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风雨阅读>女生频道>渣男逃婚,我当场改嫁了> 第四百八十六章 不幸小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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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六章 不幸小产(2 / 2)

小姑娘原本有心想要跟孟瑾瑶套近乎,听到长嫂的话,也只好先离开。

孟瑾瑶瞥了眼小姑娘的背影,轻笑道:“二妹妹,许久不见,你倒是长进了不少。”孟瑾玉在婆家被磋磨过,如今能屈能伸,回道:“大姐姐,以前是我不懂事,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也是有心想跟大姐姐重归于好的。”

孟瑾瑶却不如她的愿:“免了,以前我们就没好过,哪来的重归于好?二妹妹若不想出丑,让我在宾客面前不给你面子,就离我远点。”

“大姐姐不想看见我,那我走就是了。”孟瑾玉的语气有些委屈,轻叹了声,接着道,“也怪我以前不懂事,可我们好歹是亲姐妹,我……罢了,我知道我说什么,大姐姐都不想搭理我了。不过还请大姐姐记着,我们是亲姐妹,若大姐姐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我定义不容辞。”

孟瑾瑶半个字都不信,嗤笑一声,直呼其名:“孟瑾玉,若是以往的你,即便没了孙氏的庇护,她仍然对我趾高气扬的,如今变得能屈能伸,看来你嫁到扬州,受了不少委屈。不过,我是该夸你聪明还是夸你蠢?”

孟瑾玉微微蹙起眉头:“你什么意思?”孟瑾瑶压低声音,不疾不徐地问:“你在你夫家人面前营造出与我姐妹情深的模样,若是你夫家有事让你求到我面前,我置之不理的时候,你夫家得知我与你关系也就那样,你觉得你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

闻言,孟瑾玉瞳孔骤然紧缩,她还没想到这一层。

孟瑾瑶觑了她一眼,淡声道:“你是变了许多,那是被磨平棱角后的圆滑。不过,你跟你母亲相比,还是差远了。好了,我不想看见你,今日你最好少在我面前晃悠。”

扔下这句话,孟瑾瑶头也不回地离去。

孟瑾玉又气又恨,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继续端着笑脸去找其他宾客说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二十六章继母招氏

“新娘子到了。”

前方忽然热闹起来,宾客们都聚集到前面去,准备观礼。

孟瑾瑶也跟着宾客一起,去前厅观礼。

不一会儿,只见那对新人各执一端红绸,缓步走来,新娘子盖着红盖头,看不清模样,但新郎官可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这大喜的日子,新郎官脸上竟然没多少喜色,宾客们心思各异。

孟老夫人坐在高堂之上,见儿子脸上无笑意,心里也来气,都这个时候了,难道还在想着董氏?眼含警告地睨了儿子一眼。

孟冬远见状,垂下眼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喜娘可不管新郎官什么表情,反正吉时到,就得按照流程走,高声道:“一拜天地!”

孟冬远麻木地与招氏进行拜堂仪式。

孟瑾瑶低声跟自家夫君说:“不想娶又不敢反抗,现在不娶也娶了,他这摆着脸色给谁看?最后还不是丢孟家的脸?”

顾景熙回道:“因为不甘心,做不到笑着面对,这也算是对长辈安排婚姻的不满。”

孟瑾瑶道:“那他可真够窝囊的。”

新人拜完堂,送入洞房,不少女眷都跟着去看新娘子,好奇孟冬远这次娶的媳妇长得如何,孟瑾瑶和孟瑾玉也跟着去了。

孟冬远拿起秤杆,掀开新娘子的红盖头,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新娘子身上,当看到盖头掀开,那打量的目光就落在新娘子脸上。

孟瑾瑶认真打量着招氏,招氏一身红嫁衣,模样生得不错,虽然年过三十,可保养得尚可,一张鹅蛋脸风韵犹存,乍一看,感觉是个低眉顺眼的温婉女人,在她抬起眼眸时,见其眼尾微微上挑,眼里透着几分精明,感觉是个有主意,且还是个不好惹的,这挺好的,不然软柿子进了孟家,不可能过得好。

而孟冬远也是第一次见新娘子,看到新娘子的脸,原本就不满意这门婚事的他,更不满意了,果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眼角都有细纹了,无论容貌还是气质,哪哪儿都比不上董氏。

招氏对这门婚事多少还是抱有期待的,孟家虽然落魄了,但好歹有爵位的,她嫁过来就是伯爵夫人,有个长兴侯做女婿,继女是长兴侯夫人,但丈夫绷着脸,对她似乎不太满意,她的心就沉了下去。

喝过合卺酒,孟冬远就离开婚房,出去招呼宾客了,出去前连跟新娘子说句体贴的话都没有。

其他女眷见新郎官似乎不怎么在意新娘子,也没怎么跟新娘子说话,陆续离开。

孟瑾瑶和孟瑾玉作为继女,主动上前跟长辈请安,喊了一声:“母亲。”

不过她们之间不熟,寒暄两句,孟瑾瑶和孟瑾玉就离开了。

孟瑾玉离开时,心情还不错,因为看到父亲的态度,便知这个继母没有威胁性,她那傻弟弟也不需要担心什么了,这位招氏,跟当初的董氏相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可差远了。

就方才的事,已有嘴碎的客人忍不住窃窃私语:“看得出来,孟伯爷对新娘子不是很满意。”

有人回道:“说真的,这位招氏,跟之前的董氏、孙氏、周氏相比,那差得可远了,孟伯爷不满意也正常。周氏和董氏是他的几个妻子之中模样最好的,且出自书香门第,浑身透着书卷气息,气质上佳。至于孙氏,虽然比不上那两位,但模样还不错,当年嫁给孟伯爷的时候,还年轻着,她是胜在年轻,这位招氏年纪有些大了。”

那人道:“我听闻招氏今年三十有一。”

有人插话道:“那岂不是跟长兴侯一般年岁?”

那人又道:“是呢,女婿跟岳母同龄,这让女婿这一声‘岳母’怎么喊得出来?”

有人不以为然道:“怎么就喊不出来?之前的董氏比他年纪小,他不也照样喊岳母?当初孟大姑娘比顾修明还小点,才十几岁的年纪,顾修明不也得喊她做母亲?”

此言一出,几人点点头:“那倒也是。”

……

那厢,孟瑾玉跟在孟瑾瑶身边,笑问:“大姐姐,你觉得招氏如何?”

孟瑾瑶莞尔而笑:“挺好的,招氏看起来是个温柔的人,父亲有福气了,身边多了个好妻子,这回他们肯定能恩爱到白头的。”闻言,孟瑾玉白了她一眼,轻笑道:“大姐姐可真会睁眼说瞎话,明眼人一看便知,招氏刚嫁进来就已经失宠了,父亲不满意她。”

孟瑾瑶淡声回道:“二妹妹,有些话可不能乱说,父亲若是不满意,哪会娶她进门?”她脚步一顿,瞥了眼孟瑾玉,“今日是父亲大喜的日子,二妹妹在背后嚼舌根说三道四,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妹妹对父亲续娶不满。”

孟瑾玉被这话噎住,刚想怼回去,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低下头轻声道:“大姐姐说的是,是我想岔了,但我绝对没有对父亲续娶的事不满意,父亲身边能有个温柔贤惠的女子陪伴,我是替父亲高兴的。”

孟瑾瑶霎时无言,以前孟瑾玉早就跟她吵起来了,现在这样安分,她倒有些不习惯了。

孟瑾玉被她那漫不经心的目光盯着看,只觉浑身不自在,委屈道:“大姐姐若是不想看见我,我走就是了,不碍大姐姐的眼。但我也只是太久没见大姐姐,甚是想念,这才忍不住跟大姐姐多说两句,以前做姑娘的时候,经常能看见家人,没什么感觉,远嫁后就格外想念娘家人。”

孟瑾瑶嘴角抽了抽,回道:“被脏东西附身就去找道士,别在我面前晃悠,怪瘆人的,我猜附身于你的脏东西,生前估计是戏班子的人,挺能演的。”言罢,她迈起脚步,快步离去。

孟瑾玉被她气得面容扭曲,自己都放下面子跟她友好相处了,她还给脸不要脸,忽然有种想冲上去跟她吵一架的冲动,但想想还是算了,这种场合吵架不划算,夫家的人也在,自己要把好妹妹做到底,就不信孟瑾瑶在人前还能故意给自己甩脸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二十七章她不要脸

喜宴散席,宾客们陆续离去。

孟瑾瑶走到垂花门,便见二妹夫邓源清和自家夫君在谈话。

俩人在看到她走来,暂且停下交谈,朝她这边望过来,她家夫君自然是看她的,而邓源清看到她后微微颔了颔首,然后往她身后望去,那是在看她身后的孟瑾玉以及邓家姑娘。

待孟瑾瑶走近,邓源清主动打招呼:“大姐姐。”

孟瑾瑶点头回应:“二妹夫。”

相互打过招呼,又寒暄几句,邓源清几人就准备离去,孟瑾玉嘴角含笑,向他们告辞:“大姐姐,大姐夫,我们先行一步了。”孟瑾瑶淡声道:“几位慢走。”

邓源清领着妻子和妹妹离去,他走在孟瑾玉身边,关切地问她累不累,又伸手搀扶着她走,十分温柔体贴,看着他们的背影,也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夫妻。

邓源清柔声问:“先前你总说想念娘家人,特别想念大姐姐,如今见了人,心情可好些了?”

孟瑾玉含笑点头:“今日总算一解思念之苦了,以前大姐姐还没嫁人,跟大姐姐每日见面,即便她出嫁后,也是同在京城,经常能见面,倒是没怎么想念,后来随你去扬州,才越发想念。”

邓源清回道:“我在京城还有生意上的事要处理,会在京城待一些时日,你若想念娘家人,可随时回去看望。不过你怀有身孕,到时候我没空的时候,让娇娇陪着你,不然我不放心。”

闻言,孟瑾玉面色一顿,回永昌伯府她是敢的,如今她回去,祖母和父亲待她还不错,毕竟有她夫君孝敬钱财,她还有利用价值,但去长兴侯府走动她可不敢,孟瑾瑶可不会给她好脸色,带上小姑子去长兴侯府,那不是让婆家人看她如何自取其辱?

她心思急转,随即道:“好,过几日我也得再次回娘家,今日跟母亲只简单打过招呼,过两日回去接触一下,看看对方是什么性子的,不然我都不放心二弟和三弟。”

邓源清听罢,便道:“那届时你确定个日子,我看看能不能腾出时间陪你回来。”

孟瑾玉满意他的体贴,嘴角上扬,忽然感觉低嫁也不是没好处的,最起码夫君会体贴她,夫家家财万贯,她自从嫁过去之后,就没再愁过买首饰不够银子。

邓源清又道:“阿玉,大姐姐嫡长子的满月宴我们都没到场,你也没能看到小外甥,我们找个时间登门拜访吧。”孟瑾玉心头一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刚刚才把话题绕去娘家那边,夫君就把话题绕去长兴侯府了,让她去长兴侯府,那不太可能,但又不好直接说不去,只能先拖着,便回道:“嗯,不过等过几天得先回永昌伯府,而且我听祖母说,过几天三弟就要参加灵山书院的考核了,我这做姐姐的,也得在他参加考核前鼓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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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源清顺着她的话道:“应该的。”

之后,孟瑾玉没听他再提长兴侯府,也暂且松了一口气。

那厢,凝冬在他们走远后,在孟瑾瑶身边轻声嘀咕了句:“夫人,二姑娘虽然是低嫁,但二姑爷对二姑娘还挺好的。”

孟瑾瑶莞尔笑:“他不是对孟瑾玉好,他是对孟家嫡次女,长兴侯夫人唯一的妹妹好。”

凝冬一听,便明白过来,邓家是一介商贾,能娶到永昌伯的嫡次女,那是高攀了,也就二姑娘名声不好,这才能轮到邓家娶,不然邓家还攀不上。

而邓家公子会娶,也不是娶二姑娘这个人,仅仅是娶二姑娘的身份,二姑娘的身份能给邓公子长脸,且还跟长兴侯做了连襟,有这身份,背后能捞到的好处可不少,别人不知他们关系不好,在别人眼里,邓公子就是长兴侯妻妹的夫婿。

孟瑾瑶道:“走吧,我们也得回去了。”

出了永昌伯府,又上了马车,顾景熙才问:“阿瑶,你见了招氏,觉得她如何?”

孟瑾瑶回道:“怎么说呢?乍一看感觉她是个温柔的人,可仔细看又觉得不是,我感觉此人不好惹,还有几分精明。”

顾景熙有些意外,又问:“怎么不好惹?”

孟瑾瑶道:“我觉得她应该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当然了,这仅是我的第一印象而已。”顾景熙轻轻颔首,转而道:“我听邓源清说,孟瑾玉在扬州时甚是想念娘家人,更是想念你,幸好有你的书信缓解思念。”

闻言,孟瑾瑶整个人都懵了,皱起眉头:“她要不要脸?我什么时候给她写书信了?”

顾景熙轻笑道:“很明显是她伪造的,或许是在婆家过得不好,又或许是要面子,把你的身份抬出来撑场面。”

孟瑾瑶眉头紧皱:“她今日就像被脏东西附身似的,就算我说话不客气,她也没跟我吵,没想到背地里更能演。邓源清说我给孟瑾玉写书信,你是如何回话的?”

顾景熙回道:“那时候有别的宾客在,岳父也在场,顾及家族颜面,我不好说你没写过书信,不得不默认了此事。”

孟瑾瑶半眯起眼眸,不疾不徐道:“邓源清不愧是商人,商人逐利,只看重利益,一件小事也要算计,争取利益最大化,在宾客面前提起这种事,不就是为了让人知道我与孟瑾玉姐妹情深?如此一来,他这个妹夫的地位都有所提高,他也能从中获得一些好处。”

言罢,孟瑾瑶所有若是,随即问:“夫君,你说他们夫妻下一步计划,会不会是登门拜访?我与孟瑾玉是亲姐妹,他们登门拜访,那就是普通的走访亲戚,任谁看了都正常,但他们夫妻登门,在别人的角度看,更加认为我与孟瑾玉姐妹情深,她一回京就与我这个长姐走动。”

顾景熙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孟瑾玉估计不敢贸然登门,除非邓源清提起,她躲不掉才会硬着头皮登门拜访。”

孟瑾瑶再次蹙起眉头,淡淡道:“若她不要脸,我也不会惯着她,直接让她颜面扫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二十八章孟父晕厥

永昌伯府。

孟冬远是迫于无奈娶了招氏,心里不喜招氏,更不满意招氏,对洞房花烛更是没兴趣,宾客敬酒他就喝,最后还是宾客看他喝得醉醺醺的,才没有继续敬酒,如今他走路都跌跌撞撞的,被仆人搀扶着回到婚房。

招氏早已等候多时了,见丈夫浑身酒气,满脸通红,明显是醉了,她只好让仆人先将丈夫送到床上,然后再让仆人退下。

她上前温声问:“夫君,你可还好?”

孟冬远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到身穿红嫁衣的招氏,一时恍惚,以为眼前之人是董氏,马上就伸手想要牵她,嘴里喃喃道:“慧云……慧云……”

招氏听到丈夫喊“慧云”,脸色就沉了下去,她不是慧云,但她知道丈夫的前妻董氏,姓董名慧云。

当初丈夫与董氏和离,外界众说纷纭,不少人说是因为世子孟承兴,也有人说是因为丈夫孟冬远命里姻缘淡薄,所以每段婚姻都不能白头到老,每一任妻子都会出事。

她不是很相信命运,毕竟她当初嫁给前任夫婿,去寺庙求签,签文上都是上上签,可婚姻也不怎么美满,前夫才三十出头就病逝了。

她带着女儿回娘家,娘家人也嫌弃,只能找个人改嫁,那些条件不好的人家,她不愿意,孟冬远是她认为最好的,家里有爵位,还有个做长兴侯夫人的嫡长女,世子读书一般,但二公子孟承章是去年院试的案首,以后有长兴侯这个姐夫扶持,能有点出息,她这个做继母的也能跟着沾点光。还有就是,她的女儿云瑛今年十四,明年及笄,要准备说亲了,她得找个好人家,给女儿抬一抬身份,这样好找个好人家,以她娘家的家世,孟家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人家了,不然就她一个寡妇带着女儿,即便有娘家这层关系,婚事也难找到满意的。

永昌伯的继女,长兴侯夫人的继妹,这是她能为女儿争取的最好的身份了。

想到这里,招氏就将心中的不快先压下,暂且不能跟丈夫闹,柔声道:“夫君,我不是慧云,我是倩仪。”

倩仪是谁?

孟冬远听罢,极力睁大双眼看眼前的新娘子,恍恍惚惚间,他想起自己今日大婚,不是娶慧云,是迫于母命,娶了他不喜欢的招氏,他当即就清醒了几分,皱起眉头:“招氏,你怎么在这儿?你、你给我滚出去,这是我跟慧云的房间。”招氏本来想着忍忍就算了,没想到丈夫竟然这样对待自己,新婚之夜,就要把她赶出去,让她颜面尽失,今晚若是让丈夫得逞,明日全府上下都会笑话她,她以后还怎么继续呆在孟家?

她又气又委屈,无法按耐住自己的脾气,恼怒道:“夫君既然还记挂着前妻,为何与她和离,又娶了我?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现在我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明媒正娶的新婚妻子,这是我与你的婚房,新婚之夜,我毫无过错,你若要执意将我赶出去,那我就去找母亲过来评评理!”

孟冬远一听到她提起母亲,心里也恼了,原本娶招氏就是母亲的意思,他被迫娶了招氏,如今招氏还要将母亲抬出来给他施压,母亲他不敢顶撞,但招氏他敢,不然显得他太窝囊了。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指着招氏:“你敢?你若敢,我明日就休了你!”

招氏愣住,丈夫接二连三语出惊人,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很快她想到自己没错,就镇定下来,无所畏惧:“我没犯七出之条,你岂敢休我!就算闹到官府,也是你孟冬远无理在先,只要你丢得起这个人,我们现在就去见官!”

孟冬远娶了几次妻,每一任妻子都是温柔和顺的,即使是孙氏那毒妇,平常也是温柔小意,不会这样跟他说话,现在这招氏刚嫁过来就如同悍妇一般,他自然受不了,这副动不动就要去见官的嘴脸,让他想起他那糟心的嫡长女,嫡长女曾经也这样威胁过他。

他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扬起巴掌就要往招氏脸上招呼,但招氏也不是站着挨打的人,看到他竟然想动手打自己,先是一惊,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后退了几步。

孟冬远扑了个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脑袋还磕到一旁的桌子,直接晕厥过去。

招氏见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登时被吓得脸色惨白,六神无主,不知该作何反应,过了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稳了稳心神,蹲下身子伸手去探丈夫的鼻息,发现还有气的,然后去喊丫鬟,跟丫鬟说:“快,去找府医过来,伯爷醉酒后没站稳摔了一跤。”

丫鬟听到这话也愣了下,然后快步去找府医。

孟冬远新婚之夜,洞房花烛之时,摔跤不省人事这种事情瞒不住,马上就有丫鬟去荣福堂通知了孟老夫人,孟承兴和孟承章也收到了消息,祖孙三人得知情况后,马上前往孟冬远的院子。

孟老夫人虽然对儿子的很多方面都有所不满,但她三个儿女,如今就剩下这个儿子了,她还是有几分在意的,而且大喜的日子出了这种事,传出去都不光彩,只盼着儿子没什么事才好,别让她再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匆匆赶到儿子的院子,发现两个孙子已经到了,凌府医现在也刚刚到场,见凌府医要跟她行礼,她忙道:“不必多礼,你先去看看伯爷如何了。”凌府医忙点头应声,也没再耽搁,马上进内室,准备给孟冬远诊治。

孟老夫人进去后,看到一身红嫁衣还没换下来的招氏,正守在床前,神情担忧地看着床上的人,她看着招氏还好好的,心里恼火得很,怎么摔跤的人不是招氏,而是她的儿子?

她板起脸,目光凌厉地睨着招氏,怒声指责:“招氏,你是如何照顾丈夫的?你才刚嫁进来,就害得我儿摔跤,如今还昏迷过去,我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饶不了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二十九章如同噩耗

招氏闻言,微微怔了一瞬,婆母这般不分青红皂白,问都不问一句,就劈头盖脸责骂她,直接将所有过错扣在她头上,如此蛮不讲理的老太太,宛若市井泼妇,说好的孟家是簪缨世家呢?

长辈却如此德行,难怪孟冬远会如此不知礼数,娶了她还在新婚之夜如此待她,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也不知另外几个孩子是不是也这样。

她看了眼床上昏迷着的丈夫,回道:“母亲,夫君他喝醉了酒,想要去找人,一个没站稳就摔跤了,事发突然,我来不及扶他。”

孟老夫人质问道:“招氏,你想为自己摆脱责任,也无需说这种三岁小孩都不会信的谎言,今晚是新婚之夜,他还能去找谁?”“夫君他想找……”招氏欲言又止,转而道,“我相信母亲也不想我现在就说出那人是谁。”

闻言,孟老夫人愣住,有所顾忌,直觉告诉她,招氏要说的人肯定不能当着府医的面说出来,她语气有所缓和:“那我等会儿再听听你如何狡辩!”

凌府医给孟冬远诊脉,听着她们婆媳对话,心情也紧张起来,就怕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诊完脉便道:“老夫人,伯爷应该是没有大碍的,只是撞击头部暂时昏厥过去,但伯爷喝醉了酒,大概要明日才能醒来,我开一副活血化瘀的药,等伯爷醒来后服药,再配合药膏涂抹在头部肿起来的位置即可。”

孟老夫人松了一口气,道:“那有劳凌府医了。”

凌府医忙道:“老夫人客气了。”

凌府医开了药方,便离开了,孟老夫人吩咐丫鬟去抓药回来熬。

招氏虽然气恼丈夫如此对她,但丈夫没事也是一件好事,不然她在新婚之夜丧夫,可就落下克夫的名声了,孟家人迁怒于她,还不知会如何磋磨她。

孟承章也替招氏庆幸,现在这种情况,父亲没事就好,不然以祖母的性子,继母肯定要遭殃。

而孟承兴则是失望不已,当他得知父亲摔倒后昏迷,心中就一阵狂喜,以最快速度赶过来,看看父亲能不能今晚就去世。

他过来的时候就想着,若是父亲今晚摔死了,对他而言就是天大的好事,因为继母会因此背上克夫的骂名,祖母肯定不会让继母好过,而他作为世子,就可以顺理成章继承爵位,以后他就是永昌伯,没有父亲这碍眼的东西给他添堵。

现在府医诊脉之后告诉他,他父亲没什么大碍,明日就能醒来?这个消息就如同噩耗,让他难以接受,明明都看着爵位在向他招手,他即将继承爵位了,现在他还得继续做世子。

孟老夫人转眼看招氏,如今外人离开了,她是时候收拾招氏了,媒婆明明说招氏挺好的,没想到货不对板,连个男人都照顾不好,她示意丫鬟退下,然后道:“好了,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医现在离去,丫鬟也都退下了,我且听听你如何狡辩。”

招氏看了看两个继子,迟疑道:“母亲,您确定让我在孩子们面前说这种事?”

孟老夫人回道:“他们都是孟家的人,有什么是听不得的?现在就说吧,别顾左右而言他,你今日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可饶不了你!”

招氏低下头,一脸委屈:“母亲,我是孟家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来的新媳妇,可我没想到夫君在新婚之夜就说要把我赶出去,还说要休了我。”

孟老夫人皱起眉头,下意识认为招氏在说谎,便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不是说我儿要出去找谁?”

招氏添油加醋道:“夫君他就是要出去找人啊,他嘴里还喊着什么慧云,我都不知道慧云是谁,我问夫君,夫君还说我不配提慧云,让我滚出去,然后他就把我推开,想要去找什么慧云,说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结果没站稳一个踉跄摔倒了,脑袋磕到桌子,然后就晕了过去。”

此言一出,孟承章皱起眉头,父亲这迟来的深情,还真是让人倒胃口,董姨都已经跟父亲和离了,还被父亲挂在嘴边,真是晦气啊。

孟承兴略有些庆幸,幸好当初他先下手为强,不然以董氏的受宠程度,等董氏生下儿子,他的世子之位肯定保不住。

孟老夫人则脸色难看得紧,一脸盛怒地瞪了眼床上的儿子,那眼神里透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董慧云心里要是有这傻儿子,就不会和离了,倒是她这傻儿子,还惦记着董慧云,如今跟新婚妻子的洞房花烛夜,却还想着去找董慧云,她见多了小狐狸精,没想到还有董慧云这种老狐狸精,二十几岁了还能把她儿子迷得神魂颠倒。

这种事若是传了出去,他们孟家的脸面何在?本来董氏跟她儿子和离,她儿子遭人说三道四,她就气不过,加上儿子还惦记董慧云,这才火急火燎的给儿子寻一门亲事,一来是让儿子有了新欢忘记旧爱,二来是找回颜面,她儿子娶得贤妻,而董慧云还嫁不出去。

片刻后,孟老夫人沉声问:“当时都有谁在场?都有谁看到我儿说这种话?”

招氏回道:“当时就我与夫君在房里,没有旁人在场。”

孟老夫人思索片刻,眼含警告地看着招氏,直接睁眼说瞎话:“我儿今晚大婚,想起他过世的父亲,想着要去给他父亲上柱香,将好消息告知他父亲,奈何喝醉了酒,一个没站稳摔了一跤,磕着脑袋晕倒过去。”

闻言,招氏便知此事就此揭过,婆母不会再怪罪她,并要掩饰真相,避免家丑外扬,她温顺地应下:“儿媳明白,夫君的一片孝心,父亲泉下有知,也会倍感欣慰的。”

孟老夫人满意她识趣,更是觉得这儿媳妇娶对了,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而且她儿子还不喜欢招氏,不会护着招氏,既然如此,她也不介意待招氏好点,只要招氏乖乖听她的话,别像董氏那狐媚子,净膈应人。

孟老夫人温言道:“倩仪,今晚本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却出了这种事,真是委屈你了。”

招氏垂下眼帘,掩饰眼底的嘲弄之色,逢场作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最会了,随即温声回道:“母亲,儿媳不觉得委屈,夫君如此有孝心,儿媳能嫁得如此好夫婿,是儿媳的荣幸,儿媳应该高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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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夫人听了此言,对招氏越发满意,她就喜欢这种温顺又有眼力见的儿媳妇,不像董氏那没眼力见的,经常说话不带脑子,坏她的好事。

她和颜悦色道:“好孩子,今晚委屈你了,母亲会好好补偿你的。”

招氏觉得讽刺,这不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她表面上感激不已:“儿媳谢母亲体恤。”

孟老夫人享受着这种恩威并施,将人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感觉,这是周氏、孙氏、董氏都不能给她的,便又道:“如今时候不早了,你累了一天,今晚早点休息吧,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来。”

招氏却道:“是,母亲。”随后,孟老夫人又说了两句好话,见彻底将儿媳妇稳住了,这才回荣福堂。

孟承兴在孟老夫人走后,轻叹一声,吞吞吐吐道:“母亲受委屈了,父亲口中的慧云……她、她其实是父亲的上一任妻子,与父亲情投意合、琴瑟和鸣,但最后冲动和离了。”

他说着,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补充一句,“母亲,您这般温柔贤惠识大体,父亲迟早会看到您的好,以后跟您好好过日子的,今晚的事您别往心里去,今晚父亲只是醉后失言而已。”

此言一出,孟承章皱起眉头,面色不虞地瞥了眼自家三弟,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张嘴不会说话,那就缝起来吧。

招氏微微挑眉,仔细打量了孟承兴一眼,感觉此子颇有心机,生怕她与孟冬远感情好,故意说这些来膈应她,让她心怀芥蒂,她故作神情落寂,微微低下头,转而道:“承兴,你是个好孩子,你不必担心,母亲没事。现在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你们父亲这边有我照顾着。”

孟承兴瞧了她一眼,感觉自己的目的达成,在父亲的作妖之下,进一步离间他们,也便没有再逗留,告辞离去。

待他离去后,孟承章道:“母亲,今晚您受委屈了,家里有些乱,您接下来可能会不太适应,但我过几日要回书院,如若您有什么无法处理的困难,可去长兴侯府找我大姐姐。”

招氏一听,瞧了眼孟承章,感觉这个继子与孟承兴不同,应该是个好的,且还间接说明他与孟瑾瑶跟其他孟家的人不一样。

如此一来,招氏心里就有了计较,夫君和婆母靠不住,她就直接投靠孟瑾瑶与孟承章,且这两个孩子最有出息,能让她也跟着沾点光。

招氏意味深长道:“承章放心,母亲知道怎么做的。”孟承章见她懂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逗留,告辞离去。

房间内,剩下招氏与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孟冬远。

招氏缓缓叹了一口气,糟心事总算告一段落,她方才添油加醋,只字不提与孟冬远发生过口角,把自己摘干净,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在婆母面前做个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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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婆母不管是因为愧疚,亦或是理亏,都不会继续追究这件事,事实证明她做对了,不管孟冬远醒来后是否记得今晚的事,她都一口咬定孟冬远喝醉了记不清事,婆母想必早就知道孟冬远如今还心系董氏,所以会更加相信她的说辞。

须臾,招氏迈步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男人,她又气又恨,咬牙切齿地撸起衣袖,抡起拳头就想往孟冬远脸上狠狠招呼,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那叫一个彪悍。

但下一刻,招氏想到打脸太过明显,连忙收起拳头,掀开被子,手往孟冬远腰间的软肉上用力狠狠掐了几下。

见孟冬远似乎感觉到疼痛,有意识地皱眉,却没有醒过来,招氏再次下狠手掐一把解气,这才松手,轻嗤一声:“甭管你跟董氏因何事而和离的,但在我招倩仪的人生里,只有丧夫,没有和离,既然放不下董氏,那就永远惦记着吧,反正你也不可能失而复得。”

即使她嫁过来时,是有所期待的,她都这把年纪了,不图什么男女情爱,如果夫君对她好,那自然不错,若是对她不好,那她就图身份,伯爵夫人的身份总比寡妇好,比其他身份更差的人的继室好,现在这身份,她给女儿物色婚事,选择也多很多。

至于孟冬远,甭管孟冬远喜不喜欢她,只要她不犯七出之条,孟冬远就没办法休了她,对她不好,她也会收拾回去。

-翌日。

孟冬远醒来时,头昏欲裂,当看到床前的招氏,他愣了下,昨晚的事也随之涌上脑海,招氏咄咄逼人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格外的清晰,他怒道:“招氏,你怎么还在这儿?”

