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不觉,已到六月份,几天后就是余川和婵儿成亲的日子。
顾景熙将婵儿给了孟瑾瑶,就是孟瑾瑶的丫鬟,她出嫁,孟瑾瑶按照自己贴身大丫鬟的规格,给她张罗,嫁妆也按照月底清秋出嫁的分量去准备,毕竟婵儿以前是顾景熙身边的人,出生入死,功劳可不小。
张氏见她对丫鬟如此好,有些费解:“三弟妹,不过是个丫鬟出嫁,哪里需要这般讲究?随便给她摆两桌都是抬举她了。”
孟瑾瑶温声道:“婵儿虽然是丫鬟,可也是跟在夫君身边多年的丫鬟,再说姑娘家出嫁,一辈子就这一次,办得太草率,以后要留下遗憾。”
闻言,张氏下意识看了她一眼,要说草率,那还得是这位三弟妹,都要拜堂了,还临时换了个夫君,闹了那么大的笑话,事情都已过去那么久,至今还有人偶尔说起。
张氏感觉这话题不好多说,便又问:“这个月月底,你的另一个丫鬟也要出嫁?”
孟瑾瑶轻轻颔首:“嗯,清秋跟周允的婚期定在二十八,周允是知根知底的,把清秋交给他我也放心。”
张氏又想起自己的女儿,惆怅不已:“丫鬟都要嫁人了,我们家萱宜连婚事都没有着落。”
孟瑾瑶安抚道:“大嫂,这种事急不来,萱宜的缘分未到,等缘分到了,没准儿她自己都主动跟你说想要嫁人。”
“难啊,如果我不催她,她估计到三十岁都不会想嫁人。”张氏有些气恼,负气道,“每次给她找的公子都挺好的,她不是故意把事情搞砸,就是不愿相看,再这样下去我就不管她了,让她做一辈子老姑娘。”
孟瑾瑶道:“大嫂放心吧,不会的,你再给萱宜一点时间,二嫂家的修宏都还没定亲呢,萱宜是妹妹,不着急的。”
张氏回道:“那怎能一样?修宏是男子,她是姑娘家,十七岁的姑娘,都是做母亲的年纪了。”
孟瑾瑶没有接话,只是配合她的情绪轻叹一声。
张氏又道:“幸好你这胎不是女儿,生了女儿要操心的事儿可多了,儿子就不用怎么操心。”
孟瑾瑶不以为然道:“儿子也得操心的,以后要操心他的学业,还要给他张罗娶媳妇,娶了媳妇之后还要操心他的小家是否和睦。”
张氏轻轻摇头:“儿子不用嫁出去,在自己跟前能看见,女儿要嫁出去,到了婆家是否受委屈,自己都看不见。”
孟瑾瑶愣住,这确实是个问题,就她自己,也是运气好才遇上个好夫君,不然现在都不知道过成什么样。
须臾,她温声道:“大嫂既然知道女子不容易,为何还要着急萱宜是否嫁人?要是嫁的不好,还得受委屈,留在家里,也没人给她委屈受,而且萱宜现在因上一段婚姻,对嫁人的事都有些恐惧。”
张氏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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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默然,世道如此,她无法反驳,但若是她的女儿,她还是会遵循女儿的意愿,女儿若是不愿意,那就不着急,等女儿某天有这个想法了,再张罗婚事。
张氏长叹一声:“罢了,不提这事,现在我也不管她,每次跟她提起,她都在敷衍我,要么就当着我的面念起佛经,跟我对着干。”
孟瑾瑶轻轻颔首。
张氏道:“三弟妹,不知你是否有察觉到,三弟似乎越长越年轻了。”
孟瑾瑶微微摇头,反问:“有吗?”
张氏连连点头:“三弟原本就长得显年轻,脸上连细纹都没有,可我看他似乎越来越年轻,皮肤更加光滑细腻,似乎还白了一点点。”
有吗?
孟瑾瑶愣住,仔细想了想,没感觉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估计是因为每天见面的缘故,大嫂虽然也在侯府,但不是每日都能看到她夫君。
张氏纳闷道:“真是奇怪,如今是夏季,按理说就算没晒黑,那也不会变白才是,三弟却白了一些。”
孟瑾瑶莞尔笑:“大嫂,会不会是你的错觉?”
张氏摇头:“不可能是错觉,昨日我与二弟妹在一起,二弟妹也说三弟越活越年轻。”
“是吗?”孟瑾瑶愕然,转而道,“等他下午回来,我仔细瞧瞧。”
张氏点点头:“嗯,三弟妹仔细瞧瞧,估计是因为有妻有儿,人生圆满了,日子也过得舒心,心境发生了变化,这才越活越年轻。”
下午,酉时左右。
顾景熙回到家中,正准备去看看儿子,就被小媳妇拉着坐下,然后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手还轻轻摩挲着他的脸,他一脸茫然:“阿瑶,你这是做什么?”
孟瑾瑶评价道:“手感挺好的。”
顾景熙:“?”
孟瑾瑶挑起他的下巴,眸光落在他整张脸上,认真端详片刻,继续评价:“好像是白了点,皮肤也更好了,很多十几岁的小姑娘都没有你皮肤好。”
闻言,顾景熙眼神一亮:“阿瑶是不是在哄我开心?”
孟瑾瑶嗔他一眼:“谁哄你开心了?大嫂和二嫂都这样觉得,她们说你越来越年轻了,是不是有了我跟晚晚,你心态变了,然后相由心生,越长越好看?”
顾景熙摸了摸自己的脸,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才不会跟阿瑶说,这是温太医的功劳,当初他只跟阿瑶说问温太医要了消肿的药膏,但没说还问温太医要了养颜膏。
养颜膏他每日都会用,不过自己每日照镜子看不出什么大变化,现在大嫂和二嫂都觉得有变化,那肯定是养颜膏的功效,这不正经的老头子能被宫里的娘娘称之为妙手回春的神医,不是没有原因的,的确有两下子。
他温声回道:“或许是,相由心生,心态越好,人就越年轻。”
翌日,温太医就收到了来自顾景熙的感谢,且医术得到顾景熙的高度评价。
温太医激动不已,一直被说是庸医,说了那么多年,如今终于得到自己的病人的肯定,那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
然而,下一刻,温太医就听到他说:“那养颜膏再给我一盒,效果甚好。”
温太医:“?”
哦!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之前给你治好了隐疾,你没夸赞我的医术,给你夫人治好了寒症,你也没有夸赞,现在因为养颜膏,你把我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那我岂不是白高兴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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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婵儿与余川已成亲,孟瑾瑶也了却一桩任务,作为丫鬟,婵儿嫁的很体面了,府里其他丫鬟都羡慕她遇上了个好主子,连丫鬟的事都那么上心。
葳蕤轩的其他丫鬟也有了想法,想着以后要是嫁人,就算没有婵儿那么体面,但自己认认真真做事,入了夫人的眼,夫人也会给她们添点嫁妆。
次日,婵儿很早就起来,神清气爽的去给孟瑾瑶敬茶,她和余川都是孤儿,也不知父母是谁,年幼时被侯爷捡回来的,现在也不需要给父母敬茶,给主子敬茶,感谢主子。
孟瑾瑶和顾景熙喝了婵儿敬的茶,只是没看到余川,孟瑾瑶好奇地问了句:“婵儿,余川呢?”
婵儿面不改色地回道:“夫人,他害羞,说今晚人少点再过来给您敬茶。”
孟瑾瑶诧异,甚至有点难以置信,余川不像是那么害羞的人啊,她转眼看顾景熙,意在询问,见顾景熙朝她微微摇头,然后回复婵儿:“那就让他晚上再来。”
婵儿应声:“是,侯爷。”
待婵儿离开后,孟瑾瑶纳闷道:“夫君,我看余川也不像是看到人多就害羞的人啊,以前在人群中,他都好好的。”
顾景熙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有没有可能,他现在是不方便见人?”
孟瑾瑶表示不理解:“余川长得眉清目秀,挺好看的,怎么就不方便见人了?”
顾景熙了解自己的随从,也知道婵儿跟余川是怎么相处的,一言不合就能打起来,谁知道昨晚是不是余川犯贱把人惹恼了?他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都是习武之人,平常切磋武艺,有皮肉伤也正常,婵儿打余川还是手下留情了,跟周允切磋的时候打得更狠,拼着一股蛮劲一决高下,周允都不止一次说这丫头浑身蛮力。
见小媳妇眼巴巴看着自己等答案,他温言道:“我们家阿瑶是个温柔的姑娘,我也没机会体会余川那种没脸见人的感觉。”
孟瑾瑶道:“余川就算被骂几句,也不至于没脸见人吧?”
顾景熙低笑一声:“婵儿是那种能动手就别动嘴的人,骂他做什么?”
此言一出,孟瑾瑶瞬间了然,随后又问:“余川竟然打不过婵儿?”
顾景熙摇了摇头:“不是打不过,是舍不得打。”
孟瑾瑶了然地点点头,接着又提出新的疑问:“舍不得打,他还不能躲吗?就站着挨打是不是有点蠢?”
顾景熙道:“你不懂。”
孟瑾瑶嗔他一眼:“我怎么就不懂了?”
“婵儿若是追他九条街都打不到他?那岂不是更加气愤?”顾景熙说着顿了顿,又笑了声,“躲着的同时,又能让婵儿满意,被打多少下他自己都能把握好,现在挨打,一副可怜样,过后他说什么,婵儿都会心软答应他。”
孟瑾瑶懂了,这是苦肉计,也可以说是人家的夫妻情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是人家两夫妻的相处方式,余川也不介意挨打,婵儿又不会下狠手,就是看起来很严重,实际上并不严重的小小皮外伤。
她道:“你们男人有时候还挺有心机的。”
顾景熙马上为自己辩解:“阿瑶,你夫君还是很单纯的,也没余川那么多弯弯绕绕。”
孟瑾瑶轻哼一声:“说这种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就凭你能把余川的做法解释得头头是道,就证明你比余川的手段高明很多,诡计多端的老狐狸,整天欺负我。”
顾景熙满脸无辜:“为夫哪敢欺负你?”
孟瑾瑶绷着脸:“你昨晚就欺负我。”
昨晚明明是人家余川跟婵儿的洞房花烛,结果这男人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说要他们也要洞房花烛,说是当初的洞房花烛盖被子睡觉,什么都没做,有点遗憾,然后趁着别人成亲的好日子补回来。
她昨晚听到这种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孩子都已经生了,补哪门子的洞房花烛?
这厮趁着她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就先下手为强欺负她。
顾景熙眼巴巴地看着她:“那阿瑶不喜欢吗?我以为阿瑶会喜欢的。”
孟瑾瑶:“……”
别说,还挺喜欢的,这厮的技巧越来越好,花招也越来越多,虽然事后她很累,但过程还是挺享受的。
顾景熙又道:“阿瑶,今晚我们……”
继续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孟瑾瑶就打断了他的话:“今晚我要跟晚晚睡,你不会那么不要脸,当着儿子的面使坏吧?”
顾景熙退一步:“那明天晚上也行的,今晚我们就陪那臭小子睡。”
孟瑾瑶:“……”
那厢,周允、方玄和方策几个想找余川,问问他成亲是什么感觉。
结果余川的房门紧闭,而婵儿则神清气爽地跟一个和善的婆子说话,几人面面相觑,半晌后得出一个结论:余川太虚了,婵儿都没事,他却起不来。
方策嘀咕了句:“要不要给这小子整点补品?年纪轻轻就不行,以后可怎么办?”
周允回道:“我看他非常需要。”
方策点点头,然后道:“我没什么钱了。”说着就看向自家哥哥,“哥,你帮我把我的那份也出了。”
方玄应声:“好。”
周允皱起眉头,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他:“那么快就没钱了?你这钱花的有点快啊,那么大的人,整天就知道吃,每个月都没钱剩,以后还能有钱娶媳妇吗?”
方策不甚在意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想吃的东西能吃进嘴里才是正经事儿,没媳妇也有没媳妇的好,起码没人跟我抢吃的。”
方玄道:“但你这次的月例用得有点快。”
方策愣了下,发觉自己的银子是用得有些快,很快就想起一件事,回道:“哦,请了个小馋猫吃了点东西,就花出去了,她那时候忘记带银子出门,我帮她付了银子。”
方玄问:“那她没还给你吗?”
方策莞尔笑:“还银子做什么?我又不喜欢银子,我让她把好吃的分我一些就好,没想到她之后还给我买了一堆好吃的,说是还给我的,我瞧了那些东西,价格跟我给付她的银子差不多,这馋猫还挺实在的,不喜欢占别人便宜。”
周允:“?”
方玄:“?”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似乎哪里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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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二十二章是凝冬呀
沉默。
诡异的沉默。
方策发觉自己说完那句话,自己哥哥和周允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感觉有点奇怪,茫然不解地问:“哥,周允,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方玄回道:“你不对劲儿。”
周允点头附和:“过来人的经验,我也觉得你不对劲儿。”
见月底就要成亲的周允也如此觉得,方玄便更加坚定自己所认为的了,看着自家吃货弟弟,更加深切地体会到长兄如父是何种感觉,看到弟弟长大了,快要有意中人,在不久的将来就要成家了,他就有种老父亲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的感觉。
方策白了他们一眼,道:“我看你们才不对劲儿,奇奇怪怪的。”
方玄盘问道:“那小馋猫是谁?你好端端的怎么给别人付银子?你们很熟吗?”
闻言,方策有点委屈,以前哥哥虽然会管束他,但不会连这个也管得那么严,他反问:“哥,我今年二十三岁,又不是三岁,连这点银子都不能自由支配吗?”
方玄:“?”
半晌后瞪了他一眼:“呵呵,你不但可以自由支配你自己的银子,还把我的那份给支配了,要不是有你这整天就知道吃的弟弟,我如今也攒了一笔银子,家底不比余川和周允少,你越长越大,越吃越多,我就越来越穷,有你可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福气二字,方玄加重读音,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方策被这话噎住,他哥哥还真没管过他花银子的事,从小到大,他们兄弟俩每个月领到的月钱,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肚子,哥哥从来都没说过什么,他想吃什么,只要银子够,就给他买。
看着兄长,方策就狠狠感动了一番,然后开始默默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哥哥以后肯定会娶媳妇的,娶了媳妇他也肯定不会再找哥哥要银子,而他又那么能吃,就他那份月例,会不会不够吃?要不从现在开始管住嘴,少吃点?
方玄见他愣着不说话,又道:“你发什么愣?要是真不想给你银子,早在十几年前就不给了,至于现在才说你?”
方策摇头:“没,就是觉得我花钱的确有点多。”
周允道:“废话不多说,老实交代,那小馋猫是谁?我们认不认识?”方策面对他迫切的询问,有点费解:“是谁又怎么了?你对吃的又没有兴趣,关注这些做什么?”
方玄接话道:“你花我那么多银子,我总有权知道吧?起码也得知道你跟谁吃的。”
闻言,方策就皱起眉头:“哥,你什么意思?我是给人家付银子了,但是人家也给我买了差不多价位的东西,人家可好了,半点便宜都不占我的。”
周允采取迂回的方式套话:“你哥不是这意思,你哥的意思是,你那么嘴馋的人不多见,他想知道还有谁能跟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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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策听了,马上掉进坑里:“那小馋猫你们也认识,就是夫人身边的凝冬,这丫头看起来小小一只,我以前也没想到她竟然是个馋嘴丫头,看到好吃的就走不动路,那么能吃都没长胖,也是像我一样,得到上天眷顾的人。”凝冬?
周允和方玄闻言一愣,他们见过凝冬很多次,不过不怎么了解凝冬,见了面也是简单打个招呼而已,印象中那是个活泼的姑娘。
周允追问:“你们最近关系很好?”
方策轻轻点头:“还行吧,自从我给她付了银子,她为了感谢我,还给了我不少好吃的,有些是夫人赏给她的,她都跟我分享了。不过我也没有白白占她便宜,出府的时候也会给她带点吃的。”
方玄听罢,又是一愣,有些意外,他跟弟弟兄弟关系是极好的,竟然没有察觉到弟弟跟夫人身边的凝冬走得近。不过,对象是凝冬,他也放心,那是夫人身边的心腹丫鬟,肯定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他弟弟是侯爷的心腹,俩人的身份也般配,就跟周允和夫人身边的清秋一样,互相看对眼了,求到夫人跟前,夫人肯定会同意。
周允却没想太多,八卦的心思每个人都会有,男子也不能免俗,他听得起劲儿,再次追问:“那你是不是觉得凝冬很好?”
方策客观评价:“是挺好,嘴也馋,幸好不是小孩子,不然出门能被一串糖葫芦骗走。”
周允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长:“嘴馋的人,长大了也依然能被一口吃的给骗走。”说着,他看向方玄,问,“方玄,你说是吧?”
方玄嘴角微微弯起,嘴边的笑容似有若无,一切尽在不言中。像他弟弟和凝冬这种情况,两只馋猫要是能走到一起,谁用吃的把谁骗走,这事儿还真说不准,可能是他弟弟被人家小姑娘用两口吃的拐走了,也有可能是他弟弟单纯,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傻乎乎的投喂人家小姑娘,把人家小姑娘的心勾走,从而赖上他弟弟。
“你们的眼睛有毛病是不是?那眼神能不能正常点?”方策感觉他们今天奇奇怪怪的的,没好气地剜了他们一眼,随即言归正传,“余川那虚得不能再虚的家伙,我们去给他买点补品,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虚成这样,等三十岁的时候,那岂不是彻底废了?”
周允轻轻颔首:“走吧,人家婵儿都精神抖擞的,他还起不了床,再不进补,明天估计又起不来。”
那厢,鼻青脸肿的余川打了几次喷嚏,嘀咕一句:“是不是谁在诅咒我?”
周允他们三人出府,直奔医馆,询问了大夫虚的男人吃什么,然后给余川抓了十几包药,都是对男人有好处的补药,大夫还信誓旦旦地说:“老夫这药,病人吃了都说,媳妇对他们很是满意,相信你们拿回去煎服,你们的媳妇也会对你们很满意的。”
此言一出,三人异口同声道:“不是我们,是我们有个朋友。”
大夫并不信他们的话,捋着胡子,连连点头附和:“我懂,我懂,就是你们有个朋友,你们关心朋友的身体,挺好的。”嘴上这样说,心里却道:买那么多补药,还说是朋友喝的?朋友哪能喝那么多?分明是给自己喝的,还为了面子,编出一个朋友来背锅。啧啧,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瞧着那么年轻,结果全部都是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年纪再大点可怎么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二十三章孟父婚期
周允和方玄、方策兄弟带着补药去见余川的时候,余川不愿见客。
三人感觉有猫腻,对视一眼,然后非常有默契的将东西放门口,再让余川出来拿,余川也应了。
他们将东西放下,再弄出点脚步声,像是真的已离开,然后在一旁蹲着余川。
果不其然,余川就上当了,他刚打开门,看到地上放着十几包类似什么药的东西,觉得奇怪,正准备蹲下身子去拿,就对上三双熟悉的眼睛,正惊诧地看着他。
余川:“……”
糟糕,上当了,又瞒不住了。周允等三人看到他这副模样,然后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感觉余川要完了,虚成这样,婵儿肯定对他不满意,把他打了一顿。
方策快步上前,将地上的补药拿起来,往还在发愣的余川怀里塞,并低声安抚道:“余川,没事的,喝了这些补药,保证你能重振夫纲。”
余川有点懵:“我身体好好的,喝什么补药?”
方策将他上下打量一眼,道:“你都因为不行,被打成这样了,不喝点补药补补身子,那岂不是被打得更惨?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年纪比我还小几岁,平时也不是那种去花楼里乱搞,亏空身体的人,怎么就那么虚?”
