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燃将上半身趴在窗台上问道,“如果可以用的话,来几份蛋挞,再来两倍咖啡,如果有其他的东西也可以来一些。”
“当然可以”这姑娘指了指停在路边的车子,“不过你们最好把车子往前开一开,不要影响我做生意。”
“当然”卫燃往后退了一步,直起腰朝站在车边的季马挥挥手,“往前开一开,然后过来吃点儿东西!”
季马比出个OK的手势,也不发动车子,直接将其往前推了几米,拉上手刹锁了车门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还不等他们二人坐下,那位背带裤女孩儿已经用托盘端来各种甜品和两大杯咖啡,以及一张小票摆在了桌子上。
“先吃吧”卫燃朝季马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将已经到嘴巴的话收回去,老老实实的拿起一个蛋挞塞进了嘴里。
趁着吃甜品的功夫,卫燃也在打量着这个并不算大的院子,看得出来,这里的东西全都是为小孩子准备的,就连他们正在用的桌子都比正常的要矮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克多,你确定我们要找的人就在这里?”季马低声问道。
“先吃,吃完再说。”卫燃却并不着急,似乎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些充当早餐的甜品上面。
季马偷偷瞟了眼正在房间里忙碌的姑娘,忍不住说道,“就算找不到那位老战士也不亏,至少那个姑娘长的可真漂亮。”
卫燃指了指不远处的橡树,“你要是不饿,就去玩滑梯,或者去树下面的沙坑里堆个城堡什么的。”
季马咧咧嘴,老老实实的拿起第二个还冒着热气儿的蛋挞塞进了嘴里。
慢条斯理的吃完了对方送上来的甜品,卫燃拿起桌子上的小票,重新走到了那面正对着路边的窗子旁边,递进去一张大额的钞票,趁着那位姑娘找钱的功夫问道,“请问,这附近以前住着一位叫做米哈伊尔的老人,是个苏联红军老战士,您知道他的家在哪吗?”
正在找钱的姑娘根本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语气平淡的问道,“你看起来不像乌克兰人,找他做什么?”
“只是想见一面”卫燃说话的同时,从挎包里掏出了提前复印出来的回忆录手稿,“我想知道这个故事的后面发生了什么。”
将一堆零钱推给卫燃,这姑娘拿起手稿只看了一眼,便将其还给卫燃,干脆的说道,“他死了,几十年前就死了。”
“他还有后人在吗?”卫燃将手稿和找零塞回包里继续问道。
却不想,那位姑娘竟然从背带裤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巧的PSM手枪,语气冷漠的说道,“现在离4月20号还有好几个月呢,你们这些白痴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开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缓缓举起双手,不明所以的问道,“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就在他举起双手的同时,一直在观察这边的季马立刻掏出手枪冲过来,在另一扇窗子的外面瞄准了房间里的姑娘。
“季马!把枪收起来!”
就在卫燃制止季马的同时,一个身材富态,系着围裙的女人也从一楼的另一个房间跑出来,一边在围裙上擦着手上沾染的泡沫,一边焦急的喊道,“安娜!快把枪收起来!”
季马看了眼卫燃,随后干脆的收起手枪。倒是房间里的那个姑娘,直到那个看起来差不多有五十来岁的胖女人在她头上不轻不重的来了一下,这才忍着怒气把手枪重新揣进了兜里。
“你们要多少钱”这个富态的女人说话的同时已经打开了收银机,“我们今天才开始营业,没赚多少钱。”
“妈妈!”那位叫安娜的姑娘眼睁睁的看着前者把刚刚从卫燃手中收来的那张大票又顺着窗户递了出去,立刻忍不住又掏出了手枪。
“女士,我想您可能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来抢劫的。”卫燃无奈的将前推回去,随后再次掏出了那份复印的手稿递给了这个满脸哀求之色的女人,“我们只是来找这位手稿的作者的。”
不明所以的接过手稿,这女人从围裙兜里掏出一副镜腿缠着医用胶布的眼镜戴上,仅仅只看了一眼开头,便疑惑的看着卫燃,“我知道你们是冲着我的祖父来的,但...”
“能坐下来聊聊吗?”卫燃再次把窗台上的钱往前推了推。
犹豫片刻,这女人将手稿复印件还给卫燃,转身从女儿的手中夺走手枪揣进围裙兜里,没好气的吩咐道,“去煮一壶咖啡,用咖啡豆,不要速溶咖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到那位叫做安娜的姑娘不情不愿的拿起咖啡壶,这女人才指了指另一面窗子外的院子,“在院子里坐坐吧。”
卫燃转身重新走到院子里,同时朝季马低声说道,“你去车子里吧”
季马探头看了眼正从房间里端着托盘走出来的中年女人,低声回应道,“你自己小心点儿。”
直到卫燃点点头,他这才走出院子,借着那辆老拉达的遮挡重新把枪握在了手里。而在橡树下面,卫燃也和那个中年女人在桌子两边分别坐下。
直等到安娜给他们分别倒上了一杯香浓的咖啡,卫燃这才开口问道,“女士,能说说您和伊万先生的关系吗?这关系到我们要不要继续谈下去。”
坐在桌子对面的女人叹了口气,“伊万是我的祖父,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找出我们家的合影给你看,年轻人,现在说说你的来历吧。”
“我能看看您说的合影吗?”卫燃打蛇顺杆上一般问道。
“哐当!”站在一边的安娜将手中的托盘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转身走进了房间。
“别介意”安娜的妈妈苦笑着说道,“因为我祖父的关系,我们经常遭到抢劫。”
“经常遭到抢劫?”卫燃越发的糊涂,但走在对面的女人却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在两人的沉默中,安娜将一张合影拿了出来,在这张老旧的彩色合影里,卫燃一眼便看到了少了一条腿的伊万。和柏林会战时相比,照片里的伊万已经是个迟暮的老人,但他那身军装依旧格外的挺拔,胸口挂着的勋章也远比牛皮本子里记载的更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安娜的妈妈指了指照片里站在伊万身后的那对年轻的夫妻说道,“那是我的爸爸妈妈。”
还不等卫燃说些什么,她又指了指照片里坐在伊万仅剩的那条腿上的小姑娘,“虽然变化有点大,但那就是我小的时候。好了,年轻人,现在可以说说你的来意了吧?”
卫燃将一直拿起手里的回忆录手稿复印件翻了翻,找出伊万在柏林会战期间的回忆内容,以及关于参加马里奥婚礼的记忆摆在了桌子上,先简单的做了个自我介绍,随后才将这次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的复述了一遍。
“这份手稿我见过”
安娜的妈妈拿着手稿复印件说道,“那是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爆炸之后,我的祖父才开始动笔的,但是他还没写完,就在88年的时候因为入室抢劫死了。不过,这份手稿你是从哪找到的?我记得它好像在那次抢劫之后就消失了。”
“找到这份手稿确实废了我很大的精力,比找到你们的住址都难。”卫燃含糊的解释了一句,直接转移话题问道,“您刚刚说,因为您的祖父伊万先生,你们经常遭到抢劫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的祖父是在4月20号的时候遭到抢劫的”
安娜的妈妈叹了口气解释道,“你不是乌克兰人所以可能不知道,自从苏联解体后,我们这里出现了一些崇拜小胡子的新那脆,因为小胡子的生日是4月20号,偏偏我的祖父不但是个打进柏林的苏联红军,还在4月20号死在了抢劫犯的手里。”
坐在一边的安娜见母亲不想继续说下去,索性接过话茬,义愤填膺的继续说道,“所以在那些白痴的眼里,抢劫我们家几乎已经成了他们每年4月20号的保留节目,就连平时,也警察会有人来我们的甜品店里捣乱。”
“你们怎么不...”
卫燃的问题只问了个开头便说不下去了,如果有能力搬家,他们又怎么会继续在这种地方辛苦挣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搬了”
安娜似乎看出了卫燃想问什么,语气平淡的说道,“我的爸爸在十多年前就搬走了,甚至还带走了家里所有的积蓄。现在我们已经满足了你的好奇心,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卫燃张张嘴,沉默片刻后,打开挎包掏出了那份回忆录手稿的原件,双手递给了安娜的妈妈,“我来这里并非是为了满足好奇心的,只是想把这份手稿还给你们。另外,伊万先生手稿里提到的那位马里奥,他的儿子说不定想见见你们。”
安娜和她的妈妈对视了一眼,后者犹豫片刻后,将装在牛皮纸袋子里的手稿原件又还给了卫燃,“我小的时候经常听我的祖父提到一个叫马里奥的蠢货,别误会,他的原话就是这么说的,一个叫马里奥的蠢货。”
“所以你们愿意和那位蠢货马里奥的儿子见一面吗?”
卫燃的问题总算逗笑了这对过的并不如意的母女,安娜的妈妈考虑了一番之后点点头,“如果他愿意来,就让他带着那份手稿过来吧,正好我也有些东西想交给他。”
“忘了问,您怎么称呼?”卫燃收起手稿问道。
“莫拉”安娜的妈妈笑着答道,“我的名字叫莫拉,据说就是那位蠢货马里奥给我起的。”
卫燃闻言愣了愣,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那个虽然沉默寡言,但却格外坚强聪明的犹太小姑娘。
“莫拉女士,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卫燃站起身,格外正式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拉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去给维克多装些蛋挞路上吃。”
安娜翻了个白眼儿,“他们刚刚已经吃了不少了。”
“快去!”莫拉在女儿的屁股上拍了一下,后者不情不愿的拿起托盘走进了甜品店。
卫燃并没有拒绝这份好意,在接过那满满一纸袋子的蛋挞之后,客气的告别了这母女两人,钻进车里随便选了个方向,把那座不起眼的甜品店甩在了身后。
“所以这次的收获只是一袋蛋挞?”季马失望的问道。
“先回酒店”
卫燃从纸袋子里拿出一个带着烤箱温度的蛋挞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我们可能需要在这里多住几天才能回去。”
“我没意见!”季马立刻调转车头,沿着来时的路把车开往了基辅市区的方向。
而在他们身后,那位叫莫拉的中年女人已经带着女儿爬上二楼,踩着梯子从满是灰尘的阁楼里取出来一个落满灰尘的木头箱子。
“妈妈,这里是什么东西?”安娜好奇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莫拉找来一块抹布,擦干净木头箱子上的灰尘,随后将其缓缓打开,露出了满满一箱子的过时玩具以及一个足有暖壶大小色彩艳丽的套娃,满是回忆的解释道,“这些玩具是我的祖父很久之前给那位马里奥的儿子准备的礼物,我小的时候经常吵着想玩这些玩具,但我祖父从来都没同意过。
他说要等柏林墙被拆掉之后,给那个和我年龄差不多的小男孩儿一个惊喜。可惜,直到他去世柏林墙都还在。倒是在他去世之后不久,苏联却解体了。”
“你没见过那个叫做马里奥的人吗?”安娜好奇的问道。
莫拉摇摇头,“别说我了,我的父母都没见过对方,我的祖父可不是什么有钱人,他在二战结束后也仅仅只去过一次德国,听我的爸爸说,当时为了凑齐路费,他把家里的电视都卖掉了。”
安娜翻了个白眼,从箱子里抱起那个大的吓人的套娃,“趁着这些东西还没被你送走,不如先让我玩玩怎么样?”
“在那之前,你不打算解释下这支手枪从哪来的吗?”莫拉说话的同时,从围裙兜里掏出了那支薄的吓人的小手枪。
“当然是我用自己的零花钱买的”
安娜不在意的摆弄着被她一层层打开的套娃,“那里面没有子弹,我买下来手枪之后才知道它的子弹那么不...妈妈!看看这个!”
原本正准备教训女儿的莫拉往桌子边走了几步,随后便看到,已经被拆到最里层的套娃里,竟然放着半根拇指大小的金条!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硝烟和炮火笼罩中的诊所废墟之下,随时有可能坍塌的地下室里,中枪的马尔科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他蹒跚着走到卫燃的身前。
当低垂的头抬起来的时候,露出来的却是一个由无数腐烂的毒蛇老鼠和蛆虫抱成一团的恐怖肉球。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马尔科伸出同样生满蛆虫的手直接戳进了他的胸口。
“啊!”
卫燃一声大叫从噩梦中苏醒过来,随后便看到被吓了一跳的季马整个上半身都靠在了驾驶室的车门上,刚刚从前者怀里的纸袋子中拿出来的蛋挞更是不偏不倚的扣在了排挡杆上,像是带了个小帽子一样。
“你要吓死我吗?”卫燃和季马异口同声的抱怨道。
“神经病”两人再次异口同声的骂了一句。
“下车吧,到酒店了。”
季马懒得争辩,捏起排挡杆上的蛋挞直接丢到后排车厢里,随后推开车门心有余悸的跳了出来。
仍旧在车里的卫燃缓了缓神,这才推开车门,拎着已经空了一大半的纸袋子,跟在季马身后走进了酒店。
“你没事吧?”上行的电梯里,季马终于还是问道。
“能有什么事?”卫燃将装着蛋挞的纸袋子递给季马,“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不要晚上给你找个漂亮的女巫占卜一下?”季马接过纸袋子,挤眉弄眼的问道。
“漂亮女巫就算了,有烟没有?”卫燃在电梯门打开之前问道。
“我记得你不抽烟的?”季马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还是从兜里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烟盒,连同打火机一起递给了卫燃。
“这两天没什么事,你愿意去哪玩就去哪玩吧。但是别喝酒别惹事,随时等我电话。”卫燃话音未落,已经走出电梯钻进自己的房间。只剩下季马在身后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
回到房间反锁了房门,卫燃靠着门一屁股坐下来,从烟盒里掏出一颗皱皱巴巴的香烟点上,随后便被呛的咳嗽不止。
勉强把一颗烟抽完,被呛得脸色通红的卫燃晕晕乎乎的站起来,随后摸出手机拨给了阿历克塞教授。
“你个混蛋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电话刚一接通,阿历克塞教授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儿便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那两把小刀调查的差不多了”卫燃掐灭烟头儿坐在沙发上说道。
“查到什么了?”阿历克塞教授立刻来了兴致。
“暂时还不好说”
卫燃模棱两可的答道,“我现在在基辅,你问问中间人,如果方便的话,让那位犹太人给我打个电话,有些事我必须和他直接沟通一下才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去基辅了?注意安全。我现在就给中间人打电话,你保持电话畅通。”阿历克塞教授嘱咐了一句,不等卫燃说些什么,便干脆的挂断了电话。
趁着对方联系的功夫,卫燃在购物网站上一番搜索之后,随便挑了件看起来最简单的华夏乐器下了订单。随后舒展身体,靠着沙发背闭上了眼睛。
当他几乎快要再次睡着的时候,清脆悦耳的手机铃音突兀的响起,他也瞬间恢复了清醒。用力搓了搓脸,卫燃这才按下了接听和免提键。
“你想找我聊什么?”电话另一头儿的人没有任何铺垫直接问道,沉稳的男低音带着上位者惯有的沉稳。
“我要先知道你和马里奥先生的关系”卫燃同样直白的问道。
“他是我的父亲”听到这个答案,卫燃紧追着问道,“另外,我还需要知道你母亲的名字。”
对方沉默片刻,这才答道,“莫拉”
卫燃松了口气,继续问道,“您有在您的父亲或者母亲那里听说过伊万先生吗?一条腿的伊万先生。”
“你找到了伊万先生?他还活着?!”电话另一头原本波澜不惊的语气终于有了变化,“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
“来基辅吧”
卫燃叹了口气,“伊万先生已经在88年去世了,如果您愿意见一见他的后人,看看他的回忆录里关于您父亲的经历,就来基辅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过去!”电话另一头儿的男人说到这里,却并没有急着挂掉电话,而是在沉默片刻后问道,“年轻人,他们过的怎么样?”
“不算太好”卫燃如实说道。
“还有什么需要我回答的吗?”电话另一头儿的人主动问道。
卫燃想了想,“我该怎么称呼您?”
“汉斯”
卫燃闻言愣了愣,反应过来之后笑着说道,“那么,汉斯先生,我们基辅见。”
“基辅见”电话另一头的汉斯饱含期待的回应了卫燃一句之后,这才挂断了电话。
“汉斯...是个好名字”卫燃将手机丢到一边,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不由的又想起了那个满嘴“蠢货”的老爹。
两头的时间一晃而逝,这天一大早,季马在卫燃的示意下,通过那位这两天一直在他的房间里探讨生物学的漂亮姑娘租了一辆八成新的奔驰轿车,换上了来时提前准备的西装,拉着卫燃赶到了机场。
在接机口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一位身材消瘦,满头银发的老人,带着满满当当一大家子男女老少,以及几个随行的西装男女,浩浩荡荡的走了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远远的朝卫燃和举着接机牌的季马招了招手,这位老人主动伸出手用德语问道,“哪位是维克多?”
“您好,汉斯...先生”卫燃和对方握了握手,同样用德语回答道,“我就是维克多。”
“你的德语和调查速度都远超我的预料,能和我说说调查过程吗?”汉斯根本就没松开卫燃的手,一边往外走一边迫不及待的问道。
“当然,我们可以在车上慢慢聊。”
满眼血丝的卫燃朝季马挥挥手,后者赶紧将接机牌丢进一边的垃圾桶,引着众人离开了机场,“不过我没预料到你们回来这么多人,所以...”