招氏淡定回应:“夫君,这里是我们的婚房,昨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不在这,那应该在哪?”

孟冬远一时语塞:“你……”

招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神情淡漠地看着他,不疾不徐道:“夫君又想说这是你与慧云的房间,不是我该待的地方?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这院子的女主人是我,还望夫君认清现实,莫要再说胡话,否则传了出去,丢脸的可是夫君,别人只会嘲笑夫君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嘲笑夫君对前妻念念不忘,却又不耽误再娶新媳妇,这深情比草贱,如同笑话。”

闻言,孟冬远脸色难看得紧,死死瞪着招氏,却又无法反驳。

招氏也不与他废话,接着道:“夫君既然已经醒了,那就起来吧,我们还得去给母亲敬茶,如今已过午时,母亲已经久等了。”

言罢,招氏也不待他有所反应,径自离去,去传丫鬟进来侍候。

孟冬远:“?”

他什么时候答应跟招氏一起去敬茶了?这女人竟然还用不容置喙的口吻,给他安排起行程了?

他瞬时气得不轻,想他孟冬远活了几十年,都是女人对他百依百顺的,哪有女人敢这样对他?

就招氏这种既不温柔体贴,也不温顺听话,说话咄咄逼人的悍妇,跟母亲心目中的儿媳妇相差甚远,母亲又是如何相中招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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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丫鬟端着清水与洗漱用品进来,恭敬道:“伯爷,您请起。”

孟冬远绷着脸坐起身来,手忽然碰到腰部,感觉有些疼,他又伸手摸了摸按了按,皱起眉头掀起衣摆,发现自己腰间有几块淤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到的,他完全没印象。

丫鬟见了,忙道:“伯爷,奴婢不知您昨晚摔跤还摔了这里,药膏也只给您涂抹了头部磕到的地方。”

孟冬远有点懵,他这腰间的几处淤青是昨晚摔跤磕伤的?可他怎么觉得这淤青不像是摔跤能摔出来的?他摔下来的时候,腰部的位置好像也没有撞到什么东西。然而,还不待他思考这个问题,丫鬟就上前侍候他起床,并给他涂抹了药膏,然后再侍候他洗漱,而头晕欲裂的他却像个工具人一般,配合着丫鬟。

良久过后,招氏进来,见他已穿戴整齐,也不管他刚醒来滴水未进,会不会肚子饿,直接道:“夫君收拾好了啊,那我们先去给母亲敬茶吧。”

孟冬远皱着眉头,神情不悦:“要敬茶你先去,我有些饿了,先吃点东西再去。”

招氏却不如他的愿,谁让他这般对自己?自己肯定不可能温柔体贴,饿着好啊,就该饿死这混账东西,马上搬出长辈压他:“夫君,本来我们早上就该去敬茶的,可你迟迟未醒来,已经耽搁了半天时间,母亲那边等了那么久,怎可让她老人家再继续等?依我看,我们还是先去敬茶再回来吃东西,以表对长辈的敬重与孝心。”

孟冬远无法反驳,若他执意要吃东西,让老母亲继续等着,那就是不敬长辈,不孝顺长辈,有长辈在前,他就算吃饭晚一些也是应该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语气不悦道:“走吧。”

招氏微微勾起嘴角,跟上孟冬远的步伐,她与孟冬远注定夫妻不和,但目前的形势,还是她稍胜一筹,没有被孟冬远欺负得无法反击。

丫鬟们战战兢兢的,感觉伯爷与夫人不太对劲,似乎真的不很喜欢夫人,昨日拜堂时脸上没有笑意,就是最好的证据,但奇怪的是,伯爷既然如此不喜欢夫人,为何还要娶?

荣福堂。

孟老夫人上午没等到儿媳妇来敬茶,她就心有不悦,但听到儿媳妇派人来说她儿子还没醒来,儿媳妇还在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心里那点不悦就消弭殆尽了,感觉招氏是个好媳妇,即使她儿子昨晚那样对招氏,可招氏还是对她儿子温柔体贴。

如今正午已过,孟老夫人正准备睡个午觉,昨日应付宾客劳累,昨晚还出了那种事,儿子有了新媳妇还对董氏念念不忘,她气得整晚睡不好,现在困倦不已,却又听到丫鬟禀告说:“老夫人,伯爷和夫人过来了。”

孟老夫人怔住,想到儿子和儿媳估计是要过来敬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马上打起精神来,吩咐道:“快去将伯爷和夫人迎进来。”

片刻后,招氏就与孟冬远进屋,她跟在孟冬远身边,乍一看感觉是个温顺媳妇,而孟冬远却绷着脸,那心底的不悦都已经写在脸上了。

见状,孟老夫人心里也恼火,新媳妇都已经娶了,来见她这个老母亲还绷着脸,是想跟她表达不满意她给物色的媳妇?

招氏才不管他们母子想什么,恭恭敬敬地向婆母敬完茶,得了婆母的见面礼,然后温顺地站在丈夫身边,微微垂下眼帘看新得的见面礼,那是一只玉镯,玉质温润、成色不错,可见婆母对她很是满意。

孟老夫人和颜悦色道:“都别站着了,先坐下说话吧。”

招氏轻轻点头:“是,母亲。”见丈夫坐下后,她才在丈夫下首的位置坐下。

孟老夫人还生儿子的气,没有搭理儿子,直接跟儿媳妇说话,她神情慈爱,语气温和地关心道:“倩仪,昨晚真是委屈你了,出了这种事,还要照顾阿远,你都没休息好吧?”

孟冬远愣住,新媳妇敬茶时,他母亲何曾对儿媳妇这般温柔慈爱过?前面三任都是端着架子,敬完茶之后就立规矩的,到了招氏,就是关心问候?而且听母亲的话,是已经知道昨晚的事了。

招氏却知道婆母不是在关心她,只是想再次确认她是否在意昨晚的事,连连摇头,柔声回道:“母亲,儿媳高兴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委屈?”

孟冬远:“?”

这招氏是不是脑子不正常?他昨晚那样对招氏,招氏还跟他母亲说高兴都还来不及?

招氏看出了丈夫的不解,便接着道:“夫君昨晚是一番孝心,才想着去给父亲上香告知喜事,哪曾想会不小心摔跤晕厥过去?像夫君这样至纯至孝之人,已经不多了。”

孟冬远:“?”

他昨晚好像是摔了一跤,然后失去意识,但他可没有要去跟父亲上香,招氏到底跟他母亲说了什么?莫不是他昨晚晕倒后,惊动了母亲,怕母亲怪罪,然后胡说八道?

看来招氏不仅是个咄咄逼人的悍妇,还是个撒谎不眨眼的人,且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面对他的时候没有半点妻子的模样,既不温柔也不体贴,面对母亲的时候却像只温顺的小绵羊。

孟老夫人面不改色地接话,没有半点心虚:“阿远他从小就孝顺。”说着,她给自己身边的心腹嬷嬷递了个眼神,然后接着道,“倩仪,你嫁到孟家,就是孟家的主母,这中馈以后就交代你手中,由你掌管。”

招氏没有推辞,伸手接过嬷嬷交给她的盒子,郑重道:“母亲如此信任儿媳,儿媳定不让母亲失望。”

孟冬远却不满意了,让这种两副面孔的女人掌管中馈,谁知道这女人会不会贪了他们家的家产?便道:“母亲,招氏才刚嫁过来,对我们家还不熟悉,中馈之事那么快就交到她手中,是不是有些不妥?”

孟老夫人眉头一蹙:“倩仪是你媳妇,是永昌伯夫人,中馈理应由她掌管,有何不妥?难不成你想让我一把年纪,还要继续操心这个?”

孟冬远见母亲不悦,忙道:“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儿子只是担心招氏不熟悉,没办法上手。”

“这个你不必担心。”孟老夫人看向招氏,和颜悦色道,“倩仪,你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母亲。”

招氏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柔声应道:“是,母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二章孟父气炸

孟老夫人看着低眉顺眼的招氏,越看越满意,以前的儿媳妇从未让她如此满意过,张媒人果真是京城里最好的媒婆,给她物色的儿媳妇不错,儿媳妇让她满意,她也会让儿媳妇满意的。

于是乎,她主动道:“倩仪,你的女儿,你找个时间接过来吧,小姑娘一般都粘母亲,分开太久也不好。”

招氏听后微愣,之前孟家说,让她先嫁过来,孩子之后再接过来的,她原本还想着过了三朝,再向婆母提这件事,没想到婆母竟然主动提起,连忙扬起笑意,一副感激不已的模样:“儿媳谢过母亲。”

孟老夫人瞧儿媳妇因为这点小事,就对她感恩戴德的模样,一股优越感涌上心头,让她身心愉悦,便又道:“至于住哪个院子,府中空院子那么多,你让人收拾出一个院子给她。”

招氏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婆母会主动说让她女儿住哪里,没想到还能让她挑选,忙感激道:“儿媳先替云瑛谢过母亲了。”

孟老夫人脸上笑意更深,那丫头虽然是个拖油瓶,但也是个有利用价值的拖油瓶,今年已经十四岁了,明年就及笄,就算给那丫头住阿玉出嫁前住的院子又如何?顶多也就住一两年,她现在对那丫头好点,那丫头才能记住孟家的恩,以后好好回报孟家。

她随意问:“孩子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招氏回道:“孩子她父亲姓乔,她名唤云瑛,是青云万里的云,玉有瑛华的瑛。”

孟老夫人点了点头,道:“最后一个字都是从玉的字,云瑛这孩子,跟她的两个姐姐倒是有缘分。”招氏就只有一个女儿,自然明白婆母说的两个姐姐是谁,那就是她的两个继女,孟瑾瑶和孟瑾玉,便道:“大概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让她们做了姐妹。”

孟老夫人有些困倦,跟招氏说了会话,就将他们夫妻打发走。

孟冬远道:“招氏,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跟母亲说。”

招氏温顺地应道:“好,那我先回去了,夫君方才急着过来给母亲敬茶请安,起来后都还没吃东西,我先回去给夫君准备,也不知夫君喜欢吃什么?”

孟冬远听到这里,霎时黑了脸,哪里是他急着要来敬茶?分明是这女人把敬茶的事上升到什么孝不孝顺,他哪里敢担下不孝子的名声?这才不得不饿着肚子过来,现在这女人才假惺惺的关心,听着就让人倒胃口。

孟老夫人却是满意得很,觉得儿子还算懂事,就算不满意招氏这个媳妇,可还是记挂着她这个老母亲的,为了给她敬茶请安,连饭都不吃了,转眼看儿子,和颜悦色道:“阿远,你有心了,下次先吃了再过来,可别饿坏了肚子。”

孟冬远被这话噎了下,母亲如此满意,他总不能说是被逼着过来的,不然母亲肯定要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气,只能顺着她们婆媳的话往下说:“儿子不想母亲久等,就先过来了,其实儿子也不怎么饿。”

“你这孩子。”孟老夫人摇头轻叹了声,接着又对儿媳妇道,“他不怎么挑食,昨日又喝了那么多酒,给他准备点清淡的就好。”

招氏柔声应道:“是,母亲,那儿媳先回去了。”

她站起身来,朝婆母微微福了福身,然后抱着孟老夫人让嬷嬷交给她的木盒离去,心里甚是满意,甭管孟冬远喜不喜欢她,重不重视她,她嫁过来第二天就执掌中馈,那就代表着她已经得到孟家长辈的认可,府里的下人都不敢对她不敬。

孟老夫人望着招氏的背影,含笑点点头,媒婆说得不错,招氏温柔贤惠,是个好女子,她儿子都这样对招氏了,招氏还想着她儿子会饿肚子。

孟冬远瞧见母亲对招氏如此满意,可真是气得不轻,等招氏走后,他就想迫不及待地告知母亲,但碍于丫鬟在场,便道:“母亲,儿子有事要跟您说,可否让她们先退下?”

孟老夫人颔首道:“你们先退下吧。”

待丫鬟退下,孟冬远就语气迫切道:“母亲,您别看表面,招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闻言,孟老夫人笑容一滞,蹙起眉头看向儿子,沉声道:“阿远,招氏是什么样的人,母亲有眼睛看。”

孟冬远道:“母亲,儿子昨晚压根就不是想去给父亲上香摔倒的,而是……”他欲言又止,“反正儿子就不是为了给父亲上香,招氏她谎话连篇,欺骗了您。”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孟老夫人就火冒三丈,冷哼一声:“昨晚的事我都清清楚楚,你媳妇也不曾欺骗过我,你的确不是为了去给你父亲上香,你是因为董慧云那狐媚子!”

孟冬远心神一震,蓦地睁大眼,他没想到母亲竟然知道事情的真相。

孟老夫人面色不虞地剜了他一眼:“为了你的名声,为了我们孟家的名声,我不得不说你是因为想给你父亲上香,却又因为喝醉了酒,不小心摔跤,你媳妇是个识大体的人,即便新婚之夜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没有半句不满,当即就接受了我的说法。”

孟冬远张了张嘴,霎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他也没想到这是母亲为了掩饰真相,编的理由。

孟老夫人越说越气愤:“像倩仪这样的好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董慧云那狐媚子就没资格跟她比较,她要是对你有情意,当初就不会跟你和离,也就你这蠢货,到了现在还对人家念念不忘。”

孟冬远马上就为前妻解释:“母亲,慧云她会跟我和离,还不是因为承兴那孽障?若不是那孽障,让她失去了孩子,她又怎会与我和离?”

此言一出,孟老夫人脸色更加难看:“承兴会这样做,也是因你而起的。好了,这种事以后别再提,都已经过去了,倩仪是个好媳妇,以后你就跟倩仪好好过日子。”

孟冬远委屈不已,母亲对招氏哪哪儿都满意,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心都偏向招氏了,敢情这媳妇不是给他娶的,是母亲给自己娶的,他满不满意不要紧,母亲自己满意就好。

他不甘道:“母亲,招氏没有您想的这般好,她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就不是个好东西。”

孟老夫人半个字都不信,一脸盛怒:“行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招氏,可你不必这样无中生有诋毁她,抹黑她,这种话我不爱听,你以后也不许再说。”

孟冬远:“母亲,我……”

他霎时间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也不知招氏给母亲下了什么迷魂汤,现在母亲连他这个亲儿子的话都不信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三章病得及时

孟冬远一脸憋屈离开荣福堂,越发后悔当初不坚持一下,若当初坚持一下,惩治承兴那孽障,董氏就不会跟他和离,他如今也就不会被迫着娶了招氏这悍妇,不温柔体贴也就罢了,还两面三刀,骗取他母亲的信任。

他越想越气,绷着脸,步履匆匆的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

不远处,孟承章得知父亲和继母去荣福堂敬茶,就一直在观察着动向,刚不久前,他看到继母招氏笑容满面地从这儿经过,如今看到父亲脸色难看,他便知道继母的手段在父亲之上,非但没有被父亲欺负,还把父亲气得不轻。

忽而,孟承章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二哥,你在这儿看什么?”孟承章面色一僵,而后转过头去,就看到孟承兴眼含深究地看着他,他便将头转回去,淡声道:“我看父亲心情似乎不太好。”

孟承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父亲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父亲对这门婚事不满意,心情能好才怪,不过这对我们而言,是一件好事,二哥觉得呢?”

孟承章皱起眉头:“三弟这话何意?”

孟承兴轻嗤一声:“二哥,你也别跟我装傻充愣,父亲和招氏不和,招氏也不敢磋磨我们,否则我们一旦告状,招氏肯定遭殃,这可不像董氏,当初董氏得父亲欢心,父亲什么事都偏向她。”

孟承章道:“三弟莫要胡说,董姨也不曾磋磨过我们。”他说着,语气一顿,随即转移话题,“六日后,灵山书院的考核开始,三弟埋头苦读半年,想必是胸有成竹的,我提前恭喜三弟了。”闻言,孟承兴脸色僵住,过去的半年里,他也没怎么用功过,因为他知道用功也没用,他不可能通过考核的,可兄长的话让他一阵心虚,讪讪的笑道:“二哥,这还没开始考呢,我也不一定能通过考核。”

孟承章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鼓励他:“三弟要对自己有信心,祖母和父亲可是对你抱有很大期望的,祖母先前还说,你每日下学归来,就呆在书房里苦读,三弟如此用功,通过灵山书院的考核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孟承兴听罢,越发的心虚,他呆在书房里,又不是他一个人在书房,还有之前收的通房丫鬟。

孟承章瞥了他一眼,笑容越发意味深长,淡声道:“三弟,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言罢,他转身离去。

孟承兴脸色沉了下来,父亲不在意他是否通过考核,但祖母在意,祖母对他的期望太大,他倍感压力。

那厢,孟冬远回到自己的院子,已经饥肠辘辘了,当看到丫鬟端上来的一碗白粥,当即就怒了:“谁说我要喝白粥了?”

招氏含笑道:“夫君,母亲说要给你准备清淡的吃食,我想着白粥就很清淡,还能清肠胃,夫君昨日喝了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么多酒,还摔了一跤,还是先戒口吧。”

孟冬远闻言,登时黑了脸:“你故意的?”

招氏一脸无辜:“夫君,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遵循母亲的意思,当时夫君也在场,我都是问过母亲的。”

她一提起老母亲,孟冬远就泄了气,看着白粥,饥饿感更甚,他黑着脸坐下,端起白粥就狼吞虎咽起来,喝完一碗白粥,他还想再吃的时候,丫鬟又端来另一碗白粥,他脸色更难看了,重重将碗放下,冷哼一声,站起身就往屋外走,去书房冷静冷静。招氏也没拦着,丈夫爱吃不吃,不吃拉倒,反正饿肚子的又不是自己,其实也有其他更好的清淡食物,可她按照最差的标准去准备,原因无他,这混帐玩意儿不配得到她精心准备的饭,她准备一碗白粥,那也是按照婆母说的清淡去准备的,任谁也挑不出错处。

丫鬟们面面相觑。

招氏温声道:“伯爷吃饱了,你们收拾碗筷吧。”

丫鬟连忙上前收拾。

随后,招氏又将院子里的丫鬟召集过来,刚好有丫鬟看她不受宠,姗姗来迟,她马上杀鸡儆猴,震慑了所有人,颇有威严地讲了自己的规矩。

丫鬟们见她即使不受伯爷喜爱,但不好惹,且刚嫁过来第二天就得到了老夫人的认可,交付中馈,那就是有实权的当家主母,要招惹她,那还得掂量着点。

两日后。

孟老夫人想着让承章带着承兴去灵山书院的,这样中途也有个照应,承章回去上学,承兴则是去参加考核。

殊不知,在出发的前一个晚上,孟承兴突发急病,发起了高热。

孟老夫人听到丫鬟的禀告,登时睡意全无,她心急如焚,从床上起身,穿戴整齐,然后急急忙忙前往孙子的院子,她到的时候,府医在给承兴诊脉,儿媳妇和承章都在,神色担忧地守在床前,她心里暗暗满意,承章还是关心弟弟的,儿媳妇也对承兴也很好。

但,她没看到儿子的身影,便问:“倩仪,阿远呢?”

招氏支支吾吾的地回道:“夫君他、他在郑姨娘那边,得知承兴病了,我就派了丫鬟去寻夫君,可夫君不见丫鬟,我本来想亲自去的,可又担心承兴这边,就先过来了。”

孟老夫人听罢,脸色倏地沉了下来,她知道儿子是故意不见丫鬟的,因为儿子不喜招氏,所以连招氏底下的丫鬟都不见。

招氏微微垂下眼帘,掩饰眼底的笑意,其实丫鬟可以直接通知的,可她就吩咐丫鬟去将人找回来,她也算准了丈夫不会见丫鬟,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新婚夜那晚,丈夫晕倒过去,不得已才睡在婚房,第二天开始就不睡婚房了,而是去妾室那边,但她也不介意这些,妾室稀罕这么个老男人,她可不稀罕,她有内宅掌家权在手,得婆母认可,丫鬟就得敬着她。

不过,她也不想让那混账东西过得太潇洒,必要时,使点小计谋,给那混账东西找点麻烦也是可以的。这不,机会就来了,相信明日这混账东西就会得到来自老母亲的责骂。孟承章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继母一眼,感觉继母蔫坏蔫坏的,但这种坏还挺招人喜欢的,这两日相处,他也知道继母其实心地不坏,这样对父亲,那大概是因为看父亲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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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凌府医的话打破沉默:“老夫人,夫人,世子爷是受凉后突发高热,等高热退下,再好好休养几日就没事了。”

孟老夫人闻言,心疼孙子的同时,又替孙子感到遗憾与惋惜,他们家承兴这半年多以来,埋头苦读,眼看就要去参加考核了,可却忽然病倒,现在这样是没办法如期到场考核了。

很快,孟老夫人便将矛头指向院子里侍候的丫鬟,在府医走后,她马上惩治了院子里的丫鬟,因她们照顾不周,导致孟承兴不得不错过灵山书院的考核,每人扣除两个月的月钱,以示惩戒。

招氏道:“母亲,承兴病成这样,夫君这做父亲的不能不知晓,儿媳这就去将夫君寻来。”孟老夫人看了儿媳妇一眼,之前儿媳妇的丫鬟去了,她儿子不见,现在儿媳妇亲自去,她儿子也不一定会见,便道:“不必,我等会儿派人去寻他。”

招氏轻声应道:“好。”言罢,她又孝顺体贴道,“母亲,那么晚了,要不您先回去歇息,这儿有儿媳就好,儿媳会照顾好承兴的。还有承章,你明日要启程回书院,先回去休息吧。”

孟承章虽然对这弟弟病情如何不紧张,但他现在改变主意了,明日不启程那么快,先去一趟长兴侯府找长姐,便道:“三弟病成这样,我也忧心不已,明日行程取消,等三弟退了高热,我再回去也不迟。”

孟老夫人听到儿媳和孙子的话,心里熨帖得很,温言道:“你们有心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若是有什么事再让人去寻我。”

招氏应声:“是,母亲。”

孟老夫人前脚刚出去,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告知儿子,立即来荣福堂见她。

那厢,孟冬远与美妾正在关键时刻,听到门外传来丫鬟的禀报声:“伯爷,老夫人让您现在马上过去一趟,片刻不得耽误。”

好事被打断,孟冬远兴致霎时间被败下来,他脸色也难看的很,先前招氏派丫鬟来寻他回去,他直接不见,没想到招氏竟然去找了母亲,去跟母亲告状。但母亲勒令他过去,他也不得不从,马上起身穿上衣服,面色不虞地赶往荣福堂。

孟老夫人看到他时,见他绷着脸,一脸不悦的模样,心里更加气愤,劈头盖脸就一顿骂:“你儿子病成这样,而你却跟小妾厮混,我们去找你回来,还得三催四请,有你这样做父亲的?”

孟冬远愣住,茫然地问:“母亲,承章好好的怎么病了?”

闻言,孟老夫人脸色一沉:“你就只有承章一个儿子?难怪承兴之前会做傻事,你竟偏心至此,孙氏当初是有错,可儿子是你的,身上流着你的血脉,还是你捧在手心的孩子,你怎能忍心因孙氏而这样对他?”

孟冬远自知理亏,不纠结这个问题,讪讪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问:“母亲,儿子是真不知承兴病了,他身体那么好,怎么会忽然间病倒?”

孟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当然不知,倩仪派人去寻你,你直接闭门不见,她都没机会告知你,你竟然为了跟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快活,直接落了倩仪的面子,跟宠妾灭妻有何区别?”

宠妾灭妻的帽子可不兴戴,孟冬远忙道:“母亲言重了,儿子是以为她又折腾什么事,这才置之不理的。”

孟老夫人沉声问:“倩仪温柔贤淑,体贴孝顺,你有什么不满意?处处抹黑她,颠倒黑白说她不好。”

孟冬远解释:“母亲,她……”孟老夫人乜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行了,我不想听你狡辩,男人爱年轻貌美的女子很正常,但你的妻子不可能永远年轻貌美,即便现在给你娶个十五岁的,也会有年华老去的时候。倩仪这样好的女子,除了年纪大了点,没有别的缺点,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要懂这个道理,你再喜欢年轻貌美的小妾,也得给倩仪面子。”

孟冬远吃瘪,无论他说什么,母亲都不会信,母亲眼里的温柔女人,在他面前跟悍妇似的,他对上招氏,只有吃亏的份儿。

如果今晚招氏派人来找他时,说明是承兴病了,他会直接不见人?就是因为招氏派来的人什么也没说,只让他回去,他才恼火不见的,他甚至怀疑招氏是故意让人没说明白,想着他不理会,就去告状,然后让母亲找他麻烦,这女人真是可恶至极!

孟老夫人又惋惜道:“承兴发起高热,赶不上灵山书院考核了,书院下一次招学生,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对此,孟冬远却甚是庆幸,不以为然道:“承兴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通过考核,如今病了正好,省得丢人现眼,届时我也有借口跟别人说是他病了,没能去参加,而非去参加,却又一次失败。”

孟老夫人皱起眉头,脸色难看:“你这话什么意思?承兴自小聪明伶俐,给他开蒙的先生都说,他以后肯定能金榜题名,这半年多以来,他整日埋头苦读,通过灵山书院的考核,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孟冬远不以为意:“母亲,哪个先生被聘请来教书的时候,不是夸赞东家孩子的?这种拍马屁的话,听听就好,岂能当真?”

孟老夫人以前没发现儿子伶牙俐齿,如今被气得气血上涌,愤怒之下说句话不该说:“你这眼盲心瞎的,我们孟家能没落至此,你功不可没!”此言一出,孟冬远当即愣住。

孟老夫人越说越气愤:“早知你烂泥扶不上墙,当初就该越过你,让承兴继承爵位。”

孟冬远瞳孔骤然紧缩,震惊且不敢置信地望着母亲,他好歹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可母亲却如此对他,别人家的母亲,就算再如何疼爱孙子,在孙子和儿子之间都是选择儿子,可他母亲不是。

霎时间,孟冬远心底涌起浓浓的危机感,废了承兴那孽障的世子之位,刻不容缓,否则他哪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孽障就能继承爵位。

但,以什么名头上奏皇上废了那孽障的世子之位,改立承章为世子,这也是个问题。

孟老夫人见儿子沉默不语,也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将真心话说了出来,但话说出口也收不回来,自己是长辈,晚辈不争气,她即便说了又如何?这般想着,孟老夫人又道:“罢了,你已经几十岁了,仕途基本已成定局,我也不强求太多,只希望你日后像样些就好。我乏了,你回去吧。”

孟冬远垂下眼帘,轻声应道:“母亲息怒,您好生歇息,儿子明日再来看您。”

回去的路上,孟冬远满脑子都在想如何废了承兴的世子之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五章迟早休你

孟承兴翌日清晨退了高热,可到了中午又重新发起高热,又过了一晚上,他的高热才彻底退下,一副无精打采,病殃殃的模样躺在床上,嘴里还嚷嚷着自己没事,现在就要启程,去参加灵山书院的考核。

他这一举动,可把心疼宝贝孙子的孟老夫人给心疼坏了,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住,又是一顿安抚,才将他暂时安抚好,一转头,看儿子不顺眼,又劈头盖脸一顿骂。

孟冬远好好的受了无妄之灾,心里憋屈得很,逆子病了不能参加考核,都能算到他头上,说他就知道跟小妾厮混,不够关心孩子,才导致孩子病倒。

招氏听到婆母在骂丈夫,她微不可察地勾唇笑了笑,这挺好的,他们母子有矛盾,她继续在丈夫面前一套,在婆母面前又另一套,届时就算丈夫告状,婆母都不一定信。

听到婆母即将歇火,招氏才从孟承兴的房中出去,到了外间,她连忙道:“母亲,这也不能怪夫君,现在天气热,孩子贪凉,不小心着凉也正常,夫君他也不希望承兴在关键时刻病倒的。”

孟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她一眼:“你就惯着他,也难怪他会得寸进尺欺负你。”

孟冬远:“?”

这到底谁欺负谁?明明受欺负的是他,得寸进尺的是招氏,现在怎的成了招氏惯着他?

招氏柔声道:“母亲言重了,夫君没有欺负我,我嫁进孟家以来,也没受什么委屈,吃穿用度都没缺过我的。”

孟冬远没好气地瞪了招氏一眼:“招氏,你不去戏班子唱戏,可真是屈才了!”