余川听到这话,只觉天雷滚滚,他什么都没说,这几个人就把他当成不行的人?到底是谁传出去的谣言?他黑着脸问:“你们到底听谁说的?我现在就去把他打得哭爹喊娘,让他往后余生都不敢再胡说八道。”方策回道:“这种事还需要听别人说?我们又不是傻子,能猜到的。”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被打是因为我太行了!婵儿嫌弃我太闹腾!我行!我很行!你听清楚了没有?”余川黑着脸说完,又把药塞回去给他,推了他一把,将人推得后退一步,然后‘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几人看着被关上的门,面面相觑。
周允若有所思,道:“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误会了余川?想想也是,余川才多大?是我们四个人里面最小的,又是习武之人,且还处于气血方刚的年纪,不可能不行。”
方玄点点头:“所以,他不是虚得起不来,他只是被打了不好意思见人,这才躲着。”
周允点头附和道:“我也觉得是这样的,这小子是被媳妇打了,没脸见人,想想他以前被打,也是先躲几天的。只是昨晚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大喜的日子,我们没往这方面去想,觉得大喜之日不可能挨打。”
方策看着十几包补药,皱起眉头,有点发愁:“这小子不虚,算是件好事,但是这些补药怎么办?谁喝啊?不喝的话有点浪费啊,买补药的钱都能买很多好吃的了。”
周允瞥了眼那十几包补药,感觉是有点浪费,他心思急转,然后眼神一亮:“你那么喜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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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方策险些没被他气炸,直接把药塞他怀里,没好气道:“我又不虚,喝这玩意儿做什么?我看你倒是挺虚的,你多补补。”言罢,他就快步离开。
方玄也跟紧弟弟的脚步,大步流星离开。
周允抱着一堆补药,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忽然,他灵机一动,想起府里有上了年纪,却又有媳妇的家仆,送给他们倒是不错,这样一来又不会浪费补药,还能赚一份人情。如此一来,就有几位三十多岁的家仆受到来自周允的关心,他们受宠若惊的同时,又开始想是不是自家婆娘跟那些婆子不小心说漏了嘴?不然怎么会收到这种关心?
因此,那几位家仆自尊心严重受挫,心里怨自家婆娘什么都往外说,却又不好用这种事吵架,毕竟吵架了,知道的人就更多了。
他们郁闷不郁闷,周允不知道,反正补药送出去,也不至于浪费。
这日。
长兴侯府收到一份请柬,是永昌伯府送来的。
孟瑾瑶看了请柬,发现是自家那不靠谱的父亲的婚讯,婚期定在七月初八,七月宜嫁娶的好日子没几个,定在七月上旬,也证明孟家是有些急,不急的话再等等,八月份好日子更多。清秋好奇地问:“夫人,是不是伯爷又要成亲了?”
孟瑾瑶颔了颔首:“嗯,婚期定在七月初八。”
这时,顾景熙刚出外面回来,脚还没跨进门口,就听到这句话,他也好奇地问了句:“阿瑶,谁的婚期定在七月初八?”
孟瑾瑶闻声,看到来人,她抿唇浅笑,将请柬递给顾景熙:“喏,你瞧瞧。”
顾景熙接过请柬,粗略看了一眼,发现是他岳父的婚讯,先前就听说他岳父的婚事定下来了,是国子监学录的女儿招氏,不过没想到那么快就要完婚了。
孟瑾瑶问:“你也觉得时间有点紧,是吧?我猜想是我祖母急,不然也不会选七月份,再缓一缓,八月份的好日子更多,且日子更好。”
顾景熙温声道:“长辈的事,我们管不着,不过我们得准备好贺礼了。”
提起贺礼,孟瑾瑶就替她父亲的那些亲朋好友郁闷,笑道:“别人成亲,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若是遇上原配去世,娶续弦夫人的,那也就两次,哪像他啊,才不到四十岁,就已经第四次了,做他的朋友随礼都得随四次。”
顾景熙面色一顿,随即无奈失笑:“父亲给你娶后母,你关注的竟然是这个?”
孟瑾瑶反问:“不然关注什么?”
顾景熙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问:“那也得随礼,阿瑶想好要送什么贺礼了吗?”
孟瑾瑶若有所思,随后回道:“别人新婚,我还能送早生贵子这些寓意的,他有儿有女,这些不适合他,送百年好合寓意的吧,我记得库房里有一幅百年好合寓意的画。”
闻言,顾景熙愣了下,问:“是不是有点敷衍?”孟瑾瑶不以为然道:“我能给他面子,去参加他的婚礼,给他送贺礼,就已经很好了,那幅画还是小有名气的画师所画的,他要是嫌弃,那就还给我。”
就她娘家这种情况,送什么值钱的玉器,或者是头面首饰,她是不乐意的,因为不值得。
顾景熙颔首:“嗯,都听阿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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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天气闷热。
屋子里放置了降暑气的冰鉴,室内还算凉快,孟瑾瑶慵懒地靠在软榻的软枕上,吃着今日早上庄子上送来的新鲜瓜果,日子好不惬意。
瞧着差不多时辰了,孟瑾瑶对身边的丫鬟道:“清秋,你去看看世子睡醒了没有。”
映月闻言一愣,旋即道:“夫人,清秋姐姐前几天出嫁了,奴婢是映月。”
孟瑾瑶也是一愣,清秋跟她那么多年,没有清秋在,她都有些不习惯了,在清秋与周允成婚后,她已经好几次下意识喊清秋,而回应她的却是其他丫鬟。
不过,映月也没在意这些,夫人能把她提拔为大丫鬟,那肯定是很满意她的,不然怎么不提拔别人?便道:“奴婢这就去看小世子,若小世子醒了,可要抱过来?”
孟瑾瑶颔首道:“若他醒了,那就抱过来。”
没过多久,映月就抱着晚晚过来。
孟瑾瑶看到儿子,露出笑意,伸手将小家伙接过来,见儿子似乎还有些迷糊,没完全清醒过来,在他小脸上亲了亲,笑道:“你父亲说得没错,真是只小猪崽。”
晚晚听不懂,“呀呀”地回应两声,见母亲笑容温柔,他也咯咯地傻笑着。
孟瑾瑶低笑出声,点了点他的额头,笑说:“小傻子,说你是小猪崽呢,你还笑?”
晚晚笑容依旧,“呀呀”地回应着她。
映月道:“夫人,其实小世子还挺聪明的,奴婢去抱他,他看到奴婢还想继续睡,可一看到您,很快又精神了。”
孟瑾瑶听罢,心里很是高兴,不过嘴上却说:“估计是你接触他的时间不长,他还不认得你。”
这时,顾景熙也回来了,还没进屋,就听到屋内传出妻子与儿子的声音,那小子什么都听不懂,一个劲儿的在傻笑,若是什么东西可以记录此刻的画面,还真想记录下来,等这小子长大后看看他小的时候,母亲喊他小猪崽,他都笑得开怀。
然而下一刻,顾景熙就听到小媳妇在说他:“晚晚,你说你父亲小时候会不会也像你这样,傻乎乎的?你祖母说,你的性子估计是像你父亲多一些。”
顾景熙:“……”
映月眼神好,看到侯爷进来,连忙低声提醒:“夫人,侯爷回来了。”孟瑾瑶抬头望去,脸上的笑意加深:“夫君回来了啊。”
顾景熙“嗯”了一声,道:“而且还听到阿瑶说我小时候傻乎乎的,就像顾修珩这小子现在这样。”
孟瑾瑶面色一顿,讪讪的笑道:“夫君,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嘛,夫君能考状元,肯定比这小子聪明很多。”
顾景熙从她怀里将儿子抱过来,笑眯眯道:“为夫十六岁中状元,十六年后他不中状元,那就证明他比我笨。”
孟瑾瑶:“……”
忽然替儿子感到压力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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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又道:“阿瑶,我刚刚回来的路上遇上了个熟人,你猜我遇见谁了?”他言罢,给映月递了个眼神,示意她退下。
映月很有眼力见,连忙福身退下。
孟瑾瑶轻轻摇头:“我猜不到,你遇见谁了?”
顾景熙给了提示:“一个你很熟悉的人,还跟你有过节的,你再猜猜看?”
闻言,孟瑾瑶若有所思,只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她那三弟孟承兴,她微微蹙起眉头:“孟承兴又做什么了?”
顾景熙摇头:“不是他,阿瑶再猜?”
孟瑾瑶抬起眼眸,神色茫然地看他:“不是他,那会是谁?京城里跟我有过节的人,五根手指数的过来。”
顾景熙回道:“是你那个嫁给扬州富商邓源清的二妹妹,我刚回来的时候遇上她,邓源清也与她一起。”
孟瑾瑶听罢,微微怔然,很快就想起父亲的婚期将到,孟瑾玉肯定是为参加父亲的婚礼才回京的,看来邓源清对她还不错,不远千里带她回来参加父亲的婚礼。
孟瑾瑶好奇地问:“遇上他们就遇上他们,我们现在跟他们夫妻又没什么交集,夫君怎么特意提起?”
顾景熙回道:“你那二妹妹是个心气高的人,堂堂伯府嫡女嫁给一介商贾,她当初很不满意这门亲事,自然也瞧不上邓源清,可今日我看到她,感觉像是变了个人,对邓源清千依百顺。”
孟瑾瑶听后诧异:“那邓源清还挺有手段的,让她对自己服服帖帖的。”
顾景熙道:“初八就是岳父大喜的日子,届时阿瑶看到她就知道了,完全变了个人。”
孟瑾瑶笑道:“夫君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好奇了。”
顾景熙道:“过两日阿瑶就知道了。”
两日后,是孟冬远迎娶招氏的日子。
晚晚还小,不方便带去赴宴,让顾老夫人帮忙照看着,虽然乳母也会好生照顾,但孟瑾瑶还是不太放心,平时她在家都会时不时去看看,毕竟自己的孩子,不能完全依赖别人照看。
孟瑾瑶和顾景熙一起去孟家赴宴,他们到的时候,孟家已经来了不少宾客,孟家看起来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孟老夫人笑容满面地招待宾客。
孟瑾玉也在帮忙招呼客人,如今的她身穿绫罗绸缎,满头珠翠,看起来珠光宝气,这身打扮,比做孟二姑娘的时候气派多了,腹部还微微隆起,瞧着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
孟瑾瑶见状一愣,而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瞧着是变了个人,应付宾客们也游刃有余,且能放下身段去跟家世还不如孟家的人友好相处,整个人都变得圆滑许多,看来她二妹夫的功劳不小,把孟瑾玉调.教成另一个人。
这时,周围安静了下,孟瑾玉说话的声音顿住,顺着宾客们的眸光看去,当看到孟瑾瑶时,她面色一顿,很快就扬起笑容,向孟瑾瑶走过去,语气间带着几分激动:“大姐姐,你可算来了,许久不见,我可想你了。”
孟瑾瑶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懵了下,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面不改色地应付着:“二妹妹,我也甚是想念你,你随二妹夫到扬州后,可还过得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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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玉回道:“起初还不习惯,不过有夫君在,慢慢的就习惯了,让大姐姐为我挂心了。”
孟瑾瑶垂下眼,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淡声问:“二妹妹这肚子,应该有四个月了吧?”
“已经五个月了。”孟瑾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接着道,“只是我不怎么显怀,五个月看起来也没多大。”
孟瑾瑶轻轻颔首,向她恭贺:“恭喜二妹妹,即将做母亲了。”
孟瑾玉笑着回应:“多谢大姐姐,晚晚满月时,我原本想回京参加的,只是那时候我刚怀上孩子,不宜奔波,所以就只给晚晚捎了礼物。”
闻言,孟瑾瑶心下诧异,没想到孟瑾玉还打听了她儿子的小名,也不知孟瑾玉想做什么,从容回应道:“前三个月是要注意点。”
孟瑾玉又道:“祖母刚刚还念叨着大姐姐,要不我陪大姐姐先去给祖母请安?”
孟瑾瑶颔首应下,与孟瑾玉一同去见孟老夫人,心里还在纳闷着孟瑾玉搞什么鬼,转了性子就算了,还对她如此友好,也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孟瑾玉却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以前她不把孟瑾瑶放在眼里,可自从随夫到扬州之后,她渐渐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即使她是伯府嫡女,夫家是一介商贾,可远嫁扬州,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起初她觉得夫家是商贾之家,婆母又是出身商贾之间,就端着架子,可没想到婆家不会因为她出身永昌伯府就捧着她,估计是觉得她娘家远在京城,鞭长莫及,只把她当普通媳妇看待,跟老二家的一样,被立规矩。而她的夫君,她素来是瞧不上的,这种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只是这位夫君明知道自己不喜欢他,却还是跟她相敬如宾,吃穿用度从不委屈她,在得知婆母让她受委屈后,还给她送些姑娘家喜欢的东西补偿她,说是委屈她了,只是那边是长辈,让她多担待着点。
慢慢的,她觉得这夫君还勉强凑合,起码能让自己过锦衣玉食的日子,也知道哄自己,只要不回京城,在扬州那边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为了让婆家待她更好,她也不得不放下架子,即便不怎么喜欢夫君,也得跟夫君恩恩爱爱的,她还得偶尔故作不经意间提起自己的长姐孟瑾瑶,甚至伪造长姐从京城寄来的,关心她的书信,让婆家人觉得她们之间有姐妹情。
还别说,如此一来,婆母果真是有所忌惮,忌惮她那远在京城做侯夫人的长姐,对她态度也好了许多,而夫君待她的态度始终如一,还会教她如何应付宾客,与宾客们的说话技巧也会教她,慢慢的,她觉得夫君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如果她嫁给读书人,或许还过得没有现在好。
现在她回到娘家,甭管孟瑾瑶有多讨厌她,反正她态度温和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切,孟瑾瑶也是要脸面的,总不会黑着脸对她,这样跟着她来京城的小姑子看到她与孟瑾瑶相处得好,回到扬州的时候,小姑子就懂得怎样跟婆母以及她的妯娌说话了。
她认命了,孟瑾瑶她是一辈子都比不过的,也不可能斗得过孟瑾瑶,要保持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就得装得跟孟瑾瑶关系还可以,她那嫡亲弟弟的事她也知道了,三弟估计是靠不住的,要说有出息,那还得是二弟更胜一筹。
只可惜,她早就把二弟彻底得罪了,只求现在保持好表面上的姐弟关系就好,就如方才跟孟瑾瑶那般。
孟瑾瑶跟孟老夫人请安,直到遇上孟瑾玉夫家这边的人,她才明白过来。
来人是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长得娇俏可爱,步履轻快地走到孟瑾玉身边喊一声:“大嫂。”说话就就看向一旁的孟瑾瑶,见她容色倾城、雍容华贵,看起来身份不简单,好奇地问,“大嫂,这位夫人是?”
孟瑾玉勾起嘴角笑:“娇娇,这位是我大姐姐,也是长兴侯夫人。”
小姑娘一听,连忙福身行礼:“见过顾夫人。”
孟瑾瑶淡声道:“邓姑娘不必多礼。”
孟瑾玉怕孟瑾瑶得知自己的意图之后会不给自己面子,便道:“娇娇,你去找同龄的姑娘玩,我跟大姐姐许久不见,还有些话想说,回头再找你。”
小姑娘原本有心想要跟孟瑾瑶套近乎,听到长嫂的话,也只好先离开。
孟瑾瑶瞥了眼小姑娘的背影,轻笑道:“二妹妹,许久不见,你倒是长进了不少。”孟瑾玉在婆家被磋磨过,如今能屈能伸,回道:“大姐姐,以前是我不懂事,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也是有心想跟大姐姐重归于好的。”
孟瑾瑶却不如她的愿:“免了,以前我们就没好过,哪来的重归于好?二妹妹若不想出丑,让我在宾客面前不给你面子,就离我远点。”
“大姐姐不想看见我,那我走就是了。”孟瑾玉的语气有些委屈,轻叹了声,接着道,“也怪我以前不懂事,可我们好歹是亲姐妹,我……罢了,我知道我说什么,大姐姐都不想搭理我了。不过还请大姐姐记着,我们是亲姐妹,若大姐姐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我定义不容辞。”
孟瑾瑶半个字都不信,嗤笑一声,直呼其名:“孟瑾玉,若是以往的你,即便没了孙氏的庇护,她仍然对我趾高气扬的,如今变得能屈能伸,看来你嫁到扬州,受了不少委屈。不过,我是该夸你聪明还是夸你蠢?”
孟瑾玉微微蹙起眉头:“你什么意思?”孟瑾瑶压低声音,不疾不徐地问:“你在你夫家人面前营造出与我姐妹情深的模样,若是你夫家有事让你求到我面前,我置之不理的时候,你夫家得知我与你关系也就那样,你觉得你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
闻言,孟瑾玉瞳孔骤然紧缩,她还没想到这一层。
孟瑾瑶觑了她一眼,淡声道:“你是变了许多,那是被磨平棱角后的圆滑。不过,你跟你母亲相比,还是差远了。好了,我不想看见你,今日你最好少在我面前晃悠。”
扔下这句话,孟瑾瑶头也不回地离去。
孟瑾玉又气又恨,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继续端着笑脸去找其他宾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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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到了。”
前方忽然热闹起来,宾客们都聚集到前面去,准备观礼。
孟瑾瑶也跟着宾客一起,去前厅观礼。
不一会儿,只见那对新人各执一端红绸,缓步走来,新娘子盖着红盖头,看不清模样,但新郎官可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这大喜的日子,新郎官脸上竟然没多少喜色,宾客们心思各异。
孟老夫人坐在高堂之上,见儿子脸上无笑意,心里也来气,都这个时候了,难道还在想着董氏?眼含警告地睨了儿子一眼。
孟冬远见状,垂下眼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喜娘可不管新郎官什么表情,反正吉时到,就得按照流程走,高声道:“一拜天地!”
孟冬远麻木地与招氏进行拜堂仪式。
孟瑾瑶低声跟自家夫君说:“不想娶又不敢反抗,现在不娶也娶了,他这摆着脸色给谁看?最后还不是丢孟家的脸?”
顾景熙回道:“因为不甘心,做不到笑着面对,这也算是对长辈安排婚姻的不满。”
孟瑾瑶道:“那他可真够窝囊的。”
新人拜完堂,送入洞房,不少女眷都跟着去看新娘子,好奇孟冬远这次娶的媳妇长得如何,孟瑾瑶和孟瑾玉也跟着去了。
孟冬远拿起秤杆,掀开新娘子的红盖头,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新娘子身上,当看到盖头掀开,那打量的目光就落在新娘子脸上。
孟瑾瑶认真打量着招氏,招氏一身红嫁衣,模样生得不错,虽然年过三十,可保养得尚可,一张鹅蛋脸风韵犹存,乍一看,感觉是个低眉顺眼的温婉女人,在她抬起眼眸时,见其眼尾微微上挑,眼里透着几分精明,感觉是个有主意,且还是个不好惹的,这挺好的,不然软柿子进了孟家,不可能过得好。
而孟冬远也是第一次见新娘子,看到新娘子的脸,原本就不满意这门婚事的他,更不满意了,果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眼角都有细纹了,无论容貌还是气质,哪哪儿都比不上董氏。
招氏对这门婚事多少还是抱有期待的,孟家虽然落魄了,但好歹有爵位的,她嫁过来就是伯爵夫人,有个长兴侯做女婿,继女是长兴侯夫人,但丈夫绷着脸,对她似乎不太满意,她的心就沉了下去。
喝过合卺酒,孟冬远就离开婚房,出去招呼宾客了,出去前连跟新娘子说句体贴的话都没有。
其他女眷见新郎官似乎不怎么在意新娘子,也没怎么跟新娘子说话,陆续离开。
孟瑾瑶和孟瑾玉作为继女,主动上前跟长辈请安,喊了一声:“母亲。”
不过她们之间不熟,寒暄两句,孟瑾瑶和孟瑾玉就离开了。
孟瑾玉离开时,心情还不错,因为看到父亲的态度,便知这个继母没有威胁性,她那傻弟弟也不需要担心什么了,这位招氏,跟当初的董氏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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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方才的事,已有嘴碎的客人忍不住窃窃私语:“看得出来,孟伯爷对新娘子不是很满意。”
有人回道:“说真的,这位招氏,跟之前的董氏、孙氏、周氏相比,那差得可远了,孟伯爷不满意也正常。周氏和董氏是他的几个妻子之中模样最好的,且出自书香门第,浑身透着书卷气息,气质上佳。至于孙氏,虽然比不上那两位,但模样还不错,当年嫁给孟伯爷的时候,还年轻着,她是胜在年轻,这位招氏年纪有些大了。”
那人道:“我听闻招氏今年三十有一。”
有人插话道:“那岂不是跟长兴侯一般年岁?”
那人又道:“是呢,女婿跟岳母同龄,这让女婿这一声‘岳母’怎么喊得出来?”
有人不以为然道:“怎么就喊不出来?之前的董氏比他年纪小,他不也照样喊岳母?当初孟大姑娘比顾修明还小点,才十几岁的年纪,顾修明不也得喊她做母亲?”
此言一出,几人点点头:“那倒也是。”
……
那厢,孟瑾玉跟在孟瑾瑶身边,笑问:“大姐姐,你觉得招氏如何?”