“没关系,我们提前准备了车子。”汉斯同样朝身后挥挥手,立刻有位身穿西装的男人走出来,和季马一起引着众人走进了停车场。
“做我们的车吧”汉斯不由分说的,拉着卫燃钻进了他们租来的一辆商务面包车,并把跟着他一起来的其余人赶到了其他几辆车里,只留下了一个长的虎头虎脑,和当年的马里奥有几分相似的小家伙。
在季马驾驶的轿车带领下,车队缓缓开出停车场,直奔那间甜品店的方向。
平稳行驶的车子里,卫燃将伊万的回忆录手稿复印件,连同一起托运来的那两柄少年团小刀和二级卫国战争勋章,以及一张用德语写满了所获荣誉和勋章编号的白纸掏出来递给汉斯,“我是从您提供的这枚苏联二级卫国战争勋章入手调查的。根据这枚勋章的原主人米哈伊尔,我查到了曾经和他一起在柏林战斗的几个战友,并最终锁定了伊万先生。”
听到这里,汉斯叹了口气,“我很小的时候,就听父亲说过,我们有一位苏联的朋友,可惜后来柏林墙建起来之后,我们就彻底失去了联系。维克多,说说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又是怎么找到这份回忆录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才是整个调查中最难的地方”
卫燃苦笑着叹了口气,拿出了提前想好的借口,“为了找到伊万先生,我查阅了大量苏联时代的档案,最终才顺藤摸瓜找到现在的地址。至于这份手稿,它在1988年的4月20号,伊万先生遭遇一次夺走他生命的入室抢劫之后就失踪了,能找到它完全是意外。”
如此模棱两可,说了像是没说,但却又隐晦表达了整个过程之复杂的回答。汉斯却并不在意,而是从上衣兜里拿出一副做工精致的老花镜戴上,一个词一个词的仔细着回忆录手稿里关于柏林会战期间以及之后发生的事情的记录。
直到车子途经那片占地面积巨大的墓地时,汉斯这才将看完的回忆录仔细的整理好,感慨的说道,“真没想到,原来我的父亲竟然是那脆少年团的成员,这些事情他和我的母亲从来都没和我们说过。就连伊万先生,我都一直以为是我母亲的外国亲戚。”
“您的父亲马里奥先生和您的母亲莫拉女士,他们的晚年生活一定过的很幸福吧?”卫燃忍不住又想起了那间庇护了所有人的地下室里,那个屁股受伤的小男孩儿和那个幸存下来的犹太小姑娘。
“就像这份回忆录里说的一样”
汉斯笑着说道,“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我小的时候,我的母亲经常说,我的父亲是她的战利品,而且直到我的母亲去世,都一直用蠢货称呼我的父亲。想必这也是他们没有向我们提及过战争末期在那座地下室里发生的一切的原因吧。”
卫燃闻言忍不住笑了笑,他甚至都能想象的到,年老的马里奥被同样变老的莫拉叫蠢货时的幸福表情。
汉斯晃了晃手里的回忆录手稿复印件,“维克多,有没有兴趣和我去柏林,看看这份回忆录里提到的那座诊所现在的样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很荣幸能有这个机会。”卫燃想都不想的答应下来,如果有机会,他当然想去看看。
恰在此时,车队已经停了下来,汉斯看了眼路边那间不太起眼的甜品店,这才拍了拍一直抱着鲜花,安安静静坐在后排的小家伙,在卫燃的带领下迈步走出了宽敞的车厢。
就在车子停下的同时,莫拉和她的女儿安娜已经在小院子的门口等着了。而且看得出来,她们这两天已经把院子仔细打扫过一遍,虽然难掩岁月给这座院子留下的老旧痕迹,但至少看着很干净。
“我来介绍下”
卫燃说话的同时再次打开挎包,将那份手稿的原件交给莫拉,等对方接过之后,这才帮双方做了简短的介绍。
出乎卫燃的意料,汉斯不但会俄语,甚至讲的非常好。更让他和季马,甚至安娜都格外惊讶的是,莫拉竟然还会几句简单的德语。这无疑让双方的沟通变得简单了许多。
等汉斯介绍完了跟着他一起过来的一大家子儿孙晚辈,莫拉也将自己的女儿安娜介绍给了对方。
趁着安娜给那个正在换牙的小家伙拿刚刚烤好的蛋挞和其他各种亲手做的甜点,汉斯一家人也走进了并不算宽敞的客厅坐了下来。至于卫燃和季马,则和那几个跟着过来的西装男女占据了院子里的桌椅,分享着同样刚刚出炉的甜点。
时间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那个吃的满嘴都是食物残渣的小家伙从房间里跑出来,拉着卫燃的胳膊就往房间里走,等他们进门之后,这才任由安娜把他抱起来,用纸巾擦掉了嘴角的巧克力。
“维克多,快过来坐。”
汉斯招呼着卫燃坐在身边,怀里抱着个足有暖壶大小,做工格外精致的套娃,指着桌子上的回忆录手稿原件问道,“维克多,给这份回忆录手稿原件开一个你满意的价钱吧。当然,这是在调查费用之外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接过安娜递来的咖啡,笑着说道,“就像我在车上的时候说的一样,这份手稿是在伊万先生意外去世之后失踪的,虽然把它找回来确实费了一些力气。但我想,还是把它还给莫拉女士和安娜小姐吧。这和调查本身无关不是吗?”
汉斯诧异的看了眼卫燃,犹豫片刻后朝莫拉说道,“既然维克多已经这么说了,莫拉,这份手稿就交给你保管了。”
莫拉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点点头同意了前者的建议。示意安娜收起了摆在咖啡桌中央的档案袋。
汉斯将怀里的超大号套娃小心翼翼的放进脚边的木头箱子里说道,“莫拉,如果方便的话,我想去伊万先生的墓地献一束花。”
莫拉和刚刚坐回身边的女儿对视了一眼,随后叹了口气,情绪稍有低落的说道,“就让汉娜带你们去吧,我给你们准备午餐。”
汉斯和自己的妻子以及坐在另一边的卫燃分别对视了一眼,随后起身点点头,“请多准备一些红菜汤和土豆馅饼。”
“当然没问题”莫拉笑了笑,目送着一屋子的人,在女儿的带领下穿过房门,只留下了沙发四周的各种昂贵礼物。
“季马,你留下来。”卫燃指了指身后的房子,“保护好里面的莫拉女士。”
“放心吧”
季马故意当着那几位正在陪他练习德语的西装男拍了拍被西装盖住的腰带位置。
汉斯的儿子见状,立刻朝橡树下的那些西装男使了个眼色,后者同样点点头,招呼两名同伴站在了院子的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理会街道对面那些看热闹的邻居,众人在安娜的带领下,徒步走向了相距不过两三百米的那片占地面积浩大的墓地。
一路上,卫燃也在汉斯的主动询问下,将两天前莫拉母女两人这些年的遭遇,用德语简略的描述了一番。
听完卫燃的讲述,汉斯已经皱紧了眉头,刚刚莫拉已经干脆的拒绝了他想带他们去德国定居的简易,他原本还以为她们母女过的还算不错,但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坎坷和艰难。
在汉斯的沉默中,众人跟着安娜穿过破败的街道和郁郁葱葱的树木,以及草坪上密密麻麻的墓碑之后,最终停在了一座恰好被穿过树冠的阳光笼罩的墓碑前面。
看得出来,这座墓碑上原本似乎有个红色的五角星,但却已经被人刻意的凿掉了五个角,甚至还曾用黑色的油漆在上面画过代表着那脆的万字符。
但同样也能看出来,那枚用油漆画上去的万字符曾被人用砂纸打磨过,只留下了隐约可见的轮廓。而在墓碑的下面,还放着几束或是枯萎,或者正在绽放的花束或者野花。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安娜露出一抹和她年龄不太相符的平淡笑容,“虽然确实有些白痴对我们一家不太友好,但同样有些人还记得埋在这里的老家伙们,更不介意带着孩子去我家的甜品店吃几个蛋挞喝一杯咖啡。”
汉斯叹了口气,接过小孙子一直捧在怀里的鲜红,半跪下来轻轻放在了墓碑的前面,“安娜,我能给伊万先生换一块新的墓碑吗?”
“就这样吧”
安娜用平静的语气理所当然的拒绝道,“就算换成铁的,也总有些白痴会想办法把它变成现在的样子。记住他们的人根本不需要一块更好的墓碑。不想记住的,就算把他们埋在旁边浇上水,也一样记不住。”
“这么荒唐的事情,我只在伊万先生的回忆录里看到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汉斯叹了口气,将额头贴在墓碑上闭上了眼睛,许久之后,这才在儿子的搀扶下站起身,“我们回去吧”。
走在最后的卫燃同样将手中的鲜花放在墓碑下,轻轻拍了拍残破的墓碑,告别了另一个时空里的朋友,默不作声的跟着众人又返回了甜品店。
接下来他们两家人的事情,他和季马自然已经不方便参与,索性提前告别众人,乘坐着租来的轿车提前一步返回了基辅城区的酒店。
“这件事情就这么结束了?”酒店门口,季马将租来的车子和手枪还给那位漂亮的姑娘,接过对方还给他的押金,直等到对方开车走远了,这才颇有些失望的问道。
“不然你还想怎么着?”卫燃眯着眼睛看了看头顶的太阳,迈步一边往酒店里走一边说道,“过两天我们有机会跟随汉斯先生一家去柏林看看。”
“真的?!”季马闻言顿时来了精神,“看来我要提前联系一下提前准备的德语了。”
“提前准备的德语?”卫燃赶在对方张嘴之前摆摆手,“算了,我已经猜到了,你不用说了。”
季马朝着卫燃的背影深处一颗中指,不满的说道,“到时候说不定你还需要我给你做翻译呢。”
卫燃抬抬手,头也不回的敷衍道,“加油吧季马,我很期待那天。”
在他们二人的等待中,又是两天的时间过去,汉斯一家带着换了新衣服的莫拉和安娜母女二人,叫上在酒店等待的卫燃和季马,浩浩荡荡的赶到机场,登上了飞往柏林的航班。
当飞机降落之后,众人乘车赶到了施普雷河的河畔。相比1945年的柏林,称得上故地重游的卫燃已经找不到多少熟悉的建筑。甚至就连当初那座诊所的所在地,如今也已经被世界文化宫占据。至于前者,则迁到了施普雷河的对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寒风习习的河岸边,早已年过花甲的汉斯像个导游似的,指着对岸的世界文化宫解释道,“从我记事起,我的父亲和母亲就经常和我说。那座美国人建造的‘怀孕的牡蛎’所在的位置,以前有一个小巷子。
我家的诊所很久以前就在那座巷子的尽头,后来为了建造那座丑陋的建筑,我们才不得不搬迁到了位于对岸的现在这个位置。
甚至我还清楚的记得,在我小的时候,天气好的时候,站在诊所的楼顶可以轻易的看到柏林墙。那时候我的父母经常和我说,伊万叔叔就在柏林墙的另一边。”
季马看着河对岸的建筑,低声朝卫燃说道,“我觉得它挺好看的”。
“或许吧”
卫燃心不在焉的嘀咕了一句,转身看了看身后那座和记忆里并没有太大区别的诊所,忍不住朝汉斯问道,“这座诊所现在还在营业吗?”
“自从我的父亲和母亲退休之后就不再营业了。”
汉斯领着众人一边往诊所里走一边说道,“他们晚年,一直到两个月前我父亲去世都生活在这里,不过那时候我们的连锁医院已经开到了德国的好几个州了。”
在汉斯的介绍和带领下,卫燃和季马跟在最后走进了诊所。相比季马和莫拉母女二人脸上的好奇,卫燃却在这里找到了太多熟悉的布置。
那些进门就能看到的铁架子病床和牙医椅子,还有挂在头顶的煤油汽灯,以及墙角桌子上整齐摆放的金属医疗急救箱。都和记忆中的那座诊所一点点的融合。
汉斯特意带着众人去洗手间里,弯腰轻轻抬起了浅绿色的搪瓷浴缸,指着下面透着明亮灯光的洞口,感慨的说道,“以前我一直好奇为什么把地下室的入口建在这种地方,好在伊万先生的回忆录给了我答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们可以下去看看吗?”安娜挽着母亲的手问道。
“当然,当然可以!”汉斯说完,第一个佝偻着腰,顺着洞口钻了进去。
一行人排着队进入地下室,这里也是唯一和卫燃记忆力不一样的地方。看得出来,在战后,或许正是那个蠢货马里奥以及他的妻子莫拉,对这座地下室进行了扩建。
这座地下室如今的面积和地上几乎一样大,不但周围靠近墙壁以及围着承重柱的货架上摆满了食物和物资,甚至还拥有一间设备齐全的手术室。
而在其中一面特意空出来的墙壁上,则挂满了一张张装在相框里的合影。
这些合影里有洛奇医生和莱妮护士带着少年时代的马里奥和莫拉在施普雷河钓鱼的照片,有马里奥和莫拉背着书牵着手从远处跑来,以及他们各自鼓着腮帮子,吹灭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时的照片,也有他们二人渐渐长大之后穿上了白大褂,穿上礼服婚纱的照片。
甚至在他们二人结婚的那张照片里,证婚的人恰恰是拄着拐杖,少了一条腿的伊万。
再往后的照片里,洛奇医生突兀的消失了,不久之后,莱妮护士也消失了,而马里奥和莫拉两人中间,也多了个可爱的孩子。
随着照片里的这个孩子像当年的马里奥和莫拉一样一点点长大,马里奥和莫拉也在一点点的变老,直到最后,只剩下了马里奥自己杵着拐杖,孤零零的坐在诊所门口的长椅上,一双茫然苍老的眼睛孤独的看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施普雷河,谁也不知道他当时在想些什么。
“这个蠢货...”卫燃看完了挂满一整面墙壁的记忆,喃喃自语的嘀咕了一句。连带着这段时间一直有些悲观消极的情绪,都跟着轻松了不少。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抵达柏林的当天晚上,卫燃难得的没有做噩梦,踏踏实实的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一大早,当他睡醒的时候,酒店落地窗正对着的施普雷河已经映出了大半个火红的朝阳。
“或许他们也是想让我回来这里看看吧...”
卫燃站在窗前,盯着河岸边上那座独栋的小诊所喃喃自语的安慰了自己一句,放松心情洗了个足以让人鬼哭狼嚎的冷水澡。叫上隔壁同样已经在生物钟的催促下起来的季马,两人吃过早饭之后,跟着过来接他们的工作人员又返回了昨天驻足了许久的诊所。
还没等进门,他们便听到那位年轻的姑娘安娜斩钉截铁的说道,“汉斯先生,我们很感谢您愿意帮助我们,但我和我的妈妈是不会离开乌克兰来德国定居的,虽然在乌克兰生活确实有些艰难,但那里毕竟是我们的家。”
“我尊重我女儿的决定。”
莫拉女士以温柔但却坚决的语气说道,“汉斯先生,我和我的女儿很珍惜和你们一家的友谊,就像我的祖父伊万和马里奥先生的友谊一样。所以,我们不想用这份友谊换到什么好处。当然,如果未来有一天我们真的需要帮助,也会毫不客气的和您联系的。”
汉斯手中把玩着半枚拇指大小的金条,沉默片刻后,见卫燃和季马已经走进来,只得无奈的说道,“既然你们执意要留在乌克兰,请允许我帮你们在基辅换个更好一些的生活环境吧,就像当初伊万先生愿意带着我的家人以犹太幸存者和医生的身份躲避战火一样。”
“这...”莫拉和女士对视一眼,最终还是点点头,算是同意了汉斯的请求。
汉斯的脸上总算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既然这样,这几天我让我的儿子带你们在柏林好好玩几天,然后再把你们送回去吧。”
“那就麻烦您了,汉斯先生。”莫拉颇有些局促的说道。
“不麻烦,一点儿都不麻烦。”汉斯笑着站起身,“维克多,接下来我们单独聊聊怎么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的荣幸”卫燃笑着点点头,随着汉斯,沿着嘎吱吱作响的木楼梯来到了二楼。
等双方围着桌子坐下,汉斯这才叹了口气,“我想把她们留下柏林开始信的生活,但是她们却都想回到乌克兰。”
卫燃环顾四周,看着房间里格外熟悉的布置,思索片刻后悠悠的说道,“或许当年马里奥先生和洛奇医生也从伊万先生那里得到过同样的邀请吧,他们最终不还是留在柏林了吗?”
汉斯愣了愣,随即哑然失笑,“说的没错,看来是我没考虑好。不说这个,年轻人,我该怎么感谢你?”
“只要按我们说话的支付调查费用就好了”
卫燃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壶给对方倒了一杯,半开玩笑的说道,“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在俄罗斯境内支付现金,这能让我少交很多税。”
“哈哈!这不是什么问题!”
汉斯哈哈大笑着从西装内兜里掏出一张支票推给卫燃,“除了那一千两百万卢布的调查费用,这张20万美元的支票也收下吧。”
“这是?”卫燃疑惑的看着坐在对面的汉斯,却并没有去碰那张支票。
“伊万先生的回忆录手稿”
汉斯温和的解释道,“虽然你不愿多说,但是能找到它应该费了不少力气。即便这样,你还是愿意把它还给莫拉,这很难得。所以我当然不能让年轻人的努力换不到任何的收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笑了笑,“汉斯先生,如果我收下这份惊喜,您是否也愿意收下我为您和莫拉女士准备惊喜?”
“什么惊喜?”汉斯饶有兴致的问道,随后见卫燃只是微笑着看着自己,立刻痛快的点点头,“我很期待你准备的惊喜。”
见状,卫燃这才放下咖啡杯,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包裹递给了对方。
不明所以的打开麻绳和厚实的牛皮纸,这里面仅仅只有三个四方四正的木头相框。前两个相框里的照片,是卫燃当初刚刚得到那台相机后,拍摄的诊所外的伤员以及帐篷里正在忙着进行抢救的汉斯老爹和洛奇医生。
而第三个相框里,则是在柏林城防司令投降前的几分钟,卫燃在躺满伤员的会议室里,给众人拍下的合影。
“这是...”汉斯抬头翻来覆去的打量着相框里定格的镜头,“这是从哪来的?”
“和那份手稿一起找到的”卫燃笑了笑,“当然,我找到的只是底片,照片是我自己洗出来的。”
“很好了,已经很好了,谢谢你维克多!”
汉斯老爹激动的站起来,“走吧,和我一起去把它们挂在地下室的墙上。还有,把那张支票收起来。或者我给你换一张面额更大一些的怎么样?”
“这张已经足够了”卫燃心安理得的将那张支票收进背包的夹层,顺手拿出一枚优盘递给汉斯,“这里面是底片的电子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珍而重之的收起优盘,汉斯下楼之后立刻朝众人展示着刚刚从卫燃那里得到的照片,后者也顺理成章的收获了一波惊叹和感谢。
“汉斯先生,还有莫拉女士。”
卫燃从背包里拿出一台带有马毛皮相机包,其上甚至还镶着一枚金质近战突击章的禄来双反,“趁着你们把那些相框挂到地下室的墙上之前,不如我给你们拍一张合影怎么样?”
“这是个不错的提议!”汉斯看了看手中的相框,“这样,我们去诊所外面拍吧!”
闻言,一屋子的人立刻各自搬着椅子走到了诊所外面,在季马的指挥下站成了两排。
趁此机会,卫燃给相机装上一盒彩色胶卷,等他们摆好姿势之后,轻轻移动镜头,将所有人以及他们背后的诊所,连同一小段在朝阳中波光粼粼的施普雷河圈住,轻轻按下了快门。
“维克多,和我们一起拍一张怎么样?”莫拉的提议立刻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同意。
将手中的老式相机交给季马,并且给他指明了快门儿的位置。卫燃在汉斯和莫拉的坚持下站在了他们身后,和安娜以及汉斯的儿子并排站在了一起。
随着快门声再次响起,卫燃脸上洋溢的笑容被银盐底片定格,同时他的心里也暗暗嘀咕了一句,“这次合影,终于有了我的影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柏林的五天时间一晃而过,期间,汉斯先生的儿子蒂莫和他的妻子,带着莫拉母女以及卫燃和季马把柏林所有的景点全都逛了一遍。他们两家人的关系也在这五天的时间里越来越亲密。
而卫燃这几天也睡的格外踏实,彻底从柏林会战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至于季马,这货倒是一反常态的,每天都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妄想着给那位叫做安娜的漂亮姑娘留个好印象。可惜,对方除了回应一个又一个的白眼之外,压根儿懒得和他多说一句话。
当天中午,卫燃和季马告别了汉斯一家,搭乘航班经过漫长的飞行降落在伏尔加格勒。而在他们返回工作室的同时,汉斯先生的儿子蒂莫也带着莫拉和她的女儿安娜回到乌克兰的首都基辅,并把车子停在了市区一个繁华的十字路口。
不明所以的母女二人跟着下车之后,蒂莫将一串钥匙交给了一脸茫然的莫拉,指着路口一间宽敞的临街店铺说道,“莫拉阿姨,这是我们帮您准备的新家,一楼的甜品店再有半个月就能装修完,但二楼和三楼已经随时都可以入住了,你们家里的东西,我们也已经都搬过来了。”
“这...”
没等瞠目结舌的莫拉说些什么,蒂莫笑着说道,“当然,你们的房子也卖掉了,卖房子的前就在楼上的客厅桌子上,除此之外,这辆车也是给你们准备的,安娜,你有驾照对吧?”
