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坚卡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酒,“从我们被卡坚卡收养开始,就共用一个身份活着。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共用一个身份生活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至少最初我们是这么认为的。
我的老师和同学根本分不出我们,两个人完成一份作业也要比别人轻松的多,尤其考试的时候,我们只要去考各自擅长的课程就好了。”
平静下来的卫燃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也有辛苦的地方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确实”
卡坚卡轻轻摇晃着酒杯答道,“我们要保持一样的生活习惯,写字要一样,说话的音调要一样。要有共同的审美和穿衣习惯,而且一个人外出的时候,另一个就只能躲在家里连窗帘都不能打开。
等外出的人回来的时候,一个要详细的说清楚这一天发生了什么,另一个要牢牢的记住对方说了什么。然后在第二天的时候,还要接上前一个做过的事情。
甚至有时候我们之间闹矛盾了,外出的人还会故意给另一个惹一些麻烦。她因为我弄坏了她最喜欢的裙子,所以把墨水倒进了老师的杯子里,我因为她不小心删掉了我的游戏存档,也曾经把第二天需要用到的运动鞋挤满了番茄酱。”
“为什么?”卫燃突兀的问道。
“妈妈说,这样以后发生了意外,我们中至少能随机活下来一个。”卡坚卡惨笑着说道,“不过现在正在因塔的那个丑女人一直觉得她是姐姐,所以她总是觉得需要保护我。”
“你们俩长的一模一样”卫燃忍不住提醒道。
“如果长没那么相似就好了”卡坚卡喝光了杯子里的红酒,“哪怕我变成更丑的那个都没关系。”
“所以为什么...”
不等卫燃问出心中的疑惑,卡坚卡便拿起酒瓶子将手中的高脚杯完全倒满,抿了一大口自顾自的说道,“第一次和你见面的是我,第二次和你见面的是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妈妈去世的时候,和你喝酒的是我,在古比井餐厅第一次见面的是她,开车出去聊有关那个法国女人问题的是我,第一次陪你去美国的是她,第二次陪你去美国的是我。
老板,你完全没分出来我们吧?”
“谁会想到会有两个卡坚卡”
卫燃哭笑不得的摊摊手,“而且我们见面的次数也不算多,你们每次还都化着那么厚的妆,而且总是带着假发套。”
“本来我们以为你发现了,所以才用阿芙乐尔的借口想把我们引到俄罗斯。”
“然后送去什么卢比扬卡?”卫燃无奈的摇摇头。
“我们确实一直这么认为的”
坐在对面的姑娘打了个酒嗝,“但你在邮件里开出的条件我们心动了,我们当时一直在想,如果你说的是真的,我和她是不是就能光明正大的、不用做任何伪装的同时出现在公共场合。
我们还幻想过,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以后会过什么样的生活。坦白说,不管守着书店还是餐厅,真是是一件非常无聊枯燥的事情,远远不如去美国玩的那些天有意思。”
“然后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拿起酒瓶子,给自己续了小半杯酒,同时也清空了瓶子里仅剩的存货。
“然后那个丑女人就甩掉我独自消失了”
卡坚卡说到这里,拿起了身旁放着的平板电脑打开,调出一张照片给卫燃看了看,“她去了墓地,然后和我说你们被一辆出租车骗了,最后只能步行走了20公里才回去。”
不等卫燃张嘴,她将屏幕上的照片划到了下一章,指着一枚剑盾双头鹰的徽章说道,“她甚至还去卢比扬卡广场坐了一整天期待有人能把她抓起来,这样就能证明你确实在说谎。
但实际上,不但没有人抓她,而且在她意外帮助一个在那栋楼里工作的女人的孩子之后,那个女人甚至热情的邀请她去里面坐了坐并且帮她处理了伤口,还把照片里的这枚徽章当作纪念品送给了她。”
缓了口气,卡坚卡继续说道,“她以为那是意外,所以在那天晚上又去那里坐了很久。”
“这不吃饱了撑的吗...”卫燃抽搐着嘴角用汉语滴咕了一句。
坐在对面的姑娘笑了笑,先将照片切换到了卡坚卡在卢比扬卡广场的自拍之后,又切换到了两个油腻腻的馅饼照片上,其中一块馅饼上,甚至还被咬掉了一小块。
与此同时,她也继续说道,“但是除了两位好心的警察用警车把她送到了酒店之外,依旧没有人试图逮捕她,甚至还担心她饿肚子,所以送了两个馅饼给她。她和我说,那些馅饼很好吃,和妈妈做的馅饼味道很像,甚至她还给我留了一块。”
说到这里,卡坚卡熄灭了平板电脑的屏幕,“老板,她说她可以肯定你没有说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当然没有说谎”
卫燃无奈的摊摊手,他并不怪这俩谨慎过了头的姑娘,这事说起来,还得归结于那位已经去世的卡坚卡,或者说卡列尼娜身上。
但从小在和平环境下长大的卫燃,即便有金属本子带来的奇遇,又怎么可能完全理解的了冷战阴云下,一个红色集权领导下的谍报工作者,实际上要要面临怎样的危险与压力?
而在那个集权崩解之后,无论那些被放弃、被彻底遗忘的隐秘战线工作者做出怎样的安排,似乎都不算过分。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我?”
卡坚卡说话的同时,已经摊开满是汗渍的手心,任由一枚PSS微声手枪使用的特殊子弹“当啷”一声砸在了桌面上。
“因塔的卡坚卡,你嘴里的那个丑女人说,我需要帮她从这里取些东西回去。”
卫燃没管那枚在桌面上缓缓滚动的子弹,而是直接朝对方伸出了手,“我猜她应该是希望我把你带回去吧?”
“活着?”
“不然呢?杀了你?我的女朋友在她的手上呢,我把你杀了,等我回去的时候就要给我的女朋友举办葬礼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伸着手故作无奈的说道,“而且以我女朋友的性格和我对她的了解,她应该非常乐意身边带着一对漂亮的双胞胎助理满世界炫耀,所以如果你不介意换一份工作的话...”
“我...我不介意”
坐在卫燃对面的卡坚卡稍有些局促的伸出潮乎乎的小手,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和卫燃的手握在了一起。
略显尴尬的沉默中,卡坚卡松开卫燃的手之后不知死活的问道,“老板,你...不生气吗?”
“我为什么要生气?”
卫燃反问道,“似乎没有哪个老板规定自己的员工不能有个双胞胎姐姐或者妹妹吧?再说了,我给你或者说你们的工作不是都完成的很好吗?”
“这个...”卡坚卡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当然,卫燃说的也确实是实话,这件事说白了其实和自己根本没有多大的关系。
诚然,两个卡坚卡的存在让他毫无准备,但这种事既不是他能决定的,更不是卡坚卡们能决定,而唯一造成眼下这局面的人,也早就已经埋进了墓地。
再说了,他卫燃又不是什么KGB成员,双方只间的关系在他看来也不是上下级,只是对方一直在用苏联时代的思维和自己相处罢了。所以别说这里有俩卡坚卡,就算是有一窝卡坚卡又关自己屁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板,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卡坚卡试探着问道。
“确实有”
卫燃稍作犹豫之后问道,“现在有个很关键的问题,我该怎么区分你们?我的意思是,以后我总不能继续用同一个名字称呼你们,对吧?而且我记得在卡列尼娜女士的墓碑前和我见面的卡坚卡提到的要求里,希望有自己的名字,所以...”
“她在卢比扬卡广场被警察送去酒店之前,曾经让我给我们各自取个新名字。”
坐在对面的卡坚卡顿了顿,重新拿起平板电脑,一番划拉之后打开一个页面递给了卫燃,“这是我们都满意的新名字,但是我们目前还没分配好到底谁用哪个名字,除此之外,老板,你还要帮我们解决使用新名字的身份问题。我们现在用的还是奥地利的护照,所以...”
接过平板电脑,卫燃看着屏幕上手写的俄语名字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俩名字区别其实并不大,一个名叫“安菲萨·卡列尼娜·卡坚卡”,另一个则叫“安菲亚·卡列尼娜·卡坚卡”。
在排除了共同且明显包含纪念意义的“父名”——卡列尼娜,以及作为姓氏的“卡坚卡”之外,安菲萨和安菲亚这两个俄语名字,就连拼写也仅仅只是最后两个字母不同罢了。
甚至,这俩极度相似的名字代表的意思也近乎完全一样,如果把它们硬翻译成汉语,基本上可以笼统的认为前者是个类似动词的“开花”,而后者是个类似名词的“花儿”。
当然,如果翻译的更接地气一些,基本上可以看做“如花/翠花·我妈叫卡列尼娜·我家都姓卡坚卡”这么个毫无特色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再想想穗穗的俄语名字都能和巡洋舰凑合到一起,似乎也就没什么无法理解的了。
“两个名字都不错”
卫燃尽量真诚的恭维了一句算是安抚,紧跟着说道,“方便的时候发给我一张证件照吧,我试试看能不能帮你们解决身份的问题。”
“已经发到你的邮箱里了”卡坚卡老实但不客气的说道,“在你乘坐的航班还没落地之前就发过去了。”
“好吧”卫燃抽了抽嘴角,“我没什么想问的了,你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想办法把刚刚给你的那支手枪带到俄罗斯吧,那是妈妈留给我们的遗物。”
卡坚卡最后说道,“还有,如果我也去俄罗斯的话,那座餐厅和这座房子怎么办?烧掉还是炸...”
“留着!”
卫燃赶紧说道,开玩笑呢,卡尔普他们前脚刚在这儿拍完了电影,后脚这就发生火灾。这是生怕对方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这儿吗?
他可一直没忘,当初尼古拉先生拍他和卡坚卡见面前后可是明确说过,卡坚卡的存在并不需要让红旗林场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
“这栋房子留着”
卫燃越发肯定的说道,“古比井意面餐厅你抽时间联系马修和他的姨妈,交给他们自己想办法,这地方就别毁了。”
“马修的姨妈走了”卡坚卡道出了一个让卫燃意外的消息。
“走了?”
卡坚卡点点头,语气平澹的解释道,“一起走的还有那个叫塔西的洁癖,几天前马修联系我的时候说,他们两个在差不多一周前就走了。”
“去哪了?”卫燃追问道。
“马修也不知道”
卡坚卡满不在乎的解释道,“那个小家伙只说他们两个似乎是去什么地方治病了,现在马修正由一个名叫马特的老男人在照顾。”
“那就联系马修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想了想说道,“剩下的麻烦有人会帮他解决的,对了,尽量别和那个名叫马特的人见面,那个老家伙以前在英国的SAS服役。”
“我会尽快处理好这边的事情的”卡坚卡压抑着一丝丝的向往答道。
“你和因塔的那个卡坚卡尽快琢磨好各自都叫什么吧”
卫燃说话间已经干脆的站起身,“另外,你们还得想好怎么和你们的新老板解释,这种事可不归我管,我只能保证她大概率会同意,但我可不想帮你们想借口。”
“没问题”卡坚卡跟着站起身的同时做出了保证。
“俩卡坚卡,还真是有意思...”
卫燃喃喃自语的用汉语都囔了一句,揣着那支需要被带回俄罗斯的微声手枪离开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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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债,为花碧楦大老加更、还债,为花碧楦大老加更、还债,为花碧楦大老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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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身后的建筑彻底被黑暗吞噬,他这才重新停下脚步,熟门熟路的走进了一家曾经住过的酒店。
仔细的检查过整个房间,确定足够安全而且没有什么偷拍设备,他这才从兜里掏出那支巴掌大的微声手枪。
熟练的将其拆成一桌子的零件检查了一番,直到确定里面没有夹杂什么私货,这才将其重新组装好装进背包,放在了卫生间的马桶盖上。
他接下来可是准备参加奥运会的,可不想因为这支手枪的存在被送到冷战时代的维也纳。
额外又将金属本子里除了半履带摩托等大件之外的东西全部仔细检查了一遍,他这才从医疗箱的最底层,翻出了那枚红色的金属帽徽。
“中尉军衔了,应该够资格了吧...”
卫燃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句,深吸一口气取出了金属本子。在他难以抑制的激动中,这金属本子缓缓翻到了空白的页面,那支羽毛笔也如往常一般悬浮于淡黄色的纸面之上。
在鼻尖与淡黄色的纸页细碎的摩擦声中,一枚五角星帽徽跃然纸上。
但出乎卫燃的意料,这枚帽徽却并不在帽子上,看那金属羽毛笔绘制出的轮廓,反倒像是放在一块布上,而这块布的下面,似乎还有一只手在托着。
片刻之后,这张图片下也出现了一行行血红色的文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幕
角色身份:汽车兵卫燃
回归任务:击杀至少两名敌兵,协助完成捕俘任务。
“第一幕?”
卫燃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金属本子虽然经常搞花活,但这第一幕是个什么情况?而且这次还是没有拍照任务?
没等他反应过来,视野已经被浓烈的白光取代,紧接着,眼前也出现了飞速闪过的景象。
“毛瑟刺刀、1911手枪、随身酒壶,就这?食盒呢?油桶呢?照相机呢?!”