孟瑾瑶莞尔而笑:“挺好的,招氏看起来是个温柔的人,父亲有福气了,身边多了个好妻子,这回他们肯定能恩爱到白头的。”闻言,孟瑾玉白了她一眼,轻笑道:“大姐姐可真会睁眼说瞎话,明眼人一看便知,招氏刚嫁进来就已经失宠了,父亲不满意她。”
孟瑾瑶淡声回道:“二妹妹,有些话可不能乱说,父亲若是不满意,哪会娶她进门?”她脚步一顿,瞥了眼孟瑾玉,“今日是父亲大喜的日子,二妹妹在背后嚼舌根说三道四,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妹妹对父亲续娶不满。”
孟瑾玉被这话噎住,刚想怼回去,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低下头轻声道:“大姐姐说的是,是我想岔了,但我绝对没有对父亲续娶的事不满意,父亲身边能有个温柔贤惠的女子陪伴,我是替父亲高兴的。”
孟瑾瑶霎时无言,以前孟瑾玉早就跟她吵起来了,现在这样安分,她倒有些不习惯了。
孟瑾玉被她那漫不经心的目光盯着看,只觉浑身不自在,委屈道:“大姐姐若是不想看见我,我走就是了,不碍大姐姐的眼。但我也只是太久没见大姐姐,甚是想念,这才忍不住跟大姐姐多说两句,以前做姑娘的时候,经常能看见家人,没什么感觉,远嫁后就格外想念娘家人。”
孟瑾瑶嘴角抽了抽,回道:“被脏东西附身就去找道士,别在我面前晃悠,怪瘆人的,我猜附身于你的脏东西,生前估计是戏班子的人,挺能演的。”言罢,她迈起脚步,快步离去。
孟瑾玉被她气得面容扭曲,自己都放下面子跟她友好相处了,她还给脸不要脸,忽然有种想冲上去跟她吵一架的冲动,但想想还是算了,这种场合吵架不划算,夫家的人也在,自己要把好妹妹做到底,就不信孟瑾瑶在人前还能故意给自己甩脸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二十七章她不要脸
喜宴散席,宾客们陆续离去。
孟瑾瑶走到垂花门,便见二妹夫邓源清和自家夫君在谈话。
俩人在看到她走来,暂且停下交谈,朝她这边望过来,她家夫君自然是看她的,而邓源清看到她后微微颔了颔首,然后往她身后望去,那是在看她身后的孟瑾玉以及邓家姑娘。
待孟瑾瑶走近,邓源清主动打招呼:“大姐姐。”
孟瑾瑶点头回应:“二妹夫。”
相互打过招呼,又寒暄几句,邓源清几人就准备离去,孟瑾玉嘴角含笑,向他们告辞:“大姐姐,大姐夫,我们先行一步了。”孟瑾瑶淡声道:“几位慢走。”
邓源清领着妻子和妹妹离去,他走在孟瑾玉身边,关切地问她累不累,又伸手搀扶着她走,十分温柔体贴,看着他们的背影,也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夫妻。
邓源清柔声问:“先前你总说想念娘家人,特别想念大姐姐,如今见了人,心情可好些了?”
孟瑾玉含笑点头:“今日总算一解思念之苦了,以前大姐姐还没嫁人,跟大姐姐每日见面,即便她出嫁后,也是同在京城,经常能见面,倒是没怎么想念,后来随你去扬州,才越发想念。”
邓源清回道:“我在京城还有生意上的事要处理,会在京城待一些时日,你若想念娘家人,可随时回去看望。不过你怀有身孕,到时候我没空的时候,让娇娇陪着你,不然我不放心。”
闻言,孟瑾玉面色一顿,回永昌伯府她是敢的,如今她回去,祖母和父亲待她还不错,毕竟有她夫君孝敬钱财,她还有利用价值,但去长兴侯府走动她可不敢,孟瑾瑶可不会给她好脸色,带上小姑子去长兴侯府,那不是让婆家人看她如何自取其辱?
她心思急转,随即道:“好,过几日我也得再次回娘家,今日跟母亲只简单打过招呼,过两日回去接触一下,看看对方是什么性子的,不然我都不放心二弟和三弟。”
邓源清听罢,便道:“那届时你确定个日子,我看看能不能腾出时间陪你回来。”
孟瑾玉满意他的体贴,嘴角上扬,忽然感觉低嫁也不是没好处的,最起码夫君会体贴她,夫家家财万贯,她自从嫁过去之后,就没再愁过买首饰不够银子。
邓源清又道:“阿玉,大姐姐嫡长子的满月宴我们都没到场,你也没能看到小外甥,我们找个时间登门拜访吧。”孟瑾玉心头一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刚刚才把话题绕去娘家那边,夫君就把话题绕去长兴侯府了,让她去长兴侯府,那不太可能,但又不好直接说不去,只能先拖着,便回道:“嗯,不过等过几天得先回永昌伯府,而且我听祖母说,过几天三弟就要参加灵山书院的考核了,我这做姐姐的,也得在他参加考核前鼓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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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源清顺着她的话道:“应该的。”
之后,孟瑾玉没听他再提长兴侯府,也暂且松了一口气。
那厢,凝冬在他们走远后,在孟瑾瑶身边轻声嘀咕了句:“夫人,二姑娘虽然是低嫁,但二姑爷对二姑娘还挺好的。”
孟瑾瑶莞尔笑:“他不是对孟瑾玉好,他是对孟家嫡次女,长兴侯夫人唯一的妹妹好。”
凝冬一听,便明白过来,邓家是一介商贾,能娶到永昌伯的嫡次女,那是高攀了,也就二姑娘名声不好,这才能轮到邓家娶,不然邓家还攀不上。
而邓家公子会娶,也不是娶二姑娘这个人,仅仅是娶二姑娘的身份,二姑娘的身份能给邓公子长脸,且还跟长兴侯做了连襟,有这身份,背后能捞到的好处可不少,别人不知他们关系不好,在别人眼里,邓公子就是长兴侯妻妹的夫婿。
孟瑾瑶道:“走吧,我们也得回去了。”
出了永昌伯府,又上了马车,顾景熙才问:“阿瑶,你见了招氏,觉得她如何?”
孟瑾瑶回道:“怎么说呢?乍一看感觉她是个温柔的人,可仔细看又觉得不是,我感觉此人不好惹,还有几分精明。”
顾景熙有些意外,又问:“怎么不好惹?”
孟瑾瑶道:“我觉得她应该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当然了,这仅是我的第一印象而已。”顾景熙轻轻颔首,转而道:“我听邓源清说,孟瑾玉在扬州时甚是想念娘家人,更是想念你,幸好有你的书信缓解思念。”
闻言,孟瑾瑶整个人都懵了,皱起眉头:“她要不要脸?我什么时候给她写书信了?”
顾景熙轻笑道:“很明显是她伪造的,或许是在婆家过得不好,又或许是要面子,把你的身份抬出来撑场面。”
孟瑾瑶眉头紧皱:“她今日就像被脏东西附身似的,就算我说话不客气,她也没跟我吵,没想到背地里更能演。邓源清说我给孟瑾玉写书信,你是如何回话的?”
顾景熙回道:“那时候有别的宾客在,岳父也在场,顾及家族颜面,我不好说你没写过书信,不得不默认了此事。”
孟瑾瑶半眯起眼眸,不疾不徐道:“邓源清不愧是商人,商人逐利,只看重利益,一件小事也要算计,争取利益最大化,在宾客面前提起这种事,不就是为了让人知道我与孟瑾玉姐妹情深?如此一来,他这个妹夫的地位都有所提高,他也能从中获得一些好处。”
言罢,孟瑾瑶所有若是,随即问:“夫君,你说他们夫妻下一步计划,会不会是登门拜访?我与孟瑾玉是亲姐妹,他们登门拜访,那就是普通的走访亲戚,任谁看了都正常,但他们夫妻登门,在别人的角度看,更加认为我与孟瑾玉姐妹情深,她一回京就与我这个长姐走动。”
顾景熙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孟瑾玉估计不敢贸然登门,除非邓源清提起,她躲不掉才会硬着头皮登门拜访。”
孟瑾瑶再次蹙起眉头,淡淡道:“若她不要脸,我也不会惯着她,直接让她颜面扫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二十八章孟父晕厥
永昌伯府。
孟冬远是迫于无奈娶了招氏,心里不喜招氏,更不满意招氏,对洞房花烛更是没兴趣,宾客敬酒他就喝,最后还是宾客看他喝得醉醺醺的,才没有继续敬酒,如今他走路都跌跌撞撞的,被仆人搀扶着回到婚房。
招氏早已等候多时了,见丈夫浑身酒气,满脸通红,明显是醉了,她只好让仆人先将丈夫送到床上,然后再让仆人退下。
她上前温声问:“夫君,你可还好?”
孟冬远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到身穿红嫁衣的招氏,一时恍惚,以为眼前之人是董氏,马上就伸手想要牵她,嘴里喃喃道:“慧云……慧云……”
招氏听到丈夫喊“慧云”,脸色就沉了下去,她不是慧云,但她知道丈夫的前妻董氏,姓董名慧云。
当初丈夫与董氏和离,外界众说纷纭,不少人说是因为世子孟承兴,也有人说是因为丈夫孟冬远命里姻缘淡薄,所以每段婚姻都不能白头到老,每一任妻子都会出事。
她不是很相信命运,毕竟她当初嫁给前任夫婿,去寺庙求签,签文上都是上上签,可婚姻也不怎么美满,前夫才三十出头就病逝了。
她带着女儿回娘家,娘家人也嫌弃,只能找个人改嫁,那些条件不好的人家,她不愿意,孟冬远是她认为最好的,家里有爵位,还有个做长兴侯夫人的嫡长女,世子读书一般,但二公子孟承章是去年院试的案首,以后有长兴侯这个姐夫扶持,能有点出息,她这个做继母的也能跟着沾点光。还有就是,她的女儿云瑛今年十四,明年及笄,要准备说亲了,她得找个好人家,给女儿抬一抬身份,这样好找个好人家,以她娘家的家世,孟家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人家了,不然就她一个寡妇带着女儿,即便有娘家这层关系,婚事也难找到满意的。
永昌伯的继女,长兴侯夫人的继妹,这是她能为女儿争取的最好的身份了。
想到这里,招氏就将心中的不快先压下,暂且不能跟丈夫闹,柔声道:“夫君,我不是慧云,我是倩仪。”
倩仪是谁?
孟冬远听罢,极力睁大双眼看眼前的新娘子,恍恍惚惚间,他想起自己今日大婚,不是娶慧云,是迫于母命,娶了他不喜欢的招氏,他当即就清醒了几分,皱起眉头:“招氏,你怎么在这儿?你、你给我滚出去,这是我跟慧云的房间。”招氏本来想着忍忍就算了,没想到丈夫竟然这样对待自己,新婚之夜,就要把她赶出去,让她颜面尽失,今晚若是让丈夫得逞,明日全府上下都会笑话她,她以后还怎么继续呆在孟家?
她又气又委屈,无法按耐住自己的脾气,恼怒道:“夫君既然还记挂着前妻,为何与她和离,又娶了我?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现在我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明媒正娶的新婚妻子,这是我与你的婚房,新婚之夜,我毫无过错,你若要执意将我赶出去,那我就去找母亲过来评评理!”
孟冬远一听到她提起母亲,心里也恼了,原本娶招氏就是母亲的意思,他被迫娶了招氏,如今招氏还要将母亲抬出来给他施压,母亲他不敢顶撞,但招氏他敢,不然显得他太窝囊了。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指着招氏:“你敢?你若敢,我明日就休了你!”
招氏愣住,丈夫接二连三语出惊人,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很快她想到自己没错,就镇定下来,无所畏惧:“我没犯七出之条,你岂敢休我!就算闹到官府,也是你孟冬远无理在先,只要你丢得起这个人,我们现在就去见官!”
孟冬远娶了几次妻,每一任妻子都是温柔和顺的,即使是孙氏那毒妇,平常也是温柔小意,不会这样跟他说话,现在这招氏刚嫁过来就如同悍妇一般,他自然受不了,这副动不动就要去见官的嘴脸,让他想起他那糟心的嫡长女,嫡长女曾经也这样威胁过他。
他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扬起巴掌就要往招氏脸上招呼,但招氏也不是站着挨打的人,看到他竟然想动手打自己,先是一惊,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后退了几步。
孟冬远扑了个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脑袋还磕到一旁的桌子,直接晕厥过去。
招氏见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登时被吓得脸色惨白,六神无主,不知该作何反应,过了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稳了稳心神,蹲下身子伸手去探丈夫的鼻息,发现还有气的,然后去喊丫鬟,跟丫鬟说:“快,去找府医过来,伯爷醉酒后没站稳摔了一跤。”
丫鬟听到这话也愣了下,然后快步去找府医。
孟冬远新婚之夜,洞房花烛之时,摔跤不省人事这种事情瞒不住,马上就有丫鬟去荣福堂通知了孟老夫人,孟承兴和孟承章也收到了消息,祖孙三人得知情况后,马上前往孟冬远的院子。
孟老夫人虽然对儿子的很多方面都有所不满,但她三个儿女,如今就剩下这个儿子了,她还是有几分在意的,而且大喜的日子出了这种事,传出去都不光彩,只盼着儿子没什么事才好,别让她再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匆匆赶到儿子的院子,发现两个孙子已经到了,凌府医现在也刚刚到场,见凌府医要跟她行礼,她忙道:“不必多礼,你先去看看伯爷如何了。”凌府医忙点头应声,也没再耽搁,马上进内室,准备给孟冬远诊治。
孟老夫人进去后,看到一身红嫁衣还没换下来的招氏,正守在床前,神情担忧地看着床上的人,她看着招氏还好好的,心里恼火得很,怎么摔跤的人不是招氏,而是她的儿子?
她板起脸,目光凌厉地睨着招氏,怒声指责:“招氏,你是如何照顾丈夫的?你才刚嫁进来,就害得我儿摔跤,如今还昏迷过去,我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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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氏闻言,微微怔了一瞬,婆母这般不分青红皂白,问都不问一句,就劈头盖脸责骂她,直接将所有过错扣在她头上,如此蛮不讲理的老太太,宛若市井泼妇,说好的孟家是簪缨世家呢?
长辈却如此德行,难怪孟冬远会如此不知礼数,娶了她还在新婚之夜如此待她,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也不知另外几个孩子是不是也这样。
她看了眼床上昏迷着的丈夫,回道:“母亲,夫君他喝醉了酒,想要去找人,一个没站稳就摔跤了,事发突然,我来不及扶他。”
孟老夫人质问道:“招氏,你想为自己摆脱责任,也无需说这种三岁小孩都不会信的谎言,今晚是新婚之夜,他还能去找谁?”“夫君他想找……”招氏欲言又止,转而道,“我相信母亲也不想我现在就说出那人是谁。”
闻言,孟老夫人愣住,有所顾忌,直觉告诉她,招氏要说的人肯定不能当着府医的面说出来,她语气有所缓和:“那我等会儿再听听你如何狡辩!”
凌府医给孟冬远诊脉,听着她们婆媳对话,心情也紧张起来,就怕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诊完脉便道:“老夫人,伯爷应该是没有大碍的,只是撞击头部暂时昏厥过去,但伯爷喝醉了酒,大概要明日才能醒来,我开一副活血化瘀的药,等伯爷醒来后服药,再配合药膏涂抹在头部肿起来的位置即可。”
孟老夫人松了一口气,道:“那有劳凌府医了。”
凌府医忙道:“老夫人客气了。”
凌府医开了药方,便离开了,孟老夫人吩咐丫鬟去抓药回来熬。
招氏虽然气恼丈夫如此对她,但丈夫没事也是一件好事,不然她在新婚之夜丧夫,可就落下克夫的名声了,孟家人迁怒于她,还不知会如何磋磨她。
孟承章也替招氏庆幸,现在这种情况,父亲没事就好,不然以祖母的性子,继母肯定要遭殃。
而孟承兴则是失望不已,当他得知父亲摔倒后昏迷,心中就一阵狂喜,以最快速度赶过来,看看父亲能不能今晚就去世。
他过来的时候就想着,若是父亲今晚摔死了,对他而言就是天大的好事,因为继母会因此背上克夫的骂名,祖母肯定不会让继母好过,而他作为世子,就可以顺理成章继承爵位,以后他就是永昌伯,没有父亲这碍眼的东西给他添堵。
现在府医诊脉之后告诉他,他父亲没什么大碍,明日就能醒来?这个消息就如同噩耗,让他难以接受,明明都看着爵位在向他招手,他即将继承爵位了,现在他还得继续做世子。
孟老夫人转眼看招氏,如今外人离开了,她是时候收拾招氏了,媒婆明明说招氏挺好的,没想到货不对板,连个男人都照顾不好,她示意丫鬟退下,然后道:“好了,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医现在离去,丫鬟也都退下了,我且听听你如何狡辩。”
招氏看了看两个继子,迟疑道:“母亲,您确定让我在孩子们面前说这种事?”
孟老夫人回道:“他们都是孟家的人,有什么是听不得的?现在就说吧,别顾左右而言他,你今日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可饶不了你!”
招氏低下头,一脸委屈:“母亲,我是孟家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来的新媳妇,可我没想到夫君在新婚之夜就说要把我赶出去,还说要休了我。”
孟老夫人皱起眉头,下意识认为招氏在说谎,便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不是说我儿要出去找谁?”
招氏添油加醋道:“夫君他就是要出去找人啊,他嘴里还喊着什么慧云,我都不知道慧云是谁,我问夫君,夫君还说我不配提慧云,让我滚出去,然后他就把我推开,想要去找什么慧云,说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结果没站稳一个踉跄摔倒了,脑袋磕到桌子,然后就晕了过去。”
此言一出,孟承章皱起眉头,父亲这迟来的深情,还真是让人倒胃口,董姨都已经跟父亲和离了,还被父亲挂在嘴边,真是晦气啊。
孟承兴略有些庆幸,幸好当初他先下手为强,不然以董氏的受宠程度,等董氏生下儿子,他的世子之位肯定保不住。
孟老夫人则脸色难看得紧,一脸盛怒地瞪了眼床上的儿子,那眼神里透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董慧云心里要是有这傻儿子,就不会和离了,倒是她这傻儿子,还惦记着董慧云,如今跟新婚妻子的洞房花烛夜,却还想着去找董慧云,她见多了小狐狸精,没想到还有董慧云这种老狐狸精,二十几岁了还能把她儿子迷得神魂颠倒。
这种事若是传了出去,他们孟家的脸面何在?本来董氏跟她儿子和离,她儿子遭人说三道四,她就气不过,加上儿子还惦记董慧云,这才火急火燎的给儿子寻一门亲事,一来是让儿子有了新欢忘记旧爱,二来是找回颜面,她儿子娶得贤妻,而董慧云还嫁不出去。
片刻后,孟老夫人沉声问:“当时都有谁在场?都有谁看到我儿说这种话?”