“额...有是有,可是...”
不等同样陷入呆滞的安娜说些什么,蒂莫已经将一枚用钥匙扣固定着半截金条的车钥匙递给了她,温和的说道,“以后开车注意安全。”
和她们母女一样陷入惊喜的还有卫燃,就在他打开卷帘门不到十分钟,隔壁旅行社的前台小毛妹便把他喊了过去。
等他走进小姨周淑瑾的办公室,后者一边削着苹果一边头也不抬的说道,“你小子总算舍得回来了”
“在柏林耽误了几天”卫燃一屁股走在沙发上,从果盘里拿起个红彤彤的苹果狠狠咬了一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前几天你姨父送过来一千一百万卢布的现金,说是客户向你支付的调查费。”
周淑瑾放下水果刀,轻轻咬了一口削好的苹果,“这钱你带回去自己留着用,还是我帮你汇回家?”
卫燃思索片刻后说道,“小姨,都寄给我妈吧,上次在芬兰赚的那四万美元还没花呢,我这边不缺钱。”
“记得和你妈说一声”
周淑瑾嘱咐了一句,随后转移话题道,“下个月中旬,咱们国内会有一批客人去因塔,到时候你带队过去。”
“这事儿季马和我说过了”卫燃点点头追问道,“来多少人?待多少天?”
“不多,算上穗穗一共不到10个,都是她的大学同学。”
周淑瑾说着拉开抽屉,将一沓客户资料递给了卫燃,“他们会直接飞到喀山,一共要待一周的时间,到时候记得多拍些照片宣传用。”
“她们这么早就放假了?”
卫燃诧异的问道,小姨嘴里的穗穗是她和阿历克塞教授的女儿。就像卫燃在俄罗斯读大学一样,那个华夏名字叫周穗,俄语名字死老长的混血姑娘被送到了华夏的首都读书,平时则由卫燃的父母照顾。
用他们两家人的话来说,这叫“交换质子”,实则只不过是各自嫌弃自己家的孩子罢了。而且和已经毕业的卫燃不同,小姨家的女儿,现在可还在读大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些小丫头都是打着实践的名义请假来的”小姨无奈的揉了揉额头,“总之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你不去?”
“她请了大半个月的假,等过完圣诞节才回去应付考试呢。”周淑瑾想起自己的女儿便越发的头疼,“到时候把她同学送走之后,她会跟着你回来的。”
“成吧”卫燃三两口啃干净苹果丢进垃圾篓,“我姨父呢?”
“还没下班呢”周淑瑾心情似乎突然好了不少,“自从前两天他把那些钱送回来之后可是一直在后悔呢。”
“后悔去亚历山大先生的工作室上班?”卫燃幸灾乐祸的问道。
周淑瑾同样乐不可支的点点头,“不过他也只是后悔而已,看的出来,他同样很喜欢博物馆馆长的身份。”
“如果他想...”
“算了,就让他在那继续上班吧。”周淑瑾不等卫燃说完便拒绝道,“这样至少他不用每天喝的五迷三道,而且基本上都能按时回家。”
卫燃笑了笑,索性转移了话题,两人躲在办公室里一直聊到旅行社下班,阿历克塞教授过来接小姨回家,他这才婉拒了和对方一起回去吃完饭的邀请,拿着游客资料独自返回工作室。
收好客户资料,然后又从保险箱里拿出个牛皮纸袋子,他这才锁上卷帘门,溜溜达达的走向了几百米外尼古拉的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老家伙自从搬回伏尔加格勒之后,每天过的可是格外的充实,除了隔三差五去旅行社蹭个饭之外,平时主要的活动便是骑着摩托车在城里城外的闲逛,要么就是拿着鱼杆,在河边一坐就是一整天。
等他按响门铃,系着个围裙的季马打开房门,见来人是卫燃,立刻惊喜的说道,“维克多,你来的正是时候,快和我说说那个猪腿怎么做的?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买到这些东西。”
看了眼对方手里拎着的那根被喷枪烧的焦黄的猪腿,再看看客厅里正窝在壁炉边的沙发上看电视的尼古拉,卫燃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黄豆泡好了?”
“泡黄豆?还需要泡?”季马拍了拍额头,留下老大一块黑色的污渍,“我怎么不记得这回事?”
卫燃将钥匙串连同一沓提前准备好的钞票递给对方,“这些钱是你这次跟着我去基辅和德国的酬劳,一共六万卢布。多出来的那一万就当今晚我请客了,你随便去附近买点吃的回来吧,至于猪蹄,明天我给你们做,所以回来的时候顺便去我的工作室里把黄豆拿过来。”
“赞美慷慨的维克多老板!”
季马直接将手中的猪蹄子丢到厨房的洗菜池里,接过那厚厚的一沓现金以及工作室的卷帘门钥匙,连围裙都没脱,顶着脑门儿上的污渍,骑上尼古拉的摩托车便跑没了影子。
“把季马支走是有什么事情想单独聊聊吗?”尼古拉按下遥控器,转过身笑眯眯的问道。
“确实”卫燃坐在尼古拉的身边,将一直拿在手里的档案袋递了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是什么?”尼古拉问话的同时接过档案袋,打开之后拿出了两张照片。
“无意中找到的”
卫燃舒展身体,一边伸着懒腰一边解释道,“根据我的猜测,第一张照片应该是柏林会战时,柏林城防司令魏德林上将投降的时候拍摄的,至于另一张,相信不用我介绍。”
“国会大厦上的红旗?”尼古拉的问句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卫燃笑了笑,坐直身体说道,“更准确的说,或许应该称呼它是第一面插上国会大厦的苏联红旗。”
尼古拉站起身走到靠窗的写字台坐下,打开台灯之后,又拿出了老花镜戴上,一边仔细看着两张照片一边问道。“你从哪找到的?”
“前段时间调查一个曾经打进柏林的老兵时发现的”卫燃追过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尼古拉,“你觉得他会不会历史上那面没有被拍下了的红旗?”
“看照片里的场景,应该就是当时拍下来的。”
尼古拉指了指照片中隐约可见的88毫米炮和那台虎王坦克的残骸说道,“这门88毫米炮还没什么,但这台304号虎王坦克做不了假。不过相比照片里的内容,这张照片明显是最近才洗出来的。”
“我找到的是底片,照片是我自己洗的。”卫燃坦诚的说道。
“那位阿历克塞教授似乎比我更适合来分析这张照片拍摄的时间”尼古拉将两张照片重新装进档案袋还给卫燃,“所以你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分辨照片真假的吧?”
卫燃点点头,坐在写字台对面说道,“阿历克塞教授确实比您更擅长分别这两张照片的真假,但他却不一定比您清楚这两张照片该怎么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阿历克塞笑了笑,拉开写字台旁边的薄纱窗帘,指着窗外的祖国母亲雕像说道,“如果你不缺钱,把它送到那里是最明智的决定。如果你缺钱,可以找个不缺钱的人,他肯定愿意买下来之后,再把它送到那里。”
“钱暂时不太缺”
卫燃顿了顿,同样把目光移向了窗外巨大的雕像,平静的问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但送到那里,我能获得什么?”
尼古拉沉默片刻之后笑了笑,同样平静的说道,“如果你做出决定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那就麻烦您了”卫燃的脸上也跟着露出了笑容,随后从兜里掏出提前准备的优盘放在桌子上,“这是底片的电子版。”
尼古拉拿起优盘看了看,随后不在意的将其丢进抽屉里,“你比我想象的更聪明。”
“只是和马马耶夫岗上的那些英雄各取所需罢了。”
卫燃坦诚的说道,他何尝不知道那张照片的珍贵,但就像尼古拉之前送他越野车时担心的那样,目前来说,一个足够光鲜的公众身份才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尼古拉不置可否的转移了话题,“说说在红旗林场的生活吧,都学到什么了?”
“很多,但也不多。”卫燃颇为头疼的把最近这段时间的学习经历简单描述了一遍,顺便也提及了卡尔普让他学习乐器的奇怪要求。
让他意外的是,尼古拉在听完之后却立刻皱起了眉头,只不过还没等他张嘴,便又舒展了眉头,笑吟吟的说道,“学一些乐器确实很有必要,每一个KGB特工除了血腥暴力的一面,都要培养浓郁的艺术气息来掩盖另一面的血腥味。
虽然你不是个特工,但必要的伪装还是很重要的,否则你恐怕也不会把这两张照片送过来。所以维克多,别把卡尔普的要求不当回事,你最好认真一些,到时候说不定我会去欣赏你的演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尽力吧...”
卫燃苦着脸答道,他就是个唱国歌都跑调的音乐白痴,原本为了应付卡尔普的要求,他甚至已经在网上买了个和尚用的木鱼打算冒充打击乐蒙混过关。但现在来看,自己恐怕要重新挑个能拿来充门面唬人的正经华夏乐器了。
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这一老一少在写字台两侧相对而坐,聊起了之前几天在柏林的经历以及那份回忆录手稿里记录的战争故事。
等到季马拎着大包小包的饭菜回来,三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晚饭,卫燃这才带着因为呼噜声太吵被轰出来的季马返回了工作室。
而在他们身后,尼古拉在卫燃两人的身影被建筑物挡住的同时,便已经摸出手机拨给了卡尔普。
电话刚一接通,尼古拉便直来直去的问道,“他的心理出现问题了?”
电话另一头,正在敷面膜的达利娅老师立刻下意识的站起来解释道,“根据心理测试的分析结果来看确实有些问题,我们已经准备通过调整课程来纠正了。”
“说说原因”尼古拉重新坐在靠着壁炉的沙发上问道。
达利娅闻言,赶紧将之前发现的问题详细的复述了一遍,甚至就连卡尔普关卫燃小黑屋的事情都没有遗漏。
“卡尔普这个蠢货”尼古拉嘀咕了一句,不容置疑的说道,“先教一些别的吧,别总是让他们窝在红旗林场。”
“明白!”
达利娅老师干脆的回应了一句,随后顿了顿,试探着问道,“队长,他只是个华夏人,我们有必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反正你们也是闲着不是吗?”
尼古拉先是敷衍了一句,紧接着仿佛自言自语般的说道,“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么有意思的小家伙了,就当帮我个忙吧。反正苏联都不在了,就算他是个华夏人又有什么关系?”
达利娅缓和语气,“你是队长,听你的。”
干脆的挂断电话,尼古拉直接躺在了松软的沙发上,没多久便打起了呼噜。
而几百米外的工作室里,季马在看到下个月将跟着他们去因塔的客户资料之后,眼睛里立刻冒出了绿光,“维克多,你没骗我?!都是姑娘?!全都是?”
“收起你那猥琐的表情”
卫燃没好气的夺走了季马手中的文件,“你要想好,这是你们从我小姨的手里接到的第一批客户,而且全都是我小姨女儿的同学。所以如果你搞砸了,说不定这也是最后一批客户。”
“你放心吧!”季马立刻清醒过来,拍着胸脯做出了保证,“我绝对像供奉上帝一样给她们提供最好的服务!”
“希望你每次都像伺候上帝一样伺候愿意去因塔的游客”卫燃格外认真的提醒道,“只要你搞砸了一次,恐怕以后就没有人愿意再去了。”
季马闻言也收起了开玩笑的态度,立刻掏出手机说道,“我现在就联系阿里里做准备!”
“还有将近一个月呢”卫燃懒得再和这货废话,转身走向了卧室,“你自己找地方打地铺吧,记得把卷帘门锁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从回到伏尔加格勒的第二天开始,季马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每天比上班打卡都勤快的往隔壁的旅行社跑,死皮赖脸的缠着前台小毛妹萨沙各种花式土味献殷勤。
虽然这货把旅行社的小前台烦的够呛,但隔壁的工作室少了这么个吵吵闹闹的家伙,也难得的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如今距离回红旗林场上课还有差不多一周的时间,卫燃也终于得以静下心来继续去自学卡尔谱给他准备的那些教材。
至于对方要求他自学的华夏乐器,卫燃却依旧没有什么思路,甚至就连网购的那个足有电饭煲大小的木鱼,都被季马送到隔壁的旅行社,成为了作前台的摆件之一。
除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小插曲,最让卫燃开心的莫过于自从柏林回来之后,他发现自己竟然再也没有做过噩梦,每天晚上都是无比踏实的一觉到天亮,连带着每天白天都格外的精力充沛,这学习的进度自然也有了显著的提升。当然,不懂的依旧不懂,学习笔记上的疑问顺带着也越积越多。
眼瞅着时间一天天来到11月底,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造访了河畔的伏尔加格勒。而和这场大雪一起造访的,还有一大早便赶过来的尼古拉。
“尼古拉先生,吃过早饭没有?”卫燃放下刚刚翻开的地形学,以华夏人特有的方式打了个招呼。
“吃过了”
尼古拉先仔细观察了一番卫燃脸上的表情,见他一副生龙活虎精神饱满的模样,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将其中一只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在了桌子上,笑眯眯的说道,“把这身衣服换上吧,等下会有记者过来采访你。”
“那张照片?”卫燃立刻想到了原由。
尼古拉含笑点点头,“那张照片经过专家鉴定之后,已经确定拍下的正是国会大厦的第一面红旗。”
“太好了!”卫燃顿时喜笑颜开的挥了挥拳头,可随后又有些紧张的问道,“还有采访?来这里?我用不用打扫一下卫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用,就这样就很好。”尼古拉将桌子上的纸袋子再次往前推了推,随后转身朝大门外喊道,“达丽娅,过来帮忙。”
在卫燃惊讶的目光下,红旗林场的达丽娅老师穿着一身得体的正装,拎着一个棕色的马皮公文包走进了工作室。
“达丽娅老师,您怎么来了?”卫燃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
达丽娅老师低头看了看腕表,随后笑眯眯的说道,“维克多,你还有三分钟的时间换衣服,超过一分钟一万卢布。”
“是真的达丽娅老师没错了!”
卫燃暗骂了一句,手忙脚乱的打开桌子上的纸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整套看起来就不便宜的黑色西服,和配套的衬衫、皮鞋、腰带、领带甚至袜子。
等他匆忙把衣服套在身上并且穿好了鞋子,达丽娅老师绕着他转了一圈,随后打开公文包,一番挑选之后,从里面拿出一个黑色的眼镜盒打开推给了卫燃。
“把眼镜戴上,等下你会有一个简单的采访,如果你忘词了,可以把眼镜摘下来擦一擦,到时候我会给你提示的,另外它也可以提升你的学者气质。”
“额...谢谢”
卫燃除了道谢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激的拿起连度数都没有,纯粹是装样子用的眼镜戴在了脸上。
达丽娅老师继续绕着卫燃看了看,又从公文包里面一通翻找,拿出一块绿色帆布表带的手表递给卫燃,“把这块手表也戴上吧,现在你的气质有了,还需要一些凸显你风格的饰品。这款表虽然不贵,但刚好合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老老实实的接过手表看了看,这是一支天美时的潮汐腕表,虽然看起来偏向户外,但戴在手腕上之后却正如达丽娅老师说的那样,轻易便改变了这身行头伪装出来的那一次丝丝学者气质,让整个人都显得阳光了一些。
再次绕着卫燃看了一圈,达丽娅老师亲自帮他把领带换了个系法,随后又从公文包里翻出一盒指甲刀和一支剃须刀,“自己把指甲剪一剪,胡子刮干净。”
“那个...用这么重视吗?”卫燃接过指甲刀问道。
“既然是用来伪装的身份,就要做到尽量完美。”
达丽娅老师说着从包里又拿出一块方巾叠了叠,亲自塞在了卫燃胸口的口袋里,只露出了一点点的边缘,“另外,在接受采访的时候,说话语速要放慢。你的语速慢一些,身上的气质也就越明显一些。”
对方都这么说了,卫燃自然不能拂了他们的好意,老老实实的修剪打磨好指甲之后,又额外抹了些护手霜,这才总算让达丽娅老师满意的点点头。
“现在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达丽娅老师最后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稿子递给卫燃,“给你15分钟的时间把它背下来。15分钟之后,我会向你提问。”
卫燃闻言赶紧拿起稿子,好在上面的问题并不算多,对应的回答也同样没几句,倒是并不难背下来。
在达丽娅老师掐着表的等待中,十五分钟刚刚过去,她便问出了第一个问题。
而卫燃刚刚开口还没说完第一句,便被前者打断,“太快了,语速再慢一些,声调要有些变化,但不要太夸张。另外身体稍稍坐直一些,没有镜头的时候,眼睛要直视采访者,有镜头的时候,要正对着镜头,现在重新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达丽娅老师一遍遍的纠正中,卫燃也一点点的调整着自己的语速和面部表情以及坐姿。
这种突击式的培训虽然属于临阵磨枪,但在她的指导下,大半个小时之后倒也算成果显著,别的不说,至少把从隔壁溜达回来的季马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你们这是在干嘛?打算拍电影吗?”季马好奇的问道。
“一边儿去,今天没你的事。”
尼古拉赶苍蝇似的把季马扒拉到一边,一边代替达丽娅提问,一边看着她在卫燃的脸上涂涂抹抹。
在卫燃一次次的回答中,尼古拉满意的点点头,而达丽娅老师也终于完成了对卫燃的外在形象包装。
最后往空中喷了些古龙水让卫燃走过去,达丽娅老师和尼古拉这才满意的对视一眼,随后示意卫燃保持现在的坐姿,而他们两个则亲自把桌子上的学习资料收起来,换上了在工作室找到的几本历史书籍以及一张柏林会战的地图。
随意拿起红蓝马克笔在地图上画了些箭头,达丽娅老师朝看热闹的季马摆摆手,“帮我去车里把那个木头盒子拿过来。”
原本在看热闹的季马接过车钥匙,一溜烟的跑出工作室,不久之后便端着个一米多长半米来宽的木头盒子返回了工作室。
“这是什么东西?”卫燃好奇的问道。
“提升你艺术底蕴的背景,也是我帮你选的华夏乐器,免得你真带着那个和尚用的打击乐去红旗林场浪费大家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达丽娅老师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季马送来的木头盒子,从里面抱出来一架古琴,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斜对着长条桌的书架上。
“您打算让我学这个?”卫燃脸色难看的问道,这玩意儿他要是能学会,当初就会报什么历史专业了,甚至出国都不一定会考虑。
达丽娅老师理所当然的答道,“看起来有很强烈的华夏特点不是吗?另外记得付钱,这是卡尔普特意去法国参加地下拍卖才买下来的。”
“我付钱?”卫燃的眼睛瞪的更圆了。
“放心,不贵,它虽然是一件将近一百岁的古董,但因为来路不正,所以实际上只要两万美元而已。”达丽娅老师笑眯眯的说道,“如果你不想这两万美元浪费,就想办法学会怎么演奏它吧。”
还没等卫燃再说些什么,工作室的外面,几辆贴着“莫斯科卫国战争博物馆”字样的SUV缓缓停在了门口。
“怎么是莫斯科卫国战争博物馆?不是马马耶夫岗?”卫燃后知后觉的朝坐在一边看热闹的尼古拉问道,一时间竟忘了那架古琴的事情。这俩博物馆可是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准确的说应该是不止马马耶夫岗。”尼古拉却并没有详细的解释,而是招呼着季马钻进了卫燃的卧室,只留下了达丽娅老师在外面,帮着卫燃迎接着突然造访的客人。
没让他们等待多久,一个手拿话筒的中年女人便从车里走了下来,在她的身后,还跟着几名分别扛着摄像机以及补光灯的工作人员以及几个男男女女。
“鲁任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达丽娅老师神色从容的和一位随着记者进入工作室的中年人握了握手。
“萨沙女士”鲁任馆长和化名萨沙的达丽娅老师握了握手,颇有些迫不及待的看着卫燃问道,“这位就是那两张照片的捐赠人维克多先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确实就是发现那两张照片的维克多。”
达丽娅老师说完又朝那位中年拱拱手,“维克多,这位是卫国战争博物馆的副馆长鲁任先生。”
“您好,鲁任馆长。”卫燃不卑不亢的和对方握了握手。
“很感谢你愿意把这么珍贵的两张照片捐赠出来,它们弥补了历史上的遗憾。”鲁任馆长说话的同时,那边的记者已经打开了话筒和摄像机。
虽然这流程和预计的有些出入,但好在变化并不大,卫燃在短暂的紧张之后也就彻底放松了下来。
在那位记者的引导下,鲁任馆长和卫燃在长条桌的边角呈90度落座,同时也有意无意的把卫燃身后书架上的那架充门面的古琴拍进了镜头里。
在他和那位女记者以及鲁任馆长按照剧本的一问一答中,时间悄然流逝,窗外的雪也渐渐变小。而那位副馆长鲁任,也在结束采访之后,亲自给卫燃签下了一份卫国战争博物馆名誉顾问的聘书。
用两张价值不菲的照片换来这么一个名誉顾问的头衔实在说不上是亏是赚,但哪怕躲在卧室里扒着门缝看热闹的季马都知道,等刚刚采访播出去之后,卫燃至少能在俄罗斯和德国引起轰动。
等到一切忙完,送走了来去匆匆的记者和那位名叫鲁任的副馆长,工作室外的鹅毛大雪也终于停了,一直躲在卧室里的尼古拉这才带着满脸羡慕的季马走了出来。
“感觉怎么样?”尼古拉坐在原本属于记者的位置笑眯眯的问道。
“比红旗林场的狩猎游戏还累”卫燃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如实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付出总会有收获的”
尼古拉看着伏尔加河的方向悠悠的说道,“不久之后,那两张照片和你名字,就会出现在新闻里。维克多,从今天起,你就是个知名的历史学者了。”
“我这算哪门子的历史学者”卫燃哭笑不得的松了松领带,摘下眼镜丢到桌子上,“我本来想做个战地摄影师的。”
“那么摄影师先生,是不是把那架华夏古琴的拍卖费支付一下?”达丽娅老师笑眯眯的岔开了话题。
“两万美元?”卫燃苦着脸问道,花十几万人民币买个乐器,这事儿怎么想他怎么觉得自己就是个冤大头。
达丽娅老师耸耸肩,“算上你身上这套衣服,还有卡尔普往返法国的差旅费,一共两万四千美元,凑个整两万五千怎么样?”