在卫燃不满的抱怨声中,耳边也传来了发动机的轰鸣声,同时过分凉爽的温度也让他的脖颈不受控制的跳出了一片鸡皮疙瘩。
用力眨巴了一番眼睛,卫燃最先看到的,却是一片漆黑,扭头看了看身侧,仪表盘微弱的光芒下,一个只能看清侧脸的军人正握着方向盘。
再看看车窗外的正前方,根本就没有开车灯,昏暗的夜色唯一能提供照明的,也只有挂在天边的小半个月亮,借着这微弱的月光,除了隐约可见的道路之外,似乎正前方五六十米远还有一辆卡车。
继续转动视角,这条路的左侧是一片稀疏的树林,右手边却是黑漆漆根本看不到底的悬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视线转到后视镜的时候,后面似乎还跟着更多的卡车,只不过相互之间的距离拉着似乎有些远,他能看到的,最多也就一两辆车而已。
伸着脖子看了眼车头的引擎盖,虽然那上面和车身一样都绑着一层树枝,但仅凭变速器齿轮那独具特色的声音就能判断出,这是一辆苏联生产的嘎斯51型卡车。
“瞅啥呢?往天上看!”
卡车的那位突兀的提醒道,略显嘶哑的嗓子里,还带着浓浓的东北腔。
“哦!”
卫燃最后扫了眼自己身上的装扮,立刻将注意力放在了挡风玻璃外的夜空上,即便对方不说,他也知道,那位暂时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司机,是让他盯着随时可能出现的飞机。
“你个瘪犊子可给老子盯紧了”
开车的司机像个话唠似的提醒道,“咱们那货斗里可拉着好几千斤的白脸儿高粱呢,要是被臭老美的飞机炸了,前线老些人都得饿肚子。”
闻言,卫燃再次看了看自己的身上,除了怀里抱着一支使用弹匣的50式冲锋枪之外,胸口的子弹带上还插着一个个的弹匣。
不等对方再说些什么,卫燃已经将上半身探出了车窗,警惕的盯着周围夜空的一举一动。
万幸,直到卡车开过这条危险的路段,又开过一座吱呀吱呀乱响的木头桥,一直防备着的飞机也始终没有出现过,反倒是天空下去了绵延冰凉的细雨,甚至这雨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甚至连卫燃也被那位司机叫回了车里。
“爷们儿,稍微喘口气儿吧,这时候老美的飞机出不来喽!”
那位司机说话间,还单手抽出了别在腰间的眼袋锅子递给了卫燃,“点上一锅!”
“稍等”
卫燃接过烟袋锅子,熟练的打开挂在上面的烟叶口袋,把烟袋锅塞进去擓了一勺,隔着口袋用大拇指压实,随后这才抽出来收紧了烟叶口袋。
左右摸了摸,卫燃从衣兜里掏出一包火柴,摸索着抽出一颗擦燃,随后含住烟嘴凑到那火苗上连续嘬了几口。
顿时,辛辣呛人的烟雾被吸进肺里,喉咙里也感受到了一丝丝的甜腥味。
送被呛得连连咳嗽的卫燃手里接过烟袋锅子。那司机美滋滋的吧嗒了一口,这才说道,“这烟叶子还是我爹亲手种的呢,抽着比傻佬美的那骆驼烟可舒坦多了。”
“你还抽过美国烟呢?”卫燃一边咳嗽一边没话找话的问道,本意无非多套一些话罢了。
“咋着?看不起你刘叔咋的?”
那开车的司机又嘬了一大口烟,“不是我胡吹大气,我不止抽过美国烟,还抽过美国兵大嘴巴子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哪能呢”
卫燃赶紧陪着笑说道,“我这不没抽过美国烟嘛,好奇啥味的。”
“你去我包里找找,好像还有半包呢。”那刘姓司机用手中的烟袋杆指了指身后说道。
闻言,卫燃立刻从对方身后的座椅夹缝里拿出了一个并不算大的帆布包。
虽然光线不是太好,但他依旧能看的清楚,这包里除了半包骆驼牌香烟之外,还有大半个干硬的窝窝头,以及一个水壶和一个并不算大的手电筒,以及几节干电池。
从那盒香烟里抽出一支塞进嘴里,卫燃转而看向了自己座椅后面的夹缝。
这里同样有个不算太大的帆布包,除此之外,还塞着一支工兵铲以及一个千斤顶。
打开这个似乎属于自己的背包,里面的东西没什么两样,除了一个硬邦邦的窝窝头之外,同样有个水壶,只是少了手电筒和电池罢了。
重新掏出兜里的火柴点燃了嘴里叼着的香烟,卫燃继续问道,“刘叔,咱们还有多远能到?”
“照这个速度,怎么也得有两个多钟头才行。”
司机吧嗒着烟袋锅子答道,“这雨下起来之后啊,老美的飞机不大能够来了,不过这路也难走了,尤其前面还有段路,猴过去都得拄拐棍,咱们更得加着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知道这一路上会不会遇到美国人”卫燃继续说道。
“还真不一定”
姓刘的司机将烟袋锅伸到车窗外面磕了磕,“等过了那段路之后,有段能跑起来的好路,不过那路美国人偶尔也用,真要是遇到了,你小子可不能怂包尿裤子。要说班长也是,咋就把你安排到我的车上了?”
“还不是你这驾驶技术过硬”卫燃顺着话茬语气真挚的说道,“排长可说了,你是整个排驾驶技术最好的。”
“少给你叔扣大帽子”
那姓刘的司机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卫燃却借着仪表盘的微光,看清了对方脸上那根本不加掩饰的自豪之色。
然而,还没等卫燃试图再问些什么,这辆卡车的发动机却传出了一阵异响,紧接着竟然毫无征兆的熄火了!
“完犊子了!”
那姓刘的司机顺势转动方向盘,控制着车子靠边给后面让出路之后一脚踩死了刹车,等车子停稳,他将手里的烟袋锅子随手一丢,抓起身后的帆布包推开车门便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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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脚,咋回事?”后面跟上来的一辆卡车并排停下之后问道。
“问题不大,老毛病了。”和卫燃一辆车的司机回应道,“你们先走,我们等下就跟上。”
闻言,那辆卡车的司机也没多说什么,摆摆手便驾驶着车子开了过去。
直等到后面几辆车跟着走远了,甚至卫燃走已经听不到卡车发动机的声音,一直站在车头的那位被称为一脚的刘姓司机这才招呼着卫燃从驾驶室顶上解下一块叠的整整齐齐的厚实帆布搭在了撑起的引擎盖上,随后又从他的包里掏出了那支手电筒递给了卫燃,“帮叔照亮!”
闻言,卫燃干脆的结果手电筒,打开之后对准了仍旧滚烫的发动机舱。
也正是借助手电筒的余光,卫燃这才发现,这位张嘴闭嘴以“叔”自居的司机,看面相却根本不比自己大多少!
“我能问个问题吗?”卫燃趁着对方打量发动机舱的功夫问道。
“工具箱呢?”那司机反问道,“傻愣着干啥呢?快拿工具箱去,不然你打算让我用牙把螺丝拧开咋的?”
这人咋这么不可爱呢?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老老实实的关了刚刚打开的手电筒,小跑着绕到驾驶位,从座椅下面抽出了一个沉甸甸的工具箱递给了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才你想问啥?”
“你这也不比我大多少,凭啥我就得管你叫叔呢?”卫燃咧着嘴问道。
“凭啥?你说凭啥?”
那司机一边忙活一边说道,“就凭在咱们屯子里,你爹和我平辈儿,你不叫我叔你想叫我啥?叫哥?”
“我就不能叫你一脚吗?”卫燃故意问道,“咱们队伍不兴攀关系。”
“行啊”
那看起来并不比卫燃大多少的司机满不在乎的应承了下来,“你这瘪犊子也是稀奇,当初我说让你喊同志喊一脚都行,你死活不干,宁愿被处分也得乱攀这八竿子的关系喊我一声叔,好哇!这排长把你分配给我了,你小子翅膀硬了就不想喊了?”
“行吧,那我还是喊你叔吧!”
本就故意套话的卫燃干脆的说道,按照后世的辈分,别说让他喊一声叔,就算是自己当孙子估计都算占便宜了。
“你个瘪犊子爱咋喊咋喊”那司机一边忙活一边满不在乎的回应道。
想了想喊“一叔”似乎也不太合适,卫燃索性厚着脸皮问道,“刘叔,他们为啥叫你一脚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脚油门啊”
那司机满不在乎的说道,“这诨号还是当年打渡江战役的时候我那些战友给起的呢。”
“为啥?”卫燃饶有兴致的追问道,“谁开车不都踩油门吗?”
被称为一脚的司机朝卫燃露出个灿烂的笑容,“渡江战役的时候,老子开着从国民党手里缴来的卡车,踩死了油门推着一个过敏党营长坐的吉普车顶出去一里地,直接给他推到沟里翻了车才停下,当时我把那个营长薅出来的时候,他都尿了裤子了。”
“然后就叫开了?”
卫燃目瞪口呆的问道,别看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司机说的轻松幽默,但要不是抛却了生死,谁又有胆子做出这种事来?
“那可不”
刘一脚继续忙活着修理工作,同时嘴上说道,“那时候我还不怎么会开车呢,我都不知道那车怎么就动起来了,又正好踩着油门,那车就突突使劲撞上去了,我瞅着停不下来,想着干脆就撞死他算逑。”
“后来呢?”卫燃追问道。
“还有啥后来啊”
刘一脚一边拧着螺丝一边说道,“后来我就进了汽车团,从那之后就一直负责开车了。行了,去外面看看情况,别等会美国兵把咱俩围住了都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卫燃也就不再多问,将手电筒交给对方之后钻出了充当遮光罩的帆布。
绕着车子巡查了一圈,等卫燃重新回到车头位置的时候,刘一脚也已经扣上了引擎盖,招呼着卫燃帮忙将帆布叠好重新固定在了驾驶室的顶上。
“上车!”刘一脚招呼了一声,小跑着钻进了驾驶室。
等卫燃也关上了车门,刘一脚也踩着启动按钮和油门轻而易举的发动了卡车,同时不忘提醒道,“前面就是那段难走的泥浆路了,扶稳了。”
闻言,卫燃立刻抓紧了扶手,而刘一脚也稍稍踩下了油门。
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这辆超载的卡车呼啸着冲进了那片低洼的泥浆路,碾压着烂泥一往直前的冲了过去。
然而,这段足有百十米长的泥浆路又岂是那么容易开过去的?
眼看着前面的地势在一点点的升高,这辆车的速度却越来越慢,最终彻底停止了前进。
“用铲子挖几下”刘一脚招呼道。
闻言,卫燃立刻拿起放在两人中间的工兵铲,推开车门跳下了驾驶室。
根本顾不得湿透的鞋子和飞溅进嘴里的泥汤,卫燃挥舞着工兵铲在车轮前面一通挖掘,随后又取下挂在货斗两侧的木板垫在了下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车轮转动溅起的泥浆中,这辆超载的卡车挣扎了数次,却依旧没能越过这最后一道坎。
不久之后,刘一脚也跳出了驾驶室,和卫燃各自负责一边挖掘着陷住车轮的烂泥,甚至还从周围砍了些树枝垫在下面,很是费了一番力气这才艰难的将卡车开了出去。
等两人从泥浆里挖出那两块厚实的木板将其重新固定在货斗两侧的的时候,时间都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小时了。而刚刚还越演越烈的雨势也减小了许多,甚至就连刚刚躲起来的月亮也重新从云彩后面冒了出来。
“咱俩得快点了!”
刘一脚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汤和雨水,一边往驾驶室里爬一边招呼道。
“前面还有不好走的路吗?”全身近乎湿透的卫燃钻进驾驶室里问道。
“前面的路好走”
刘一脚一边操纵卡车一边答道,“但是不怎么安全,说不定能遇上美国兵,到时候你可别怂。”
“你就放一百心”卫燃自信的说道。闻言,刘一脚也没再多说什么,踩下油门提高了车速。
在昏暗的夜色中,这辆落单的卡车在穿过一片稀疏的森林之后,总算开上了一条平坦的大路。
这条路的两侧,似乎还种着些稀稀拉拉的庄稼,只不过因为没开车灯,他一时间根本分辨不出种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最多也仅仅只能从那一人多高的秧苗轮廓里大概猜测不是玉米就是高粱之类的农作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就当他们的车子沿着这条路即将开过一道十字路口的时候,正前方却突兀的响起了一声汽车喇叭的动静。
还没等卫燃张嘴,刘一脚已经猛打方向盘开下公路,将车头径直扎进了那片足以挡住车身的农田里,随后直接熄灭了发动机!
“不对劲!不是我们的车!”
刘一脚说话间已经推开了车门,一手扶着车门,小心翼翼的探出上半身站直了身体。
片刻之后,卫燃也小心翼翼的推开车门探出了身子。
“刚刚你听到了吧?”刘一脚低声问道。
“听到了”卫燃低声回应了一句。
“再等等”刘一脚低声嘱咐道。
卫燃闻言点了点头,可紧接着,他便听到了一声隐约传来的英语咒骂。好歹自己也会英语,而且还接触过美国人,只凭那口音,他就能听出来那绝对是美国人而不是带着红茶味的英国佬。
“我去看看?”卫燃低声问道。
“看个屁!”刘一脚低声回应道,“让他们先走,等他们过去我们再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卫燃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小心翼翼的离开驾驶室,绕到另一边,学着刘一脚的样子,将上半身探出了庄稼地的边缘。
然而,两人苦等了将近十分钟,却仍旧没有车子开过去!
