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集团军部的直属部队营区,门口的士兵刚刚完成了换哨。
九月的晚上夜风已经很冷,两个哨兵一边搓了搓手,一边为了分散注意力聊起了军营中的传闻。
“嘿,听说了么?我们就要撤了。”一个稍稍年长者压低声音。
“谁告诉你的?!”
“我有兄弟在参谋部那里当勤务兵,他看见有长官在做撤退的计划。”
“谢天谢地,真是好消息,老实说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来这,贝尔格莱德那边的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年轻士兵愤愤不平的说“我们自己种粮食,却要先喂饱那些老爷,自己现在反而吃不饱。现在又要打仗,那些贵族却趁机加税剥削我们。”
老兵听到最后一个词眼皮就是一跳,突然紧张起来“剥削?你哪儿学来的词?你不是看了那些传单吧?”
“没,我不识字,只是偶然听到的。”年轻士兵小声辩解。
“好吧,听听就算了,千万别藏那些小字条,会没命的。”老兵郑重的警告道。
气氛有些僵,知道说错话的年轻人只好生硬的转换个话题,他指了指远处的一片营地问“老兄,那里住的是谁?为什么占了那么大一块地方?”
“第二集团军撤下来的,都是西伯利亚的蛮子,少惹他们。”老兵看了一眼说。
“不过是斗败的猎犬罢了,凭什么嚣张?”年轻人一脸不服气。
“斗败的犬?嘿嘿,你知道他们是从10几万德国人中间杀出来的就不会这么说了。记得前天打饭的时候那场群架吗?”
“知道,据说场面很混乱。”年轻人点点头。
“因为插队,他们20几个人追着一个连打,还赢了。”
“这些从战场上活下来的家伙是真正的豺狼,而且是一说话就会咬断你脖子的那种。”老兵最后做了个简单总结
“别惹他们。”
咔嚓,枯枝被踩断的声音,有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两个人慌忙立正。
“有什么情况吗?”一个巡哨的士官走过来问。
“没有,长官,一切都很正常。”两个人挺胸回答。
“很好,打起精神来,我去对面看看。”士官点点头,随后转身离开。
当他看不见士兵的岗哨时,士官放轻自己的脚步来到一片营地之后,用手捂住嘴巴发出了类似夜枭的声音。
呜——呜——呜——
大概过了一小会,军靴声再次响起,有人影从隐蔽的角落靠了过来。
“达瓦里氏!终于见到你了。”
月亮移过树梢,照在来人的脸上,那是一个熟悉的面孔——伊万诺维奇·科兹洛夫,电话兵,秦浩小队中唯一识字的人。
曾经的电话兵沉吟片刻,开口说“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是称呼兄弟吧。”
“好吧,如你所愿。”对方没有在意这些细节,伸手把怀中的手写字条塞过去,上面写着反战的口号和通俗易懂的反沙皇文字。
“注意保护自己,别自己动手,可以试着随手丢在会被人捡到的地方。”来访者分享着自己的经验,伊万诺维奇拿着字条轻轻点头。
过了一会来访者询问“你们这里的士兵战斗力怎么样?可以争取多少人?为了未来可能的武装斗争,我们现在需要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