养皮肤了。
“所以你们也不知道卡尔普打算买下这里做什么?”卫燃压低了声音,一边环顾四周一边问道。
“不知道”
季马摇了摇头,低声回应道,“但在来的路上,我听玛雅说,昨天她的老师卡吉克先生曾经去过林场。你们呢?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也是因为她的老师卡吉克”
卫燃将对方拜托他调查的事情简略的描述了一遍,“明天我们就准备去当时他们的大本营看看。”
“我就不和你们去了”
季马朝对面的玛雅扬了扬下巴,“卡尔普要求玛雅必须在一周之内买下这栋建筑,但这家酒馆的老板却根本不想出售这里。”
买下这里做什么?
卫燃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内心却已经忍不住开始琢磨,季马他们买下这座酒馆,和自己这边正在进行的工作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联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来到极地小镇图拉的当晚,卫燃等人入住了三楼的客房。出乎他的预料,这么个不起眼的小旅馆,它的客房看起来竟然比喀山的一些酒店还要舒服。
虽然设施有些陈旧,但这里的每个房间,竟然都有一个真的可以点燃的壁炉而且还铺着毛茸茸的兽皮地毯。
这也就算了,就连那张实木的大床,都比卫燃住过的大多数酒店的床要更大更舒服。甚至,这房间里不但有洗衣机和烘干机以及一个足够两个人并排躺下且带有按摩功能的浴缸,就连大屏幕的电视和配套游戏机都不缺。
这里可是下通古斯河畔的偏僻小镇,不是欧洲那些大城市的旅游景点又或者城中心,平时说不定根本没有外地人来会来这里,自然也就不会有太多入住酒店的需求。既然如此,准备这么豪华有必要吗?
好在,这个疑问在拉开落地窗的窗帘时便瞬间找到了答案。因为,在这里刚好可以看到小镇中央的直升机起降坪彻夜点亮的灯光。
显而易见,这些房间很可能并不是为那些矿工或者伐木工准备的。而这也恰恰解释了,为什么入住这么个不起眼的小酒馆竟然还需要介绍信。
重新拉上窗帘,卫燃在穗穗的热情邀请下走进了宽敞的浴室,准备一起体验体验那个大的惊人的浴缸。
与此同时,在他们隔壁的房间里,卡坚卡姐妹也在惊异于这里的网速,以及在洗手间里找到的各种高档护肤品。
在这座内秀的小酒馆休息了一晚,等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左右,话唠德米特里这才敲响了卫燃等人的房门,带着他们登上了停在门口的一辆面包车,沿着被积雪覆盖的街道一路往北离开了这座小镇。
依旧是一条被积雪覆盖、被针叶林包裹的林间矿渣路。但仅仅只是开出去不过四五公里,正前方便突兀的出现了一片被铁丝网包裹的空地。
放眼望去,这片空地少说也有两百米见方,周围那一圈铁丝网虽然已经锈迹斑斑甚至凝结着冰霜,但高度却又足足三米,而且在铁丝网围墙内侧,还隔三差五的摆着一个被架起来大概一米高的集装箱,那些集装箱上面,有的甚至还摆着废旧轮胎之类的杂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还不算,离着老远,他们便听到了饱含威胁性的低沉犬吠,原本趴在卫燃脚下的狗子贝利亚,也挣扎着站起来撅起了屁股,对准车门外面发出一声声稚嫩的吼叫。
直等到德米特里在铁丝网围墙的大门外踩下刹车,卫燃这才一边打量铁丝网里的那栋木屋和铁皮车间一边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通古斯煤田的车辆检修厂,当然,这里也提供车辆租赁服务,如果给的钱够多,就连大型矿用卡车都可以租下来。”
德米特里解释的同时,也按下了车喇叭。紧跟着,一个叼着烟斗的老头子便从那木屋里探出了大半个身子。
“老彼得,是我!”德米特里将脑袋探出车窗大喊着说道,“快把你的孩子们关起来。”
“等一下!”
那个叼着烟斗的老头子中气十足的回应了一声,转身从房间里端出一大盆骨头肉,一边吹着哨子,一边将那些狗子引到了一个集装箱里。
“这画面有点熟悉”卫燃忍不住看向了脚边仍在撅着屁股低吼的狗子。这小东西的父母,当初也是被养在集装箱里的。
“我刚刚也在想好像在哪见过”穗穗说话间已经抱起了狗子贝利亚的两条前腿,左摇右摆的分散着它的注意力。
当然,相比这个不知道害怕的小东西,那两只大耳朵狐狸自打出门开始就各自躲在卡坚卡姐妹的怀里呢,最多也就是从领口处探出个鼻尖或者耳朵罢了。
耐心的等到那个名叫彼得的老家伙拎着空盆从集装箱里出来,并且关上货柜门打开了铁丝网围墙的大门,德米特里这才再次踩下油门将车开了进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外面的时候因为集装箱的遮挡看的还不算清楚,但进来之后,卫燃等人这才发现,这片空地上竟然像个大号停车场一样,一排一排的停着各种车子。
就连那个不断传出噪音的铁皮车间里,都有一辆正在更换轮胎的MAZ537重型牵引卡车。
“你今天没有航班吗?”老彼得等德米特里推开车门之后,一边往木屋里走一边问道。
“接下来一周,都是谢尔盖和塔莎大姐值班。”
德米特里回话的同时将刚刚从卫燃手里要来的一张介绍信递给了老彼得,又热情的招呼着众人跟着一起往木屋里走,嘴上不停的解释道,“我有接待工作,今天来这里,是带他们来挑些交通工具。”
“让我看看”
老彼得走进木屋之后,从桌子上拿起一个老花镜戴上,凑到床边借着光仔细的看了看德米特里送上的介绍信,然后一本正经的打开上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印章,在介绍信上扣了一下,又拿起笔签下了名字和时间。
重新锁了印章,这个做事认真的老家伙又起身打开了靠墙的铁皮柜子,从里面抽出一个文件夹,将介绍信放进去锁好。这才抄起挂在墙上的对讲机喊道,“老伙计,把雪吹一吹,有人来挑车子,全都吹干净。”
“稍等一下”对讲机里,一个憨厚的声音回应了一句便没了动静。
“别客气,自己找地方坐吧。”
老彼得示意卫燃等下坐下,慢悠悠的从柜子里翻出几个杯子,给卫燃等人各自冲了一杯廉价的速溶咖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等一等,得需要点时间。”
老彼得抱起了在屋子里闻来闻去的狗子,“这个小家伙长的不错,它叫什么名字?”
“贝利亚”卫燃笑呵呵的回应道,那只被抱起来的狗子也在听到自己名字的同时挣扎着想跑回卫燃的身边。
“这名字可真吓人”
老彼得轻轻捏住狗嘴,又捏了捏粗壮的狗爪子,这才松开手语气真诚的说道,“好好养着吧,这个小家伙以后会变成一个大个子的。”
还不等卫燃说些什么,屋子外面已经响起了发动机的轰鸣。甚至这轰鸣声轻而易举的便盖过了屋子里的交谈声,以及贝利亚撅着肥屁股对老彼得的吼叫。
起身走到门边,卫燃将厚实的房门推开了一条缝隙,然后便看到一辆用MAZ535改装的吹雪车已经开了工作。
在震耳欲聋的轰鸣声中,这辆庞然大物额外背负的飞机涡扇发动机提供的风力轻而易举的便吹走了地上和车身上的积雪,只在身后留下了一条足有五米宽的干净水泥路面。
重新关上房门,卫燃试着说点什么,却发现连他自己都听不清自己的声音。德米特里摊摊手,从兜里掏出一袋一次性的耳塞分给了众人。
坐在木屋里傻等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房间外面的轰鸣声戛然而止。老彼得也推开了房门,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好了,现在可以去选车了。”
“走吧”卫燃揪出耳塞揣进了兜里,穗穗也松开了刚刚一直紧紧捂住的狗耳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行人跟着老彼得离开房间,沿着干净的水泥地面逛起了停车场,同时也听着他在旁边简单直接的解释道,“这里的任何一辆车你们都能借走,你们既然有介绍信,所以就不收租金了,但你们需要自己加油才行。当然,这里的油并不算贵,而且你们如果还有多余的介绍信,加油说不定能更便宜。”
“德米特里,你有什么推荐?”卫燃将问题抛给了带他们来这里的话唠。
“有轮胎的不如有履带的”
德米特里格外干脆的答道,“有履带的不如有螺旋桨的,但是这里的鬼天气,乘坐直升机实在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不安全?”穗穗下意识的问道。
“至少很颠簸”德米特里直言不讳的答道,“而且租用直升机只用介绍信可不够。”
“还是开车吧,这样至少安全点。”
卫燃果断做出了决定,说起来遗憾,他虽然在红旗林场学了不少东西,但却偏偏不包含直升机驾驶。
“如果你们想驾驶有轮胎的,我建议这款车。”
老彼得带着他们走到一排外形近乎标准长方体的车子面前停下了脚步,“这几辆车是去年采购的新车,车况比较好,而且性能确实不错。”
“这是纤夫牌(Burk)越野车,就像老彼得说的,它确实是去年采购的新车,我接待过的很多人都租了这种车子,包括昨天赶来的季马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德米特里说到这里拉开车门解释道,“这种车子不但能乘坐四个人,里面还有厨房和洗手间。而且就算掉进水里都不用担心,它的屁股后面甚至有个螺旋桨推进去,很适合这个季节在刚刚冻结的下通古斯河上面跑。”
“就这个吧?”已经踩着梯子钻进车里的穗穗探出脑袋问道,
“这辆车确实不错,里面的床也很大。”
卫燃却并不急着决定,扭头再次问道,“如果是履带车呢?”
“那边”
老彼得抬手指了个方向,带着众人走了几步,指着一排大红色的车子说道,“小的是DT-10,大的是DT-30。不大不小的是DT-20。它们也是这里通过性能最好的车子,但是我并不推荐你们租用它们。”
“我也不推荐”德米特里跟着说道。
“为什么?”卫燃好奇的看着这俩人。
“首先,这个季节河道才刚刚冻结,就算最小号的DT-10开上河道也很可能会压碎冰层,它们虽然同样能飘在水上,但绝对不如刚刚那种车灵活,而且驾驶它们需要先学习驾驶方法才行。”
彼得刚刚说完,德米特里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而且你们如果租用这种车,还得额外租一辆跟着它的油罐车才行,这个夸张的大家伙太费油了。”
“算了,还是刚刚那种车子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果断的说道,正所谓听人劝吃饱饭,这个时候只要脑子没问题,听这两位的准没错。
“如果那些来煤田视察的领导们也像这些年轻人一样有脑子有耳朵就好了”
老彼得满意的嘀咕了一句,扭头一边往回走一边问道,“你们还有什么特殊要求吗?”
“里面帮忙多装点补给吧”
卫燃想了想,继续说道,“能不能在车顶多装一些探照灯,另外我们可能还需要一些防身的武器。”
“除了武器其他的都能提供,当然,需要付钱才行。”老彼得直言不讳的说道,“而且还需要些时间。”
“防身武器我来想办法吧”德米特里主动应下了差事,“当然,这也需要花一些钱才行。”
“大概多久?”卫燃反问道。
“你们需要几辆车?”
“两辆吧”卫燃想都不想的说道。
“天黑之后让德米特里带你们过来取车吧”老彼得自顾自的点上颗烟,“我会帮你把狗粮都准备好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就麻烦您了”卫燃的态度越发的客气,老彼得脸上的表情,也越发的满意。
告别了老彼得,众人搭乘德米特里的车子返回了小镇,直接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杂货店门口。
“这里能搞到武器?”卫燃下车之前问道。
“当然”
德米特里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带着众人走进了杂货店,熟门熟路的穿过柜台和货架,推开一个铁皮门走进了里间。
这个房间倒是不大,但四周的墙壁上却挂满了各种常见的民用猎枪以及各种型号的AK系列步枪。
“你爸爸呢?”德米特里朝一个坐在轮椅上看电视的小男孩问答。
“他和伊万叔叔去打猎了。”那小家伙奶声奶气的答道,“半个小时前出门的,现在只有我和姐姐看店。”
“我想租枪,你知道价格吧?”德米特里继续问道。
“当然知道”
这小家伙关了电视机,从兜里摸出一台手机打开了拍照功能,“你的驾驶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德米特里掏出驾驶证递给对方,任由他给驾驶证拍了张照片。
“想要什么枪你们自己选吧”
德米特里收起证件之后说道,“他家的武器质量是最可靠的,而且租金也不贵,每天只要700卢布。”
“我要那支SVD”不等德米特里说完,安菲萨已经抬手指向了挂在墙上的武器。
闻言,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小家伙竟然站了起来,活蹦乱跳的走到旁边,踩着一把椅子取下武器递给了安菲萨,顺便还不忘奶声奶气的来了一句“姐姐你好漂亮”。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么一句天真的夸奖,不管是安菲娅还是穗穗,都各自选了一支武器,顺便也从那个会做生意的小家伙嘴里得到了她们想听到的内容。
看着穗穗在那心满意足的摆弄着那支安菲娅帮她挑选的泵动式民用霰弹枪,卫燃不由的暗自要求,这个终日里以宰肥羊为乐趣的姑娘,竟然也有被宰的一天。
“有手枪吗?”
卫燃朝那个嘴甜的小家伙问道,刚刚安菲娅已经选了一支折叠托的AK74,出于火力搭配,他也算是下意识的想租一支手枪——哪怕他根本不缺武器。
那小家伙看了看德米特里,见他点头,这才示意卫燃蹲下来,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手枪每天的租金是一千五百卢布,租够一周,枪就是你的了。”
“都有什么手枪?”卫燃笑眯眯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有马卡洛夫和TT33,你要哪一种?”这小家伙低声问道。
“马卡洛夫吧”卫燃笑眯眯的说道。
闻言,这小家伙立刻打开了电视下的柜子,从里面拽出来一个纸箱子,“你自己挑吧!”
这还有啥挑的,本就是装样子的卫燃随意从里面拿了一支,连备用弹匣都没要。
额外买了些子弹,卫燃结清了为期一周的租金,又额外交了五万卢布的押金,那小家伙这才招呼着在外面看店的一个小姑娘帮忙送进来一个渔具包。
拎着租来的武器离开杂货店,德米特里直等到所有人都钻进面包车,这才问道,“维克多,接下来你们准备去哪?尤克塔还是五百公里外的那个坐标点?”
“去尤克塔吧”
卫燃想都不想的答道,他比所有人都清楚,那片当初拿来当作勘探队大本营的营地里根本不会有什么线索。
约好了晚上一起去取车的时间,德米特里将卫燃等人又送回了小饭店。
等到他驾车离开,卫燃立刻招呼着穗穗以及卡坚卡姐妹在小酒馆一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怎么了?”穗穗抱起狗子之后下意识的压低了问道。
“咱们在这里多待两天”
卫燃说着朝不远处正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一起的玛雅以及季马扬了扬下巴,“穗穗,你要不要去帮帮玛雅?看得出来,商业谈判这种事情她并不擅长。”
“我来帮她?”
“就像当初买下车间一样”卫燃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坐在对面的安菲娅,“这里的网络速度挺不错的不是吗?”
穗穗眼前一亮,立刻将怀里的狗子递给卫燃,站起身攥着小拳头意气风发的招呼道,“小卡妹,拿上笔记本!咱们去帮玛雅!”