“过去看看吧?”卫燃再次问道,“我们总不能一直等到天亮,到时候真就走不了了。”
“你留在这看车”刘一脚低声说道,“把冲锋枪给我,我自己过去看看。”
“一起去吧,好歹有个照应。”
卫燃说话间,痛快的将手里的冲锋枪递给了对方,随后又钻进驾驶室,抽出了那支残存着烂泥的工兵铲。
见状,刘一脚也就没再多说什么,压低了身体,近乎匍匐着,贴着地面朝着刚刚传来声音的方向爬了过去。
紧随其后的卫燃暗中检查了一番金属本子里那支花里胡哨的1911手枪,确定弹膛和弹匣里都有子弹,这才将其收回本子,随后握紧了那支工兵铲悄无声气的跟了上去。
随着距离一点点的拉近,卫燃也听到了抱怨、闲聊,以及金属敲击的声音,甚至,他和刘一脚还不分先后的看到了手电筒发出的昏黄亮光。
到了这个地步,两人的动作也越发的小心,近乎蠕动般一点点的爬到了庄稼地的边缘,隔着一条不足两米宽,最多半米深的排水沟打量着外面的情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和他们前进方向垂直的这条路上,一辆美国卡车已经将车头斜着开进了对面的排水沟,此时正有不到十号人正从货斗里往外搬运着不知装着什么的木头箱子。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人正试图用千斤顶将压在排水沟那一侧的车头顶起来。只不过,或许是因为刚刚下过雨地面过于松软,又或者是因为空间实在太小根本塞不进千斤顶,以至于这两个人几乎全程都在变着花样咒骂着爆裂的轮胎。
而在路中央,还有个人手里端着汤姆逊冲锋枪的士兵坐在等待换上去的轮胎上,警惕的打量着相距不过几十米的十字路口方向。
再看看那辆卡车车尾方向的极远处,黑压压的一片根本看不到什么。
“啪嗒”一声轻响,坐在轮胎上放哨的那名美国士兵自顾自的用打火机点燃了一颗香烟,用力猛嘬了一口之后问道,“摩根,你们到底还要用多久才能换好轮胎?”
“至少要先想办法把车头顶起来,但现在整辆车的重量几乎都压在这里了。”
一名正在忙活的士兵抱怨道,“我觉得我们最好派个人回去求援,只靠我们这些人恐怕要忙到天亮才有可能把这辆车弄出来。”
“如果快点天亮就好了”
车尾一名正在忙着搬运箱子的士兵接过话茬说道,“我现在觉着周围就像藏着好几百个敌人一样让我不安。”
“或者我们把车子丢在这里回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坐在轮胎上的那名士兵喷云吐雾的说道,“我听别人说过,这条路确实会有敌人经过,好像就是前面那个十字路口。”
“德鲁!你就不能说点让人开心的话?”车头正在忙活的另一名士兵抱怨道。
“开心的?当然可以!”
坐在轮胎上的那名士兵弹飞了烟头,“如果真的有敌人出现在前面的十字路口,我希望是华夏人而不是北寒人。”
“为什么?”车尾的一名士兵好奇的问道。
“如果是北寒人,我们就算投降也没有用,一样会死。”轮胎上那个名叫德鲁的士兵回应道,“如果是华夏人,好像只要投降就能活下来。”
“真的?”
“当然是真的!”德鲁语气肯定的说道,“我一个飞行员朋友几个月前就被抓住了,他还给他的妻子写信了呢。”
“他给他妻子写信你怎么知道的?”那个名叫摩根的士兵忍不住问道。
“我来这里之前,他的妻子在床上和我说的”德鲁略带炫耀似的说道,“你们肯定知道我说的是哪个,我还给你看过她的泳装照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身边怎么会有你这种人渣?”车尾的一名士兵笑骂道,“不过那张照片里的女人胸可真大。”
“和她的飞行员丈夫脑子一样,里面全都是脂肪”德鲁嘲讽的说道,“那个蠢货飞行员竟然在写给他妻子信里说他在那边过的很快乐,还说他和好几个黑人成了朋友。”
“肯定是假的!”
名叫摩根的士兵斩钉截铁的做出了判断,“看看我们的战俘营里的那些华夏人和北寒人就知道了,他们都快饿死了,我们的人在那边肯定也不好过,说不定那个飞行员被收买了。”
“我猜也是”
德鲁无所谓的说道,“但不管怎么说,至少他肯定活下来了,他的妻子还遗憾他为什么没有战死,那样她就能拿到一笔抚恤金了。”
就当卫燃打算继续听听这些人说些什么的时候,刘一脚却猛的站起身,举着手中的冲锋枪跳了出去,用带着浓重口音的英语喊了一嗓子“hands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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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张更新完了,今天有点事比较忙,见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猛然跳出去的刘一脚不但惊呆了路边的那些美国士兵,就连卫燃也张大了嘴巴。
他可没想到,这位辈分上算是自己叔叔,实则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司机竟然这么猛。而那些美国士兵恐怕更没想到,他们也能体验一把什么叫“想啥来啥”。
前后不到一秒钟,反应过来的卫燃抡圆了手中的工兵铲,朝着车头那名正在慌忙掏手枪的美国士兵扔了出去,而刘一脚也朝着车尾那些丢下箱子试图找掩体士兵打出了一长串点射。
反倒是离着他们二人最近的,那个坐在轮胎上的士兵德鲁,此时已经干脆的用双手高举着手中的汤姆逊冲锋枪,一遍遍的用英语喊着投降。
“去车头!”刘一脚喊话的同时,也抽空朝着车头打出了一串点射,随后立刻将枪口移动回了车尾的方向。
闻言,卫燃立刻跳过了排水沟,一把扯过德鲁高举着的冲锋枪,顺势检查了一番,在确定对方腰间没有手枪之后,立刻将他的一只手拧到背后,并且将冲锋枪的枪管架在了他的肩膀上。
见卫燃做好了准备,刘一脚立刻大喊了一声,“上!”
得到信号,卫燃推搡着充当人肉盾牌的德鲁走向了车头,而刘一脚也沿着路边的排洪沟冲向了车尾,时不时的,他还会朝着那辆卡车底盘的间隙一次次的打出短促的点射。
卫燃离着车头毕竟只隔了一条路的宽度,速度自然也更快一些,在轻而易举的解决了那个被他刚刚丢出去的工兵铲戳到了脖子的美国士兵之后,躲在路这边排洪沟里的敌人也已经被他纳入了射击范围。
“放开我!你这是违反...”
“你再废话我现在就走火杀了你”卫燃不等对方说完,便贴着他的耳朵边,用英语发出了一声警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不过,还不等德鲁反驳,原本虚掩着的卡车车门却猛的从里面被人踹开,狠狠的拍在了德鲁的脸上,同时也拍在了卫燃手中的冲锋枪枪管上。
下意识的松开德鲁的手,卫燃快速后退的同时也将原本单手举着的冲锋枪对准了驾驶室的玻璃。
却不想,躲在驾驶室里的人却并没有探头射击,反而在扔出了一个拧开的史丹利保温壶之后跳出了藏身的驾驶室,以单膝跪地在的姿势朝着卫燃举起了手枪!
然而,他同样没有想到,卫燃原本用来钳制德鲁的左手却突兀的出现了一支花里胡哨的1911手枪!
“砰!”
两声几乎交织在一起的枪声过后,被门板拍的坐在地上的德鲁左耳立刻多出了一个弹孔,同时卫燃的左肩膀也被擦出了一道血痕,但那个原本躲在驾驶室里的美国士兵眼眶处却爆出了一团血雾!
这慌乱中的一枪能打中对方的眼眶,对卫燃来说只能算是运气,只不过,也正是在他命中对方的同时,那从头顶飞来的保温壶里飞溅出的咖啡也浇到了他拿着冲锋枪的手上。
强忍着钻心的烫伤收起了手中那支1911手枪,卫燃捡起滑落的冲锋枪,用枪管顶着车门重新关上,重新躲在哀嚎不止的德鲁身后,斜指着车尾壕沟里的剩余几名美国士兵,几乎贴着他们的头顶打出了一段短促的点射。
与此同时,刘一脚也绕到了卡车车尾附近,举着手中的50式冲锋枪,以近乎唱出来的方式,带着浓重的口音大声喊道,“冻的木五~雷裆摇~阿姆斯~!”
排洪沟里仅剩的那三四名士兵面面相觑的相互看了看,最终还是老老实实的举起手中的各式武器,在卫燃和刘一脚的看押之下排着队站在了路面上。
“不要杀了我们,我们是美国军人,我们享有战俘应...”一手捂着耳朵的德鲁大喊着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去你麻的!”刘一脚走上前就给德鲁正反各来了一个大嘴巴子,“叫什么叫!”
不知道是被这俩大嘴巴给震慑住了,还是德鲁听懂了这不算太友好的汉语,他倒是总算安静了下来。
“你没事吧?”刘一脚端着枪指着俘虏,头也不回的朝卫燃问道。
“问题不大”
卫燃看了眼右手手背烫出的水泡,随后又扫了眼左肩膀上子弹擦出的伤痕,强忍着疼痛回应了一声,在仔细的绕着卡车检查了一番之后提醒道,“刘叔,看痕迹好像有几个钻进庄稼地里跑了。”
“别管他们,跑不了。”
刘一脚混不在意的说道,“过来搭把手,把这些人的家伙什卸了。”
“马上!”
卫燃回应了一句,借着卡车的掩护动作飞快的从手中的汤姆逊冲锋枪里退出来几发的子弹揣进了兜里,然后这才跑过去接替了持枪警戒的工作。
刘一脚不放心的嘱咐了卫燃一番让他优待俘虏,直到后者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他这才小跑着冲向了他们的嘎斯51卡车,以最快的速度将其开了过来。
让这些经过搜身的俘虏排着队趴在路边,刘一脚招呼着卫燃凑到美国卡车的车尾,随后的打开了一个木头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咋都是罐头?”刘一脚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你以为是啥?”卫燃好奇的问道。
“药品,或者武器弹药什么的多好。”
刘一脚咂摸咂摸嘴,“罐头就罐头吧!也不赖。大侄子,咱试试能不能把这车给拽出来,要是能拽出来,等下一起开回去。”
“来得及吗?”卫燃不放心的问道。
“放心吧,麻利点就来得及。”
刘一脚话音未落,已经小跑着冲向了不远处的嘎斯卡车,将其开过来之后喊道,“快点!把绳子挂上,咱们就拽一次,能上来就开走!”
闻言,卫燃赶紧解下固定在卡车车头的钢丝绳,将其中一端挂在了抛锚的美国卡车车尾。
等卫燃离远了,刘一脚立刻挂上倒档踩下了油门。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这辆美式卡车在一阵艰难的摇晃过后,总算是被拽了上来。
见状,刚刚正在偷偷给那支1911手枪补充子弹的卫燃立刻招呼着那些俘虏过来帮忙,把刚刚卸下来的木头箱子重新装回车里,又挑出两个俘虏以最快的速度换好了轮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一切忙完,刘一脚也把其余的俘虏反剪着双手绑起来轰进了嘎斯卡车的货斗里,顺便也招呼着卫燃收拾了所有值得带走的物件。
等到最后两名俘虏也被赶进货斗之后,刘一脚不放心的问道,“那车你会开吗?”
“放心吧!”卫燃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我就跟在你后面,他们不老实我立刻就开枪。”
“要是飞机来了,立刻拉开距离。”刘一脚最后嘱咐了一句,这才小跑着冲向了嘎斯卡车的驾驶室。
见状,卫燃也钻进了这辆美式卡车的驾驶室。
出乎他的预料,这卡车的驾驶室里竟然还有个史丹利的热水壶,拧开盖子闻了闻,里面的咖啡还依旧滚烫滚烫的。
也没客气,卫燃直接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抿了一口,这才启动车子,踩下油门跟在了那辆嘎斯卡车的后面。
两辆车相隔着不到20米的距离,在刘一脚的带领下,拐上了他们原本的路线,继续开往了目的地的方向。
这一路上,卫燃也在暗自琢磨着,那些俘虏里到底谁才是参加了运动会的运动员,谁又是当初送自己帽徽的那位美国律师的父亲。
只不过,现在最紧要的任务,无疑是在天亮前尽快赶到目的地。否则的话,他们这两辆车,如此大的目标恐怕根本就躲不过美国人的飞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的思绪中,打头的嘎斯卡车越开速度越快,两辆车之间的距离也稍稍拉大。
终于,当他们沿着公路再次开进群山,甚至穿过了一道被溪水覆盖的碎石路之后,眼前终于出现了一片郁郁葱葱的营地。
这片营地并没有什么像样的建筑,倒是在山脚的位置,一颗高大的柞树下有个经过伪装的洞口,看周围那些人忙碌的模样,显然里面的空间非常大。除此之外,周围几乎每棵树下,都有个伪装极好的地窝棚,更远处的位置,似乎还停着些经过伪装的卡车。
“老张,快带人去货斗,俘虏了几个美国鬼子!”刘一脚不等发动机熄火,便拍打着车门招呼道,“还有辆车!”
“我们还说你怎么这么久没跟上来,正准备派人去接你呢!”