卫燃哭笑不得的点点头,最终还是忍着心疼钻进卧室,从保险箱里取出来两万五千美元的现金如数交到了达丽娅老师的手上。
虽然对方有强买强卖的嫌疑,但他也不是傻子,就算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两张照片能被送到莫斯科的卫国战争博物馆,肯定有达丽娅老师和卡尔普的功劳。所以于情于理,哪怕对方不提,卫燃也也主动支付一个说得过去的酬劳才行。
虽然心里清楚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两张估计至少能换个大十几万美元的照片只换来一纸聘书不说,还往里搭进去两万多美元,着实让刚刚富起来的卫燃有些心头滴血。
反观达丽娅老师,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动作夸张的闻了闻卫燃拍到他手里的钞票,随后潇洒的朝尼古拉打了声招呼,连那支公文包都没拿便两手空空的离开工作室,开着车子扬长而去,消失在了银装素裹的道路尽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送走了尼古拉和一脸好奇总想问些什么的季马,工作室也总算是清净下来。卫燃反锁了卷帘门之后,立刻将身上那套昂贵的西装脱下来,重新换回了舒适又暖和的抓绒衣裤。
等一切收拾妥当,他这才拿起桌子上的聘书,一番暗自得意的打量之后,这才将其摆在了身后书架最显眼的位置,等着它慢慢发酵,给自己搭建一个光鲜的学者身份。
扫了眼同样摆在书架上的那架古琴,卫燃小心翼翼的将其抱下来摆在长条桌上,学着古装剧里的样子轻轻拨动上面的琴弦。
然而,预想中的美妙声音在传进耳朵里的时候,确实一连串暗沉无力的“噗棱棱”声。
难道弹的不对?
卫燃皱起眉头,轻轻拨动其中一根弦,根本没什么变化,那动静就和扒拉绷紧的棉线绳子没什么区别。这已经不是他会不会弹琴的问题了,是这琴能不能弹的问题。
难不成两万多美元买了块烂木头?
卫燃暗骂自己也是蠢的沁人心脾,一个毛子买来华夏传统乐器能好到哪去?毫不夸张的说,就华夏那琴棋书画传统艺术,随便哪个拎出来,想做出成绩,估计一点儿不比训练个KGB简单多少。所以哪怕这毛子是个KGB精英,哪怕他似乎会几句跑调的汉语,但该被坑的时候,也一样躲不了。
偏偏这事儿,他还不能找达丽娅老师或者卡尔普的后账,毕竟他们前脚帮了忙,后脚就过去拆台,他又不是波兰人,怎么会做这种蠢事?
就当吃个亏吧...
卫燃看着桌子上的古琴越发的头疼,这价值两万美元的破木头,摆在书架上能把自己腻歪死,可真把它扔了,那更是个傻子。
“要不然再找个接盘的傻子,高价把这琴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暗自嘀咕一句,打开长条桌正上方的吊灯,仔细的观察了一番,随后便发现,琴上的七根弦似乎都有些松松垮垮的,其中一根儿甚至随时都有可能断掉似的,仅剩一点儿边缘还连着。
难不成是该换琴弦了?
刚刚还有些失望的卫燃立刻又来了兴致,一番观察之后,将这架古琴小心翼翼的翻了个面,随后便注意到背面一端的共鸣箱开口(龙池)上面刻了个“幽”字。
但在这字的下面,却用难看的红色油漆写着“jack·Freeman”,以及第二行“Peiping·a1935”的字样。
“还真是快一百年的老古董了”
卫燃嘀咕了一句,却放弃了自己调一调琴弦的打算,这玩意儿既然是古董,等年底回国的时候可以找人问问,说不定还真能卖个大价钱。既然如此,万一被自己这个外行弄坏了可没地方买后悔药去。
但就这么放着却又撩拨的他心痒痒,毕竟那么多钱扔出去,至少也得听个响才行,况且他可不想在学习乐器这件事上继续投资了。
简单的说,这破木头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想办法让它能用。卫燃可不允许两万多美元买的东西最后只是个“提升艺术底蕴的背景”。
思来想去,他索性拿出电话拨给了最近正在出差的小姨。
“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电话另一端的周淑瑾似乎心情极好,语气里的笑意都掩盖不住。
卫燃直来直去的问道,“小姨,认识不认识会弹琴的人?咱们华夏的古琴,不是钢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像认识一个,你怎么问这个?”周淑瑾好奇的问道。
“请教点儿东西”卫燃找了个借口。
“你等等,我推给你。”不等卫燃再说些什么,周淑瑾便干脆的挂断了电话,随后便用微信发来一串电话号码以及一条语音。
“这人姓隋,在伏尔加格勒开超市的,他女儿好像会弹琴,之前还托我从国内给他带过乐器,你可以打电话问问。”
听完了语音,卫燃客气的回复了一句,立刻从长条桌底下拿出随着古琴一起过来的木头盒子,将琴装进去之后扣上盖子上的铜扣,这才拨通了小姨发过来的电话。
双方一番沟通,那位姓隋的超市老板痛快的把地址告诉了卫燃,一番客气挂掉电话,他在工作室里翻箱倒柜的找出一瓶阿历克塞教授不知道多久之前私藏的一盒华夏白酒,用抹布擦干净上面的灰尘之后,这才抱着琴盒,拎着伴手礼钻进越野车,开往了对方提供的地址。
等他找到目的地踩下刹车的时候,阴沉沉的天空已经再次飘起了鹅毛大雪,而位于路边的那间华夏超市,正有个身材矮胖的男人挥舞着大扫帚清扫门前的积雪呢。
“是隋大叔吗?”卫燃降下车窗客气的问道。
“你就是卫燃吧?”正在扫雪的中年人赶紧将扫帚放到一边,热情的招呼道,“快进来吧!”
“这酒您拿着喝”卫燃打开车门之后先把伴手礼塞给对方。
“来就来拿这个做什么?”隋大叔推辞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那个洋姨夫戒酒了,您就受累帮他喝了吧,免得他天天惦记。”卫燃开了个玩笑,随后将那个硕大的木头盒子拎了出来。
“你要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这隋大叔也是个痛快人,将酒盒子夹在腋下,热情的引着卫燃走进了超市。
这间超市并不算大,但里面的东西却足够齐全,别的不说,各种琳琅满目的华夏零食除了价格和国内稍有不同,种类却是一样不少。而拎着篮子在零食区逛悠的,除了三五个华夏面孔的年轻人之外,还有不少最多也就初中生的小毛子。
在隋大叔的带领下,卫燃顺着楼梯爬到二楼,还没进门便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用乐器制造的各种噪音。
“我闺女开了个乐器班”隋大叔说话同时推开门,随后便看到了几个年龄各异的毛子一本正经的盘腿坐在木头地板上划拉着身前的乐器。
在正对着房门靠窗的位置,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姑娘正温声细语的用俄语纠正着大家的错误。而在这个胖乎乎一脸恬淡的姑娘身前那张长桌上,还放着一个装满了各种华夏零食的小篮子以及一大包的湿巾。
见卫燃脸长的诧异之色,隋大叔坦然的说道,“我闺女隋馨,从生下来就只能坐在轮椅上,二十多年,早就习惯了。”
“隋大叔误会了”反应极快的卫燃故作惊讶的解释道,“我是在震惊,您闺女是怎么受得了这满屋子的臭脚丫子和狐臭味的。”
他这解释立刻让隋大叔和他的女儿都忍不住笑出了声,而房间里那几个听不懂汉语的憨批毛子还以为他们在聊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竟也跟着露出了傻笑。
“隋馨,这是你周阿姨的外甥卫燃,找你来帮忙的。”隋大叔说完指了指楼下,“你们先聊,我得去楼下盯着超市。”
不等卫燃说些什么,隋大叔已经一边念叨着要买个空气净化器,一边走下了一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先休息十分钟吧”坐在轮椅的隋馨话音未落,那些刚刚还在傻笑的毛子们便哗啦啦的围上来,各自从篮子里拿了一袋零食,随后顺着楼梯也跑没了影子。
直到这个时候,隋馨这才撕开一包辣条,一边吃一边问道,“你想学乐器?”
“想请你帮我看看这架古琴”卫燃拍了拍手里的木头盒子。
“古琴?”
隋馨叼着半根辣条,指了指身前的桌子,“我主要弹的是古筝,不过古琴也差不多,先帮我把它搬到一边吧!”
卫燃闻言赶紧把手中的木头盒子放在一边,小心翼翼的搬起桌子上的古筝放在一边,然后这才重新拿起盒子放在桌上将其打开。
“这床琴怎么了?”隋馨一边用湿巾擦手一边问道。
“谈不响,或者我不会谈吧”卫燃说着伸手拉拔了一下琴弦,并不算大的教室里立刻响起了沉闷难听的声音。
“确实有问题”
隋馨从轮椅边上拿起一条干毛巾擦了擦手解释道,“这床琴用的是丝弦,需要经常弹才行,不过它的声音确实不太对。帮我把书架上的那个红色的文具箱子拿过来。”
卫燃依言而行,只不过还不等他把工具箱放在桌子上,隋馨在把古琴翻了个面之后,却疑惑的问道,“你从哪弄到这床琴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问题?”卫燃放下文具箱问道。
隋馨却摇摇头,伸手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个塑料袋子撕开,同时嘴上不停的解释道,“这是古琴用的钢弦,比丝弦更好用。等我把它换上之后试试再说。”
在卫燃的关注下,隋馨一丝不苟的换上新的琴弦,在经过一番漫长的调试之后,她那几个学生也已经返回了教室,一个个探头探脑的围过来看着热闹。
隋馨旁若无人的完成调试,随着她轻轻拨动琴弦,顿时,相比之前悦耳了不少的琴音便传了出来。
“老师,我能不能学这个?”一个看年龄四十来岁的毛子大妈问道,“它的琴弦比我们现在学的少多了,而且声音也很好听。”
“它可不好学”隋馨敷衍了一句,随后皱紧眉头把古琴重新翻了个面,疑惑的喃喃自语道,“这个琴叫‘幽’?怎么就一个字?”
“有问题?”卫燃追问道。
隋馨看了眼周围围观的学生,笑着说道,“这样,今天的课先到这里怎么样?明天上午我给大家重新加一节课,而且明天晚上请你们吃华夏火锅。”
听闻有吃的,这些不知道是来学琴的,还是来满足口腹之欲的学生立刻发出了欢呼。只不过看他们那好奇的样子,显然不准备就这么离开。
隋馨无奈的摇摇头,朝卫燃说道,“这琴有很多问题,首先它的音色不太对,我怀疑琴腹里可能塞了东西。其次,龙池和这个‘幽’字中间离得太远了,所以我猜这两行英语下面说不定还有个字。所以要不要冒个险?”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怎么弄?”卫燃干脆的问道。
“在这之前,还是先解决它的音色问题吧!”隋馨思索片刻后说道,“你去找我爸要一截铁丝,然后再要一块砂纸过来。”
卫燃点点头,赶紧离开教室,回到一楼找到正坐在收银台后面玩斗地主的隋大叔索要隋馨需要的东西。
后者痛快的将收银工作丢给卫燃,转身钻进一楼的库房,没多久便取来了需要的东西。
拿着铁丝和砂纸回到二楼,隋馨将铁丝弯成钩子,没费什么力气,便从古琴背面共鸣箱的开口里勾出一小团残存着墨渍的宣纸。
展开宣纸看了看,其上写的是一首文天祥的《过零丁洋》,但看那笔迹就知道,这应该只是个小孩子的涂鸦之作。
隋馨手中的铁丝继续在共鸣箱里勾动,一个个的宣纸团也被站在一边的卫燃展开,这些宣纸团儿上写的大多都是一些脍炙人口的诗词,甚至还有一些用毛笔勾勒出来的小动物。而且即便周围围观的那些毛子也能看出来,这张牙舞爪的涂鸦肯定出自同一个人。
在清理完了所有的废纸团之后,一个仅有正常一半大小的信封也滑了出来。见隋馨拿着信封看着自己,卫燃赶紧点点头,后者也不客气,立刻打开没有封口的信封,从里面抽出了两张宣纸。
和之前那些废纸团上的涂鸦不同,这两张纸上的字倒是写的格外的工整有力,但可惜的是,卫燃却只能看懂那稍大一号的“广陵散”三个字。
“这是广陵散的减字谱,算是古琴里最难学的一支曲子了。”隋馨将那两张纸连同信封还给卫燃,“你从哪弄到的这床琴?”
“额...朋友送的”卫燃一边回答一边接过了对方递来的东西,可惜,即便拿在手上,这两张纸上他认识的字也没几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他盯着手中的纸出神儿的时候,隋馨已经把琴重新摆好,伸出手轻轻拨动了刚刚换好的琴弦。
随着琴弦的拨动,厚重悠长的声音在教室里久久回荡,那些看热闹的毛子们也发出了惊叹的欢呼。
“嚎个毛啊...”隋馨用只有卫燃能听懂的汉语嘀咕了一句,随后拨动琴弦,弹了一首格外好听的曲子。
等到一曲终了,那些毛子们立刻跟着鼓掌,其中几个更是用王八吃秤砣的语气连连表示想学这个。
而隋馨却把古琴重新翻过来,指着幽字下面的那两行英语说道,“卫燃,这床琴的音色比我接触过的古琴都要好的多,我觉得它的来历应该不小,所以要不要看看这两行英语下面有什么?”
“会不会...”
“应该不会”隋馨似乎知道卫燃要问什么,“有这么两行英语才让它掉价呢,只要小心点就行。”
“那就来吧”卫燃干脆的点点头。
“你自己来”却不想隋馨直接把桌边的砂纸递给了卫燃,“只看上面的冰纹断就知道这琴不便宜,要是被我弄坏了,说不定把我家的超市卖了都赔不起。”
“啥是冰纹断?”卫燃接过砂纸之后一脸茫然的问道。
“就是它表面上的这些纹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隋馨伸出手指头指了指古琴表面密密匝匝的细微裂纹,“只有百年以上的古琴才会有这种细小的断纹。相比磨掉那段英语,把这些断纹毁了,才会真正影响它的价值。”
“讲究还真多...”
完全就是个音乐白痴的卫燃示意周围的毛子离自己远点,随后将手中的砂纸折了折,用边角小心翼翼的刮蹭着那两排英语。
然而,他根本没怎么用力,那两排英语不但被砂纸刮掉了,甚至还掉下来一块块的细小碎片。
哭丧着脸看了眼隋馨,卫燃却发现后者那张胖嘟嘟的小脸上竟然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真让我猜对了。”
“猜对什么了?”卫燃赶紧问道。
“继续把那些碎片刮开吧”隋馨却并不多说,而是催着卫燃继续动手。
在砂纸的打磨下,一块块的细小碎片带着那串英语消失不见,随后竟渐渐的露出了一个白色的“泉”字。
隋馨从文具箱里拿出一把小锥子,顺着这个“泉”字轻轻挑动,勾出了一团团类似纸浆的絮状物。
“幽泉?怎么好像在哪见过这个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隋馨喃喃自语的嘀咕一句,自顾自的推着轮椅挪到书架边上,仰着脖子一番寻找之后,在一位毛子大妈的帮助下取下了一本并不算厚的书籍。
顺着目录一番寻找,隋馨发出一声惊呼,随后摇动轮椅重新回到长桌边上,像中了邪似的看一眼古琴再看一眼手中的书,那张恬淡的包子脸上也露出了越来越浓重的惊讶之色。
“怎么了?”卫燃紧张的问道。
隋馨指着手中书籍的封面说道,“这本书是清末民国时代,一个叫杨宗稷的著名琴师写的《藏琴录》的现代解析版,杨宗稷这个人也是古琴界九嶷琴派的创始人。在这本藏琴录里,就有幽泉这床琴的记载。”
说到这里,隋馨对照着书上的内容念道,“幽泉,雷音式,古材新制。池内右刻‘潞安秦华斫’,声音雄浑,使弹者气壮,不能释手。虽古琴未易得此,无论新琴。散、泛、按皆有钟声,四弦尤雄隽,可谓奇极。如此新琴,他日不能测其所至。”
“那个...什么意思?”卫燃一脸茫然的问道,对方刚刚读的那些,虽然每个字都懂,但连在一起却像是天书一样。
将手中的书本递给卫燃,隋馨指着长桌上的琴说道,“雷音式,就是这床琴的外在样式,雷音式如果你没听过,焦尾你总听过吧?焦尾也是琴的一种样式。”
“后边说的又是啥意思?”卫燃看着书上的文字追问道。
“古材新制,用你能理解的话说,意思就是这床琴是用年代更久远的古琴或者类似房梁、甚至棺材板之类的老木头为材料制造的。
至于后面的描写,简单的说都是用来形容这床琴音色的,散、泛、按指的是弹琴的不同指法。那句四弦尤雄隽,是重点夸赞这床琴的四弦声音最好,就是这根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到这里,隋馨轻轻拨动对应的琴弦,悠扬的声音再次传来,还真像是深山古刹里的钟声一样好听。
轻轻按住琴弦将声音止住,隋馨再次把琴翻转过来,指着幽泉两个字下面的共鸣箱开口说道,“这个开口就叫龙池,如果这床琴真的是那本书里记载的,那么在它里面靠右一点,应该有那句‘潞安秦华斫’才对。”
“啥意思?”卫燃继续问道。
“秦华是杨宗稷手下的一个斫琴师,斫琴就是制琴的意思。潞安是这个人的祖籍。”隋馨此时已经意识到了卫燃就是个一窍不通的外行,所以解释的也格外详尽。
卫燃见对方一脸的期待之色,思索片刻后拿起桌上的小锥子,伸进那所谓的龙池里,一番小心翼翼的刮蹭之后,还真就让他掀开了一张和周围同色的纸皮,露出了同样用纸浆填平的“潞安秦华斫”五个字!