闻言,刚刚把小狐狸从怀里揪出来的安菲娅立刻将那只不知道叫招财还是叫进宝的小家伙递给姐姐,伸手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拿出那台花里胡哨的笔记本电脑,又往嘴里塞了一颗棒棒糖,这才起身跟上了穗穗。
“需要我做什么吗?”依旧坐在卫燃对面的安菲萨微笑着问道。
“你去把季马替过来怎么样?”安菲萨点点头,将两只大耳朵狐狸递给卫燃,起身也跟了上去。
片刻之后,季马端着一盘子吃的走了过来,一屁股坐下之后庆幸的说道,“幸好你带着阿芙乐尔,幸好你愿意让她过去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家小酒馆的老板很难缠?”卫燃饶有兴致的看着对方。
“不算难缠,他只是不准备出售这里而已。”
季马三两口吃掉了一块煎鱼,含糊不清的补充道,“是个非常固执的老家伙。”
“谈判的事情交给姑娘们吧”卫燃看了看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要帮我个忙。”
“没问题”季马想都不想的应承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帮我问问这个镇子上的人,看看谁知道这是在哪拍的照片。”
卫燃一边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彩色的照片递给了对方,这张照片是他在那个宠物医院里翻拍的。照片里的内容,拍摄的是那座废弃矿场礼堂里挂着的苏联国徽,以及赫鲁晓夫头像。
当然,还有挂在另一侧的玉米棒子,以及那句出自贝利亚的讽刺——我们的土豆政客。
“我猜要瞒着德米特里对吧?”季马收起照片低声问道。
“能瞒就瞒着”卫燃浑不在意的态度,立刻让坐在对面的季马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现在就去问问”季马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冰凉的啤酒,起身离开了这座小酒馆。
与此同时,卫燃也把两只大耳朵狐狸揣进怀里,拎着渔具包带着狗子返回了楼上的房间。
之所以让季马去调查照片里的礼堂位置,其实无非是为了在红旗林场“备个案”罢了,这么做的原因,也仅仅只是因为出于对卡吉克的不信任。
至于季马会不会把照片透露给红旗林场的诸位老师,以及能不能找到拍摄地点,根本就不重要。
优哉游哉的等到天黑,卫燃带着安菲萨汇合了过来接他们的德米特里,去小镇外的那个停车场里开回了免费租来的车子。
仅仅只是一个白天的时间没见,这两辆车的屁股后面已经各自多了一个四轮拖斗。
这俩拖斗不但和车子使用同样的大号低压胎,而且其中一个上面还装着好几个没有充气的备胎。至于另一个,上面却是空荡荡的根本什么都没有。
在德米特里的带领下,卫燃和安菲萨驾驶着两辆车来到了这座小镇唯一的加油站,凭借一张薄薄的介绍信,以近乎不要钱的价格,给两辆车的主副油箱加满了燃油之后,又给那个空荡荡的拖斗上,额外装了5大桶燃油和6个套着轮胎加以保护的液化天然气瓶,这才慢悠悠的开回了那座小酒馆门口的停车场。
目送着德米特里再度离开,卫燃看了眼身后的小酒馆,隔着车窗玻璃朝另一辆车里的安菲萨说道,“把车子检查一下吧。”
安菲萨点点头,打开了她驾驶的这辆车子内部的照明系统,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形似电蚊拍的东西开始细致的扫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紧挨着的另一辆车里,卫燃也在做同样的事情。好在,这一通检查下来倒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同时卫燃也对这辆方头方脑的6X6全地形越野车越发的满意。
别的不说,至少在正副驾驶席位的后面,便有个足以容纳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吃饭休息的方桌,而且旁边还有个双眼燃气灶,靠墙的不锈钢小柜子里还放着洗刷的干干净净的厨具以及各种没开封的调味料。
从这里往后穿过一个推拉小门,是一个前后也就半米宽的储物间,这储物间两侧的最下层,各自固定着一个套着轮胎的煤气罐,煤气罐往上的不锈钢柜子里,还错落有致的放着诸如毛巾浴巾卫生纸之类的消耗品,甚至卫燃还在里面发现了两盒还带着密封包装的拦精灵。
再次穿过一道推拉门往后,这里不但脚下铺着一大张兽皮毯子,左右两侧还各有一个还算宽敞的高低铺。
这也就算了,下面的那两张高低铺还可以往中间翻开拼成一张大床。而在床底下,还放着一个个装有各种罐头和酒水以及医疗药品的木头箱子。
继续往后再次穿过一道带有门槛的推拉门,这辆车车尾的位置是个还算宽敞的洗手间,里面不但有马桶和洗手池,头顶还有个能随时出热水的莲蓬头可以简单的洗个澡,甚至这里面还给准备了齐全的洗漱用品。
最后跳下车子绕着圈检查了一番,卫燃还在分别靠近主副油箱的位置,先后发现了一个燃油取暖器和一个可以取下来独立运行的燃油发电机。
而在这辆车的头顶,也像他要求的那样,加装了一圈探照灯。最后检查了一番额外固定在车头和车尾保险杠上的两个备胎,卫燃满意的锁上了车门。
“这辆车没什么发现”安菲萨几乎同时从另一辆车上跳了下来。
“她们那边的谈判进度怎样了?”卫燃一边给车尾的拖车盖子上锁一边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到了商量价格的环节了”
安菲萨一边检查车底一边回应道,“最晚明天中午应该就能谈妥最终价格了。”
“你妹妹又发现什么了?”卫燃诧异的问道。
“不是什么大问题”
安菲萨站起身,语气平淡的说道,“这次全是阿芙乐尔的功劳,她怂恿这个酒馆的老板去喀山给我们打工。”
“酒馆老板同意了?”卫燃瞪圆了眼睛。
“应该是同意了吧”
安菲萨摊摊手,“阿芙乐尔似乎是准备让这个酒馆的老板去经营红旗林场的那栋五层建筑,而且她还说服了达丽娅女士。”
“这也行?”卫燃错愕的看向了酒馆的方向。
“阿芙乐尔用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赞扬分析了那位老板的经营理念,又用了大概十分钟对他只待在这种小地方浪费生命表示了惋惜,然后那个老男人就同意了她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菲萨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用奔奔坎坎的跑调汉语蹦出一个怪异的单词,“做大做强?好像是这样的发音,这是阿芙乐尔和我们说的,她说没有哪个脑子正常的商人能拒绝这四个字。”
这特么...又忽悠瘸了一个?
卫燃咽了口唾沫,莫名的竟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是不是可以让穗穗去给戈尔曼做几天学生,和那个老东西学学洗脑的那一套东西。
将这危险的念头压下去,卫燃换了个话题说道,“去把武器拿下来吧。”
安菲萨点点头,干脆的走进了小酒馆返回了三楼的房间。
拉开落地窗的窗帘,用手电筒朝卫燃晃了晃,待后者也打开了手电筒之后,安菲萨立刻送她妹妹的箱子里翻出了一个带有吸盘支架的运动相机固定在了窗户上,随后又用一根数据线连上了摆在旁边桌子上的笔记本电脑充当监控设备。
再次晃了晃手电筒,待楼下的卫燃也熄灭了手电筒之后,安菲萨在笔记本上敲了几下,直等到确定屏幕上出现实时监控画面之后,又对运动相机的镜头角度做了一番调整,以保证刚好可以把两辆车连同周围都拍摄清楚之后,这才拎上装有武器的渔具包离开了房间。
几乎就在她把武器送进车里的同时,季马也溜溜达达的从镇子里走了回来。
“你们也租了这种车子了?”
“我听德米特里说你们也租了,所以我们也租了两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说话间已经拉开了车门,“进去坐坐?”
“当然”季马话音未落,已经动作麻利的爬了上去。
等最后上车的安菲萨关上了车门,季马立刻从兜里掏出上午的时候卫燃给他的照片推了过来,“我在这个小镇上找到了六七个一辈子都在煤田工作的矿工,但是没人知道这张照片里的礼堂是从哪来的。”
接过安菲萨递来的热水,季马将杯子捧在手心里继续说道,“不过有人和我说,在下游二十多公里外,有个叫做尼德姆的小镇,那里有个退休教师或许知道些什么。”
“退休教师?”
“我是听码头的一个推土机驾驶员说的,他说在尼德姆,有个二战时被送到通古斯煤田工作过的德国战俘,他一直活到了这里的劳动矫正营关闭,不过他后来并没有返回德国,反而和一个当地女人结婚有了孩子。”
季马放下杯子继续说道,“我说的那位教师就是这个德国战俘的儿子,连我问的那个码头工人都是曾是这位教师的学生,他说他的老师去过下通古斯河附近的很多地方,给很多矿工和伐木工拍过照片,所以他肯定能知道些什么。”
“战俘的儿子,这可有点意思了...”
卫燃暗自嘀咕一句,抿了一口热水说道,“明天我和你一起去那里看看。”
“玛雅那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在谈价格了”卫燃得意的说道,哪怕他根本没帮上什么忙。
“既然这样,维克多,你们接下来要做什么?”季马放下杯子问道。
“帮着玛雅的老师卡吉克找点东西”卫燃抬头瞟了眼季马,“你想跟着?”
“当然想跟着”
季马腆着脸,傻呵呵的憧憬道,“这样说不定能晚几天回基洛夫了,而且说不定还有机会能和我的玛雅住在一辆车里。”
卫燃和翻着白眼一脸嫌弃的安菲萨对视了一眼,哭笑不得的点点头,“只要玛雅没意见,我猜她的老师肯定没有意见。”
“那就这么说定了!”季马话音未落,已经起身推开车门,一溜烟似的跑进了小酒馆。
------题外话------
大更一章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来到极地小镇图拉的第三天中午,极光酒馆难得的没有营业。
一楼宽敞的大厅里,位于水晶吊灯下的那张餐桌两侧,玛雅和坐在桌子对面的,那位名叫维塔利的中年老板,在卫燃和穗穗等人的见证下,签署了关于脚下这栋建筑的转让协议。
“恭喜你,维塔利先生。”
穗穗开开心心的说道,“很快你就要成为一家疗养酒店的职业经理人了。”
《仙木奇缘》
“这要多亏阿芙乐尔小姐,我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准备带着我的家人去喀山了。”极光酒馆的前老板维塔利真诚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让卫燃和季马等人无法理解的感激。
“我们都能理解您的心情”
穗穗瞄了一眼玛雅在背后朝自己比出的大拇指,神色如常的说道,“等办理好了转让手续,德米特里会把您和您的家人送到伊尔库茨克,然后需要你们一家换成常规航班赶到喀山才行,等到了喀山,会有人接待您的。包括您的女儿转读的学校都已经安排好了。”
“那我们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维塔利和站在身后的妻子,以及特意请假回来的女儿对视了一眼,站起身迫不及待的说道,“我们现在就去办理那些手续吧。”
“玛雅,记得付钱。”穗穗依旧衣服云淡风轻的模样嘱咐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很快就回来”
玛雅话音未落,季马已经先一步站起身,像个职业管家似的,像模像样的站在玛雅后面,趁着前者起身的功夫,将椅子往后轻轻撤了一段距离。
目送着季马和玛雅跟着维塔利一家人离开暂停营业的酒馆,登上租来的那辆大号越野车扬长而去,刚刚还有个人模样的穗穗立刻兴高采烈的欢呼了一声,直接把自己挂在了卫燃的身上。
“你们把这里买下来了,接下来呢?”卫燃问出了一个关键问题。
“我怎么知道”
穗穗满不在乎的答道,“又不是我出钱买的,这种事让玛雅去头疼吧。”
“说的也是”
卫燃闻言也就懒得多想,等怀里这疯疯癫癫的姑娘安静下来,这才招呼着她坐下来耐心的等着。
或许是因为这小镇实在不算太大的缘故,前后不到半个小时,季马和玛雅便驱车返回了酒馆。
“维塔利呢?”卫燃好奇的问道。
“他们一家已经被德米特里送到机场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说话间已经走进了吧台,从酒架上伸手拽下来一瓶看起来还不错的红酒打开,又顺手拎过来几个高脚杯,给包括卡坚卡姐妹在内的所有人都各自倒了小半杯红酒。
“他们还挺着急”卫燃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和身边的穗穗轻轻碰了碰杯子,仰头灌进了嘴里。
“多亏了阿芙乐尔”玛雅感激的说道,“维塔利现在坚持认为晚一天抵达喀山,就少赚了一天的钱。”
“不管他们了”
穗穗放下杯子问出了卫燃刚刚问的问题,“玛雅,这个酒馆买下来了,然后呢?不打算营业了?”
“当然不是”
玛雅跟着放下杯子解释道,“等下德米特里会过来暂时帮忙经营这个酒馆,卡尔普先生说,接下来会有人接手这里的。”
“这么说我们不用守在这里了?”
季马适时的加入了话题,“玛雅,既然这样,我们不如留下来帮帮维克多和阿芙乐尔他们怎么样?”
“这个人渣可真会说话”
穗穗一脸微笑的用只有她和卫燃能听懂的汉语嘲讽道,“我们需要他帮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甚至不如贝利亚有用”卫燃同样一脸微笑的给出了自己的看法,随后和穗穗默契的碰了碰拳头。
“你们两个在偷偷说什么?”季马警惕的问道。
“没什么”卫燃摊摊手,终究还是不着痕迹的帮了自己的好朋友一把,“你们慢慢商量吧,我们就先出发去下游的尼德姆了。”
“玛姐真可怜”
穗穗自娱自乐的用汉语最后调侃了一句,招呼着坐在一边看热闹的卡坚卡姐妹就往外走。
几乎就在他们启动两辆车子的同时,季马和玛雅也从酒馆里追了出来,与此同时,德米特里也驾驶着一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赶了过来。
“德米特里,酒馆就交给你了。”
季马将刚刚用来锁上酒馆大门的钥匙串直接顺着前者刚刚降下的车窗送了进去,随后心急火燎的招呼着玛雅上车,踩下油门便追上了刚刚开出停车场的卫燃等人。
原本正打算说些什么的德米特里掂了掂手里的钥匙串,随后索性熄灭了发动机,直等到那三辆大号越野车彻底消失在接头的拐角,这才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掏出卫星电话拨了出去。
就在他隔着手机和另一头的人进行沟通的同时,卫燃也驾驶着越野车开进了已经冻结的下通古斯河。
如今虽然才刚刚十月中上旬,但河道却已经彻底冻结,一些自重不算太大的卡车越野车也已经代替了夏季货船的工作,开始在平坦的冰面上飞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你来带路怎么样?”卫燃故意在无线电频道里说道,“毕竟只有你知道那个老教师的具体位置。”
心知卫燃这是在帮自己,季马立刻痛快的应承了下来,踩下油门开到了最前面,做起了根本不必要的带路工作。
“我赌一瓶啤酒,季人渣占不到一点便宜。”坐在副驾驶的穗穗语气肯定的说道。
“说不定还要吃些苦头”卫燃颇有些期待的附和道。
说起来,季马并不算蠢,只不过在遇到玛雅之后便的有些舔狗而已,偏偏玛雅这个姑娘还有些过分的聪明。所以别看现在的季马一副即将吃上肉的模样,实际上谁是猎人谁是猎物还真不好说。
在对季马的调侃中,一行三辆车沿着蜿蜒的河道开了差不多大半个小时的时间,河道右侧终于出现了一个比图拉小镇还要小的聚集区。
比较有意思的是,在正对着小镇的河心岛上,还竖着一个足够显眼的铁牌子,其上用描了红边的天蓝色西里尔字母拼出了一句话——“对岸才是尼德姆”。
驾车沿着用积雪铺垫出来的坡道开上河岸,根本不用下车,这个沿着河岸分布的三角形小镇几乎尽收眼底。
“我们要找的尼德姆就住在小镇西南方向的最边缘,距离河道最远的位置。”
无线电频道里,季马根据自己前一天搜集到的线索解释道,“据说他家的房顶是棕色的,非常好...算了,当我没说。”
季马悻悻的将对讲机放在一边,车窗外的这些建筑,大部分的房顶都覆盖了一层积雪,根本就看不出房顶的颜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幸,季马总算记得长了一张嘴,在他热情亲切的询问了几个小镇居民之后,最终将车次停在了一栋紧挨着森林的木屋门口。
和极地的大多数建筑类似,这座木屋同样被打进永冻层的承重柱撑起离地一米左右的高度,木屋一侧,还有个同样用原木搭建的车库,透过车库门口挂着的半透明塑料布,还能隐约看到停在里面的面包车。
等三辆车子在仅有一米半高度的铁皮围出来的围墙外面相继熄火的时候,那栋看起来格外暖和的木屋里,也钻出来一个穿着背带牛仔裤脸上戴着圆片眼镜,头发胡须打理的整整齐齐,看样貌大概五六十岁的老男人。
“你们是来我家做客的吗?”这个老男人笑眯眯的和推开车门的卫燃等人打了个声招呼。
“如果您就是劳里茨先生的话,那么我们或许要把登门礼物准备出来了。”季马说话的同时,还晃了晃手里拎着的两瓶高档香槟。
“好孩子,快进来吧。”名叫劳里茨的老男人温和的朝众人招了招手。
“他说我是好孩子”
季马拿上从酒馆里顺来的香槟,和懒得搭理他的玛雅离开了越野车。
当他们一行六人乌泱泱的走进院子,又走进那栋温暖的木屋的时候,劳里茨这才说道,“你们是我教过的学生吗?我怎么不记得我的学生里有双胞胎?”