招氏回道:“当时就我与夫君在房里,没有旁人在场。”
孟老夫人思索片刻,眼含警告地看着招氏,直接睁眼说瞎话:“我儿今晚大婚,想起他过世的父亲,想着要去给他父亲上柱香,将好消息告知他父亲,奈何喝醉了酒,一个没站稳摔了一跤,磕着脑袋晕倒过去。”
闻言,招氏便知此事就此揭过,婆母不会再怪罪她,并要掩饰真相,避免家丑外扬,她温顺地应下:“儿媳明白,夫君的一片孝心,父亲泉下有知,也会倍感欣慰的。”
孟老夫人满意她识趣,更是觉得这儿媳妇娶对了,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而且她儿子还不喜欢招氏,不会护着招氏,既然如此,她也不介意待招氏好点,只要招氏乖乖听她的话,别像董氏那狐媚子,净膈应人。
孟老夫人温言道:“倩仪,今晚本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却出了这种事,真是委屈你了。”
招氏垂下眼帘,掩饰眼底的嘲弄之色,逢场作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最会了,随即温声回道:“母亲,儿媳不觉得委屈,夫君如此有孝心,儿媳能嫁得如此好夫婿,是儿媳的荣幸,儿媳应该高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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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夫人听了此言,对招氏越发满意,她就喜欢这种温顺又有眼力见的儿媳妇,不像董氏那没眼力见的,经常说话不带脑子,坏她的好事。
她和颜悦色道:“好孩子,今晚委屈你了,母亲会好好补偿你的。”
招氏觉得讽刺,这不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她表面上感激不已:“儿媳谢母亲体恤。”
孟老夫人享受着这种恩威并施,将人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感觉,这是周氏、孙氏、董氏都不能给她的,便又道:“如今时候不早了,你累了一天,今晚早点休息吧,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来。”
招氏却道:“是,母亲。”随后,孟老夫人又说了两句好话,见彻底将儿媳妇稳住了,这才回荣福堂。
孟承兴在孟老夫人走后,轻叹一声,吞吞吐吐道:“母亲受委屈了,父亲口中的慧云……她、她其实是父亲的上一任妻子,与父亲情投意合、琴瑟和鸣,但最后冲动和离了。”
他说着,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补充一句,“母亲,您这般温柔贤惠识大体,父亲迟早会看到您的好,以后跟您好好过日子的,今晚的事您别往心里去,今晚父亲只是醉后失言而已。”
此言一出,孟承章皱起眉头,面色不虞地瞥了眼自家三弟,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张嘴不会说话,那就缝起来吧。
招氏微微挑眉,仔细打量了孟承兴一眼,感觉此子颇有心机,生怕她与孟冬远感情好,故意说这些来膈应她,让她心怀芥蒂,她故作神情落寂,微微低下头,转而道:“承兴,你是个好孩子,你不必担心,母亲没事。现在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你们父亲这边有我照顾着。”
孟承兴瞧了她一眼,感觉自己的目的达成,在父亲的作妖之下,进一步离间他们,也便没有再逗留,告辞离去。
待他离去后,孟承章道:“母亲,今晚您受委屈了,家里有些乱,您接下来可能会不太适应,但我过几日要回书院,如若您有什么无法处理的困难,可去长兴侯府找我大姐姐。”
招氏一听,瞧了眼孟承章,感觉这个继子与孟承兴不同,应该是个好的,且还间接说明他与孟瑾瑶跟其他孟家的人不一样。
如此一来,招氏心里就有了计较,夫君和婆母靠不住,她就直接投靠孟瑾瑶与孟承章,且这两个孩子最有出息,能让她也跟着沾点光。
招氏意味深长道:“承章放心,母亲知道怎么做的。”孟承章见她懂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逗留,告辞离去。
房间内,剩下招氏与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孟冬远。
招氏缓缓叹了一口气,糟心事总算告一段落,她方才添油加醋,只字不提与孟冬远发生过口角,把自己摘干净,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在婆母面前做个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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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婆母不管是因为愧疚,亦或是理亏,都不会继续追究这件事,事实证明她做对了,不管孟冬远醒来后是否记得今晚的事,她都一口咬定孟冬远喝醉了记不清事,婆母想必早就知道孟冬远如今还心系董氏,所以会更加相信她的说辞。
须臾,招氏迈步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男人,她又气又恨,咬牙切齿地撸起衣袖,抡起拳头就想往孟冬远脸上狠狠招呼,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那叫一个彪悍。
但下一刻,招氏想到打脸太过明显,连忙收起拳头,掀开被子,手往孟冬远腰间的软肉上用力狠狠掐了几下。
见孟冬远似乎感觉到疼痛,有意识地皱眉,却没有醒过来,招氏再次下狠手掐一把解气,这才松手,轻嗤一声:“甭管你跟董氏因何事而和离的,但在我招倩仪的人生里,只有丧夫,没有和离,既然放不下董氏,那就永远惦记着吧,反正你也不可能失而复得。”
即使她嫁过来时,是有所期待的,她都这把年纪了,不图什么男女情爱,如果夫君对她好,那自然不错,若是对她不好,那她就图身份,伯爵夫人的身份总比寡妇好,比其他身份更差的人的继室好,现在这身份,她给女儿物色婚事,选择也多很多。
至于孟冬远,甭管孟冬远喜不喜欢她,只要她不犯七出之条,孟冬远就没办法休了她,对她不好,她也会收拾回去。
-翌日。
孟冬远醒来时,头昏欲裂,当看到床前的招氏,他愣了下,昨晚的事也随之涌上脑海,招氏咄咄逼人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格外的清晰,他怒道:“招氏,你怎么还在这儿?”
招氏淡定回应:“夫君,这里是我们的婚房,昨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不在这,那应该在哪?”
孟冬远一时语塞:“你……”
招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神情淡漠地看着他,不疾不徐道:“夫君又想说这是你与慧云的房间,不是我该待的地方?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这院子的女主人是我,还望夫君认清现实,莫要再说胡话,否则传了出去,丢脸的可是夫君,别人只会嘲笑夫君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嘲笑夫君对前妻念念不忘,却又不耽误再娶新媳妇,这深情比草贱,如同笑话。”
闻言,孟冬远脸色难看得紧,死死瞪着招氏,却又无法反驳。
招氏也不与他废话,接着道:“夫君既然已经醒了,那就起来吧,我们还得去给母亲敬茶,如今已过午时,母亲已经久等了。”
言罢,招氏也不待他有所反应,径自离去,去传丫鬟进来侍候。
孟冬远:“?”
他什么时候答应跟招氏一起去敬茶了?这女人竟然还用不容置喙的口吻,给他安排起行程了?
他瞬时气得不轻,想他孟冬远活了几十年,都是女人对他百依百顺的,哪有女人敢这样对他?
就招氏这种既不温柔体贴,也不温顺听话,说话咄咄逼人的悍妇,跟母亲心目中的儿媳妇相差甚远,母亲又是如何相中招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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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丫鬟端着清水与洗漱用品进来,恭敬道:“伯爷,您请起。”
孟冬远绷着脸坐起身来,手忽然碰到腰部,感觉有些疼,他又伸手摸了摸按了按,皱起眉头掀起衣摆,发现自己腰间有几块淤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到的,他完全没印象。
丫鬟见了,忙道:“伯爷,奴婢不知您昨晚摔跤还摔了这里,药膏也只给您涂抹了头部磕到的地方。”
孟冬远有点懵,他这腰间的几处淤青是昨晚摔跤磕伤的?可他怎么觉得这淤青不像是摔跤能摔出来的?他摔下来的时候,腰部的位置好像也没有撞到什么东西。然而,还不待他思考这个问题,丫鬟就上前侍候他起床,并给他涂抹了药膏,然后再侍候他洗漱,而头晕欲裂的他却像个工具人一般,配合着丫鬟。
良久过后,招氏进来,见他已穿戴整齐,也不管他刚醒来滴水未进,会不会肚子饿,直接道:“夫君收拾好了啊,那我们先去给母亲敬茶吧。”
孟冬远皱着眉头,神情不悦:“要敬茶你先去,我有些饿了,先吃点东西再去。”
招氏却不如他的愿,谁让他这般对自己?自己肯定不可能温柔体贴,饿着好啊,就该饿死这混账东西,马上搬出长辈压他:“夫君,本来我们早上就该去敬茶的,可你迟迟未醒来,已经耽搁了半天时间,母亲那边等了那么久,怎可让她老人家再继续等?依我看,我们还是先去敬茶再回来吃东西,以表对长辈的敬重与孝心。”
孟冬远无法反驳,若他执意要吃东西,让老母亲继续等着,那就是不敬长辈,不孝顺长辈,有长辈在前,他就算吃饭晚一些也是应该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语气不悦道:“走吧。”
招氏微微勾起嘴角,跟上孟冬远的步伐,她与孟冬远注定夫妻不和,但目前的形势,还是她稍胜一筹,没有被孟冬远欺负得无法反击。
丫鬟们战战兢兢的,感觉伯爷与夫人不太对劲,似乎真的不很喜欢夫人,昨日拜堂时脸上没有笑意,就是最好的证据,但奇怪的是,伯爷既然如此不喜欢夫人,为何还要娶?
荣福堂。
孟老夫人上午没等到儿媳妇来敬茶,她就心有不悦,但听到儿媳妇派人来说她儿子还没醒来,儿媳妇还在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心里那点不悦就消弭殆尽了,感觉招氏是个好媳妇,即使她儿子昨晚那样对招氏,可招氏还是对她儿子温柔体贴。
如今正午已过,孟老夫人正准备睡个午觉,昨日应付宾客劳累,昨晚还出了那种事,儿子有了新媳妇还对董氏念念不忘,她气得整晚睡不好,现在困倦不已,却又听到丫鬟禀告说:“老夫人,伯爷和夫人过来了。”
孟老夫人怔住,想到儿子和儿媳估计是要过来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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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招氏就与孟冬远进屋,她跟在孟冬远身边,乍一看感觉是个温顺媳妇,而孟冬远却绷着脸,那心底的不悦都已经写在脸上了。
见状,孟老夫人心里也恼火,新媳妇都已经娶了,来见她这个老母亲还绷着脸,是想跟她表达不满意她给物色的媳妇?
招氏才不管他们母子想什么,恭恭敬敬地向婆母敬完茶,得了婆母的见面礼,然后温顺地站在丈夫身边,微微垂下眼帘看新得的见面礼,那是一只玉镯,玉质温润、成色不错,可见婆母对她很是满意。
孟老夫人和颜悦色道:“都别站着了,先坐下说话吧。”
招氏轻轻点头:“是,母亲。”见丈夫坐下后,她才在丈夫下首的位置坐下。
孟老夫人还生儿子的气,没有搭理儿子,直接跟儿媳妇说话,她神情慈爱,语气温和地关心道:“倩仪,昨晚真是委屈你了,出了这种事,还要照顾阿远,你都没休息好吧?”
孟冬远愣住,新媳妇敬茶时,他母亲何曾对儿媳妇这般温柔慈爱过?前面三任都是端着架子,敬完茶之后就立规矩的,到了招氏,就是关心问候?而且听母亲的话,是已经知道昨晚的事了。
招氏却知道婆母不是在关心她,只是想再次确认她是否在意昨晚的事,连连摇头,柔声回道:“母亲,儿媳高兴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委屈?”
孟冬远:“?”
这招氏是不是脑子不正常?他昨晚那样对招氏,招氏还跟他母亲说高兴都还来不及?
招氏看出了丈夫的不解,便接着道:“夫君昨晚是一番孝心,才想着去给父亲上香告知喜事,哪曾想会不小心摔跤晕厥过去?像夫君这样至纯至孝之人,已经不多了。”
孟冬远:“?”
他昨晚好像是摔了一跤,然后失去意识,但他可没有要去跟父亲上香,招氏到底跟他母亲说了什么?莫不是他昨晚晕倒后,惊动了母亲,怕母亲怪罪,然后胡说八道?
看来招氏不仅是个咄咄逼人的悍妇,还是个撒谎不眨眼的人,且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面对他的时候没有半点妻子的模样,既不温柔也不体贴,面对母亲的时候却像只温顺的小绵羊。
孟老夫人面不改色地接话,没有半点心虚:“阿远他从小就孝顺。”说着,她给自己身边的心腹嬷嬷递了个眼神,然后接着道,“倩仪,你嫁到孟家,就是孟家的主母,这中馈以后就交代你手中,由你掌管。”
招氏没有推辞,伸手接过嬷嬷交给她的盒子,郑重道:“母亲如此信任儿媳,儿媳定不让母亲失望。”
孟冬远却不满意了,让这种两副面孔的女人掌管中馈,谁知道这女人会不会贪了他们家的家产?便道:“母亲,招氏才刚嫁过来,对我们家还不熟悉,中馈之事那么快就交到她手中,是不是有些不妥?”
孟老夫人眉头一蹙:“倩仪是你媳妇,是永昌伯夫人,中馈理应由她掌管,有何不妥?难不成你想让我一把年纪,还要继续操心这个?”
孟冬远见母亲不悦,忙道:“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儿子只是担心招氏不熟悉,没办法上手。”
“这个你不必担心。”孟老夫人看向招氏,和颜悦色道,“倩仪,你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母亲。”
招氏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柔声应道:“是,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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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夫人看着低眉顺眼的招氏,越看越满意,以前的儿媳妇从未让她如此满意过,张媒人果真是京城里最好的媒婆,给她物色的儿媳妇不错,儿媳妇让她满意,她也会让儿媳妇满意的。
于是乎,她主动道:“倩仪,你的女儿,你找个时间接过来吧,小姑娘一般都粘母亲,分开太久也不好。”
招氏听后微愣,之前孟家说,让她先嫁过来,孩子之后再接过来的,她原本还想着过了三朝,再向婆母提这件事,没想到婆母竟然主动提起,连忙扬起笑意,一副感激不已的模样:“儿媳谢过母亲。”
孟老夫人瞧儿媳妇因为这点小事,就对她感恩戴德的模样,一股优越感涌上心头,让她身心愉悦,便又道:“至于住哪个院子,府中空院子那么多,你让人收拾出一个院子给她。”
招氏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婆母会主动说让她女儿住哪里,没想到还能让她挑选,忙感激道:“儿媳先替云瑛谢过母亲了。”
孟老夫人脸上笑意更深,那丫头虽然是个拖油瓶,但也是个有利用价值的拖油瓶,今年已经十四岁了,明年就及笄,就算给那丫头住阿玉出嫁前住的院子又如何?顶多也就住一两年,她现在对那丫头好点,那丫头才能记住孟家的恩,以后好好回报孟家。
她随意问:“孩子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招氏回道:“孩子她父亲姓乔,她名唤云瑛,是青云万里的云,玉有瑛华的瑛。”
孟老夫人点了点头,道:“最后一个字都是从玉的字,云瑛这孩子,跟她的两个姐姐倒是有缘分。”招氏就只有一个女儿,自然明白婆母说的两个姐姐是谁,那就是她的两个继女,孟瑾瑶和孟瑾玉,便道:“大概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让她们做了姐妹。”
孟老夫人有些困倦,跟招氏说了会话,就将他们夫妻打发走。
孟冬远道:“招氏,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跟母亲说。”
招氏温顺地应道:“好,那我先回去了,夫君方才急着过来给母亲敬茶请安,起来后都还没吃东西,我先回去给夫君准备,也不知夫君喜欢吃什么?”
孟冬远听到这里,霎时黑了脸,哪里是他急着要来敬茶?分明是这女人把敬茶的事上升到什么孝不孝顺,他哪里敢担下不孝子的名声?这才不得不饿着肚子过来,现在这女人才假惺惺的关心,听着就让人倒胃口。
孟老夫人却是满意得很,觉得儿子还算懂事,就算不满意招氏这个媳妇,可还是记挂着她这个老母亲的,为了给她敬茶请安,连饭都不吃了,转眼看儿子,和颜悦色道:“阿远,你有心了,下次先吃了再过来,可别饿坏了肚子。”
孟冬远被这话噎了下,母亲如此满意,他总不能说是被逼着过来的,不然母亲肯定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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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孟老夫人摇头轻叹了声,接着又对儿媳妇道,“他不怎么挑食,昨日又喝了那么多酒,给他准备点清淡的就好。”
招氏柔声应道:“是,母亲,那儿媳先回去了。”
她站起身来,朝婆母微微福了福身,然后抱着孟老夫人让嬷嬷交给她的木盒离去,心里甚是满意,甭管孟冬远喜不喜欢她,重不重视她,她嫁过来第二天就执掌中馈,那就代表着她已经得到孟家长辈的认可,府里的下人都不敢对她不敬。
孟老夫人望着招氏的背影,含笑点点头,媒婆说得不错,招氏温柔贤惠,是个好女子,她儿子都这样对招氏了,招氏还想着她儿子会饿肚子。
孟冬远瞧见母亲对招氏如此满意,可真是气得不轻,等招氏走后,他就想迫不及待地告知母亲,但碍于丫鬟在场,便道:“母亲,儿子有事要跟您说,可否让她们先退下?”
孟老夫人颔首道:“你们先退下吧。”
待丫鬟退下,孟冬远就语气迫切道:“母亲,您别看表面,招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闻言,孟老夫人笑容一滞,蹙起眉头看向儿子,沉声道:“阿远,招氏是什么样的人,母亲有眼睛看。”
孟冬远道:“母亲,儿子昨晚压根就不是想去给父亲上香摔倒的,而是……”他欲言又止,“反正儿子就不是为了给父亲上香,招氏她谎话连篇,欺骗了您。”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孟老夫人就火冒三丈,冷哼一声:“昨晚的事我都清清楚楚,你媳妇也不曾欺骗过我,你的确不是为了去给你父亲上香,你是因为董慧云那狐媚子!”
孟冬远心神一震,蓦地睁大眼,他没想到母亲竟然知道事情的真相。
孟老夫人面色不虞地剜了他一眼:“为了你的名声,为了我们孟家的名声,我不得不说你是因为想给你父亲上香,却又因为喝醉了酒,不小心摔跤,你媳妇是个识大体的人,即便新婚之夜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没有半句不满,当即就接受了我的说法。”
孟冬远张了张嘴,霎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他也没想到这是母亲为了掩饰真相,编的理由。
孟老夫人越说越气愤:“像倩仪这样的好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董慧云那狐媚子就没资格跟她比较,她要是对你有情意,当初就不会跟你和离,也就你这蠢货,到了现在还对人家念念不忘。”
孟冬远马上就为前妻解释:“母亲,慧云她会跟我和离,还不是因为承兴那孽障?若不是那孽障,让她失去了孩子,她又怎会与我和离?”
此言一出,孟老夫人脸色更加难看:“承兴会这样做,也是因你而起的。好了,这种事以后别再提,都已经过去了,倩仪是个好媳妇,以后你就跟倩仪好好过日子。”
孟冬远委屈不已,母亲对招氏哪哪儿都满意,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心都偏向招氏了,敢情这媳妇不是给他娶的,是母亲给自己娶的,他满不满意不要紧,母亲自己满意就好。
他不甘道:“母亲,招氏没有您想的这般好,她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就不是个好东西。”
孟老夫人半个字都不信,一脸盛怒:“行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招氏,可你不必这样无中生有诋毁她,抹黑她,这种话我不爱听,你以后也不许再说。”
孟冬远:“母亲,我……”
他霎时间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也不知招氏给母亲下了什么迷魂汤,现在母亲连他这个亲儿子的话都不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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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远一脸憋屈离开荣福堂,越发后悔当初不坚持一下,若当初坚持一下,惩治承兴那孽障,董氏就不会跟他和离,他如今也就不会被迫着娶了招氏这悍妇,不温柔体贴也就罢了,还两面三刀,骗取他母亲的信任。
他越想越气,绷着脸,步履匆匆的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
不远处,孟承章得知父亲和继母去荣福堂敬茶,就一直在观察着动向,刚不久前,他看到继母招氏笑容满面地从这儿经过,如今看到父亲脸色难看,他便知道继母的手段在父亲之上,非但没有被父亲欺负,还把父亲气得不轻。
忽而,孟承章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二哥,你在这儿看什么?”孟承章面色一僵,而后转过头去,就看到孟承兴眼含深究地看着他,他便将头转回去,淡声道:“我看父亲心情似乎不太好。”
孟承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父亲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父亲对这门婚事不满意,心情能好才怪,不过这对我们而言,是一件好事,二哥觉得呢?”
孟承章皱起眉头:“三弟这话何意?”
孟承兴轻嗤一声:“二哥,你也别跟我装傻充愣,父亲和招氏不和,招氏也不敢磋磨我们,否则我们一旦告状,招氏肯定遭殃,这可不像董氏,当初董氏得父亲欢心,父亲什么事都偏向她。”
孟承章道:“三弟莫要胡说,董姨也不曾磋磨过我们。”他说着,语气一顿,随即转移话题,“六日后,灵山书院的考核开始,三弟埋头苦读半年,想必是胸有成竹的,我提前恭喜三弟了。”闻言,孟承兴脸色僵住,过去的半年里,他也没怎么用功过,因为他知道用功也没用,他不可能通过考核的,可兄长的话让他一阵心虚,讪讪的笑道:“二哥,这还没开始考呢,我也不一定能通过考核。”
孟承章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鼓励他:“三弟要对自己有信心,祖母和父亲可是对你抱有很大期望的,祖母先前还说,你每日下学归来,就呆在书房里苦读,三弟如此用功,通过灵山书院的考核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孟承兴听罢,越发的心虚,他呆在书房里,又不是他一个人在书房,还有之前收的通房丫鬟。
孟承章瞥了他一眼,笑容越发意味深长,淡声道:“三弟,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言罢,他转身离去。
孟承兴脸色沉了下来,父亲不在意他是否通过考核,但祖母在意,祖母对他的期望太大,他倍感压力。
那厢,孟冬远回到自己的院子,已经饥肠辘辘了,当看到丫鬟端上来的一碗白粥,当即就怒了:“谁说我要喝白粥了?”
招氏含笑道:“夫君,母亲说要给你准备清淡的吃食,我想着白粥就很清淡,还能清肠胃,夫君昨日喝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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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远闻言,登时黑了脸:“你故意的?”