“卫燃,我...我能不能用它...”隋馨期待的看着卫燃。
“那个什么广陵散怎么样?”卫燃笑着问道。
“有点难,不过应该问题不大!”
隋馨这次格外小心的将琴翻回正面,甚至重新抽出两张湿巾仔细擦了擦手,直等到手上的水渍彻底干透,这才轻轻拨动琴弦开始了演奏。而那些围观的毛子们,也在琴声响起之前,各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其中几个脑子灵的,还掏出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
悠扬厚重却又激昂的琴曲中,卫燃莫名的想起了当初第一次回到斯大林格勒战役时,那个在随时可能倒塌的半栋公寓楼里,用钢琴演奏《花之圆舞曲》的老人,以及那个引爆了手榴弹的小姑娘,和在爆炸中漫天飞舞的淡蓝色毯子碎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初就该给那个小姑娘拍张照片的...”在卫燃充满遗憾的叹息中,隋馨也拨动了最后一根琴弦。
一曲终了,不止那些毛子们,就连卫燃也忍不住兴起了学琴的打算——哪怕他是个音乐白痴。
“我可教不了你”
隋馨羡慕的看着长桌上的古琴,满是遗憾的说道,“至少在过年之前,我的课表都排满了,根本没时间教你古琴,而且我自己也没有古琴,只有古筝。”
“额...”卫燃挠挠头,这玩意儿难不成要靠自学?
似乎看出了卫燃的难处,隋馨转动轮椅挪到书架旁边,指着最上面一排说道,“那上面倒是有基本入门的教材,如果你真想学可以拿走去看看。另外我也可以教你一些简单的基础常识。”
“那就麻烦你了”卫燃赶紧道谢,在对方的指引下,将书架上的几本书一一取了下来。
接下来的大半天时间,在一群毛子的围观下,卫燃学了一些简单的指法。虽然仅凭这些还远远弹不出整套的曲子,但至少每次拨动琴弦的声音都格外的好听。
眼看着窗外的雪势越来越大,天色也越来越暗,卫燃执意留下了一沓卢布当作学费,这才在隋馨和他的老爹以及那群赖着不走的毛子的目送中,抱着琴盒驱车返回了工作室。
“忘了问下这琴到底值多少钱了”卫燃拉上卷帘门之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思来想去,卫燃将古琴轻轻抱到长条桌上放开,随后摸出手机打开了卡尔普。
电话接通之后,另一头儿的卡尔普语气平淡的问道,“有事?”
“卡尔普老师,我想问问那床琴是从哪买的?”卫燃客气的问道,这一下午的时间他可没浪费,至少直到这古琴的两次应该是床而不是架。
“法国雷恩,一个专门交易盗窃艺术品的地下拍卖场。”卡尔普语气平淡的解释完这才问道,“怎么了?那块华夏木头有问题?”
“没什么太大问题”卫燃追着问道,“盗窃艺术品是怎么回事?”
“一些专门盗窃古董的小偷而已”卡尔普不在意的解释道,“那块木头板据说是从英国偷来的,但具体的情况就不知道了,当时我也是看着便宜才买下来的。”
“我知道了,卡尔普老师,谢谢您帮我买下那床琴。”卫燃客气的说完,这才挂掉了电话。
“幽泉,这名字不错。”
卫燃喃喃自语的同时轻轻拨动琴弦,一声悠扬悦耳的琴音飘飘荡荡的填满了工作室,久久不愿散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回红旗林场上课前的最后两天,在漫天的雪花中,工作室从早到晚一直回荡着毫无节奏和韵律可言的琴声。
虽然卫燃心里明镜似的,自己就是在彻头彻尾的乱弹琴,但他这胡乱扒拉两下带来的动静却吸引了包括季马和隔壁旅行社那些女毛子们的注意。
不得不承认,这些被冠以战斗民族的斯拉夫人固然有野蛮粗鲁的一面,但同时也有着浓郁的艺术氛围。是以隔三差五的,隔壁旅行社的员工就会过来看看热闹。甚至如果不是季马无意中说漏了那张古琴的高昂价格,这些男毛女毛们说不定能排着队上手体验一下。
倒是季马,在发现卫燃这架势竟然能引来毛妹的关注之后,竟然在这短短两天之内,不知道从哪淘弄回来一把破破烂烂的二胡,而且还装模作样的配了一副圆片墨镜,俨然一副毛子版阿炳拉二泉映月的架势。
只不过这货别看架势摆的挺像那么回事儿,但他手上那把弓子刚一开始拉动,连过来蹭早饭的尼古拉都一溜烟的跑没了影子,就更别提隔壁那些翘班过来看热闹的小姑娘了。
倒是卫燃却没说什么,自己并不比对方强到多少,无非仗着那床古琴本身的音色好罢了,不管换谁去扒拉,声音都不会难听到哪去。真要换自己去拉那把二胡,估计是一样的动静。
就这么闹闹腾腾的消磨了最后两天时间,折腾够了的卫燃和季马两人各自拿上装着乐器的盒子登上了飞往喀山的航班。
等他们第二天一大早准时赶到红旗林场,预想中的复习测试却并没有出现,而是直接被达丽娅老师带进了一间并不算大的教室。
“从今天开始,我们要开始学习一些理论知识了。”达丽娅老师说话的同时,甚至还给卫燃和季马分别发了一个廉价的笔记本和几本破破烂烂写满了笔迹的教材。
“总算有人教了”
卫燃看着发下来的教材嘀咕了一句,这些资料,在他交了学费之后,卡尔普就已经给过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吧,三选一。”达丽娅老师拍拍手,“地形学、侦察与反侦察,还有心理学。你们自己挑。”
“地形学!”卫燃想都不想的说道,这个是他之前自学的时候疑问最多的一本,而在同一时间,季马也喊出了他感兴趣的“侦察与反侦察”
“好吧,那就从心理学开始。”达丽娅老师拿起一本教材朝两人晃了晃,“直接翻到第12页吧,前面的都是废话,就不要浪费时间了。”
“不是说好让我们自己挑吗?”季马嘀咕了一句,不情不愿的拿出教材一页页的翻动。
“首先第一课,在说话之前先考虑周围的环境。”
达丽娅老师说话的同时点上一颗烟,“至少在这间教师里,你们是没有多少选择权的,如果想达成你们的预期目标,就要学会通过语音引导,诱使强势的一方做出你们希望的决定,所以我们的第一课,叫做语言的艺术。”
三两句勾起了卫燃和季马的兴趣,两人也在达丽娅老师的引导下迅速进入了学习的状态。
而这堂课仅仅只是开始,其后的几天里,除了每天早晨在结着薄薄一层冰碴的泳池里,被橡胶子弹赶着来回游上几圈,以及下午两人分开学习的格斗课程和驾驶课程,和偶尔穿插的化妆课和之前没什么变化之外,上午的时间基本上全都泡在教室里学习着各种理论知识。
变化还不止于此,每天晚上睡前的两个小时,达丽娅老师还给他们额外开了一堂小提琴课。
是以一到晚上,吱呀吱呀的锯木头声便从教室里一路传到了主楼已经准备休息的那些姑娘们的耳朵里。
而后果就是,在第二天的格斗训练上,那些顶着黑眼圈的毛妹们下手可谓一个比一个狠,完全是拼了命的发泄头天晚上没能睡好的愤怒,全然不顾之前她们和卫燃季马兄弟俩用黄豆炖猪蹄建立起的格命友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如此相辅相成的课程持续了大概十天之后,虽然他们俩的小提琴依旧像是在锯木头,但格斗能力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涨。
学小提琴还能促进格斗技术,这连锁反应别说卫燃和季马没想到,连达丽娅老师和卡尔普都忍不住暗骂一声见了鬼。
眼看着距离再次放假只剩下五天的时候,达丽娅老师却将一张照片放在了两人中间的桌子上。
卫燃拿起照片看了看,这张似乎是偷拍回来的高清镜头里,是个看起来大概五十来岁,正光着膀子在卡座里喝酒的老男人。
宛如怀孕的啤酒肚和过早脱落的头发暗示着这人的生活似乎并不规律,而他脖子上那条粗大的金链子以及身上杂乱的纹身,则证明了他有很大可能并不是个遵纪守法的老实人。
达丽娅老师慢条斯理的倒了杯咖啡,“玩个新游戏,说说这张照片里都有哪些信息。维克多,你先来。”
卫燃再次看了看手中的照片,这才将刚刚从照片里得到的信息统统说出来。从照片里进行情报分析,这不但是他们这些天学习的心理学课程内容之一,连侦察与反侦察课程里也有涉及。
“还有吗?”达丽娅老师端着咖啡笑眯眯的问道,见卫燃摇头之后,这才朝另一边的季马扬了扬下吧,“说说你的看法。”
季马格外肯定的说道,“除了刚刚维克多说的那些,这个人身上的纹身简直像他的简历一样。”
根本不用卫燃和达丽娅老师催促,季马便拿起一支笔,指着照片上的光膀子男人说道,“首先是像个内衣一样覆盖了他左右胸口的列宁头像和苏联国徽。根据我的了解,这是苏联时代那些帮派成员特有的习惯,如果他的年龄再大一些,说不定那枚国徽纹身会换成斯大林同志。”
“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好奇的问道,不管是俄罗斯还是其他欧美国家的帮派成员,身上的纹身可不是哪个好看纹哪个的,而这些俄罗斯本土的偏门儿知识,季马显然要比卫燃这个外国人了解的多。
季马摊摊手,“毕竟就算是苏联警察,也不会朝列宁同志和苏联国徽开枪不是吗?”
“合着也怕死呗?”卫燃哑然失笑,把列宁和苏联国徽当护心镜,这奇葩的脑回路恐怕也就苏联黑帮干得出来。
季马拿起桌子上的烟盒,点上颗烟之后继续说道,“所以仅仅根据这俩纹身就知道,这个人至少在苏联解体前就是个帮派成员了。除此之外,还有他肩膀上纹的权威星,说明他曾经有过服役经历。左手小臂外侧的匕首刺青能看到的就有两个血滴,说明他至少杀过两个人。但最重要的是他拿杯子的手上那些纹身,那些看不清的图案不管是什么,在帮派里都是地位的象征。”
“还有吗?”达丽娅老师满意的问道。
“没了”季马干脆的摇摇头。
直到这个时候,达丽娅老师才满意的点点头,“勉强还算合格,这个人叫鲁斯兰·戈曼,当地帮派都称呼他骑兵戈曼。平时主要操控他的手下在乌里扬诺夫斯克市的各个酒吧和地下娱乐场所里兜售独品。”
说到这里,达丽娅老师用咖啡勺轻轻敲了敲杯子,“注意听,下面是游戏内容。五天的时间,你们两个自己想办法找到这位骑兵戈曼的藏身点,除了要毁掉里面储藏的独品之外,把他养的那头哈士奇也活着带回来,让我想想,就把这个游戏命名为拯救哈士奇计划吧!”
“达丽娅老师,我们能使用武器吗?”季马第一个问道。
达丽娅老师闻言指了指进门时候放在另一张桌子上的背包,“一支消音型的马卡洛夫和一支VSS狙击步枪,子弹都只有一个弹匣的量。但这些武器只是让你们用来自卫的,所以如果闹出人命,我唯一能帮你们的只是活着离开俄罗斯。除此之外,那些子弹我都做了标记,每用一颗,你们的假期就推迟一天。好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卫燃和季马对视一眼,随后齐刷刷的摇了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达丽娅老师见状一边往外走一边给出了最后的提醒,“五天的时间,如果你们成功完成这个游戏,可以回去过完圣诞节,等到一月中旬再来上课。如果你们失败了,接下来两个月的所有假期全部取消。”
空荡荡的教室里,卫燃和季马对视一眼之后,拿起桌子上的背包就往楼上的宿舍跑。
“季马,你去过乌里扬诺夫斯克吗?”卫燃一边往箱子里装行李一边扯着嗓子问道。
“去过很多次!”
住在楼道对门的季马大声回应道,“那里是列宁爸爸的故乡,我高中的时候,学校组织过好几次去那里参观旅行。”
“等下挑个酒店,按你喜欢的挑。”卫燃说话的同时,已经拎着一个装满衣服的旅行箱走出了宿舍。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季马话音未落也走了出来。
等他们两人走出楼门,驾驶着季马那辆破破烂烂的面包车离开红旗林场的时候,咨询中心顶楼的房间里,卡尔普也放下了望远镜,“你也出发吧,别让他们做蠢事。”
“放心吧”
已经换了一身过时旧衣服的达丽娅不急不缓的戴上一顶栗色波浪假发,拿上车钥匙离开了房门。
喀山和乌里扬诺夫斯克都紧挨着伏尔加河,两地之间的距离也仅仅只有两百公里左右而已。尤其季马这货最近一直跟着达丽娅老师学习驾驶,别的不说,这一路上几乎就没怎么见他踩过刹车。也因此,等他们赶到目的地的时候,这座城市的路灯才刚刚亮起来而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趁着等红灯的功夫,卫燃将车窗摇下来一半,趁着透气儿的功夫一边观察窗外这座陌生的城市一边说道,“先找个地方住下来,然后我们要想办法先找到那位骑兵戈曼才行。”
“找到那个什么骑兵戈曼不难。”
季马在绿灯亮起的瞬间再次踩下油门,驾驶着面包车在街头一边游荡一边说道,“只要随便找个酒吧,很快就能找到我们要找的人。”
“你确定?”
“当然!”季马自信的说道,“维克多,我去酒吧欣赏钢铁艺术的时候,你恐怕小学都还没毕业呢。总之放心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
“钢铁艺术?”卫燃一时没反应过来。
“通俗的说,这种艺术也被称为钢管舞”满嘴胡咧咧的季马说到这里毫无征兆的将车子靠边踩下了刹车,“就是这家酒吧了,看起来很正规。”
“哪呢?”卫燃探头往外看了看,根本没找到酒吧的牌子。
“那家药店旁边的小门肯定是酒吧入口。”
季马说话的同时,已经推开车门钻进了后车厢,打开他自己的行李箱,挑出一身符合小混混气质的衣服换上,随后拿出达丽娅发给他们的化妆包,动作格外熟练的给自己换了个发色和面部轮廓。
仅仅看对方那比自己熟练了不知多少倍的操作,卫燃就知道这货平时恐怕没少顶着一张假脸去酒吧里惹是生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切准备妥当,季马从单独的背包里拿出一支拧着消音器的马卡洛夫手枪检查了一番,这才重新拉开车门说道,“维克多,趁这段时间你可以去吃个晚饭,记得顺便给我买一份儿鞑靼馅饼,要羊肉馅的。”
“你确定不用我跟着你进去?”卫燃说话的同时,已经把那支拆解状态的VSS狙击步枪组装在了一起。
“只是去酒吧里放松一下而已,你在旁边只会给我添麻烦。”话音未落,季马便从外面“哐当”一声拉上了车门。
目送着对方揣着兜走进紧挨着药店的那扇不起眼小门儿,卫燃看了看四周,索性也推开车门,走进了路对面的一间小餐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一边吃晚餐,一边盯着对面的情况。
出乎卫燃的意料,还没等他这边点的最后一个菜上来。季马竟然从路对面的那个小门儿里走了出来,甚至在他的怀里,竟然还搂着个似乎喝高了的姑娘!
“早就该想到这王八蛋肯定是去找乐子了!”卫燃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丢下一张钞票,拎着提前打包的馅饼走出了餐馆。
然而等他走到面包车边上还没来得及开口,季马却抢先说道,“维克多,快开车,能不能找到那位骑兵戈曼的下落,可就全看这位漂亮的姑娘了。”
“靠她?”卫燃一时没跟上季马的思路。
季马将怀里那个年轻女孩的袖子一撸到底,指着胳膊上密布的针眼儿得意的说道,“这可是我刚刚在酒吧里精挑细选出来的蚓君子,我们只要关她一两天,等她的读瘾发作肯定能帮我们找到那个什么骑兵戈曼。”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乌里扬诺夫斯克城区边缘一座不起眼的破旧旅馆里,一个不管容貌还是穿着都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年轻女孩迷迷糊糊的从床上醒了过来,随后便意识到自己的四肢被牢牢的固定在了身下那张木头床的四角,就连嘴里,都塞满了东西。
不出意料的,不管她怎么挣扎,根本就挣脱不开手腕脚腕上的布条,就更别提把嘴里塞着的东西吐出来了。
而在这个小房间的楼上,乔装打扮的卫燃和季马正盯着平板电脑上的监控画面,这画面一角显示的时长已经超过了十个小时。
“季马,你确定通过这个女孩儿真能找到那个骑兵戈曼?”卫燃看着画面里正在床上不断挣扎的女孩问道。
“放心吧”
正在轮换休息的季马回答问题的时候连眼睛都懒的睁开,“这种漂亮姑娘都是那些读贩子的优质客户,哪怕她们没钱都没关系,所以就算引来的不是骑兵戈曼或者骑兵戈曼的人,至少也会知道戈曼在哪。”
“你对这一套怎么这么熟悉?”卫燃神色古怪的问道。
依旧闭着眼的季马撸起袖子,展示着手腕上的环状荆棘纹身,“以前不懂事,我在监狱里住过很短的一段时间。”
“你这纹身又是什么意思?”
刨根问底儿的卫燃总算让季马放弃了睡一会儿的打算,无奈的坐起来说道,“荆棘代表永不悔改,不过再尖利的荆棘也比不了尼古拉先生抽在屁股上的鞭子,所以我现在已经是个好人了。那么维克多同志,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你被关进监狱不会是因为耍流氓吧?”卫燃乐不可支的调侃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放屁!放你的斯大林屁!”季马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阿历克塞教授的口头禅,甚至前两个字都是用还算正宗的汉语骂出来的。
“难道因为贩毒?”
“盗窃”
季马重新躺在床上,哈欠连天的说道,“我有次喝大了,不小心开走了一辆公交车,并且开着它冲进了伏尔加河,满意了?”
“那...”
季马不等卫燃说出第二个字便丢过来一个枕头,“维克多!我负责盯着楼下那个姑娘的时候可不像你话这么多!你就不能让我睡一会儿?”