“劳里茨先生,很遗憾我们不是您的学生。”
季马一本正经的说道,“我们是通过在图拉码头工作的鲁斯兰找到您这里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鲁斯兰?”
劳里茨立刻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我想起来了,昨天下午他还给我打过电话,说有个大城市来的年轻人想找我问些事情,所以他说的就是你们?”
“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我们了”卫燃笑着接过了话题。
“那就先坐下来吧”
劳里茨热情的招呼着众人围着客厅的长条桌坐下,趁着季马帮忙介绍卫燃等人的功夫,他也慢悠悠的走到壁炉边,开始煮起了咖啡。
与此同时,众人也在打量着这栋房子里的布置。
这房间里的家具不多,但却都比较有意思。最显眼的,莫过于客厅角落的架子上摆放的各种乐器,从手风琴到小提琴,再到长笛和口琴之类的不一而足。
除此之外,周围的墙壁上,还挂着一个个的相框,那些相框里,基本上全都是劳里茨以及一个很有气质的女人和各种孩子的合影。
“劳里茨先生,您一定是个音乐老师吧?”穗穗忍不住问道。
“我是个地理老师,退休以后也是个业余摄影师”
劳里茨给穗穗倒了一杯咖啡,笑眯眯的解释道,“我的妻子才是音乐老师,如果你想请问有关音乐问题的话,恐怕要等几天才行。她前天就带着孩子们去图鲁汗克斯参加音乐演出了,图鲁汗克斯你们肯定知道在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哪?”穗穗下意识的看向卫燃。
“下通古斯卡河与叶尼塞河的交汇点”卫燃笑着解释道,“当年流放斯大林的地方之一。”
“标准答案,奖励你一杯咖啡。”
风趣的劳里茨说话间,给卫燃也倒了一杯咖啡,“所以你们来这里找我,有什么是我能帮你们的吗?”
谢过了对方提供的咖啡,卫燃从兜里掏出了那张礼堂照片推给了对方,“劳里茨先生,我们想知道这张照片是在哪拍摄的。码头的鲁斯兰和我们说,您或许能给我们指一个方向。”
闻言,劳里茨慢悠悠的拿起桌子上的眼镜戴上,捏着照片一番打量之后摇了摇头,“抱歉,我并没有印象见过这样的地方,不过我敢确定,这应该是某个矿场的礼堂。”
不等众人追问,劳里茨便主动解释道,“我的妻子曾经带着她的学生们去很多矿场进行过音乐表演,那些礼堂和照片里的礼堂用的吊灯几乎一模一样,它们很多都还是苏联时代生产的老古董呢。”
这老家伙可以啊...
卫燃暗自赞叹了一句,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线索追问道,“那么劳里茨,您知道有哪些矿场是在1960年到1965年之间废弃的吗?”
“1960年到1965年?”劳里茨不解的看向卫燃。
见状,卫燃指了指照片里的赫鲁晓夫,以及国徽另一边用红色油漆写的那句嘲讽,“既然头像挂着的是赫鲁晓夫,而且还有那句出自贝利亚的嘲讽,那么这里肯定是在赫鲁晓夫执政末期被废弃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且肯定是在勃烈日涅佐夫上台并且把影响里延伸到这里之前,否则照片中的相框里至少该有两万枚勋章才对。”
“两万枚勋章?哈哈哈哈!”
劳里茨忍不住发出一连串爽朗的笑容,接着却站起身,走向了客厅角落的书架,一边翻找一边说道,“看在那两万枚勋章的份儿上,我虽然没办法告诉你照片里的礼堂在什么地方,但你们或许可以自己找找看。”
说到这里,劳里茨已经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看起来足有三指厚,起码a4纸大小的硬皮本子。
拿起抹布轻轻擦了擦这硬皮本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劳里茨将其递给了卫燃,“这是我父亲留下的资料,里面说不定就有你要的答案。”
接过这硬皮本子翻开,第一页只有两张照片,左边那张黑白照片里,是个留着普鲁士榛子头的年轻小伙子。并列固定在纸页右边的那张彩色照片里的,则是个满头白发,叼着烟头,拄着拐杖的耄耋老人。
“那是我的父亲”
劳里茨神色如常的解释道,“就像你们肯定会听到的说法,他是个德国战俘。”
“收起这个...”
季马稍作犹豫,问出了在心中积压许久的问题,“劳里茨先生,您的父亲当时为什么没有离开苏联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恐怕是我最常听到的问题”
劳里茨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温和的解释道,“我的父亲是苏台德人,这是他没离开的主要的原因。另外,他以战俘的身份被送到西伯利亚之后,很快便因为各种原因破格成为了勘探员,并且借助这份工作掌握了很多地质资料,这是他没办法离开这里的第二个原因。当然,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他爱上了我的妈妈。”
“苏台德是哪?”
不学无术的季马和穗穗不分先后的看向卫燃,紧接着,玛雅还有卡坚卡姐妹也看了过来,甚至就连劳里茨,都一脸考校的看着他。
暗中撇撇嘴,卫燃神色如常的答道,“简单的说,这不是一个地理概念的地名,它代表的是是二战结束前,捷克斯洛伐克境内,靠近德国部分的土地上,德语居民居住的三大块土地。当然,慕尼黑会议之后,苏台德就被德国占领了。”
“所以呢?”穗穗追问道。
“德国二战打输了”
卫燃摊摊手,“捷克斯洛伐克又要回了苏台德,并且把那里讲德语的居民都驱赶到了德国境内。我想,劳里茨先生的父亲没能回去,恐怕也是因为已经没有地方可以回去了吧?”
“差不多就是这样”
劳里茨满意的点点头,似乎他们正在聊的人根本就不是他的父亲一样,“所以年轻人,你也是学习地理专业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历史”卫燃坦诚的答道。
“怪不得”
劳里茨指了指仍旧摆在卫燃身前的硬皮本子,“在84年退休以前,我父亲去过通古斯煤田的大部分矿场,当然,也包括当初他服刑的各种小矿场。
在退休之后,他又对去过的大部分矿场的情况进行了整理,全都在那里面了。年轻人,希望我父亲能帮到你。”
闻言,卫燃这才房后翻了一页,而穗穗等人也探头探脑的围了过来,仅仅只有卡坚卡姐妹俩一个神色如常的端着咖啡小口小口的抿着,一个装作欣赏墙上的合影,暗中留意着外面的车子,以及那个和蔼的老人。
至于卫燃等人,此时实在是不知道该把看到的详实资料归结于所谓的“德国式认真”,还是单纯的认为是一个终生都在矿场工作的老人对自己工作的热爱。
因为在这个厚实的本子里,每个矿场的名字、开采时间、开采的矿物品类以及富集程度乃至关停的时间以及原因都做了简单却详细的记录。
不仅如此,在每一座矿场的最后,还附上了一份手绘的地图,清晰的标注了所在的具体位置!
、甚至,劳里茨还自豪的主动解释道,这满满一本资料里,所有的地图都是他帮忙绘制的。
在征得对方的允许之后,穗穗立刻招呼着身边的安菲萨帮忙去车里取来单反,给每一页都拍了一张照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卫燃也在安菲萨以及玛雅的帮助下,将这本资料里所有在1960年到1965年之间关停的矿场做了整理。不出预料,这份足有二十几个的矿场名单里,恰恰就包含了下通古斯卡第119号矿洞!
等到穗穗给最后一页拍下一张照片,窗外毫无温度的太阳也已经将大半身体躲到了地平线之下,甚至劳里茨都准备好了足够他们这么多人吃饱的丰盛晚餐。
对方如此热情,他们自然不好拒绝,索性也就留下来,陪着劳里茨一起吃了顿饭。
在席间的闲聊中,众人也无意中得知,几乎每个周末,都会有他和他的妻子曾经教过的学生来这里聚会。
其中年龄最大的都已经有了孩子,年龄最小的还在读高中。甚至,就连那张普通人家极少用得到的长条桌,都是专门为了他和他妻子的学生们过来聚餐方便而特意准备的。
晚餐过后,众人应这老先生的要求,在他家的客厅里拍了一张合影,这才留下各种礼物告辞离开。
沿着冰封的下通古斯河逆流而上,当他们将车子开回图拉小镇,重新停在已经恢复营业的极光酒馆门口的时候,都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我们接下来去哪?”酒馆三楼空荡荡的大厅里,穗穗踢掉鞋子,盘腿坐在松软的真皮沙发上问道。
“去尤克塔”
卫燃一边划拉着卫星地图一边答道,“我们还是要去尤克塔看看,而且刚刚我看了下整理出来的资料,在我们去尤克塔的路上,会路过一个叫叶伊卡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地方距离尤克塔只有大概40公里的距离,但是在这里,有一条向北延伸的下通古斯河支流。我们在劳里茨父亲留下的资料里整理出来的那二十来个符合要求的废弃矿场里,有六个都在这条支流的流域范围内。”
穗穗显然跟上了卫燃的频道,“所以如果尤克塔没有什么发现,我们就从那个叫叶伊卡的地方,沿着支流往北?”
“就是这样”卫燃点点头,“接下来或许要浪费些时间才行。”
“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出发?”穗穗颇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你怎么这么大的兴趣?”卫燃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穗穗说完见卫燃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显然这俩人的大胆想法似乎指的并非同一回事。
不过这次,穗穗却罕见的并没有解释,只是催促道,“如果你决定好了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们尽快出发怎么样?”
“季马,你们跟着去吗?”卫燃朝坐在另一边的季马问道。
“玛雅,和我们一起去吧。”穗穗不等季马开口,便主动邀请起了正在旁边敷面膜的玛雅,“这次我需要你帮帮忙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这一句话,却差点把季马给感动哭了,而玛雅则撕下面膜,背对着季马朝穗穗使了个眼色。
“不是因为那个人渣”
穗穗凑到玛雅的耳边说道,“不过你要全程负责驾驶车子才行,等我们回程的时候,我需要知道你的感受。”
“只要你想办法别让季马半夜钻进我睡的车子就没问题”玛雅提出了仅有的条件。
“交给你解决了”穗穗扭头看向了卫燃。
“这次我准备带上德米特里,他已经在做准备了,到时候让季马和他睡同一辆车就行。”
卫燃话音未落,话唠德米特里也走上了三楼,习惯性的一把抱起正准备朝他呲牙的狗子贝利亚,格外热情的说道,“维克多,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
“那就现在吧!”卫燃站起身指了指季马,“他和你睡同一辆车子。”
“没问题!”德米特里开心的应承下来,“这样正好有人陪我聊天了。”
“我不想...”季马苦着脸看向了选择性失明失聪的卫燃,然后又可怜巴巴的看向玛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关系”
德米特里笑眯眯的说道,“如果你不想去的话,可以留在酒馆帮我照顾这里的生意。”
“麻烦帮我多准备一些耳塞”美梦破灭的季马有气无力的提出了唯一的要求。
既然决定了出发,众人也没有继续浪费时间,乌泱泱的下楼之后,各自钻进了自己的车子里。
好在,玛雅好歹还算给季马留着面子,两人终究还是进了同一辆车,只不过玛雅按照穗穗的要求抢过了驾驶位而已。至于卫燃刻意叫上的德米特里,也钻进了一辆同款车子,甚至还给季马他们的车子后面额外挂上了一个装满物资的四轮货斗。
随着四辆车的车灯亮起,德米特里当仁不让的第一个里离开停车场,在夜色中沿着下通古斯河开往了尤克塔的方向。
两地之间足足两百多公里的距离,凭借这些最高时速仅有60公里,实际时速大多时间维持在四十甚至更低车速的六轮越野车,至少也要开上一整夜的时间。
好在,不知道穗穗抽了哪门子的疯,自打上车开始便主动接过了驾驶的工作。卫燃自然是乐得清闲,继续抱着笔记本电脑,规划着接下来的路线。
按照他的计划,在抵达尤克塔之后并不会停留太久,便会折返往回,回到那个名叫叶伊卡的河口处,然后从那里北上,前往一个代号下通古斯卡58号林场的地方打个晃,然后沿着支流继续往北,直接去此行的最终目的地,下通古斯卡第119号矿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夜空中,绚烂的极光像无拘无束的云彩一样尽情的翻涌,给这片提前进入冬季的土地带来了永不重复的壮丽景观。
极光下冻结的下通古斯卡河冰面上,四辆方头方脑的六轮全地形卡车,正在德米特里的带领下朝着尤克塔的方向奔驰。
不得不承认,这种使用低压胎的越野车驾驶起来确实有意思,不但地表的颠簸得到了有效的缓冲,而且良好的视野,以及偶尔因为某个轮胎压碎了冰层导致车身倾斜带来的刺激感,都让车里的人不由的发出一次次的惊呼。
在如此有惊无险的彻夜奔袭之下,当穗穗终于打着哈欠将方向盘交给卫燃的时候,左侧车窗外面,刚好能看到紧挨着叶伊卡的河口,以及冰封河面上不断跳动的车灯。
“德米特里,从这条支流往北都有什么?”卫燃攥着对讲机问道,“那些车都是运送什么东西的?”
“往北走的卡车运送的大部分都是生活物资”
无线电频道里,德米特里熟稔的解释道,“这里有一些游牧民族,他们冬天的时候会把驯鹿赶到聚集区的村子里越冬,那些游牧聚集区大部分都在那条支流指向的正北方一两百公里的位置。”
“往南开过来的那些车子呢?”无线电频道里,季马好奇的追问道。
“皮毛商人、原木、又或者一些走私的矿产。”
德米特里想了想,继续说道,“还有夏天的时候从水里捞出来的猛犸象牙,甚至偷偷采集的黄金。只要你能把他们的车子拦下来,总能在里面发现预想之外的东西。”
“警察不管吗?”卡坚卡姐妹中的一个问出了带着些许天真和幼稚的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管,当然管。”
德米特里一本正经的说道,“所有没有交够保护费的车子,都只能在冰层下面行驶。”
就直说沉河了呗!
卫燃嘀咕了一句,却一点都不意外,这鬼地方和因塔还不一样。那里不管怎么说,好歹是在乌拉尔山的西侧,但这里却位于贝加尔湖的正北方。
用好听点的话说,这地方就叫天高皇帝远。
如果说的更露骨一些,就算是骑熊的那位来了,在这地方都不一定有通古斯煤田内部随便拎出来的一个中高层说话好使。
至于这德米特里到底属于哪一派,卫燃不得而知,甚至都不想去好奇。他要不是想看看隐姓埋名的阿波利现在过的怎么样,甚至都不会来这个冰天雪地的鬼地方。
赶在天亮前开完了最后几十公里路,卫燃的注意力却被距离尤克塔不到五公里远的几座河心岛屿吸引了注意力。
虽然此时能见度不算太高,但他却依旧隐约觉得,这地方似乎就是当初阿波利和他一起丢弃那辆报废的履带式火炮牵引车的位置!
“前面就是尤克塔了”
无线电频道里,德米特里详细的介绍道,“它在河道的南侧,除了这里的机场在十几年前就已经荒废了,其余的和图拉小镇没有什么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德米特里,我们往回开吧。”卫燃拿起对讲机说道。
“不去看看那座火车站了?”