招氏一脸无辜:“夫君,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遵循母亲的意思,当时夫君也在场,我都是问过母亲的。”
她一提起老母亲,孟冬远就泄了气,看着白粥,饥饿感更甚,他黑着脸坐下,端起白粥就狼吞虎咽起来,喝完一碗白粥,他还想再吃的时候,丫鬟又端来另一碗白粥,他脸色更难看了,重重将碗放下,冷哼一声,站起身就往屋外走,去书房冷静冷静。招氏也没拦着,丈夫爱吃不吃,不吃拉倒,反正饿肚子的又不是自己,其实也有其他更好的清淡食物,可她按照最差的标准去准备,原因无他,这混帐玩意儿不配得到她精心准备的饭,她准备一碗白粥,那也是按照婆母说的清淡去准备的,任谁也挑不出错处。
丫鬟们面面相觑。
招氏温声道:“伯爷吃饱了,你们收拾碗筷吧。”
丫鬟连忙上前收拾。
随后,招氏又将院子里的丫鬟召集过来,刚好有丫鬟看她不受宠,姗姗来迟,她马上杀鸡儆猴,震慑了所有人,颇有威严地讲了自己的规矩。
丫鬟们见她即使不受伯爷喜爱,但不好惹,且刚嫁过来第二天就得到了老夫人的认可,交付中馈,那就是有实权的当家主母,要招惹她,那还得掂量着点。
两日后。
孟老夫人想着让承章带着承兴去灵山书院的,这样中途也有个照应,承章回去上学,承兴则是去参加考核。
殊不知,在出发的前一个晚上,孟承兴突发急病,发起了高热。
孟老夫人听到丫鬟的禀告,登时睡意全无,她心急如焚,从床上起身,穿戴整齐,然后急急忙忙前往孙子的院子,她到的时候,府医在给承兴诊脉,儿媳妇和承章都在,神色担忧地守在床前,她心里暗暗满意,承章还是关心弟弟的,儿媳妇也对承兴也很好。
但,她没看到儿子的身影,便问:“倩仪,阿远呢?”
招氏支支吾吾的地回道:“夫君他、他在郑姨娘那边,得知承兴病了,我就派了丫鬟去寻夫君,可夫君不见丫鬟,我本来想亲自去的,可又担心承兴这边,就先过来了。”
孟老夫人听罢,脸色倏地沉了下来,她知道儿子是故意不见丫鬟的,因为儿子不喜招氏,所以连招氏底下的丫鬟都不见。
招氏微微垂下眼帘,掩饰眼底的笑意,其实丫鬟可以直接通知的,可她就吩咐丫鬟去将人找回来,她也算准了丈夫不会见丫鬟,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新婚夜那晚,丈夫晕倒过去,不得已才睡在婚房,第二天开始就不睡婚房了,而是去妾室那边,但她也不介意这些,妾室稀罕这么个老男人,她可不稀罕,她有内宅掌家权在手,得婆母认可,丫鬟就得敬着她。
不过,她也不想让那混账东西过得太潇洒,必要时,使点小计谋,给那混账东西找点麻烦也是可以的。这不,机会就来了,相信明日这混账东西就会得到来自老母亲的责骂。孟承章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继母一眼,感觉继母蔫坏蔫坏的,但这种坏还挺招人喜欢的,这两日相处,他也知道继母其实心地不坏,这样对父亲,那大概是因为看父亲不顺眼。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四章可恶至极
这时,凌府医的话打破沉默:“老夫人,夫人,世子爷是受凉后突发高热,等高热退下,再好好休养几日就没事了。”
孟老夫人闻言,心疼孙子的同时,又替孙子感到遗憾与惋惜,他们家承兴这半年多以来,埋头苦读,眼看就要去参加考核了,可却忽然病倒,现在这样是没办法如期到场考核了。
很快,孟老夫人便将矛头指向院子里侍候的丫鬟,在府医走后,她马上惩治了院子里的丫鬟,因她们照顾不周,导致孟承兴不得不错过灵山书院的考核,每人扣除两个月的月钱,以示惩戒。
招氏道:“母亲,承兴病成这样,夫君这做父亲的不能不知晓,儿媳这就去将夫君寻来。”孟老夫人看了儿媳妇一眼,之前儿媳妇的丫鬟去了,她儿子不见,现在儿媳妇亲自去,她儿子也不一定会见,便道:“不必,我等会儿派人去寻他。”
招氏轻声应道:“好。”言罢,她又孝顺体贴道,“母亲,那么晚了,要不您先回去歇息,这儿有儿媳就好,儿媳会照顾好承兴的。还有承章,你明日要启程回书院,先回去休息吧。”
孟承章虽然对这弟弟病情如何不紧张,但他现在改变主意了,明日不启程那么快,先去一趟长兴侯府找长姐,便道:“三弟病成这样,我也忧心不已,明日行程取消,等三弟退了高热,我再回去也不迟。”
孟老夫人听到儿媳和孙子的话,心里熨帖得很,温言道:“你们有心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若是有什么事再让人去寻我。”
招氏应声:“是,母亲。”
孟老夫人前脚刚出去,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告知儿子,立即来荣福堂见她。
那厢,孟冬远与美妾正在关键时刻,听到门外传来丫鬟的禀报声:“伯爷,老夫人让您现在马上过去一趟,片刻不得耽误。”
好事被打断,孟冬远兴致霎时间被败下来,他脸色也难看的很,先前招氏派丫鬟来寻他回去,他直接不见,没想到招氏竟然去找了母亲,去跟母亲告状。但母亲勒令他过去,他也不得不从,马上起身穿上衣服,面色不虞地赶往荣福堂。
孟老夫人看到他时,见他绷着脸,一脸不悦的模样,心里更加气愤,劈头盖脸就一顿骂:“你儿子病成这样,而你却跟小妾厮混,我们去找你回来,还得三催四请,有你这样做父亲的?”
孟冬远愣住,茫然地问:“母亲,承章好好的怎么病了?”
闻言,孟老夫人脸色一沉:“你就只有承章一个儿子?难怪承兴之前会做傻事,你竟偏心至此,孙氏当初是有错,可儿子是你的,身上流着你的血脉,还是你捧在手心的孩子,你怎能忍心因孙氏而这样对他?”
孟冬远自知理亏,不纠结这个问题,讪讪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问:“母亲,儿子是真不知承兴病了,他身体那么好,怎么会忽然间病倒?”
孟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当然不知,倩仪派人去寻你,你直接闭门不见,她都没机会告知你,你竟然为了跟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快活,直接落了倩仪的面子,跟宠妾灭妻有何区别?”
宠妾灭妻的帽子可不兴戴,孟冬远忙道:“母亲言重了,儿子是以为她又折腾什么事,这才置之不理的。”
孟老夫人沉声问:“倩仪温柔贤淑,体贴孝顺,你有什么不满意?处处抹黑她,颠倒黑白说她不好。”
孟冬远解释:“母亲,她……”孟老夫人乜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行了,我不想听你狡辩,男人爱年轻貌美的女子很正常,但你的妻子不可能永远年轻貌美,即便现在给你娶个十五岁的,也会有年华老去的时候。倩仪这样好的女子,除了年纪大了点,没有别的缺点,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要懂这个道理,你再喜欢年轻貌美的小妾,也得给倩仪面子。”
孟冬远吃瘪,无论他说什么,母亲都不会信,母亲眼里的温柔女人,在他面前跟悍妇似的,他对上招氏,只有吃亏的份儿。
如果今晚招氏派人来找他时,说明是承兴病了,他会直接不见人?就是因为招氏派来的人什么也没说,只让他回去,他才恼火不见的,他甚至怀疑招氏是故意让人没说明白,想着他不理会,就去告状,然后让母亲找他麻烦,这女人真是可恶至极!
孟老夫人又惋惜道:“承兴发起高热,赶不上灵山书院考核了,书院下一次招学生,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对此,孟冬远却甚是庆幸,不以为然道:“承兴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通过考核,如今病了正好,省得丢人现眼,届时我也有借口跟别人说是他病了,没能去参加,而非去参加,却又一次失败。”
孟老夫人皱起眉头,脸色难看:“你这话什么意思?承兴自小聪明伶俐,给他开蒙的先生都说,他以后肯定能金榜题名,这半年多以来,他整日埋头苦读,通过灵山书院的考核,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孟冬远不以为意:“母亲,哪个先生被聘请来教书的时候,不是夸赞东家孩子的?这种拍马屁的话,听听就好,岂能当真?”
孟老夫人以前没发现儿子伶牙俐齿,如今被气得气血上涌,愤怒之下说句话不该说:“你这眼盲心瞎的,我们孟家能没落至此,你功不可没!”此言一出,孟冬远当即愣住。
孟老夫人越说越气愤:“早知你烂泥扶不上墙,当初就该越过你,让承兴继承爵位。”
孟冬远瞳孔骤然紧缩,震惊且不敢置信地望着母亲,他好歹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可母亲却如此对他,别人家的母亲,就算再如何疼爱孙子,在孙子和儿子之间都是选择儿子,可他母亲不是。
霎时间,孟冬远心底涌起浓浓的危机感,废了承兴那孽障的世子之位,刻不容缓,否则他哪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孽障就能继承爵位。
但,以什么名头上奏皇上废了那孽障的世子之位,改立承章为世子,这也是个问题。
孟老夫人见儿子沉默不语,也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将真心话说了出来,但话说出口也收不回来,自己是长辈,晚辈不争气,她即便说了又如何?这般想着,孟老夫人又道:“罢了,你已经几十岁了,仕途基本已成定局,我也不强求太多,只希望你日后像样些就好。我乏了,你回去吧。”
孟冬远垂下眼帘,轻声应道:“母亲息怒,您好生歇息,儿子明日再来看您。”
回去的路上,孟冬远满脑子都在想如何废了承兴的世子之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五章迟早休你
孟承兴翌日清晨退了高热,可到了中午又重新发起高热,又过了一晚上,他的高热才彻底退下,一副无精打采,病殃殃的模样躺在床上,嘴里还嚷嚷着自己没事,现在就要启程,去参加灵山书院的考核。
他这一举动,可把心疼宝贝孙子的孟老夫人给心疼坏了,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住,又是一顿安抚,才将他暂时安抚好,一转头,看儿子不顺眼,又劈头盖脸一顿骂。
孟冬远好好的受了无妄之灾,心里憋屈得很,逆子病了不能参加考核,都能算到他头上,说他就知道跟小妾厮混,不够关心孩子,才导致孩子病倒。
招氏听到婆母在骂丈夫,她微不可察地勾唇笑了笑,这挺好的,他们母子有矛盾,她继续在丈夫面前一套,在婆母面前又另一套,届时就算丈夫告状,婆母都不一定信。
听到婆母即将歇火,招氏才从孟承兴的房中出去,到了外间,她连忙道:“母亲,这也不能怪夫君,现在天气热,孩子贪凉,不小心着凉也正常,夫君他也不希望承兴在关键时刻病倒的。”
孟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她一眼:“你就惯着他,也难怪他会得寸进尺欺负你。”
孟冬远:“?”
这到底谁欺负谁?明明受欺负的是他,得寸进尺的是招氏,现在怎的成了招氏惯着他?
招氏柔声道:“母亲言重了,夫君没有欺负我,我嫁进孟家以来,也没受什么委屈,吃穿用度都没缺过我的。”
孟冬远没好气地瞪了招氏一眼:“招氏,你不去戏班子唱戏,可真是屈才了!”
招氏茫然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又垂下眼眸,似乎不知该说什么。
孟老夫人抿嘴,她这儿媳妇是真的温柔贤惠,以夫为天,但在她儿子面前,性子也太柔弱了些,不过也挺好,比董氏那狐媚子好太多,听话又乖巧,且还能镇得住下人,底下的人都不敢冒犯,这一点深得她的心,简直就是她理想中的好儿媳妇。
她出言道:“好了,再如何不想发生,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也不追究了,你们都回去吧,承兴这儿有我就好,反正我也没别的事要忙活,留下来再开解开解他。”
随后,招氏跟着孟冬远离去,出了孟承兴的院子,无人之时,招氏立即昂首挺胸,加快了脚下步伐,将孟冬远甩在身后。
孟冬远冷哼一声:“这才走到哪儿,就装不下去了?”招氏脚步一顿,转身看他,神色淡然:“夫君,吃亏还没吃够?”
孟冬远气结:“你……”
招氏没再搭理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孟冬远气得牙痒痒,这女人可太会装模作样了,他告状两次,母亲不信他也就罢了,还每次都把他训斥一顿,他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欺负。
醒着的时候欺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也就算了,睡着了也没放过他,昨日母亲勒令他去招氏屋里睡,即便不碰招氏,也得做做样子给下人看,要有点新婚夫妻的样子,不然传出去不像样。
他不好忤逆母亲,只好去了招氏屋里歇息,幸好招氏安分,没有对他投怀送抱献媚,只是单纯的盖被子睡觉,他嫌弃招氏,离招氏远远的,身子一翻身都要掉下床,但他还是安安稳稳的睡着了。岂料,到了后半夜,他忽然被招氏一脚踹下床,他当时又痛又茫然,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气得他马上扶着被踹的腰爬起来骂。
而睡相极差的招氏却睡得死死的,还打着呼噜,他更加来气,谁家媳妇睡着了还那么有劲儿,一脚把丈夫踹下床的?他都怀疑招氏故意的,但是他没有证据。
他伸手揉了揉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腰,咬牙道:“迟早有一天,我会休了你这两面三刀的悍妇!”
长兴侯府。
孟承章今日早上出门,前往长兴侯府找孟瑾瑶,将招氏嫁进来之后发生的事,跟孟瑾瑶说了一遍。
孟瑾瑶听罢,甚是惊诧:“你说,祖母竟然为了招氏,训斥了父亲?在儿子和儿媳妇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偏心儿媳妇?”
孟承章颔首:“是的,祖母对招氏甚是喜爱,连立规矩都没有,父亲对上招氏,就没讨过便宜,一次又一次吃瘪,被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拿她没办法。”
孟瑾瑶觉得这样偏心儿媳妇的祖母很是陌生,祖母如何待她亲生母亲的,她没能看见,但听说母亲嫁过来就被立规矩,后面的孙氏和董姨也是被立规矩,唯独招氏不同,独得她祖母偏爱,这实属难得。
她笑道:“从我第一眼看到招氏,就觉得她不好惹,没想到果真如此。”她抬眼看向弟弟,转而又问,“二弟,那她待你如何?”
孟承章如实道:“其实她心地不坏,有算计也是用在父亲身上,父亲在新婚夜的表现太过分,彻底寒了她的心。她得知我快要回书院了,给我准备了不少东西,我看准备的那些东西,没有一件是敷衍的,都是精心准备,一个母亲该做的她都做了。”
闻言,孟瑾瑶有些意外,她原想着招氏就算不会苛待她弟弟,那也不会有多尽心,表面上过得去就好,没想到招氏会待她弟弟这般好,不管招氏是原本就心善,还是因她的缘故,这都挺好的。
她温声道:“二弟,她待你如己出,那你也得好好孝顺她。”
孟承章颔首:“大姐姐,将心比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孟瑾瑶问:“她还有个女儿,跟三弟同岁,月份似乎还比三弟小一点的,大婚那天我没见着,现在接过来了没有?”
孟承章摇了摇头:“还没,我看招氏如今每日忙碌,许是还不能抽空,毕竟接过来也不好把孩子晾着,忙完这些天应该就接过来了。”
孟瑾瑶听罢,瞬时了然,孟家即使将一个女儿嫁给扬州商人,有女婿孝敬,可家中的账目也是一堆烂账,这样的中馈,谁接管都会头疼,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上手也是正常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六章孝子晚晚
孟承章想起一件要事,道:“大姐姐,有件事差点忘了跟你说,三弟病倒了。”
闻言,孟瑾瑶讶然:“父亲成婚那天,我看他还好好的,不像是身体有问题的人,怎么忽然间就病倒了?”
孟承章莞尔笑:“原本昨日就是我与他启程去灵山书院的日子,我回书院念书,他去书院参加考核,但前天晚上他因着凉,忽然发起高热,病情来势汹汹,当晚就惊动了祖母和父亲他们。”
这话听起来耐人寻味,孟瑾瑶登时了然,哪有那么巧的事?她这不中用的三弟,怕不是为了逃避去灵山书院考核,想方设法病倒,只要被耽搁了不能去参加,那就没有因不通过考核而失败,还能挽回面子。
她意味深长道:“这个病,来得挺及时的。”
孟承章颔了颔首:“是挺及时的,退了高热之后,还说要启程快马加鞭赶去灵山书院,现在快马加鞭赶过去还来得及,祖母看他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心疼他的身体,对他好一顿劝说,这才把他劝住。”
孟瑾瑶道:“考核的事耽搁了,台阶也有人给了,他有几分小聪明,却没用在正经事上。”
孟承章无奈道:“前年的时候,我去参加考核,他也去,今年书院再次招学生,他连考核都想方设法给自己整点事儿耽误时间。”
孟瑾瑶回道:“有些事,跟打仗是一个道理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失败过,就会气馁,会丧失信心,会害怕再次失败,不敢再尝试。”她说着,声音顿了顿,又接着道:“科举考试中,大部分人都不能每一次都榜上有名最后中进士,他这种失败就不敢尝试的人,是不可能通过科举入仕的,只能靠走后门,但父亲没出息,没办法给他打通关系,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过也挺好的,他这种品性,不适合入朝为官。”
孟承章轻轻颔首,而后道:“大姐姐,我明日要启程回书院了,今年的中秋节不能回来,先生要带几个学生外出游历几个月,我也在随行名单里,下次回来,应该要到年底,年关将至的时候。”
孟瑾瑶一听,心里甚是欢喜,灵山书院的先生哪个不是学富五车的名师?二弟能在随行名单中,那就证明二弟优秀,入了先生的眼,她温声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就安心跟着先生学习,我这边你不必担心,万事有你大姐夫在。”
到了晌午时分,孟承章留下用了午饭,午饭后又陪着小外甥玩。
孟承章看着小外甥的脸,笑道:“大姐姐,晚晚这孩子长得可真像你,越长越像。”
“他父亲因为他这张脸,对他宽容了不少。”孟瑾瑶说罢,就想起昨日夫君回来抱起晚晚的时候,晚晚又尿了,夫君虽然绷着脸嫌弃,可还是亲自给晚晚换了衣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最后跟她说,“阿瑶,为夫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她当时不明所以,便问:“夫君,你这话何意?”
夫君回复她:“要不是看着这张脸像你,我就骂这不孝子了。”
孟承章听到长姐的话,有些好奇:“晚晚那么小,能做什么让大姐夫对他宽容的事?”
孟瑾瑶笑道:“你别小看奶娃娃,有时候挺可恶的,他不止一次在你大姐夫抱他的时候就尿裤子,这是妥妥的大孝子。”此言一出,孟承章愣住,面色怪异地看着怀里的小外甥。
孟瑾瑶见状,有点茫然:“二弟,你怎么这样看着晚晚?”
孟承章将晚晚举起来,露出自己被小外甥孝顺过的衣服,回道:“大姐姐,你瞧瞧,晚晚的确挺孝顺的,不仅对父亲孝顺,对舅舅也很是孝顺。”
孟瑾瑶垂眼一看,连忙接过孩子,将孩子交给乳母,让乳母带下去换衣服,但她的院子里没有少年人穿的衣服,便想到大房家的修文,跟二弟的身量比较接近,对春柳道:“你去大夫人那边,借一套三公子的衣服。”
孟承章却道:“大姐姐,不必麻烦,不妨事的,如今天气热,衣服很快就干了,况且我等会儿也得回府了,回府再换也行。”
孟瑾瑶皱起眉头:“可你现在这样怎么行?”孟承章不甚在意道:“也就湿了一片而已,等会儿就干了,现在这种天气也不会着凉。”
他坚持不要,孟瑾瑶大概也知道他是不想让她去麻烦别人,拗不过他,也只好作罢,让他到客房脱下衣服,然后让丫鬟帮忙烘干。
天气热,衣服很快就干了。
孟承章穿戴好,就跟长姐告辞,然后打道回府。
傍晚,顾景熙回来。
吃过晚饭后,孟瑾瑶就将孟家的事说与他听,末了又道:“夫君,我之前果然没猜错,我这个继母不好惹。”
顾景熙听了都甚是惊讶,据他所知,嫁进孟家的女子都是受磋磨的,就没有哪个能真正过得好,即便是孙氏,那也是被孟老夫人辖制得死死的,孙氏对着下人有威严,可面对婆母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顾景熙道:“能把岳父治得死死的,又能让祖母信任她,甚至为了她而责备岳父,她本事不小。”
孟瑾瑶感慨道:“我父亲娶了四任妻子,前面三任妻子都是嫁进来第二天,就被我祖母立规矩,董姨这般好的女子,都被我祖母横挑鼻子竖挑眼。而她嫁进来后,立规矩的事就没发生过,据我二弟说,祖母对她还甚是疼爱,对她都是赞美有加,可真是个奇人。”
顾景熙道:“大概也就只有这种性情的女子,才能做孟家的媳妇而不受委屈。”
孟瑾瑶勾起嘴角笑,语气间透着幸灾乐祸的意味:“她是不可能受委屈的,受委屈的人就只有我父亲,像我父亲这样的人,就该配一个悍妇,与其让他去欺负别人,让别人受委屈,那还不如让别人来欺负他。”
顾景熙瞧她笑得蔫坏蔫坏的,嘴角也跟着上扬:“阿瑶,岳父若是知道你的想法,估计气得不轻。”
孟瑾瑶笑意更深:“他活该的,温柔的女子嫁给他受尽委屈,现在就让他尝尝受委屈的滋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七章瑾玉登门
长兴侯府。
孟瑾瑶坐在小床边,摇着拨浪鼓,逗着躺在小床上的儿子,听着儿子天真烂漫的笑声,她感觉心都要化了。
这时,凝冬拿着一张拜帖走进来,将拜帖呈给孟瑾瑶,道:“夫人,这是二姑娘差人递来的拜帖。”
“孟瑾玉?”