“你盯着这姑娘的时候估计整晚都在忙着当防空兵呢,哪有空和我聊天?”卫燃声音不大不小的调侃顿时让季马将第二个枕头丢了过来。
要说季马这货绝对算是缺德到家了,他昨晚上虽然没对那个姑娘动手动脚,但却收走了她的鞋子和裤子以及那个小房间唯一的窗帘,只给对方留下了一台手机以及写着这座小旅馆地址和房间号的卡片,除此之外,他连楼下房间的钥匙都没给对方留着。
在他们二人的等待中,楼下那个姑娘在数次挣扎无果之后,情绪也越来越暴躁,甚至即便隔着摄像头,都能看到对方眼角不断流淌的眼泪。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推移,窗外的太阳也渐渐西斜,而那个被绑了一天的姑娘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剧烈。
“看来差不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勉强睡了一觉的季马迷迷瞪瞪的看了眼屏幕,转瞬间便清醒过来,跑到窗边拉动了一根固定在暖气片上的尼龙线。
随着尼龙线的扯动,楼下房间里,原本禁锢那位姑娘一只手的布条活扣被拉开,几乎在她挣脱了一只手的同时,季马也将手中那跟尼龙线用烟头烫断,并将连接楼下的那一部分甩出了窗户。
于此同时,楼下那位读瘾发作的姑娘根本顾不得解开另一只手上的绳子,动作飞快的拔出在嘴巴里塞了整整一天的手套之后,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便拨了出去。
听着平板里跑调的对话和冲马桶的声音,季马得意扬起了下巴,“你输了,她先打的电话,所以从现在开始你欠我一万卢布。”
“没出息”卫燃看了眼屏幕里那个不争气的姑娘,没好气的从包里掏出几张钞票递给了季马。
“要不要再赌一把?”
季马一张一张的数着钞票,同时嘴上异常肯定的说道,“她最多只是下楼看看确定下位置,在读品进入她的静脉之前根本不会离开这里。”
“你都把人家的鞋子和裤子收走了,她离开个屁!”卫燃回馈给前者一根中指,“别说每用的了,我去楼下盯着还是你去楼下盯着?”
“我去吧,万一送餐的是开车来的,我担心你跟丢了。”
季马话音未落,已经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顺便将和钥匙放在一起的消音型马卡洛夫,以及一台临时买的对讲机揣进兜里,戴上口罩和帽子离开了房间。
不久之后,房间里的另一台对讲机里传来季马的声音,“我已经启动车子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外卖还没到呢。”卫燃回应了一句,同时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平板电脑的屏幕上。
前后等了都不到20分钟,楼下的房间的房门被敲响,下半身仅仅裹了条浴巾一直在焦躁的走来走去的姑娘立刻飞奔过去打开了房门。
借助隐藏在窗外的摄像头,卫燃清楚的看到了门外那个身材高挑一头金发的女人将一个眼镜盒子以及一个鼓鼓囊囊的纸袋子递给了昨晚他们掠来的姑娘。
“送餐员,金发,女性,白色羽绒服。”卫燃捏着对讲机说道。
“收到”对讲机的另一头,季马回应了一句之后,立刻将注意力放在了旅馆唯一的出入口。
几乎在那个送独品的女人走出大门的同时,卫燃这边也借助摄像头亲眼看到了那个姑娘从眼镜盒里拿出注射器,动作熟练从一个小瓶子里吸出药液,随后推进了臂弯的血管里。
“开始了”
卫燃捏着手台送出提前商定好的暗号,随后轻轻推开窗户,拉动绳子和数据线,将原本用胶带黏在楼下窗户外面的那个老式电脑摄像头拽了上来。
他这边收拾完了遗留下来的所有小物件,戴上口罩和棒球帽走出房间的时候。季马早已经驾车追着那位金发送餐员的车子跑没了影子。
悄无声息的离开酒店,卫燃沿着街边走了百十米,随后钻进了白天时候用那个嗑药女孩的驾照租来的一辆越野车里。
“在哪呢?”卫燃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沿着旅馆门口那条路往西一直开,对方还没停下呢。”季马顿了顿继续说道,“你速度快点儿,去前面的路口等我。”
“收到”卫燃放下手台,踩下油门驾驶着车子冲向了季马指引的方向。
看得出来,那位金发送餐员很忙,这一晚上的时间,卫燃和季马两人远远的跟着她几乎逛遍了大半个乌里扬诺夫斯克市的酒吧和地下娱乐场所。顺便也找机会,趁着负责开车的另一个人去买烟的功夫,往他们的车底绑了一台用于定位的手机。
不过,即便有手机帮忙定位,但为了避免中途有人给那辆车上的“外卖员”补货,卫燃和季马也不得不全程远远的跟着,借着望远镜时刻观察着那辆车的情况。
从傍晚一直熬到凌晨四点半,对方驾驶的那辆红色轿车这才肆无忌惮的沿着公路开往了城市的最北端。
“季马,这条路通往什么地方?”无线电频道里,卫燃语速极快的问道。
“让我看看”在正前方隔着一条街远的季马赶紧打开手机地图,“一直往北应该是能去伏尔加河对岸的总统大桥。”
“你现在就去那座桥等着”卫燃想都不想的说道,随后借着红绿灯降低车速,任由身后那辆跟了一晚上的红色的轿车超过自己闯过了即将变红的信号灯。
十几分钟之后,无线电里再次响起季马的声音,“他们上桥了,桥中央对向车道停着一辆车顶有射灯的黑色SUV,他们交换了一些东西,应该是钱和独品。”
“你差不多就回来,我跟着那辆SUV。”刚刚上桥的卫燃说完直接调转车头,稍稍降低了车速,慢慢悠悠的往前开着。
前后等了不到五分钟,身后方向亮起刺目的车灯,季马刚刚说的那辆越野车超过卫燃,径直开向了乌里扬诺夫斯克市区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卫燃的远远跟随下,这辆黑色的SUV最终开进了一座高档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跟在后面的卫燃扫了眼那栋公寓门口的名字,连同那辆SUV的车牌号一起用无线电报给季马,随后踩下油门提高车速,若无其事的从那栋公寓门口开过,最终消失在了下一个十字路口。
前后不到十五分钟,季马驾驶的面包车停在了那栋公寓的对面,稍晚一点儿,卫燃也双手揣兜,溜溜达达的走进了那栋公寓。
顺着安全通道来到地下停车场,卫燃一番寻找之后,在众多豪车里找到了那辆黑色的SUV,但让他诧异的是,这辆车虽然外表没什么变化,车牌号却彻底变了。
根本没有停下脚步,卫燃在空无一人的地下停车场里溜达了一圈之后,直接顺着停车场的出口回到地表,随后用手机把新的车牌号发给了季马。
在收到消息之后,季马却并没有急着行动,而是在车里耐心的等了足足一个小时,知道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这才推开车门,像回自己家似的,顺着停车场的入口进去,找到那辆黑色的SUV之后,将一台包裹着摩托车内胎的手机用胶带缠在了前者的地盘上。
等他也从地下停车场里走出来,卫燃早已钻进了路对面的面包车里等待多时了。
“你觉得那个骑兵戈曼会不会就把独品藏在这栋公寓里了?”季马上车之后低声问道。
“我感觉不太可能。”卫燃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说道,“等天亮之后看看那辆车子去哪儿,如果它根本不动地方,明天晚上我们去公寓里找找。”
季马抬头看了看那栋公寓,“20多层呢...”
卫燃笑了笑,“至少没有乌里扬诺夫斯克市大不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的也对!”季马立刻又恢复了精神,“你先睡一会儿吧,我来盯着。”
卫燃闻言也没拒绝,调低了座椅靠背,将手伸进放在腿上的背包,没多久便打起了呼噜。
只不过还不等他把一个完整的梦做完,便被季马给拍醒了。同时他在背包里的手,也攥住了一支压着子弹的钛合金手枪。
“怎么了?”卫燃看了看周围,确定安全之后,一边问一边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手枪又收回了牛皮本子。
“那辆车开出去了”季马一边说,一边在手中的塑料皮本子上写下了“7:30离开公寓”的字样。
掏出手机打开设备查找功能,没多久,他们便得到了那辆SUV的实时位置。
然而让他们诧异的是,等他们赶到目的地的时候,却发现竟然是一所高中,而那辆车就停在学校大门里的楼下!
卫燃和季马惊讶的相互看着对方,异口同声的问道,“难道是这里?!”
“先等等”卫燃摆摆手,“看看他会不会出来。”
“你继续睡吧,我来盯着。”季马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掏出了望远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去周围转转吧!”卫燃说着换了件外套,推开车门绕着学校开始溜达。
这座学校占地面积并不算大,那几栋教学楼也带着些许苏联时代的影子。但奇葩的是,它四周不但分布着正腐大楼、变电站、甚至还有一座游乐场、一座法院和一座监狱!
如果仅仅看周围的环境,这里恐怕应该是整座城市里最不可能藏匿独品的地方,但那辆黑色的SUV,此时却又停在学校的停车场里。
“难不成跟错了?”
卫燃皱起眉头,凌晨四五点中,大街上可根本就没有几辆车,他们根本就不可能跟丢。可如果没有跟丢的话,难不成对方还真就胆大包天的把独品藏在了一所学校里?
就在他这瞎琢磨的时候,无线电频道里却响起了季马的呼叫,“维克多,你那里能看到操场吗?”
“能看到,我就在操场外面的路边,只隔着一道铁丝网,看得很清楚。”
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体藏在一棵掉光了叶子的泡桐树下,而另一只手也借着倒背在胸前的双肩包掩护,从牛皮本子里拿出了一台沉重的望远镜。
清晰锐利的视野里,那辆黑色的SUV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操场边缘的铁皮房子门口,随后从驾驶室里走出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在打开铁皮房子的小门儿之后直接钻进去,从里面往那辆SUV的后备箱里丢进去两个篮球。随后又拉开后排车门,将两个看起来没什么区别的篮球丢进了铁皮房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难道毒品就藏在那个铁皮房子里?”卫燃收起望远镜陷入了沉思。与此同时,那辆SUV也重新启动,离开操场之后开回了校园内部。
“维克多,那辆车又回来了,你刚刚发现什么了吗?”无线电里,季马好奇的问道。
“操场有个铁皮房子,他从那里交换了两个篮球。”卫燃如实答道。
“难道在那里?”
“感觉不太可能”卫燃摇摇头,一边观察着四周的景色一边说道,“再等等吧,另外我们要想办法查清楚那辆车的主人到底是谁。”
“这件事交给我吧!”季马在无线电里回应道。
“谨慎点,另外,今天晚上我们两个分头行动,你盯着那辆车,我盯着操场这边。”
“没问题!”
得到季马的回应,卫燃走到路边,等了十多分钟之后,搭上一辆出租车赶回那栋高档公寓附近,开着租来的越野车,买了些吃的喝的,随后又开回了操场附近的路边。
一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白天热热闹闹的校园随着铃声响起迅速清净下来。一直等在学校门口的季马也成功搞到了那辆车的主人身份。
“我问了几个在这个学校上学的学生,那辆车的主人是在这里工作的体育老师,名字叫谢尔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现在离开了吗?”卫燃举着望远镜,一边盯着夕阳下的操场一边朝电话另一头的季马问道。
“正跟着呢,他回那栋公寓了。”季马说话的同时传来开门的声音,“要不要我跟上去看看他住在哪?”
“不用”卫燃赶紧说道,“看他今晚会不会出去,如果不出去再说。”
“好吧!”季马闻言又立刻关上了刚刚推开的车门。
挂掉电话,卫燃启动车子,将其开到了对面游乐园大门一侧的停车场里继续借着望远镜盯着操场的方向。
漫长的一天里,操场边上的那座铁皮房子仅仅只在几堂体育课的时候被学生打开过,而他们也仅仅只是拿出足球或者排球,上完课之后便立刻放了进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异常。
随着夜幕的降临,整座城市也渐渐安静下来,当时间来到深夜零点的时候,卫燃这边依旧没什么动静,直到凌晨四五点钟的时候,季马那边再次传来了消息。
“维克多,那辆车又动了,看定位还是去总统大桥的方向。”
“你在跟着他吗?”卫燃一手举着望远镜,一手拿着手机问道。
“一直都跟着呢”季马回应了一句之后详细解释道,“我和他隔着一条街利用定位跟着,所以他看不到我。”
“注意安全”卫燃叮嘱了一句,重新举起了望远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让他们意外的是,直到天色再次变亮,那辆车季马跟了一晚上的车再次像昨天一样跑到操场里更换了一次篮球,但彻夜守候的卫燃却根本没发现有任何人在天黑之后接近过那座铁皮房子。
总不能是白天上体育课的学生吧?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可随即便否定了自己的观点,这种事参与的人不会太多,那些学生又不可能每天都有体育课,如果真是用篮球交易读品,不可控的因素就太多了。
等等!卫燃猛的一惊,突兀的意识到自己和季马似乎漏了点什么。
想到这里,他立刻掏出平板电脑,开始查询最早跟着的那个金发女人车子的行动轨迹。
这一番查找,没想到还真让他发现了端倪,昨天凌晨和今天凌晨,那辆车子在总统大桥和他们后来一直跟着的黑色SUV交易之后,都曾在桥对面的一个位置短暂停留过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季马,你在学校门口盯着,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卫燃拨通季马的电话,一边说着,一边启动车子,离开了游乐园门口的停车场。
“好的”
电话另一头,季马哈欠连天的回应道,来乌里扬诺夫斯克这几天,不管他还是卫燃,几乎就没睡过一个囫囵觉,全仗着那辆黑色车子的主人白天在学校上课的这点时间补觉呢。
强打着精神,卫燃驾车一路往北,穿过总统大桥之后,在导航的帮助下最终开到了伏尔加河东岸一座殡仪馆的门口。
这座殡仪馆紧挨着一个十字路口,门口栽种的一排橡树已经掉光了叶子,路口斜对面,则是个占地面积颇大的体育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敢踩刹车,卫燃驾驶着车子继续开过十字路口,沿着这条不知道通往什么地方的公路跑没了影子。
随便找了个小超市门口停下,卫燃拨通季马的电话,“你在那里继续盯着那位叫谢尔盖的体育老师。”
“你呢?”季马哈欠连天的问道。
“我明天一早再回去。”卫燃说完挂断电话,随意在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
好好的洗个澡睡了一觉,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窗外的夕阳已经把大半个天空都染红了。
下楼随便找了个小饭馆填饱肚子,卫燃回到酒店定好闹钟,倒头继续躺在了床上。
直到凌晨四点,他被闹钟叫醒之后,立刻悄无声息的离开酒店,驾车来到那座体育场的另一面。踩着越野车的车顶翻进体育场,卫燃在夜色的掩护下穿过体育场,爬上阶梯式的看台,随后便看到了殡仪馆紧挨着的十字路口。
在他的耐心等待下,早晨五点十分,一辆红色的轿车和一辆黑色的旅行车从相反的两个方向驶来,默契的停在了殡仪馆的门口。
根本没有人下车,两辆对向停住的车子同时打开车窗,随后一个背包从黑色车子里被送进了红色车子里。
在卫燃的偷窥下,那辆红色车子在十字路口往东一拐跑没了影子,而那辆黑色轿车则原地调头开往了正南的方向。
眼看着这辆车穿过了十字路口,躲在看台上的卫燃掏出手机看了眼电子地图,收起望远镜,一边给季马打电话,一边拔腿往体育场对面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你在哪?”
“刚跟着那辆车回到那座公寓。”季马立刻答道。
“以最快的速度去城区南面那座桥。”卫燃说话的同时,已经呼哧带喘的跑到了刚刚翻墙进来的地方。
“马上!”季马放下电话,立刻启动车子,狠狠的踩下油门冲了出去。
挂掉电话,卫燃借着提前预留的绳子翻过围墙,立刻也启动车子,跟着道路尽头若隐若现的车灯追了上去。
随着车子的前进,两边的建筑物突兀的变少,紧接着便看到了宽阔的伏尔加河。而他一直远远跟着的车灯,也开上了横跨伏尔加河的老桥。
没敢跟的太近,卫燃再次拨通季马的电话,好在,后者距离这里并不算远,此时已经在大桥另一端等着了。
在两人的相互配合之下,当卫燃驾驶的车子同样穿过这座历史相对更久一点的大桥的同时,季马也悄无声息的贴上了前者一直跟着的目标。
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这辆车在回到城区之后,竟然也开进了那座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顶着俩黑眼圈的季马钻进卫燃的车里问道。
“一个管收钱的,一个管送货的。”卫燃简单直接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什么意思?”这几天几乎没睡过囫囵觉的季马迷迷瞪瞪的点上颗烟问道。
“你跟着的那个体育老师谢尔盖负责收钱”
卫燃婉拒了对方的香烟,“刚刚我们跟踪的这辆车负责送货。”
“可他的货从哪来?”季马喷云吐雾的问道,“操场那边又是怎么回事?”
“操场那边估计是个陷阱,不管是我们还是警察,一旦去学校的那座铁皮房子里查看,不但什么都得不到,还会惊动那位体育老师谢尔盖,到时候不但他没事,就连藏在其他地方的那些独品也不会出事。甚至我有预感,即便警察带着缉毒犬检查那位体育老师的车子,估计也不会出现任何的问题”
说到这里,卫燃朝公寓的方向挑了挑下巴,“至于独品从哪来,等着吧,估计最晚明天一早就知道了。”
“又要等一个晚上?”季马苦着脸,“18号我们的游客就要到喀山了,我们可没多少时间浪费。”
“没办法”卫燃摊摊手,他何尝不急,但目前能做的也只有耐心的等着。
闻言,季马无奈的叹了口气,“用不用我给那辆车去放个手机?”
“不用了”卫燃摇摇头,“等天亮之后,你去租辆车子,顺便试试能不能买两个电击枪或者兽用麻醉针之类的,免得到时候抓狗的时候出现意外。”
季马点点头,调低座椅靠背,没两分钟便打起了呼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觉睡到临近下午,补足了精神的季马跑到城市的另一头租了一辆和那辆轿车同一型号的车子,远远的停在了两条街之外等着。而一直在车里的卫燃则强打着精神头,耐心的等着那辆车再次离开公寓。
漫长的等待中,夜幕再次降临,随着路上的行人和车子越来越少,那辆他们等待了一整天的黑色轿车终于从地下停车场开了出来!