德米特里下意识的回应了一句,却发现他们这支由四辆车组成的车队,在卫燃说要往回开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转向了,就只剩下他自己还在闷头往前开呢。
“这些大城市里来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不懂礼貌”
德米特里将对讲机丢到一边,转动方向盘在冰面上兜了圈子,加快速度追上了已经开始往回的另外三辆车,重新拿起对讲机再次问道,“维克多,不去看那座火车站了吗?”
“不用了”
卫燃顿了顿,重新按下发射键解释道,“我们在刚路过的那个河道交汇口附近上岸,在森林里找个地方休息一个小时吃点东西,然后我们去58号林场看看。”
“58号林场在哪?”德米特里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的茫然。
“跟着我们就知道了”
卫燃含糊其辞敷衍了一句,看似随意,实则已经尽量按照记忆中的方向,驾驶着车子离开河道开进了岸边的针叶林。
可惜,不知道是他记错了位置,还是时间过得太久,那台被丢弃在这里的火炮牵引车已经被挪动了位置,又或者干脆已经被融化的冻土彻底吞噬。总之,他并没有在这片针叶林里找到想看到的东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辆越野车相互之间隔着十来米的距离松松散散的各自找地方停好,卫燃随意的翻出几个罐头用车里的煤气灶进行了加热。
等他热好了牛奶的时候,刚刚一直强撑着没睡的穗穗也洗过澡坐在了餐桌旁。
“这地方不错”穗穗一边吃着早餐一边没头没尾的说道。
“什么?”卫燃茫然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姑娘。
“我说这地方不错”
穗穗放下杯子,“距离伊尔库茨克航程只有一个小时,而且我问过德米特里,不管是20人还是60人,他们都能用货运飞机带着飞过来。”
“然后呢?”卫燃看着对方问道。
“然后在图拉小镇降落,租我们开的这种车子,沿着下通古斯河一路往西开到图鲁汗克斯。”
穗穗倒是越说越精神,“我计算过了,全程一共900公里,沿途有十几个聚集区。最远的两个聚集区之间的距离也不超过两百公里。”
“你还真想带人过来?”卫燃总算后知后觉的明白了穗穗的打算。
“只要德米特里能想办法证明这里足够安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穗穗捧着杯子笑眯眯的说道,“愿意来自驾冒险的可都是有钱人,这种人是不会浪费时间去因塔那种地方的,但他们肯定不介意来这里。”
“以后因塔怎么办?”卫燃咬了一口夹着酸黄瓜和罐头肉的面包片问道。
“你这种不懂怎么做生意的就不用操心了”
穗穗自信的说道,“因塔的游客档期都已经排到元旦了,那些排不上的正好可以往这里送。而且这里我们掌握着唯一的一趟航班,这种送到嘴边的肥肉我可不会放弃。”
“算了,当我没说吧。”卫燃再次狠狠咬了一口,这种事对方远比自己专业的多,自己跟着瞎掺合就只能添乱。
“中午再出发吧”
穗穗三两口喝完了温热的牛奶,“到时候继续让我来驾驶,我要亲自体验一下长途驾驶可能遇到的各种问题。”
“那就中午吧”卫燃痛快的改变了行程并且通知了另外三辆车。
对此,不管是卡坚卡姐妹还是玛雅,又或者德米特里自然都没意见,唯独季马被玛雅从车里赶出来,不情不愿的钻进了德米特里的车子里而已。
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卫燃躺在拼好的大床上搂着穗穗舒舒服服的补了一觉。
等他们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此时针叶林外的河道上,也变得热闹了许多,隔三差五的,便有一辆辆的卡车从各个方向疾驰而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下来怎么走?”穗穗大呼小叫的将越野车重新开上冰面之后问道。
“顺着那条支流开进去”
卫燃抬手指了个方向,“一直开到这条支流和另一条河交汇的时候往右转,最多再开上20公里就是58号林场了。”
闻言,穗穗立刻踩下了油门,一马当先的开进了卫燃指引的河道。
相比天亮前的时候,这条支流此时倒是安静了不少,但河道边缘的报废的车子却隔三差五的就会出现,用自身惨痛的教训提醒着众人小心驾驶。
用了差不多三个小时的时间,当这条河道出现岔路口的时候,穗穗也踩下刹车并且叫醒了睡得正香的卫燃。
“怎么了?”卫燃睡眼惺忪的问道。
“看看是在这里转弯吗?”穗穗指了指窗外。
下意识的顺着穗穗的手指头看向窗外,卫燃却愣了愣。
确实,这条支流在正前方出现了一条几乎正东正西的分叉,但就在正对着河道的岸边,却有个架在两辆报废卡车上的大红色集装箱。
这集装箱的顶上,还固定着两台风力发电机。同时,在正对河道的那一面,还有个不断闪烁的红色警示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警示灯的正下方,用醒目的白色字迹写着一行看起来很有安全感的提示:您以进入烈火野外救助站巡逻范围,如遇危险,可进入货柜求救待援。
“烈火野外救助站?”
卫燃拿起望远镜看了眼岸边的货柜,思索片刻后抄起对讲机问道,“德米特里,那个招牌是怎么回事?”
“通古斯煤田在冬季的主要货运路线会建立一些有人值守的救助站。”
德米特里在电台频道里解释道,“这个应该就是附近的一个救助站架设的救援点吧。”
“我能进去看看吗?”卫燃继续问道。
“当然可以”德米特里痛快的答道。
闻言,卫燃从手套箱里翻出半租半买弄来的马科洛夫手枪,推开车门对准夜空扣动了扳机。
待寒风带着清脆的枪声传到远处,他这才跳下越野车,手脚并用的爬上了岸边。
《控卫在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得出来,你很熟悉这里的生存手段。”
跟着下来的德米特里夸赞道,紧跟着又语气平淡的道出一个残酷的事实,“很多司机都是因为下车的时候忘记弄出足够大的动静,被埋伏在河道边缘的狼群咬断了脖子。”
“季马是个经验丰富的猎人”卫燃直接把锅甩给了赖在玛雅的车里不愿意下来的季马,“他教会了我很多东西。”
德米特里耸耸肩,跟着卫燃爬上岸边,又爬上那两台几乎被夏天融化的冻土彻底吞噬的卡车残骸,主动帮忙打开了集装箱的柜门。
当毫无温度的夕阳照进集装箱里的时候,卫燃却不由的挑了挑眉毛。
这个集装箱里的东西倒是不少,进门处是个用柴油桶改装的火炉,旁边挨着的两个铁桶里,还分别堆着木柴和煤炭。
继续往里,一个和地面焊在一起的铁桌上,摆着一台被木头框保护的严严实实的车载电台。旁边还用显眼的红色油漆提示着开启电台的步骤,以及求援时可以联系的频道,以及那个所谓的烈火野外救助站的无线电呼号。
不仅如此,他还在这里面看到了悬挂起来的一大块鹿排,一些简单的调味品,以及一口同样挂在墙壁上的不锈钢小锅和两件防寒服。
但相比这些,那个车载电台边上的破旧收音机里,却在断断续续的,一遍又一遍的播放着一首早已被人忘记的曲子——《我的地址是苏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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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燃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句,抬头朝站在货柜门口的德米特里问道,“你知道这个救助站在什么地方吗?”
“我可能需要打电话问一下”
德米特里不太确定的答道,“这片荒原上至少有数百个救助站,恐怕只有经常跑这条路的人才知道他们的位置。”
“这么说你不知道?”卫燃明知故问的做了第二次确认。
德米特里指了指头顶,“平时我都是在天上飞的,平流层可没有什么救助站。”
“说的也是”
卫燃敷衍的回应了一声,半蹲在那铁桌子的边上,仔细的检查着仍在播放老歌的收音机。
这东西说是个收音机,但一番检查下来,卫燃却发现它就是个被拆除了开关和音量调节,最后又在外面罩了一个老式收音机壳子当作保护,顺便也借用上面的喇叭用来外放的单放机而已。它甚至都没有装电池,全靠货柜顶上的小型风力发电机提供电力,来驱动这个过时小机器,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的循环播放着磁带里仅有的一首歌。
卫燃将收音机的壳子重新扣在单放机上说道,“德米特里,我想去这个烈火救助站看看。”
“不去那个58号林场了?”德米特里诧异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去了,我们不如去问问救助站的人,说不定他能知道些线索。”
闻言,德米特里痛快的点点头,“我这就打电话问一下,看看谁知道这个救助站的具体位置。”
“麻烦你了”
卫燃心不在焉的道了谢,注意力却仍在这个货柜里徘徊,他总觉得,这个货柜是阿波利弄出来的,因为不管是那首曾经他们一起在运输车的生活舱里举着酒杯唱过数次的老歌,还是救助站别有意味的名字,似乎都在暗示着什么。
坐在货柜里的长条椅子上耐心的等待了五六分钟,德米特里在挂断了第二通电话之后说道,“找到了,不过位置有些远。”
“有多远?”卫燃站起身走出货柜,一边重新销上柜门一边问道。
“我刚刚拿到坐标”德米特里晃了晃手里的卫星电话,“具体位置要查一下才知道。”
“坐标直接发给我吧”卫燃指了指河道里的越野车,“我们争取今天晚上赶到那座救助站。”
“或者我们可以直接打电话问问”德米特里追着卫燃一边走一边说道,“这样我们能节省一些时间。”
卫燃停住脚步,转过身一本正经的说道,“既然是我们寻求别人的帮助,就该有礼貌一些主动登门拜访,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懂礼貌了”
德米特里暗暗嘀咕了一句,却发现卫燃已经钻进了温暖的越野车里。见状,他也只能摇摇头,将刚刚得到的坐标发给了卫燃。
把这串坐标输入卫星地图,在跳出具体位置的时候,卫燃不由的挑了挑眉毛。
这座距离他们差不多100公里车程的野外救助站,和第119号矿洞之间仅仅只有不到20公里的直线距离而已。
此时他已经无比肯定,那座名为烈火的野外救助站,肯定和阿波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穗穗,往这个方向开。”
卫燃抬手指了指左边的河道分叉,“沿着这条河道一直走,遇到三条河道交汇点之后往北,全程一百多公里,我们争取天黑之前赶到那里。”
“坐稳了!”
老司机穗穗话音未落便已经踩下了油门,像一条脱缰的贝利亚似的,粗暴的冲进了卫燃指向的河道。
“维克多,我们不去58号林场了吗?”无线电频道里,季马不解的问道,“我们距离那座林场只有不到20公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急,我们先去紧挨着第119号矿洞的烈火野外救助站。”
卫燃拿起对讲机,故意在无线电频道里详细解释了接下来的计划,“那里既然有值班的救助站工作人员,说不定他们能知道些什么,就算没有收获,我们回来的时候再去也不晚。”
“听你的”季马百无聊赖的回应了一声便没了动静。
稍等了片刻,卫燃索性打开了一直没用过的车载无线电台,将频道调整到了烈火野外救助站的求救频段。
出乎他的预料,这个频道里竟然格外的热闹,时不时的便会有人在里面聊上几句,又或者干脆吹嘘一番各自路上遇到的危险乃至在某个酒馆不知真假的艳遇。其欢乐的气氛,完全看不出这个频道是拿来求救的。
“这是什么频道?”负责开车的穗穗好奇的问道。
“那个烈火野外救助站的求救频段”
“听着像深夜情感频道”穗穗翻着白眼吐槽道。
“在这鬼地方开车,有个能聊天的频道挺不错的。”
卫燃话音未落,却听到这频道里有个人喊道,“伊万,老伊万,呼叫烈火救助站的老伊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段呼叫之后,整个频道里立刻安静下来,紧跟着,一个中气十足,但却无比嘶哑的声音回应道,“我是烈火救助站的伊万。”
“8号集装箱货柜”
刚刚呼叫的人急促的说道,“我的卡车在距离8号集装箱货柜西侧大概22公里的位置发生侧翻需要帮助。”
“有人受伤吗?”烈火救助站的老伊万追问道。
“我儿子的额头有一道五厘米的伤口,目前我们已经转移到了岸边,但是请快一点过来,我的车上有牧民越冬需要的药品,以及学校的教科书,现在车尾已经卡在冰层里了。”
“如果有谁在8号集装箱货柜请过去帮帮忙”
救助站的老伊万沉稳的说道,“我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才能赶过去,你先想办法给你的儿子包扎伤口。”
“老伊万,8号集装箱货柜在什么位置?”
卫燃抄起车载电台的咪头问道,对方的声音太过于嘶哑,听起来根本不像是阿波利。
所以目前最好的办法,或许便是和对方见一面。既然如此,没有什么是比“见义勇为”可以留下更好的印象的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新来的?”老伊万不急不缓的问道。
“路过”卫燃语气平淡的给出了一个暗示着偶然的答案。
“我把坐标报给你,你如果有卫星地图可以记一下。”
“报过来吧”卫燃松开咪头,拿起平板电脑做好了输入坐标的准备。
片刻之后,频道里报出了一组精细的坐标,卫燃将其输入卫星地图之后,发现距离他们仅仅只有五十多公里的距离而已。
“那个年轻人,你离着有多远?”一个刚刚在吹嘘和酒馆女服务员不得不说的故事的声音问道。
“50公里”卫燃看了眼旁边的穗穗,“一个小时就能赶到。”
“还有更近的吗?”