招氏茫然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又垂下眼眸,似乎不知该说什么。

孟老夫人抿嘴,她这儿媳妇是真的温柔贤惠,以夫为天,但在她儿子面前,性子也太柔弱了些,不过也挺好,比董氏那狐媚子好太多,听话又乖巧,且还能镇得住下人,底下的人都不敢冒犯,这一点深得她的心,简直就是她理想中的好儿媳妇。

她出言道:“好了,再如何不想发生,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也不追究了,你们都回去吧,承兴这儿有我就好,反正我也没别的事要忙活,留下来再开解开解他。”

随后,招氏跟着孟冬远离去,出了孟承兴的院子,无人之时,招氏立即昂首挺胸,加快了脚下步伐,将孟冬远甩在身后。

孟冬远冷哼一声:“这才走到哪儿,就装不下去了?”招氏脚步一顿,转身看他,神色淡然:“夫君,吃亏还没吃够?”

孟冬远气结:“你……”

招氏没再搭理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孟冬远气得牙痒痒,这女人可太会装模作样了,他告状两次,母亲不信他也就罢了,还每次都把他训斥一顿,他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欺负。

醒着的时候欺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也就算了,睡着了也没放过他,昨日母亲勒令他去招氏屋里睡,即便不碰招氏,也得做做样子给下人看,要有点新婚夫妻的样子,不然传出去不像样。

他不好忤逆母亲,只好去了招氏屋里歇息,幸好招氏安分,没有对他投怀送抱献媚,只是单纯的盖被子睡觉,他嫌弃招氏,离招氏远远的,身子一翻身都要掉下床,但他还是安安稳稳的睡着了。岂料,到了后半夜,他忽然被招氏一脚踹下床,他当时又痛又茫然,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气得他马上扶着被踹的腰爬起来骂。

而睡相极差的招氏却睡得死死的,还打着呼噜,他更加来气,谁家媳妇睡着了还那么有劲儿,一脚把丈夫踹下床的?他都怀疑招氏故意的,但是他没有证据。

他伸手揉了揉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腰,咬牙道:“迟早有一天,我会休了你这两面三刀的悍妇!”

长兴侯府。

孟承章今日早上出门,前往长兴侯府找孟瑾瑶,将招氏嫁进来之后发生的事,跟孟瑾瑶说了一遍。

孟瑾瑶听罢,甚是惊诧:“你说,祖母竟然为了招氏,训斥了父亲?在儿子和儿媳妇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偏心儿媳妇?”

孟承章颔首:“是的,祖母对招氏甚是喜爱,连立规矩都没有,父亲对上招氏,就没讨过便宜,一次又一次吃瘪,被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拿她没办法。”

孟瑾瑶觉得这样偏心儿媳妇的祖母很是陌生,祖母如何待她亲生母亲的,她没能看见,但听说母亲嫁过来就被立规矩,后面的孙氏和董姨也是被立规矩,唯独招氏不同,独得她祖母偏爱,这实属难得。

她笑道:“从我第一眼看到招氏,就觉得她不好惹,没想到果真如此。”她抬眼看向弟弟,转而又问,“二弟,那她待你如何?”

孟承章如实道:“其实她心地不坏,有算计也是用在父亲身上,父亲在新婚夜的表现太过分,彻底寒了她的心。她得知我快要回书院了,给我准备了不少东西,我看准备的那些东西,没有一件是敷衍的,都是精心准备,一个母亲该做的她都做了。”

闻言,孟瑾瑶有些意外,她原想着招氏就算不会苛待她弟弟,那也不会有多尽心,表面上过得去就好,没想到招氏会待她弟弟这般好,不管招氏是原本就心善,还是因她的缘故,这都挺好的。

她温声道:“二弟,她待你如己出,那你也得好好孝顺她。”

孟承章颔首:“大姐姐,将心比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孟瑾瑶问:“她还有个女儿,跟三弟同岁,月份似乎还比三弟小一点的,大婚那天我没见着,现在接过来了没有?”

孟承章摇了摇头:“还没,我看招氏如今每日忙碌,许是还不能抽空,毕竟接过来也不好把孩子晾着,忙完这些天应该就接过来了。”

孟瑾瑶听罢,瞬时了然,孟家即使将一个女儿嫁给扬州商人,有女婿孝敬,可家中的账目也是一堆烂账,这样的中馈,谁接管都会头疼,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上手也是正常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六章孝子晚晚

孟承章想起一件要事,道:“大姐姐,有件事差点忘了跟你说,三弟病倒了。”

闻言,孟瑾瑶讶然:“父亲成婚那天,我看他还好好的,不像是身体有问题的人,怎么忽然间就病倒了?”

孟承章莞尔笑:“原本昨日就是我与他启程去灵山书院的日子,我回书院念书,他去书院参加考核,但前天晚上他因着凉,忽然发起高热,病情来势汹汹,当晚就惊动了祖母和父亲他们。”

这话听起来耐人寻味,孟瑾瑶登时了然,哪有那么巧的事?她这不中用的三弟,怕不是为了逃避去灵山书院考核,想方设法病倒,只要被耽搁了不能去参加,那就没有因不通过考核而失败,还能挽回面子。

她意味深长道:“这个病,来得挺及时的。”

孟承章颔了颔首:“是挺及时的,退了高热之后,还说要启程快马加鞭赶去灵山书院,现在快马加鞭赶过去还来得及,祖母看他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心疼他的身体,对他好一顿劝说,这才把他劝住。”

孟瑾瑶道:“考核的事耽搁了,台阶也有人给了,他有几分小聪明,却没用在正经事上。”

孟承章无奈道:“前年的时候,我去参加考核,他也去,今年书院再次招学生,他连考核都想方设法给自己整点事儿耽误时间。”

孟瑾瑶回道:“有些事,跟打仗是一个道理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失败过,就会气馁,会丧失信心,会害怕再次失败,不敢再尝试。”她说着,声音顿了顿,又接着道:“科举考试中,大部分人都不能每一次都榜上有名最后中进士,他这种失败就不敢尝试的人,是不可能通过科举入仕的,只能靠走后门,但父亲没出息,没办法给他打通关系,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过也挺好的,他这种品性,不适合入朝为官。”

孟承章轻轻颔首,而后道:“大姐姐,我明日要启程回书院了,今年的中秋节不能回来,先生要带几个学生外出游历几个月,我也在随行名单里,下次回来,应该要到年底,年关将至的时候。”

孟瑾瑶一听,心里甚是欢喜,灵山书院的先生哪个不是学富五车的名师?二弟能在随行名单中,那就证明二弟优秀,入了先生的眼,她温声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就安心跟着先生学习,我这边你不必担心,万事有你大姐夫在。”

到了晌午时分,孟承章留下用了午饭,午饭后又陪着小外甥玩。

孟承章看着小外甥的脸,笑道:“大姐姐,晚晚这孩子长得可真像你,越长越像。”

“他父亲因为他这张脸,对他宽容了不少。”孟瑾瑶说罢,就想起昨日夫君回来抱起晚晚的时候,晚晚又尿了,夫君虽然绷着脸嫌弃,可还是亲自给晚晚换了衣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最后跟她说,“阿瑶,为夫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她当时不明所以,便问:“夫君,你这话何意?”

夫君回复她:“要不是看着这张脸像你,我就骂这不孝子了。”

孟承章听到长姐的话,有些好奇:“晚晚那么小,能做什么让大姐夫对他宽容的事?”

孟瑾瑶笑道:“你别小看奶娃娃,有时候挺可恶的,他不止一次在你大姐夫抱他的时候就尿裤子,这是妥妥的大孝子。”此言一出,孟承章愣住,面色怪异地看着怀里的小外甥。

孟瑾瑶见状,有点茫然:“二弟,你怎么这样看着晚晚?”

孟承章将晚晚举起来,露出自己被小外甥孝顺过的衣服,回道:“大姐姐,你瞧瞧,晚晚的确挺孝顺的,不仅对父亲孝顺,对舅舅也很是孝顺。”

孟瑾瑶垂眼一看,连忙接过孩子,将孩子交给乳母,让乳母带下去换衣服,但她的院子里没有少年人穿的衣服,便想到大房家的修文,跟二弟的身量比较接近,对春柳道:“你去大夫人那边,借一套三公子的衣服。”

孟承章却道:“大姐姐,不必麻烦,不妨事的,如今天气热,衣服很快就干了,况且我等会儿也得回府了,回府再换也行。”

孟瑾瑶皱起眉头:“可你现在这样怎么行?”孟承章不甚在意道:“也就湿了一片而已,等会儿就干了,现在这种天气也不会着凉。”

他坚持不要,孟瑾瑶大概也知道他是不想让她去麻烦别人,拗不过他,也只好作罢,让他到客房脱下衣服,然后让丫鬟帮忙烘干。

天气热,衣服很快就干了。

孟承章穿戴好,就跟长姐告辞,然后打道回府。

傍晚,顾景熙回来。

吃过晚饭后,孟瑾瑶就将孟家的事说与他听,末了又道:“夫君,我之前果然没猜错,我这个继母不好惹。”

顾景熙听了都甚是惊讶,据他所知,嫁进孟家的女子都是受磋磨的,就没有哪个能真正过得好,即便是孙氏,那也是被孟老夫人辖制得死死的,孙氏对着下人有威严,可面对婆母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顾景熙道:“能把岳父治得死死的,又能让祖母信任她,甚至为了她而责备岳父,她本事不小。”

孟瑾瑶感慨道:“我父亲娶了四任妻子,前面三任妻子都是嫁进来第二天,就被我祖母立规矩,董姨这般好的女子,都被我祖母横挑鼻子竖挑眼。而她嫁进来后,立规矩的事就没发生过,据我二弟说,祖母对她还甚是疼爱,对她都是赞美有加,可真是个奇人。”

顾景熙道:“大概也就只有这种性情的女子,才能做孟家的媳妇而不受委屈。”

孟瑾瑶勾起嘴角笑,语气间透着幸灾乐祸的意味:“她是不可能受委屈的,受委屈的人就只有我父亲,像我父亲这样的人,就该配一个悍妇,与其让他去欺负别人,让别人受委屈,那还不如让别人来欺负他。”

顾景熙瞧她笑得蔫坏蔫坏的,嘴角也跟着上扬:“阿瑶,岳父若是知道你的想法,估计气得不轻。”

孟瑾瑶笑意更深:“他活该的,温柔的女子嫁给他受尽委屈,现在就让他尝尝受委屈的滋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七章瑾玉登门

长兴侯府。

孟瑾瑶坐在小床边,摇着拨浪鼓,逗着躺在小床上的儿子,听着儿子天真烂漫的笑声,她感觉心都要化了。

这时,凝冬拿着一张拜帖走进来,将拜帖呈给孟瑾瑶,道:“夫人,这是二姑娘差人递来的拜帖。”

“孟瑾玉?”

孟瑾瑶愣住,摇拨浪鼓的动作一顿,视线落在拜帖上。

凝冬颔首答道:“正是她。”

孟瑾瑶伸手接过拜帖,瞥了眼上面的内容,拜帖上说是回京后,她们姐妹还未好好聚一聚,明日携夫婿来拜访她,不知她是否方便。

她勾唇笑了笑,明日休沐,她夫君只要没别的要紧事需要出门,都是在家陪她和晚晚,真是掐着时间递拜帖,拜访时间大概是她那二妹夫邓源清选的,看来邓源清在孟瑾玉面前提了不少次,孟瑾玉推不掉,这才硬着头皮送来拜帖。

凝冬问:“夫人,二姑娘的丫鬟还在外面等着您回复,奴婢现在就去给您拒绝了?”

孟瑾瑶轻轻摇头:“拒绝他们做什么?”

凝冬愕然:“难不成夫人明日还要招待他们夫妻?”

孟瑾瑶含笑道:“远嫁的妹妹回京,特意与妹夫前来探望我这个长姐,哪有不见之理?你去回复那丫鬟,说我明日不出门,有空闲时间,他们明日可登门。”

凝冬应了声,马上去回复那丫鬟。

到了晚上,顾景熙回来。孟瑾瑶与他闲谈了会儿,忽然问他:“夫君,你明日有没有要紧之事需要忙?”

顾景熙不假思索道:“有。”

孟瑾瑶微微怔然:“什么要紧之事?”

“陪你和晚晚。”顾景熙说罢,抱起软榻上的小家伙,见她又是一怔,遂笑问,“难道这不是要紧之事?为夫觉得,这是顶顶重要的事儿。”

孟瑾瑶嗔他一眼:“当着孩子的面,你正经点儿,好好说话,不然教坏了晚晚。”

顾景熙不以为意道:“这小子又听不懂我说什么。”他说着语气一顿,转而又问,“阿瑶,你忽然这样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孟瑾瑶莞尔笑:“我那二妹妹与她夫婿明日登门拜访,我们这二妹夫催得挺勤快的,她没辙了,只好登门拜访,想跟我唱姐妹情深的大戏。”顾景熙问:“那阿瑶准备怎样陪她唱戏?”

“如果她不要脸,那我就让她颜面扫地。”孟瑾瑶轻嗤一声,想起孟瑾玉还伪造她的书信,在婆家人面前演姐妹情深,她就郁闷得很,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孟瑾玉就是她的宝贝妹妹。

顾景熙语气笃定道:“那她明日注定在二妹夫面前颜面扫地。”

孟瑾瑶轻笑:“那得看她识不识趣了。”

翌日。

孟瑾玉原本想仗着怀孕嗜睡,直接睡过去,耽搁去长兴侯府的时间,然后再派人去长兴侯府说她身体不适耽搁了,改日再拜访。

岂料,她那温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体贴的夫君一大早就将她唤醒。

她气得不轻,却也不好发作,撒娇般说:“夫君,我好困,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可好?”平日里,只要是无伤大雅的小事,邓源清都会依了她,可今日却没有,温声道:“阿玉,今日要去拜访大姐姐和大姐夫,我们得早些起来,早点过去。是我们递了拜帖要拜访,总不好让他们久等,你觉得呢?”

孟瑾玉故作困倦,打了个哈欠,道:“没事,大姐姐是怀过孩子的,应当理解孕妇嗜睡,不会怪我们的。”

邓源清耐心道:“阿玉,我不是说大姐姐会怪我们去晚了,而是想着大姐姐应该跟想念你,那日岳父成婚,大姐姐要应付那些宾客,想来也没什么时间同你说话,今日你们姐妹正好可以好好聚一聚。”

孟瑾玉没辙,只能不情不愿的起来,让丫鬟进来服侍。

邓源清也早已命人准备好了礼品,他也很有分寸,准备的都是扬州那边的特产,以及小孩子的玩具,特产是给顾家大人的,小孩子的玩具是给晚晚的,这些都是让人容易接受的,什么珠宝首饰这种贵重物品他没准备,毕竟他是去走亲戚的,又不是去贿赂朝廷命官,送那些东西肯定要惹得对方不悦,长兴侯府是簪缨世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又不缺他那点东西。

孟瑾玉怀着忐忑的心情上了马车,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如果可以,她希望这辈子都别再见孟瑾瑶,而孟瑾瑶肯定也不想见她,可她没办法,夫君一次又一次提起去拜访孟瑾瑶夫妻,她要是一次又一次拒绝,难免会惹夫君生疑,且还会暴露她与长姐其实并非姐妹情深。

邓源清看到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而后问:“阿玉,等会儿就看到大姐姐了,你不高兴吗?”

闻声,孟瑾玉回过神来:“夫君,你方才说什么?”

邓源清又问了一遍:“等会儿就看到大姐姐了,你不高兴吗?我看你愁眉苦脸的。”孟瑾玉闻言,马上挤出一抹笑容:“高兴,我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在想三弟的事,灵山书院的考核将要开始,可三弟却病倒了,没能去参加考核,那么久以来的准备,真是白费功夫了。”

邓源清温言道:“怎么会白费功夫?三弟用功读书,也不仅仅是为了通过书院的考核进入书院,他用功读书学到了知识,提升学问,以后参加科举就多一份胜算,也不是只有灵山书院的学子才能金榜题名,只要用功读书,去不去灵山书院都一样。”

孟瑾玉笑容有些勉强,她心里很明白,三弟的病是三弟自己造成的,同时也恨铁不成钢,都是一个父亲的,怎么二弟就可以,而三弟就不行?灵山书院的考核无法通过,去年院试就连个秀才都考不上,二弟却是案首,出尽风头。

幸好,幸好三弟以后要继承爵位的,以后她的嫡亲弟弟是永昌伯,夫家就不敢欺负她。

没过多久,马车在长兴侯府门前停下。孟瑾玉压下杂乱的思绪,由丈夫体贴搀扶着下了马车,然后由侯府的下人领着去见孟瑾瑶夫妻,当看到孟瑾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时,她心头咯噔一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八章拆穿瑾玉

没过多久,马车在长兴侯府门前停下。

孟瑾玉压下杂乱的思绪,由丈夫体贴搀扶着下了马车,然后由侯府的下人领着去见孟瑾瑶夫妻,当看到孟瑾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时,她心头咯噔一下。

孟瑾瑶瞧见她步子明显略微停顿,只看了自己一眼,就垂下眼帘,便知她有多害怕看见自己。

邓源清没看出妻子的异样,他脸带笑意,快步上前,朝孟瑾瑶与顾景熙拱手一礼:“源清见过大姐姐,大姐夫。”

孟瑾玉抬起眼眸,对上孟瑾瑶的眸光,瞧她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顿觉头皮发麻,硬着头皮上前两步,佯装若无其事地唤一声:“大姐姐,大姐夫。”

顾景熙微微颔了颔首:“二妹妹,二妹夫。”

“二妹妹,二妹夫,先坐下说话吧。”孟瑾瑶语气温和,招呼他们坐下之后,视线落在孟瑾玉身上,接着问,“二妹妹和二妹夫今日登门,不知所为何事?”

邓源清听了这话,微微怔然,有些纳闷她们姐妹感情这般好,怎的长姐见了妹妹,不好好叙旧、诉说思念,而是问这种问题?他回道:“阿玉在扬州时,特别想念大姐姐,有时做梦都是与大姐姐在闺阁中相处的场景,这次回京,特来看望大姐姐。”

孟瑾瑶甚是诧异:“二妹妹竟会如此想念我?”

孟瑾玉柔柔一笑,道:“以前没出嫁的时候,我还不曾尝过思念的滋味,出嫁后就特别想念娘家人,特别是大姐姐。”

“是吗?”孟瑾瑶勾起嘴角,笑得耐人寻味。

孟瑾玉忙不迭地点头,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孟瑾瑶,带着点求饶的意味,迫切地希望她能少说两句,饶了自己这回。

邓源清感觉她们两姐妹的气氛怪异,有些不明所以,他眸光温柔地看了妻子一眼,温声道:“大姐姐寄来的书信,阿玉看了一遍又一遍,上回岳父的大喜日子,宾客众多,阿玉不止一次跟我懊恼说没能好好跟大姐姐说话,今日要来见大姐姐,她早早的就醒来了。”

此言一出,孟瑾玉面色僵住,飞快看了孟瑾瑶一眼,只见孟瑾瑶也朝她望过来,那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她心头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同时也气夫君多嘴提什么书信。

孟瑾瑶收回目光,故作茫然不解地问:“二妹夫,什么书信?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孟瑾玉连忙接过话茬:“大姐姐,就是我们平常互通的书信啊。”她说着,就飞快转移话题,“大姐姐,我今日来,还有件事要与你说,不知大姐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孟瑾瑶秀眉微微蹙起,回道:“二妹妹这话我更加听不懂了,我们姐妹多年,从来不曾给对方写过书信,二妹妹又怎会收到我写的书信?”

说罢,她见孟瑾玉脸色一白,而邓源清诧异地看着孟瑾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便没有继续往下说,有些事点到即止就好,邓源清不蠢,肯定能猜到,便转移了话题:“罢了,许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夫君,二妹妹有事与我说,你先带二妹夫到院子里走走。”

顾景熙应声,将处于震惊中的邓源清带了出去。

厅中剩下孟瑾瑶与孟瑾玉,以及孟瑾瑶身边的丫鬟。

孟瑾玉煞白着小脸,不敢想象丈夫会如何看她,她心乱如麻地看着丈夫离去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淡出视线,她才收回目光,又气又恨地瞪着孟瑾瑶:“大姐姐,我们好歹是同一个父亲的亲姐妹,你非得让我这样难堪?”

孟瑾瑶轻笑一声:“二妹妹,你伪造我书信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有一天会东窗事发?到底谁给你的胆子,伪造我的书信?若非妹夫在父亲成婚那天,同我夫君说我经常写书信给你,我都不知我们姐妹感情竟然如此好。”

孟瑾玉自知理亏,却又气愤难当:“我是伪造了你的书信,随便让人写了封书信说是你写给我的,可我也没用在其他地方,我是你的亲妹妹,你何至于如此待我?”

“二妹妹这个问题问得好。”孟瑾瑶收敛了笑意,脸色阴沉下来,眼神锐利地睨着她,“现在需要我的身份帮你在夫家造势,就想起我是你的姐姐了,你以前那样对我的时候,怎的没想起我是你姐姐?”孟瑾瑶给她回忆一番:“你闯祸了就拉我去背黑锅,即便没闯祸也想方设法陷害我,就是为了让我被长辈惩罚,最严重的一次,我险些没熬过那个冬日,这些二妹妹都忘了?”

她勾唇冷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二妹妹凭什么认为我会不计前嫌,以德报怨?你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却主动来招惹我,这不正中我下怀?”

孟瑾玉暗自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愤恨,红着眼眶:“大姐姐,那都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如今也的确是想与大姐姐和好的。”

孟瑾瑶觑她一眼,淡声道:“孟瑾玉,我劝你好好说人话,还搁这儿给我唱大戏,我等会儿就让人把你送戏班子里继续唱,你尽管继续唱戏,且看我会不会做出这种事。”

闻言,孟瑾玉刚酝酿好的眼泪,也没敢让眼泪掉下来,欲哭不哭的看着孟瑾瑶,因为她真的信孟瑾瑶会做出这种事,毕竟以前换夫君,嫁给准公爹那么荒唐的事,孟瑾瑶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是孟瑾瑶做不出来的?

孟瑾瑶淡声问:“孟瑾玉,现在是你自己主动滚,还是我下逐客令?”

孟瑾玉气恼不已:“你既然不想见我,又何必答应我登门?”

孟瑾瑶道:“亲妹妹要拜访我,我岂有拒之门外之理?”

闻言,孟瑾玉瞬间明白过来,她是远嫁的妹妹,回京后去见长姐,长姐却将她拒之门外,多少会有损名声,所以为了不落人口实,把她放进来再收拾,难怪这厅中侍候的丫鬟没多少,估计在场的都是孟瑾瑶的心腹。

她气得发抖:“孟瑾瑶,你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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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也不恼,不疾不徐地问:“二妹妹还待字闺中的时候,做了不少趣事,可要我等会儿说与二妹夫听?我相信二妹夫肯定对二妹妹的事很感兴趣。”

孟瑾玉面色一紧,今天这件事她应该勉强能摆平,若再让孟瑾瑶多嘴,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即使心里再气愤,再憋屈,也得忍着,马上转变态度,低头认错:“大姐姐,我错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下回再也不敢伪造你的书信了,你行行好,就饶了我这一回,可好?”

孟瑾瑶眼含警告地睨着她:“若有下次,绝不轻饶。还有,以后别在我面前晃悠,否则我怕我记性太好,不小心跟二妹夫说了二妹妹以前的趣事。”

孟瑾玉冷汗涔涔,连连点头:“是,大姐姐,今日叨扰多时,我也得与夫君回去了,就先告辞了。”

孟瑾瑶瞧孟瑾玉现在这副能屈能伸的模样,与记忆中的孟瑾玉相差甚远,她轻嗤一声,没再说什么。

那厢,邓源清随顾景熙出了客厅后,也没谈什么,更没有问那些书信怎么回事,只是以孩子为话题谈一谈,毕竟这时孟瑾玉已有五个月身孕,谈这些话题也不突兀。

顾景熙对这话题感兴趣,张口闭口就是“我家晚晚”。

邓源清是商人,口才一流,就算没见过晚晚,也能夸出一朵花来,让顾景熙听了心情愉悦,毕竟没有父母会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没过多久,孟瑾瑶与孟瑾玉朝这边走来。

邓源清见了,将刚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温声道:“阿玉,大姐姐,你们也出来了啊。”

孟瑾瑶轻轻颔首:“二妹夫,二妹妹说忽然想起一件事要处理,想早点回去。”

这长兴侯府,孟瑾玉是一刻也不想多呆,忙不迭地点头:“夫君,事情有些急,我们先回去吧,改日再拜访大姐姐和大姐夫。”

邓源清闻言,看向妻子,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而后面不改色道:“好,那我们先回去,改日再来。”

随后,夫妻二人告辞。

邓源清温柔体贴地搀扶着孟瑾玉走路,似乎怕她怀孕身子重,走路会累着。

孟瑾玉受宠若惊,诧异夫君在方才那件事之后,仍然待她如初,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但身后那道目光让她头皮发紧,她下意识加快了脚下步伐。

出了长兴侯府,上了马车后,邓源清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阴沉着脸,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孟瑾玉。

孟瑾玉见状,心怀忐忑地问:“夫君,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邓源清沉着脸问:“阿玉,你长姐说不曾与你有过书信往来,那些书信到底怎么回事?”

孟瑾玉脸色一白,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实话实说,支支吾吾道:“那些书信是、是我让身边的丫鬟写,然后与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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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源清被气得不轻,忽然想起那日岳父的大喜日子,他当着顾景熙的面提到书信的时候,顾景熙脸色有些古怪,但却没有反驳他的话,再到今日,他还提起书信的事,当他说出这些话,顾景熙夫妻心里肯定在笑话他们。他的妻子伪造书信,事情还捅到正主面前,他也跟着丢人现眼。

邓源清越想越气,他一脸愠色,声音里也透着怒意:“所以,你长姐从未给你写过书信,好好的你为何要伪造书信?莫不是因虚荣心作祟?”

“你还问我为何?”孟瑾玉想起在婆家那些日子,就觉得憋屈,“那还不是因为你母亲欺负我远嫁,娘家鞭长莫及,就刁难我?”

她越说越气愤:“若我没有这样做,她还会继续刁难我,当我提起我大姐姐写信关心我,时常在她面前提起我大姐姐,她就再没敢刁难过我,邓家的其他人对我的态度也大有转变,几封信就能扭转局势,于我而言是好事,难道不是吗?如果你不把这件事说出去,他们夫妻又怎么会知道?”

邓源清听着妻子的话,脸色越发难看:“所以,你现在是在怪我?若非你伪造书信,能出这种事?而我又怎知这书信是你伪造的?”

他双手紧紧握成拳,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接着道:“你在我母亲面前提也就罢了,后面当着我的面,你还把书信拿出来看了一次又一次,我还真以为你在思念长姐,结果你只是在装模作样。当着我的面看书信,是不是想时刻提醒我,你是长兴侯夫人的亲妹妹?以前没有这书信的时候,我都不曾亏待过你,你又何必如此?”

孟瑾玉理不直气也壮:“那还不是因为我害怕?我是远嫁的,你们就算亏待我,我娘家人也看不见,正好我大姐姐的身份能镇得住你们,我做这些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过得好一点,我有错吗?”

邓源清怒道:“孟瑾玉,你简直不可理喻!”

士农工商,商人就算家财万贯,可地位还是低下,能娶到永昌伯府的二姑娘,即使永昌伯府已没落,二姑娘因生母的原因名声受损,可他还是觉得自己是捡了大便宜,二姑娘是世家贵女,长姐又是长兴侯夫人,他娶了二姑娘,就是永昌伯的女婿,长兴侯夫人的妹婿,与长兴侯做连襟,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他的地位。

所以,就算孟瑾玉刚嫁给他的时候没拿正眼看他,他还是没有亏待孟瑾玉,毕竟他娶的就是孟瑾玉的身份,娶的就是利益,而孟瑾玉还长相貌美,他甚是满意。

自从他娶了孟瑾玉,与人谈生意都顺利许多,就更加不在意孟瑾玉对他是什么态度了,反正孟瑾玉远嫁扬州,居于后宅,又翻不起什么风浪,后来孟瑾玉变得乖顺了,他也就更加满意了。

可谁料,孟瑾玉竟然给他整这一出,让他在长兴侯夫妻面前颜面扫地,天知道他随长兴侯离开客厅后,与长兴侯谈话时,是何等的煎熬,明明尴尬得想遁地,却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

孟瑾玉见夫君在暴怒边缘,额角青筋暴起,用吃人般的眼神睨着自己,霎时间被吓得不敢再吭声,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如坐针毡,心乱如麻,实在不敢想象回到扬州之后,邓家的人会如何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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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持续性的沉默,让孟瑾玉的心慌乱不已,她害怕回到扬州之后,又继续受婆母磋磨,更害怕因此事遭婆家人的白眼。

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丈夫,好几次欲言又止,可为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也只能服软,伸手去握住丈夫的手,软声道:“夫君,此事是我的错,你莫要生气,可好?”

邓源清甩开她的手,冷沉的眸光定定地望着她,隔了好半晌才道:“书信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往后你也不可再在家里提起你长姐跟你关系多好,省得再次丢人现眼。”

孟瑾玉不敢不依,连连点头:“好,我都听夫君的,那婆母那边?”