孟瑾瑶愣住,摇拨浪鼓的动作一顿,视线落在拜帖上。
凝冬颔首答道:“正是她。”
孟瑾瑶伸手接过拜帖,瞥了眼上面的内容,拜帖上说是回京后,她们姐妹还未好好聚一聚,明日携夫婿来拜访她,不知她是否方便。
她勾唇笑了笑,明日休沐,她夫君只要没别的要紧事需要出门,都是在家陪她和晚晚,真是掐着时间递拜帖,拜访时间大概是她那二妹夫邓源清选的,看来邓源清在孟瑾玉面前提了不少次,孟瑾玉推不掉,这才硬着头皮送来拜帖。
凝冬问:“夫人,二姑娘的丫鬟还在外面等着您回复,奴婢现在就去给您拒绝了?”
孟瑾瑶轻轻摇头:“拒绝他们做什么?”
凝冬愕然:“难不成夫人明日还要招待他们夫妻?”
孟瑾瑶含笑道:“远嫁的妹妹回京,特意与妹夫前来探望我这个长姐,哪有不见之理?你去回复那丫鬟,说我明日不出门,有空闲时间,他们明日可登门。”
凝冬应了声,马上去回复那丫鬟。
到了晚上,顾景熙回来。孟瑾瑶与他闲谈了会儿,忽然问他:“夫君,你明日有没有要紧之事需要忙?”
顾景熙不假思索道:“有。”
孟瑾瑶微微怔然:“什么要紧之事?”
“陪你和晚晚。”顾景熙说罢,抱起软榻上的小家伙,见她又是一怔,遂笑问,“难道这不是要紧之事?为夫觉得,这是顶顶重要的事儿。”
孟瑾瑶嗔他一眼:“当着孩子的面,你正经点儿,好好说话,不然教坏了晚晚。”
顾景熙不以为意道:“这小子又听不懂我说什么。”他说着语气一顿,转而又问,“阿瑶,你忽然这样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孟瑾瑶莞尔笑:“我那二妹妹与她夫婿明日登门拜访,我们这二妹夫催得挺勤快的,她没辙了,只好登门拜访,想跟我唱姐妹情深的大戏。”顾景熙问:“那阿瑶准备怎样陪她唱戏?”
“如果她不要脸,那我就让她颜面扫地。”孟瑾瑶轻嗤一声,想起孟瑾玉还伪造她的书信,在婆家人面前演姐妹情深,她就郁闷得很,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孟瑾玉就是她的宝贝妹妹。
顾景熙语气笃定道:“那她明日注定在二妹夫面前颜面扫地。”
孟瑾瑶轻笑:“那得看她识不识趣了。”
翌日。
孟瑾玉原本想仗着怀孕嗜睡,直接睡过去,耽搁去长兴侯府的时间,然后再派人去长兴侯府说她身体不适耽搁了,改日再拜访。
岂料,她那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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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得不轻,却也不好发作,撒娇般说:“夫君,我好困,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可好?”平日里,只要是无伤大雅的小事,邓源清都会依了她,可今日却没有,温声道:“阿玉,今日要去拜访大姐姐和大姐夫,我们得早些起来,早点过去。是我们递了拜帖要拜访,总不好让他们久等,你觉得呢?”
孟瑾玉故作困倦,打了个哈欠,道:“没事,大姐姐是怀过孩子的,应当理解孕妇嗜睡,不会怪我们的。”
邓源清耐心道:“阿玉,我不是说大姐姐会怪我们去晚了,而是想着大姐姐应该跟想念你,那日岳父成婚,大姐姐要应付那些宾客,想来也没什么时间同你说话,今日你们姐妹正好可以好好聚一聚。”
孟瑾玉没辙,只能不情不愿的起来,让丫鬟进来服侍。
邓源清也早已命人准备好了礼品,他也很有分寸,准备的都是扬州那边的特产,以及小孩子的玩具,特产是给顾家大人的,小孩子的玩具是给晚晚的,这些都是让人容易接受的,什么珠宝首饰这种贵重物品他没准备,毕竟他是去走亲戚的,又不是去贿赂朝廷命官,送那些东西肯定要惹得对方不悦,长兴侯府是簪缨世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又不缺他那点东西。
孟瑾玉怀着忐忑的心情上了马车,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如果可以,她希望这辈子都别再见孟瑾瑶,而孟瑾瑶肯定也不想见她,可她没办法,夫君一次又一次提起去拜访孟瑾瑶夫妻,她要是一次又一次拒绝,难免会惹夫君生疑,且还会暴露她与长姐其实并非姐妹情深。
邓源清看到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而后问:“阿玉,等会儿就看到大姐姐了,你不高兴吗?”
闻声,孟瑾玉回过神来:“夫君,你方才说什么?”
邓源清又问了一遍:“等会儿就看到大姐姐了,你不高兴吗?我看你愁眉苦脸的。”孟瑾玉闻言,马上挤出一抹笑容:“高兴,我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在想三弟的事,灵山书院的考核将要开始,可三弟却病倒了,没能去参加考核,那么久以来的准备,真是白费功夫了。”
邓源清温言道:“怎么会白费功夫?三弟用功读书,也不仅仅是为了通过书院的考核进入书院,他用功读书学到了知识,提升学问,以后参加科举就多一份胜算,也不是只有灵山书院的学子才能金榜题名,只要用功读书,去不去灵山书院都一样。”
孟瑾玉笑容有些勉强,她心里很明白,三弟的病是三弟自己造成的,同时也恨铁不成钢,都是一个父亲的,怎么二弟就可以,而三弟就不行?灵山书院的考核无法通过,去年院试就连个秀才都考不上,二弟却是案首,出尽风头。
幸好,幸好三弟以后要继承爵位的,以后她的嫡亲弟弟是永昌伯,夫家就不敢欺负她。
没过多久,马车在长兴侯府门前停下。孟瑾玉压下杂乱的思绪,由丈夫体贴搀扶着下了马车,然后由侯府的下人领着去见孟瑾瑶夫妻,当看到孟瑾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时,她心头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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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马车在长兴侯府门前停下。
孟瑾玉压下杂乱的思绪,由丈夫体贴搀扶着下了马车,然后由侯府的下人领着去见孟瑾瑶夫妻,当看到孟瑾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时,她心头咯噔一下。
孟瑾瑶瞧见她步子明显略微停顿,只看了自己一眼,就垂下眼帘,便知她有多害怕看见自己。
邓源清没看出妻子的异样,他脸带笑意,快步上前,朝孟瑾瑶与顾景熙拱手一礼:“源清见过大姐姐,大姐夫。”
孟瑾玉抬起眼眸,对上孟瑾瑶的眸光,瞧她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顿觉头皮发麻,硬着头皮上前两步,佯装若无其事地唤一声:“大姐姐,大姐夫。”
顾景熙微微颔了颔首:“二妹妹,二妹夫。”
“二妹妹,二妹夫,先坐下说话吧。”孟瑾瑶语气温和,招呼他们坐下之后,视线落在孟瑾玉身上,接着问,“二妹妹和二妹夫今日登门,不知所为何事?”
邓源清听了这话,微微怔然,有些纳闷她们姐妹感情这般好,怎的长姐见了妹妹,不好好叙旧、诉说思念,而是问这种问题?他回道:“阿玉在扬州时,特别想念大姐姐,有时做梦都是与大姐姐在闺阁中相处的场景,这次回京,特来看望大姐姐。”
孟瑾瑶甚是诧异:“二妹妹竟会如此想念我?”
孟瑾玉柔柔一笑,道:“以前没出嫁的时候,我还不曾尝过思念的滋味,出嫁后就特别想念娘家人,特别是大姐姐。”
“是吗?”孟瑾瑶勾起嘴角,笑得耐人寻味。
孟瑾玉忙不迭地点头,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孟瑾瑶,带着点求饶的意味,迫切地希望她能少说两句,饶了自己这回。
邓源清感觉她们两姐妹的气氛怪异,有些不明所以,他眸光温柔地看了妻子一眼,温声道:“大姐姐寄来的书信,阿玉看了一遍又一遍,上回岳父的大喜日子,宾客众多,阿玉不止一次跟我懊恼说没能好好跟大姐姐说话,今日要来见大姐姐,她早早的就醒来了。”
此言一出,孟瑾玉面色僵住,飞快看了孟瑾瑶一眼,只见孟瑾瑶也朝她望过来,那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她心头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同时也气夫君多嘴提什么书信。
孟瑾瑶收回目光,故作茫然不解地问:“二妹夫,什么书信?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孟瑾玉连忙接过话茬:“大姐姐,就是我们平常互通的书信啊。”她说着,就飞快转移话题,“大姐姐,我今日来,还有件事要与你说,不知大姐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孟瑾瑶秀眉微微蹙起,回道:“二妹妹这话我更加听不懂了,我们姐妹多年,从来不曾给对方写过书信,二妹妹又怎会收到我写的书信?”
说罢,她见孟瑾玉脸色一白,而邓源清诧异地看着孟瑾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便没有继续往下说,有些事点到即止就好,邓源清不蠢,肯定能猜到,便转移了话题:“罢了,许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夫君,二妹妹有事与我说,你先带二妹夫到院子里走走。”
顾景熙应声,将处于震惊中的邓源清带了出去。
厅中剩下孟瑾瑶与孟瑾玉,以及孟瑾瑶身边的丫鬟。
孟瑾玉煞白着小脸,不敢想象丈夫会如何看她,她心乱如麻地看着丈夫离去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淡出视线,她才收回目光,又气又恨地瞪着孟瑾瑶:“大姐姐,我们好歹是同一个父亲的亲姐妹,你非得让我这样难堪?”
孟瑾瑶轻笑一声:“二妹妹,你伪造我书信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有一天会东窗事发?到底谁给你的胆子,伪造我的书信?若非妹夫在父亲成婚那天,同我夫君说我经常写书信给你,我都不知我们姐妹感情竟然如此好。”
孟瑾玉自知理亏,却又气愤难当:“我是伪造了你的书信,随便让人写了封书信说是你写给我的,可我也没用在其他地方,我是你的亲妹妹,你何至于如此待我?”
“二妹妹这个问题问得好。”孟瑾瑶收敛了笑意,脸色阴沉下来,眼神锐利地睨着她,“现在需要我的身份帮你在夫家造势,就想起我是你的姐姐了,你以前那样对我的时候,怎的没想起我是你姐姐?”孟瑾瑶给她回忆一番:“你闯祸了就拉我去背黑锅,即便没闯祸也想方设法陷害我,就是为了让我被长辈惩罚,最严重的一次,我险些没熬过那个冬日,这些二妹妹都忘了?”
她勾唇冷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二妹妹凭什么认为我会不计前嫌,以德报怨?你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却主动来招惹我,这不正中我下怀?”
孟瑾玉暗自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愤恨,红着眼眶:“大姐姐,那都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如今也的确是想与大姐姐和好的。”
孟瑾瑶觑她一眼,淡声道:“孟瑾玉,我劝你好好说人话,还搁这儿给我唱大戏,我等会儿就让人把你送戏班子里继续唱,你尽管继续唱戏,且看我会不会做出这种事。”
闻言,孟瑾玉刚酝酿好的眼泪,也没敢让眼泪掉下来,欲哭不哭的看着孟瑾瑶,因为她真的信孟瑾瑶会做出这种事,毕竟以前换夫君,嫁给准公爹那么荒唐的事,孟瑾瑶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是孟瑾瑶做不出来的?
孟瑾瑶淡声问:“孟瑾玉,现在是你自己主动滚,还是我下逐客令?”
孟瑾玉气恼不已:“你既然不想见我,又何必答应我登门?”
孟瑾瑶道:“亲妹妹要拜访我,我岂有拒之门外之理?”
闻言,孟瑾玉瞬间明白过来,她是远嫁的妹妹,回京后去见长姐,长姐却将她拒之门外,多少会有损名声,所以为了不落人口实,把她放进来再收拾,难怪这厅中侍候的丫鬟没多少,估计在场的都是孟瑾瑶的心腹。
她气得发抖:“孟瑾瑶,你卑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九章夫妻争吵
孟瑾瑶也不恼,不疾不徐地问:“二妹妹还待字闺中的时候,做了不少趣事,可要我等会儿说与二妹夫听?我相信二妹夫肯定对二妹妹的事很感兴趣。”
孟瑾玉面色一紧,今天这件事她应该勉强能摆平,若再让孟瑾瑶多嘴,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即使心里再气愤,再憋屈,也得忍着,马上转变态度,低头认错:“大姐姐,我错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下回再也不敢伪造你的书信了,你行行好,就饶了我这一回,可好?”
孟瑾瑶眼含警告地睨着她:“若有下次,绝不轻饶。还有,以后别在我面前晃悠,否则我怕我记性太好,不小心跟二妹夫说了二妹妹以前的趣事。”
孟瑾玉冷汗涔涔,连连点头:“是,大姐姐,今日叨扰多时,我也得与夫君回去了,就先告辞了。”
孟瑾瑶瞧孟瑾玉现在这副能屈能伸的模样,与记忆中的孟瑾玉相差甚远,她轻嗤一声,没再说什么。
那厢,邓源清随顾景熙出了客厅后,也没谈什么,更没有问那些书信怎么回事,只是以孩子为话题谈一谈,毕竟这时孟瑾玉已有五个月身孕,谈这些话题也不突兀。
顾景熙对这话题感兴趣,张口闭口就是“我家晚晚”。
邓源清是商人,口才一流,就算没见过晚晚,也能夸出一朵花来,让顾景熙听了心情愉悦,毕竟没有父母会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没过多久,孟瑾瑶与孟瑾玉朝这边走来。
邓源清见了,将刚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温声道:“阿玉,大姐姐,你们也出来了啊。”
孟瑾瑶轻轻颔首:“二妹夫,二妹妹说忽然想起一件事要处理,想早点回去。”
这长兴侯府,孟瑾玉是一刻也不想多呆,忙不迭地点头:“夫君,事情有些急,我们先回去吧,改日再拜访大姐姐和大姐夫。”
邓源清闻言,看向妻子,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而后面不改色道:“好,那我们先回去,改日再来。”
随后,夫妻二人告辞。
邓源清温柔体贴地搀扶着孟瑾玉走路,似乎怕她怀孕身子重,走路会累着。
孟瑾玉受宠若惊,诧异夫君在方才那件事之后,仍然待她如初,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但身后那道目光让她头皮发紧,她下意识加快了脚下步伐。
出了长兴侯府,上了马车后,邓源清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阴沉着脸,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孟瑾玉。
孟瑾玉见状,心怀忐忑地问:“夫君,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邓源清沉着脸问:“阿玉,你长姐说不曾与你有过书信往来,那些书信到底怎么回事?”
孟瑾玉脸色一白,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实话实说,支支吾吾道:“那些书信是、是我让身边的丫鬟写,然后与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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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源清被气得不轻,忽然想起那日岳父的大喜日子,他当着顾景熙的面提到书信的时候,顾景熙脸色有些古怪,但却没有反驳他的话,再到今日,他还提起书信的事,当他说出这些话,顾景熙夫妻心里肯定在笑话他们。他的妻子伪造书信,事情还捅到正主面前,他也跟着丢人现眼。
邓源清越想越气,他一脸愠色,声音里也透着怒意:“所以,你长姐从未给你写过书信,好好的你为何要伪造书信?莫不是因虚荣心作祟?”
“你还问我为何?”孟瑾玉想起在婆家那些日子,就觉得憋屈,“那还不是因为你母亲欺负我远嫁,娘家鞭长莫及,就刁难我?”
她越说越气愤:“若我没有这样做,她还会继续刁难我,当我提起我大姐姐写信关心我,时常在她面前提起我大姐姐,她就再没敢刁难过我,邓家的其他人对我的态度也大有转变,几封信就能扭转局势,于我而言是好事,难道不是吗?如果你不把这件事说出去,他们夫妻又怎么会知道?”
邓源清听着妻子的话,脸色越发难看:“所以,你现在是在怪我?若非你伪造书信,能出这种事?而我又怎知这书信是你伪造的?”
他双手紧紧握成拳,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接着道:“你在我母亲面前提也就罢了,后面当着我的面,你还把书信拿出来看了一次又一次,我还真以为你在思念长姐,结果你只是在装模作样。当着我的面看书信,是不是想时刻提醒我,你是长兴侯夫人的亲妹妹?以前没有这书信的时候,我都不曾亏待过你,你又何必如此?”
孟瑾玉理不直气也壮:“那还不是因为我害怕?我是远嫁的,你们就算亏待我,我娘家人也看不见,正好我大姐姐的身份能镇得住你们,我做这些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过得好一点,我有错吗?”
邓源清怒道:“孟瑾玉,你简直不可理喻!”
士农工商,商人就算家财万贯,可地位还是低下,能娶到永昌伯府的二姑娘,即使永昌伯府已没落,二姑娘因生母的原因名声受损,可他还是觉得自己是捡了大便宜,二姑娘是世家贵女,长姐又是长兴侯夫人,他娶了二姑娘,就是永昌伯的女婿,长兴侯夫人的妹婿,与长兴侯做连襟,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他的地位。
所以,就算孟瑾玉刚嫁给他的时候没拿正眼看他,他还是没有亏待孟瑾玉,毕竟他娶的就是孟瑾玉的身份,娶的就是利益,而孟瑾玉还长相貌美,他甚是满意。
自从他娶了孟瑾玉,与人谈生意都顺利许多,就更加不在意孟瑾玉对他是什么态度了,反正孟瑾玉远嫁扬州,居于后宅,又翻不起什么风浪,后来孟瑾玉变得乖顺了,他也就更加满意了。
可谁料,孟瑾玉竟然给他整这一出,让他在长兴侯夫妻面前颜面扫地,天知道他随长兴侯离开客厅后,与长兴侯谈话时,是何等的煎熬,明明尴尬得想遁地,却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
孟瑾玉见夫君在暴怒边缘,额角青筋暴起,用吃人般的眼神睨着自己,霎时间被吓得不敢再吭声,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如坐针毡,心乱如麻,实在不敢想象回到扬州之后,邓家的人会如何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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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持续性的沉默,让孟瑾玉的心慌乱不已,她害怕回到扬州之后,又继续受婆母磋磨,更害怕因此事遭婆家人的白眼。
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丈夫,好几次欲言又止,可为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也只能服软,伸手去握住丈夫的手,软声道:“夫君,此事是我的错,你莫要生气,可好?”
邓源清甩开她的手,冷沉的眸光定定地望着她,隔了好半晌才道:“书信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往后你也不可再在家里提起你长姐跟你关系多好,省得再次丢人现眼。”
孟瑾玉不敢不依,连连点头:“好,我都听夫君的,那婆母那边?”