救助站的伊万跟进问道,稍等了片刻见没有人回应,立刻再次说道,“路过的年轻人,如果方便的话过去看看吧,至少让他们父子在你们的车里暖和暖和。”
“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回应的同时,将平板电脑推给了穗穗。后者立刻将油门踩到了底,顺手拿起对讲机,将情况简单的描述了一番。
玛雅驾驶的越野车里,季马认真的说道,“玛雅,让我来驾驶吧。”
玛雅扫了眼一直在副驾驶粘着自己的季马,最终点点头,踩下刹车和对方换了位置。
握住方向盘,季马将车窗打开一小条缝隙,随后不急不缓的点上颗烟狠狠嘬了一大口,喷云吐雾的说道,“系上安全带,让维克多把坐标发过来。”
闻言,玛雅老老实实的系上安全带,甚至还用手抓住了立柱上的把手,然后拿起了对讲机。
直到这个时候,季马才狠狠踩下油门。顿时,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这台重新跑起来的越野车在持续的加速之后,竟然在这铺着积雪的冰面上将车速提到了最高。
在剧烈的颠簸甚至可以说是跳跃中,季马驾驶的车子转眼间便撵上了德米特里,又超过了始终跟在穗穗后面的卡坚卡姐妹,最终超越了跑在最前面的穗穗,丝毫不带减速的跑在了最前面。
“他的车磕了药吗?”穗穗握住不断抖动的方向盘呆滞的问道。
“可能季马磕了药吧”
卫燃哭笑不得的说道,忍不住又想起了当初他们一起在红旗林场上课的时候,季马被达丽娅拿枪指着踩油门的吓人场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后仅仅只有不过四十多分钟,当他们三辆车还在沿着季马留下的车辙印追赶的时候,后者却已经将车子停在了一辆侧翻的嘎斯66卡车车头的位置。
“呕——”
车子刚刚停稳,玛雅便推开车窗,将头探出去,把出发前吃的那点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抱歉”原本想推开车门的季马立刻拧开一瓶水递了过去。
玛雅摆摆手,一边呕吐一边指了指站在岸上的那对父子。
见状,季马又额外抽了几张纸巾塞进对方的手里,随后把矿泉水放在一边,抽出之前一直别在靴子里的马科洛夫手枪顶上子弹,这才推开了车门。
“刚刚是你们在无线电频道里求救的吗?”季马站在车门一侧谨慎的问道。
“对,就是我们,就是我们!”站在岸边,自始至终都用大衣裹住儿子的男人感激的说道。
闻言,季马先是绕着那辆侧翻的卡车看了看,又扫了一眼车尾方向几十米外的那条轮胎,最终这才点点头,热情的说道,“快上车吧,来车里暖和暖和,我们这里有医疗箱,可以帮你的儿子处理一下伤口。”
“谢谢,谢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站在岸边的男人,这才让他儿子从温暖的大衣里出来,随后他也提前脱掉大衣,并且主动在季马的面前转了一圈,这才把他的儿子送上了温暖的越野车,主动说道,“我在外面等着就可以了。”
“上来吧”季马摆了摆头,“如果你信得过我们的话。”
“谢谢”这个男人这才赶紧钻进了车子。
“你没事吧?”季马朝玛雅问道。
“没事”玛雅摆摆手,“我已经通知维克多他们了,剩下几辆车最多二十分钟就能赶到。”
闻言,季马这才看向那个只有八九岁的小男孩,这小家伙此时正用一块不知道哪来的纱布捂着头上的伤口,脸颊上还残存着干涸的血迹。但他的喉咙处,竟然也蒙着纱布,只不过那包扎手法看起来可就专业多了。
“伤口已经止血了”
季马苦恼的挠了挠后脑勺,“你可能要等一下,很快有个比我更专业一些的人过来,他比我更擅长处理伤口。”
季马说的自然是卫燃,毕竟,在拍电影之前,他在红旗林场可一直都是混日子的状态,他学的那三脚猫的急救知识根本就不能说忘的差不多了,而是根本就没记住多少,他最多也就敢在野猪身上动动刀子。
那个男人却明显松了口气,紧跟着担忧的看了眼外面侧翻的车子,“你们能不能帮我把车子拽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辆车可拽不动嘎斯66”
季马指了指周围的冰面,“现在就算我们过去,最大的可能也是压碎冰面,整辆车都沉进水里。”
“还是等老伊万吧”
这个男人忧心忡忡的念叨了一句,紧跟着像是才想起来似的,给他自己和他的儿子做了一番自我介绍。
“鲍利亚,这种天气你怎么带着你的儿子跑运输?”同样做了自我介绍的季马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带他去了一趟医院”鲍利亚指了指自己的喉结,“他的嗓子里长了个小东西,需要做个小手术。”
“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季马给这个名叫鲍利亚的男人,以及刚刚喘匀了气儿的玛雅各自端了一杯咖啡。
两人陪着这对父子等了十多分钟,卫燃等人也赶到了事故现场。
“维克多,他的伤口需要处理一下。”季马低声说道,“但我只敢在动物身上缝合。”
“之前我们不是救过一个护林员吗?”卫燃一边给那个小孩子检查伤口一边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不一样”
季马咧着嘴辩驳道,“那次我们不救他,他就死了。但这次是个小孩子,我可不想给他的脸上留一道伤疤,说不定他以后也会成为明星呢。”
“你演电影演魔怔了?”卫燃哭笑不得的说道,“让其他人都出去吧,然后把医疗箱拿出来。”
“这个我能做!”
季马立刻兴高采烈的招呼着围观的众人下车,随后从他一直没能躺过的床铺底下抽出了一个医疗箱。
或许真的是因为在这极地环境里太容易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这车里的医疗箱配置也专业的多,起码手术包就有两套。
让季马帮着提供照明,卫燃做了一番准备之后,给这个安安静静不哭不闹的小家伙伤口周围注射了少量的麻药,随后清洗掉黏连在伤口上的纱布,又用最细的缝合线,将那道和某个魔法师同样位置的伤疤仔细的进行了缝合。
“这特么缝的多好?”卫燃暗自夸赞了一句,细致的盖上敷料进行了包扎。
等他和季马相继从车厢里走出来的时候,德米特里已经和那个名叫鲍利亚的男人在研究怎么把那辆因为跑丢了一个轮胎而发生侧翻的卡车给拽出来了。甚至就连其余三辆卡车,都把绞盘挂在了那辆卡车的车头。
只可惜,虽然绞盘的力量够大,但却奈何越野车本身下盘不稳。是以他们努力了许久,不但没能让那辆车子重新站起来,反倒让车子周围的冰层断裂了一大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下,众人都不敢再动手了,只能钻进温暖的车子,等着烈火野外救助站的老伊万赶过来帮忙。
趁着这段时间,卫燃也在旁敲侧击中,从这个名叫鲍利亚的男人嘴里听到了关于烈火野外救助站的一些事情。
按照对方的说法,他从十几年前就开始在这条河道上为定居的游牧部落运送物资了。在他刚入行的时候,烈火野外救助站就已经存在了。
只不过当时河道边上的救援点都是用原木搭建的简易窝棚,那些卫燃等人见过的货柜,还是近几年因为煤田的支持得以出现的。就连那里面的物资,都是经常跑这条路线的司机们自发放在里面的,毕竟,谁也不知道下一个中招的会不会是自己。
在他们的闲聊中,最后一缕夕阳的余晖被远处的针叶林彻底挡住,震耳欲聋的噪音也从远处传了过来。
都没等看见那一排刺目的大灯后面的车子,鲍利亚便激动的喊道,“是老伊万!是老伊万来了!”
很快,车灯和发动机的轰鸣由远及近,一辆大红色带着火焰纹装饰的ats59g型履带式火炮牵引车也缓缓停在了众人面前。
卫燃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确认,这辆车顶装了一圈探照灯的牵引车绝对不是1991年最后一天的那个跨年夜里从废弃矿场开出来的那辆。
因为它太新了,不但车窗玻璃没有破损,货斗上涂着红色油漆的帆布棚子都干干净净的。
不仅如此,这辆车车头的位置除了装有一个小型的推土铲之外,还斜撑着一个大概四米长的梯子形简易吊杆,以至于这辆车看起来就像是个大红色的机械独角仙似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推土铲不用解释道,吊杆也没什么科技含量,说白了就是个简易的吊机而已。整个起吊系统全靠车尾绞盘的钢丝穿过吊杆顶部的定滑轮来完成的,这种改造虽然起吊重量不会太高,但却胜在简单成本低,就算是坏了,修起来也不麻烦。
随着发动机熄火,这辆大红色牵引车的车门被驾驶室里的人推开。
紧接着,一个头上带着棉帽子,留着浓密络腮胡子的男人便利落的跳了下来。
“孩子的情况怎么样?”这个不修边幅的男人嘶哑着嗓子问出了第一个问题,同时还从驾驶室里拽出来一个医疗箱子。
“他没事,这些好心人已经帮他缝合伤口了。”
鲍利亚感激的说道,“伊万大叔,现在主要是我的卡车需要快点弄出来,那里面有孩子们的书本,还有驯鹿需要的兽药。”
“孩子没事就好”
被称为伊万的男人扫了眼卫燃等人,将手中的医疗箱重新放回驾驶室,默不作声的绕着侧翻的卡车转了了一圈,随后说道,“不能扶正,否则扶正时轮胎肯定会撞碎冰层的。”
“那怎么办?”鲍利亚苦着脸问道。
“先把它拽到岸边吧”伊万朝卫燃等人招了招手,“把你们的车子开到岸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照他说的做”
卫燃使了个眼色,转身带着穗穗钻进了车里。刚刚虽然只是匆匆扫了一眼,虽然对方脸上留着浓密的胡子,但他仍然一眼认出来,那个老伊万就是曾经的阿波利。
不管他叫什么名字,四辆越野车在他的指挥下远远的停在了岸边,他自己也驾驶着火炮牵引车来到岸边放下推土铲作为助锄,随后又从绞盘里拽出拖车钩,穿过推土铲上明显人工切割出来的缺口,最终挂在了侧翻的卡车拖车钩上。
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绞盘缓缓收进,轻而易举的将侧翻的卡车拽出冻结的冰层,一点点的拖拽到了岸边。
收了绞盘,伊万又或者阿波利将牵引车重新开过来,借助吊杆和推土铲,小心翼翼的将车身扶正。
这还没完,在卫燃等人的围观之下,他还把推土铲当作千斤顶,给这辆车换上了备胎。
而这一些,那位名叫鲍利亚的司机仅仅只需要付出两瓶伏特加和区区三千卢布的油费就够了。别说在这能冻死人的西伯利亚荒原,就算是在诸如喀山这样的城市郊外,这样收费都和不要钱没什么区别。
目送着鲍利亚抱着他的儿子爬上略有些变形的卡车驾驶室,千恩万谢的道别了众人继续赶路,卫燃也赶在“伊万”钻进牵引车驾驶室之前拦住了对方。
“怎么了?”伊万抖了抖手里刚刚到手的卢布,笑眯眯的开玩笑问道,“年轻人,需要我分你一些钱吗?”
“不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摆摆手,“伊万先生,我们已经赶了很久了的路,能去烈火救助站休息一晚吗?”
“当然可以!”
这个胡子拉碴的老男人说话间已经拉开了牵引车的车门,“跟在我后面吧,我那里足够安全。”
“我能坐您的车子吗?”卫燃颇有些死皮赖脸的追问道,“我第一次来这里,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车。”
“好奇的小家伙”伊万伸手指了指副驾驶的位置,格外宽容的说道,“快上来吧。”
“大家跟上”
卫燃朝身后的众人招呼了一声,一溜烟的绕到另一边钻进了副驾驶。
刚一进去,他的脸上便忍不住露出了笑容,虽然二三十年的时间过去,虽然阿波利不但换了车还换了名字,但他的驾驶室,却一如既往的点着一个热腾腾的火炉。
那火炉里炽红的焦炭,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熄灭过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银装素裹的西伯利亚冻原上,一辆大红色带着手绘火焰纹的ats59g型履带式火炮牵引车,在隆隆的噪音中朝着正北方向笔直的前进。它的身后,还跟着四辆方头方脑的六轮越野车。
这五辆车跨过蜿蜒的河道,穿过稀疏的针叶林,又翻越了冻结的沼泽和被积雪覆盖的灌木。
在经过了两个小时的漫长颠簸之后,这辆牵引车最终在一盏不断闪烁的灯光指引下再次穿过冰封的河道,停在了东岸的林间空地上。
放眼望去,卫燃不由的暗暗咋舌,这片林间空地面积并不算大,最多也就四五十米见方而已。
但在空地与森林的边缘地带,却围着一圈足有两米多高,挂满了冰霜和废旧轮胎的铁丝网。
在这片被铁丝网围住的空地里面,最显眼的莫过于距离河道最远位置,一辆同样带着青色火焰纹的白色dt-30运输车。这运输车的边上,还立着一根足有十多米高,四周拉着钢丝绳用于固定的金属杆。
这金属杆的顶上,除了交替闪烁的红黄双色射灯之外,还有三个亮度惊人的探照灯,朝着不同的方向,持续释放着足以把铁丝网内外都照的亮如白昼的强光。
让自己的视线从那辆运输车上移开,卫燃发现,在运输车的车尾方向,还并排放着几个集装箱。
这些集装箱的中间,还特意留下了一个大概四米多宽的空隙,并且上面还用彩钢瓦和原木加了个顶,里面甚至还吊着一盏简易的照明灯。
在卫燃的注视下,坐在身旁驾驶位的老伊万熟练操纵着这辆大红色的牵引车放平了昂扬的吊杆,像个拿着长枪的骑士一般开进了用集装箱搭建的简易车库。并且让那放平的吊杆准确的穿过了另一头棉被帘子上的的长条形开口。
“年轻人,下车吧,欢迎来到烈火野外救助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伊万说着已经熄灭了发动机,顺手给驾驶室的炉子里添了小半桶煤炭,这才推开了车门跳了下去。
见状,一路上都保持着安静的卫燃也推门下车,静静的等着老伊万给这车库最里头的铸铁炉子里填满了煤炭。跟着他一起出去,帮忙放下了缝着兽皮的棉布帘子。
趁着这个机会,卫燃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牵引车的货斗。
虽然仅仅只是匆匆一瞥,但他依旧能看到,那里面除了两个带有手动抽油泵的两百升油桶之外,还有固定在货舱底板上的一套大型工具箱。
周围靠着货斗边缘的位置,还整齐摆放着电焊机、气泵乃至摞起来的各种大小的备用轮胎之类的零配件。当然,最靠近车尾的位置,还有个没有点燃的油桶炉子。
“那些都是给冰面上的司机们准备的”
老伊万神色如常的系紧了棉被帘子上的绳子,“这种鬼地方,再好的车子也总会遇到各种想都想不到的麻烦。”
“比如跑丢了一个轮胎?”卫燃用今天遇到的事故举了个例子。
“说的对,不过那只是最无关紧要的意外了,毕竟车没事,车上的人和货物也没事不是吗?”
老伊万说完也不等卫燃回应,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运输车生活舱继续说道,“让你的朋友们随便找地方停好车子吧,然后可以去我的家里喝一杯咖啡或者喝一杯茶。当然,我的房间不是太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我们停好了车子一定会去您的家里登门拜访的”卫燃故作一本正经的说道。
闻言,老伊万揪着下巴上浓密的花白胡子发出了爽朗的笑声,“我会提前准备好红茶的,年轻人,一会见。”
“一会见”
卫燃目送着对方转身走进运输车的生活舱,立刻朝季马打了个手势,后者得到信号,抄起手台,指挥着大家把车子松松散散的停在了靠近出入口的位置。
季马等人忙着停车,卫燃却绕着这辆dt-30运输车好奇的转了一圈。
虽然这辆运输车改变了涂装,虽然他还没有去驾驶室或者生活舱里看看,但却仅仅只凭着驾驶室顶上的那一圈围栏他就可以肯定,这辆车就是在1991年的冬天失踪的那辆运输车!
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开出来,他就不担心火种的事情被发现吗?
卫燃想了想,却又哑然失笑,都二三十年的时间了,真要是有人想找哪还轮得到自己?再说了,阿波利又不是傻子,对他来说,给这辆运输车换个身份恐怕比换个涂装都要简单。
而且看得出来,这辆运输车一看被维护的很好,这无疑要比埋在废弃矿洞里能保存更久的时间。
就是不知道那些火种资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抬头看了眼从生活舱的窗户里透出来的温暖灯光,犹豫片刻后,还是将刚刚从金属本子里拿出来的钥匙串收了回去,迈步走向了刚刚从车里走出来的季马等人。
“把车里的水果蔬菜分出来一半当作礼物”卫燃拦住众人说道,“还有酒,酒也分出来一半当作礼物。”
“维克多,这是不是太多了?”季马低声问道,“你不是说我们有差不多20个地点要去转转吗?如果...”
他这边话都没说完,穗穗和卡坚卡姐妹便已经各自钻进了车子,准备把当作礼物的物资分出来了。
卫燃也在同一时间拍了拍季马的肩膀,不着痕迹的用余光瞥了眼正站在旁边点烟的德米特里,笑呵呵的说道,“季马,别这么吝啬,我们最多也就在这里待上一个月就回去了。但那个老家伙要一个人在这种鬼地方熬过整个漫长的冬天呢。
而且我刚刚看过地图,这里距离第119号矿洞很近,说不定那个老家伙知道些什么呢。”
“我可不是吝啬”季马见玛雅也已经钻进了车子,立刻跟着跑了回去。
“我车里的有不少好酒,都是从酒馆里搬来的。”德米特里见卫燃看向自己,立刻指了指身后的车子,“等下我会搬进去一箱的。”
“德米特里,你来过这里吗?”卫燃好奇的问道。
“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德米特里摇摇头,“事实上我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尤克塔,这条支流也只是大概知道连接着游牧人的冬季定居点,这还是我第一次来。”
“这么说平时你都在图拉生活?”卫燃询问的同时,从穗穗的手里接过来满满一木头箱子的西红柿。
“怎么可能”
德米特里帮着抱起一箱子水果,跟着卫燃一边往运输车生活舱的方向走一边解释道,“我家在伊尔库茨克,图拉小镇只是我驾驶的运输机降落的位置之一,最多也只是赶上暴风雪的时候,在那里休息一两个晚上,又或者有人来煤田工作的时候进行接待。
但即便如此,我大多时间也都是只在下通古斯河沿岸的小镇或者煤田里活动。”
“我以为你是图拉小镇的本地人呢”
卫燃说话间,也走到了运输车车尾的舱门处,还没等他们敲门,里面的老伊万便将舱门推开,热情的招呼着他们赶紧进去。
将当作礼物的各种蔬菜和水果一箱箱的送进来,又从德米特里的车里搬来一箱烈酒和两件啤酒,直等到跟着冲进屋子里的寒冷雾气散尽,卫燃这才有时间打量这生活舱里的变化。
相比1991年的冬天,这生活舱现如今要更加的舒适,不但脚下铺着厚实的实木地板和兽皮,就连当初那个形同废物的洗手间都变大了不少。
卫燃好奇的顺着打开的推拉门往里看了看,惊异的发现里面不但有干湿分离的淋浴和一个滚筒洗衣机以及烘干机,而且竟然还有个木桶式的浴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老东西也太会享受了吧?