邓源清知道妻子在害怕什么,轻嗤一声:“就你怕丢人,我就不怕丢人现眼?你放心,此事家里就你知我知,我也不会告诉旁人。”他语气顿了顿,“当然了,在人前你仍然是长兴侯夫人的好妹妹,只是你不可再与人说你们姐妹感情有多好,你长姐待你有多好,但当别人提起你长姐的时候,你默认就好。”

孟瑾玉诧异,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邓源清剜她一眼,霎时间感觉她蠢笨如猪,都说得那么清楚了,她却还听不懂。

孟瑾玉仔细想了想他说的话,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轻轻点头:“夫君,我明白了。”

邓源清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他还得在扬州好好混下去,生意上的事也不可受阻滞,妻子的身份能给他带来好处,那就继续好好利用,而他也不会因今日的事刻意亏待她,给她的吃穿用度一切如常。孟瑾玉见他怒意有所消减,以为事情会过去的,然而到了晚上的时候,丈夫睡了她的贴身丫鬟,她心里气愤难当,却因白天的事理亏,从而敢怒不敢言。

丈夫为了娶她,打发了之前的通房丫鬟,只有她一个女人,自她怀孕后,她为了彰显大度,提议过给丈夫准备两个通房丫鬟,但都被丈夫拒绝了,她心里欢喜不已。

可而今,丈夫直接收了她的心腹丫鬟,这种事宛若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打在她的脸上。

她听着隔壁传来的动静,一夜无眠。

到了翌日清晨,孟瑾玉让昨日晚上与她丈夫巫山云雨的丫鬟叫过来。

丫鬟知道她的性子,而自己身契还在她手里,怕被她发卖出去,害怕得瑟瑟发抖,当即就跪下求饶:“夫人,求您饶了奴婢,不是奴婢主动的。”孟瑾玉阴沉着脸,她自然知道不是丫鬟主动的,而且也不可因此将人发卖,这丫鬟好歹是她能拿捏在手里的,把这丫鬟发卖了,还有下一个,她忍着怒火,道:“起来吧,我自是知晓你不会背叛我去爬床,这碗药你也喝了吧。”

丫鬟明白,那是避子汤,主子能让她喝,就意味着不允许她有孩子,她也别无选择,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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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玉见她听话乖觉,这才没那么恼火,一遍又一遍地安抚自己,这丫鬟是自己的人,以后丈夫有别的女人的时候,还能利用这丫鬟帮她。

接下来,一连几日,邓源清都与那丫鬟在隔间共赴云雨。

孟瑾玉气得咬牙切齿,可面对怒意未消的丈夫,她敢怒不敢言,只是委婉地与丈夫说:“夫君,我习惯了你在身边,这几晚你不在我有些不习惯了。”

邓源清知道她的意思,眸光淡淡地睨了她一眼:“阿玉,你以前不是这种善妒的人,你怀着身孕,我也不能不顾及你与孩子。”

孟瑾玉被这话噎住,忙解释说:“夫君,我不是这意思。”

“不是这意思就好。”

邓源清扔下这句话,就出了屋子,一手揽过这几日与他同床共枕的丫鬟去了隔间就寝。

孟瑾玉咬着牙,手拧着帕子,又气又委屈,同时也知道她与丈夫大抵是回不去了,可她也不敢像刚嫁过来那样对丈夫摆脸色,毕竟刚嫁过来那会儿,丈夫还是捧着她的,如今丈夫没捧着她,她要是甩脸色,等回到扬州,日子会更艰难,只能趁着还没回扬州,努力把丈夫哄好。

长兴侯府。

孟瑾瑶闲着无事,去与两位嫂子说说话,打发打发时间。陈氏忽然想起丈夫昨晚的话,便道:“安国使臣即将来访,你们可有听说了?”

此言一出,孟瑾瑶与张氏都愣了下,然后纷纷摇头。

陈氏又接着道:“那可能还没传开,你们才没听说,我也是因为二爷在礼部,昨晚无意中听他说起这件事。”

闻言,孟瑾瑶与张氏点点头,每当外国使臣来访,都需要礼部接待的,礼部的官员率先知道很正常。

张氏有些好奇:“安国怎么忽然间来访?”

孟瑾瑶同样好奇,朝陈氏投来好奇的目光,安国是个小国,也是他们赵国的附属国,对赵国俯首称臣,每年都会向他们赵国进贡。

陈氏轻轻摇头:“这个我哪里清楚?不过我听我们家二爷说,这次来的是安国的三王子和七公主,听说安国国王对这两个孩子也是宠爱有加。”

听到这里,张氏也没了兴趣,直接转移话题:“小国使臣来访,想来也没什么大事,先说说你们家修宏,我听说礼部尚书似乎有意将嫡幺女许配给修宏?”

陈氏颔了颔首:“是有这么回事。”

张氏接着问:“那二弟妹答应了没有?”

陈氏摇头:“没有答应,我委婉拒绝了。”

张氏一听,甚是惊讶:“礼部尚书家的家世不差,他的嫡幺女才情出众,是一门顶好的亲事,二弟妹为何不答应?”

陈氏无奈轻叹:“那么好的婚事,你以为我就不心动吗?礼部尚书能看上我们家修宏,想让我们家修宏做女婿,我都不知多高兴,奈何修宏那孩子不点头,我拿他没办法。”

张氏默然,欲言又止,这样好的亲事,哪能容得了孩子任性?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又有家世不错的结亲对象,肯定得把握好的,若她的萱宜有这样一门顶好的婚事,她肯定不容萱宜任性,先定下来再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一章说多错多

孟秋时节,暑气逐渐消退。

清晨,孟瑾瑶与顾景熙去给顾老夫人请安,顾景熙一手抱着晚晚,另一只手牵着孟瑾瑶。

路过花园时,遇上大房和二房。

大房的长孙顾云鑫登时眼神一亮,挣扎着从修远媳妇蒋氏怀里下来,迈着两条小短腿他们走过来,看着顾景熙怀里晚晚,奶声奶气地喊:“弟弟,弟弟。”

顾云鑫已学会走路,还会说话了,只不过词汇量不多,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弟弟、妹妹”这类的词,只因他外祖家的小表哥有弟弟妹妹,在外祖家小住一段时间,就把“弟弟、妹妹”这类的词挂在嘴边。蒋氏听到儿子这般叫小叔子,下意识看了眼顾景熙夫妻,见他们眸光温柔看着自家儿子,便知他们没有不悦,连忙上前抱住儿子,柔声纠正道:“云鑫,那是你四叔,不是弟弟。”

顾云鑫扭头,茫然地看了看母亲,转而又看向三叔祖母怀里的晚晚,又唤了一声:“弟弟。”

蒋氏一阵尴尬:“三叔,三婶,云鑫这孩子不懂事。”

“没事,云鑫还小,哪里分得出辈分?等再长大点才能分辨。”孟瑾瑶说着,伸手摸了摸顾云鑫的小脑袋,柔声说,“云鑫乖,这不是弟弟,是四叔。”

顾云鑫懵懵懂懂,不太明白为何不是弟弟,但还是乖巧地喊了声:“四叔。”

孟瑾瑶柔声回道:“云鑫真乖,不过你四叔现在还不会说话,等他明年会说话了,才能跟云鑫说话。”这时,顾景盛笑呵呵地拍了拍顾景熙的肩膀,不合时宜地说了句:“三弟啊,以前母亲催你成亲,你总是不愿意,现在好了,你的侄孙比你儿子还小,小孩子不懂,还以为这是弟弟,你若是早些成亲,现在孩子都进书院念书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沉默了一瞬,人家三房两口子夫妻恩爱,说这种话,岂不是让孟瑾瑶难堪?

顾景松瞥了眼长兄,这就张嘴,就这口才,难怪一辈子都难有出息。

顾景熙淡声道:“大哥,不管姻缘还是子嗣,都讲究缘分,缘分的事谁说得准?没准儿我娶了别的姑娘,如今还没个一儿半女。”

顾景盛回道:“这怎么可能?你与三弟妹成婚第二年,三弟妹就有孕了,娶别的姑娘也肯定能有孩子。”

张氏平时有些糊涂,说话也不经脑子,可这样明显的错误,她能听得出来,当即就瞪了丈夫一眼,没好气道:“行了,不会说话就闭嘴。”

顾景盛被妻子当着家里人,甚至是晚辈的面吼了一句,被落了面子,面色不虞道:“你说谁不会说话呢?怎么跟为夫说话的?”

“除了你还有谁?不长脑子的。”

张氏呛声道,她如今可不会惯着丈夫,去年的时候跟丈夫吵架,她气得夜不能寐,丈夫每晚搂着美妾颠鸾倒凤,刚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始很气愤,后来看开了,有些时候也无需给丈夫面子,毕竟她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如今还有嫡孙,顾家大夫人的位置很稳固,没了丈夫的宠爱也没关系。

顾景盛气极,声音徒然拔高:“你说谁不长脑子?”说着,就扬起巴掌想要教训妻子。

顾修远眼明手快,伸手握住父亲的手腕,见父亲瞪过来,他不卑不亢道:“父亲,祖母常说,家和万事兴,不希望家庭不和睦的事发生在我们顾家,我相信您肯定也不想让祖母忧心。”顾景盛听到儿子提起嫡母,瞬间泄了气,若说这个家里他最怕谁,那肯定是嫡母与三弟。

顾景松道:“大哥,大嫂心直口快,你怎能与大嫂计较,再说这次的确是大哥说话有欠考虑。”

顾景盛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驳:“我说话怎么有欠考虑了?”

他话音刚落下,孟瑾瑶便问:“大哥,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大哥对我心生不满?”

顾景盛愣了一瞬,连忙道:“三弟妹这话何意?我不曾对三弟妹有过不满。”

孟瑾瑶回道:“许是我多想了,方才听大哥的话,似乎是想让别的女子做你的弟媳。”

顾景盛再次愣住,琢磨片刻,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霎时间尴尬不已,忙道:“三弟妹,你别多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我就是替三弟惋惜,明明可以早些娶妻生子,结果三弟性子执拗,耽误了那么多年,即使三弟受过伤,可想嫁给他的好姑娘还是不少的。”

有些话说多错多,他刚说完,又感觉这话不对劲,想要为自己找补,一时间又不知该说什么。

陈氏与顾景松对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摇了摇头,难怪大哥和大嫂能凑一对,都是说话就得罪人的货色,不过大哥比大嫂更容易得罪人。

顾景熙沉着脸,语气不悦:“旁人再好,在我心里也不及阿瑶的万分之一。”他言罢,拉着孟瑾瑶,抱着晚晚快步离去。

顾景盛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见在场的人眼神怪异的看着他,就连晚辈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他讪讪道:“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方才也是一时有感而发。”

张氏对儿子儿媳以及女儿道:“你们可别学你们父亲,说话不经脑子,以后教育云鑫说话要想清楚再说。走吧,先去给你们祖母请安,不然耽误了时辰。”

张氏言罢,领着儿子儿媳他们离去。

二房这边,顾景松夫妻也与顾修宏离去。

顾萱宜还没走,顾景盛以为女儿是在等自己,心里欣慰,刚要说女儿孝顺懂事,就听到女儿说:“父亲,三婶是三叔心尖儿上的人,三叔都舍不得让三婶受半分委屈,您怎能说出那样的话?您说那番话,置三婶于何地?罢了,像父亲这种喜新厌旧的,大抵也不能明白,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话。”

顾景盛气恼:“你这逆女,怎么跟为父说话的?”

顾萱宜没搭理他,迈起脚步,步履匆匆地跟上母亲与兄嫂的脚步,方才之所以这样跟父亲说话,不过是看不惯父亲平日里这样对母亲。

顾景盛气得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骂了句:“真是孽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二章缘分未到

顾老夫人接受了晚辈们的请安问好,看着大房家的云鑫,以及自己的小孙子晚晚,她连忙让晚辈将两个小家伙抱过来,逗着两个小家伙,都是粉雕玉琢的娃娃,看着就觉得心都要化了。

顾老夫人慈爱地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脸颊,笑道:“这叔侄俩都是长得像他们的母亲,晚晚长得像阿瑶,云鑫长得像修远媳妇,阿瑶和修远媳妇都长得极好,他们叔侄俩以后估计要迷倒不少小姑娘了,这两个小家伙以后估计不必愁媳妇的事儿。”

顾景盛不以为意道:“母亲,男人有本事才是正经,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小姑娘不懂事,只看那张脸,小姑娘的父母又不是不懂事。”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他,只觉他这张嘴还不如没有,张嘴就没一句中听的话。

顾景盛感觉气氛不对劲,感觉自己似乎说话太直接,又连忙补充道:“当然,长得好也挺好的,更重要的是将孩子教育好,让他们以后能有出息。”

张氏瞥他一眼,不紧不慢道:“孩子是否有出息,家中环境也会影响到孩子,夫君是长辈,以后可要做好表率。”

陈氏闻言,诧异地看了张氏一眼,感觉张氏的口才颇有长进,当然了,那是面对顾景盛的时候,对其他人又会下意识说话不经脑子,对顾景盛却是心门儿清得很,这估摸着是因为张氏看顾景盛不顺眼。

顾景盛是不够聪明,可也不傻,听出了妻子的言外之意,脸色变了变。

顾老夫人看着老大夫妻俩,心里暗暗叹息一声,这一对年轻时也是如胶似漆的,现在怎的变成这样?

为了平息风波,不让晚辈们吵起来,顾老夫人温言道:“老大和老大媳妇说得都很有道理,容貌长得好是挺不错的,但也得有出息才行,男人可不能单靠长相。你们这些做长辈的,做兄嫂的,可要给晚晚和云鑫做好榜样。”

晚辈们齐齐应声。

顾老夫人看了眼坐在陈氏下首的顾修宏,她对这个孙子甚是喜欢,修宏进了户部,办事能力好,得了上峰赏识,姻缘路也越来越好,便问:“老二媳妇,我前两日听到点风声,说是礼部尚书看着修宏,有意与我们家结亲,可有此事?”

陈氏温声回答:“母亲,确有其事,不过儿媳委婉拒绝了。”

顾老夫人甚是费解:“这是为何?我听闻礼部尚书的嫡幺女才情出众,长得也是貌若天仙。”这时,顾修宏替母亲回答:“祖母,孙儿如今还无意婚事,所以让母亲替孙儿拒绝了。”

顾老夫人道:“修宏,你今年也不小了,都十九了,你大哥十九岁时,已有云鑫。”

顾修宏回道:“祖母,孙儿想先做出一番事业,再考虑儿女之情。”

陈氏觑了觑儿子,心里无奈,她是不想再吃儿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画的饼了,以前说要考中进士再考虑婚事,中了进士之后,又说等授官,入朝之后再考虑婚事,如今已到户部任职,又说要先做出一番事业,等以后做出一番事业,是不是又说要等做到一品大员的位置再考虑?

以前她就想着自己的儿子那么优秀,还出身世家,长得面如冠玉,她以后的儿媳妇不一定出身多高贵,但必须容貌出挑,才情出众,端庄大方,又知书达理,性子温柔良善,最好是门当户对的。

后面想着,长相普通些也行的,女子又不用考科举,也不需要多有才华,会读书写字就好,品性善良是必须的,小官家的女儿也行,只要对方家里没有糟心事,家庭和睦。

到了现在,她想着,以后儿媳妇是个姑娘,端庄温柔的姑娘,且性子善良的就好。

顾老夫人不知陈氏什么心思,听到孙子的回答,她很是欣慰,但也不是很认同孙子的话,道:“修宏,你要做出一番事业这是好事,可这也不耽搁你娶媳妇,等你有了贤内助,你也能更加安心去为国效力。”

顾修宏道:“祖母,孙儿怕冷落了人家姑娘。”他说着顿了顿,看向三叔三婶,又接着说,“祖母,孙儿也相信缘分,像三叔三婶那样,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孙儿如今没有这想法,这大概是缘分未到。”

顾老夫人听罢,心马上就偏向孙子,她也相信缘分这种事,以前儿子伤了身体,梅家退婚,可也有别的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只是儿子不想娶,后面到了阿瑶,明明成婚当天是那样的荒唐,可儿子还是同意了,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她对顾景松与陈氏道:“你们夫妻也不必着急,修宏的缘分还没到,逼着他娶妻,没准儿还会害了一对年轻人。”

顾景松与陈氏都是开明的父母,不然哪里会管儿子的意愿?有好亲事早就先给儿子定下来,听到长辈这样说,夫妻俩连声应道:“母亲,您放心,儿子/儿媳明白的。”

离开寿安堂,回到二房那边,陈氏与顾景松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

陈氏问:“修宏,你说说吧,想要个什么样的媳妇?”

顾修宏还是那套说词:“母亲,儿子如今还无意成家,先做出一番事业再考虑婚事,您看三叔,二十九岁才成婚,儿子现在才十九,着什么急?”陈氏又问:“那我和你父亲何时才能抱上孙子?”

顾修宏给她出了个馊主意:“这个问题儿子无法回答,不过母亲若是想带孩子,不如趁着您现在还不算老,跟父亲努努力,再给我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三十五岁的女子,也有能怀上孩子的。”

陈氏:“……”

顾景松:“……”

这可真是他们的大孝子,他们夫妻到了这般年岁还折腾着生孩子,不怀孕还好,若是怀上了,旁人都要笑话他们,男的被说老当益壮没什么,女的就要被说老蚌怀珠,他们连外孙女都有了,生个孩子比外孙女还小,这多羞人啊?

沉默片刻,陈氏道:“夫君,以后我们家修宏没准儿会跟三弟一样,以后修宏的儿子,估摸着会比他的侄孙还小。”顾景松默然,过了片刻才对儿子道:“既然缘分未到,我也不逼你,但你也得抓紧一点,让我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孙子。”

顾修宏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温声应道:“父亲放心,会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三章有线索了

大房和二房的人离开寿安堂后,孟瑾瑶和顾景熙尚未离开,还陪顾老夫人说了会儿话。

见差不多到出发的时辰,顾景熙就把怀里的小拖油瓶递给老母亲,道:“母亲,晚晚就辛苦您帮忙照看了。”

顾老夫人从儿子怀着接过小孙子,笑容慈爱:“你们放心出门吧,我会照顾好晚晚的。”

顾景熙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道:“今日就辛苦母亲了,这孩子大了些,比以往闹腾点了。”

顾老夫人瞪他一眼:“论起闹腾,谁能有你当初闹腾?晚晚都不知道多乖巧,你可别胡言乱语,坏了我孙子的名声。”顾景熙:“……”

还没戒奶的小东西,要什么名声?

顾老夫人不跟他计较,催促道:“行了,你们就放心出门吧,难得你今日有空陪阿瑶出门。”

顾景熙颔首:“好,有劳母亲了。”

他言罢,就拉上小媳妇,头也不回的离开,可见对儿子没有半分不舍。

倒是小家伙眼巴巴地看着父母离去,直到父母的身影淡出视线,他似乎察觉到什么,小嘴一扁,有点想哭,可下一刻就被乳母手里的拨浪鼓转移了注意力,天真烂漫的笑容再次浮现。

顾老夫人赞赏地看了乳母一眼,这乳母是个机灵的,紧接着,她便逗着自己的小乖孙。

都说隔辈亲,顾老夫人看着晚晚,怎么看就怎么喜欢,她一个喜静的人,也能喋喋不休的跟孩子说话,晚晚还不会说话,只能看着她咯咯笑,她都分外满足。

那厢,马车已经准备好。

孟瑾瑶和顾景熙正准备出门,管家就脚步匆匆地朝他们走来,向他们行了一礼,然后道:“侯爷,刑部尚书余大人到访,说是有急事要见您。”

余大人?

顾景熙微微一怔,转而看向孟瑾瑶,眼神里带着几分歉意。

孟瑾瑶善解人意道:“夫君,余大人既然会亲自登门,那肯定是很要紧的事,你先去忙吧,我们今日就不出门了,等下次你休沐,我们再出去。”

顾景熙轻轻颔首:“阿瑶,我先去看看,若是有事要忙,那我们今日就不出去了。”

孟瑾瑶弯起嘴角笑:“夫君快去吧,我去母亲那边陪晚晚。”顾景熙也不耽搁时间,步履匆匆去见余大人,到了客厅,见余大人在厅中来回踱步,他有些诧异,也不知是何事,竟让余大人坐立不安,连忙上前询问:“余大人忽然登门,不知所为何事?”

余大人瞥了眼两边站着的丫鬟,道:“顾大人,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顾景熙怔然,随即道:“那就请余大人移步下官的书房。”

余大人点了点头,随他去了前院的书房。

刚进书房,余大人就从怀里掏出信件,递给顾景熙,道:“顾大人,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看完这些东西,就明白我为何那么着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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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伸手接过书信,到一旁坐下,认真看上面的内容,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良久过后,他放下手中的书信,抬眼看余大人:“余大人,这些东西你从哪儿得来的?”余大人回道:“今日一大早,有个小乞丐送来的,具体是谁让小乞丐送来的,我也不知,看完信件,得知是与惠昭太子的死有关,就来找顾大人了,皇上命我与顾大人彻查此事,半年多以来毫无进展,如今终于有了线索,我自然不会瞒着顾大人。”

顾景熙默然:“……”

要是别的事,余大人知道线索,肯定自己把差事办妥,哪会儿让他知晓,分一半功劳给他?这种事儿就把他拉下水,到时候无论是好处,还是坏处,都让他分担一半,真是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片刻后,他从容回应:“多谢余大人,那余大人可有派人去破庙缉拿与本案相关的人?”

余大人回道:“尚未,我得知此事,就先来与顾大人商量了,依顾大人之见,这消息能否信得过?”

顾景熙再次默然:“……”这老家伙真的是八百个心眼子,要把他拉下水,让他全程参与,之所以不着急去抓人,那肯定是因为递消息的人会把人看管好,等他们的人差不多到场才会撤离。

他回道:“余大人,下官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派人去城外破庙一探究竟便知真假,你觉得呢?”

余大人道:“顾大人言之有理,那先派人去一探究竟,若真的有信上说的人,那就先缉拿归案。”

顾景熙也不耽搁时间,马上喊来周允他们,让他们去城外的破庙将人带回来。

余大人这才问:“顾大人,你觉得给我们递消息的人到底是谁?他既然知道真相,为何不自己去告知皇上,或者是报官?”

顾景熙回答得很是保守:“许是因为惠昭太子得民心,有人知晓他的死因,想让谋害他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却又不想让人知晓自己的谁,这才派了个小乞丐来送信。”

余大人觑了觑他,面对他的小心谨慎,心里郁闷不已。

哪来那么多淡泊名利的好人?

惠昭太子是皇上最喜爱的儿子,若有人得知他的死因,为案子提供线索,定会得到皇上的重赏。

能这样深藏功与名的,肯定是在利用他们扳倒如今势头正猛,最有机会成为太子的二皇子,至于那人是谁,届时谁做了太子,那就谁的可能性最大。

以前他们就怀疑二皇子,只是没证据,如今是有线索了,但这种事也不好沾,二皇子也是皇上颇为看重的儿子,到时候捅到皇上面前,皇上又会如何惩治二皇子?

两个都是儿子,且都很优秀,手心手背都是肉,皇上若是严惩了二皇子,届时心里难受,会不会迁怒他们这些办案的?

顾景熙转眼看余大人,知道余大人在心里嘀咕什么,这余大人能一步步走到今日的位置,靠的就是小心谨慎,做什么事都会思前想后,说白了就是有点杞人忧天,他温言道:“余大人,别想太多,皇上是明君。”

余大人颔了颔首,转而又问:“顾大人,你觉得真的会是二皇子吗?”

顾景熙回道:“余大人,下官向来只相信事实证据,证据确凿,那就是,若不然,那就是有人污蔑造谣,毁二皇子的名声。无论是与不是,我们都该查清楚,不可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可放过幕后凶手。”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

余大人拿他没辙,已经放弃跟他套话,同时也管好自己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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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连几日,顾景熙都早出晚归,异常忙碌。

孟瑾瑶也没当回事儿,毕竟都习惯了,当有重要案子的时候,就会忙碌起来,忙过一段时间就好。

夜深人静时分,孟瑾瑶早已睡下,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身边有人躺下,紧接着就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里,她无意识地唤一声:“夫君。”然后动作熟练又自然的伸手去抱男人的腰,脸埋进男人怀里蹭了蹭。

顾景熙伸手拨开散落在她脸上的几根秀发,低头亲了亲她微微嘟起的嘴,柔声道:“嗯,为夫在,睡吧。”言罢,顾景熙也准备睡了,忙碌一天,他也困倦不已,可下一刻,他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眸,登时睡意全无,只见在床的里侧,趴躺着一个奶娃娃,正扬起小脑袋,眼巴巴地看着他。

顾景熙纳闷:“……”

小拖油瓶怎的又睡在这儿了?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半晌后,他还是认命地将怀里的娇妻放开,转而去抱起小奶娃,孩子不哭不闹,估摸着应该是不饿的,但等会儿饿了估计就嗷嗷哭起来,便先抱着孩子去找乳母。

乳母有两个,都轮流守值的,就怕小世子醒了没人照顾,值夜的乳母看到顾景熙抱着孩子过来,她连忙打起精神上前行礼,而后问:“侯爷,可是世子饿了?”

“应该还没有,你看着办吧。”顾景熙说罢,就将晚晚交给乳母。

乳母接过晚晚,然后就看到侯爷瞧都不再瞧小世子一眼,直接转头就走,她站在屋檐下,抱着什么也不懂,情绪稳定,乖巧可爱的小世子,迎着初秋的晚风,有点风中凌乱的感觉。

要说侯爷不疼爱小世子,那也不是,小世子打个喷嚏,侯爷都紧张得去让人请府医,要说侯爷疼爱小世子,可侯爷时常三更半夜就把小世子扔给她们带,每当这个时候,她们就感觉侯爷对小世子似乎有点嫌弃。

顾景熙回到房中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已醒,坐起身来,睡眼惺忪的看着他问:“夫君,晚晚呢?”

他面不改色地回道:“阿瑶,是不是晚晚把你吵醒了?这小子方才饿醒了,在嗷嗷哭,我就抱着他去找乳母。”

“晚晚哭了?”孟瑾瑶诧异,接着又懊恼道,“都怪我睡得太沉,竟然没听见。”

顾景熙回道:“他刚开始哭,我就把他抱出去了,你没听见也正常。”他说罢就转移话题,“阿瑶,时候不早了,我们也早点歇息,晚晚有乳母照顾。”

孟瑾瑶不疑有他,道:“嗯,那我们早点歇息,夫君那么晚回来,肯定累坏了。”

顾景熙上了床榻,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小媳妇,小媳妇娇俏动人,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含笑看着他时,似有千种柔情,他忽然又觉得不困了,倾身吻上那张红唇。

孟瑾瑶蓦地睁大眼,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心疼他的身体,只想让他好好休息,忙推开他,柔声道:“夫君,你近日公务繁忙,定然很累,今晚还是好好休息吧,那么晚还闹腾,明日起不来。”

顾景熙眼神幽怨地看着她:“阿瑶,你是不是觉得为夫不行?”

孟瑾瑶无奈道:“夫君,我可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那你还是觉得为夫不行。”顾景熙说话间,就伸手去解她的衣带,低下头,唇落在她的颈间,温热的气息让她轻轻颤栗,紧接着又听到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说,“阿瑶,你好好看看,为夫到底行不行。”

孟瑾瑶原本只是心疼他会累着,哪里想到他竟然想多了,如今听到他这话,马上就不想心疼他了,当即就反客为主,伸手推开他,在他愣神之际,翻身就坐在他腰腹上。

顾景熙微微怔然,随即扬起笑意:“原来阿瑶喜欢这样,那为夫就不动了。”

孟瑾瑶垂眼看他,见他就这样安分地躺着,寝衣的领口微微敞开,白皙且肌理分明的胸膛若隐若现,双眼含笑看着自己,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见状,孟瑾瑶咽了咽口水。

秀色可餐这形容词不仅限于女子,也可形容男子。孟瑾瑶也不怂,毕竟打定了主意不再心疼他是否会累,可劲儿折腾起来,可慢慢的就有些力不从心,看着仍然精神抖擞的男人,她轻声问:“夫君,你不累吗?”

顾景熙一脸无辜:“又不是为夫在出力,怎么会累?难道阿瑶累了?也是,女子的力气不如男子,累了也正常,不如换为夫来?”

孟瑾瑶一听这话,马上又来劲儿了。

不行这两个字,不仅男子听不得,女子也同样听不得,她要是点头,那不就承认自己不行?

她觉得,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将他、睡、服!

她咬着牙道:“夫君,我不累。”

不知过了多久,孟瑾瑶是真的累得不轻,感觉腰都不是自己的了,她着实想不明白,为何夫君主导的时候,累得人是她,当她主导的时候,累得人也是她,而且自己主导的更累。

顾景熙瞧她额上冒出汗珠,累得不轻,这才示弱:“我们家阿瑶真猛,为夫累了,也困了,要不我们还是先睡觉吧,明晚再继续,你觉得呢?”