一名看年龄得有四十来岁的汉子说话间已经指挥着士兵围住了嘎斯卡车的货斗,另外也不忘分出一些人围住了卫燃驾驶的卡车。
“这辆车里都是罐头,没有活人。”卫燃说话间也已经跳下了驾驶室。
“真有你们的!”
一个看年龄三十来岁的军人亲热的拍了拍卫燃的肩膀,开着玩笑调侃道,“你个瓜娃子算是出师了。”
“主要还是我叔指挥得当”卫燃咧着嘴傻笑着谦虚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行了,这里交给我们,你们赶紧去吃点东西休息休息,等晚上还有运输任务呢!”
“赶紧走了”
刘一脚也叼着烟袋锅子招呼着卫燃,“你个瘪犊子没私藏什么东西吧?”
“哪能呢”卫燃赶紧拍了拍衣兜,“就路上渴了,喝了碗他们车里的热水。”
“行了,走吧。”
刘一脚说话间,将卫燃的帆布包递了过来,径直走向了不远处的一个伪装极好的地窝棚。
这窝棚里的空间并不算大,满打满算也就两张木头床而已,除此之外,靠墙的位置还摆着些诸如洗脸盆之类的物件,而在两张床中间的桌子上,还摆着一盏用粗瓷碗做的油灯。这盏油灯燃烧时蒸腾的黑烟,都已经把顶上的原木熏黑了老大一块。
“赶紧把脏衣服脱了,然后我带你去包扎伤口。”刘一脚说话间已经脱掉了身上满是污渍的衣服,“你要是穿着这身脏衣服去,以后想换衣服都费劲。”
“刘叔,那些美国兵会送到什么地方?”卫燃一边脱掉上半身的衣服一边漫不经心的问道。
“俺哪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一脚胡乱洗了洗手,“不过咱们志愿军优待俘虏,俺估摸着啊,肯定会被送进战俘营,但具体送到哪里的战俘营就不知道了,这事也轮不到咱们操心。”
“当时你冲出去咋就不提前和我说一声呢”
卫燃说话间已经摘掉了头上的帽子,可紧接着他却愣了愣,这帽子上并没有帽徽!再看看刘一脚摘下的帽子,上面同样没有帽徽!
“帽徽呢?”卫燃下意识的喃喃自语到。
“你个瘪犊子开车开糊涂了?”
刘一脚从卫燃的手里拿走了属于他的帽子,理所当然的解释道,“打从咱们跨过鸭绿江之前,不就把帽徽胸章摘了吗?指导员同志都说了多少遍了?咱们是志愿军,不是解放军!你小子咋还犯糊涂呢?”
“对啊...”
卫燃看着手中的帽子喃喃自语,“志愿军没有帽徽啊,可如果没有,那枚帽徽又是咋来的?”
还没等他想明白前因后果,卫燃却发现自己正盯着的军帽越来越模糊,视野中也浮现出了浓烈的白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当视野中的白光消退,卫燃错愕的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回到了那间酒店的房间里!
“这...这就完了?”
卫燃呆滞的看向了身前的金属本子,却骇然的发现,那支金属羽毛笔竟然又在那一页写下了几行血红色的字迹:
第二幕
角色身份:射手卫燃
回归任务:15天时间内,狙杀至少20名敌兵,协助完成捕俘任务。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视野中的白光再次出现,紧随其后,眼前也浮现出了一样样物品。
“毛瑟刺刀、望远镜、双反相机、钢笔、波波沙冲锋枪、指北针和手表...又没有油桶和食盒?”
在卫燃的抱怨声中,他最先感觉到手背的烫伤和肩膀枪伤带来的痛感消失,紧接着又感觉到自己怀里似乎抱着什么东西,同时也听到了刺耳的金属摩擦声,最后,当他的鼻尖都闻到了似有若无的旱烟味道时,视野也终于恢复的正常。
扭头看了看四周,这似乎是一道蜿蜒的战壕线,此时自己正蜷缩在战壕里,怀里抱着一支莫辛纳甘步枪。胸前还斜挎着一条干粮袋子。
在右手边,正有两名志愿军战士卖力的抡动着镐头或者挥舞着工兵铲,在夹杂着大量碎石的战壕里忙碌的挖掘着防空工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被挖出来的泥土和碎石,则被更远点的两名年轻战士装进麻袋,然后抬到战壕上面用来加固。
在卫燃的左手边,正有个看年龄得有三十岁上下的军人。这名军人手臂上带着个红十字的袖箍,嘴里叼着一根自己卷的纸烟,胡子拉碴的脸上还戴着一副眼镜。
只不过,那眼镜的一个腿上还缠着发黄的医用胶布用来固定,甚至其中一个镜片都已经出现了裂纹。
此时,他正用力的甩动着手里的钢笔,在他的双膝上,还放着一块木质的医疗箱,那箱子上,还铺着几张红线格子的信纸和一张黑白照片。
虽然隔着一米多的距离,卫燃却能看得清楚,那照片上是个衣着朴素但看起来很有气质的女人,女人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尚在襁褓的小婴儿。
他更能看到,那信纸上用刚劲的字迹写着,“婧茵:见字如面,我在前线一切安好,女儿照片以收到...”之类的字样。
只不过,这封家书明显没有写完,便因为钢笔断墨陷入了停滞。
“用我的吧”卫燃取出金属本子里的钢笔递了过去。
那名军人愣了愣,客气的朝卫燃笑了笑,伸手接过钢笔之后礼貌的说道,“谢谢,我马上写完。”
“不急”卫燃摆摆手,“你留着用吧,不用还给我也没关系。”
那男人扶了扶眼镜,朝卫燃伸出手说道,“你是昨天晚上派来的射手卫燃同志吧?我是这个连的卫生员陈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我”卫燃和对方握了握手,指着对方膝盖上的照片问道,“那个小家伙是你的孩子吗?看着可真壮实。”
“是我姑娘!”
陈启将照片递给了卫燃,一边忙着写信一边说道,“我给他起名叫陈秋果,秋天的果子,甜的很呢!”
“这名字不错”卫燃抱着枪重新靠在战壕的墙壁上回应道。
“这小家伙出生的时候有七斤七两重呢!”
陈启的语气中带着无法掩盖的喜悦,“我们那边都兴给孩子起个好养活的乳名,我媳妇想给这小丫头起名叫七娣,你听听,这名字多难听!”
“你准备给她起什么乳名?”卫燃将照片还给对方,饶有兴致的问道。
“我打算给她起个乳名叫胜美”
陈启接过照片,带着一丝丝的得意说道,“胜美,胜美,战胜美帝国主义!这名字多有寓意!”
“这名确实要好听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左右摸了摸,打开腰间的帆布包,借着它的掩护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禄来双反相机,“陈启同志,我给你拍一张照片吧?等有机会洗出来,你可以给你老婆给你闺女寄回去。”
“你这上战场咋还带着相机呢?”陈启稀奇的问道。
卫燃笑了笑,却并没有解释,只是问道,“你打算在哪拍?”
“这里不行”
陈启立刻说道,“这地方距离美国人的阵地都不到两百米,站直了就被他们瞄上了,你和我去后面吧!”
“没问题”
卫燃说话间已经调转了镜头,对转了另一边正在忙活着挖掘坑道工事的战士,“同志们,看我一眼。”
闻言,那几个士兵下意识的看向卫燃,后者也抓住时机按下了快门。
“你这人,咋不提前说一声。”负责挖工事的一个小战士埋怨道,“好歹让我洗把脸再拍。”
“这样就挺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卫燃笑了笑,起身拎着步枪,猫着腰跟上了陈启。
两人沿着蜿蜒的战壕往后移动了一段距离,知道找了个可以站直身体的地方,陈启这才一边扑打着身上的尘土一边说道,“等我一下啊,马上,马上就好。”
闻言,卫燃也不催促,耐心的等着对方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又背好了医疗箱扶正了头上的帽子。
直到陈启举起右臂保持着敬礼的姿势,卫燃这才将他纳入取景框,连同身后蜿蜒的战壕,以及忙碌的战友一起拍了下来。
等他放下相机,陈启也放下了右臂,开心的说道,“半年前我媳妇就找我要照片了,这下总算是有机会寄给她了。”
“还得洗出来才行呢”
卫燃笑着答道,“听你口音,家是冀省的?”
“冀省的,廊市,卫燃同志也是?”陈启惊讶的问道。
“沧县的”卫燃笑着答道。
“还真不远,怎么这可算是老乡了!”陈启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笑意也越发的灿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异国他乡的遇见老乡可不容易”
“真是不容易,我之前遇见的,离着最近的也在...”
陈启话音未落,天空中却响起了一串尖锐的哨音!
“卧倒!”
战壕里,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卫燃和陈启不分先后的蹲下身子,仅仅的靠在了战壕的墙壁上。
“轰!”
近乎近在咫尺的爆炸过后,纷纷扬扬的泥土夹杂着石块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但陈启却想都不想的用身体护住了怀里的医疗箱。
也正是从这一刻开始,隆隆的炮声便连成了线,狂轰乱炸的砸在了战地的各处。
很快,卫燃也听到了从刚刚待过的前线传来的惨叫。而陈启也在惨叫传进耳朵的瞬间立刻站起身,弯着腰冲了过去!
见状,卫燃想都不想的立刻追了上去,帮着陈启将几个伤员拖进了工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幸,那些伤员里最重的一个也仅仅只是被石头砸破了头而已,即便没有他的帮忙,想必陈启也能应付。
在头顶时不时抖落的泥土中,这阵炮击持续了整整十多分钟才渐渐停下,众多战士也立刻离开了工事,扑到一个个观察孔后面注视着对面阵地的情况。
然而,对面的人仿佛就只是为了倾泄一轮炮火而已,竟然根本没有任何的其他的后续动作。
左右看了看,卫燃走向了嘴角路的位置,顺手拿起一支工兵铲,小心翼翼的在战壕线里侧掏出了一个仅有拳头大的观察孔。
直到他小心翼翼的将金属本子里的望远镜拿出来凑到观察孔后面,又将眼睛贴上去,这才第一次看到了对面阵地的情况。
目光所及之处,最先看到的是一层又一次的铁丝网,那些铁丝网上面,还挂着罐头盒之类的物件。而在铁丝网的后面,则是几道蜿蜒的战壕,甚至,他还能看到一些探头探脑的美国钢盔,以及几个冒险探出来的炮镜。
“砰!”“噗!”
就在卫燃琢磨着自己能不能用没有瞄准镜的步枪打中对面的炮镜时,一发子弹已经命中了观察孔一侧的沙袋。这枚子弹溅起的泥土甚至都砸在了卫燃的脸上。
反应极快的缩回上半身,卫燃也跟着冒出了一身的冷汗,显而易见,对面已经有狙击手发现自己了。
喘了口气,卫燃拎起脚步的工兵铲,猫着腰继续往侧面移动,同时注意打量着战壕边缘的地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很快,他便发现了一个有利的狙击地点,这里的战壕并不算深,但战壕外侧边缘的位置,却生长着一片半米来高的枯黄灌木。
小心翼翼的控制着不让枪口高出战壕外堆积的沙包,卫燃用工兵铲一点点的在沙包底测掏出了一个狭小的空隙,并且刻意保留了外面那一层麻袋。
锥头看了看身后的夕阳,卫燃将工兵铲放在一边,脱掉自己的上衣,将两支袖子塞进了刚刚挖出的射击孔两侧靠上一点。
直到一切准备就绪,他这才取出金属本子里的毛瑟刺刀,轻轻的划开了沙包的最外层,随后这才拿起步枪,将枪口一点点的伸出去。
而他的上半身,也藏在了充当遮光帘的上衣里面,仔细的观察着铁丝网对面的美国战壕,试图找出刚刚差点把自己一枪送走的那名狙击手。
“砰!”
几乎就在夕阳即将被山峰彻底挡住的同时,对面战壕边缘猛的传出了一声枪响,卫燃也透过遮挡视线的灌木,看到一座水泥碉堡里一闪而逝的火光!
“这距离怕是得有300米吧...”
卫燃咧咧嘴,第一次感觉到这回归任务如此的艰难。用只有机械瞄具的莫辛纳甘步枪命中300米外的碉堡射击孔,这种事他根本没有任何的把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要是老子的反坦克枪在,连碉堡都给你拔喽!”