邓源清知道妻子在害怕什么,轻嗤一声:“就你怕丢人,我就不怕丢人现眼?你放心,此事家里就你知我知,我也不会告诉旁人。”他语气顿了顿,“当然了,在人前你仍然是长兴侯夫人的好妹妹,只是你不可再与人说你们姐妹感情有多好,你长姐待你有多好,但当别人提起你长姐的时候,你默认就好。”
孟瑾玉诧异,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邓源清剜她一眼,霎时间感觉她蠢笨如猪,都说得那么清楚了,她却还听不懂。
孟瑾玉仔细想了想他说的话,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轻轻点头:“夫君,我明白了。”
邓源清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他还得在扬州好好混下去,生意上的事也不可受阻滞,妻子的身份能给他带来好处,那就继续好好利用,而他也不会因今日的事刻意亏待她,给她的吃穿用度一切如常。孟瑾玉见他怒意有所消减,以为事情会过去的,然而到了晚上的时候,丈夫睡了她的贴身丫鬟,她心里气愤难当,却因白天的事理亏,从而敢怒不敢言。
丈夫为了娶她,打发了之前的通房丫鬟,只有她一个女人,自她怀孕后,她为了彰显大度,提议过给丈夫准备两个通房丫鬟,但都被丈夫拒绝了,她心里欢喜不已。
可而今,丈夫直接收了她的心腹丫鬟,这种事宛若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打在她的脸上。
她听着隔壁传来的动静,一夜无眠。
到了翌日清晨,孟瑾玉让昨日晚上与她丈夫巫山云雨的丫鬟叫过来。
丫鬟知道她的性子,而自己身契还在她手里,怕被她发卖出去,害怕得瑟瑟发抖,当即就跪下求饶:“夫人,求您饶了奴婢,不是奴婢主动的。”孟瑾玉阴沉着脸,她自然知道不是丫鬟主动的,而且也不可因此将人发卖,这丫鬟好歹是她能拿捏在手里的,把这丫鬟发卖了,还有下一个,她忍着怒火,道:“起来吧,我自是知晓你不会背叛我去爬床,这碗药你也喝了吧。”
丫鬟明白,那是避子汤,主子能让她喝,就意味着不允许她有孩子,她也别无选择,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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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玉见她听话乖觉,这才没那么恼火,一遍又一遍地安抚自己,这丫鬟是自己的人,以后丈夫有别的女人的时候,还能利用这丫鬟帮她。
接下来,一连几日,邓源清都与那丫鬟在隔间共赴云雨。
孟瑾玉气得咬牙切齿,可面对怒意未消的丈夫,她敢怒不敢言,只是委婉地与丈夫说:“夫君,我习惯了你在身边,这几晚你不在我有些不习惯了。”
邓源清知道她的意思,眸光淡淡地睨了她一眼:“阿玉,你以前不是这种善妒的人,你怀着身孕,我也不能不顾及你与孩子。”
孟瑾玉被这话噎住,忙解释说:“夫君,我不是这意思。”
“不是这意思就好。”
邓源清扔下这句话,就出了屋子,一手揽过这几日与他同床共枕的丫鬟去了隔间就寝。
孟瑾玉咬着牙,手拧着帕子,又气又委屈,同时也知道她与丈夫大抵是回不去了,可她也不敢像刚嫁过来那样对丈夫摆脸色,毕竟刚嫁过来那会儿,丈夫还是捧着她的,如今丈夫没捧着她,她要是甩脸色,等回到扬州,日子会更艰难,只能趁着还没回扬州,努力把丈夫哄好。
长兴侯府。
孟瑾瑶闲着无事,去与两位嫂子说说话,打发打发时间。陈氏忽然想起丈夫昨晚的话,便道:“安国使臣即将来访,你们可有听说了?”
此言一出,孟瑾瑶与张氏都愣了下,然后纷纷摇头。
陈氏又接着道:“那可能还没传开,你们才没听说,我也是因为二爷在礼部,昨晚无意中听他说起这件事。”
闻言,孟瑾瑶与张氏点点头,每当外国使臣来访,都需要礼部接待的,礼部的官员率先知道很正常。
张氏有些好奇:“安国怎么忽然间来访?”
孟瑾瑶同样好奇,朝陈氏投来好奇的目光,安国是个小国,也是他们赵国的附属国,对赵国俯首称臣,每年都会向他们赵国进贡。
陈氏轻轻摇头:“这个我哪里清楚?不过我听我们家二爷说,这次来的是安国的三王子和七公主,听说安国国王对这两个孩子也是宠爱有加。”
听到这里,张氏也没了兴趣,直接转移话题:“小国使臣来访,想来也没什么大事,先说说你们家修宏,我听说礼部尚书似乎有意将嫡幺女许配给修宏?”
陈氏颔了颔首:“是有这么回事。”
张氏接着问:“那二弟妹答应了没有?”
陈氏摇头:“没有答应,我委婉拒绝了。”
张氏一听,甚是惊讶:“礼部尚书家的家世不差,他的嫡幺女才情出众,是一门顶好的亲事,二弟妹为何不答应?”
陈氏无奈轻叹:“那么好的婚事,你以为我就不心动吗?礼部尚书能看上我们家修宏,想让我们家修宏做女婿,我都不知多高兴,奈何修宏那孩子不点头,我拿他没办法。”
张氏默然,欲言又止,这样好的亲事,哪能容得了孩子任性?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又有家世不错的结亲对象,肯定得把握好的,若她的萱宜有这样一门顶好的婚事,她肯定不容萱宜任性,先定下来再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一章说多错多
孟秋时节,暑气逐渐消退。
清晨,孟瑾瑶与顾景熙去给顾老夫人请安,顾景熙一手抱着晚晚,另一只手牵着孟瑾瑶。
路过花园时,遇上大房和二房。
大房的长孙顾云鑫登时眼神一亮,挣扎着从修远媳妇蒋氏怀里下来,迈着两条小短腿他们走过来,看着顾景熙怀里晚晚,奶声奶气地喊:“弟弟,弟弟。”
顾云鑫已学会走路,还会说话了,只不过词汇量不多,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弟弟、妹妹”这类的词,只因他外祖家的小表哥有弟弟妹妹,在外祖家小住一段时间,就把“弟弟、妹妹”这类的词挂在嘴边。蒋氏听到儿子这般叫小叔子,下意识看了眼顾景熙夫妻,见他们眸光温柔看着自家儿子,便知他们没有不悦,连忙上前抱住儿子,柔声纠正道:“云鑫,那是你四叔,不是弟弟。”
顾云鑫扭头,茫然地看了看母亲,转而又看向三叔祖母怀里的晚晚,又唤了一声:“弟弟。”
蒋氏一阵尴尬:“三叔,三婶,云鑫这孩子不懂事。”
“没事,云鑫还小,哪里分得出辈分?等再长大点才能分辨。”孟瑾瑶说着,伸手摸了摸顾云鑫的小脑袋,柔声说,“云鑫乖,这不是弟弟,是四叔。”
顾云鑫懵懵懂懂,不太明白为何不是弟弟,但还是乖巧地喊了声:“四叔。”
孟瑾瑶柔声回道:“云鑫真乖,不过你四叔现在还不会说话,等他明年会说话了,才能跟云鑫说话。”这时,顾景盛笑呵呵地拍了拍顾景熙的肩膀,不合时宜地说了句:“三弟啊,以前母亲催你成亲,你总是不愿意,现在好了,你的侄孙比你儿子还小,小孩子不懂,还以为这是弟弟,你若是早些成亲,现在孩子都进书院念书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沉默了一瞬,人家三房两口子夫妻恩爱,说这种话,岂不是让孟瑾瑶难堪?
顾景松瞥了眼长兄,这就张嘴,就这口才,难怪一辈子都难有出息。
顾景熙淡声道:“大哥,不管姻缘还是子嗣,都讲究缘分,缘分的事谁说得准?没准儿我娶了别的姑娘,如今还没个一儿半女。”
顾景盛回道:“这怎么可能?你与三弟妹成婚第二年,三弟妹就有孕了,娶别的姑娘也肯定能有孩子。”
张氏平时有些糊涂,说话也不经脑子,可这样明显的错误,她能听得出来,当即就瞪了丈夫一眼,没好气道:“行了,不会说话就闭嘴。”
顾景盛被妻子当着家里人,甚至是晚辈的面吼了一句,被落了面子,面色不虞道:“你说谁不会说话呢?怎么跟为夫说话的?”
“除了你还有谁?不长脑子的。”
张氏呛声道,她如今可不会惯着丈夫,去年的时候跟丈夫吵架,她气得夜不能寐,丈夫每晚搂着美妾颠鸾倒凤,刚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始很气愤,后来看开了,有些时候也无需给丈夫面子,毕竟她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如今还有嫡孙,顾家大夫人的位置很稳固,没了丈夫的宠爱也没关系。
顾景盛气极,声音徒然拔高:“你说谁不长脑子?”说着,就扬起巴掌想要教训妻子。
顾修远眼明手快,伸手握住父亲的手腕,见父亲瞪过来,他不卑不亢道:“父亲,祖母常说,家和万事兴,不希望家庭不和睦的事发生在我们顾家,我相信您肯定也不想让祖母忧心。”顾景盛听到儿子提起嫡母,瞬间泄了气,若说这个家里他最怕谁,那肯定是嫡母与三弟。
顾景松道:“大哥,大嫂心直口快,你怎能与大嫂计较,再说这次的确是大哥说话有欠考虑。”
顾景盛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驳:“我说话怎么有欠考虑了?”
他话音刚落下,孟瑾瑶便问:“大哥,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大哥对我心生不满?”
顾景盛愣了一瞬,连忙道:“三弟妹这话何意?我不曾对三弟妹有过不满。”
孟瑾瑶回道:“许是我多想了,方才听大哥的话,似乎是想让别的女子做你的弟媳。”
顾景盛再次愣住,琢磨片刻,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霎时间尴尬不已,忙道:“三弟妹,你别多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我就是替三弟惋惜,明明可以早些娶妻生子,结果三弟性子执拗,耽误了那么多年,即使三弟受过伤,可想嫁给他的好姑娘还是不少的。”
有些话说多错多,他刚说完,又感觉这话不对劲,想要为自己找补,一时间又不知该说什么。
陈氏与顾景松对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摇了摇头,难怪大哥和大嫂能凑一对,都是说话就得罪人的货色,不过大哥比大嫂更容易得罪人。
顾景熙沉着脸,语气不悦:“旁人再好,在我心里也不及阿瑶的万分之一。”他言罢,拉着孟瑾瑶,抱着晚晚快步离去。
顾景盛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见在场的人眼神怪异的看着他,就连晚辈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他讪讪道:“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方才也是一时有感而发。”
张氏对儿子儿媳以及女儿道:“你们可别学你们父亲,说话不经脑子,以后教育云鑫说话要想清楚再说。走吧,先去给你们祖母请安,不然耽误了时辰。”
张氏言罢,领着儿子儿媳他们离去。
二房这边,顾景松夫妻也与顾修宏离去。
顾萱宜还没走,顾景盛以为女儿是在等自己,心里欣慰,刚要说女儿孝顺懂事,就听到女儿说:“父亲,三婶是三叔心尖儿上的人,三叔都舍不得让三婶受半分委屈,您怎能说出那样的话?您说那番话,置三婶于何地?罢了,像父亲这种喜新厌旧的,大抵也不能明白,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话。”
顾景盛气恼:“你这逆女,怎么跟为父说话的?”
顾萱宜没搭理他,迈起脚步,步履匆匆地跟上母亲与兄嫂的脚步,方才之所以这样跟父亲说话,不过是看不惯父亲平日里这样对母亲。
顾景盛气得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骂了句:“真是孽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二章缘分未到
顾老夫人接受了晚辈们的请安问好,看着大房家的云鑫,以及自己的小孙子晚晚,她连忙让晚辈将两个小家伙抱过来,逗着两个小家伙,都是粉雕玉琢的娃娃,看着就觉得心都要化了。
顾老夫人慈爱地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脸颊,笑道:“这叔侄俩都是长得像他们的母亲,晚晚长得像阿瑶,云鑫长得像修远媳妇,阿瑶和修远媳妇都长得极好,他们叔侄俩以后估计要迷倒不少小姑娘了,这两个小家伙以后估计不必愁媳妇的事儿。”
顾景盛不以为意道:“母亲,男人有本事才是正经,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小姑娘不懂事,只看那张脸,小姑娘的父母又不是不懂事。”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他,只觉他这张嘴还不如没有,张嘴就没一句中听的话。
顾景盛感觉气氛不对劲,感觉自己似乎说话太直接,又连忙补充道:“当然,长得好也挺好的,更重要的是将孩子教育好,让他们以后能有出息。”
张氏瞥他一眼,不紧不慢道:“孩子是否有出息,家中环境也会影响到孩子,夫君是长辈,以后可要做好表率。”
陈氏闻言,诧异地看了张氏一眼,感觉张氏的口才颇有长进,当然了,那是面对顾景盛的时候,对其他人又会下意识说话不经脑子,对顾景盛却是心门儿清得很,这估摸着是因为张氏看顾景盛不顺眼。
顾景盛是不够聪明,可也不傻,听出了妻子的言外之意,脸色变了变。
顾老夫人看着老大夫妻俩,心里暗暗叹息一声,这一对年轻时也是如胶似漆的,现在怎的变成这样?
为了平息风波,不让晚辈们吵起来,顾老夫人温言道:“老大和老大媳妇说得都很有道理,容貌长得好是挺不错的,但也得有出息才行,男人可不能单靠长相。你们这些做长辈的,做兄嫂的,可要给晚晚和云鑫做好榜样。”
晚辈们齐齐应声。
顾老夫人看了眼坐在陈氏下首的顾修宏,她对这个孙子甚是喜欢,修宏进了户部,办事能力好,得了上峰赏识,姻缘路也越来越好,便问:“老二媳妇,我前两日听到点风声,说是礼部尚书看着修宏,有意与我们家结亲,可有此事?”
陈氏温声回答:“母亲,确有其事,不过儿媳委婉拒绝了。”
顾老夫人甚是费解:“这是为何?我听闻礼部尚书的嫡幺女才情出众,长得也是貌若天仙。”这时,顾修宏替母亲回答:“祖母,孙儿如今还无意婚事,所以让母亲替孙儿拒绝了。”
顾老夫人道:“修宏,你今年也不小了,都十九了,你大哥十九岁时,已有云鑫。”
顾修宏回道:“祖母,孙儿想先做出一番事业,再考虑儿女之情。”
陈氏觑了觑儿子,心里无奈,她是不想再吃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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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她就想着自己的儿子那么优秀,还出身世家,长得面如冠玉,她以后的儿媳妇不一定出身多高贵,但必须容貌出挑,才情出众,端庄大方,又知书达理,性子温柔良善,最好是门当户对的。
后面想着,长相普通些也行的,女子又不用考科举,也不需要多有才华,会读书写字就好,品性善良是必须的,小官家的女儿也行,只要对方家里没有糟心事,家庭和睦。
到了现在,她想着,以后儿媳妇是个姑娘,端庄温柔的姑娘,且性子善良的就好。
顾老夫人不知陈氏什么心思,听到孙子的回答,她很是欣慰,但也不是很认同孙子的话,道:“修宏,你要做出一番事业这是好事,可这也不耽搁你娶媳妇,等你有了贤内助,你也能更加安心去为国效力。”
顾修宏道:“祖母,孙儿怕冷落了人家姑娘。”他说着顿了顿,看向三叔三婶,又接着说,“祖母,孙儿也相信缘分,像三叔三婶那样,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孙儿如今没有这想法,这大概是缘分未到。”
顾老夫人听罢,心马上就偏向孙子,她也相信缘分这种事,以前儿子伤了身体,梅家退婚,可也有别的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只是儿子不想娶,后面到了阿瑶,明明成婚当天是那样的荒唐,可儿子还是同意了,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她对顾景松与陈氏道:“你们夫妻也不必着急,修宏的缘分还没到,逼着他娶妻,没准儿还会害了一对年轻人。”
顾景松与陈氏都是开明的父母,不然哪里会管儿子的意愿?有好亲事早就先给儿子定下来,听到长辈这样说,夫妻俩连声应道:“母亲,您放心,儿子/儿媳明白的。”
离开寿安堂,回到二房那边,陈氏与顾景松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
陈氏问:“修宏,你说说吧,想要个什么样的媳妇?”
顾修宏还是那套说词:“母亲,儿子如今还无意成家,先做出一番事业再考虑婚事,您看三叔,二十九岁才成婚,儿子现在才十九,着什么急?”陈氏又问:“那我和你父亲何时才能抱上孙子?”
顾修宏给她出了个馊主意:“这个问题儿子无法回答,不过母亲若是想带孩子,不如趁着您现在还不算老,跟父亲努努力,再给我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三十五岁的女子,也有能怀上孩子的。”
陈氏:“……”
顾景松:“……”
这可真是他们的大孝子,他们夫妻到了这般年岁还折腾着生孩子,不怀孕还好,若是怀上了,旁人都要笑话他们,男的被说老当益壮没什么,女的就要被说老蚌怀珠,他们连外孙女都有了,生个孩子比外孙女还小,这多羞人啊?
沉默片刻,陈氏道:“夫君,以后我们家修宏没准儿会跟三弟一样,以后修宏的儿子,估摸着会比他的侄孙还小。”顾景松默然,过了片刻才对儿子道:“既然缘分未到,我也不逼你,但你也得抓紧一点,让我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孙子。”
顾修宏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温声应道:“父亲放心,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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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和二房的人离开寿安堂后,孟瑾瑶和顾景熙尚未离开,还陪顾老夫人说了会儿话。
见差不多到出发的时辰,顾景熙就把怀里的小拖油瓶递给老母亲,道:“母亲,晚晚就辛苦您帮忙照看了。”
顾老夫人从儿子怀着接过小孙子,笑容慈爱:“你们放心出门吧,我会照顾好晚晚的。”
顾景熙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道:“今日就辛苦母亲了,这孩子大了些,比以往闹腾点了。”
顾老夫人瞪他一眼:“论起闹腾,谁能有你当初闹腾?晚晚都不知道多乖巧,你可别胡言乱语,坏了我孙子的名声。”顾景熙:“……”
还没戒奶的小东西,要什么名声?
顾老夫人不跟他计较,催促道:“行了,你们就放心出门吧,难得你今日有空陪阿瑶出门。”
顾景熙颔首:“好,有劳母亲了。”
他言罢,就拉上小媳妇,头也不回的离开,可见对儿子没有半分不舍。
倒是小家伙眼巴巴地看着父母离去,直到父母的身影淡出视线,他似乎察觉到什么,小嘴一扁,有点想哭,可下一刻就被乳母手里的拨浪鼓转移了注意力,天真烂漫的笑容再次浮现。
顾老夫人赞赏地看了乳母一眼,这乳母是个机灵的,紧接着,她便逗着自己的小乖孙。
都说隔辈亲,顾老夫人看着晚晚,怎么看就怎么喜欢,她一个喜静的人,也能喋喋不休的跟孩子说话,晚晚还不会说话,只能看着她咯咯笑,她都分外满足。
那厢,马车已经准备好。
孟瑾瑶和顾景熙正准备出门,管家就脚步匆匆地朝他们走来,向他们行了一礼,然后道:“侯爷,刑部尚书余大人到访,说是有急事要见您。”
余大人?
顾景熙微微一怔,转而看向孟瑾瑶,眼神里带着几分歉意。
孟瑾瑶善解人意道:“夫君,余大人既然会亲自登门,那肯定是很要紧的事,你先去忙吧,我们今日就不出门了,等下次你休沐,我们再出去。”
顾景熙轻轻颔首:“阿瑶,我先去看看,若是有事要忙,那我们今日就不出去了。”
孟瑾瑶弯起嘴角笑:“夫君快去吧,我去母亲那边陪晚晚。”顾景熙也不耽搁时间,步履匆匆去见余大人,到了客厅,见余大人在厅中来回踱步,他有些诧异,也不知是何事,竟让余大人坐立不安,连忙上前询问:“余大人忽然登门,不知所为何事?”
余大人瞥了眼两边站着的丫鬟,道:“顾大人,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顾景熙怔然,随即道:“那就请余大人移步下官的书房。”
余大人点了点头,随他去了前院的书房。
刚进书房,余大人就从怀里掏出信件,递给顾景熙,道:“顾大人,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看完这些东西,就明白我为何那么着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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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伸手接过书信,到一旁坐下,认真看上面的内容,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良久过后,他放下手中的书信,抬眼看余大人:“余大人,这些东西你从哪儿得来的?”余大人回道:“今日一大早,有个小乞丐送来的,具体是谁让小乞丐送来的,我也不知,看完信件,得知是与惠昭太子的死有关,就来找顾大人了,皇上命我与顾大人彻查此事,半年多以来毫无进展,如今终于有了线索,我自然不会瞒着顾大人。”
顾景熙默然:“……”
要是别的事,余大人知道线索,肯定自己把差事办妥,哪会儿让他知晓,分一半功劳给他?这种事儿就把他拉下水,到时候无论是好处,还是坏处,都让他分担一半,真是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片刻后,他从容回应:“多谢余大人,那余大人可有派人去破庙缉拿与本案相关的人?”
余大人回道:“尚未,我得知此事,就先来与顾大人商量了,依顾大人之见,这消息能否信得过?”
顾景熙再次默然:“……”这老家伙真的是八百个心眼子,要把他拉下水,让他全程参与,之所以不着急去抓人,那肯定是因为递消息的人会把人看管好,等他们的人差不多到场才会撤离。
他回道:“余大人,下官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派人去城外破庙一探究竟便知真假,你觉得呢?”