孟瑾瑶一听,又来了精神,不过想到自己又酸又累的腰,还是作罢了,微微扬了扬下巴,神态傲娇:“我都说了时候不早了,让你别瞎折腾,你偏不听,现在知道累了?明天你要是起不来,我可不会喊你,你就等着朝会迟到,让皇上责罚吧。”

顾景熙眉眼含笑,看她的眼神里藏着宠溺,顺着她的话应道:“阿瑶训得是,是为夫的不是,为夫不该闹腾的,这就睡觉。”说罢,就翻身将趴在自己怀里的小媳妇放在床榻上,摸了摸她的小脸蛋,然后手往下移,落在她的腰间,力道不轻不重地揉着她的腰。

孟瑾瑶打了个哈欠,又累又困的她一放松下来,很快就要沉睡过去,迷迷糊糊间,她仿佛听到男人在她耳边低笑一声:“小丫头还挺要面子的,这种事也得较劲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五章帝心难测

翌日清晨。

天刚亮,顾景熙就已醒来,身边的小媳妇还睡得很沉,不必说也知是昨晚累着了,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起来洗漱,穿戴整齐,吃了点早膳垫垫肚子,就出门往皇宫的方向赶。

今日有朝会,文武百官早早的就到金銮殿恭候皇上圣驾了。

刑部尚书余大人见顾景熙已到,移步到顾景熙身边,低声问:“顾大人,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

顾景熙想也不想便回道:“等会儿下朝,下官与余大人一起去御书房面圣。”

闻言,余大人轻轻颔首,他其实也是这样想的,私下同皇上说,总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比较好,这是皇上的家事,皇上要如何定夺,也需要一番思考。

近日没什么大事发生,大臣们也不知要上奏什么,所以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拿来上奏,直到皇上听得不耐烦了,冗长的朝会才结束。

朝会结束,顾景熙和余大人很有默契的走到了一起,前往御书房。

景文帝看着两位臣子,询问道:“余爱卿,顾爱卿,你们到底有何事那么神秘?竟要朕屏退左右。”

余大人回道:“回皇上,惠昭太子遇刺之事,臣与顾大人已查明,特来向皇上禀报。”

此言一出,景文帝倏地坐直了身子,长子遇刺身亡,他与皇后至今未能真正走出来,如今终于有结果,他眼底掠过狠色,沉声问:“到底是何人?”余大人微微低着头,没看见上位者的脸色,他如实道:“是二皇子殿下。”

景文帝愣住,旋即喝斥一声:“放肆!此事与二皇子何干?余爱卿说这话,可有证据?”

余大人听到景文帝暴怒的声音,在心里暗自替自己捏了一把汗,幸好他们没有在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他连忙从怀里掏出信件以及供词,上前几步呈上去:“皇上,臣并非空口污蔑二皇子殿下,这是臣与顾大人查到的证据,人证如今还被关押着,皇上要见,随时可以带过来。”

景文帝接过信件以及供词,认真看了起来,是二皇子与二皇子舅舅萧大人的书信往来,其中就有提及除掉太子的,而另一份供词,也证实了二皇子和萧大人就是幕后黑手。

景文帝看着这些东西,脸色阴沉的可怕,那份供词被他“啪”的一声拍在御案上,久久不语,大概是过于愤怒,又或者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皇子斗争,兄弟互相残杀是常有的事,即使皇上也是从兄弟厮杀中登上皇位的,可每个皇帝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现这种情况。

他的次子,杀了他的长子,要为长子报仇,那就得手刃次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长子是他最看重的孩子,次子他也颇为看重,长子就这么死了,凶手不付出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的代价,那肯定不行,可为严惩凶手杀了次子,作为父亲,到底是杀还是不杀,一时间也难做抉择,毕竟已经没了一个孩子。

顾景熙与余大人微微低着头,没敢吭声招惹正在暴怒边缘的皇帝。

很快,景文帝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他双眼微微眯起,半眯着眼看两位臣子,沉声问:“余爱卿,顾爱卿,二皇子与萧爱卿的书信,你们又是如何得到的?”这是个好问题,这种书信一般都是看了就销毁,要么就是保留证据,等有朝一日其中一人遭难,这东西就能成为要挟对方的筹码,另一人为了自己,肯定会鼎力相助,这就能起到相互牵制的作用。

而这种书信,就算留下,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刑部与大理寺查案,那也无法去搜查二皇子与萧大人的东西。

余大人如实回道:“皇上,是前几日休沐的时候,一个小乞丐送来书信,信上说有惠昭太子遇刺的线索,当时一大早,那小乞丐就敲门送信,至于是谁让小乞丐送来的,臣也不知。”

顾景熙这时也出言道:“皇上,当初余大人收到信,就来寻臣一起商讨,臣与余大人皆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按照信上说的,去城外破面一探究竟,就发现了人证躺在地上,人证被喂了药,浑身无力,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人证身边就放着二皇子殿下与萧大人的书信。”

景文帝眉头皱的更紧:“所以案子不是你们查出来的,是有人查出了真相,又指引你们去取证据?”

顾景熙回道:“正是如此。”

景文帝垂眼,眸光阴沉沉的看着眼前的书信与供词,他的次子杀了他的长子是不假,但这案件背后,还有旁观者清楚事情的真相,并淡定地看着事情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看着他的长子遇刺身亡,如今他的长子已去世,那人又拿出他次子行凶的证据。

如此一来,一石二鸟,他直接失去了两个儿子,好歹毒的计谋,到底是谁在窥视着这一切?

沉默良久,景文帝再次问:“那小乞丐如今何在?”

余大人摇头:“臣与顾大人秘密搜寻了京城内的乞丐,都找不到那小乞丐。”景文帝听罢,脸色更加凝重,找不到人,哪有可能不是真的乞丐,只是找个由头来送信的,又或者那是真的乞丐,只是送完信之后,就已经没命了。

惠昭太子遇刺身亡的案件是水落石出了,却又蒙上一层迷雾。

良久后,景文帝深吸一口气,道:“两位爱卿辛苦了,先退下吧。”

余大人微愣,很快反应过来,与顾景熙一起,拱手行礼告退。

出了御书房,余大人还有点懵,皇上知道了谋害太子的凶手,却没有说如何惩治凶手,就这样把他们打发出去,他低声问:“顾大人,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顾景熙回道:“帝心难测,皇上的心思,岂是我等能猜到的?”

余大人微微皱眉,这案子能查出来,他与顾景熙其实没什么功劳,毕竟证据都是别人塞过来的,也不求什么赏赐,只求皇上别迁怒他们这些知情人才好,随后又问:“那二皇子与萧大人合伙谋杀太子就这么算了?”

顾景熙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安国使臣快到了。”

余大人怔了怔,很快明白过来,安国使臣到访,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们赵国皇室闹出这种丑事,很不光彩,估计皇上会等安国使臣离开后再处置二皇子与萧家,至于二皇子是死是活,那就得看皇上的意思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六章有意联姻

这几日,大臣们战战兢兢的,生怕出点差错被贬官。

只因景文帝不知怎的,心情不好,看谁都不顺眼,真是到了连路过的狗都想踹两脚的地步,不少大臣因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被景文帝传进宫,劈头盖脸一顿骂,轻则挨骂,重则被贬官,被罚俸禄的也有。

而被贬官的,就是二皇子舅舅萧大人一派的官员,刚进吏部,因触怒圣颜,被贬到穷乡僻壤为官,这辈子都别想有出头之日。

除了顾景熙和余大人,文武百官谁也不知皇上因何事心情不佳。

余大人为此焦虑了好几天,但因面圣的时候,皇上对他态度一如既往,没有为难他,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顾景熙倒是不慌,皇子们斗成什么样都与他无关,他又不掺和这些事,惠昭太子的案子有了结果,他也了却一桩案子,至于皇上要怎样处置二皇子,估摸着等安国使臣离开才会有结果。

下值回家后,看着娇妻幼子,顾景熙很是满足,嘴噙笑意朝他们母子走过去,温言道:“阿瑶,我回来了。”

孟瑾瑶闻声,抬头朝他望过去,见那抹颀长的身影步步走近,她弯起嘴角:“夫君,你回来的正好,我今日看棋谱,研究残局,有一残局破不了,你来瞧瞧。”

她说着,就站起身,迈步上前将人拉到一旁的摆放棋盘的几案旁,指着按照残局摆出来的棋局,偏过头跟顾景熙道:“就是这残局,夫君看看如何破。”

顾景熙看了眼,见是陌生的残局,自己以前没见过,便在几案前坐下,然后拉着她一起坐下,看着纵横交错的棋盘,与她一起研究起来。

乳母见状,便知侯爷和夫人一时半会儿也没工夫理会小世子,便默默抱着小世子退下,其他丫鬟也很有默契的退下,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顾景熙研究了良久,才将棋局破了,询问道:“阿瑶在哪本书看到的?倒是有几分意思,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破局,可还有其他残局?”

闻言,孟瑾瑶抬起眼眸,看着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幽怨,都是只长了一个脑子,怎的就差距这般大?

顾景熙怔住:“阿瑶,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孟瑾瑶语气幽幽地反问:“夫君可知,我盯着棋盘看了半个多时辰,实在没想到破解的办法,最后没耐心,放弃了?”顾景熙闻音知雅意,忙道:“为夫也是以前跟墨白研究这些多了,有经验,这才容易破解。”

孟瑾瑶虽然颇受打击,可一想到这拥有聪明脑袋的人是自家夫君,又觉着欢喜,重新扬起笑意:“罢了,你聪明些挺好的,以后肯定能教育好晚晚,晚晚在你的教育下,肯定能有出息。”

对此,顾景熙不以为然,他以前也觉得优秀的先生能教好学生,直到他教过阿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作画以及弹琴,他教得认真,阿瑶也学得认真,可就是没办法将阿瑶教会,就改变了想法,怕阿瑶对他的教育能力抱太大期望,免得到时候晚晚这臭小子是块朽木,他还跟着遭了殃,便道:“优秀的先生,也不一定能教育出优秀的学生。”

孟瑾瑶觉得他言之有理,轻轻点头,可下一刻又觉得不对劲,皱着眉问:“夫君的意思是说我们家晚晚愚笨,教不会?”

“阿瑶,为夫不是这个意思。”顾景熙连忙摇头,随后又给自己找补,“自己的孩子,还是得让别人教才行,以前父亲倒是耐心教我读书,可我性子闹腾,把他气得七窍生烟,倒是在书院的先生面前能安分些。”

孟瑾瑶一听,有点赞同:“那倒也是,学生大部分都害怕先生,有时候父母教了不一定管用,但先生教了就管用。当然了,最主要还是要看父母言传身教,把孩子的性子养好。”

顾景熙暂时不想提儿子,转移了话题:“阿瑶,安国使臣即将到来,届时宫中会有宫宴,你身为有诰命的命妇,也需赴宴。”

孟瑾瑶一愣,她去年就被封了诰命,但她没进过皇宫,新年的时候因皇上和皇后娘娘痛失爱子,沉浸在悲痛中,也没有举办宫宴,如今忽然告诉她要进宫赴宴,霎时间有点紧张,去皇宫赴宴,跟去其他王公大臣府里赴宴,那差别可大了。

顾景熙柔声道:“皇后娘娘很是和善,母亲也会一起进宫,阿瑶不必紧张,不过宫里的规矩,你找个时间去问问母亲,免得到时候出差错。”

孟瑾瑶应声:“好,我明日去请教母亲。”转而好奇道,“夫君,你说安国怎么忽然间派了使臣来我们赵国?”

顾景熙回道:“我昨日听到点风声,似乎是有和亲意向。”

孟瑾瑶颔了颔首,又道:“听闻来的是安国的三王子和七公主,也不知是三王子娶本朝皇家贵女,还是七公主要嫁本朝皇家子弟。”

顾景熙不甚关心这问题,温声道:“那就得看皇上的意思了,安国虽是附属国,但以前两国也有战争,安国一直想脱离赵国,如今的安国国王还算安分,安国有意联姻,巩固两国交好,皇上为了两国交好,不会不允。”

孟瑾瑶再次点头,没有再问这问题。不过,本朝如今就只有一位适婚年龄的公主,那就是陶淑妃所生的三公主,三公主颇得皇上宠爱,皇上估计舍不得让三公主远嫁,若是三王子要娶赵国皇室姑娘,皇上估计会从皇室宗族里选一个封为公主,代替三公主嫁到安国,毕竟以前就有这种惯例,若是皇上舍不得女儿远嫁,就会从宗族里挑选。

但若是安国七公主嫁过来,那适龄的皇子就有两个,分别是三皇子和四皇子,皇子又不是嫁出去的,皇上随便选一个将来不会继承皇位的皇子娶安国七公主即可,省事儿许多。

顾景熙见她托着腮,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笑问:“阿瑶,在想什么呢?”

孟瑾瑶感慨一声:“我在想,即使尊贵如皇室中人,在婚姻大事上也是身不由己,都是政治联姻的居多。”

顾景熙道:“既然享受了待遇,必要时候就要负担起应有的责任,不管皇室中人,抑或是世家子弟和姑娘,都是一样的,婚姻都是巩固家族利益最直接的手段。”

他说着,语气顿了顿,伸手去握住孟瑾瑶的手,接着道:“不过,这种事在我们家不会发生,以后我们家晚晚若是喜欢上哪个姑娘,只要对方家世清白,大方得体,心地善良就好,门第低也无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七章不是断袖

安国使臣已到。

礼部忙碌起来,负责接待来使,顾家二爷顾景松就是礼部的,也跟着忙碌。

赵国地大物博,国土面积比起安国,那可大多了,新鲜玩意儿也多,都城比安国繁华许多,三王子和七公主是第一次来赵国,觉得新鲜,一连三日都在城中玩。

他们兄妹来了之后,见了景文帝,奈何景文帝在忙碌中,只是接见了他们,就吩咐礼部的官员先好生接待。

礼部的官员都是人精,哪里不懂景文帝的意思?

安国乃附属国,他们赵国泱泱大国,哪里需要上赶着讨好?且来的又是十几岁的小子和丫头,兄妹俩的年纪加在一起还不到三十五岁,皇上先端着架子,晾两天他们两天也正常。

不过,三王子和七公子似乎对此全然不觉,都在吃喝玩乐。

三日后,宫中设宴,给三王子与七公主接风洗尘。

顾家有诰命在身的女眷要入宫参加宫宴,有诰命的就只有顾老夫人和孟瑾瑶,大房的张氏和二房的陈氏皆没有。

因着有长辈要出门,张氏和陈氏都送她上马车。

马车走后,张氏瞥了眼身边的丈夫,怎么看就怎么嫌弃,三弟夫妻都能参加宫宴,只因三弟给三弟妹挣了个诰命,二弟妹没有诰命没能去,但二弟的官阶刚好能够资格参加,还是她丈夫最没用,也怪她当年被顾家的富贵迷了眼,相中这么个绣花枕头。顾修远作为亲儿子,瞧见母亲的脸色,哪能不了解母亲的心情?他温声道:“母亲,儿子会努力的。”

张氏愣了下,很快明白过来,心里甚是欣慰,转而又嫌弃地瞥了眼丈夫,道:“修远从小就优秀,以后肯定比你父亲有出息,将来给我和你媳妇都挣个诰命回来。”

顾景盛脸色蓦地黑了:“张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氏呛声道:“我说错了?修远的确比你优秀。”

顾景盛气得不轻:“不就是参加宫宴?你阴阳怪气什么?二弟妹不也没能去?人家二弟妹都没说什么,就你虚荣心重,什么都要跟人攀比。”

陈氏:“???”

张氏也炸了:“虽然二弟妹没能去,但二弟去了,你还搁这儿跟我吵架呢,有功夫在这儿跟我吵架,还不如想想如何更进一步?一把年纪了,都还只有个闲职,好好跟你两个弟弟学习。”

人家夫妻拌嘴,陈氏不插手,默默退到一旁,免得殃及无辜。

顾萱宜和顾修远也是无奈,母亲与父亲的关系是越来越差了,母亲总会找机会讽刺父亲,父亲不服,俩人就能吵起来,兄妹对视一眼,连忙劝架:“母亲,如今还在门口,若是有人路过,看见您跟父亲吵了起来,别人该笑话我们家了。”

顾修远也道:“母亲,云鑫那孩子如今大概醒来,醒来看不到祖母估计要闹腾,我们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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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听到孙子,她心底的怒气就消了一半,理智慢慢回笼,若他们夫妻在门口吵架闹大了,被婆母知道,少不得一顿训斥,这得不偿失,如今有台阶,她就顺着台阶走下来。兄妹俩一左一右将张氏哄着进家门,蒋氏紧跟其后。

顾景盛看着妻子儿女以及儿媳妇都走了,没人安抚他两句,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张氏是亲生母亲,他也是亲生父亲,怎的就对他态度如此差?这其中说没有张氏的功劳,他是不信的。

陈氏看着张氏与一双儿女以及儿媳妇离去,紧接着顾景盛带着一腔怒火进家门,瞧着这架势,估摸着是后院妾室那里寻求慰藉。

顾修宏道:“母亲,我们也进去吧。”

陈氏点点头,与儿子一同进去,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对儿子道:“修宏,你以后可千万别学你大伯父,你看你大伯父喜新厌旧,你大伯母与他离心,你大哥和萱宜也跟他有了隔阂,你三弟也是护着你大伯母的,如今你大伯就跟孤家寡人似的。”

“母亲,您看儿子像是这种人吗?”顾修宏无奈失笑,接着问,“母亲,儿子是从您肚子里出来的,怎么您对儿子似乎不太了解?”

闻言,陈氏沉默了,盯着儿子看了半晌,随后道:“了不了解还得另说,险些忘了你连个心上人都没有,我与你说这些都是废话,也怪我以前管你管得太严,你院子里连个模样好看的丫鬟都没有,现在你对姑娘家都没了兴趣。”

她言罢,忽然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子对姑娘家没了兴趣?那岂不是对男人有兴趣?毕竟萱宜的前夫就是对男人有兴趣,为了遮掩有龙阳之好,娶了萱宜为妻,成婚后从来不碰萱宜。

瞬间,陈氏就觉得惊悚了,迟疑道:“儿啊,你该不会是个断袖,喜欢男人吧?这可不行啊,我与你父亲就你一个儿子,你若是喜欢男人,你父亲可就绝后了啊。”

顾修宏刚喝了口茶,听到这句话,当即就被呛到了,一阵猛咳嗽,咳得面红耳赤。

陈氏见状,感觉他是被说中心事,瞬间就绝望了,却也不好骂儿子,免得母子离心,她斟酌着道:“儿啊,你估计是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母亲今晚给你安排个长相貌美的通房丫鬟,你有了比较,便知女人比男人更好。”

顾修宏忙道:“母亲,你胡思乱想什么?儿子不喜欢男人,更不可能是断袖,至于通房丫鬟就免了。”

陈氏半信半疑:“既然不是,那为何不要通房丫鬟?”

“儿子想留着清白之身给未来的媳妇。”顾修宏说着话时,神色赧然,脸颊微红,就连耳朵都红了。

此言一出,陈氏一脸诧异,见儿子不像是在找借口搪塞自己,更是惊讶,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儿子如此纯情?

须臾,她道:“你年纪不小了,成婚之事也得提上日程。”

顾修宏点点头:“母亲,儿子心中有数。”陈氏又道:“要求也不需要太高,眼高于顶你就等着打光棍吧,差不多就行了。”

顾修宏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旋即莞尔笑:“儿子明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八章公主联姻

进宫后,参加宫宴的朝廷命妇前往未央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孟瑾瑶第一次进宫,虽然对皇宫好奇,却也没有东张西望,除了眼前所见,其余的地方也不多看一眼,跟在顾老夫人身边,莲步款款,端庄得体。

顾老夫人见状,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她这小儿媳妇无论何时都沉稳,是个能当大任的。

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途中,孟瑾瑶也遇上不少熟面孔的夫人,都是有诰命在身的命妇,这些人都是达官显贵家的夫人,没有诰命在身的官员家眷,除非是皇后娘娘特许,否则不能来参加今日的宫宴。到了未央宫,孟瑾瑶跟随顾老夫人一起,按照宫里的礼仪,恭恭敬敬地给皇后娘娘行礼:“臣妇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许是因为顾景熙曾经救过皇上,皇后娘娘待她与顾老夫人都很是温和,连忙让她们起身,然后赐座。

孟瑾瑶坐下后,也终于看到一国之母,她也不好不顾尊卑直视娘娘,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眸,皇后娘娘身穿正红色宫装,头戴九尾凤钗,雍容华贵,端庄温和,举手投足间尽显国母风范,虽年近四十,却仍能透过这张风韵犹存的脸看到年轻时候的风采,年轻时的皇后娘娘必然是个温婉动人的美人儿。

皇后娘娘好奇的打量了孟瑾瑶两眼,含笑道:“顾老夫人,你这儿媳妇长得可真标致,与长兴侯很是般配,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

换了别的长辈,旁人夸赞自家的晚辈,怎么也得谦虚一下。然而,顾老夫人这回可就不谦虚了,转眼看儿媳妇,满眼慈爱,回道:“阿瑶这孩子又孝顺懂事,是我们家捡到宝了,得了那么好的媳妇。”

孟瑾瑶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她螓首低垂没说话,俨然羞涩柔顺的小媳妇。

在场的命妇见顾老夫人当着皇后娘娘的面,都如此抬举这位儿媳妇,不由有些意外,要知道顾老夫人向来谦虚,这得是多喜欢孟瑾瑶,才如此说?以前有人夸赞顾景熙天资聪慧,是状元的好苗子,顾老夫人都是谦逊的回答这孩子不过是有点小聪明而已,哪有你们说的这般好?

皇后娘娘温声道:“长兴侯多年未娶,直到遇上顾夫人才娶,这是天定的缘分。”

她说着,看了一眼一直坐在自己身边,默不作声,抱着孩子的儿媳妇惠昭太子妃,她眼神有一瞬的黯然,曾经她儿子与儿媳也是一对恩爱夫妻,儿子遇害去世后,儿媳妇失去了鲜活,如一潭死水,过分的安静,幸好还有个年幼的孩子需要照顾,不然估计要殉情。

其他命妇听皇后娘娘都如此说,纷纷附和,把顾景熙与孟瑾瑶这对荒唐成亲的夫妻赞美一通。

时辰差不多了,命妇们也陆续前往举办宫宴的大殿,按照身份对应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座,男女分席,女眷都在右边的席面上,左边的男子的,而皇后娘娘不会来那么早,届时宫宴开场,皇后娘娘才会与皇上一起出场,太后娘娘在相国寺礼佛,还没回宫,今日的宫宴不会出席。

皇上与皇后娘娘还未到,一众命妇也不会干坐着,与自己相熟的夫人交谈。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这时,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众人马上噤声,停止交谈,看到景文帝与皇后娘娘并肩而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对穿着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女,应该是安国的三王子与七公主。众人收回视线,恭敬地朝景文帝与皇后娘娘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响彻大殿,景文帝走到主上位,回了一句平身,便坐下,皇后娘娘坐在他旁边的位置,诸位王公大臣与命妇也纷纷落座。

安国的三王子与七公主被安排到上宾的客座。

孟瑾瑶略带好奇,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三王子与七公主,三王子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浓眉大眼,五官英俊,七公主年约十五六岁,面容姣好,肤如凝脂,是个娇俏动人的美人儿。

这次宫宴是为三王子与七公主接风洗尘的,景文帝与他们兄妹友好的客套一番,然后宣布宴席开始。

大殿内歌舞升平,丝竹声声声入耳。

宴席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差不多到了宴会的尾声,三王子忽然站了起来,朝景文帝恭敬地行了一礼,用那不甚流利的赵国话说道:“皇上,在下与舍妹此次前来,除了为了两国的友谊,还为了舍妹的婚事,舍妹自幼喜欢赵国文化,也学赵国文字,通诗词歌赋,如今到了婚嫁的年纪,赵国人才济济,舍妹想寻一位赵国的如意郎君。”

他们为联姻而来,已有些大臣有所耳闻,三王子与七公主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听闻安国三王子是除了大王子以外,最有机会继承王位的人,让胞妹来联姻,估摸着是想借赵国的势,为自己争夺王位多一份胜算。

安国虽然是附属国,但公主来联姻,肯定是嫁皇室中人。

景文帝早已摸清他们的意图,倒也不意外,语气温和地问:“赵国好男儿甚多,不知七公主可有看中的男子?朕给七公主赐婚。”

三王子看向七公主,给七公主使了个眼色。七公主站起起来,朝景文帝行了一礼,却并没有按照原计划说心悦皇上,而是说:“皇上,我昨日在街上遇上一位公子,一见倾心,却不知对方姓甚名谁,原以为不会再遇上,却不曾想今日遇上了。”

她的赵国话说的流利,不仔细听还以为她是正宗的赵国京城人士。

三王子听到这话,不悦地皱起眉头,这跟他们的原计划不符,现在这是何意?

他们原定计划,是让七妹做景文帝的妃子,七妹是安国公主,分位不会低。

至于其他皇子,二皇子已有正妻,不能给二皇子做妾,三皇子又不受宠,四皇子又是病秧子,与帝位无缘,给他添不了助力,其余的皇子还小,未到适婚年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九章看中景熙

景文帝瞥见三王子的脸色变化,目光落在七公主脸上,饶有兴致地问:“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竟能得七公主如此青睐?”

七公主无视兄长警告的目光,看向左边席面,视线落在一个身穿绯色官袍,面如冠玉的文官身上,指着他道:“就是这位公子。”

此言一出,众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待看到七公主所说的人,皆是一愣,这不是宠妻如命的长兴侯吗?安国的七公主竟然看上他,这可有好戏看了。

孟瑾瑶见状,甚是意外,她知道她夫君那张脸很招姑娘家喜欢,可没想到都这把年纪了,若是她夫君早成婚,现在估计都做祖父了,竟然还有小姑娘喜欢。顾老夫人下意识侧头看儿媳妇,低声道:“阿瑶,别担心,曜灵会解决的。”

“儿媳明白。”

孟瑾瑶回道,她只是有些意外,但内心淡定得很,因为她知道夫君肯定对七公主无意,且皇上也不会把已婚的臣子指婚给安国七公主。

顾景熙怔了一瞬,显然是没想到七公主能看上他,很快便起身,朝皇上拱手一礼,转而又朝七公主拱手一礼,回应道:“在下已有家室,谢过七公主抬爱。”

七公主错愕:“你、你已经成婚了?”

气氛骤然有些尴尬。

景文帝忙笑着打圆场:“七公主,顾爱卿今年三十有二,像他这般要做祖父的年纪,已有家世实属正常。”

闻言,七公主看着顾景熙那张谪仙般的脸庞,面如冠玉,肌肤光滑白皙,没有皱纹,怎么看都不像那么大年纪的,她如遭雷劈,瞪圆了眼,又惊又愕,不敢置信道:“什、什么?他今年都三十二了?”

顾景熙回道:“在下的确三十有二,早已成婚,如今已有一子,内人也在殿内。”他说话间,视线落在孟瑾瑶身上,眸光温柔,蓄满柔情。

孟瑾瑶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微微抬头,便对上他的眸光,唇边扬起浅浅的笑意。

七公主讷讷道:“那么大年纪,岂不是能给我做父亲了?”

她说罢,忙摇了摇头,又顺着顾景熙的视线望去,当看到那个明艳端庄的少妇后,顿时一阵尴尬,她方才竟然当着人家夫人的面说对人家夫君一见倾心,可看着脸哪里看得出有三十二岁那么大年纪?这也不能怪她。

景文帝道:“顾爱卿的年纪,的确能做七公主的父亲了。”三王子怕妹妹说话不经脑子,连忙接话道:“皇上,舍妹自幼养在深宫,也没见过什么外男,昨日看到这位大人救了个小童,觉得这位大人正值良善,是个好人,便误以为是喜欢,实际上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懂得什么喜欢不喜欢?让皇上与诸位见笑了。”

景文帝回道:“无碍,七公主刚来赵国,没见过其他儿郎,不妨再看看,若有相中的,朕再为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们赐婚。朕的三皇子、四皇子、三公主都与你们兄妹年纪相仿,你们年轻人能玩得来,京城他们也熟悉,改日让他们带你们玩,尽地主之谊,没准儿七公主见的人多了,还能遇上如意郎君。”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心思各异,皇上虽然说了三皇子、四皇子与三公主,但有脑子的人都能听得出来,三公主是顺带的,实际上是让三皇子和四皇子接触七公主,有意让三皇子或四皇子娶安国的七公主,那不就代表着三皇子与四皇子无缘储君之位?但想想也是,三皇子的生母出身不高,资质平庸,没有支持者,四皇子虽天资聪颖,却体弱多病,他们都不适合做将来的赵国之主。

如今最适合储君人选的,除了风头正猛的二皇子,就是皇后娘娘所出的六皇子,已薨逝的惠昭太子也是皇后娘娘所出,原本支持太子的大臣,已有不少站六皇子这边,也有转头去站二皇子的,还有一些是摇摆不定的,毕竟六皇子虽为嫡子,可才七岁,年纪尚小,且还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暂时还看不出什么来,不一定能争得过二皇子。

此时,最高兴的莫过于二皇子了,他虽然从未将三弟与四弟当成竞争对手,可听到父皇这般说,他心里高兴,只因父皇心里也没考虑过三弟与四弟,就目前的情况,他只要再努力一把,太子之位就是他的了。

三王子恭敬回道:“谢皇上。”

七公主闹了这一出笑话,如今有台阶,也马上顺着台阶往下走,兄长的话音落下,她的声音马上响起:“谢皇上。”

这不甚重要的小插曲就此揭过,宴会继续,随着丝竹声响起,身姿袅娜的舞姬进殿,翩翩起舞,众人的注意力分散,方才七公主的事也被抛诸脑后。

散席后,王公大臣们各自带着家眷离宫,就没有喝醉的,最多只是有几分醉意,毕竟在宫里,要谨言慎行,若是酒后糊涂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者做了什么,轻则受罚,重则脑袋搬家。

三皇子与四皇子并肩走,四皇子体弱,三皇子迁就着他放慢了步伐,可路还没走几步,四皇子就一阵咳嗽,三皇子连忙给他轻拍着后背。

三皇子关切地问:“四弟,你没事吧?”