卫燃不由的瞟了眼正在招呼着众人各自找地方坐的老伊万,那个带有小凳子的木头浴缸虽然只能让一个成年人蹲坐下来,但旁边那个电热式的桑拿加热器可不是摆设,更何况这可是在一辆车上!
变化不仅地板和浴缸,就连火炉都换了个带烤箱功能的,甚至正上方还多了个擦拭的干干净净的抽油烟机。
而且旁边也不再是用勾花网做的堆放木柴的围栏,反而变成了一个用不锈钢花纹钢板焊接出来的箱子,从那箱子侧面开着的口子里,还能看到里面分成两格装的木柴和煤块。
至于这箱子顶上,原本写着列宁格言的水箱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个装满了厨具炊具的柜子。
紧挨炉子另一边的桌子上,也多了洗菜池,甚至还有个镶嵌在桌面上的双眼电陶炉。在这张桌子的对面,原本摆在那里的铁皮柜子没了,只剩下一张靠窗摆放的实木桌子。
此时以穗穗为首的四个姑娘,就分别坐在了这张桌子两侧的双人沙发上。夸张的是,在卡坚卡姐妹背靠着的洗手间墙壁上,还挂着一台电视,此时电视里甚至还播放着红星台的军事新闻!
但是,在这张桌子再往里还有什么却不得而知了,因为从坐在沙发上的穗穗和玛雅背后开始,便拉起了一道厚实的帷帐,彻底挡住了所有窥视的目光。
也不知道那个保险箱还在不在里面...”
卫燃暗暗咋舌,此时他已经不敢确定,这生活舱和当初的就是同一个了,因为这一圈看下来,他实在找不到任何熟悉的东西,更没有看到最想看到的保险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甚至,就连曾经还算干净利落的阿波利,如今也已经见过半百满脸的花白胡子,而且他的嗓子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变得格外嘶哑。
正当他暗自伤神的时候,老伊万已经端来了一个精致的茶壶,先给四位姑娘各自倒了一杯之后,又续上水,给卫燃等人倒了一杯,同时格外歉意的说道,“真是抱歉,我这里从来没有来过这么多的人,所以座位实在是有些不够。”
“没关系,我们就坐在箱子上就可以了。”
季马指了指两两摞在一起的木头箱子,这里面装的都是他们当作礼物送来的各种吃喝,除了水果蔬菜和酒水,细心的穗穗甚至连调味料都分出来不少。
“我没有帮助你们什么,竟然送给我这么多东西。”
老伊万揪着下巴上的胡子说道,“虽然座位不够,但我这里吃的也不少,就让我做一顿晚餐好好招待你们吧!”
“阿...啊...那个,老伊万”
险些叫错了名字的卫燃,将注意力从手中那盏格外精致也格外熟悉的茶杯挪开,缓了口气继续说道,“你看,这里有这么多人,不如让我们来准备晚饭怎么样!”
“你们来准备晚饭?”阿波利挑了挑眉毛。
“当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点点头,“作为交换,你给我们讲讲这座救助站的故事吧?如果有个好故事,说不定等下我们能多喝几杯。”
“当然没问题!”
老伊万痛快的应承下来,指着窗外说道,“车库左边的集装箱里存了不少冻肉,你们可以随便用。”
“其他的集装箱里也都是吃的?”德米特里忍不住问道。
“怎么可能”
老伊万哈哈大笑着解释道,“有两个集装箱里分别是柴油和汽油,还有两个集装箱里装的都是各种常见卡车的零配件,剩下的那些集装箱都是给这条河道上跑运输的司机准备的。
他们的车子在冰面上出现问题之后,会把货物暂时存在我这里,所以那些上锁的集装箱可不要打开,这关系到我的信誉问题。”
“我已经为通古斯煤田工作了快十年了,怎么从没听说过你?”德米特里奇怪的问道。
“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老伊万嘶哑着嗓子满不在乎的敷衍道。
“但你肯定是个好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趁机接过话题,“季马,你和德米特里去集装箱里看看有什么肉吧。”
心知这是在借助自己支开德米特里,季马立刻站起身,将茶杯房子桌子上,用胳膊揽着德米特里,说说笑笑的就往生活舱外面走。
“穗穗,你们帮忙做红菜汤吧。”
卫燃想了想,额外补充了一句,“卡坚卡姐妹就休息一下吧,厨房的事情不用你们帮忙了。”
闻言,穗穗的脸上不由的出现一抹艰难忍住的笑意,卡坚卡姐妹也动作一致的翻起了白眼。
原因无他,这姐妹俩曾经信心满满的打算按照从莫妮卡那里学来的方法给她们的新老板烤个蛋糕尝尝,结果鬼知道哪个步骤出现了问题,不但没吃上蛋糕,还险些把厨房给点了。
“他为什么不让你们两个帮忙?”
老伊万给卡坚卡姐妹俩各自的茶杯里添了些水,坐在她们对面好奇的问道。
“老板担心我们把你的家烧掉”长头发的安菲萨一脸遗憾的解释道。
“其实我觉得我们可以帮忙的”短头发的安菲娅跃跃欲试的跟了一句,“我们可以试试意大利披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伊万的眉毛跳了跳,赶紧摆摆手,“就让他们来做吧,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和不擅长的。就像我,我也不擅长做饭...当然,应该不如你们不擅长。”
“您也不擅长做饭吗?”安菲萨好奇的问道,“那你平时都吃什么?”
“至少烤面包和红菜汤还是没有问题的”老伊万略显得意的说道,“而且我在集装箱里存了非常多的罐头和酒。”
“三个不会做饭的竟然能聊到一起去”已经洗过手准备开始忙活的卫燃忍不住用汉语小声嘀咕了一句。
“你不是已经说出原因了吗”穗穗乐不可支的用汉语小声回应了一句。
闻言,原本准备问些什么的卫燃,索性也就不再打扰同样被抛弃的两代kgb之间的闲聊,专心的开始准备起了足够填满8个人肚子的晚餐——就像1991年的那个冬天里一样。
好在,相比之前,这次起码有穗穗等人帮忙,起码这个生活舱里不管食材还是调味料都更加的丰富。
在长达一个小时的忙碌之后,生活舱里紧挨着桌子的位置支起了一个从越野车里搬来的简易餐桌,周围也摆够了足够所有人坐下的椅子。
紧接着,一个个带有精美花纹的水晶盘子装满了各种菜式被送上了桌子,德米特里也从外面拎回来一瓶冻的冰凉的伏特加和一瓶香槟,分别倒进了众人身前的水晶杯子里。
“这是什么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波利用叉子戳起一块肥瘦相间的猪肉块好奇的问道,结果还没等其余人回答,便直接塞进了嘴里。
“红骚肉”
季马端着杯子给出了答案,“维克多是个华夏人,他最擅长做的菜就是红骚各种肉。”
“红烧肉”卫燃哭笑不得的纠正了前者的发音,而穗穗则干脆将刚刚戳起来的肉块放在了卫燃身前的盘子里。
“你是华夏人?”老伊万饶有兴致的看向卫燃。
“对”卫燃神色如常的点点头。
“我去过华夏”老伊万突兀的说道。
“你去过华夏?”卫燃和穗穗动作一致的看向了已经放下餐刀餐叉的老伊万。
“去过”
老伊万点上颗烟,苍老的脸颊在缭绕的烟雾汇总隐隐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嫉妒和向往,“我是大概十年前的时候去的,去看了那场奥运会。在那之前,还差点遭遇了那场可怕的地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觉怎么样?”
季马给对方的杯子里倒了一杯酒,“我去年也去过,还在维克多的家里度过了华夏的新年。”
“我看到了救灾的士兵,看到了和太阳同时升起来的红旗,还看到了赛场上的运动员和欢呼的民众。那里真的很不可思议,你们能想象吗?连大街上的清洁工都会捡起他们的国旗贴纸放进自己的口袋里。”
老伊万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叹息道,“那该是我们创造的世界才对”。
“我爸爸也这么说”
季马端着杯子说道,“他是...不,他曾经是个党员,他说了和你刚刚说的差不多完全一样的话”。
“我也是,我也是个党员。”老伊万微笑着端起杯子,和季马轻轻碰了碰,仰头喝的一干二净。
“老伊万,讲讲你和这座救助站的故事吧。”
卫燃帮坐在对面的伊万倒满了酒,“刚刚你一直都在和我们的双胞胎美女聊天呢。”
“谁不喜欢美女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伊万朝离着有段距离的卡坚卡姐妹遥遥的举了举杯子,小小的抿了一口说道,“我是在尤克塔长大的矿工,后来那里的煤矿被开采殆尽了,我在96年经历了差不多一年的失业之后,就申请来这里建立了野外救助站。
这份工作虽然比较无聊,但至少从来都不缺吃的喝的,不用担心饿肚子。而且你们今天也看到了,每次帮助那些出现事故的司机之后,还能赚一笔小钱。”
“我可没听说过哪个野外救助站配备了dt-30运输车”德米特里忍不住问道。
“这可是我自己的车”
老伊万放下杯子,“是我在几百公里外一个废弃的军事基地里,用了整整半个月的时间修好开回来的。”
“真是让人熟悉的‘一句实话都没有’系列...”
卫燃一边闷头往嘴里塞肉一边暗自嘀咕了一句,就刚刚伊万说的那些,和金属本子上的记载根本就没有任何相同的地方。
不过,他不信却不代表其他人不信,至少平时就不怎么喜欢说话的玛雅都追着问道,“车厢里的这些装修也是你自己弄的吗?这里布置的可真漂亮,我还在洗手间里看到了浴缸呢!”
“当然了”
老伊万哈哈大笑着解释道,“以前这里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货舱,我都是在里面搭帐篷睡的。你们肯定能看出来,我的工作根本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所以我攒了不少钱,前些年索性就找煤田的人帮忙把这里面好好装修了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伊万大叔,您每年冬天都在这里生活吗?”玛雅好奇的追问道。
“夏天的时候我也在”
老伊万戳起一根酸黄瓜咬了一口,“那时候这里会有很多来淘金或者盗挖象牙的混蛋,抓到他们可是有奖金的。”
还没等卫燃等人说些什么,那自始至终都没有拉开过的帷帐里,却突兀的传来了急促的呼叫,“伊万,烈火救助站的伊万大叔在吗?快来救救我们!”
“当啷!”
老伊万将手中的刀叉往桌子上随意的一丢,转身便撩起帷帐的一角钻了进去。
借着那一闪即逝的视角,卫燃隐约间只看到了不断闪烁的各色小灯,以及靠墙位置,因为帷帐飘动而凸显出些许轮廓的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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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更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飘荡着饭菜香气的生活舱里,卫燃等人和老伊万之间仅仅只隔着一条厚实的帷帐。
虽然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他们却能毫无阻碍的听到无线电台里传来的呼救求救声。
前后不到两分钟,老伊万再次撩开帷帐走了出来,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语气急促的说道,“你们也听到了,有两辆车在冰面上发生了事故,我要过去帮帮他们,你们先慢慢吃吧。”
“季马,你和德米特里开车过去帮忙怎么样?”卫燃说话的同时,不着痕迹的朝季马使了个眼色。
“没问题!”
季马痛快的应承下来,根本不给德米特里发表意见的机会,便一边起身穿衣服一边说道,“德米特里,我们各自驾驶一辆车。”
“希望这里不会有交警查酒驾”德米特里说话间,也已经站起身决定帮忙了。
“伊万大叔”
卫燃看着伊万继续说道,“季马的驾驶技术非常好,只要你告诉他具体位置,他肯定会第一时间赶到的,德米特里是煤田的飞机驾驶员,有必要的话可以让他请求煤田的帮助。
另外我就不和你们一起去了,这里毕竟还有四位女士,不能把她们自己丢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非常感谢了”老伊万说话间已经拉开舱门冲了出去。
“用我们离开这里把房门锁上吗?”卫燃最后问道。
“不用”
老伊万话音未落,便已经启动了那辆大红色的履带式牵引车,将其开出车库扬起了车头的吊杆。
与此同时,季马和德米特里也已经相继启动了他们各自的越野车,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冲下了封冻的河道。
目送着三辆车在夜色中相继消失,还没等卫燃说些什么,玛雅便主动说道,“阿芙乐尔,我记得你和我说你带了华夏的麻将?我们去你们的车里一起玩一把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我带了麻将?”
穗穗说完拍了拍脑门,“对对对,昨天在酒馆的时候我还邀请你来玩呢。”
“现在正是个好时候”
玛雅看了眼卫燃,“这里就让维克多来收拾吧,我听说华夏的男人都很疼爱自己的女朋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是!”
本就已经小喝了几杯的穗穗得意的扬起了下巴,伸出小手拎起桌子上快见底的香槟,站起来在卫燃的脸上亲了一口,“小同志,这里就辛苦你啦!卡妹,我们去打麻将!”
卡坚卡姐妹笑了笑,异口同声的说道,“和上次一样,我们继续用化妆品当筹码吧?”
“直是个刺激的赌局”
玛雅无视了卫燃投来的感激眼神,拿起杯子将里面残存的香槟一饮而尽,“刚好季马来之前送了我一套还没用过的。”
“很快就是我的了”
穗穗任由卫燃帮她穿上防寒服戴上厚实的棉帽子,搂着酒瓶子便和卡坚卡姐妹勾肩搭背的离开了生活舱。
目送着这四个女人钻进越野车,卫燃长吁了口气,伸手从兜里摸出了一副医用橡胶手套戴上,小心翼翼的撩开了厚实的帷帐。
“这...”
卫燃不由的愣了愣,相比身后,他在帷帐这一面看到了太多熟悉的东西,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右手边紧挨着帷帐和墙壁的铁皮柜子,以及位于铁皮柜子下层,那个足有洗衣机大小的保险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这铁皮柜子的左边,便是一张卫燃曾经睡过的高低铺,它的上层摆着几个木头箱子,下层铺着厚实的狼皮毯子,还有胡乱堆在一角的被子和枕头,就连紧挨着的墙壁上,都多了一扇宽大的窗户。
没有急着走进去,卫燃稍稍移动视线,随后便发现正对的舱门的墙壁上不但挂着个在这种地方实用性并不算高的空调,而且空调的正下方还多了个舱门。在这舱门的右侧墙壁上,还固定着几个可以往上攀爬的扶手。
下意识的抬头,扶手正对着头顶的位置,有个可以打开的天窗。
继续往左手边看,一张贴着墙角摆放的l型实木长条桌子上,摆着一整套正在运行的无线电系统,刚刚卫燃匆匆一瞥看到的那些不断闪烁的小灯,便是这套无线电系统发出的。
甚至,他都可以认出来,这是苏联乃至早期俄罗斯军队使用的,一套完整的r142型无线电通讯系统。
甚至,即便放在今天,在俄军的一些部队里,这套无线电设备都还在营级的指挥系统里发挥着重要作用。
相应的,想弄到这么一套带有收发、加密以及突发系统的无线电也实在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即便是普通人,只要舍得掏钱也照样能轻而易举的买到,就更别提老伊万了。
可是...老伊万或者说阿波利,他用得上这东西吗?