战壕内部,卫燃悻悻的抽回了手中的莫辛纳甘步枪,最终没有打出那一发毫无把握的子弹。
相对于匆匆打出一发做个尝试,这个暂时来说足够隐蔽的位置要更加的宝贵。所以在没有足够的把握情况下,不开枪是最好的选择,而这,也是当初他在红旗林场的枪械课程上学到的最重要内容之一。
显而易见,这个隐蔽的位置并不像刚刚遇到陈启的地方似的,因为距离美国人仅有不到两百米而被过分关注。
但如果回到刚刚的位置,即便他有把握靠机瞄打中两百米之内的敌人,也没把握能在被美国人打死之前达成20杀的要求。
抱着枪靠着战壕缓缓坐下,卫燃暗暗琢磨着怎样才能完成回归任务。
临时抱佛脚去练练枪法显然不太现实,那破本子总共就给了15天的时间,身上的弹药包里也仅仅只有35发子弹。甚至保不齐这其中还包含了一次捕俘行动,真要等自己练好了枪法,恐怕门板店那边的签字都已经结束了。
“既然三百米外的敌人打不到,就打两百米的,两百米打不到就打100米的!”卫燃咬咬牙做出了他自己的决定。
抬头看了眼即将被彻底挡住的夕阳,他先用土和石块堵上了刚刚挖出来的射击孔,然后这才取下了上衣重新穿好。
猫着腰沿着战壕一番仔细的观察,卫燃对目前的局势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简单的说,双方各自占据着一个并不算突出小高地,彼此之间相隔着大概三百米左右的直线距离处于僵持阶段。美国人想拿下志愿军这边的阵地,反之亦然。但奈何地形,双方却又谁都奈何不了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固然,美军这边动辄飞机大炮加坦克的狂轰滥炸,但同时也被牵制了大量的兵力。而志愿军的冷枪冷炮隔三差五的响起,其杀伤力似乎一点都不比那飞机大炮小多少。
除此之外,他还注意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在另一个方向的山脚位置,距离美国人的阵地仅有不到两百米的地方,还零星的散落着几辆潘兴或者谢尔曼坦克的残骸,而在那些残骸往后不到五十米,便是美军布置的铁丝网,铁丝网再往后百米,便是美国人的阵地。
换句话说,如果他能摸到那些坦克残骸附近,或许就有机会完成狙杀20人的回归任务。
但相应的,一旦被美国人发现自己躲在那里,恐怕立刻便会招致火炮甚至飞机的打击。
甚至,他毫不怀疑,在双方的火炮观测员手中的小方格子里,那些坦克残骸弄不好早就已经被标注上了详细的坐标数据。
不过,正所谓富贵险中求,如果想完成回归任务,那些残骸附近明显是最佳的藏身位置,也是目前他唯一的选择。
返回刚刚与陈启相遇的位置附近,卫燃在一番寻觅之后,捡了两个破破烂烂的麻袋片,又捡了一段牙签粗细两指来长的铁丝,起身便朝着后方走去。
找了片无人问津的荒草丛,卫燃在昏暗的天色下拔了些枯枝灌木和荒草,又用那根铁丝当作钩针,将它们毫无规律的别在了被刺刀划开的两个麻袋片上。
粗略的弄了两件看着还算可以的吉利服,已经打定主意的卫燃独自在夜色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又返回了不久前打算开枪的位置,坐在仍旧放在这里的工兵铲上,取出金属本子里的指北针和腕表,盯着匀速跳动的指针耐心的等待着。
时间过了足足三个半小时,直等到夜空浮现出了漫天的星斗,他这才收起了泛着荧光的指北针和腕表,拎上工兵铲小心翼翼的爬出了战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对方阵地上时不时升起的照明弹以及大功率探照灯的扫视下,卫燃借着灌木的掩护小心翼翼的往前爬了百十米的距离,并最终停在了一个坟包大小的土堆后面。
冒险探头看了眼对面的美军阵地,他在稍作停顿之后这才调转方向,斜着继续往前爬,最终停在了铁丝网的边缘。
这里距离对面的战壕仅仅只有最多百米的距离,偶尔,甚至能听到战壕里美国人传来的一些模糊不清的声响和隐约的交谈声,甚至就连探照灯,时不时的都会从自己的身上扫过。
稍作停顿,等探照灯照向远处,卫燃继续往侧面爬动,耐心的寻找着铁丝网的空隙,同时也和铁丝网保持着两米以上的距离,以免惊动挂在上面的罐头盒。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连续爬动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他总算找到了美国人的前出观察哨。
这条斜着探出的战壕距离铁丝网仅仅只有不到10米的距离,前面停放着一辆坦克的残骸,那铁丝网,也在这坦克残骸的前面。但只要凑的近了,他便能听到坦克后面隐约的交谈声,甚至还能闻到烟草飘荡过来的味道。
动作越发小心的后退了一段距离,卫燃绕过这座隐蔽的观察哨之后果断往回爬动。并最终停在了距离美国人的观察哨仅有100米左右的一台潘兴坦克残骸附近。
这台潘兴坦克似乎是弹药架发生了殉爆,不但炮塔被掀飞了,两侧的负重轮也缺斤短两的,内部更是一片狼藉,并且带着些许他曾在各个战场都闻到过的尸臭味。
不过,好在这台坦克的整体框架还在,车头的装甲也保持着囫囵个,最重要的是,在它的底盘下面似乎还有不小的空间。
“就是这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小心翼翼的绕到了车头的位置,挥舞着工兵铲挖开了早已被炸的松软的泥土,掏出了一个脸盆大小的洞口。
艰难的钻进底盘下的空隙里,卫燃不忘将刚刚挖出的洞口恢复了原样,随后便开始肆无忌惮的挖掘,在扩大着藏身点空间的同时,也将挖出的泥土堆在两侧靠近负重轮的位置用以加固和遮蔽。
在他的彻夜忙碌中,这辆坦克残骸的底盘下面空间也渐渐加大,而在外面,即便到了深夜,那冷枪冷炮也依旧没有停过,时不时的,志愿军的阵地方向便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而美军阵地那边,不是探照灯被打灭,就是某个抽烟的二傻子被掀了头盖骨。
甚至即便什么都没打到,那冷不防响起的枪声,也会让美国人紧张的打出一颗颗的照明弹,又或者勾引着那些躲在碉堡里的机枪冒出显眼的枪口焰,进而招引来命中射手的子弹。
当这些袭扰的招数用尽了之后,在大概凌晨四点左右的时候,卫燃甚至还听到了嘹亮的冲锋号以及山呼海啸般的喊声!
就在他紧张的从朝着志愿军方向的坦克车头位置探出头的时候,美国人的阵地上也像是放烟花一般,咻咻咻的打出了一颗又一颗不要钱的照明弹,甚至,还不等照明弹落地,美国人的火炮都跟着发动起来。
然而,无论是美国人还是近乎躲在战场中央的卫燃,他们在傻等了十多分钟之后,除了被照明弹晃的眼花,志愿军的阵地上却根本没有半点的动静,甚至就连那些冷枪冷炮的射手都偃旗息鼓再也没有打出一发子弹或者一发炮弹。
“这特么连着来几天不得神经衰弱了?”
意识到被忽悠的卫燃哭笑不得的在心里调侃了一句对面的美国朋友们,默不作声的又缩回了坦克底盘下面,继续挥舞着工兵铲悄无声息的扩大着藏身掩体的空间。
等到刻意留下的观察孔外,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丝鱼肚白的时候,他这才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此时,即便他蹲起身子,头顶和坦克底盘之间也有一拳的距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甩了甩被磨得通红的双手,卫燃最后看了眼外面,随后解下身上的伪装麻袋铺在射击孔附近,这才躺在上面喘了口气,摸索着解下了挂在肩上的干粮袋。
这长条状的干粮袋里面装着的是炒面,当然,这炒面并非后世小吃街上那种纸盒子装着,五块钱又或者八块钱一份,味道还算不错的面条,它只是面粉,甚至都不是小麦磨得面粉,而是黄豆、高粱磨成粉再加盐,最后用锅加热炒熟的淡黄色粉末状干粮。
放在后世,这种手感摸着和豆奶粉差不多的东西,如果被网红们带一波货,再加些代糖和果干,用水冲一冲搅一搅,或许会是很多爱美姑娘用来减肥的备选粗粮之一。
但实际上,卫燃在试着捏出一团送进嘴里之后,却发现这东西远不如自己以为的好吃。
这粉末状的干粮里虽然加了盐,但也仅仅只是加了盐而已,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挂在身上的原因,吃起来微咸的味道中,还带着些许的土腥味和无法忽略的汗臭味。最主要的,因为过于干燥,这东西糊嗓子。
艰难的用唾沫浸湿了嘴里那一撮粉状物,卫燃胡乱嚼了两口,最后不得不拧开水壶灌了一小口水这才将其勉强送下去。
无声的叹了口气,他将这干粮袋放在了潮湿的地面上,期望着等潮气沁进去之后,能让这些粉末状的干粮吃起来不至于这么糊嗓子。但同时他也知道,这略带咸味的干粮其实已经算好的了,至少比啃生玉米、生土豆要强得多。
稍作休息,卫燃转身趴在仅有拳头大小的射击孔后面,耐心的打量着美军的阵地。一点点的记忆着各处的地形。甚至在确定没人发现自己之后,干脆堵上了观察孔,闭上眼睛心安理得的开始补觉。
他在等,等自己挖出的掩体随着时间的变化彻底和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才是他开始狩猎的时候。
临近中午,隆隆的炮声和飞机的轰鸣再度响起,被惊醒的卫燃蜷缩着身子,用工兵铲的木柄小心翼翼的捅开了乒乓球大小的一个观察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炮声停止,直到枪声响起,又等到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彻底消失,他的嘴角也勾起了抑制不住的笑容。显然,至少美国人并没有发现自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的小动作。
再一次堵上观察孔,漫长的等待中,夜幕再度降临,仍旧躲在掩体里的卫燃将一团返潮的炒面耐心的攥成团塞进嘴里咬了一口。
味道依旧算不上好吃,甚至因为返潮更难吃了一些,但至少已经不至于像吃干面粉一样糊的喘口气都能喷出面粉来。
没敢多吃,他吝啬的往嘴里灌了一小口水之后,取出金属本子里与指北针固定在一起的腕表,随后小心翼翼的翻了个身,透过头顶底盘上的那些孔洞,看着繁星点点的夜空消磨着时间。
当时间来到凌晨一点左右的时候,一声清冽的枪声打破了寂静,美国人阵地上的探照灯也突兀的炸裂。
紧接着,嘈杂的枪声从美军的战壕线各处响起,那醒目的枪口焰更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位置一样肆无忌惮的左右横摆着。
相隔不过几秒钟,一发接着一发的照明弹升上了夜空,然而,卫燃身后的阵地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显然,就像昨晚一样,这是摆明了不打算让美国大兵们睡个好觉。
吵吵闹闹过了大半个小时,美国人的阵地总算是安静下来,瞎火的探照灯也再度点亮,可没多久,伴随着一声枪响过后,那探照灯也再度熄灭。
如此循环往复折腾了大半夜,几乎就在天刚麻麻亮的时候,美军阵地的战壕后面便传来了飞机发动机的轰鸣。
早已被惊醒的卫燃小心的拔拉出一个拳头大的观察孔,目光所及之处,那几道铁丝网后面的战壕里冒出了不少宛若蜗牛触角般的炮镜、望远镜,以及一些更大胆的、正探出上半身的美军士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该上工了”
卫燃暗自嘀咕的同时,“咔嚓”一声给手中的莫辛纳甘步枪顶上了子弹。他已经在这里等了两天的时间,如今再等下去就是纯粹的磨洋工了。
小心翼翼的将枪口搭在射击孔的边缘靠里一点的麻袋片上,卫燃缓缓移动身体,最终用准星套住了一个嘴里叼着雪茄的猎物。
双方之间如今虽然只有不到两百米的距离,那猎物虽然仍旧会被准星完全挡住,但此时从美军阵地后面打过来的炮弹和头顶的飞机却为他提供了额外的掩护,所以即便打不中,大概率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
屏息凝神,卫燃用力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同时搭在扳机上的手指头也缓缓加大了力道。
“砰!”
一声几乎被火炮声完全掩盖的枪响过后,他立刻抽回了手中的步枪,与此同时,卫燃也看到,那个刚刚还叼着雪茄的人已经仰面摔回了战壕里。
“开业大吉,第一个了”
卫燃取出金属本子里的毛瑟刺刀,在枪托上用力划出一道刻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砰!”
伴随着一声被爆炸声掩盖的枪响,卫燃立刻抽回步枪,同时用自己的帆布包挡住了射击孔。
这已经是他打出第一枪的当天下午,这一整天的时间里,算上刚刚那一枪,他也仅仅只是开了四枪而已,但他的枪托上,却已经多出了三到刻痕。
卫燃的射击频率并不算高,平均下来,基本上两到三个小时才会打出一发子弹。
这四枪,他可以确定打死的只有三个,除了早晨抽雪茄的那个之外,还有个背着炮队镜的,以及一个似乎穿着牧师袍子的。
当然,他并非对上帝他老人家不尊重,仅仅只是担心自己那位同为随军牧师的朋友汤姆先生,自己一个人在天堂无聊,所以给他送个同行过去解解闷罢了。
至于那唯一一枪不确定,则是瞄准的一直被他惦记着的机枪火力堡垒。
他可以确定那一枪确实打进了射击孔里,也确实注意到那挺老干妈停了十几秒钟,但有没有杀死机枪手,他却不敢肯定。
摸了摸枪托上还差两笔就能写完的“正”字,卫燃最终没有再打开射击孔,仅仅只是从弹药包里拿出了一个弹夹,将子弹压进了弹膛,并将多余的一发揣进了兜里。
此时是他来这里的第三天,剩下的12天时间里,还要再狙杀17个目标才行,考虑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捕俘任务,平均下来每天至少要打死两个才能完成金属本子布置的kpi。
但相比像个老鼠一样躲在这坦克残骸下面,他其实更想回到战壕里,用相机多拍些照片,能和包括陈启在内的那些又熟悉又陌生的人聊一聊,问问他们的家在哪,问问他们叫什么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晃了晃早已见底的水壶,卫燃咽了口唾沫,暗暗琢磨着等天黑之后就回战壕里补充点淡水,尽早完成这消磨时间和耐心的狙杀任务。
在他的等待中,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头顶坦克底盘上的那个孔洞打下来的那束阳光也渐渐东移并最终彻底消失,卫燃也得以从这孔洞看到了头顶繁星点点的夜空,以及是不是升起的照明弹。
“不对...”