四皇子止住咳嗽,又喘顺了气,才回道:“没事,只是今日风大,吹了风才会如此,让三哥担心了。”这时,他们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那四弟可要好好保重身子,父皇方才在宴会上说,让你与三弟以及三妹好好尽地主之谊,带安国三王子与七公主在京城游玩。”

四皇子转过身去,淡声道:“这就不劳二哥担心了。”

二皇子瞥了眼他那张病态苍白,却因剧烈咳嗽而泛红的脸,以及那单薄得仿佛风一吹就倒的身板,含笑道:“我也是好意提醒四弟,四弟这孱弱的身子,到时候可别在三王子与七公主面前倒下,吓着人家,不然人家还以为是他们的问题,让四弟累得病倒了,从而心生愧疚。若实在不行,同父皇说一声也行的,你的身子,三王子他们不清楚,父皇可清楚,可别硬撑着。”

四皇子脸色一滞,道:“谢过二哥提醒,我自有分寸,会量力而行的。”

二皇子道:“那便好,你二嫂还在等我,我们几兄弟改日再聊。”三皇子:“二哥慢走。”

四皇子:“二哥慢走。”

二皇子微微颔首,迈起脚步离去,走时眼角余光瞥了眼两位弟弟,唇边勾起轻蔑的笑,一个唯唯诺诺的窝囊废,一个要死不活的病秧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章疑云重重

御书房。

在二皇子走后不久,景文帝身边的太监就找了过来,让他们兄弟二人去一趟御书房。

去御书房的路上,三皇子和四皇子心知肚明,知道父皇让他们去一趟是为了何事,无非就是安国七公主的事。

“儿臣参见父皇!”

三皇子和四皇子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地向景文帝行礼。

景文帝温声道:“都起来吧。”

“谢父皇。”

兄弟二人起身,安静站着,等着景文帝先开口。

景文帝看着两个儿子,和颜悦色地道:“安国七公主通赵国话,懂诗词歌赋,长得貌美如花,性子率真,是个好姑娘,你们兄弟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朕若让你们其中一人娶七公主,你们意下如何?”

闻言,兄弟二人也知道父皇这不是在跟他们商量,这是在通知他们,他们二人之间,必有一个需要娶七公主。

殿内沉默了片刻。

景文帝也不着急要答案,一瞬不瞬地盯着两个儿子看,不错过儿子脸上任何的细微表情。

片刻后,还是四皇子率先开口:“父皇,儿臣也觉得七公主是个极好的姑娘,但长幼有序,三哥比儿臣年长,娶妻之事,应该三哥先娶。且儿臣身体孱弱,体弱多病,能不能活到及冠之年都不知道,就更不能耽搁七公主了。”景文帝听到前半句,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看四皇子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深究,但听到四皇子后半句,他眼神又柔和了下来,转眼看向三皇子,问:“老三,你觉得呢?”

三皇子回道:“父皇,今日一见,七公主率真单纯,儿臣也甚是喜欢,若父皇要为儿臣与七公主赐婚,那儿臣先谢过父皇了。”

景文帝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一锤定音:“既然如此,那就你了。”

三皇子连忙叩首谢恩:“儿臣谢父皇恩典。”

景文帝和颜悦色道:“好了,起来吧。”他说着,又看向脸色苍白,一脸病态的四皇子,意有所指道,“老四,你身体孱弱,如今看你似乎精神不济,带三王子与七公主游玩之事,若是应付不来可不要逞强。”

四皇子心领神会,带三王子与七公主在京城游玩之事,他是万不可参与的,届时他就称病推了,便应道:“父皇,儿臣明白。”

景文帝已有些疲惫,揉了揉眉心:“好了,你们都回去吧。”

兄弟二人应声退下。

景文帝看着两个儿子离去的背影,脸色又凝重了起来,太子遇刺的真相,到底是谁偷偷递给余爱卿,让余爱卿与顾爱卿去查的?

先前,他是怀疑过老三和老四,特别是老四,这小子虽然身体不好,但聪明机灵,没准儿会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可如今也没看出来什么来,而老三更是直接应下娶安国公主为妻,彻底失去皇位继承的资格,更不可能会是老三。

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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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又还小,且生母是个胆小怕事的,老五外祖家也安分,是纯臣,若是得知老二要谋害太子,肯定不会知情不报,任由老二计谋得逞。

老六是个孩子,跟太子一母同胞,直接排除。

老七现在才三岁,生母陶淑妃母家有势力,可就算太子没了,老二也因那些证据无缘储君之位,资质平庸的老三和身体孱弱的老四被排除,按照长幼有序,怎么也轮不到三岁的老七,还有老五和老六呢,且老六还是嫡子,陶家怎么也不会一开始就知情不报,毕竟太子贤能,以后会是个明君。

景文帝越想越头疼,着实想不出到底是谁在背后看着这一切发生,而在事情发生后又递上证据毁掉老二。

那厢,三王子与七公主刚回到住处,在四下无人之际,三王子就沉下来脸色,脸色阴沉地睨着七公主,看着她的眼神里都带着兴师问罪的意味。

七公主丝毫不惧,迎上兄长的目光。顷刻间,兄妹俩剑拔弩张地对视,仿佛下一刻就能打起来。

三王子压低声音,怒声质问:“七妹,说好的让你给赵国皇上做妃子,你今日怎么回事?今日这种场合,只要你说爱慕皇上,有九成几率能进后宫。”

七公主冷哼一声:“赵国皇帝虽然长得不错,可他都多大年纪了?他儿子都比我大了,让我给他做妃子,你当我是傻子吗?我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你为了权势把如花似玉的妹妹嫁给糟老头子?你是我亲哥哥吗?”

三王子被她气得不轻:“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些?我不好过,你以为回到安国你就能好过?来赵国的路上遇上的刺杀,都是大哥的手笔,回到安国,没有强大的支持者,我不一定能斗得过他。”

言罢,三王子看了她一眼,又放软了语气:“七妹,我们赌不起,我若是败了,你作为我一母同胞的妹妹,自幼跟他关系不好,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七公主沉默,半晌才道:“那你也得给我找个年轻的,要不就从赵国皇上的儿子里选择吧,我嫁给他儿子,就是他儿媳妇,你与我一母同胞,我相信他更愿意你最后上位,只要你许下一些利益。”

三王子若有所思,赵国皇三子跟个透明人似的,没什么存在感,皇四子倒是不错,可身体孱弱,也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病一场就没了,但除此之外,各方面条件都比皇三子好。

他一锤定音道:“四皇子吧,只要你在他死前生下嫡子,有孩子傍身,日子也有盼头。”

闻言,七公主蓦地瞪大眼睛,满眼的难以置信。可真是她的好兄长,想让她年纪轻轻就守寡,她一个异国公主,嫁到赵国,若是连丈夫都没了,那谁给她撑腰?等孩子长大,那也要很长一段时间。三王子却有自己的考量,道:“皇上对四皇子的宠爱比三皇子多,且四皇子的母族也比三皇子强很多,就算四皇子身体孱弱英年早逝,好歹还有他的母族能帮衬一下你。”

七公主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心里也不太乐意,本来她就像货物一样被兄长拿去交易,现在还给她选个体弱多病的夫君,明明另一个是身体健康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一章又吃醋了

长兴侯府。

刚回到家,顾老夫人就盯着儿子那张俊逸的脸庞看了半晌,的确是姿色不错,这模样非常讨小姑娘喜欢,也难怪安国的七公主只见了一面就能看上他。

顾景熙察觉到母亲眼神古怪,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疑问道:“母亲,您怎么这样看着儿子?可是儿子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顾老夫人下意识回了句:“我倒是希望你脸上有脏东西。”

顾景熙被这话噎住,茫然地看着老母亲。

顾老夫人语重心长道:“曜灵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但脸长得显年轻,要不还是蓄须吧,不然外面的小姑娘都看不出你多大年纪,净招惹一些烂桃花,这次是安国的七公主,下次指不定又是哪家的小姑娘。”

闻言,还不待顾景熙回话,孟瑾瑶忍俊不禁,她夫君这张脸,的确看不出实际年龄,说他二十二三岁也不会有人怀疑。

顾景熙想也不想就拒绝:“那不行。”

顾老夫人皱眉:“怎么就不行了?你的两个哥哥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都蓄须了。”

顾景熙转眼看自家小媳妇,慢吞吞道:“以后我带着阿瑶和晚晚出门,岂不是要被人误以为是祖孙三代?”

顾老夫人听罢,瞬间就沉默了,目光在儿子与儿媳脸上徘徊,儿媳妇今年十八,容色倾城,明艳灼灼,美得不可方物,要是儿子蓄须,看起来似乎不那么般配了,她沉默半晌才道:“还是现在瞧着比较般配。”孟瑾瑶柔声道:“母亲,安国的七公主是不知夫君已有家室才如此,知晓后也作罢了,而京城里的姑娘可都知道夫君有家室,好人家的姑娘不会赶着贴上来的。”

顾老夫人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辞别顾老夫人,回到葳蕤轩,孟瑾瑶托着腮,盯着顾景熙这张过分好看的脸,又想起七公主在得知他的年纪后,那如遭雷劈的神情,霎时间笑得花枝乱颤。

顾景熙觉着莫名,轻声问:“阿瑶,你笑什么?”

孟瑾瑶咯咯笑道:“没什么,只是在想夫君如果蓄须会是什么样子的。夫君,要不你就听母亲的建议,往后蓄须?你蓄须的话,看起来显老,不容易招人误会。”

顾景熙问:“难道阿瑶不喜欢为夫现在的模样了?”孟瑾瑶笑容一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回道:“说实话,挺喜欢的,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也不知道你怎么长的,明明比去年年长一岁,可瞧着却仿佛年轻了些,跟返老还童似的。”

“是吗?那大概是我心态好显年轻。”

顾景熙勾唇笑,对温太医的养颜膏越发满意,不求能返老还童,尽可能的保持现状,或者延缓衰老就好。

孟瑾瑶笑着揶揄:“可不是?差点就做了安国的七驸马。”

顾景熙忙解释说:“阿瑶,我跟七公主昨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只是一面之缘而已,话都没说上一句。”

闻言,孟瑾瑶睨他一眼,语气幽幽地问:“你还想跟七公主搭上话?”

“不想,我只想跟阿瑶说话。”顾景熙说着,将她拉进怀里,“至于七公主,也不知她今日发什么疯,按理说她应该选皇室中人的,两国联姻,不可能选大臣。”

孟瑾瑶伸手抚上他的脸,“就不能是七公主看上你的美貌?”

顾景熙不以为意道:“要是看上我的脸,就不会得知年龄后那种反应了,她那副神情,倒像是随便找个人应急的。”

孟瑾瑶微愣,若有所思,道:“或许是不想成为联姻的工具,临时发疯吧,其实我也察觉到当时三王子似乎有些不悦。”

顾景熙不想谈无关紧要的人,适时转移话题:“不管她存的什么心思,都与我们无关,今日早早出门,许久没见晚晚了,怪想念的。”

孟瑾瑶一听,也有些想儿子了,从他怀里退出来,道:“我让人去叫乳母抱晚晚过来。”

刚刚还软玉温香在怀,如今怀里一空,顾景熙有些醋意,每次提到晚晚那臭小子,他就要失宠,阿瑶的注意力都被那小子吸引过去。

等乳母将晚晚抱过来后,孟瑾瑶更是几乎想不起顾景熙的存在,抱着孩子,在孩子白嫩嫩的小脸上亲了几口,稀罕的很。

顾景熙见状,将脸凑到她跟前,意思很明显。

孟瑾瑶茫然:“夫君也想抱晚晚?”说着,她就慷慨的将儿子塞到他怀里。

顾景熙下意识伸手抱住,垂下眼眸看怀里的臭小子,小家伙笑容烂漫,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父子俩大眼瞪小眼,儿子看父亲是满眼欢喜,父亲看儿子却越发幽怨。

下一刻,顾景熙就将儿子塞给一旁的乳母,道:“先把世子带下去,我与夫人有话要商量。”

乳母听到这话,有些迷茫,不是说想小世子了?怎的看两眼就要她抱出去?但乳母也没多想,抱着孩子退下。

同样费解的还有孟瑾瑶,待乳母退下后,她才问:“夫君,你有何事要与我商量?”

顾景熙脸凑到她面前,用眼神暗示她。

见状,孟瑾瑶仔细端详他的脸,给出最高评价:“夫君俊美如谪仙,看起来都不像三十二岁的,让人看了就怦然心动。”

顾景熙:“……”

见他眼神幽怨,似有不满,孟瑾瑶疑问:“怎、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下,顾景熙就将她揽入怀中,吻上她的唇,温柔而热烈。

孟瑾瑶懵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约莫是醋了,连忙安抚似的回应着他。

分开时,顾景熙惩罚似的在她唇上轻咬一口,问:“小骗子,不是说对我与晚晚向来是一碗水端平?怎么亲了他就不亲我?”孟瑾瑶噗嗤一笑,道:“当时没反应过来,以为你要抱晚晚。”

顾景熙登时黑了脸,明明他表现得很明显,却仿佛是对瞎子抛媚眼。

孟瑾瑶又连忙哄道:“今晚好好补偿夫君。”

顾景熙这才缓和了脸色,温声问:“阿瑶,饿不饿?在宫宴上,我都没见你怎么吃东西。”

他不提还好,他这一提,孟瑾瑶还真觉得有些饿了。

顾景熙又道:“我去吩咐丫鬟准备膳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二章这狗脾气

翌日。

景文帝传了顾景熙进宫一趟。

出宫后,顾景熙回了一趟侯府,同孟瑾瑶道:“阿瑶,我要外出一些时日,估计要十天到半个月才能回来。”

孟瑾瑶愕然:“夫君,怎么忽然间要外出?”

顾景熙没有多说,只道:“皇上有命,外出办事。”

闻言,孟瑾瑶也没多问,毕竟有些事也不是她该知道的,马上去给他准备行囊。

顾景熙也没有多逗留,抱着孟瑾瑶亲了亲,温言软语说了会话,又去了老母亲那边,辞别老母亲,然后带上行囊以及余川这几个随从离开。

孟瑾瑶抱着儿子送他出门。

顾景熙看着娇妻幼子,想到要分开十天半个月,心里有些不舍,但公务要紧,如今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柔声道:“阿瑶,我走了,你回去吧。”

孟瑾瑶轻轻颔首,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不过才分别一会儿,就开始想念了,抱着孩子,神情蔫蔫的回葳蕤轩。

凝冬见状,安抚道:“夫人,十天半个月很快过去的,侯爷不在身边,您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参加一些宴会解解闷,今日有两家夫人差人送了帖子过来。”

孟瑾瑶点了点头。

接下来,一连几日,孟瑾瑶都去参加宴会,京城里的官夫人居于后宅,无聊的时候都随便找由头举办宴会,什么品茶宴、赏花宴就有不少。张氏看着她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赴宴,感觉她活得潇洒自在,而自己庶务缠身离不开,心里不免有些羡慕,跟陈氏道:“三弟妹倒是潇洒,孩子给婆母带,她自己每日去参加宴会。”

陈氏淡声回道:“三弟不在家,三弟妹总要找点事情做,分散注意力的。”

张氏道:“她无聊可以执掌中馈啊,正好让我们也歇一歇。”

此言一出,张氏就愣住,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中馈似乎也不是非要抓着不放,执掌中馈,每日被庶务缠身,其实也挺累的,想想自己过去抓着中馈不放,似乎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做,这中馈就算让她管着,可侯府的主母也只有三弟妹。

这般想着,张氏又道:“还是把中馈交还给三弟妹吧,她是侯夫人,这中馈本该就是她掌管的。”

陈氏笑着摇头:“大嫂,你这想法未免太天真了些。”张氏微微蹙起眉头,不解地问:“二弟妹这话何意?”

陈氏回道:“三弟妹不会接手的,你交还给她,她也会找借口推辞过去,在没分家之前,我们就老老实实管着中馈吧。”

做妯娌那么久,她也了解三弟妹的性子,大嫂把中馈看得重要,可三弟妹压根就不在意,在三弟妹心里,有人代自己劳碌,求之不得呢。

其实也是,婆母把三弟妹当亲闺女宠着,三弟也宠着三弟妹,即使三弟妹不掌中馈,府里没有谁敢给三弟妹脸色,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面那些官夫人也没有因三弟妹没掌中馈就嚼舌根的。

张氏眉头皱的更紧:“这么说,三弟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掌管中馈,所以当初母亲说要她掌管中馈的时候,她才会推辞?”

陈氏轻轻点头:“嗯,以前我以为她只是假意推辞,后来发现不是,她是真的不在意。”张氏沉默了,自己当初那么在意,生怕没了中馈权,在家中的地位不如从前,可三弟妹唾手可得却不想要。

陈氏看了她一眼,笑问:“大嫂以前不是很在意吗?怎的现在想把中馈交出来了?”

张氏回道:“没什么,就是忽然间看开了,以前以为很重要的东西,现在却不这样认为。”

闻言,陈氏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这大嫂是变了许多,似乎从跟大哥吵架之后,就开始慢慢的变了。

陈氏道:“大嫂,在分家之前,三弟妹都不会想要掌管中馈的,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管着吧,掌管中馈也体面。我们多年来为这个家操持,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到时候分家的时候,母亲没准儿会多分一些给我们。”

家产怎么分都是长辈决定的,然后到了分家时,请族中长辈来见证,公爹已去世,到时候婆母会安排好家产该怎么分,等婆母去世后就按照婆母的意思分家产。

她方才说那句话,也不是随口说的,有一次她无意中听到婆母跟三弟夫妻的对话,婆母是有这个意思,当时婆母再一次提起让三弟妹掌管中馈,可三弟妹以孩子还小,需要好好抚养孩子为由推辞了。

婆母自然是紧着小孙子,同意三弟妹的决定,后面听婆母的意思,庄子、铺子什么的,婆母也早就分好了,说是她与大嫂这些年为家里操持庶务,没功劳也有苦劳,在原有的基础上再给他们添一些,当作是补偿她们多年来的辛劳,三弟夫妻都没有意见,赞同婆母的意思。

她这婆母,确实处事公允,赏罚分明,即使老大和老二不是亲生的,却也没让大房和二房吃亏,在无意间听到那番话之后,她忙活起来也有劲儿,这大概是因为有报酬,不是白忙活的。

张氏沉思片刻,道:“罢了,都管了那么多年了,已经习惯了,万一放手闲下来,我估计要不习惯。你也说了,掌中馈有体面,趁着这份体面还在,我得好好给萱宜和修文物色好姻缘。”

陈氏闻言,嘴角抽搐了下,无奈道:“大嫂,你除了给子女物色婚事,就没有其他事情做了?”

张氏理所当然道:“他们是龙凤胎,都十七了,已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修文是男子,再拖两年都可以,但萱宜不行,她一个姑娘家,再拖下去她可就成老姑娘了,到时候一把年纪不好说亲。”

陈氏道:“大嫂,都那么久了,难道你还不明白萱宜的想法?她现在压根就不想嫁人。”

张氏不以为然道:“姑娘家哪能不嫁人的?我这也是为了她好,等真的上了年纪,找不到好夫婿的时候,她后悔都来不及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陈氏也不想再劝,只道:“我还有事,改日再聊。”说着,她径自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张氏愣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没好气地嘀咕一句:“这是什么狗脾气,每次都这样,一言不合就走人,也就二弟受得了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三章受刺激了

日落西山,残阳铺洒。

顾老夫人抱着小孙子,看着发愣的儿媳妇,笑问:“想曜灵了?”

闻声,孟瑾瑶回过神来,见婆母含笑看自己,反问:“母亲,您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顾老夫人又问了一遍:“是不是想曜灵了?”

孟瑾瑶面色一顿,旋即赧然地点点头,的确是想了,方才还在想着夫君在外头有没有好好吃饭,会不会很忙碌导致没时间吃饭。

顾老夫人宽慰道:“他出门前就说十天半月的就能回来了,再过几天他就回来,你不必担心他,他能照顾好自己的。他不在家你觉得无聊,就去参加宴会,跟那些夫人说说笑笑,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孟瑾瑶下意识就摇头,她连续几天去参加宴会,跟那些夫人聊着聊那的,如今也觉得腻了,便道:“儿媳躲懒了几天,这几日都是您在照顾晚晚,怎好一直让您劳累?”

顾老夫人含笑摇头:“阿瑶,那你可就多虑了,我没觉得劳累,晚晚可比曜灵小时候乖巧多了,基本上不怎么苦恼,带他也不费什么精力,有他陪着,日子都有趣许多。”

闻言,孟瑾瑶不由在心里感慨一句:隔辈亲,真是不一样。

顾老夫人见小孙子睡着了,将孩子交给乳母抱下去,又道:“阿瑶无需顾忌,趁着我身子硬朗,能给你带孩子,多出门走动也是好的,跟那些世家夫人熟络起来,这样往后有什么宴会,你去了都不会无聊,一群熟人陪着。”孟瑾瑶若有所思,然后点点头:“儿媳明白。”

顾老夫人看时候不早了,道:“阿瑶,今晚留下用晚膳吧,用了晚膳再回去。”

孟瑾瑶欣然应下,以往夫君下值后就回来,基本上每日都能陪她用晚膳,现在夫君不在,她一个人用饭觉得不习惯了,有婆母陪着,吃饭都香很多。

用过晚饭,孟瑾瑶就抱着晚晚回去。

顾老夫人跟冯嬷嬷道:“这孩子还挺粘人的,以前倒是没发现,现在是发现了。”

冯嬷嬷笑道:“可不是,粘人得很。”

方才老夫人给夫人夹菜,夫人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喊“夫君”了,可把老夫人逗乐了,一时没忍住就笑了出声,夫人也后知后觉自己喊错人,闹了个大红脸。

由此可见,侯爷和夫人平日里有多腻歪。

是日,下午。

顾景熙回到京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直奔皇宫,让余川他们回去,并让他们告知家里,他已平安回来。

此时,孟瑾瑶在顾老夫人的寿安堂里,正逗着晚晚,听到丫鬟禀告说顾景熙已回来,婆媳俩心头一喜,笑意染上眉梢。

孟瑾瑶站起身来:“母亲,我去看看夫君到哪了,您先照看着晚晚。”

丫鬟还没退下,听到这话,忙道:“夫人,侯爷是回来了,可他没回家,进宫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去了,方才余川公子是这么跟奴婢说的。”

闻言,孟瑾瑶面色一顿,很快又重新扬起笑意:“回来就好,正事要紧。”说罢,她又吩咐丫鬟,让丫鬟去给厨娘带话,今晚做几道夫君爱吃的菜。顾老夫人调侃道:“这下我给你夹菜,你该不会喊我夫君了吧?”

孟瑾瑶一听这话,脸上泛起红晕,赧然道:“母亲,您可别再打趣儿媳了。”

顾老夫人含笑道:“好好好,母亲不说。”

御书房。

景文帝得知顾景熙归来,正在御书房外,直接撇下手头上的奏折,召见了他。

不一会儿,景文帝就看到胡子拉碴的顾景熙进殿给他行礼:“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状,景文帝愣了一下,他这位臣子平时很注意仪容,怎的胡子都不刮?莫不是被安国的七公主吓着了?

片刻后,景文帝道:“爱卿平身。”看着他的脸,感觉看不习惯,又忍不住说了句,“爱卿也不必如此糟蹋自己。”

顾景熙微愣,不明白皇上此话何意,略微琢磨,以为皇上是在关心他,便道:“多谢皇上关心,臣一切都好。”

景文帝又问:“爱卿,朕让你去办的事,都办得如何了?”

顾景熙连忙将一个木匣子呈上,恭敬道:“幸不辱使命,已办妥,皇上请过目。”

景文帝给身边的太监递了个眼神,太监连忙上前将木匣子接过来,然后呈到景文帝手里。

景文帝揭过木匣子,打开后看了里面的东西,脸色很快阴沉下来,却也没说什么,沉默地合上木匣子,道:“爱卿这一路辛苦了。”

顾景熙:“皇上,臣想……”

景文帝觑他一眼,还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笑道:“行了,朕知道你想休假,从明日算起,给你休假三日,回去好好休息。”顾景熙连忙叩首谢恩:“臣谢皇上体恤。”

闻言,景文帝笑意更甚,作为上位者,能看透底下人的心思,特别是像顾景熙这种城府深的臣子的心思,也是一件高兴的事,这有成就感。之前顾景熙要休假,他还以为顾景熙是真的累了,后来才知道,顾景熙是想休假陪娇妻,果然成亲了就不一样。

顾景熙出宫后,也没回家,而是去了大理寺,毕竟明日开始休假三日,现在去把该处理的事处理完,明日就不来了。

大理寺的官员得知他回来,纷纷前来见他,看他有何吩咐。

可当看到顾景熙时,皆是一愣,寺卿大人平时有多在意仪容他们是知道的,就算再忙碌,都不会胡子拉碴的,对于这一行为,他们理解为因顾夫人的缘故,所以特别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

如今这般,怕是受了刺激,而这刺激,估计是半个月前宫宴上发生的事,安国的七公主因没看出寺卿大人已有三十二,所以看上了寺卿大人,所以大人才糟蹋自己的脸。

顾景熙没留意他们什么神情,把该吩咐的都吩咐了,然后让他们去忙自己的事,自己也伏案忙碌起来,早些忙完,早些回家吃晚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四章没有食言

散值后,官员陆续离开大理寺。

张大人靠近祁蕴文,低声问:“祁大人,你说寺卿大人今日怎么回事?往常都把自己收拾得那么好,仪容就没邋遢过。”

祁蕴文若有所思:“估计真让你们给猜中了。”

忽然,他身后冷不丁的响起顾景熙的声音:“猜中什么?”

祁蕴文缓缓扭过头看他,笑道:“曜灵啊,其实你也不必如此糟蹋自己,又不是每个姑娘都会看中你的。”

顾景熙眉头一皱,仿佛看傻子一般看着他,轻嗤一声:“我看你是闲得慌,这才会胡思乱想,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

祁蕴文:“……?”

顾景熙没再看他,迈起脚步就往外走。

张大人低声问:“祁大人,寺卿大人这是何意?”

祁蕴文回道:“大概是被我们说中了,所以急了。”

张大人道:“寺卿大人那张脸还真的显年轻,没人提的话,其他对他不熟悉的人,谁能想到他今年三十二?这张脸招小姑娘喜欢,安国七公主能看上他也正常。”

祁蕴文笑道:“你还提七公主?当心他跟你急。”

张大人马上噤声。

长兴侯府。顾景熙回到家后,先去了一趟寿安堂,跟顾老夫人请安,这才回葳蕤轩。

刚进屋,环顾一圈,就看到阿瑶躺在窗边的软榻上,靠着软枕,双眸闭合,似是睡着了,顾景熙放轻了脚步,缓步走过去,坐在软榻上,仔细端详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见她似乎瘦了一点,便知她最近胃口不太好。

孟瑾瑶似乎感觉有人在看自己,缓缓睁眼,看到眼前之人时,她惊得蓦地睁大眼睛,瞬间睡意全无:“夫君,你……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顾景熙笑问:“阿瑶不是说让我听母亲的,以后蓄须?”

其实并不是他有意如此,是这半个月忙得脚不沾地,压根没时间拾掇自己,也没想起要拾掇自己,离家前,他跟阿瑶说十天或者半个月就能回来,到今天刚好是半个月,他没有食言。

孟瑾瑶盯着他胡子拉碴的脸,忍不住摇头:“夫君,我还是觉得有些事不必听母亲的。”她说着,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不是说你现在不好看,现在看起来也挺粗犷的,可你是文官,又不是武将,不需要如此。”

顾景熙含笑点头:“嗯,都听阿瑶的。”

孟瑾瑶端详着他,看到他眉宇间的疲态,心疼地问:“夫君现在还需要忙吗?”

“不需要,都忙完了,皇上还给了三日假期。”顾景熙伸手将人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阿瑶,刚好半个月,为夫没有食言。”

孟瑾瑶微愣,然后后知后觉地想起,距离夫君离家,到如今刚好半个月。

顾景熙又道:“阿瑶,我想你了。”

孟瑾瑶弯起嘴角:“晚晚也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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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问:“晚晚的母亲就没想?”

“也想的。”孟瑾瑶说着,就在他脸上亲一口,这不亲还好,亲了就忍不住皱眉,原因无他,胡子扎人。

见状,顾景熙又问:“怎么了?”

孟瑾瑶摇了摇头:“没什么,要不要看看晚晚?你离家半个月,小孩子忘性大,也不知还记不记得你。”

顾景熙应了声,转而扬声传了丫鬟进来,让丫鬟去叫乳母将孩子抱过来。

不多时,乳母便抱着晚晚过来。

半个月未见,顾景熙也甚是想念儿子,从乳母手里接过粉雕玉琢的小团子,看着儿子那张肉乎乎的小脸,忽然父爱泛滥,就忍不住低头去亲。

孟瑾瑶见状,刚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家夫君已经亲了上去,还连续亲了两口,紧接着,她就听到儿子嗷嗷的啼哭声。

顾景熙霎时间懵了,以前他抱儿子,儿子都笑眯眯的跟他互动,如今看到他就哭,他看向小媳妇,一脸郁闷:“才半个月没见,这小子就把我忘了。”

孟瑾瑶也不好说是他的胡子扎人,小孩子皮肤娇嫩,被扎一下更觉得疼,只道:“夫君,估计是因为你有胡子,晚晚认不出来。”

顾景熙默然,将嗷嗷哭的儿子交给她,道:“我先去一趟净室,顺便沐浴一番。”

他走后,乳母道:“夫人,小世子还是认得侯爷的,侯爷抱他的时候,他还是笑着的,被侯爷亲了才哭,估摸着是被侯爷的胡子给扎疼了。”

孟瑾瑶莞尔笑,边哄孩子边回道:“我知道,不跟他说实话,也是怕他心疼愧疚,他去把胡子刮了就好。”

乳母听后了然。

半个时辰后,顾景熙从净室出来。孟瑾瑶看着已刮了胡子,恢复美貌的他,只觉赏心悦目,养眼得很,道:“夫君,还是现在这样适合你。”

顾景熙笑道:“那胡子,其实不是我有意不刮的。”

孟瑾瑶连连点头:“我知道,你是听母亲的建议。”

顾景熙微愣,旋即轻轻摇头,罢了,若说他是忙得没时间拾掇自己,阿瑶估计要心疼了。

这般想着,他就转移话题:“晚饭时间到了,阿瑶饿不饿?”