“季马,往你那个方向去了。”
原本昏昏欲睡的卫燃立刻清醒,用手台提醒了对方一句,早已等的心焦的后者立刻启动车子,沿着公路慢悠悠的往前开着,直到他被身后那辆黑色轿车超过之后,这才像是被激怒了一般重重的踩下了油门,甚至在超过对方的时候,还挑衅的按了按喇叭。
原本只是冒险试试,连季马都没想到,对方竟然还真的给出了回应。而在有了名正言顺的跟踪借口之后,这两辆车也你追我赶的开往了城南那座横跨伏尔加河的老桥方向。
眼看着距离桥头越来越近,那辆在季马的故意放水之下一直遥遥领先的车子却在上桥之前踩下刹车,等季马追上来之后,从车窗里伸出个朝下的大拇指,随后离开公路,开到了一座小码头上。
季马摇下车窗吐了口唾沫,随后通知了卫燃一声,重新踩下油门,将车开到桥上停下,熄灭了车灯,举着望远镜打量着码头上的那辆车子。
不久之后,卫燃也驱车赶了过来,季马立刻指着码头方向亮着的车灯说道,“他们从那条小船上搬了些东西下来。”
“看来就是那了”卫燃举起望远镜看了眼开始调头的车子,“先回去休息,等天亮之后我们再过来。”
“白天?”季马意外的看着卫燃。
“当然是白天”卫燃说话的同时已经钻进了车里,“不然被人杀了沉进伏尔加河,就只能等明年河水解封才能被发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的也是”季马咧着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二话不说钻进车里,一个利落的调头开回了城区,随意找了家酒店住了下来。
一觉睡到当天下午,直到夕阳西下,养足精神的兄弟俩这才一番乔装打扮之后,搭乘一辆车子直奔昨晚发现的码头。
还算温暖的阳光下可以清晰的看到,这里仅有的两条栈桥附近停靠着好几条待业的观光游艇。而在不远处,还有个规模并不算大的皮划艇俱乐部以及一座用围墙圈起来的疗养院。只不过如今这季节,河道都快要彻底封冻了,自然也没有哪个神经病会来这里滑什么皮划艇。
正在他们准备凑近了看看那条有猫腻的游艇时,一声哈士奇特有的狼嚎从河岸边传来,随后便又听到了一个男人气急败坏的咒骂。
两人寻声望去,一眼便看到了一只膘肥体壮的哈士奇跑到了刚刚冻结的冰面上,而在岸边,还站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人。
“戈尔巴乔夫,你个蠢货如果不想死就快点回来!”
那个男人咒骂的同时,还弯腰捡起一块石头丢向了那只哈士奇,却没想到这傻货竟然追着那块石头,踩着脆弱的冰面跑向了更靠近河道中心的方向!
“这名字和那只傻狗可真搭”季马忍不住调侃道,此时他的脸上已经满是惊喜之色。
“我们不会就是要把那只傻狗带回去吧?”
同样一脸意外之色的卫燃低声问道,因为站在岸边的那个气急败坏不断咒骂的啤酒肚,恰恰是他们一直在找的骑兵戈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怎么办?”季马放下望远镜问道。
“还能怎么办?”卫燃说话的同时,已经从包里掏出了电击枪,“先抓起来再说。”
“人还是狗?”季马说话的同时,同样掏出了昨天才买的电击枪。
卫燃一边往那个中年人的方向走一边理所当然的说道,“还用问?当然人和狗都抓!我们快点儿,不然那傻狗真掉河里就麻烦了。”
话音未落,卫燃已经加快脚步跑向了正在和狗子发火的骑兵戈曼,同时嘴上大声喊道,“先生,需要帮忙吗?”
挺着个啤酒肚的戈曼闻言转过身,见卫燃和季马已经跑到跟前,下意识的问道,“你们是谁?”
“我们是偷狗的!”
卫燃说话的同时直接扣动了隐藏在袖口里的电击枪,压缩气体的推动下,两枚连接着导线的电针轻而易举的穿过了骑兵戈曼身上的羽绒服狠狠的钻进了肉里。
强劲的电流刺激之下,后者打着哆嗦直挺挺的躺在了满是碎石的岸边,而那头傻狗见状,也立刻耸拉着鲜红的大舌头,摇晃着毛茸茸的大尾巴开心的跑了过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夕阳下的伏尔加河岸边,季马看着正绕着自己摇头摆尾的傻狗,终究还是没有扣动电击枪的扳机,而是直接抓住它的项圈拎起了上半身。
“维克多,我先把这只傻狗送进车里。”
“然后直接把车开过来”卫燃说话的同时,从包里抽出两根捆扎带绑住了被电晕的骑兵戈曼的手脚。
然而就在这俩偷狗贼忙活的同时,相距几百米的桥面上,举着望远镜的达丽娅老师却无奈的摇摇头,随后摸出手机拨通了卫燃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达丽娅老师便劈头盖脸的说道,“维克多,别告诉我你们去抓俘虏的时候手机都没有调静音。”
卫燃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四周,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听达丽娅老师继续说道,“把免提打开,然后把季马喊回来。”
虽然不知道达丽娅老师想做什么,但已经意识到不妙的卫燃立刻招呼着季马赶紧跑了回来,随后在对方的疑惑中打开了免提功能。
“戈曼先生,您可以醒了,谢谢您的配合。”
电话里的达丽娅老师话音未落,原本被电击枪命中的骑兵戈曼竟然双眼一睁,在卫燃和季马惊讶的注视下挣扎着坐了起来。
“年轻人,帮我把这个打开怎么样?”骑兵戈曼举起被捆扎带束缚的双手,说话的同时还朝卫燃两人眨了眨眼睛。
“给他打开吧”电话另一头儿的达丽娅老师干脆的说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卫燃犹豫片刻,掏出一把小钳子,剪开了自己刚刚绑上去的捆扎带,同时忍不住问道,“你怎么...”
“我的演技怎么样?尤其是刚刚被你的电击枪击中倒地的时候,是不是特别逼真?”
坐在地上的戈曼一边问着,一边费力的爬起来,拉开拉开羽绒服的拉链露出了里面的防弹衣,甚至他在摘掉羽绒服的帽兜之后,还从脖子后面掏出了一条叠起来的毯子,看这准备就知道,显然是为了刚刚摔倒的时候不至于磕到头。
没理会目瞪口呆的卫燃和季马,戈曼重新拉好羽绒服的拉链,幸灾乐祸的说道,“好了,稍等一下,剩下的事情,达丽娅女士应该会给你们解释清楚的,等下如果你们还有心情,欢迎来我的疗养院坐坐。”
齐刷刷的看了眼明显等着看热闹的戈曼,季马指了指卫燃手里仍旧没有挂断的手机,又指了指卫燃和他自己的脸。卫燃苦涩的摇摇头,内心里已经做好了挨骂的准备。
在他们傻等了十多分钟之后,一辆不起眼的白色日产轿车缓缓的开到了码头附近,离得老远,这辆车便停下来,随着车门被推开,达丽娅老师带着两个身材高挑的姑娘走了过来。
即便那两个姑娘戴着口罩,卫燃和季马也立刻认出来,她们一样是红旗林场的学员,甚至还曾在格斗课上不止一次的对练过!
而在他们惊讶的注视下,其中一个叫奥利娅的姑娘显示憋着笑看了眼发呆的卫燃和季马,随后欢呼着扑进了戈曼的怀里,仅仅听她喊出来的称呼就是这,这俩是父女关系。
“戈曼先生,非常感谢您的帮助。”达丽娅老师客气和戈曼握了握手。
“能帮到达丽娅女士是我的荣幸”戈曼开怀大笑,“我给你们准备了房间和晚餐,要不要现在就进去?”
“请稍等一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达丽娅老师说完,绕着圈看了眼颇有些不知所措的卫燃和季马,这才突兀的说道,“把衣服和鞋子脱了,只留一条内裤就好了。”
卫燃和季马面面相觑,随后老老实实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而不远处的那位戏精戈曼,甚至还伸出大胖手遮住了他女儿的眼镜,但仅看两个手指头之间足够塞个鸡蛋的大缝子就知道,这老家伙显然并不担心他女儿看了什么不该看的,调侃那两个正在脱衣服的年轻人才是主要目的。
等到只穿着内裤的卫燃和季马瑟瑟发抖的站在碎石滩上,河边的寒风也在他们的身上吹出了大片细密的鸡皮疙瘩。
直到这个时候,达丽娅老师才慢条斯理的开口,“说说你们的失误。”
见这俩人一脸不明所以的样子,达丽娅老师也不勉强,干脆的问道,“发给你们的武器检查了吗?”
“检查了!”挺胸抬头的季马一本正经的说道,“手枪和狙击步枪都检查了,它们都没问题!”
“子弹呢?”达丽娅老师平淡的问道。
“子弹?”季马闻言一愣,“子弹...”
“拿起你们的武器”闻言,卫燃和季马赶紧弯腰拿起脚边的手枪和狙击步枪。
达丽娅老师指了指不远处的轿车,“朝那辆车子开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已经猜到结果的卫燃和季马苦着脸打开保险扣动了扳机,果不其然,弹匣里的子弹根本就没有被击发。
“子弹里的发射药已经被我换成了水泥”
达丽娅老师面无表情的说道,“得到陌生武器不检查不试射,就算是那条哈士奇,都不会泛这么愚蠢的错误。”
“我检查过了,谁知道子弹...”季马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好,再试射一次。”
达丽娅老师显然听到了季马的废话,痛快的从兜里掏出两枚子弹分别递给卫燃和季马。
“你先来”达丽娅老师冷着脸朝季马说道。
后者看了眼手中的子弹,随后拔出手枪弹匣,清空弹膛之后,将刚刚得到的子弹装了进去。朝着自己的面包车扣动了扳机。
“砰!”
震耳欲聋的枪声把已经没眼看的卫燃和一脸委屈的季马全都给吓了一跳,这动静根本就不是一支消音武器该有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拿的这支消音型马卡洛夫,它的枪管上根本就没有开泄压孔,额外的消音器里,也只是一根同样没有泄气孔的延长管”达丽娅老师走到季马的身前,“这就是你检查过的武器?”
见季马没话说了,达丽娅老师却并没有放过旁边的卫燃,而是扬了扬下吧,“卧姿,打我开过来的那辆车的左转向灯。”
卫燃看了看停在百十米外的那辆轿车,老老实实的趴在冰凉的碎石上,用准星套住车头的左转向灯,沉稳的扣动了扳机。
这一次,预想中的剧烈枪声倒是没有出现,但瞄准镜里,原本瞄准的左转向灯屁事没有,但挡风玻璃的左上角,却多出了一大片蜘蛛网般的裂纹以及一个枪孔。
“带瞄准镜的武器使用前不校正准星,这就是你们检查过的武器?”
达丽娅老师说道这里,从兜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小镜子丢给季马,“看看你们两个蠢货化的妆,一个斯拉夫人把脸上的肤色染成亚裔的黄皮肤,一个亚裔把黄皮肤弄成白皮肤,你们两个蠢货是觉得一旦被警察通缉,他们只抓一个亚裔和一个斯拉夫人,不会抓一个斯拉夫人和一个亚裔吗?”
听着周围那两个姑娘和戈曼先生的绷不住的笑声,卫燃和季马此时却恨不得找个海螺壳钻进去。
“现在继续复盘你们的蠢事”
达丽娅老师恢复了平静的语气,“你们劫持了那个蚓君子,试图通过她找到贩读组织,这一点做的很好,是谁想到的?”
“我!”季马赶紧说道,“达丽娅老师,是我想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觉得我在夸奖你?”
达丽娅老师不轻不重的用靴子踩住了季马的脚丫子,在对方龇牙咧嘴的表情中说道,“这个方法确实不错,但你们为什么不抓住那个送上门的毒贩进行拷问?而是选择像两个蠢货一样在后面跟着?还有那个蚓君子?你们又为什么不把她囚禁起来?就没想过她会报警?”
“达丽娅老师,我们是想跟着她找到毒贩老巢。”卫燃不得不出言解释道。
“先不说能不能找到”
达丽娅老师走到卫燃身前,“就算你们想跟踪这个人?你们是怎么跟踪的?我让奥利娅中途替换了那个金色头发的毒贩你们没发现,我让维塔莎趁着开车的男人买烟的时候把他也换了,你们竟然还是没有发现?”
“我们...”
季马话都没说完,他的脚丫子再次被达丽娅老师踩住,“你们忙着像个蠢货一样在他们的车子地盘下面绑手机?”
说到这里,一直站在旁边的维塔莎憋着笑掏出一沓照片递给疼的面庞扭曲的季马。这些照片里,不但有大半个身体都钻进底盘下面季马,甚至还拍到了正在往嘴里塞披萨的卫燃!
“为什么总是踩我...”季马等达丽娅老师抬起脚之后一脸委屈的嘀咕道。
“因为维克多付学费了,而你没有。”达丽娅老师理所当然的解释了一句,随后朝维塔莎再次打了个响指,后者也再次从包里掏出一沓照片递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些照片里拍到的,恰恰是卫燃和季马鬼鬼祟祟的在那栋高档公寓的地下停车场里转悠的照片,而且就像刚刚一样,再次拍到了季马钻车底的画面。
这次不等达丽娅老师解释,一直在和自己老爸窃窃私语的奥利娅主动说道,“你们跟踪的体育老师谢尔盖是我的男朋友,怎么样?是不是演的非常不错?”
卫燃和季马各自拿着一沓照片相视苦笑,随后便听到达丽娅老师继续说道,“第二个失误,你们明明有足够多的机会抓到谢尔盖老师进行拷问。”
“可...”
达丽娅老师看向准备说话的卫燃,“你们已经发现了体育场的铁皮房子,为什么不去看看?”
卫燃犹豫片刻,将之前的考虑和盘托出。
“仅仅只是因为感觉不对?”
达丽娅老师在卫燃和季马的脸上来回打量,“你们有两个人完全有机会相互掩护去看看铁皮房子里看看有什么,而不是一个在学校门口的车里打呼噜,另一个隔着铁丝网靠猜测决定下一步。”
“可是我们确实找到这里了”季马仍旧有些不服,“而且抓到了那只傻狗。”
“独品呢?”达丽娅老师语气平淡的问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游艇,“我们打算抓到狗之后就直接报警的。”
达丽娅老师心累的挥挥手,“自己去上面看看”
卫燃和季马犹豫片刻,老老实实的跑到游艇上,拉开根本没有上锁的舱门,随后便看到里面放着几个四方四周的纸箱子。
季马不信邪的撕开纸箱子,随后发现里面装的竟然仅仅只是一箱箱的狗粮和罐头!
等他们一脸沮丧的跑回来,达丽娅老师语气平淡的说道,“希望这份圣诞礼物你们喜欢,现在带着那只傻狗回喀山吧,在你们毕业之前,你们手里的那些照片都给我贴在宿舍楼的大门上。
另外,那只哈士奇会和你们一起进行训练,如果等你们毕业之后还不如那只哈士奇优秀,我会亲自把你们埋在红旗林场周围的森林里。”
“达丽娅老师,我们...”
似乎知道季马要说什么,达丽娅老师像是会变脸似的又恢复了平时那副笑眯眯的模样,“把那只哈士奇带回红旗林场就可以放假了,下次上课时间1月15号,祝你们圣诞节快乐。”
“也祝您圣诞节快乐”卫燃和季马异口同声的说完,抱起脚边的衣服和东西,在众人绷不住的笑声中落荒而逃。
还不等他们在车里换好衣服,那位同样在红旗林场上课的维塔莎也追过来钻进了他们的车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塔莎,你准备来继续嘲笑我们吗?”季马尴尬的问道。
“只是搭你们的车回喀山”维塔莎笑嘻嘻的答道,说话的同时甚至还拍了拍卫燃最近才练出来的腹肌。
“维塔莎,这是怎么回事?”卫燃没在意对方的调戏,套上衣服之后转移了话题。
“本来你们如果顺着那个金发毒贩查下去,确实能查到一个规模不大的贩读团伙的。”
维塔莎说话的同时从车厢地板的垫子下面掏出个定位器,“这还是我亲自放进去的定位器呢。我们这些天偷偷监视你们的同时,达丽娅老师还带着我和奥利娅找到了那个贩读团伙藏毒品的地方,昨天早晨的时候,那个地方就被警察端掉了。”
“那骑兵戈曼...”
“戈曼先生的绰号确实叫骑兵”
维塔莎说话的同时打开化妆盒,从里面拿出卸妆水和卸妆棉递给倍受打击的兄弟俩,顺便推开在她怀里拱来拱去的傻狗,“但他可不是什么毒贩,而是乌里扬诺夫斯克有名的商人,哪怕你们只是从网上搜一下,也能找到他的信息和这座疗养院,这才是达丽娅老师真正生气的地方。”
“认栽吧”
卫燃无奈的摇摇头,不管是对季马来说还是对他来说,这个教训已经足够称得上终身难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维塔莎似乎格外热衷于打击他们两个,招呼来那头摇头摆尾分外开心的傻狗说道,“就连它都是我们前天才从流浪动物救助机构临时领养的。”
“维塔莎,别说了。”
被臊的满脸通红的季马手忙脚乱的启动车子,“要不是实力不够,我现在都想杀人灭口了,以后我再也不来这个鬼地方了。”
维塔莎憋着笑看了眼坐在旁边的卫燃,后者无力的摆摆手,“快开车吧,我现在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带着这几天的辛苦,和用辛苦换来的耻辱以及那头少心没肺的傻狗和明面上来搭车,实则只是过来伤口撒盐的毛妹维塔莎,季马在返程的路上几乎将油门踩到了地板的下面,以最快的速度逃离里乌里扬诺夫斯克。
当车子重新返回红旗林场的时候,离得老远,他们便看到大门两侧支起的一个个易拉宝,上面的不带重样的全是一张张卫燃和季马在乌里扬诺夫斯克搜寻毒贩时被偷拍的照片,唯一给他们留面子的,至少这些照片里把他们的脸全都欲盖弥彰的打了厚重的马赛克。
季马狠狠的踩下刹车,任由那头趴在副驾驶位的傻狗出溜到地板上发出惊慌失措的哀嚎,而他自己则哭丧着脸转过头,“维克多,我想退学,我这辈子都不想来红旗林场了。”
“少废话,快进去吧。”卫燃没好气的说道。
“唉——”
季马重重的叹了口气,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个头套戴在了脑袋上,然后这才重新踩下油门儿,将车子开到了那栋五层建筑的门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装革履的卡尔普站在台阶上,笑眯眯的朝没精打采从车里下来的二人说道,“欢迎回来,禁毒勇士们。”
“卡尔普先生,就不能给我们留点面子吗?”季马无奈的问道。
“你呢?”卡尔普笑眯眯的看向卫燃。
“对不起卡尔普先生,让您失望了。”卫燃诚恳的说道。
“你们确实有不足的地方,希望明年再见到你们的时候,不会再犯这些错误。”卡尔普拍了拍自来熟似的凑过来的狗头,“好了,你们这个月的课程到此为止,提前祝你们圣诞快乐。”
“也祝您圣诞快乐”卫燃和季马老老实实的说道。
“记得练习小提琴和你那块华夏木头”卡尔普说着接过卫燃和季马手中的武器,“早点回家吧。”
“卡尔普先生,要不要去我家一起过圣诞节?”季马交还了武器之后主动邀请道。
卫燃紧跟着说道,“或者也可以去我的工作室,尼古拉先生也在那里。”
“谢谢你们的好意”卡尔普笑着摆摆手,“月底我和达丽娅老师,或许还有尼古拉先生要出去玩一趟,可没时间陪你们过圣诞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他们有了安排,卫燃和季马自然也就不再强求,告别了卡尔普和维塔莎,两个难兄难弟回到顶楼的宿舍,拿上给自的东西和乐器盒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这才驱车离开红旗林场直奔季马的家。
再有两三天的时间,第一批去因塔的游客就要到了,为了这批不到十个人的游客,季马和他的朋友们已经准备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
而有了之前在乌里扬诺夫斯克的教训,卫燃在也抽机会独自钻进了季马他们村子附近的森林,借着打猎的机会,把那支在芬兰得到的,带有瞄准镜的SVT40半自动步枪好好熟悉了一番。
不止步枪,就连牛皮本子里的毛瑟刺刀竟仔细打磨之后涂上了刀油,同时也把奖励得到的那支急救箱里额外塞了不少现代急救需要的药品和医疗器械,而这些世面上根本买不到的管制类药品,全都是卫燃从红旗林场带出来的。
别的不说,毕竟在二战那个时代,就连镇痛的吗啡都是装在带有一体式针头的铁皮管里的,这玩意儿在如今这个时代自然早就被更好的药品和给药方式取代,就更别提二战时蒸煮消毒反复使用的玻璃注射器了。
除了这三样主要的物件以及那支钛合金订制版CZ-P09手枪之外,之前得到的煤油汽灯连同上面的打火机和基辅30相机,甚至上次在柏林得到的禄来双反,他都想方设法的分别补充了煤油和对应的胶卷。
乌里扬诺夫斯克给的教训已经够大了,但这耻辱给他敲响的警钟以及学到的教训更加珍贵。他费尽心思得到在红旗林场学习的机会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能在牛皮本子把自己送回二战的时候有更大的概率活着回来?