渐渐的,卫燃皱起了眉头,之前的两个晚上,美军阵地的探照灯基本上半分钟就会扫过来一趟,但这次,他都等了十多分钟,那几束探照灯却自始至终都没有如之前那样触碰到这片区域。
“坏了!”
卫燃坐不住了,立刻扒拉开观察孔,在夜色和时不时升起的照明弹中寻找着探照灯轨迹变化背后的阴谋。
然而,直到探照灯如昨天一样被打碎,他却依旧没有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已经渴了一整天的卫燃此时也不急着会战壕里补水了,反而越发警惕的打量着美军阵地的方向。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志愿军这边的麻雀战一如既往的进行着,美军阵地那边的反应似乎和平时也没什么两样。
但是当时间来到深夜三点多的时候,卫燃却听到了铁丝网被触动时,挂在上面的罐头皮摇晃发出的轻微动静。
下意识的看向那处坐在坦克残骸后面的观察哨方向,借着时不时升起的照明弹,卫燃很快便看到了十来个从坦克底盘下面爬出来的人影。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钻过铁丝网下面的一个空隙,匍匐着朝着自己所在的这片区域接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难道白天的时候发现我了?这些人打算抓舌头?
卫燃不由的紧张起来,原本拿在手里的莫辛纳甘步枪也丢到了一边,换成了金属本子里的波波沙冲锋枪。
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些人影在匍匐着爬到这些坦克残骸附近之后,竟然分散开来。紧接着,卫燃便听到了自己藏身的坦克车头位置,竟然传来了工兵铲挖掘地面时,和泥土中的碎石摩擦产生的细碎声音。
这特么时埋地雷来了?
卫燃咧咧嘴,显而易见,一旦志愿军真的发起冲锋,这些坦克残骸绝对是最佳的掩体,只要在这里埋上地雷,不但能迟滞冲锋,而且还能起到预警的作用。
想到这里,卫燃手中的冲锋枪也换成了毛瑟刺刀,随后小心翼翼的拔开了射击孔,轻手轻脚的钻了出去。
等他猫着腰绕到坦克残骸的侧面,立刻看到一个美国士兵正趴在坦克残骸的阴影里,用工兵铲小心的挖掘着车头附近的泥土,而在他的旁边,似乎还放着个帆布包。
左右看了看,卫燃趁着对方准备将挖出的那一铲子泥土翻起来的同时,握紧手中的刺刀,对准对方的后背斜着刺穿了他的肺脏。
用力转动手中刺刀的同时,他整个人的身体也压在了这名士兵的身上,靠重量将他的脸压进了他自己刚刚挖好的坑里,顺便,还用膝盖压住了他的一条胳膊。
抽出刺刀重新从后背戳进肺部,这名士兵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便彻底没了动静。
拿起这名士兵身边的帆布包看了看,卫燃的眉头不由的跳了跳,这里面装着的是两颗m3型方块地雷。这玩意儿一旦爆炸,就算自己躲在坦克残骸的下面恐怕都没办法幸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眼瞅着夜空中的照明弹即将落下,第二批照明弹即将升起,卫燃不敢耽搁,以最快的速度将那具尸体塞进坦克残骸的底盘下面,顺手拽下了他的狗牌。
胡乱堵住了射击孔,卫燃以最快的速度,躲避着照明弹和探照灯,迅速爬向了己方阵地的战壕。
“口令!”战壕里,一名放哨的士兵警惕的喊道。
“不知道!”
已经在外面藏了两三天时间的卫燃自然不知道口令是什么,只是抢在对方有动作之前加快语速喊道,“快往坦克残骸方向射击!那里有美国人在埋地雷!”
“是卫燃同志吗?”陈启的声音突兀的传了过来。
“是我!是我!”
卫燃赶紧回应道,“我钢笔还在你手里呢,你给你女儿秋果的信写好了吗?”
“真的是卫燃同志!”陈启立刻喊道,“快进来!”
闻言,卫燃立刻以最快的速度翻进了战壕,随后便发现陈启正站在一个坑道的门口翘首以盼的看着自己呢,在他的手里,甚至还拿着一卷纱布。
“这两天你去哪了?”陈启开心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坦克下面藏着呢”
卫燃将手中染血的狗牌递给身边那名小战士,“快组织往坦克残骸那里射击,那里有十几个在埋地雷呢!另外,靠近铁丝网的那辆坦克残骸是他们的出入口!快!”
那名看起来最多也不过20岁的小战士闻言,立刻接过卫燃递来的狗牌跑了出去。
片刻之后,志愿军这边的照明弹咻咻咻的升空,战壕线上的机枪也开始喷出火蛇,稍晚一点,从阵地后面打出来的迫击炮也精准的砸在了那些坦克附近。
“快进坑道,老美的反击火炮很快就要砸过来了!”
陈启招呼卫燃的同时,已经推着他的肩膀钻进了挂着一道麻袋帘子的坑道。
在这道帘子的后面,卫燃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两盏用粗瓷碗做的油灯,以及一个胸口裹着纱布的伤员。
除此之外,在坑道的更深处,还坐着几个光着膀子,或是抱着步枪,或是抱着冲锋枪,胡子拉碴的战士。而在这些战士的中间,还有个铁皮桶,铁皮桶的顶上,一块拳头大的石头正缓慢的滴落着水滴。
“你受伤了?”陈启见卫燃腹部一片血迹,下意识的就要帮他把衣服撕开。
“不是我的”卫燃拍了拍肚皮,“刚刚捅死了一个的时候沾上的”。
他这边话音未落,从美军阵地上打来的炮弹便铺天盖地的砸了过来。坑道里的一名战士反应极快的拿起手边的木板盖在了那铁桶的上面,另外几个也想都不想的一拥而上护住了那名胸口受伤的战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把嘴张开!嘴!张开!”
陈启扯着嗓子提醒着众人,只不过很显然,坑道里的众人全都知道这免得被震聋的常识,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龄最小的,甚至还一边张着嘴,一边苦中作乐的做出一个个鬼脸。
但与此同时,这用木板加固过的坑道里,也随着炮弹炸响稀里哗啦的抖落着大量的泥土以及夹杂其中的碎石,以至于众人不得不眯着眼睛低着头,煎熬的等待着炮击结束。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用整个上半身护住伤员的卫生员陈启突兀的大声唱了起来,“预备——唱!”
“雄赳赳,气昂昂,跨过也鸭绿江!”
刚刚一直在做鬼脸的小战士第一个扯着嗓子唱了起来,他的嗓音并不算好听,甚至其跑调的程度连卫燃都自认望尘莫及。
但那变了调且掺杂着秦地乡音的歌声却像他们祖辈传唱的老腔一样气势十足,充斥着让卫燃心头颤抖,全身恨不得都激起一层鸡皮疙瘩的信心和气势!
“保和平,卫祖国,就是保家乡!”其余几名被泥土和碎石砸的抬不起头的战士也跟着唱了起来。
听着那些战士用来自华夏各地口音唱出的歌声,卫燃也在这被炸的地动山摇的坑道里挺直了腰板,生平第一次放开了喉咙,跟着那些脸上渐渐洋溢出笑容的陌生战士们一起,扯着嗓子齐声唱出了后续的歌词——中国好儿女,齐心团结紧。抗美援朝,打败美帝野心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潮湿阴暗的坑道里,众人合唱的歌声在簌簌而下的泥土与沙石中反复回荡。
也正是在这歌声里,炮击带来的恐惧渐渐消弭,那一张张年轻的脸上,也先后浮现出了坦然希望。
卫燃不知道那首歌自己跟着唱了多少遍,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最终,随着坑道外作为伴奏的炮袭结束,众人也嘶哑着嗓子先后停止了合唱。
“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
陈启说话间已经用火柴重新点燃了被震灭的油灯,随后解下腰间的水壶递给了卫燃,“这位是卫燃同志,最近才调到我们这里的射手。”
“卫燃同志,你好!”那个和卫燃有的一拼的破锣嗓子小战士第一个敬礼然后朝卫燃伸出了手。
匆忙的举手还了一个不算太标准的敬礼,卫燃赶紧和对方满是老茧的手握在了一起。
这个小战士看起来比自己小了起码四五岁的样子,颇为特殊的是,他的脖子上不但挂着个木头把的弹弓,而且还挂着个望远镜。如果说前者只是小孩子的玩具的话,那后者可就不一般了,虽然只是个望远镜,但也不是谁都能有的装备。
“他是侦察班的赵胜利”
陈启在一边介绍道,“别看他个子小,唱歌也跑调的厉害,但模仿鸟叫可像了,而且跑的也快,美国人的机枪都追不上他。”
“你这名字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不由的感叹道,曾几何时,在斯大林格勒战役里,有个坦克兵也用同样的话评价过他的俄语名字。
“是团长给我起的名字呢”
赵胜利的脸上自始至终都洋溢着笑容,“以前我就有个小名,还是地主给我起的,叫赵赶牛,后来我们团长带着大部队从我们那过,惩治了地主,我也不用放牛了,就跟着参了军,团长说我这名不好听,就给我起名叫胜利,那时候都还没解放呢。”
“你...你多大参军的?”卫燃惊讶的问道。
赵胜利自豪的答道,“47年,那时候我才15岁。”
“胜利同志虽然岁数不大,但可是我们里的老战士了,我都得喊他一声班长呢。”
陈启在一边帮着介绍道,顺手将卷好的纸烟递给了一个看年龄得有四十岁,身材干瘦,两腮都有些凹陷的老战士,等卫燃和他相互敬礼握手之后,这才介绍道,“不过要说资格最老的,是我们这位孙班长,他可是走过长征的老红军呢!”
“胡咧咧个啥”这位孙班长的满不在乎的摆摆手,“我就是个烧火做饭的。”
话说到这里,这位孙班长打开身边的柳条篮子,从里面拿出个金黄的玉米面饼子,又捏出一小疙瘩咸菜捧着递给了卫燃,“你肯定没吃饭呢吧?快先喝口水,再吃点东西。”
“我有,我有吃的。”卫燃赶紧拍了拍胸前挂着的干粮袋子,“我喝口水就行。”
“你这小同志咋还见外呢?拿着!”这位孙班长不由分说的,便将窝头和咸菜硬塞到了卫燃的手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谢,谢谢”卫燃颇有些难受的道谢,相比干粮袋里的炒面,这玉米面饼子和咸菜真的已经算是好东西了。
“呦!还说谢谢?这小同志和陈启一样都是文化人儿呢?”孙班长吧嗒着纸烟乐呵呵的调侃着卫燃。
“我可不是什么文化人”
陈启说着,将卷好的第二颗烟卷递给了一个看年龄和卫燃差不多的光膀子战士,“林月华同志才是文化人呢,他是侦察班的班长,北寒话说的可好了。”
“林班长!”卫燃赶紧主动敬礼。
“你不是也会美国话吗?”
光着膀子的林月华先揭了一把陈启的底,随后客气的和卫燃握了握手,“你好,卫燃同志。听说你枪打得准,要不要来我们侦察班?”
“我...”
卫燃嘴里刚刚冒出一个字,炮击开始前那个负责传信的小战士便撩开了坑道的麻袋帘子,“林班长,连长找你!”
“知道了”
林月华说话间已经站起身,顺势拍了拍卫燃的肩膀说道,“回来再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等卫燃再说些什么,林月华便已经拎着冲锋枪和外套钻出了坑道。
直到这个时候,卫燃才有时间拧开刚刚陈启递给他的水壶灌了一气儿。
将水壶还给对方,卫燃好奇的问道,“这位伤员...”
“他是机枪手段志成”
陈启熟稔的介绍道,“白天的时候被美国人的冷枪把肋骨打断了,不太严重,你回来之前我才给他打了针,让他先睡一会儿吧。对了!”
陈启将水壶放在一边,低头打开了一直没有离身的医疗箱,从里面取出了卫燃的钢笔递了过来,“你的钢笔,我已经写完信了。”
“你先留着用吧”卫燃想了想,索性借着帆布包的掩护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相机递给了陈启。
“这是干嘛?”陈启不明所以的问道。
“等下我说不定还得找个地方躲起来,这相机你拿着用吧,不忙的时候帮忙给大家拍些照片。等我回来的时候再和钢笔一起还给我,对了,用不用我教你怎么用?”
“这倒是不用,不过这东西...”
“拿着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不由分说的将相机塞给了陈启,“如果嫌累赘就先放在坑道里,弄坏了也没关系,我估计肯定有很多人都想拍个照片给家里寄回去。”
“那行,那我先拿着。”陈启喜气洋洋的接过了相机,“胜利,等天亮之后我先给你拍一张。”
“给我拍照片做什么?”
小战士赵胜利满不在乎的说道,“我爹娘早就没了,拍了照片我都不知道寄给谁。”
“瞎说!”
陈启皱着眉头说道,“拍个好看点儿的照片,得空洗出来我给我媳妇寄回去,让她给你相个媳妇。”
赵胜利红着脸反驳道,“咱们可不行包办婚姻!你这是...”
“是啥是!”
孙班长不轻不重的在赵胜利的后脑勺上来了一巴掌,“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真打算打光棍让你们老赵家绝后?”