孟瑾瑶轻轻点头:“有点,夫君也饿了吧,我去让人摆膳。”她说着,就转身出去找吩咐丫鬟。

用饭时,顾景熙看到饭桌上都是他喜欢的菜肴,便知这是阿瑶下午得知他回来后,特意吩咐厨房的,心中泛起暖意,这些时日的忙碌,都得到了安慰,身体的疲倦都仿佛减少了许多。

他给孟瑾瑶夹了一块鱼肉,柔声问:“阿瑶近日是不是胃口不好?”

孟瑾瑶摇头:“没有啊,都挺好的。”

“小骗子,你骗不了我。”顾景熙看着她的脸,“都瘦了。”

孟瑾瑶吃饭的动作一顿,她最近的确胃口不太好,但她也没发觉自己瘦了啊。

顾景熙若有所思,能猜到阿瑶为何胃口不好,那是因为他而导致的,大概是不知他忽然离京到底要做什么,心里担心他,柔声道:“现在我回京了,以后会好好盯着你吃饭,把掉下去的肉都养回来。”

孟瑾瑶莞尔笑:“好啊,那夫君可要盯紧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五章变了许多

夜深人静。

一番折腾过后,顾景熙一脸餍足地抱着怀里的软玉温香,心里满足得很,这些日子以来,他一个人睡都不习惯,若非实在累得很,肯定难以入眠。

孟瑾瑶见他又要亲过来,怕他没完没了折腾到天亮,连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身子往后挪了挪,尽可能的离他远点,柔声道:“夫君,夜深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顾景熙将她抱紧在怀里,不容拒绝的亲了亲她的唇,一只手抚上她的腰,力道适中地给她揉按着,问:“阿瑶累了?”

孟瑾瑶瞪他:“我是心疼夫君,你今日风尘仆仆赶回来,至今还没休息呢。”

“为夫不累。”

顾景熙说着,就身体力行证明。

过了许久,孟瑾瑶累得不想动弹,看着精神还不错的男人,她郁闷不已:“到底是你三十二,还是我三十二?”

闻言,顾景熙面色一顿,捏着她的小脸,语气幽幽地问:“阿瑶,你是不是嫌弃为夫年纪大?三十二岁又怎么了?”

孟瑾瑶连连摇头:“夫君别多想,我没有嫌弃,就是觉得夫君精神好,都那么晚了还不困。”

顾景熙回道:“阿瑶若是会武功,体力也不会差的,像婵儿那样,一只手举起一张桌子都不在话下。”

孟瑾瑶:“……我没说体力。”

顾景熙点点头:“嗯,为夫知道,阿瑶是在说为夫经得住折腾。”

孟瑾瑶嘴角一抽,没好气道:“谁折腾你了?”

顾景熙改口道:“是我折腾阿瑶了。”

孟瑾瑶被这话噎住,这不就是在说她弱,她经不住折腾?

孟瑾瑶瞬间不想搭理他,晾着他好一会儿,被他抱着温言软语哄了一阵子,这才搭理他,直接开口转移话题:“夫君,你半个月前怎么忽然间要离京?”

闻言,顾景熙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跟她如实道:“跟萧贵妃母家有关。”

孟瑾瑶又问:“那萧家应该会倒霉吧?”

顾景熙笑得意味深长,一切尽在不言中。

见状,孟瑾瑶了然,萧家是二皇子的母族,萧家有事,二皇子也得跟着倒霉,皇上忽然间要动萧家,肯定是事出有因的。电光火石间,孟瑾瑶忽然想起一件事,轻声问:“夫君,是不是跟惠昭太子的死有关?”

顾景熙回道:“事件本身与惠昭太子的死无关,但皇上要动萧家,的确跟惠昭太子的死有关,这次查的是萧夫人的母家,牵一发而动全身,二皇子一派的,特别是与萧家关系亲密的,只要背后不干净,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孟瑾瑶抓到关键点:“那惠昭太子的死,是萧家做的?”

顾景熙回道:“也是二皇子的意思。”

孟瑾瑶默然,当初惠昭太子遇刺,就有不少人私底下怀疑过二皇子,毕竟太子殿下没了,风头正盛的二皇子就有机会上位,只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没证据谁也不敢乱说。

要登上九五至尊的位置,手足相残是不可避免的,就没有哪一任皇帝坐上龙椅手里没沾血的,只是可惜了惠昭太子,这样一位贤能的储君,还未施展抱负,就死于兄弟的暗害。

休假三日,顾景熙没再管过公务,留在家里陪伴妻儿以及老母亲,连门都不出,祁蕴文倒是找过他,但他闭门谢客。

顾老夫人抱着孙子,看着坐在自己旁边对弈的儿子和儿媳,感觉儿子有了妻儿之后变了许多,比以前恋家,以前儿子哪会闲下来陪她这老母亲?每日都一门心思扑在公务上。

忽然间,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天伦之乐,她喜静,平常晚辈们也不会常来她这边,她自己也乐得清静,可现在儿子儿媳和孙子陪伴在身边的日子,她更加喜欢。

到了正午,顾景熙夫妻俩也留下来用午饭。

午饭后,顾老夫人要睡午觉,他们夫妻才抱着孩子离开。

冯嬷嬷笑道:“老夫人,都说男人成家之后会变,侯爷如今就变了许多。”顾老夫人回道:“以前没有媳妇,他就一门心思扑在公务上,只想着如何破案,现在有了媳妇,每天有个小媳妇等着他回家,那自然不同的。”

冯嬷嬷轻轻点头:“这倒是,侯爷以前吃着饭都在想案子的事。”她说着,忽然想起这两日京城里传的流言,又道,“老夫人,这两日外头都在说安国七公主和侯爷的事。”

顾老夫人眉头一皱:“曜灵跟七公主能有什么事?”

冯嬷嬷回道:“侯爷跟七公主自然没什么事的,是外面那些人在传侯爷被七公主吓着了,为了避免又一个小姑娘不清楚他的年龄而芳心暗许,还特意糟蹋自己的脸,现在胡子拉碴的。”

闻言,顾老夫人无奈失笑:“我看他们是吃饱了闲得慌,这才随意编排,顾曜灵那小子都不知道多在意他那张脸,生怕自己看起来显老配不上阿瑶,为着忽然冒出一个爱慕者就糟蹋自己的脸,那是不可能的,他现在恨不得每日把自己打扮得像花孔雀似的,在阿瑶面前开屏。”

知子莫若母,顾老夫人又道:“他前两天刚回来的时候,是留着胡子,可现在胡子都刮了,前两天会有胡子,那大概是忙得没时间拾掇自己。”

冯嬷嬷又道:“奴婢也觉得事实正是如此,只是外头的人都在传,听闻七公主还因此心生愧疚,且她如今与我朝三皇子看对眼,一起去求了皇上赐婚,估摸着是想早日定下婚事,压下那些闲言碎语。”

顾老夫人面色一顿,旋即道:“挺好的,若是没有曜灵这插曲,七公主半个多月前,就该与皇室子弟定亲,安国与赵国两国联姻,才能获取更大利益,我想即使七公主当初看中的不是曜灵,而是其他年轻有为且未婚的大臣,或者大臣家的子弟,安国也不会同意她嫁入大臣家,她只能嫁入皇家。”冯嬷嬷听罢,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安国虽为附属国,但如今也不容小觑,联姻能获取不少的利益,而安国三王子,大概如老夫人先前无意间提过的,想得到赵国的助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六章下旨赐婚

秋风徐徐,天气凉爽。

顾景熙手捧一卷书,坐在晚晚的小床前,不疾不徐地念着,他是越念越精神,越念越起劲,床上的晚晚已昏昏欲睡,打着哈欠闭眼就睡。

孟瑾瑶一进来,就看到这副情景,忍不住道:“夫君,快别念了,你儿子睡着了,你再念他可就要被你吵醒了。”

闻言,顾景熙念书声停下,瞥了眼躺在小床上闭着眼,已然入睡的儿子,皱起眉头:“这臭小子,还有十几年就要参加科举了,他是怎么睡得着的?”

孟瑾瑶愣住,蓦地瞪圆了眼,难以置信道:“顾景熙,你可别告诉我,你是特意给你儿子念书,让你儿子学习的。”

“这有何问题?”顾景熙不以为意道,“学习就得从小抓起,从小耳濡目染,长大了才会爱学习,如今他听着诗词入睡,听多了能培养语感。”

孟瑾瑶瞧了眼酣睡正香的儿子,陷入沉默,这话都不会说的奶娃娃,能培养什么语感?

站在一旁的乳母默默心疼小世子,再一次感觉做大户人家的孩子不容易,小世子才几个月大,话都不会说的年纪,侯爷就让小世子学习了,可想而知,等小世子到了启蒙的年纪,侯爷的要求会有多高。但想想也是,侯爷从小就出类拔萃,肯定希望小世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孟瑾瑶笑道:“夫君,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晚晚了?他还那么小,就算听了,也听不懂你在念什么。”

顾景熙轻轻摇头:“他能否听得懂不重要,重要的是听多了就受到熏陶。母亲说,我小的时候,父亲也是这样,在我身边念书。”

闻言,孟瑾瑶又是一愣,接着问:“真的管用?”她说着,又自问自答,“应该是管用的,夫君十几岁就中了状元。”

顾景熙回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反正学习对我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孟瑾瑶白了他一眼,道:“你直接说跟脑子有关得了。”

顾景熙笑道:“跟脑子是有点关系,但更重要的是自己愿意学,不愿学习,脑子再聪明也没用,大嫂家的修文不就是?以前修文懒惰不愿学习,我考他学问经常答不上来,现在愿意学,就突飞猛进了。”

孟瑾瑶也不反对他的做法,只道:“行,我不管你们父子,你想给他念书,闲暇时你就给他念,好好熏陶他,有没有成效,过几年他启蒙就能看出来了。”顾景熙轻轻颔首,又道:“说起启蒙,请哪个先生,也得趁着这几年好好物色,启蒙的先生不一定要有多大的名气,但必须适合晚晚,请对了先生,事半功倍。”

闻言,孟瑾瑶无奈失笑:“夫君,你这想得有点远,请启蒙先生那是几年后的事了,启蒙等到晚晚四岁才启蒙,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晚晚睡着了,你来陪我下两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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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应声:“好。”

这日朝会上,景文帝下了一道圣旨,赐婚三皇子与安国七公主,择日成婚。

朝会结束,众人纷纷恭贺三皇子抱得美人归。

三皇子被众人簇拥着,甭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含笑谢过,与他们客套一番,然后抽身离去。见状,二皇子跟上他的步伐,笑道:“安国七公主容貌倾城,是个难得的美人,恭喜三弟了。”

三皇子回道:“多谢二哥。”

二皇子又道:“先前父皇说你和三妹,还有四弟一起陪伴三王子与七公主游玩,我的两个弟弟如此优秀,我就想着兴许你们之间有一人会被七公主看中,果真让我给猜中了。”

这时,四皇子也跟了上来。

二皇子见他过来,半认真半开玩笑道:“七公主这般好的姑娘,四弟当初身体不适没能陪伴七公主游玩,也不知可有后悔,错过了公平竞争的机会。”

他这话说得有技巧,迂回地告诉三皇子,四皇子不想娶安国公主,故意称病不陪伴七公主游玩,让他做冤大头娶七公主。

三皇子当初与四皇子一起被喊到御书房,在陪伴七公主游玩前,就已定下是三皇子娶七公主,二皇子这番话未能挑拨成功。

四皇子温声道:“二哥,先前我就说过无意婚事,又怎会后悔?我这身子骨,能不能活到弱冠之年都难说,就不耽误人家姑娘了。”

闻言,二皇子神色一顿,瞧着他这副病怏怏的模样,体弱多病,把药当饭吃,秋风吹过,他身上的药味就扑鼻而来,可从小到大药不能停,病了那么多次,却死不了,命还是挺硬的。

二皇子道:“四弟,这等胡话以后可不许再说,你会长命百岁的。”

四皇子用帕子捂着嘴轻咳两声,轻叹道:“我这条命,不过是用名贵的药吊着罢了,亏得我出生在皇家,若是寻常百姓家,哪能供得起我用药?怕是两三岁就得夭折。”

二皇子宽慰道:“四弟,你别想太多,也别太过悲观,遵循医嘱,身子会慢慢调理好的。”“都那么多年了,若是能调理好,早就好了。”四皇子说罢,又轻叹一声,“罢了,不提这事儿,三哥定亲了,我还未恭喜三哥,在此恭喜三哥了。”

三皇子含笑道谢:“多谢四弟。”

那厢,祁蕴文看到不远处的几位皇子,低声问身边的好友:“曜灵,你现在又把胡子刮了,是不是因为得知七公主与三皇子好事将近?”

顾景熙剜了他一眼:“墨白,你是不是吃饱了闲得慌?净想这些有的没的,有这时间你还不如多破几桩案子?”

祁蕴文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笑道:“案子肯定要管的,但茶余饭后,总得找点八卦打发时间的,你的八卦我还挺感兴趣的,换了旁人的,我还不一定会感兴趣。”

顾景熙脚步一顿,皮笑肉不笑道:“无妨,很快我就让你没时间八卦。”祁蕴文被这话噎住,又道:“顾曜灵,我警告你,你可别公报私仇。”

“怎么会?”顾景熙笑意更深,“能者多劳,祁少卿能力出众,就该多操劳,你觉得呢?”

祁蕴文脸色僵住,望着顾景熙快步离去的身影,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懊悔不已,他就不该多嘴,这下好了,又有得忙活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七章贬为庶人

我朝三皇子与安国七公主的婚事定下,安国的使臣没有继续在赵国逗留,启程回安国,回去准备七公主出嫁事宜。

安国使臣刚走没几天,赵国就出了一事震惊朝野。

萧家因谋害惠昭太子,贪赃枉法,结.党.营私,被判满门抄斩,与萧家关系亲密的大臣,按照罪名的程度,受到不同程度的责罚,比如萧夫人的娘家,因贪腐严重而被罢官,流放岭南,后辈不得参加科举。

至于二皇子,景文帝到底是念及父子之情,留了二皇子一命,杖责八十,贬为庶人,幽禁宗人府,终生不得踏出宗人府半步,其生母萧贵妃褫夺贵妃封号,打入冷宫。原本惠昭太子遇刺身亡,不少大臣认为风头正盛的二皇子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任帝皇,谁曾想他竟是谋害惠昭太子的幕后元凶?

萧氏一派,要么被抄家流放,要么被贬官,二皇子的势力顷刻间土崩瓦解。

那些原本支持惠昭太子,在惠昭太子薨逝后,加入二皇子阵营,但没有被抓到把柄而受惩罚的大臣,被吓出一身冷汗,同时也暗自庆幸二皇子是现在被废,而不是等他们有所动作之后再被废,不然肯定要遭殃。

朝堂之上本就波谲云诡,风云巨变,久经官场的大臣早已适应,可今日的事,还是在他们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原本在很多大臣眼里能夺嫡成功的二皇子被贬为庶人,众人又开始猜测剩下的皇子,谁更有机会。

三皇子要娶安国公主,加上他本就资质平庸,母族势单力薄,可排除在外。四皇子天资聪颖,但却是个病秧子,身子孱弱,时常病倒,一旦病倒,起码得缠绵病榻十天半个月,未来的一国之主可不能是个病秧子,他也可排除在外。

至于五皇子和六皇子,以及七皇子,他们年岁不大,特别是七皇子,如今才三岁。

因此,不少人猜测六皇子会是下一任太子,毕竟六皇子是中宫嫡出,原本支持惠昭太子,在惠昭太子薨逝后支持二皇子的人,如今心思又活络起来。

下朝后,众人心思各异,出了金銮殿。

户部尚书余大人与顾景熙一同走,他伸手擦了擦额上渗出的薄汗,低声道:“顾大人,此案总算彻底结案了,提心吊胆的日子也总算结束了。”

顾景熙轻轻颔首:“是啊,就是不知是哪位好心人提供的证据。”余大人回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案。”他这些时日因惠昭太子的案子,吃饭都不香,现在结案,他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顾景熙甚是赞同:“这倒也是。”

余大人又道:“顾大人先前猜得不错,皇上当初不处置二皇子,果然是为顾及颜面,现在安国使臣一走,他就处置了二皇子,以及与二皇子相关的人。”

顾景熙淡声道:“余大人,此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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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人颔了颔首,岔开话题与他闲谈几句,然后才分道扬镳,各自回各自上值的官署。

翌日。

冷宫传出消息,被褫夺贵妃封号的萧氏,昨晚在冷宫自缢了,今早宫人去送饭才发现,不过此事也没能激起什么水花,毕竟萧家倒台,二皇子已被贬为庶人,萧氏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只是,景文帝自从昨日之后,情绪不佳,大抵是因惠昭太子的事,宫人们都小心伺候着,大臣们更是小心谨慎行事,就怕一不小心触了景文帝的霉头,这轻则罚俸禄,重则被贬官,大家都是好不容易爬上来的,被贬官想要再升上来,那可要机遇。

朝堂乌云密布,但不影响朝堂外。

长兴侯府。

凝冬拿着一张帖子进来,呈给孟瑾瑶:“夫人,这是永昌伯府送来的拜帖。”

她娘家?

孟瑾瑶微微怔愣,转而伸手接过拜帖瞧了眼上面的内容,这是她的继母招氏派人送来的帖子,是询问她明日可有空闲,若是有空闲时间,那明日便登门拜访。

孟瑾瑶有些好奇继母为何忽然要登门,招氏嫁入孟家,她也就只是大喜日子那天见过招氏一面,之后她也没回过娘家,而招氏也没有来顾家找过她。

凝冬轻声问:“夫人,您要不要见?送拜帖的丫鬟如今还在侯着。”

孟瑾瑶颔首道:“你去回复她,就说我明日整天都有空,母亲什么时辰来访都可以。”

凝冬应声退下,去回复招氏的丫鬟。

没过多久,凝冬回来,好奇道:“夫人,您说她为何忽然间要见您?根据之前得知的情况,她在孟家没受欺负,老夫人也站在她这边,受委屈的只有伯爷。”

孟瑾瑶道:“许是单纯的来看看我。”

凝冬微微摇头:“奴婢觉得没那么简单,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肯定是有什么事。”

孟瑾瑶不甚在意道:“管她什么事呢,看着应对就好,可若是要给我父亲和祖母添堵的,那我可就要管了。”

凝冬瞧见她脸上那抹蔫坏蔫坏的笑容,咯咯笑道:“夫人,若是伯爷和老夫人知道您的想法,估计要被气得七窍生烟。”

孟瑾瑶低笑出声:“我什么想法,他们不是早就知道了?毕竟我就没让他们如意过。”

闻言,凝冬默然,收住了笑意,道:“他们就不配有如意的时候。”

孟瑾瑶笑容一顿,抬起眼眸时看凝冬,瞧见凝冬眼里的心疼与愤怒,她放柔了语气:“凝冬,那些受制于人的日子都过去了,往后他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凝冬依旧沉默,事情是过去了,可那些伤害已经造成,她们主子费尽心思,这才能有命活到出嫁,脱离孟家,很多次都是差一点就让他们得逞了。

孟瑾瑶又道:“好了,不高兴的事我们不想了。”

凝冬点点头,听话的转移了话题:“夫人,奴婢跟春柳新学了一道点心,这就去给您做。”

孟瑾瑶笑问:“小馋猫,到底是给我做,还是给你自己做?”

凝冬笑眯眯道:“当然是给夫人您做的,您吃不完奴婢再帮您。”

孟瑾瑶嗔她一眼:“好,那你去做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八章祖母病倒

翌日。

辰时刚过,孟瑾瑶抱着晚晚从顾老夫人那边回来,让乳母把晚晚抱下去,自己准备去书房看看书。

这时,凝冬就进来禀报说:“夫人,孟夫人和三姑娘来了。”

孟瑾瑶听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微微愣了愣:“什么三姑娘四姑娘的?谁家姑娘啊?”

凝冬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茫然,便道:“夫人,您是昨晚没睡好,现在迷糊了?孟夫人是您的继母,三姑娘自然就是您的继妹,她如今已经被接到孟家,就是孟家的三姑娘了,不过她没改姓。”此言一出,孟瑾瑶瞬间恍然,一直没见过这个继妹,忽然提起,她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继妹,她多少还是有几分好奇的,忙吩咐道:“快将人请来。”转头又吩咐春柳,“春柳,去备茶,把先前让你准备的瓜果点心端出来。”

两个丫鬟应声退下。

没过多久,孟瑾瑶就看到招氏,以及招氏身边的小姑娘,小姑娘虽尚未及笄,却已显倾城色,粉面桃腮,柳眉如烟,唇若丹霞,拘谨地跟在招氏身边,看到她时,扬起一抹腼腆的笑。

是个标致的美人儿,再过两年会更美。

只是,模样长得跟招氏不太像,应该是长得像生父。

由此可见,招氏已故的前夫也是个模样俊雅的美男子。

孟瑾瑶收回打量的目光,温声道:“母亲,这位就是我三妹妹吧?”

招氏原以为她会淡漠疏离称呼云瑛为乔姑娘的,没想到她直接喊了妹妹,就明白她对她们母女的态度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热情。

招氏轻轻点头:“正是。”说着,她便对女儿说,“云瑛,快见过你大姐姐。”

乔云瑛连忙上前两步,行了个平辈礼:“云瑛见过大姐姐。”

作为长姐,第一次见继妹,按照礼数,也得送妹妹一件见面礼,以示姐姐对妹妹的友好。

孟瑾瑶随手脱下手腕上的羊脂白玉镯子,送给乔云瑛,并戴在她手腕上,柔声道:“不知三妹妹今日会来,也没准备见面礼,希望三妹妹莫要嫌弃。”

乔云瑛垂眸一看,见镯子价值不菲,她不敢收下,有些犹豫不决的看向母亲,见母亲点头,她才收下,腼腆又拘谨地笑着:“我很喜欢,谢谢大姐姐。”

孟瑾瑶招呼着她们母女坐下,吩咐丫鬟上茶,以及瓜果茶点,茶点都是寻常小姑娘爱吃的,也有长者会喜欢的清淡口味的点心。

招氏见状,心下了然,这位继女是认真招呼她们母的,因为这些肯定是提前准备好的,若是临时随意让人备的,肯定没有那么周到。

寒暄一番过后,孟瑾瑶才入正题,问:“母亲,您这次登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说?”

“我想着你们姐妹还没见过面,孩子还小,你要带孩子肯定没时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回娘家,就带她过来认认人,这样不至于日后遇见也不认识。”招氏说着,便转眼看乔云瑛,接着道,“云瑛,你过来时不是嚷嚷着要见小外甥,要跟他玩?你过去跟他玩吧,我与你大姐姐还有话要说。”

闻言,乔云瑛懵住,她什么时候嚷嚷着要跟继姐的孩子玩了?但看母亲的眼神,她没有反驳。孟瑾瑶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知道招氏或许有什么事要跟自己说,乔云瑛不方便听,这才支开乔云瑛,遂含笑道:“春柳,你带三姑娘去乳母那边。”

春柳应声,带着乔云瑛过乳母那边,并寸步不离陪伴在乔云瑛身边看着。

她们走后,孟瑾瑶又屏退其他丫鬟,只留下心腹丫鬟凝冬在身边侍候,问:“母亲,到底什么事儿?”

招氏低声道:“阿瑶,你祖母病倒了。”

孟瑾瑶蓦地瞪大双眼,一脸诧异:“祖母病倒了?怎么我没听说?”

换做是以往,这种事她肯定会知晓,而她作为晚辈,又不是远嫁的,也必须回去探望,不然就是不孝,可如今她竟然听不到半点风声,那就奇怪了。

招氏给她解惑:“你父亲封锁了消息,我跟云瑛过来,都是瞒着他的,只谎称是我母亲思念云瑛,要带云瑛回去看看她外祖母。”

闻言,孟瑾瑶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转而又问:“我祖母病倒,是不是与我父亲有关?”

招氏也不瞒她,如实告知:“那日你父亲听到心心念念的前妻与人定亲,准备再嫁,你父亲心灰意冷,喝得醉醺醺回来,回来后跟我大吵一架,被你祖母知道他为了前妻与我争吵,疾言厉色地数落了你父亲一顿。”

“谁料,你父亲在气头上,还喝了酒,酒壮怂人胆,说话口无遮拦,大骂她老不死祸害子孙,毁了他的好姻缘,你祖母本就对董氏不满意,儿子还为了董氏跟她反目成仇,她一时气急攻心,就晕厥过去,如今昏迷了三天还没醒来,府医说就算醒过来也回不到从前的状态。”

听罢,孟瑾瑶惊愕不已,董姨觅得良人,她替董姨高兴,但父亲与祖母闹成这样,着实让她有几分意外,也难怪父亲会封锁消息,把老母亲气病的消息如果传出去,父亲就是人人唾弃的不孝子,被言官参一本,传到皇上耳中,肯定少不了一顿惩罚。

招氏抬眼看孟瑾瑶,接着道:“阿瑶,我嫁到孟家也没多长时间,家里的事,什么章程我现在也拿捏不准,这次的事我真是六神无主,一边是夫君,一边是婆母,思来想去,还是过来问问你的意思,毕竟你在孟家长大的,对孟家的事该如何处理,你比我熟悉。”

孟瑾瑶意外地看了招氏一眼,按理说,父母尚在,家中也有男丁,娘家的事,外嫁女是没资格插手的,可招氏却来过问她的意思,那就证明招氏是站在她这边的,无论她想怎样,招氏会照着她的意思去做。

想想也是,本来祖母没病倒,因父亲对董姨念念不忘,且不喜招氏,招氏又能哄得了祖母欢心,祖母才能给招氏撑腰。如今祖母病倒,昏迷了三天还没醒来,能不能醒过来都难说,父亲过后肯定会向招氏发难,而她跟父亲不对付,所以招氏来找她做靠山。

的确是个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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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氏见她迟迟不语,忍不住又道:“阿瑶,你给我出出主意,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孟瑾瑶不答反问:“母亲,祖母病倒后,我父亲现在是什么章程?”

招氏回道:“他的意思是我们平常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当家里没人生病,就连承兴都还不知道此事。如今表面上是你祖母身体康健,在佛堂诵经祈福,不许任何人打搅,可这样掩耳盗铃迟早会走漏风声,万一你祖母有个三长两短……”

话说到一半,招氏止住声音,没有继续往下说。

“三弟竟然也不知?”孟瑾瑶惊诧不已,第一次感觉她父亲办事能力还行,竟然连三弟都瞒过去,三弟跟父亲关系不和,现在唯一的靠山就是祖母,如果祖母出事,三弟肯定是全家人里面最着急的那个。

招氏瞧了她一眼,轻轻摇头:“不是你父亲隐瞒的好,而是承兴他这几天都没有回家,所以才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孟瑾瑶追问:“他怎么会不回家?他不像二弟离家远,在京城的书院念书,每日下学都可以回家的。”

招氏如实回答:“那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你父亲知道他没回家,却也没管他,还让我也别多管闲事,说那不是我亲生的儿子,我没资格管,既然你父亲都这样说了,我更不可能会管。不过据我所知,承兴像现在这样几天不回家,之前也试过几次的。”

闻言,孟瑾瑶若有所思就明白过来,父亲这是对三弟怀恨在心,想把三弟彻底养废,然后找个机会上奏皇上废了三弟的世子之位,改立二弟为世子。

想到这里,孟瑾瑶眸光闪了闪,温声道:“母亲,父亲把祖母气病的事,传了出去丢的是孟家的颜面,祖母最重视家族颜面,把家族颜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觉得这件事要不还是等祖母醒来再做定夺?如今就按照父亲说的去办,等祖母醒了,该如何处置父亲,那都看祖母的意思,母亲觉得呢?”

招氏听罢,眼含探究的看了看孟瑾瑶,她不信孟瑾瑶是真的为了家族颜面,选择不揭穿孟冬远,肯定另有所图,她也故作没看穿孟瑾瑶的意图,佯装沉思,随后回道:“你祖母她的确很在乎家族颜面,我觉得你这提议不错,一切等你祖母醒来再做定夺。”

“知内情的下人,还请母亲务必看管好,必要时打发出去,免得嚼舌根招惹祸端。”孟瑾瑶说着又问,“父亲把祖母气成这样,他酒醒后是什么态度?”