余大人道:“顾大人言之有理,那先派人去一探究竟,若真的有信上说的人,那就先缉拿归案。”
顾景熙也不耽搁时间,马上喊来周允他们,让他们去城外的破庙将人带回来。
余大人这才问:“顾大人,你觉得给我们递消息的人到底是谁?他既然知道真相,为何不自己去告知皇上,或者是报官?”
顾景熙回答得很是保守:“许是因为惠昭太子得民心,有人知晓他的死因,想让谋害他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却又不想让人知晓自己的谁,这才派了个小乞丐来送信。”
余大人觑了觑他,面对他的小心谨慎,心里郁闷不已。
哪来那么多淡泊名利的好人?
惠昭太子是皇上最喜爱的儿子,若有人得知他的死因,为案子提供线索,定会得到皇上的重赏。
能这样深藏功与名的,肯定是在利用他们扳倒如今势头正猛,最有机会成为太子的二皇子,至于那人是谁,届时谁做了太子,那就谁的可能性最大。
以前他们就怀疑二皇子,只是没证据,如今是有线索了,但这种事也不好沾,二皇子也是皇上颇为看重的儿子,到时候捅到皇上面前,皇上又会如何惩治二皇子?
两个都是儿子,且都很优秀,手心手背都是肉,皇上若是严惩了二皇子,届时心里难受,会不会迁怒他们这些办案的?
顾景熙转眼看余大人,知道余大人在心里嘀咕什么,这余大人能一步步走到今日的位置,靠的就是小心谨慎,做什么事都会思前想后,说白了就是有点杞人忧天,他温言道:“余大人,别想太多,皇上是明君。”
余大人颔了颔首,转而又问:“顾大人,你觉得真的会是二皇子吗?”
顾景熙回道:“余大人,下官向来只相信事实证据,证据确凿,那就是,若不然,那就是有人污蔑造谣,毁二皇子的名声。无论是与不是,我们都该查清楚,不可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可放过幕后凶手。”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
余大人拿他没辙,已经放弃跟他套话,同时也管好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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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连几日,顾景熙都早出晚归,异常忙碌。
孟瑾瑶也没当回事儿,毕竟都习惯了,当有重要案子的时候,就会忙碌起来,忙过一段时间就好。
夜深人静时分,孟瑾瑶早已睡下,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身边有人躺下,紧接着就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里,她无意识地唤一声:“夫君。”然后动作熟练又自然的伸手去抱男人的腰,脸埋进男人怀里蹭了蹭。
顾景熙伸手拨开散落在她脸上的几根秀发,低头亲了亲她微微嘟起的嘴,柔声道:“嗯,为夫在,睡吧。”言罢,顾景熙也准备睡了,忙碌一天,他也困倦不已,可下一刻,他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眸,登时睡意全无,只见在床的里侧,趴躺着一个奶娃娃,正扬起小脑袋,眼巴巴地看着他。
顾景熙纳闷:“……”
小拖油瓶怎的又睡在这儿了?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半晌后,他还是认命地将怀里的娇妻放开,转而去抱起小奶娃,孩子不哭不闹,估摸着应该是不饿的,但等会儿饿了估计就嗷嗷哭起来,便先抱着孩子去找乳母。
乳母有两个,都轮流守值的,就怕小世子醒了没人照顾,值夜的乳母看到顾景熙抱着孩子过来,她连忙打起精神上前行礼,而后问:“侯爷,可是世子饿了?”
“应该还没有,你看着办吧。”顾景熙说罢,就将晚晚交给乳母。
乳母接过晚晚,然后就看到侯爷瞧都不再瞧小世子一眼,直接转头就走,她站在屋檐下,抱着什么也不懂,情绪稳定,乖巧可爱的小世子,迎着初秋的晚风,有点风中凌乱的感觉。
要说侯爷不疼爱小世子,那也不是,小世子打个喷嚏,侯爷都紧张得去让人请府医,要说侯爷疼爱小世子,可侯爷时常三更半夜就把小世子扔给她们带,每当这个时候,她们就感觉侯爷对小世子似乎有点嫌弃。
顾景熙回到房中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已醒,坐起身来,睡眼惺忪的看着他问:“夫君,晚晚呢?”
他面不改色地回道:“阿瑶,是不是晚晚把你吵醒了?这小子方才饿醒了,在嗷嗷哭,我就抱着他去找乳母。”
“晚晚哭了?”孟瑾瑶诧异,接着又懊恼道,“都怪我睡得太沉,竟然没听见。”
顾景熙回道:“他刚开始哭,我就把他抱出去了,你没听见也正常。”他说罢就转移话题,“阿瑶,时候不早了,我们也早点歇息,晚晚有乳母照顾。”
孟瑾瑶不疑有他,道:“嗯,那我们早点歇息,夫君那么晚回来,肯定累坏了。”
顾景熙上了床榻,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小媳妇,小媳妇娇俏动人,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含笑看着他时,似有千种柔情,他忽然又觉得不困了,倾身吻上那张红唇。
孟瑾瑶蓦地睁大眼,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心疼他的身体,只想让他好好休息,忙推开他,柔声道:“夫君,你近日公务繁忙,定然很累,今晚还是好好休息吧,那么晚还闹腾,明日起不来。”
顾景熙眼神幽怨地看着她:“阿瑶,你是不是觉得为夫不行?”
孟瑾瑶无奈道:“夫君,我可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那你还是觉得为夫不行。”顾景熙说话间,就伸手去解她的衣带,低下头,唇落在她的颈间,温热的气息让她轻轻颤栗,紧接着又听到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说,“阿瑶,你好好看看,为夫到底行不行。”
孟瑾瑶原本只是心疼他会累着,哪里想到他竟然想多了,如今听到他这话,马上就不想心疼他了,当即就反客为主,伸手推开他,在他愣神之际,翻身就坐在他腰腹上。
顾景熙微微怔然,随即扬起笑意:“原来阿瑶喜欢这样,那为夫就不动了。”
孟瑾瑶垂眼看他,见他就这样安分地躺着,寝衣的领口微微敞开,白皙且肌理分明的胸膛若隐若现,双眼含笑看着自己,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见状,孟瑾瑶咽了咽口水。
秀色可餐这形容词不仅限于女子,也可形容男子。孟瑾瑶也不怂,毕竟打定了主意不再心疼他是否会累,可劲儿折腾起来,可慢慢的就有些力不从心,看着仍然精神抖擞的男人,她轻声问:“夫君,你不累吗?”
顾景熙一脸无辜:“又不是为夫在出力,怎么会累?难道阿瑶累了?也是,女子的力气不如男子,累了也正常,不如换为夫来?”
孟瑾瑶一听这话,马上又来劲儿了。
不行这两个字,不仅男子听不得,女子也同样听不得,她要是点头,那不就承认自己不行?
她觉得,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将他、睡、服!
她咬着牙道:“夫君,我不累。”
不知过了多久,孟瑾瑶是真的累得不轻,感觉腰都不是自己的了,她着实想不明白,为何夫君主导的时候,累得人是她,当她主导的时候,累得人也是她,而且自己主导的更累。
顾景熙瞧她额上冒出汗珠,累得不轻,这才示弱:“我们家阿瑶真猛,为夫累了,也困了,要不我们还是先睡觉吧,明晚再继续,你觉得呢?”
孟瑾瑶一听,又来了精神,不过想到自己又酸又累的腰,还是作罢了,微微扬了扬下巴,神态傲娇:“我都说了时候不早了,让你别瞎折腾,你偏不听,现在知道累了?明天你要是起不来,我可不会喊你,你就等着朝会迟到,让皇上责罚吧。”
顾景熙眉眼含笑,看她的眼神里藏着宠溺,顺着她的话应道:“阿瑶训得是,是为夫的不是,为夫不该闹腾的,这就睡觉。”说罢,就翻身将趴在自己怀里的小媳妇放在床榻上,摸了摸她的小脸蛋,然后手往下移,落在她的腰间,力道不轻不重地揉着她的腰。
孟瑾瑶打了个哈欠,又累又困的她一放松下来,很快就要沉睡过去,迷迷糊糊间,她仿佛听到男人在她耳边低笑一声:“小丫头还挺要面子的,这种事也得较劲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五章帝心难测
翌日清晨。
天刚亮,顾景熙就已醒来,身边的小媳妇还睡得很沉,不必说也知是昨晚累着了,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起来洗漱,穿戴整齐,吃了点早膳垫垫肚子,就出门往皇宫的方向赶。
今日有朝会,文武百官早早的就到金銮殿恭候皇上圣驾了。
刑部尚书余大人见顾景熙已到,移步到顾景熙身边,低声问:“顾大人,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
顾景熙想也不想便回道:“等会儿下朝,下官与余大人一起去御书房面圣。”
闻言,余大人轻轻颔首,他其实也是这样想的,私下同皇上说,总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比较好,这是皇上的家事,皇上要如何定夺,也需要一番思考。
近日没什么大事发生,大臣们也不知要上奏什么,所以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拿来上奏,直到皇上听得不耐烦了,冗长的朝会才结束。
朝会结束,顾景熙和余大人很有默契的走到了一起,前往御书房。
景文帝看着两位臣子,询问道:“余爱卿,顾爱卿,你们到底有何事那么神秘?竟要朕屏退左右。”
余大人回道:“回皇上,惠昭太子遇刺之事,臣与顾大人已查明,特来向皇上禀报。”
此言一出,景文帝倏地坐直了身子,长子遇刺身亡,他与皇后至今未能真正走出来,如今终于有结果,他眼底掠过狠色,沉声问:“到底是何人?”余大人微微低着头,没看见上位者的脸色,他如实道:“是二皇子殿下。”
景文帝愣住,旋即喝斥一声:“放肆!此事与二皇子何干?余爱卿说这话,可有证据?”
余大人听到景文帝暴怒的声音,在心里暗自替自己捏了一把汗,幸好他们没有在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他连忙从怀里掏出信件以及供词,上前几步呈上去:“皇上,臣并非空口污蔑二皇子殿下,这是臣与顾大人查到的证据,人证如今还被关押着,皇上要见,随时可以带过来。”
景文帝接过信件以及供词,认真看了起来,是二皇子与二皇子舅舅萧大人的书信往来,其中就有提及除掉太子的,而另一份供词,也证实了二皇子和萧大人就是幕后黑手。
景文帝看着这些东西,脸色阴沉的可怕,那份供词被他“啪”的一声拍在御案上,久久不语,大概是过于愤怒,又或者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皇子斗争,兄弟互相残杀是常有的事,即使皇上也是从兄弟厮杀中登上皇位的,可每个皇帝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现这种情况。
他的次子,杀了他的长子,要为长子报仇,那就得手刃次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长子是他最看重的孩子,次子他也颇为看重,长子就这么死了,凶手不付出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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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与余大人微微低着头,没敢吭声招惹正在暴怒边缘的皇帝。
很快,景文帝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他双眼微微眯起,半眯着眼看两位臣子,沉声问:“余爱卿,顾爱卿,二皇子与萧爱卿的书信,你们又是如何得到的?”这是个好问题,这种书信一般都是看了就销毁,要么就是保留证据,等有朝一日其中一人遭难,这东西就能成为要挟对方的筹码,另一人为了自己,肯定会鼎力相助,这就能起到相互牵制的作用。
而这种书信,就算留下,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刑部与大理寺查案,那也无法去搜查二皇子与萧大人的东西。
余大人如实回道:“皇上,是前几日休沐的时候,一个小乞丐送来书信,信上说有惠昭太子遇刺的线索,当时一大早,那小乞丐就敲门送信,至于是谁让小乞丐送来的,臣也不知。”
顾景熙这时也出言道:“皇上,当初余大人收到信,就来寻臣一起商讨,臣与余大人皆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按照信上说的,去城外破面一探究竟,就发现了人证躺在地上,人证被喂了药,浑身无力,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人证身边就放着二皇子殿下与萧大人的书信。”
景文帝眉头皱的更紧:“所以案子不是你们查出来的,是有人查出了真相,又指引你们去取证据?”
顾景熙回道:“正是如此。”
景文帝垂眼,眸光阴沉沉的看着眼前的书信与供词,他的次子杀了他的长子是不假,但这案件背后,还有旁观者清楚事情的真相,并淡定地看着事情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看着他的长子遇刺身亡,如今他的长子已去世,那人又拿出他次子行凶的证据。
如此一来,一石二鸟,他直接失去了两个儿子,好歹毒的计谋,到底是谁在窥视着这一切?
沉默良久,景文帝再次问:“那小乞丐如今何在?”
余大人摇头:“臣与顾大人秘密搜寻了京城内的乞丐,都找不到那小乞丐。”景文帝听罢,脸色更加凝重,找不到人,哪有可能不是真的乞丐,只是找个由头来送信的,又或者那是真的乞丐,只是送完信之后,就已经没命了。
惠昭太子遇刺身亡的案件是水落石出了,却又蒙上一层迷雾。
良久后,景文帝深吸一口气,道:“两位爱卿辛苦了,先退下吧。”
余大人微愣,很快反应过来,与顾景熙一起,拱手行礼告退。
出了御书房,余大人还有点懵,皇上知道了谋害太子的凶手,却没有说如何惩治凶手,就这样把他们打发出去,他低声问:“顾大人,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顾景熙回道:“帝心难测,皇上的心思,岂是我等能猜到的?”
余大人微微皱眉,这案子能查出来,他与顾景熙其实没什么功劳,毕竟证据都是别人塞过来的,也不求什么赏赐,只求皇上别迁怒他们这些知情人才好,随后又问:“那二皇子与萧大人合伙谋杀太子就这么算了?”
顾景熙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安国使臣快到了。”
余大人怔了怔,很快明白过来,安国使臣到访,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们赵国皇室闹出这种丑事,很不光彩,估计皇上会等安国使臣离开后再处置二皇子与萧家,至于二皇子是死是活,那就得看皇上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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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大臣们战战兢兢的,生怕出点差错被贬官。
只因景文帝不知怎的,心情不好,看谁都不顺眼,真是到了连路过的狗都想踹两脚的地步,不少大臣因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被景文帝传进宫,劈头盖脸一顿骂,轻则挨骂,重则被贬官,被罚俸禄的也有。
而被贬官的,就是二皇子舅舅萧大人一派的官员,刚进吏部,因触怒圣颜,被贬到穷乡僻壤为官,这辈子都别想有出头之日。
除了顾景熙和余大人,文武百官谁也不知皇上因何事心情不佳。
余大人为此焦虑了好几天,但因面圣的时候,皇上对他态度一如既往,没有为难他,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顾景熙倒是不慌,皇子们斗成什么样都与他无关,他又不掺和这些事,惠昭太子的案子有了结果,他也了却一桩案子,至于皇上要怎样处置二皇子,估摸着等安国使臣离开才会有结果。
下值回家后,看着娇妻幼子,顾景熙很是满足,嘴噙笑意朝他们母子走过去,温言道:“阿瑶,我回来了。”
孟瑾瑶闻声,抬头朝他望过去,见那抹颀长的身影步步走近,她弯起嘴角:“夫君,你回来的正好,我今日看棋谱,研究残局,有一残局破不了,你来瞧瞧。”
她说着,就站起身,迈步上前将人拉到一旁的摆放棋盘的几案旁,指着按照残局摆出来的棋局,偏过头跟顾景熙道:“就是这残局,夫君看看如何破。”
顾景熙看了眼,见是陌生的残局,自己以前没见过,便在几案前坐下,然后拉着她一起坐下,看着纵横交错的棋盘,与她一起研究起来。
乳母见状,便知侯爷和夫人一时半会儿也没工夫理会小世子,便默默抱着小世子退下,其他丫鬟也很有默契的退下,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顾景熙研究了良久,才将棋局破了,询问道:“阿瑶在哪本书看到的?倒是有几分意思,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破局,可还有其他残局?”
闻言,孟瑾瑶抬起眼眸,看着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幽怨,都是只长了一个脑子,怎的就差距这般大?
顾景熙怔住:“阿瑶,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孟瑾瑶语气幽幽地反问:“夫君可知,我盯着棋盘看了半个多时辰,实在没想到破解的办法,最后没耐心,放弃了?”顾景熙闻音知雅意,忙道:“为夫也是以前跟墨白研究这些多了,有经验,这才容易破解。”
孟瑾瑶虽然颇受打击,可一想到这拥有聪明脑袋的人是自家夫君,又觉着欢喜,重新扬起笑意:“罢了,你聪明些挺好的,以后肯定能教育好晚晚,晚晚在你的教育下,肯定能有出息。”
对此,顾景熙不以为然,他以前也觉得优秀的先生能教好学生,直到他教过阿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作画以及弹琴,他教得认真,阿瑶也学得认真,可就是没办法将阿瑶教会,就改变了想法,怕阿瑶对他的教育能力抱太大期望,免得到时候晚晚这臭小子是块朽木,他还跟着遭了殃,便道:“优秀的先生,也不一定能教育出优秀的学生。”
孟瑾瑶觉得他言之有理,轻轻点头,可下一刻又觉得不对劲,皱着眉问:“夫君的意思是说我们家晚晚愚笨,教不会?”
“阿瑶,为夫不是这个意思。”顾景熙连忙摇头,随后又给自己找补,“自己的孩子,还是得让别人教才行,以前父亲倒是耐心教我读书,可我性子闹腾,把他气得七窍生烟,倒是在书院的先生面前能安分些。”
孟瑾瑶一听,有点赞同:“那倒也是,学生大部分都害怕先生,有时候父母教了不一定管用,但先生教了就管用。当然了,最主要还是要看父母言传身教,把孩子的性子养好。”
顾景熙暂时不想提儿子,转移了话题:“阿瑶,安国使臣即将到来,届时宫中会有宫宴,你身为有诰命的命妇,也需赴宴。”
孟瑾瑶一愣,她去年就被封了诰命,但她没进过皇宫,新年的时候因皇上和皇后娘娘痛失爱子,沉浸在悲痛中,也没有举办宫宴,如今忽然告诉她要进宫赴宴,霎时间有点紧张,去皇宫赴宴,跟去其他王公大臣府里赴宴,那差别可大了。
顾景熙柔声道:“皇后娘娘很是和善,母亲也会一起进宫,阿瑶不必紧张,不过宫里的规矩,你找个时间去问问母亲,免得到时候出差错。”
孟瑾瑶应声:“好,我明日去请教母亲。”转而好奇道,“夫君,你说安国怎么忽然间派了使臣来我们赵国?”
顾景熙回道:“我昨日听到点风声,似乎是有和亲意向。”
孟瑾瑶颔了颔首,又道:“听闻来的是安国的三王子和七公主,也不知是三王子娶本朝皇家贵女,还是七公主要嫁本朝皇家子弟。”
顾景熙不甚关心这问题,温声道:“那就得看皇上的意思了,安国虽是附属国,但以前两国也有战争,安国一直想脱离赵国,如今的安国国王还算安分,安国有意联姻,巩固两国交好,皇上为了两国交好,不会不允。”
孟瑾瑶再次点头,没有再问这问题。不过,本朝如今就只有一位适婚年龄的公主,那就是陶淑妃所生的三公主,三公主颇得皇上宠爱,皇上估计舍不得让三公主远嫁,若是三王子要娶赵国皇室姑娘,皇上估计会从皇室宗族里选一个封为公主,代替三公主嫁到安国,毕竟以前就有这种惯例,若是皇上舍不得女儿远嫁,就会从宗族里挑选。
但若是安国七公主嫁过来,那适龄的皇子就有两个,分别是三皇子和四皇子,皇子又不是嫁出去的,皇上随便选一个将来不会继承皇位的皇子娶安国七公主即可,省事儿许多。
顾景熙见她托着腮,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笑问:“阿瑶,在想什么呢?”
孟瑾瑶感慨一声:“我在想,即使尊贵如皇室中人,在婚姻大事上也是身不由己,都是政治联姻的居多。”
顾景熙道:“既然享受了待遇,必要时候就要负担起应有的责任,不管皇室中人,抑或是世家子弟和姑娘,都是一样的,婚姻都是巩固家族利益最直接的手段。”
他说着,语气顿了顿,伸手去握住孟瑾瑶的手,接着道:“不过,这种事在我们家不会发生,以后我们家晚晚若是喜欢上哪个姑娘,只要对方家世清白,大方得体,心地善良就好,门第低也无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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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国使臣已到。
礼部忙碌起来,负责接待来使,顾家二爷顾景松就是礼部的,也跟着忙碌。
赵国地大物博,国土面积比起安国,那可大多了,新鲜玩意儿也多,都城比安国繁华许多,三王子和七公主是第一次来赵国,觉得新鲜,一连三日都在城中玩。
他们兄妹来了之后,见了景文帝,奈何景文帝在忙碌中,只是接见了他们,就吩咐礼部的官员先好生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