思索片刻,卫燃又从口袋里掏出两个在酒馆的房间里拿的一次性浴帽套在鞋子上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桌边。
这桌子上除了贴着墙壁固定的那套无线电系统之外,边上还有个带有梨形金属罩的老式台灯,桌面上还放着一台关机状态的笔记本电脑,那电脑的型号甚至都和当初卡坚卡送给自己的电脑一模一样,都是鬼子国的同款产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看那笔记本电脑盖子上贴着的标志就知道,这台笔记本极有可能原本属于通古斯煤田的财产。
小心翼翼的拉开桌子的几个抽屉,这里面分门别类装着的,也都是诸如维修工具和电台的各种配件。
没动那台电脑,更没动桌子上的无线电,卫燃走到铁皮柜子的边上,轻轻拉开了上半部分的柜门。
可惜,这里面似乎被当作了衣柜,里面摆放的,也全都是从里到外的各种衣服罢了。
轻轻扣上柜门,卫燃将手伸进兜里作为掩饰,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那串钥匙。
先对着密码盘拍了张照片,他这才将钥匙插进锁孔,对照着金属片上的密码完成了开锁,随后又按照当初卡吉克的提示,将钥匙重新插拔了一次,这才小心翼翼的把厚重的柜门打开了一条缝隙。
万幸,柜门内侧用来放置手榴弹的金属架上空空如也。见状,他这才敢将柜门一点点的完全打开。
“这是...”
卫燃在看到保险箱里的东西时却皱起了眉头,这里面的东西远不如自己预料的多,最下面的一层里塞满了文件,仅看这些文件书脊部分的标签就知道,它们都是当初火种项目科考队,在1991年12月8号之后的工作记录。
保险箱的第二层,除了倒扣着一个足有轿车轮胎大小的苏联国徽之外,却只有一本并不算厚实的相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轻轻翻开相册,第一张便是火种项目成员的合影,继续往后翻,内容也大同小异,甚至其中几张,卫燃都能在自己的金属本子里找到对应的底片。
当他将相册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却是一张阿波利和沙戈力、沙戈力妻子的合影,而这张合影的拍摄背景,便是下通古斯卡第119号矿洞洞口的那台推土机,以及礼堂和广播站所在的那栋废弃建筑,甚至在边角的位置,还能隐约看到那座车间。
继续往保险箱的第三层看,这一层却仅仅只放着一枚装在首饰盒里的苏联kgb剑盾徽章,一台装在相机包里的十月革命五十周年版的泽尼特相机,以及...两个真空包装的玉米棒子。
“火种项目的数据资料呢?”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压下心头的疑惑,将这些东西恢复原位重新锁上了保险箱,接着又对照之前拍下的照片,把密码盘恢复了原状。
重新拉上厚实的帷帐,卫燃脱掉了手套和充当鞋套的一次性浴帽塞进兜里,随后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桌子上吃到一半的饭菜。
擦干净桌子上的汤汁油渍,他看了眼时间,见才过去不到半个小时,索性穿了衣服,推开舱门溜溜达达的走到了货舱的舱门外。
用钥匙打开上锁的舱门,货舱里也亮起了明亮的灯光,同时也传出了燃油发电机低沉规律的噪音。
和1991年相比,此时固定在货舱底板上的那两台发电机无疑要先进且安静了不少,卫燃甚至还在铭牌上面发现了用汉字写就的各种信息。
这货舱里不止发电机进行了迭代,在靠近驾驶室的位置,还用一个容积达到了三立方的钢罐取代了曾经用来装燃料的铁桶。那将横躺的油罐包裹起来的金属架子上面,除了靠边布置的两台燃油发电机之外,还放着诸如雪橇车、滑雪板、火炉以及帐篷甚至备用履带之类的杂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在靠近两节车厢连接处的货舱尾部,曾经用来保存芯样的铁皮柜子没了,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个足有冰柜大小的电池组。
这电池组的两侧,还分别有个带有加热和加压功能的水箱。显而易见,这水箱除了给生活舱供水之外,还兼顾着给电池组冷却降温的功能。
而在水箱和电池组正上方的货架上,同样放着一个挨着一个木头箱子,只不过那箱子外面罩着一层钢丝网,是以除非拆开网子打开钉死的箱子,否则根本没办法知道箱子里装着什么。
最后看了一眼正对着货舱门,靠墙摆放的那两个一米见方的木头箱子里摆放的煤炭,卫燃默默的关上了货舱门,将其锁死之后,小心的清理掉自己留下的脚印,这才慢慢走向了驾驶室,用钥匙顺利的打开了厚实的车门。
和当初需要靠火炉取暖不同,虽然这辆运输车没有启动,但驾驶室里却依旧格外的温暖,头顶以及脚步位置的出风口,也在徐徐冒着热气。
然而,随着驾驶室里的照明灯亮起,卫燃却一眼看到,正副驾驶位中间的地板上,竟然有个装满了土的金属箱子。这箱子里不但种了一颗挂满了果子的矮化苹果树,而且树下还铺着绿色的草皮,甚至草皮上还放着个并不算大的鱼缸,里面正有几尾金鱼悠闲的游来游去。
还挺有生活...
卫燃轻轻摸了摸树上挂着的红色果子,随后钻进驾驶室关上车门,将手中的钥匙插进去轻轻拧了一下。
伴随着啪嗒一声轻响,方向盘后面的仪表亮起了各种颜色的小灯。见状,卫燃立刻把钥匙往回拧了一下拔了出来。
通过刚刚那一下完全确定了这辆运输车的身份,卫燃从金属本子里取出得自招鲜战场的手电筒,以最快的速度在驾驶室里仔细翻找了一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他除了确定在仪表盘后面还藏着那支马科洛夫微声手枪之外,依旧没有找到有关火种项目的任何资料。
“不会在那台笔记本电脑里吧...”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跳出驾驶室关上车门,不死心的又把工具仓打开看了一眼。
不出预料,这里除了工具和一木头箱子的各式子弹之外,还是没找哪怕一句和火种项目有关的资料。
再次清理干净自己留下的脚印,他也只能返回温暖的生活舱,准备把刚刚用过的那些盘子帮忙洗出来,顺便琢磨琢磨是该先和老伊万表明来意,还是该先通知卡吉克,自己“恰巧”找到了失踪的运输车。
显而易见,两种方法各有各的好处,先表明来意,起码能让阿波利有个准备,如果对方不愿意,自己大可以帮忙把注意力引到别的地方,反正最多也不过是损失根本一百万卢布罢了,甚至,如果阿波利愿意信得过自己,还可以一起做个局,人为制造一个敷衍卡吉克的答案。
可换个角度想,如果先表明来意,阿波利并不是没有杀人灭口的可能。以这个角度来看,等天亮就离开,然后通知卡吉克,无疑能规避这种风险。
但如果卡吉克会把阿波利抓起来进行拷问来找出火种资料呢?到时候自己岂不是间接的凶手?
心不在焉的洗干净摞起来的水晶盘子,卫燃熟门熟路的给旁边的火炉里加上了几根木柴,这才重新穿上防寒衣物返回了越野车。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喝醉了的穗穗已经被卡坚卡姐妹扶到了床上,餐桌便也只剩下了正在打扑克的卡坚卡姐妹以及神色如常的玛雅。
“大概5分钟之前,季马发来了消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玛雅指了指桌角的卫星电话,丢下两张牌之后继续说道,“他们已经赶到了事故现场,发生事故的两辆车里有一辆已经报废了,另一辆也沉进了水底,不过万幸没有人员伤亡。
另外,老伊万决定把那辆报废的车子拖回来,两辆车的司机也会跟着过来。现在他们已经出发了,照现在的速度,预计一个小时之后就会抵达。”
“谢谢”
卫燃意有所指的说道。
“没什么”
玛雅笑了笑,将手中的扑克扣在了桌子上,“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了,开了一整天的车,我已经困的快睁不开眼睛了。”
“我们也回去休息了”
卡坚卡姐妹俩近乎动作一致的打了个哈欠,同样丢下手里的扑克牌,跟在玛雅身后离开了温暖的越野车。
目送着三人钻进卡坚卡姐妹的越野车,卫燃先去看了看喝多睡着的穗穗,然后这才坐在越野车的驾驶位上,打开了车载无线电台。
或许是因为天色的原因,此时专门用于救援的无线电频道里倒是格外的安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掏出卫星电话找到卡吉克的号码,卫燃却再次陷入了犹豫。并且直到车窗外传来发动机的轰鸣,都没决定好要不要先通知自己的便宜老师。
推开车门,季马和德米特里驾驶的越野车一先一后的开进了烈火野外救助站的营地。
紧跟着,老伊万驾驶的牵引车,也拖拽着一辆车头受损严重的乌拉尔卡车慢腾腾的爬上了缓坡。
都没等老伊万停下车子,季马便推开车门,招呼着看热闹的卫燃赶紧过去帮忙。
“季马,这是什么情况?”卫燃指了指那辆驾驶室都被撞瘪了乌拉尔卡车问道。
“算他们倒霉”
季马示意卫燃上车,嘴上不停的解释道,“拖回来的这辆车因为传动轴故障在冰面上抛锚了,偏偏他为了避免电瓶亏电,只点了个煤油灯挂在了挡风玻璃上。”
“然后呢?”卫燃追着问道。
季马引着卫燃站在了越野车里躺在床上的男人旁边,嘴上继续不停的说道,“然后另一辆车发现它的时候,他们之间就只剩下不到20米了。那辆车因为紧急刹车失控发生了甩尾。并在绕着车头转了两圈之后给这辆车的驾驶室狠狠抽了一个大嘴巴。
当然,这些都是这两位司机的说法。总之没拖回来的那辆车,因为规避拖回来的这辆车发生侧翻,并且压碎冰面落进了水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拖回来的这辆虽然没有落水,但是车头的发动机都因为撞击发生了错位,而且正在车底下维修传动轴的司机被撞断了腿上的骨头,旁边那位司机也在跳出驾驶室的时候伤到了手掌。”
说到这里,季马还指了指各自躺在单人床上哀嚎的两个司机,“德米特里本来想让图拉飞一架直升机过来把他们接走的,但是图拉那边现在根本就没有闲着的飞机。
所以我和老伊万商量之后把他们带回来了,维克多,你应该能帮上他们吧?”
“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卫燃一边给这俩司机检查伤势一边好奇的问道。万幸,这俩司机虽然一个小腿骨折一个手指头骨折,但至少都没有什么严重的外伤。
“因塔也有很多这样的司机”
季马盘腿坐在地板上铺着的兽皮毯子上,“跑这种路线,连保险公司都不会给他们承保,遇到这种事情他们不但拿不到任何的赔偿,甚至还要赔偿雇主的货物损失才行。所以能帮还是帮一把吧,没有他们,那些在北极圈里苦熬着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要饿肚子呢。”
似乎是为了增加自己的说服力,季马指了指伤到腿的那个,“他运送的是面粉,万幸他的车子虽然撞烂了,但车里的面粉一点事情都没有。”
说完,季马又拍了拍另一张单人床,“他的车子里装着的游牧部落宰杀的驯鹿和硝制的鹿皮,准备往南开到下通古斯河,再沿着另一条支流河道送到一千公里外的火车站,然后运送到伊尔库茨克的,可惜,那辆车和货物全都沉进水里了。”
“要跑这么远?”卫燃难以置信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能比我们当地,多卖一倍的价格。”
半躺在床上,右手握着左手腕的司机呲牙咧嘴的说道,“而且回去...回去还能带一车蔬菜,它们,嘶——它们比驯鹿还,还值钱。”
“先忍忍”
卫燃扫了眼已经拉开车门钻进越野车的老伊万,伸手从床底下拽出来医疗箱,找出两支镇痛药剂给这两个疼的直哼哼的司机各自扎上。
“你能做手术?”老伊万双手扶着门框问道。
“不用手术”
卫燃话音未落,已经捏住那位司机的手指头,在咔吧咔吧几声脆响中,轻而易举的给错位的手指头进行了复位。
“季马,去弄些木板过来。”
“马上!”
季马话音未落,已经拆开了一个装补给的空木头箱子,用车里找到的小斧头轻而易举的劈砍出卫燃需要的木头片,并且还不忘细致的用布条缠了一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此同时,卫燃也在另一位司机惊恐的眼神注视下,以绝对算不上舒服的感官体验,帮他把骨折的小腿进行了复位。
趁着麻药的效力还在,卫燃给这两位各自绑上了夹板,又挨个打了一针消炎药,这才自信的说道,“接下来就是养着了,在圣诞节之前,你们恐怕只能在床上躺着了。”
那两位司机心如死灰的对视了一眼,脸上却根本没有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之色。失去了车子,失去了车上的货物,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任何一样都是他们的家庭都无法承担的噩耗。
“开心点,至少你们都活下来了。”老伊万敲了敲门框,“今天先休息一晚,明天我帮你们想想办法。”
“谢谢”这两位看起来年龄加一起都不一定有老伊万大的司机愁眉苦脸的道了声谢,却依旧止不住的长吁短叹。
卫燃先是朝季马使了个眼色,随后扭头朝老伊万问道,“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聊聊?”
老伊万愣了愣,紧跟着点点头,“当然可以”。
“去你的运输车驾驶室里怎么样?”卫燃主动为两人之间的谈话选了个场地。
“和我来吧”老伊万话音未落,已经转身走下了越野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你竟然在驾驶室里种了一棵树?!”卫燃在第二次进入运输车的驾驶室之后,坐在副驾驶上表情真挚的发出了一声惊呼。
“只是个意外而已”
老伊万笑着解释道,“二十多年前它自己从腐烂的苹果里发芽长出来的,我只是给它弄了些泥土,可没想到它能这么顽强的活下来。”
卫燃装模作样的欣赏了一番这颗枝繁叶茂的苹果树,嘴上也连连冒出了一连串的夸赞。
“它结的果子并不好吃,一点甜味都没有。”老伊万说话间伸手从树上揪下来一颗苹果递给卫燃,“年轻人,你到底想找我聊些什么?”
接过红了大半的苹果咬了一口,果然如老伊万说的,这果子一点没有苹果该有的酸味或者甜味,水渍渍略显涩口的口感实在是让人提不起任何的兴趣。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认真吃完了整颗苹果,直到啃光了果核上的最后一丝丝果肉,这才慢悠悠的抽出一张纸巾包起来揣进了兜里。
而自始至终,老伊万都耐心极好的坐在驾驶位上,笑眯眯的看着卫燃。
咽下嘴里的最后一口果肉,卫燃抽出第二章纸巾擦了擦嘴,这才问道,“老伊万,那两个司机损失有多大?”
“未来几年恐怕都很难熬”
老伊万皱着眉头说道,“他们的车子都毁了,没有了车子,他们这个冬天都别想赚到什么钱,尤其车子落水的那个,他还要照价赔偿货物的损失,这足够让他破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想帮帮他们”卫燃斟酌着说道。
“你想帮他们?”老伊万见卫燃认真的点点头,笑着问道,“你打算怎么帮?”
“至少给他们各自提供一辆卡车没有什么问题”
卫燃想了想,继续说道,“如果有必要,就算是落水的那一车货物,我也可以买下来。”
“难得有你这么慷慨的年轻人”
老伊万摊摊手,“但这些总有代价的吧?而且你为什么不直接和他们去说?”
“我对他们可不了解,甚至我都不知道他们的名字。”
卫燃熟门熟路的给座椅调整了一个舒服的角度,“所以这种事我只能找你了,至少你能在这种鬼地方坚持这么久,就足够证明你是个好人了。”
“好人?”老伊万哑然失笑,“说说吧,需要我做什么?”
“给他们做个担保,也给我做个担保,就这些就够了。”
卫燃见老伊万不吱声,索性继续捡着好听的说道,“甚至,如果他们愿意,等他们的养好了伤,未来说不定我还能给他们提供一份收入不低的兼职工作,但这一切的前提是相互之间的信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显而易见,我还没办法信任他们,他们恐怕也没办法信任我。但是伊万先生,你不一样,他们明显非常信任你,甚至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把生命都托付给了你。”
“但我可没办法信任你”老伊万直白的说道,“既然你不信任他们,又为什么愿意帮他们?”