“只要能把美国鬼子赶走,绝后就绝后,姓赵的又不止我一个”
赵胜利自顾自的从兜里摸出半包不知道从哪缴获来的好彩牌香烟,凑到油灯的边上嘬了一口将其点燃,“我现在就想打美国鬼子,等把他们都赶回去再说别的,万一没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胡咧咧!”孙班长再次给赵胜利的后脑勺来了一巴掌,“老子还在呢,排着队轮也轮不到你。”
陈启同样给这个小战士后脑勺上划拉了一把,“就这么说定了,等天亮了你去找身干净衣服换上。”
“陈启,想办法多洗出来一张”
孙班长笑呵呵的说道,“我有个侄女和这小子差不多大,到时候我也给我婆娘寄回去,让她去问问我侄女,真要是相中了,就让她带我侄女也去摄个照片寄过来。”
“可万一...”
“有个屁的万一!”
孙班长吧嗒着旱烟说道,“你小子还有长久日子呢,咱们肯定能把美国鬼子赶回去,然后一起扛着枪,带着大红花跨过鸭绿江回去。
那江对面离着几百里地就是俺家,到时候你先跟我回家,我给你烀猪肉炖粉条子吃。你要是吃美了,就留在我们屯子当个倒插门儿的女婿得了。”
“我才不当倒插门的女婿呢!”赵胜利不满的抱怨立刻让坑洞里剩下的这几个人哄堂大笑。
没等笑声停止,侦察班的林班长也去而复返钻回了坑道,“有任务,卫燃同志,胜利同志,跟我来一趟。”
“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上一刻还脸色通红的赵胜利立刻将没抽完的香烟递给了孙班长,拎着一支美式的m1卡宾枪猫着腰钻出了坑道。
见状,卫燃也立刻抄起手边的步枪追了出去。
坑道外面,除了侦察班的班长林月华之外,还有两个穿着难含军服的战士,就连他们手上的武器,拿着的也分别是m1卡宾枪和一支加兰德步枪。
除此之外,在他们的脚边,还有个筐头,里面不但放着几个美式的背包,还有几支工兵铲。
“等下咱们五个得绕到美国人的阵地后边去抓个舌头回来,时间一共只有24个小时。”林班长示意众人靠着战壕蹲下来,低声道出了任务内容。
“这次就我们五个人?”赵胜利低声问道。
“人多了目标太大,我们五个就够了。”林班长说完看向了卫燃,“连长说你擒拿有一套,特意让我带着你。”
连长还知道这个?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心知这八成是那金属本子的安排,不过这倒是正好和他的心意,于是立刻自信的点点头。
“不是迫不得已尽量别开枪”
林班长说着,抬头指了指旁边的筐头,“老规矩,干粮袋就不带了,每个人额外拿两个地雷,总不能白跑一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音未落,众人便各自从筐头里拿了一个沉甸甸的背包背在肩上,随后又各自拎了一支工兵铲或者一支短柄镐头。
掂了掂手里的工兵铲,卫燃将二十来斤重的干粮袋取下来递给了刚刚从坑道里钻出来的孙班长。随后又接过了林班长递来的一包步枪子弹,一个装满水的水壶,以及几块缴获来的美式压缩饼干。
一切准备就绪,没有告别,更没有什么多余的话,卫燃跟在赵胜利的身后,在夜色中沿着一条不起眼的小径,躲避着美国人的探照灯和照明弹,悄然离开了阵地。
在窸窸窣窣的微弱声音中,五人在林班长的带领下越走越远,最终钻进了一片并不算茂密的杂木林,这才调转方向,近乎小跑着冲向了美军阵地的大后方。
跟在队尾的卫燃暗中取出金属本子里的指北针看了眼方向,随后又翻了个面扫了眼固定在指北针上的腕表,此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左右,距离天亮也就只剩下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而已。
换言之,他们要么在一个小时之内带着抓到的舌头返回阵地,要么就只能等天色再次暗下来之后才能回去了。
很显然,在刚刚的交火过后,现在正是双方警惕性最高的阶段,这个时候去美国人的前线抓舌头肯定不现实,他们唯一的选择就只有绕到美军阵地的大后方。
这也预示着,他们很可能要在美国人的背后潜伏十几个小时之后才能带着抓到的舌头回去了。
将自己的猜测压在心底,卫燃加快脚步追上了已经拉开些距离的赵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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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赵胜利正骑坐在一颗松树的枝杈上举着个望远镜警惕的打量着这条公路的两个方向。而以林班长为首的其余四人,则正忙碌在的左侧松林坡地上挖掘着一块碾子大小的石头。
很快,一阵喜鹊叫和紧随其后的猫头鹰叫声从松树上传来过来。
“卡车!有很多!隐蔽!”
林班长立刻从这两声惟妙惟肖的鸟叫中明白了赵胜利传回来的信息,指挥着众人用干枯的松针将那块石头边缘的挖掘痕迹盖住,随后分散开躲到了其他石头的后面。
前后不到五分钟,十几辆卡车顶着刺目的车灯肆无忌惮的开往了美军阵地的方向,在个别几辆卡车的屁股后面,还挂着些大口径的榴弹炮。而在这支车队的最后,还跟着一辆敞篷的威利斯吉普。
“班长,好像是给前线送弹药的,打不打?”一个穿着难含军装,却带着湘地口音的战士低声说道。
“放走他们”林班长低声说道,“我们是来抓舌头的,别耽误正事。”
“你们就没考虑过这么四五个人可能根本留不住那支车队吗?”
卫燃抽搐着嘴角暗自嘀咕了一句,他丝毫不怀疑,要不是有抓舌头的任务,恐怕这几位还真打算掂量掂量那支车队的战斗力。
短暂的交流过后,路边的树林里再次安静下来,那支庞大的车队,也浩浩荡荡的从众人眼前开过,消失在了视野尽头。
直到发动机的声音彻底消失,路边那颗高大的松树上也传来了一阵含义不明的鸟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得到信号,众人立刻起身跑回路对面,扒拉开松针之后,继续挥舞着工兵铲开始挖掘方便这块巨石滚到路中央的坡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众人重新铺好松针之后各自找地方躲了起来,只留下赵胜利一个人,躲在松树的树梢里,警惕的观察着公路两端的情况。
这期间,时不时的便会有或多或少的卡车开往美军阵地的方向,但自始至终,林班长都没有下达命令,众人也就只能继续躲在掩体里耐心的等待着,顺便看着味道相比炒面粉要好不少的压缩饼干。
眼瞅着太阳即将落山,松树梢里再次传来了喜鹊“咔咔”的叫声,紧接着,又接上了几声惟妙惟肖的布谷鸟叫声。
“两辆卡车,阵地开过来的,大李、小高,下料!”
林班长一声令下,那两名穿着难含军装的战士立刻跳出掩体,用力推动那块提前挖好了路径的山石,任由它在重力和惯性的作用下哐当哐当的滚到了公路中央。
与此同时,卫燃也放下了手里的步枪,赤手空拳的跟着拎着冲锋枪的林班长跳出掩体,以最快的速度躲到了路边的灌木丛里。这里距离落石的位置有差不多30米远,不出意外的话,当那两辆卡车停下之后,他们刚好在两辆车的车尾。
而那两名穿着难含军装的战士大李和小高,则去了落石的另一边埋伏了起来。至于赵胜利,此时依旧在松树上藏着呢。简而言之,即便只有四个人,他们还是想包围敌人!
“要两个活的,尽量别出什么动静。”
林班长低声提醒着卫燃,“优先挑别着手枪或者挂着望远镜,然后挑黑色皮肤的做俘虏,如果都没有就挑看着个子小的。”
“为啥?”卫燃下意识的反问道。
“别着手枪或者挂着望远镜的,少说也得是个尉官,黑人普遍在他们美国人的队伍里受欺负,容易安抚让他们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个子小的呢?”卫燃追问道。
“扛着走省力气”林班长给了理所当然的理由。
卫燃咧咧嘴,实在是没办法从对方的话里挑出任何的毛病。
片刻之后,发动机的轰鸣由远及近,刺目的车灯也照亮了拦路的石头。
等到那两辆拉着油罐的道奇十轮卡车停下,打头的卡车车门推开之后,一个白人士兵立刻骂骂咧咧的跳了下来,一边拔出腿上的1911手枪顶子弹,一边招呼着后面那辆车里的人下来帮忙。
“摩根队长,怎么回事?”后面那辆卡车驾驶室里的士兵一边推开车门一边问道。
“有落石,背上武器,都小心点。”那位名叫摩根的白人士兵大声提醒道。
“这里距离前线很远了”
第二辆车跳下来的士兵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依旧从驾驶室里抽出了一支加兰德步枪,只不过,他却只是把这支枪背在了肩上而已,甚至都没有顶上子弹。
很快,两辆车的驾驶员也相继下车,这俩人同样只是把当作武器的m1卡宾枪背在了肩上,连子弹都没有上膛。
但领头的那位摩根队长却格外的谨慎,几乎每走两步便回头看看身后和四周。
卫燃朝着李班长比出个手枪的姿势,随后又指着自己比出了一个手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林班长点头,卫燃立刻做好了准备,趁着那位摩根队长转回头的瞬间,悄无声息的跳上了公路,快步窜到了队尾卡车的另一面。
林班长的动作同样不慢,几乎在卫燃钻进车底的同时,便已经一个懒驴打滚钻进了卡车的底盘下面。
见对方已经到位,卫燃也不再耽搁,快步走到第一辆卡车的车尾,一把抓住走在最后的那名士兵的胳膊将其拽过来,顺势将另一只手中握着的毛瑟刺刀顺着对方的脖子转了半圈,在切开颈脉的同时,也将锋利的刀尖沿着喉头偏下的位置斜着往下直接捅进了胸腔。
不等这名士兵倒地,卫燃已经松开手中的刺刀,一个箭步越过了摩根队长身后的那名士兵。
几乎同一时间,已经爬到第一辆卡车车头的林班长也一把抱住了几乎和卫燃并排在一条横线的那名士兵的脑子用力一转,发出了“咔吧”一声让人牙酸的脆响。
这个时候,卫燃的胳膊肘也已经和刚好回头的摩根队长的鹰钩鼻子狠狠撞在了一起,同时他的另一只手也已经捏住了对方持枪那只手的手腕关节用力一抖。
“啪嗒!”
随着那支顶着子弹的手枪砸落在地面上,摩根队长也因为鼻子遭受撞击发出了一声惨叫。
然而,此时唯一能救他的,曾经和他乘坐同一辆卡车的那位司机,也已经在另外两名战士手中的武器劝说下老老实实的举起了双手。
“你们....唔!呜呜!!”
摩根队长的嘴里仅仅蹦出几个单词,便被卫燃用摘下来的帽子将嘴巴塞的严严实实,紧跟着,又在他被堵住的惨叫声中,动作麻利的将他的双手手腕弄脱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这手法和谁学的?怎么这么血腥?”林班长此时也快步走了过来,在他的手中,还拎着一支几乎被血浸透的毛瑟刺刀。
浑不在意的接过刺刀在摩根队长的衣服上蹭了蹭,卫燃咧着嘴凑到另一名被俘虏的司机边上,一边熟门熟路的堵住他的嘴巴并且将他的双手手腕弄脱臼一边敷衍道,“以前杀猪的,习惯捅脖子放血了,死得快还没多大动静。”
林班长皱了皱眉头,终究没有说些什么,只是挥挥手说道,“三分钟时间,把地雷埋好。”
闻言,卫燃立刻小跑着冲向路边的针叶林,将自己的背包和工兵铲拿了过来。
左右看了看,见那两位穿着难含军装的战士正在那块巨石边上以及两边拉着斜线埋设地雷,而林班长正在收拢战利品,卫燃索性掏出地雷固定在了第一辆油罐车的底盘上,并将拉发线绑在了传动轴上,这样一来,只要这辆车敢动,周围的人绝对会被感动的上天堂给自己的牧师朋友解解闷。
这还没完,他紧接着又钻进了第二辆车的车头位置,将地雷固定在地盘上之后,将拉发线固定在了油门连杆上。
然而,几乎在他爬出车底的同时,已经在树梢里藏了几乎一整天的赵胜利却以最快的速度跑过来提醒道,“快离开这里!两个方向都有车队开过来了,看车灯数量很大。”
“两个方向都有?”林班长皱起了眉头,“带上俘虏快走!”
闻言,那两名穿着难含军装的战士立刻各自扛起一个俘虏就往林地里跑。
“我留下来断后吧!”
赵胜利突兀的说道,“不吸引下火力,根本没办法把俘虏按时送回去,他们肯定会在后面一直追我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回去,我留下!”林班长不由分说的命令道,“大李,你接替指挥,带着大家和俘虏回去。”
“别争了,我留下吧,正好在美国人的屁股后面折腾蒸腾。”
卫燃话音未落,已经转身跑回公路,近乎挑衅似的将手中的莫辛纳甘步枪靠在一辆卡车的轮胎上,随后弯腰从被自己用刺刀捅死的美国士兵尸体身上解下弹药包和背包,顺手又捡起摔落在旁边的加兰德步枪,这才一边往对面山坡上跑一边招呼道,“我打的比你们准,他们追不上我。”
“卫燃同志!”林班长下意识的就要追过来,可随后便咬咬牙,“我们走!”