赶在游客抵达喀山之前,卫燃和季马也将身体和心理调整到了最佳状态。甚至卫燃在等待之余,还将那床古琴搬出来,比照着从隋馨那里得来的几本入门书籍和国内某个小破站上能找到的教学视频,艰难的练习着一曲最简单的《仙翁操》。
至于季马,似乎在回家的瞬间便忘记的之前出的丑,每天忙的脚打后脑勺准备着欢迎游客的各种小心思,甚至还缠着卫燃学了好几句诸如“你好”、“谢谢”之类的汉语。
随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18号当天一大早,季马换上花了大价钱订制的西服,招呼着背着木头琴盒的卫燃提前赶到了机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我们有必要这么早过来吗?”
卫燃打着哈欠问道,小姨的女儿以及她那几个同学的航班要中午的时候才降落,但现在才刚刚上午十点不说,甚至季马这个大骚包还根据人数,特意准备了满满一篮子的欢迎花束,并且特意订制了一个闪光的电子接机牌。
“当然有必要!”
季马像个等待偶像的脑残粉似的拿起一束花表情陶醉的闻了闻,“维克多,这可是我事业的开始,这是值得纪念的一天,说不定未来我成为一个商业大亨的时候,会写本回忆录呢,到时候这些花束,甚至包括这个接机牌,都是值得写上好几页的素材。”
“就你?商业大亨?”
卫燃绕着季马仔细打量了一番,故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道,“像骑兵戈曼先生那样的商业大亨?”
“维克多!”上一刻还在做美梦的季马气急败坏的将手中的花束丢进推车的篮子里,“以后能不能别再提那个名字!和那座城市的名字!”
卫燃心满意足的走向不远处的休息座椅,头也不回的扬扬头,“我尽量不提骑兵戈曼和乌里扬诺夫斯克!”
“老子的好心情...”季马看了看满满一推车的花束和各种费尽心思准备的小礼物,兴趣索然的推着走向了不远处的卫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喀山机场,在卫燃和季马的等待中,一行9位将自己包裹的毛茸茸的女生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箱,比预计的时间提前半个小时走出了登机口。
“穗穗,这儿呢!”卫燃挥了挥手中的花束,领头的高挑妹子立刻推着两个大号行李箱小跑着冲了上来。
名叫穗穗的姑娘一把接过卫燃手中的鲜花用力闻了闻,这才探头探脑的问道,“我爸妈呢?”
“他们没来,让你玩够了跟我一起回去。”卫燃说话的同,季马也殷勤的给穗穗的同学挨个送着花束,连那张猥琐的脸上都挤出了堪比贾队长一样亲切的笑容。
“那就好那就好!”穗穗立刻松了口气,顺手将一个行李箱推给卫燃,“你姥姥姥爷托我带给你的,为了带这点儿东西回来,差点儿和海关吵起来。”
“这什么东西?”卫燃试着拎了拎箱子,死沉死沉的显然已经把里面的每一寸空间都用上了。
“咸鸭蛋、松花蛋、还有昨天晚上才做好的鱼鳞冻和藕夹,还有藕粉、熏鱼什么的。”
穗穗报菜名似的把行李箱的内容物复述了一遍,这才看了眼正殷勤的给自己的同学送花的季马,低声问道,“这人谁啊?”
“我同学,也是这次带你们去打猎滑雪泡温泉的营地负责人。”卫燃笑着解释道。
“怎么看着有点儿不靠谱?”穗穗用熟练的汉语明目张胆的说道。
“还能有你不靠谱?”卫燃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要说穗穗这姑娘绝对算得上完美继承了两个民族的基因优点,只看长相,不管是从华夏人的审美还是毛子的审美都算得上漂亮。甚至就连身高,都达到了阿历克塞教授一辈子都望尘莫及的一米七还高出两三厘米。
但同时,这丫头也完美继承了小姨周淑瑾那火爆泼辣的性子,以及斯拉夫人特有的莽撞。甚至因为这两种特质经过基因融合之后完全称得上青出于蓝胜于蓝。
别的不说,至少卫燃当初刚来俄罗斯那会儿,是亲眼见过这小玩意儿在她们家旅行社打工的时候,遇到有小混混去收保护费,二话不说摘下墙上的猎枪就搂火的。
虽然那一枪只是打穿了旅行社的天花板和门口的招牌,但也真把那些小混混吓的再也没去旅行社找过麻烦,连带着也让小姨周淑瑾还没等那个暑假结束,就把她送到了国内让卫燃的父母帮忙照顾。
“你说啥?”穗穗用饱含威胁的语气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
卫燃赶紧指了指不远处的贵宾休息室,“先去休息一会儿吧,顺便相互认识认识,一个多小时之后我们还要赶飞因塔的航班才行。”
“走啦!”穗穗骑上行李箱,两条大长腿一边追着卫燃往前划拉一边招呼着她的同学跟上。
带着这么一号美女旅行团,不久前才被卫燃打击的没什么兴致的季马此时可谓满面红光,还不等最后一个女生在提前定好的休息室坐下,这货就自来熟的把自己介绍了一遍。
可惜,穗穗带过来的这8个同学里有一半不是法国人就是意大利人,甚至中间还掺着一个腼腆的斯洛伐克姑娘,至于剩下的四个则都是土生土长的华夏人。
换句话说,她们就没有一个听得懂俄语,甚至就连季马临阵磨枪找卫燃学的汉语,也只能勉强听得懂一句“欢迎光临”。最后还是在卫燃和穗穗的翻译下,这些姑娘们才勉强记住了季马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好在大家的年龄都差不多,虽然语言不通,但在将近两个小时的等待中,倒也算是相互有了大致的认识。而季马提前准备的各种零食和小礼品,也轻而易举的赢得了那几位姑娘的好感。
赶在飞机起飞之前,卫燃把穗穗带过来的行李箱送到了停车场的车子里,虽然五天之后才能回来,但这冻死鬼的寒冷天气,根本就不用担心行李箱里的东西会坏了。
短暂的闲聊过后,一行人登上了直飞因塔的航班,等到飞机进入平稳飞行的状态,坐在卫燃身边的穗穗立刻解开安全带,一边拆带上来的零食一边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国?你姥姥姥爷说一年都没看见你了。”
“估计要一月底了吧”卫燃不太确定的答道,等毛子的圣诞节过去之后,他还要在红旗林场学习半个月的时间估计才能回去。
“我妈说你准备在喀山考研究生?”穗穗一边抽着凉气儿一边问道。
“喀山大学”卫燃笑着答道,对于红旗林场的事情,自然是只字不提。
在两人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中,飞机在昏暗的夜色中粗暴的降落在了因塔弥漫着大雪的跑道上。跟着机舱里的其他乘客热情鼓掌感谢机长的不杀之恩之后,众人这才排着队走下了飞机,随后便看到了早早等待的米莎和阿里里。
一晃将近两个月没见,相比上次,这俩人全都换上了带着些许二战苏联味道的复古飞行服和皮帽子。
有这两位在,根本就不用进入候机大厅,众人就在登机口边上便领走了各自的行李,跟着他们直接登上了不远处的安2飞机。
相比上次来的时候,如今这两架安2不但外表机身上绘制了在极光下的雪原上飞驰的驯鹿雪橇车以及尤里加加林穿着太空服的经典形象,甚至就连机身内部都经过了翻新。
但让卫燃哭笑不得的是,他们这翻新的方法也算别具一格,用的材料竟然是不知道哪搞来的墙纸。不过毕竟是第一次营业,能做成这样已经是他们这些本地人的极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颇为长脸的是,当这两架安2轻盈的飞上夜空不久,舷窗外便出现了大片绚烂的极光,那些带着通讯耳机的姑娘们经过穗穗的提醒之后,立刻大呼小叫的掏出手机或者相机,各自霸占了一扇小窗子,连连按下了快门儿。
趁此机会,卫燃和穗穗也各自拿出了颇为复古的禄来双反以及一台专业单反相机,给这些初来乍到的客人们拍下了一张趴着舷窗看极光的照片。
而在另一架飞机里,米莎也正借助通讯耳机,给机舱里的八位猎人再一次讲解着这次狩猎活动的注意事项。这个细心的姑娘为了能给第一批客人留下个好印象,甚至特意找来了四位女猎人。
短暂的飞行之后,两架安2平稳的降落在废弃的矿床上。在上次来这里踩点之后,季马和阿里里等人在周淑瑾的资助下,花大力气弄过来一辆不知道几手货的推土机,专门在这片位于针叶林中央的矿床上修建了一条平整的跑道,甚至为了避免滑雪的时候出现意外,就连矿床周围盘旋往上的道路都用推土机简单休整了一番。
除此之外,就连那座有温泉的选矿车间都进行了扩建和修缮,不但那些苏联时代的机械被擦的干干净净而且铺了散发着松木香味的地板,就连温泉池周围的玻璃幕墙也就地取材换成了厚实的松木墙并且区分了男女。甚至还额外修建了两座更衣室和配套的桑拿房以及洗手间。
而在选矿车间的外面,那台同样来自苏联时代的步进式挖掘机已经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高昂的挖掘臂上挂着几个大功率的照明灯,而用来提供电力的发电机,则被隐藏在了挖掘机的驾驶室里。
最后再配合阿里里和米莎,以及那些从另一架飞机上下来的猎人们颇显复古的打扮,这一切仿佛立刻把人拉回了苏联时代一样。
至于这一切的效果如何,仅看那几个姑娘连行李都来不及拿,便跟着勉强会几句英语的米莎冲进帐篷,大呼小叫的换衣服准备拍照就知道了。
“季马,这些都是你们这两个月弄的?”卫燃站在选矿车间门口惊诧的问道。
“怎么样?效果还不错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季马得意的扬起下巴,“为了把这里弄成你看到的这个样子,不但我和阿里里还有米莎把所有的积蓄都投进去了,就连尼古拉校长都资助了很大一部分。”
“你有积蓄?”卫燃狐疑的问道。
季马心痛的说道,“我把尼古拉校长送我的生日礼物,还有我家的老房子卖掉了。”
卫燃叹了口气,用力拍了拍卫燃的肩膀,“你肯定会发财的。”
“当然!”
季马自信的拍了拍胸脯,带着卫燃一边在选矿车间里转一边介绍道,“阿里里他们想办法拆走了几台占地方的选矿设备,如果遇到暴风雪,仅仅这个选矿车间都能住下至少50个人,而且我们还在外面埋了不少的焦煤、燃油和驯鹿肉。足够所有人坚持一个月都没问题。”
“有心了,今天什么安排?”卫燃满意的问道。
季马想都不想的答道,“今天只是泡温泉,让那些美女们先休息休息,顺便熟悉一下我们的营地。明天开始教大家使用猎枪,顺便去周围转转,晚上乘坐飞机翻越乌拉尔山追逐极光。后天正式开始打猎。大后天我们去因塔逛逛。”
“都交给你了”卫燃再无疑虑,从洒扫一新的选矿车间出来,找到了挂着自己名字的帐篷钻了进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穗穗带来的同学在抵达因塔的当天,除了收获了一张张复古的照片和可遇不可求的极光之外,对扩建的温泉以及架在篝火边的鹿肉更是格外的满意。
经过一晚上的养精蓄锐之后,第二天一大早,这些姑娘们都不用人领着,便各自结伴钻出温暖的帐篷再次钻进了铺着木地板的选矿车间。直等到那些猎人们做好了热量惊人的早餐,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到了帐篷里。
吃过早饭,这些姑娘们两两一组,被一男一女两名猎人带着,在卫燃和穗穗的翻译之下开始学习猎枪的使用。
季马为这些姑娘准备的猎枪是最容易搞到的SKS半自动步枪,而且从教学之初,便规定了弹仓里只能装填一发子弹,而且多次强调在看到猎物之前不准上膛,算是从根源上杜绝了危险的发生。
除了这些用于打猎的SKS之外,细心的季马还额外准备了不少纯粹让她们体验的军用武器。从小巧的马卡洛夫手枪到SVD狙击步枪以及各种使用霰弹的民用猎枪,甚至连PKM轻机枪都一应俱全。
但无一例外,想体验这些武器,全都是要按子弹额外付费的。不过好在,他们的收费都还算公道,甚至比喀山世面上能买到的子弹价格都要低一些。
除了那位名字拗口的意大利妹子格外慷慨的买了两条机枪弹链,在一名巡逻队员的辅助下,一门心思的对着一辆早在苏联时代便已经报废卡车上,她亲自贴上去的某个男生照片乐此不疲的玩起了扫射。其余几个姑娘则更为明智的选择各种武器都买上一个弹匣轮番体验。
一时间,废弃的矿场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枪声,以及一点儿不比枪声安静多少的兴奋尖叫。
得益于此,卫燃和穗穗也终于可以从翻译工作中暂时解脱出来,跟那些姑娘们各自拍下几张照片之后,随着季马钻进了温暖的帐篷里。
“这地方你们是怎么找到的?”穗穗摘掉降噪耳机好奇的问道。
“机缘巧合”卫燃笑了笑,将之前的种种经过简单的介绍了一遍,唯独跳过了当初在这座矿床上和季马救治那位中枪的护林员的经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穗穗看向季马,“等我们考试结束,说不定还能带一批同学过来,估计至少也得有20人左右,到时候可能会有不少男生,你可得多准备一些子弹。”
“真的?”正忙着给外面那些姑娘的保温杯里倒咖啡的季马惊喜的抬起头,一个不小心,还差点把滚烫的咖啡浇到自己的手上。
“问题不大!”
穗穗得意的说道,“我学的就是旅游管理,我们系很多同学都有兴趣过来看看,而且不管打猎还是玩枪,对他们的吸引力应该都很大,所以说不定以后他们还能拉来更多的人。”
剩下的话都不用说,兴奋的季马便格外的上路的说道,“只要他们愿意带人来,我们可以让出一些利润!维克多,你们华夏那个词叫什么来着?”
“提成”卫燃笑着答道。
季马用力点点头,“对,提车!就是提车!你的同学只要能带游客过来,都有提车!”
这可不兴提啊兄弟...卫燃神色古怪的和穗穗相互对视了一眼,默契的没有纠正对方跑调的汉语单词。
等外面那些姑娘们发泄够了,那些猎人们先是收拢了拿来体验的武器锁进飞机的机舱里,随后踩着滑雪板重进不远处的森林,不久之后,这些猎人们竟然别出心裁的全都换了一身圣诞老人的装扮,吆喝着同样经过装饰的驯鹿雪橇回到了矿床中央的平地上。这下连帐篷里的穗穗都坐不住了,拿起桌子上的单反便冲了出去。
同样拿起老双反的卫燃在离开帐篷之前提醒道,“季马,看来你要买一台足够专业的相机了,顺便还可以去找达丽娅老师学学怎么拍照。”
“这次赚了钱就买!”季马痛快的采纳了卫燃的建议,说话的同时,还把一个个灌满咖啡,贴着名字的保温杯装进了小篮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闻言,卫燃放缓了脚步好奇的问道,“说起来,你们这次能赚到钱吗?”
“当然能!”
季马倒也没有对卫燃保密的心思,乐呵呵的答道,“虽然这次人数不多,但除开成本之后,我们每个人至少也能赚两万卢布左右。而且毕竟这才是第一次,所以已经不算少了。而且还没算上卖子弹的钱和明天打猎的钱。那些子弹和猎物可没有成本。如果真像她说的那样,一次能来20位游客,同样的五天,我们每个人或许都能分到五六万甚至更多。”
“你有的赚就行”卫燃再无疑虑,撩开帐篷帘子钻了出去。
等到季马殷切的给每位姑娘送上装在保温杯里的咖啡,并且手舞足蹈的一番比划提醒她们戴上雪橇车里的雪镜和手套围巾之后。这才亲自吆喝着一辆雪橇车,拉着举着相机的卫燃和穗穗,跟随着雪橇车队离开矿床冲进了同样覆盖着厚实积雪的密林。
搭乘着雪橇车在森林里晃悠了小半天的时间,并且拍下了一张张的照片之后,随着天色渐暗,众人这才重新回到营地,吃过丰盛的晚餐之后,再次登上飞机,升空之后朝着正东的方向飞去。
充斥着噪音的温暖机舱里,穗穗化身导游,借着通讯耳机介绍着已经匍匐在众人脚下的乌拉尔山以及欧洲和亚洲为什么以这条山脉为分界线。
而在翻越了这条山脉之后,艺高人胆大的阿里里甚至关闭了安2飞机的发动机,任由这架早已不再年轻的飞机为机舱里的众人提供着最安静的环境来欣赏外面绚烂的极光。
相比包括穗穗在内,那些已经被舷窗外的震撼景色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的姑娘们,卫燃却紧张的朝季马一个劲的打着手势询问情况。
反倒是季马浑不在意的摆摆手示意没事儿,不紧不慢的站起身从舱壁上抽出一截安全带连在自己的腰带上,随后又取下一个类似拖拉机摇杆的玩意儿拿在手上朝卫燃晃了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经过长达十分钟的自由滑行之后,负责驾驶飞机的阿里里这才再次启动发动机,操纵着这架几乎快要贴着树冠顶的老飞机平稳的往上爬升了一段,而与此同时,另一架跟随的飞机竟然极为大胆的凑到近前,在那些姑娘们的镜头下表演了一段刺激的翻滚动作。
“这骚活儿也就不要命的毛子敢整...”卫燃心惊肉跳的嘀咕了一句,直到另一架安2“滚”远了,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在绚烂的极光下飞了足足一个小时的时间,阿里里这才调转航向,重新翻越乌拉尔山,稳稳当当的降落在了灯火通明的废弃铁矿床上。
趁着那些姑娘们在穗穗的带领下钻进灯火通明的选矿车间泡温泉,季马和阿里里也找上了刚刚把古琴搬出来准备练一会儿的卫燃。
“怎么了?”卫燃顺手将盛放古琴的木头盒子扣上。
“找你喝一杯”
季马嬉皮笑脸的从怀里掏出一瓶伏特加,拧开之后,将冰凉的酒液倒进了阿里里刚刚摆好的杯子上,而稍晚一点儿进来的米莎,则将带过来的几个罐头一一打开。
不明所以的接过酒杯,卫燃痛快的一饮而尽,随后好奇的看向三人,这三位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这个时候主动找上门儿的。
一杯酒下肚,季马和阿里里对视一眼,再次给杯子倒上酒之后干脆的说道,“维克多,我们需要你帮个忙。”
卫燃放下刚刚举起的酒杯,“什么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