“或许是同情心吧”
卫燃坦诚的回应道,绝口不提和火种项目有关的任何单词,“我想单独和您聊聊,就是希望您能给予一些信任。”
至于刚刚开出的那些条件,他自然是不会赖账。先不说几乎遍地都是的嘎斯66卡车换算成人民币最多也就几万块钱一辆。反正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买车还是买落水的货物,肯定是便宜老师卡吉克来买单。
甚至,就连承诺给那两个司机介绍工作都不是说说的,万一穗穗真能带游客来这种鬼地方自驾,到时候总得有人跟着不是?
“给予信任?”
老伊万盯着苹果树另一边的卫燃审视了片刻,苍老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当然没问题,既然你需要一些信任,不如先坦诚一些,说说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的?”
“来烈火救助站还是来下通古斯卡?”卫燃反问道。
“都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这里,只是为了能找个安全点的营地休息一晚。”
卫燃顿了顿,额外补充道,“当然,我也很好奇野外救助站的人是怎么熬过这里漫长的冬天的。”
“你来下通古斯卡的目的呢?”老伊万继续问道。
总算让我等到你问这句话了!
卫燃稍稍活动了一番搭在箱子边缘的左手,“替我的老师寻找一些失踪的英雄。”
“失踪的英雄?”
“对,英雄”
卫燃无形之中再次提前捧了一句,漫不经心的看着对方的眼睛解释道,“准确的说是一支在苏联解体时失踪的,隶属于苏联科学院西伯利亚分院的勘探队。他们在苏联解体前后的那段时间失踪了,我的老师想找到他们。”
“你的老师是谁?”老伊万询问的同时,他的左手都已经伸到了仪表台的背面。
“喀山大学的一个历史系老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像是没听出来什么似的给出了回答,实则几乎整个人的每一块肌肉,都已经做好了在对方抽出枪之前进行反击的准备。
“喀山大学?历史系老师?”
老伊万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番,紧跟着却突兀的问道,“你怎么确定是我?”
“我...”
“你最好说实话”
老伊万眯缝着眼睛发出了警告,同时伸手拔开苹果树根部的草皮,揪住一个不起眼的拉环提醒道,“苹果树下面我藏了大概五公斤的TNT,起爆延迟只有不到半秒钟,”
艹!
卫燃眉头跳了跳,深吸一口气答道,“保险箱,在你们回来之前,我看到了那台苏联时期,科学院统一配发的保险箱,我的老师说,它的生产数量并不大。”
“你的老师,他的妻子是不是经营着一家格鲁吉亚餐馆?”老伊万笑眯眯的问道。
卫燃迟疑片刻,最终点了点头。然而,就在这时,老伊万竟然一把拽出了苹果树根部的那个金属拉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卧槽!”
卫燃想都不想的推开车门便跳了出去,直接趴在了厚实的雪地上抱住了脑袋。
小书亭
一秒,两秒,三秒,预料之中的爆炸并没有出现,反倒驾驶室里传来了老伊万上气不接下气的笑声!
“你大爷!”
卫燃骂骂咧咧的站起身,他当初故意把聊天地点选在驾驶室,就是想着对方能在熟悉的环境里多少放松一些警惕,方便自己问明白对方的真实态度。只可惜,终究还是老姜比较辣,他还是被对方给耍了。
骂骂咧咧的钻进驾驶室,老伊万的手里仍旧捏着那个金属拉环,只不过这拉环下面连着的,却仅仅只是个温度计而已。
但与此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上却已经握住了一支马科洛夫微声手枪。
“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你这样的蠢货了”老伊万轻轻摆了摆枪口,“给你的老师打电话吧。”
扫了眼对方手中的武器,卫燃不紧不慢的关上了车门,随后竟伸手握住了对方手中那支武器的消音器,将其掰到了一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乎下意识的,老伊万便扣动了扳机。
然而,预想中的枪声却并没有响起,而卫燃也已经松开了手,不紧不慢的从自己的兜里摸出一支马科洛夫手枪,同时另一只手也伸到种有苹果树的箱子边缘,从一颗造景的小石头的下面捏出了一枚撞针朝对方晃了晃。
这撞针自然是上次他来这驾驶室寻找火种资料时顺手拆下来的,为的便是和老伊万表明来意的时候,对方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和自己谈一谈。否则的话,就算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约对方来这里聊天。
“未经允许,在别人家里乱翻乱动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老伊万说话间,将手中根本没办法击发的微声手枪递给了卫燃。
“很抱歉动了你的东西”
卫燃尽量真诚的道了个歉,顺手接过了对方的武器,动作麻利的抽出弹匣,又清空了弹膛里的那颗子弹。
“你的道歉一点诚意都没有”
老伊万话音未落,卫燃却已经将手中那支租来的马科洛夫手枪递了过来,“这个诚意够吗?”
接过手枪抽出弹匣看了一眼,老伊万直接将其丢到了仪表台上,这枪里根本就没有子弹。
卫燃笑了笑,同样将手中没有威胁的武器轻轻放在仪表台上,至于那些子弹和撞针,自然是揣进自己的兜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诚意没看到,但你的胆子很大。”
老伊万的语气中罕见的多了一丝丝的赞赏,“接下来你要问什么?”
“问问你的态度”
卫燃出乎意料的答道,“如果你想继续这样生活下去,就要想办法帮我把调查线索引到别的地方,如果你愿意和我的雇主,也就是我的老师见一面,我等下就给他打电话。”
“你准备帮我?”老伊万皱起了眉头。
“帮你?”卫燃摆手纠正道,“老家伙,我可不是帮你,只是尊重你自己的选择而已。”
“为什么?”老伊万认真的问道。
“还能为什么?”
卫燃理所当然的给出了提前想好的解释,“如果不是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谁会愿意在这种鬼地方生活这么久?而且我可不确定我的老师对你会是什么态度,万一他想杀了你,我不就是帮凶了?”
“就因为这个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然呢?”
卫燃带着一丝丝的抱怨解释道,“他可没给我开出多高的佣金,根本不值得我冒着成为杀人犯帮凶的风险替他着想,再说了,就算找不到你,我也不会损失什么。”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老伊万最后问道。
“只是意外”
卫燃越发的坦然,“我本来打算先去58号林场看看的,结果在路上遇到了烈火救助站放置的货柜,所以我改变了行程,决定先找这个在荒野工作了二十多年的当地人问问。”
“然后你发现了那台保险箱?”老伊万询问的同时,伸手揪下一颗果子咬了一口。
“我要找的目标包括一个7人的科考勘探队,一辆DT-30运输车以及一个少见的保险箱。”
卫燃同样揪了一颗果子咬了一口,“结果我在这里看到了DT-30运输车和保险箱,这些还不够吗?”
“给你的雇主老师打电话吧”老伊万突兀的叹了口气,“让他来这里见我吧。”
“没问题,还有什么要求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伊万想了想,笑着补充道,“让他带上你刚刚承诺的两辆卡车以及买下落水货物的现金。”
“谢谢”
卫燃莫名其妙的道了声谢,也不离开运输车驾驶室,直接掏出卫星电话拨给了卡吉克。
“维克多,你知道现在几点吗?”电话刚一接通,另一头的卡吉克便气急败坏的抱怨道,“难道地球要爆炸了吗?有什么事情你就不能等到明天早...”
“我找到了”
卫燃看了眼笑吟吟的老伊万,直接打断了卡吉克的抱怨说道,“至少找到了运输车和保险箱,还有一位不在你给我的资料里的幸存者,我猜应该是运输车的司机。”
“你没开玩笑?!”
电话另一头的卡吉克立刻没有了起床气,“他现在过的怎么样?”
见老伊万朝自己点头,卫燃这才继续说道,“好的不得了,刚刚甚至还想给我来上一枪,不过他似乎并不想和你直接沟通。”
“没关系,他说什么了没有?”卡吉克后知后觉的补充了一句,“那个,你没受伤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伤的很重”
卫燃中气十足的说道,“医药费至少也要两百万卢布,另外,另外,你先让我说完。对方让你带两辆状况好一些的嘎斯66卡车或者乌拉尔375卡车过来,还要带足够买下一车鹿皮鹿肉的现金才行。”
“我现在就动身出发”卡吉克话音未落,便已经挂断了电话。
“他知道位置?”老伊万下意识的问道。
卫燃指着车窗外的越野车答道,“那些越野车里虽然没有窃听装置,但定位装置的数量绝对比轮胎数量要多,更何况还有个德米特里。”
“想看看保险箱里的东西吗?”老伊万突兀的转移了话题。
“不想”卫燃说话间甚至推开了车门,“我对保险箱里的东西没有太多的兴趣。”
“你看过了?”老伊万近乎肯定的问道。
“没看过,我只是怕死。”
卫燃格外认真的表明了态度,“我可不想被藏在里面的手雷炸死,和生命比起来,就算赫鲁晓夫正和勃列日涅佐夫以及戈尔巴乔夫在你的保险箱里打扑克,我都没兴趣过去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这样,就等你的雇主过来吧。”
老伊万想了想继续说道,“年轻人,如果你们不急着回去,先在救助站帮帮忙怎么样?”
“有工资吗?”卫燃在跳下驾驶室之前问道。
“没有”老伊万哭笑不得的摊摊手。
“那就没问题”
说完,卫燃将兜里的弹匣以及撞针轻轻放在苹果树下的草皮上,转身跳下了驾驶室,关上车门,顶着满背的冷汗,溜溜达达的走向了不远处的越野车。
温暖的运输车驾驶室里,老伊万捏起撞针和弹匣,慢悠悠的将其重新装进了那支消音手枪里,又把手枪塞回了仪表盘的背面。
自始至终,老伊万都在盯着车窗外卫燃钻进去的那辆越野车。就像卫燃上车之后,隔着车窗躲在暗处盯着老伊万一样。
“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真是个有意思的老家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某一时刻,老伊万和卫燃几乎同时给对方做了个近乎一致的评价。
“维克多,我要紧急回去一趟。”
车载无线电频道里,德米特里歉意的说道,“我刚刚接到通知要立刻赶回机场,最快也要两天之后才能回来。”
“没关系”卫燃抄起车载电台的咪头回应道,“这些谢谢你的帮助,我们会在这里等你的。”
“不用客气”德米特里回应的同时已经启动了车子,“你们如果接下来遇到麻烦可以随时联系我。”
“路上小心”
卫燃语气真诚的祝福了一句,他虽然仍旧不确定德米特里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但却能看出来,对方这个时候接到通知赶回去,显然是有人不想让他和“火种”有任何的接触。
只不过...
卫燃再次看向运输车的驾驶室,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和火种有关的资料,是否真的还在老伊万的手里了。
毫无疑问,仅仅只从那句“他的妻子是不是经营着一家格鲁吉亚餐馆?”就可以确认,阿波利和卡吉克肯定是认识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如果认识,他们之间为什么没有联系?
如果认识而不联系,是因为信不过,还是因为化名伊万的阿波利仍旧掌握着火种资料?
如果信不过,这次为什么又这么痛快的便同意见面?如果他真的掌握着火种资料,似乎也同样说不通。
难道是当初来过这里的沙戈力已经带走了火种项目资料?
卫燃暗自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如果真是那样,阿波利又是假死又是换名字,而且还在这里隐居了二十多年为的又是什么?
一番苦思无果,最终他也只能转身返回了休息舱。转眼第二天一早,救援频道里也再次热闹起来。
在得知接下来恐怕要在这里停留两三天的时间等待德米特里之后,穗穗先是礼貌的征得了老伊万同意,随后立刻带着三只宠物和三个闺蜜,将她们昨晚未完的牌局搬到了更宽敞舒适的运输车里。
而季马和卫燃,也被老伊万毫不客气的征用,一个成了救援的急先锋,另一个则留在营地,既照顾牌桌周围那几位脸上贴满了纸条的姑娘,也照顾在越野车里休养的那两位倒霉司机。
当然,还有那两只在运输车的生活舱里上蹿下跳的大耳朵狐狸,以及趴在火炉边舒服的根本不想挪窝的狗子贝利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在驾驶室里的谈话,老伊万今天倒是没有拉上厚实的帷帐。但或许是出于礼仪,这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倒是把杯子叠的整整齐齐,那仅容一个人睡下的铺位也好好收拾了一番显得格外干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重新变成七个人的生活舱里,卫燃用食盒里保存的山楂叶子和山楂干煮了一大壶的浓茶,用曾经在废弃矿场里发现的茶具,亲自给每个人都倒了一杯。
与此同时,穗穗也从她那个最大号的行李箱中翻出来一大包花花绿绿的包装袋,直接装满了一个原本拿来装子弹的木头箱子,热情又大方的招呼着老伊万挨个品尝那些单价绝对不超过10块钱人民币的各种小零食。
相比被辣的呲牙咧嘴的老伊万,季马此时却化身荒野电台主播,借用那套军用无线电系统,在烈火救助站的救援频道里和那些他从没见过面的司机们天南海北的聊着,顺便还不忘有意无意的推荐着“我朋友”演的电影。
倒是卫燃,似乎又回到了1991年的那个冬天里,借助火炉耐心的熬煮着浓稠的燕麦粥,顺便为众人的午餐做着准备。
临近中午,一辆德米特里曾经驾驶过的越野车带着两辆乌拉尔375卡车沿着冰面,相互间隔着四五十米的距离开了过来。
然而,让卫燃和季马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的是,当那两辆卡车的车门被相继推开之后,从里面分别跳下来的竟然是卡尔普和戈尔曼!
“他怎么也来了”季马小声嘀咕了一句。
“我怎么知道”卫燃想都不想的便把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还没等这俩人主动打招呼,卡尔普和戈尔曼却转身钻进了那辆越野车,同时,卡吉克也从越野车上下来,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站在不远处的老伊万身前。
因为渐起的寒风,站在生活舱门口的卫燃和季马并没有听清他们二人说了些什么,只看到这俩人面对面站住脚步不到五分钟之后,卡吉克便朝他们挥了挥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是在叫我们过去”
季马话音未落,便屁颠颠的小跑了过去,反倒是卫燃,站在门口磨磨蹭蹭的根本不愿意动地方。
很快,季马又屁颠颠的跑了过来,用大拇指指着身后无奈的说道,“卡吉克先生让你过去”
“每隔半个小时给我发个电话确认我还活着”卫燃半是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道。
“如果我能想起来的话”
季马轻轻拍了拍卫燃的肩膀,弯腰抱起蹲坐在舱门口根本不愿出来的狗子便走了进去,“帮我把门关上,谢谢。”
“人渣”
卫燃无奈的帮忙关上舱门,不情不愿的慢慢挪到了卡吉克和老伊万的身边。
“你长痔疮了吗?怎么走的这么慢?”
便宜导师卡吉克不满的抱怨了一句,一边往身后的越野车走一边催促道,“你们两个快点上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吧”
老伊万笑呵呵的招呼了卫燃一声,跟在卡吉克的身后钻进了温暖的越野车。
眼瞅着躲不过去,卫燃索性也就硬着头皮上了车,和提前在车里等着的卡尔普以及戈尔曼打了声招呼。
“随便找地方坐”
卡尔普老师笑眯眯的说道,“来的路上,我听卡吉克说,你曾经说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了?”
“没有的事情”卫燃赶紧摆摆手。
可惜,他这边话音未落,卡吉克便掏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省省吧,半年前卡尔普就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至于你,我的老板,我就算让你一只手,你都不是我的对手。”
“那个...”
卫燃哭丧着脸看了看幸灾乐祸的卡吉克,刚刚那段录音里的话确实是他说的,但他可没想到卡吉克这个老东西竟然录了下来!
“卡吉克从我们在伊尔库茨克机场汇合开始就在一遍遍的播放这段录音了。”幸灾乐祸的戈尔曼在一边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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