“我能帮上他”赵胜利突兀的说道,“班长,这地方我熟悉,我能帮上卫燃同志。”
同样不等林班长招呼,赵胜利也跑回了路边,从另一具尸体的身上扯下一个m1卡宾枪的弹药包甩在肩上,快步朝着卫燃追了上去。
“班长?”那两名扛着俘虏的战士看向了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林班长。
“走!”
林班长咬着牙做出了决定,“先把俘虏送回去,然后立刻回来接应他们。走!快走!”
那两名士兵相互看了一眼,迈开步子便在针叶林里跑了起来。林班长看了眼对面正在朝自己招手的卫燃和正在敬礼的赵胜利,咬咬牙站直了身体,同样还了一个标准的、近乎永别的军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目送着林班长三人带着那两个俘虏跑远并最终彻底消失在针叶林里,卫燃这才朝站在身边的赵胜利问道,“你怎么跟来了?”
“我不跟来你能自己走回去?”赵胜利理所当然的说道,“这片地方我来过好几次了,熟悉着呢。”
“等下听我的听你的?”
卫燃一边检查染着血的美军背包一边问道,还算不错,这包里除了有两个美军罐头和几块压缩饼干之外,还有个装满了水的水壶以及几块巧克力和十几个安全套,甚至里面还有几封拆开的信件和几张品种各异的美女照片。
显然,这位美军汽车兵嫌麻烦,将几乎所有的个人物品都装进了包里。
“听谁的都行”赵胜利下意识的将视线从那些几乎没穿衣服的美女照片上挪开,一脸无所谓的问道,“你打算怎么干?”
“先别急,再等等。”
卫燃将背包放在一边,一边将弹药包穿在身上一边说道,“看看那些傻老美等下打算怎么办,他们要是不打算搜索最好。”
“刚刚我看到的两边车队可不少”赵胜利躲在一颗足有腰粗的松树后面提醒道,“两边加起来少说得有二十辆。”
“那咱们往山顶再爬一爬”卫燃干脆的改变了主意,背上缴获来的背包就往山顶的方向爬。
见状,赵胜利赶紧追了上去,全然一副卫燃怎么说他就怎么做的随和态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后不过五分钟,卫燃也在山脚下那两支对向行驶的车队停下的同时止住了脚步,随后又借着缴获来的背包掩护,取出了金属本子里的望远镜。
因为林间植被的遮挡,即便借助望远镜的帮忙,卫燃也只能隐约看到那两支车队一些斑驳的轮廓,根本无从分辨对方是不是派出了搜索队。
见状,他索性举起了手中的加兰德步枪,对着头顶开了一枪,并用英语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摩根队长!他们就在前面!”
“朝头顶搂一梭子!”卫燃换回汉语朝瞪圆了眼睛的赵胜利低声说道。
后者愣了愣,立刻举起手中的美式卡宾枪扣动了扳机!
直等到赵胜利连续打出了差不多半个弹匣的子弹,卫燃这才摆摆手,再次开了一枪,压着嗓子用变调的英语朝着山脚方向大声喊道,“别让他们跑了!我刚刚打中了一个!”
“快跑!”
卫燃见山脚已经有人追了上来,低声招呼了一声赵胜利,撒丫子就往山顶的方向跑,同时不忘扯着嗓子继续用英语释放着假信号,“快追!那个人身上有无线电台!”
他这边话音未落,山脚下的美军车队立刻响起了哨音,紧接着,卫燃和赵胜利也看到了一个个冲进针叶林的人影。
“你有手电筒吗?”卫燃朝旁边跟着跑的赵胜利问道。
“有!有!”赵胜利立刻拔出别在腰带上的铁皮手电筒递给了卫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接过手电筒,卫燃指着美军阵地的方向打出一道光束,继续扯着嗓子用英语声嘶力竭的喊道,“我看到他了!快!围住他!别管其他人,别让那个背着电台的跑了!他肯定是火炮观测员!”
说完,卫燃再次朝着头顶打出了一发子弹,随后关闭了手电筒发出了一声伴随着咒骂的惨叫。
“走走走!快!”卫燃催促着赵胜利朝着与美军阵地完全相反的方向跑了出去。
“你会说美国话?”赵胜利一边跑一边好奇的问道,“你刚刚说的啥?”
“我说这边发现了火炮观测员”卫燃咧着嘴答道,“你看着吧,他们就算使出吃奶的劲儿也得追...”
卫燃话都没说完,身后山脚的方向便接连传来两声沉闷的爆炸,紧接着,红色的火光也冲天而起,以至于他们两人都感受到了从背后吹来的狂风和刺目的火光。
“这下他们就算使出下奶的劲儿也得追上来了”
卫燃低声调侃了一句却停住了脚步,趴在了一颗松树下的灌木丛后边。而赵胜利也不愧是个老兵,根本不用招呼,便和卫燃隔着十几米的距离找好了掩体。
稍等了片刻,卫燃瞄准一个从山脚追上来的美国士兵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脆的枪声过后,那名美国士兵打着滚摔了下去,他手里拿着的卡宾枪也甩飞到了一边。
与此同时,卫燃也立刻离开原来的位置,以最快的速度躲到了远离赵胜利的另一颗松树后面。
还不等他重新端起枪,追来的那些美国士兵边已经纷纷开始胡乱射击。
稍稍喘了口气,卫燃瞄准一个看起来射速最快的再一次扣动了扳机,随后立刻移动枪口,朝着他旁边的一个敌人再一次打出了一发子弹。
两枪过后,卫燃招呼着赵胜利调头继续往山上跑,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当初和季马在红旗林场的白桦林里玩的猎人游戏有多重要。
此时,他甚至有种自己就是当初的季马,而那些被吸引来的美国大兵就是当年的自己一样的错觉。
带着赵胜利将双方的距离再次拉到了两百米左右,卫燃重新找了一颗树藏好,对准一个最勇的美军士兵再一次扣动了扳机。
这一枪过后,后面追来的美军士兵再一次各自找好了掩体,朝着卫燃的方向开始胡乱射击,同时也有几个排头兵,在队友的掩护下端着枪冲了上来。
卫燃没动更没有还击,赵胜利自然也没有冒头,只不过两者却不约而同的各自从脚边捡起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
眼瞅着那几个排头兵已经将距离拉近到了一百米之内,卫燃和赵胜利二人不分先后的抛出了手中的石头,紧跟着,赵胜利也从藏身的松树后面探出枪口连连扣动了扳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让卫燃惊诧不已的是,赵胜利的枪法出乎预料的精准,虽然他用的是一支M1卡宾枪,但却几乎做到了弹无虚发。
尤其在那两块石头先后落地之后,那些误以为有手榴弹丢过来的排头兵更是慌忙的离开了匆匆找好的掩体。而这样的送死行为,无疑帮了卫燃和赵胜利的大忙。
见状,卫燃立刻对准一个抡圆了胳膊准备丢出手榴弹的敌人打出弹膛里的最后一发子弹。
任由弹夹“叮”的一声弹出,还不等它落地,那名被卫燃击中的士兵手中的手榴弹也咕噜噜的滚落,紧跟着“轰”的一声彻底炸开。
“撤!”
赵胜利话音未落,已经丢出了一颗缴获来的美式手榴弹,紧跟着又丢出了一块石头。
在这真假两颗手榴弹的掩护下,卫燃和赵胜利再度转移位置,玩了命的在针叶林里一番奔跑,直到身后既看不到追兵又看不到爆炸后残留的火光这才停了下来。
“你打的可真准”卫燃靠着一颗松树,抽出一个弹夹在树干上磕了磕压进了步枪。
“你就别夸我了,那么近再打不准,我就只能去炊事班挑泔水了。”赵胜利理所当然的答道。
卫燃咧咧嘴,换了个话题问道,“应该够了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估计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他们就算想追林班长他们也晚了。”
赵胜利说到这里顿了顿,颇有些贪婪的问道,“追上来的我看就只剩下十来个了,咱们要不要围了他们?这天眼瞅着就黑了,那些美国兵打夜战和死废物没什么两样。”
“你打算怎么做?”卫燃索性将指挥权让给了赵胜利。
如果说在苏德战场他早已习惯了毛子的莽,那么在这场二战结束后的大型局部战争里,跟着这支侦查小队行动的这一天时间他也算是看明白了,这些志愿军前辈们真的是随时随地都想着包饺子。
“美国人的阵地在咱们的右手边”
赵胜利一边给手中的武器压子弹一边说道,“等下从左手边绕过去,你引着他们沿着半山腰往远离美国人阵地的方向跑,我埋伏起来绕到他们屁股后面。
根据我们之前的侦察,这个时候从阵地往后方开的卡车都是运燃油和伤员的,从后方往前线去的卡车基本都是送食物补给的。
所以他们最多也就有几挺根本太不上来的重机枪,现在我们距离路边最少也有二里地远了,又有这么多树挡着,那些机枪和烧火棍也没什么区别。”
赵胜利说到这里顿了顿,举着望远镜观察了一番继续说道,“没有重机枪支援,相互之间离着又这么近,他们的飞机也不大可能过来,所以只要咱俩配合好了,那十几个人估计跑不了。”
“从他们的阵地或者后方开车过来需要多久?”卫燃谨慎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起码也得一刻钟”赵胜利答道。
“十分钟,打完了就跑。”卫燃说话间已经站起了身,“另外,我在后面打埋伏。”
“谁都行,和我来”赵胜利放下望远镜,猫着腰就往左手边的方向跑。
在半山腰的松树和那些突起的石头以及灌木的掩护下,卫燃和赵胜利两人以最快的速度绕到了追兵的侧面。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随着天色越来越暗,那些追兵里已经有不怕死的打开了手电筒。只不过,这些手电筒打出的光束仍旧指着卫燃和赵胜利之前撤退的方向。
显然,就像赵胜利说的,这些美国兵打夜战和废物真就没什么两样。
举着望远镜估摸了一番两者间的距离大约在三百米左右,卫燃默不作声的将步枪搭在了一颗松树的枝杈上,将表尺稍作调整之后看,瞄准了一个虽然没有开手电筒,但却被手电筒照亮了整个后背的大冤种。
屏气凝神,他在调整了一番呼吸之后果断的扣动了扳机。
“砰!”
清脆的枪声过后,在一边举着望远镜的赵胜利立刻说道,“打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卫燃稍稍松了口气,这一枪多少有些运气的成分在里面,但同时也不可否认,那支此时仍在乱晃的手电筒也帮了大忙。
重新瞄准目标,卫燃在一番搜寻之后,对准一个正在开火的士兵扣动了扳机。
而与此同时,赵胜利也已经在距离卫燃大概五十米远的位置,用一根麻绳加上身上仅剩的三颗手榴弹,布置好了一组悬在树干上的绊发雷。
根本不用交流,难以言喻的默契让这两个实际年龄或许相差了六七十岁的“同龄人”相互交换了手中的武器之后,分别跑向了相反的方向。
负责勾引敌人的赵胜利一边跑,时不时的还会用和卫燃换来的加兰德步枪胡乱打上几发子弹。
而卫燃则匍匐着往山下的方向移动了不到20米的距离之后,以最快的速度躲进了一颗躺倒的枯木下面耐心的等待着。
至于那些追兵,此时也已经循着枪声追向了赵胜利的方向,个别跑的比较分散的,甚至一个跃步跨过了卫燃藏身的枯木,顺便还让崩落的树皮砸在了他的脸上。
“轰!”
片刻之后,三声几乎重叠的手榴弹爆炸如期而至,这十几号追兵还能站着的已经只剩下了个位数,而躺着的那些还能发出惨叫的,也不过三五个而已。
在短暂的慌乱之后,这些美国士兵们立刻拖拽着受伤的同伴躲到了粗大的松树后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觉得我们现在最好回去”一个躲在松树后面的美国士兵焦躁的喊道,“我们需要更多的人手,最好能呼叫飞机过来帮忙。”
“我们确实需要帮忙”
一个正在给被炸伤的伤员包扎的士兵语速极快的说道,“派个人回去请求支援吧!说不定前面有很多敌人在等着我们呢。还记得几个月前吗?哈根他们那支搜索队就是追着两个华夏人跑进森林之后被埋伏在里面的游击队给杀死了。”
“汉克,你去山下请求支援,让他们多派一些人,再弄些担架过来!还有,别开手电筒,对方似乎有个狙击手。”一个声音略有些嘶哑的士兵发出了命令,“其余人组建防御!”
他这边话音未落,最先开口的那名士兵立刻站起身就往来时的方向跑了过去。
见状,隔着也就不到二十米的卫燃凭借着当初在红旗林场周围的森林里积累的经验,在夜色中悄无声息的躲在了一颗松树后面。
几乎就在他将换来的卡宾枪靠在树干上并且拿出金属本子里的毛瑟刺刀的同时,那个名叫汉克的美军士兵也再一次跨过了刚刚卫燃藏身的枯木,摸着黑跑向山脚的方向。
只不过,就在他即将从一颗松树旁边跑过的时候,那棵树的身后却突兀的冒出了一个黑影。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卫燃手中的刺刀已经准确度从腹部斜着往上捅进了他的肺腔。
就在这个名叫汉克的士兵瞪圆了眼睛一脸惊恐与难以置信的看向卫燃的时候,后者的右手便已经捂住了他的嘴巴,推着他靠在了那颗粗大的松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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