招氏回道:“让府医用最好的药医治你祖母。”想到丈夫酒醒后见婆母昏迷不醒那慌张而又带着狠戾的复杂神情,她能猜到丈夫想让婆母死,但又害怕婆母真的死了,最后东窗事发会因不孝定罪。

孟瑾瑶微微怔然,她这父亲虽然平庸无能,却也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几分清醒的,祖母如果真的死了,父亲气死老母亲的事哪天捂不住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当今皇上是大孝子,最讨厌的就是不孝子,把老母亲气死的不孝子,这爵位估计都保不住。

招氏说出自己的顾虑:“阿瑶,我现在就担心你祖母醒不过来。”

孟瑾瑶故作沉吟片刻,露出几分痛苦的神情,左右为难道:“母亲,若、若真有个万一,那也只能顺着父亲的意思,他始终是我父亲,我这做女儿的若是去告发父亲,那就是不孝。而您是做妻子的,妻子告丈夫也是要挨板子吃牢饭的。”

此言一出,招氏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们父女明明不和,这也是个收拾孟冬远的把柄,就算老夫人真的没了,孟瑾瑶还是要故作不知为孟冬远兜底,到底是要图什么呢?

孟瑾瑶垂下眼帘,心思百转千回,倒不是她真的有多孝顺父亲,孝顺到能为父亲昧着良心,而是要保住老祖宗用命去打拼下来的爵位,总不能让老鼠屎毁了老祖宗打下的基业。

且在她眼里祖母本就该死,一个该死的人死了就死了,让她为该死的人讨回公道,那是不可能的,祖母死了,三弟失去唯一的依靠,父亲要上奏皇上改立世子更方便,她还可以用此事拿捏父亲,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孟瑾瑶又意有所指道:“母亲,虽然父亲跟您不和,但出了祖母的事,我想他应该知道错了,知晓夫妻不和的严重性,以后应该不敢再如此对您了。”招氏闻音知雅意,知道孟瑾瑶这是答应护着自己,不让她父亲欺压自己的意思,感激地看了孟瑾瑶一眼。

她不受丈夫喜爱,性子再彪悍,再强势,那也有婆母撑腰的缘故,才能在孟家过得舒心,让丈夫在她手里吃瘪。

若是婆母没了,她和女儿孤儿寡母在孟家没有靠山,这日子还真不好过,虽然她可以让知情的下人将消息透露出去,让丈夫没好下场,没办法对付自己,但是不到万一,她不想这样。

这倒不是她对丈夫有感情舍不得,而是为了她即将及笄的女儿,她要是把事情捅出去,跟孟冬远和离,当然可以抽身。

可没了伯爵府夫人的身份,她娘家又是小门小户,实在没办法给女儿找家境好的婆家,没准儿她女儿还会被娘家人当作谋取利益的工具,指一门婚事把她女儿嫁过去谋取利益。

现在她是伯爵府的夫人,继女是长兴侯夫人,继子承章读书刻苦且有天赋,有长兴侯帮衬,以后肯定有前途,只要她跟这两个孩子关系好,旁人看在她继子继女的份上,也会给她几分薄面,她女儿嫁个好人家就容易许多。

作为母亲,她也不能只顾着自己舒心,总得为女儿的将来谋划,继女能当她的靠山,那她就听从继女的意思行事,这样她们母女的日子总不会太难过的。

各怀目的的俩人达成共识,无论孟老夫人是否能醒来,都当作不知内情,顺着孟冬远的意思遮掩真相,若孟老夫人就这样没了,那就对外宣称突发恶疾身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章中风瘫痪

谈完正事,招氏也不再逗留,带上女儿乔云瑛离开。

马车上。

乔云瑛见母亲脸带笑意,全然不似来时那般柳眉微微蹙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遂好奇道:“母亲,瞧您似乎心情不错,您跟大姐姐到底说了什么?”

招氏微微侧过头,目光慈爱地看着女儿,伸手握住女儿的手,声音里透着愉悦:“云瑛,我们今日不虚此行,你大姐姐愿意照拂一二,我们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难熬。”

闻言,乔云瑛微微愣了愣,很快又弯起嘴角笑了起来,她来到孟家之后,继祖母对她很好,继父既不怎么搭理她,也没怎么为难她,但她能感觉到,这对母子看自己的眼神,隐约带了点打量货物的意味,她心底也隐约明白这对母子在打什么主意,如果继姐愿意照拂她们,那她的婚事应该不会被继父随意利用。

下一刻,乔云瑛的笑容又淡了下去:“母亲,祖母要是……”

招氏打断她的话:“云瑛,你祖母不是说了,她要在佛堂诵经礼佛,不许我们打扰?过几天再去给你祖母请安吧。”

乔云瑛怔然。

招氏压低声音叮嘱道:“云瑛,你记着,你什么事都不知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听从你大姐姐的安排,她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配合。”

乔云瑛讷讷地点了点头:“女儿明白。”

招氏轻不可闻地叹了声,呢喃道:“经此一事,孟家怕是要变天了。”

傍晚,顾景熙下值回来,见孟瑾瑶盯着熟睡的儿子发愣,迈步上前,笑问:“阿瑶,这小子有那么好看么?你都看入神了。”

身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孟瑾瑶思绪慢慢回拢,轻轻摇头:“倒不是看晚晚入神,而是在想一些事。”

“那阿瑶在想什么?”顾景熙说话间,伸手将她鬓边的两根发丝别在她耳后,而后在她身边坐下。

孟瑾瑶言简意赅地将招氏今日过来的事说了一遍。

顾景熙听后一愣,略有些惊讶,显然是没料到自家那不省心却愚孝的岳父会闹出这种事,把老母亲气得病倒,昏迷不醒。

孟瑾瑶讽刺一笑:“夫君,你说他是不是贱?董姨跟他还是夫妻的时候,他不珍惜,孩子没了,他虽愤怒,却也因不敢违抗祖母,没惩治三弟给孩子讨回公道,最后和离了,就念念不忘,得知董姨与人定了亲,他又发酒疯迁怒现任妻子,最后闹出这种事。最该跟祖母抗衡的时候,他选择了退缩,后来又不管不顾、口不择言,把祖母气病了,现在又开始害怕了。”

顾景熙道:“他的确喜欢前妻,但更多的是因为不甘心,且现任妻子没有让他满意,让他越来越不甘心,就成了执念,若是现任妻子能让他满意,他早已忘却前妻。”他说着顿了顿,又问,“阿瑶,那你打算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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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眉头一蹙:“他现在还不能有事,祖宗基业不能毁在他手里,起码也得等传给二弟再出事。”

闻言,顾景熙了然,又道:“那看来阿瑶是有章程了。”

孟瑾瑶颔首:“初步的章程有了,就看祖母是否能醒来。”

顾景熙伸手将她搂进怀中:“不管她能否醒来,为夫也会让阿瑶如愿的。”

那厢,孟冬远这几日提心吊胆的,心情复杂难言,他既希望老母亲再也醒不过来,这样以后他就不必再受母亲摆布,却又害怕东窗事发,被外人发现是他气死老母亲。

这日下午,荣福堂传来消息,说孟老夫人已醒来。

孟冬远悬着的心放下,下一刻又提了起来,心怀忐忑的与招氏一起前往荣福堂,原本他是不想叫上招氏的,但想到老母亲满意招氏这个儿媳妇,有招氏在,也算是个挡箭牌。

夫妻二人到荣福堂后,就看到孟老夫人病怏怏的躺在床上。

当看到孟冬远时,孟老夫人就怒从中来,她想挣扎着起床,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死死瞪着孟冬远,口齿不清道:“你……你……”

夫妻二人见孟老夫人连起身都无法做到,口歪眼斜、口齿不清,口水也顺着嘴角流下,听着她费力地张嘴说话想表达什么,却也只能勉强听清一个发音不标准的“你”字。

见状,夫妻二人便明白过来,孟老夫人这是中风了。

孟冬远心中狂喜,老母亲成了这样,以后再也无法干预他的任何事了,孟家以后总算能真正让他当家作主了,但表面上,他还是一脸担忧地问凌府医:“凌府医,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怎么会这样?”

凌府医不敢乱说话,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孟冬远的脸色,斟酌着回道:“伯爷,老夫人是上了年纪的人,不小心摔跤昏迷可大可小,后果难以控制,如今醒来便言语困难、半身不遂,此乃中风之症,以后怕是要常年躺在床上了,但日后调养好,或许还有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听罢,孟冬远心中暗暗满意,只要吊着一口气就行,他再次看向孟老夫人,面上一脸担忧,道:“凌府医,钱不是问题,给老夫人用最好的药,务必让老夫人好起来。”

凌府医心里明白,孟冬远肯定不想孟老夫人病愈,只要吊着孟老夫人的命即可,所以他也知道要如何做,应道:“是,伯爷,在下定尽力而为。”

孟老夫人瞧着把自己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如今佯装担心自己,那双眼里却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她气愤难当,想要狠狠骂这逆子,可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瞪眼干着急。

招氏连忙上前,掏出手帕给孟老夫人拭擦嘴角流下的口水,哽咽着道:“母亲,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儿媳一定会给您找最好的大夫,把您治好的。”

孟冬远亦道:“是啊,母亲,您吉人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孟老夫人见儿媳妇瞥了眼儿子,又飞快垂下眼帘,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似乎是害怕儿子,不敢多说,她心里暗骂一句“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刻没半点用处”,随即又死死瞪着儿子,心中既气愤又悲凉,流下愤恨的泪水。

这可真是她的好儿子,她一手养大的好儿子啊,把她气病了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还因此高兴,看来这孽障还是因董氏的事而记恨她,心里巴不得她早点死,亲生母亲,难道还比不上一个董氏重要?

她如今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承兴可怎么办啊?

这孽障怨恨承兴害董氏小产,以后她自身难保,再无法护着承兴,招氏又是个懦弱、唯夫是从、不敢反抗的,更加保护不了承兴,承兴以后少不得被这孽障磋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一章甩锅给他

孟冬远见母亲一脸愤恨地睨着自己,想到母亲会变成这副样子,他是罪魁祸首,多少有些心虚,忙转过身,一时间不敢与之对视,又将凌府医以及一旁侍候的丫鬟打发出去。

见状,孟老夫人以为这逆子要对自己下手,危机感油然而生,满眼警惕,想要往身后挪动,奈何身子又不争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动弹不得,挫败又无助。

孟冬远暗自吸一口气,转过身去,再次看向母亲时,看到母亲警惕而又恐慌地盯着自己,他忽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感,从前母亲说什么,他都遵循着,不敢忤逆半分,如今母亲竟然怕他,那可真是有生之年头一遭。

他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里多了几分警告,缓缓道:“母亲,您先好好休息,您放心,只要您好好配合大夫的治疗,您的病肯定会好起来的。”

“好好配合”这四个字,他加重了语气。

孟老夫人闻言,瞳孔骤然紧缩,满脸的难以置信,她听懂了儿子的意思,若她不配合,儿子定会对她下狠手,可真是她的好儿子,为了个女人跟她反目成仇,那董氏有什么好?招氏不比董氏听话贤惠百倍?娶媳妇就得娶听话柔顺的,而且还带了个姿容出色的女儿过来,到时候物色一门好亲事,联姻为孟家添加助益,这多好啊。

招氏蓦地转眼看孟冬远,她真是高估了这个男人,老夫人再如何不堪,可到底是孟冬远的母亲,且孟冬**日里对老母亲也很是尊敬,听话孝顺。原以为孟冬远把老母亲气成这样,多少会觉得愧疚的,没想到竟无半分悔意。

孟冬远弯下身子,动作温柔地给孟老夫人掖了掖被子,随后又看向招氏,道:“夫人,母亲要休息了,我们就不打扰母亲休息了,先出去吧。”

“哎,好。”

招氏故作唯唯诺诺地应声,看了看孟冬远,又看了看孟老夫人,最后一脸为难地跟着孟冬远离去。

见状,孟老夫人气得不轻,虽说要夫唱妇随,但有时候儿媳妇对儿子太过听话顺从也不是一件好事,都这种情况也不敢反驳半句,自己平日里真是白疼她了。

出了外间,孟冬远就板起脸,目光沉沉地睨着招氏,沉声道:“招氏,以前你惯会在母亲跟前装模作样,骗取母亲的信任,有母亲给你撑腰,你才能在我面前逞威风,但此后孟家由我说了算。”

他说着顿了顿,又意味深长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休了你,但你若还想在孟家呆着,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是清楚的,且你素来有孝心,母亲病成这样,为夫知道你心急如焚,现在去佛堂给母亲诵经祈福吧,母亲什么时候好起来,你再什么时候出佛堂,心诚则灵,相信母亲很快会好起来的。”

招氏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罢,便知道丈夫想让她下半生在佛堂度过,因为丈夫不可能让老夫人病愈,她一改先前在孟老夫人面前的唯唯诺诺,迎上他的目光,道:“夫君,大姑娘得知母亲病倒,明日会回来看望母亲,外嫁的姑娘回娘家,我虽是继母,可也得招呼她才是,在佛堂闭门不见怕是不妥当,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做继母的不欢迎女儿回娘家。”

“你说什么?”孟冬远脸色一变,“她怎么会知道的?”

招氏从容回答:“我想着母亲病成这样,她作为孙女,总该回来看看的,否则会落人口实,我就将此事告知了她。”

孟冬远脸色阴沉的可怕:“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招氏莞尔笑:“自然是如实相告。”她说着顿了顿,“夫君,皇上最不喜不孝顺的人,你把母亲气成这样,若是传了出去,这不孝之罪也不知你是否担得起。”

孟冬远听得心里咯噔一下,上一个因为不孝被治罪的官员已被革除官职,重打三十大板,发配岭南了,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她想要什么?”

他这个长女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还有他那个女婿也不是省油的灯,但好在长女与母亲不亲近,素有罅隙,肯定不会为母亲出头的,没有马上让他倒霉,那就证明他身上有利可图。

招氏哪里知道孟瑾瑶想要什么,但在孟冬远面前,她还是故弄玄虚一把:“她想要什么,届时你见了她不就知道了?”

招氏瞧他皱眉沉思,接着道:“夫君,承兴那孩子也不知去哪儿了,都好几天不着家了,母亲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做孙儿的理应在跟前尽孝才是。承章那孩子在灵山书院念书,还不知此事,我看也得捎个信给他,让他跟先生告假回来看望,以尽孝道。”

孟冬远听到招氏的前半句话,忽然眼神一亮,颇有种一言惊醒梦中人的感觉,以至于后半句话都被他自动忽略了,他压下心底的狂喜,佯怒道:“别跟我提承兴那孽障!母亲会这样还不是拜他所赐?母亲盼着他学好,盼着他有出息,光耀门楣,哪曾想他与狐朋狗友鬼混,甚至夜宿百花楼,母亲得知后气急攻心,才一时走路不稳,不小心摔倒的。”

招氏被他这番不要脸的、颠倒黑白的言论给惊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丈夫?

她心里腹诽道:孟冬远这厮上辈子难不成是个厨子?那么会甩锅。

虽然承兴那孩子被养歪了,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孟冬远这做父亲的为了把自己摘干净,直接毫不犹豫的把锅甩给对此事一无所知的儿子,就更不是东西了,虎毒不食子,孟冬远连野兽都不如,他担不起不孝之罪,儿子就能担得起了?

“这几日为母亲昏迷而忧心,都把那孽障给忘了,我这就让人去把那孽障给逮回来。”

孟冬远说罢,大步流星往外走,此时他也不担心招氏胡乱说话,毕竟长女觉得他有利可图,招氏想依附长女,肯定会听长女的话,暂时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招氏蹙了蹙眉,感觉此事得先告知孟瑾瑶,好让孟瑾瑶明日过来时有应对之策,便马上回自己的院子修书一封,让心腹丫鬟把信送过去给孟瑾瑶,随后又修书一封,让人送去灵山书院给孟承章,但她并没有写孟老夫人为何会病倒,只说孟老夫人如今病重,让他回来看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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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某狐朋狗友勾着孟承兴的肩膀,问:“承兴,你都好几天没回家了,不如今晚就回去吧?”

孟承兴这几日与百花楼的莺莺姑娘玩得高兴,如今还意犹未尽,哪里舍得离开温柔乡?他家里的通房丫鬟也算是知情识趣,可与莺莺姑娘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一把搂过千娇百媚的莺莺姑娘,道:“着什么急啊,百花楼的新头牌今晚要登台,看了歌舞再回去也不迟。”

狐朋狗友又问:“那你父亲发现你那么多天没回去,会不会训你?”

闻言,孟承兴眉头一皱,自从董氏小产与父亲和离之后,父亲对他恨之入骨,又岂会关注他是否回家?幸好祖母对他好,私下还会补贴他,加上二姐姐嫁给富商,家里也富裕了不少,他手头也宽裕许多,这才得以让他在外维持伯府世子该有的体面。

但此事他不想在好友面前提及,在好友面前他是父亲最疼爱的孩子,爵位的继承人,转而道:“我父亲最近在忙,哪有时间管我,即便他发现了,也舍不得训我,放心好了。”

然而到了晚上,打脸的就来了。

孟家的家仆进了百花楼,把正准备与莺莺姑娘行鱼水之欢的孟承兴逮住,给他套上衣服,五花大绑的捆起来,不顾他的反抗与谩骂,强行将他带出百花楼。

动静颇大,在场的人都惊诧不已。

孟承兴的狐朋狗友们见状,慌忙躲到一旁,免得被孟承兴看到,让他们去帮忙,那么丢人现眼的事,可别扯上他们。狐朋狗友一号嘀咕道:“他不是说他父亲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训他?如今怎么不顾他的脸面派人来抓他?”

“嘁!瞧这情况就知道他是吹牛的。”狐朋狗友二号不屑道,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惯会装模作样,生怕别人不知他姐夫是长兴侯,他是伯府世子,整日吹嘘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若非他出手阔绰,自己才懒得搭理他。

此时,有人好奇道:“那是谁家的公子啊?”

狐朋狗友二号瞧那人衣着华贵,家中肯定非富即贵,便道:“兄台没见过他?那是永昌伯府的世子,长兴侯的小舅子。”

那男子嗤笑一声:“哦,原来是那破落户啊,家中落败不想着好好念书撑起门庭,小小年纪就来这地方消遣,孟家的孩子可真有意思,难不成真靠着那两个姐姐过一辈子?长姐嫁给权贵,二姐嫁给富商,这辈子是不愁吃喝了。”男子身边的另一个男子道:“话也不能这样说,孟家二公子是个有出息的,院试考得第一名,只是这孟世子不争气罢了。”

……

那厢,孟承兴气得面红耳赤,这些人敢把他绑回去,肯定是他父亲下令的,否则哪敢这样对他?他父亲莫不是疯了?他丢人了,孟家也跟着丢人,让祖母知道了,祖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肯定饶不了父亲。

然而,还不等他看到孟老夫人,就被家仆带到孟冬远面前。

孟冬远看到他,还不待他说话,就三步作两步走,扬起巴掌,“啪”的一声,狠狠落在他脸上,接着怒骂道:“混账东西!”

孟承兴被打得左边脸都麻了,他长那么大,哪里挨过这样的打?他怒火中烧:“父亲,您这么对我,祖母她老人家可知道?”

孟冬远怒声道:“你这孽障,你还好意思提你祖母?若非你不学无术,与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还夜宿百花楼,你祖母也不会气急攻心,一个不留神摔倒,最后昏迷了几日。”

闻言,孟承兴震惊之余,又是一阵后怕,祖母是他的靠山,若是他的靠山倒下了,那他以后可怎么办?忙颤抖着声音问:“那,那祖母如今怎么样了?”

孟冬远伸手捂了捂眼睛,似乎在擦掉即将溢出的泪水,悲痛万分道:“你祖母如今中风瘫痪在床,不能言语,若非因你这不省心的孽障,你祖母也不会如此!”

此言一出,孟承兴如遭雷劈,脑瓜子嗡嗡的,浑身脱力,双目无神地瘫坐在地上。

完了。

完了。

这个家唯一疼他,无条件护着他的人,以后再也无法护他了,那他该怎么办?孟冬远见他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心底的怨恨才有所缓解,若非这孽障,他与董氏夫妻和睦,还会有可爱的孩子,没准儿还是个儿子,拜这孽障所赐,他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董氏,这孽障可真是孙氏那毒妇生的好儿子,继承了孙氏的性子,孟家以后断不可能落入这孽障手里。

他深吸一口气,一锤定音:“把这孽障押到祠堂,让他跪在孟家祖先面前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祠堂半步!”

孟承兴缓缓回过神来,觉得父亲在骗他,不死心道:“不!我要见祖母!我要见祖母!”

“孽障,你还有脸去见你祖母?嫌你祖母被你气得太轻?”孟冬远言罢,对家仆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将人带下去。

就这样,孟承兴再一次被家仆强行带到祠堂,让他跪在祠堂忏悔。

孟承兴被摁着跪在蒲团上,他抬头喃喃地问:“我祖母没事,父亲是骗我的,对不对?”家仆唾弃地瞥他一眼,觉着这世子爷真是远远不如二公子,不学无术,还把长辈气成这样,道:“世子爷,老夫人的确被您气得中风瘫痪了,如今还不能言语,以后能不能好起来也难说。”

从家仆口中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孟承兴仅存的一丝希望破灭,几天前见面,祖母还好好的,给他银子花,跟他说他二姐夫孝敬了孟家不少钱财,让他不必太省,还说这伯府以后都是他的,不要在意他父亲什么态度。

如今才过了几天,祖母怎么就病倒了?祖母那么疼爱他,这次竟然因为他生了那么大的气,真的只是在气他不懂事?

他再一次问:“祖母倒下那时,是什么情况?”

这个家仆哪里知道?但伯爷说是因为世子爷,那肯定就是因世子爷了,便道:“老夫人得知世子爷您逃学,夜宿百花楼,结交了不学无术的朋友,一时气急攻心……您是知道的,老夫人很看重您,对您期望颇深。”

听罢,孟承兴信了,祖母估计不仅仅是气他做了这些事,更多的是气他的欺骗,只因他从前一直骗祖母说有好好念书,还结交了不少勤奋好学的学子。

霎时间,孟承兴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他就不要夜不归家了,这样祖母就不会知道此事,不知道此事就不会被气得病倒,祖母没病倒,他的靠山就还在,父亲也奈何不了他。

可如今,他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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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招氏的心腹丫鬟探听到消息,便赶回院子禀报给招氏听:“夫人,听闻伯爷派出去的人在百花楼逮到世子爷,将人五花大绑带了回来,回来后又被伯爷罚跪祠堂忏悔。”

招氏眉头一皱,心里暗叹孟冬远真是个狠人,这样大张旗鼓的去百花楼绑人,孟承兴的名声是彻底毁了,不学无术,流连妓院,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迫替孟冬远背锅,成了不孝子孙。

一时间,她都不知当初选择嫁给孟冬远是对还是错。

当初她是觉得孟家虽然落败了,但好歹有爵位,又有个做长兴侯夫人的嫡长女,她嫁过来就是伯府夫人,到时候给女儿物色夫家容易很多。可才过多久?就出了那么多糟心事,孟家想算计她女儿的婚事谋好处,孟冬远对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没有半分尊重,对亲生母亲和亲生儿子都心狠,这么个品行低劣的货色,以后都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这孟家跟狼窝又有何区别?

心腹丫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只以为她是担心老夫人病重,无人撑腰,伯爷会对她不好,便宽慰道:“夫人,我听闻大姑娘的脸面伯爷是会给的,只要您跟大姑娘打好关系,有大姑娘照拂一二,伯爷看在大姑娘的份上,应该不会对您如何的。”

招氏轻轻“嗯”了声,想到孟冬远明早应该会过来警告她好好跟孟瑾瑶说话,她不想被女儿看到这种场面,转而道:“你去三姑娘的院子一趟,跟她说明早不必过来陪我用早饭了。”

她口中的三姑娘,即她带过来的女儿乔云瑛,孟家的两位姑娘都比她女儿大,她的女儿便排行第三。

长兴侯府。

孟瑾瑶收到招氏派人送来的书信,看了信上的内容,惊诧之余,又觉得很正常,这的确会是她父亲能干出来的事。

父亲因与董姨和离而记恨三弟,将祖母被气病的事嫁祸于三弟,虽有报复成分,但更多的是为了他自己,为了把自己摘干净吧,如此一来,一举两得。

她这父亲谁都不爱,只爱自己,为了自己连亲儿子都能推出去背锅。

至于对董姨,父亲喜欢是真的,但若说有多爱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念念不忘,不过是因为董姨在父亲最喜欢她的时候离开,而现在的妻子又不合心意。

顾景熙问:“阿瑶,信上写了什么?”

孟瑾瑶将信递给他,莞尔笑:“好事,一石二鸟的好事。”

顾景熙接过信粗略看了看,继而点点头:“的确是好事,岳父做了那么多事,总算有一件事是让人满意的,虽然不光彩,但不需要脏了自己的手,让他们狗咬狗也是极好的。”

“可不是。”

孟瑾瑶笑意更深,父亲酒后口不择言,把她那搅事精祖母气病了,以后再也不没机会祸害无辜晚辈了,又因一己之私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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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孟瑾瑶回娘家看望重病在床的孟老夫人,顾景熙恰巧休沐,陪着她一同回去。

那厢,孟冬远刚警告完招氏,让她今日跟长女说话时注意点,下人就来禀报说大姑娘和大姑爷回来了,他心头一紧,他那长女就难对付了,再加上女婿,都不知道这对夫妻今日要敲诈他什么,这才齐齐上阵。

孟冬远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与招氏装出一副夫妻和睦的模样,去见长女和女婿。

他已经做好准备,抓到他把柄的长女和女婿今日会盛气凌人,而他为了把母亲刺激到重病不起的真相掩盖,只能一味退让。

岂料,等他看到夫妻俩时,这对夫妻完全没按照他想的那样。

只见女婿向他与招氏拱手一礼:“岳父,岳母。”

而长女神色担忧,上前给他与招氏行了个晚辈礼,而后问:“父亲,我听母亲说祖母病了,不知祖母如今可还好?”

孟冬远受宠若惊,以前这对夫妻哪会给他好脸色?难不成是因为他把母亲气病了,长女心里高兴,这才施舍了个好脸色给他?

这般想着,孟冬远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既然长女没有说什么,便跟她接着演,万分悲痛地叹息一声:“凌府医说你祖母中风瘫痪,不能言语,往后估计无再站起来的可能,要在床上度过了。”

说着,他悄悄观察长女和女婿的神色,见他们听了这话,神情更加担忧,心里暗骂这对虚伪的夫妻,比他还会演,便又斟酌着道:“你祖母会如此,也是因为承兴那孽障!”

孟瑾瑶诧异:“父亲,这与三弟何干?”

孟冬远见长女那震惊的神情不似作假,他瞥了眼身边的招氏,看来招氏还未来得及给长女报信,但他走到这一步退不得,必须走下去,长女有什么要求,他答应便是,左右不过是利益罢了。

他接着说:“你知道的,你祖母最是疼爱承兴,对承兴寄予厚望,而承兴却欺骗了你祖母,一边欺骗她说在用功读书,一边结交不学无术的狐朋狗友,还逃学夜宿百花楼。你祖母得知此事,当即就气急攻心,一个没站稳摔跤,醒来后就瘫痪了。”

“三弟竟然做出这种事?”孟瑾瑶震惊不已,转而看向孟冬远,“那父亲准备如何处置三弟?”

孟冬远对上长女那洞悉一切,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神,大抵是心虚,他下意识移开目光,没敢与长女对视。

长女明明知道他在撒谎,却还要装作一无所知陪他演戏,他稍微琢磨了下长女的话,登时明白长女的意图,长女是想他好好惩治承兴?

是了,承兴是孙氏所出,长女恨孙氏,就不可能会喜欢承兴这个弟弟,如今他的所作所为,让母亲倒下,又能惩治承兴,对长女而言就是一石二鸟的好事,难怪长女会跟他演戏。

只是,长女对母亲与承兴心怀怨恨,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对母亲与承兴做出这种事,那么同样被长女怨恨着的他,以后会不会也有不好的下场?

霎时间,一股寒意从脚底往上窜,再次对上长女的目光,孟冬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四章简直诛心

孟瑾瑶见他打了个寒颤,连带着看自己的眼神都带了几分畏惧,不由觉着好笑,遂关切地道:“父亲可是觉得冷了?秋季早上有些凉,父亲注意保暖,当心着凉了。”

孟冬远讪讪点头:“我会注意的。”说着,他言归正传,“你三弟那混账东西,将你祖母气成这样,且先让他在祠堂跪着忏悔,求列祖列宗保佑你祖母早些康复,过几日你祖母好些,为父再递折子进宫一趟,现下这般情况,为父也放心不下你祖母。”

进宫一趟?

孟瑾瑶讶然,就她父亲那官阶,就一闲职,即使是有爵位,但也没有上朝的资格,但递折子上奏皇上还是可以的,有什么大事也可经过皇上准许后进宫上报,现在说要进宫,八成是为了世子之位的事了。

她本来还想着谋划一番的,没想到她这不争气的父亲难得争气一番,省去了她不少功夫,在不经意间替她完成了,简直是意外之喜。

她轻轻点头:“父亲处事向来公正,您做主就好,我想去看看祖母。”

孟冬远连连颔首:“哎,好,这个时辰你祖母应该睡醒,用过早饭了,现在去看正好,晚点她可能又睡过去了。”

一行人随孟冬远一起去荣福堂。

招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们父女,他们心里明明什么都清楚,却还那么能演,着实让人佩服。

到了荣福堂,孟瑾瑶走到孟老夫人床前,当看到眼前这个嘴歪眼斜,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精神气被抽干,一脸病态,死气沉沉的老妪,她不由一愣,实在很难将这副尊容的老妪,与那个刻薄自私又狭隘的孟老夫人联系到一起。

孟老夫人第一个看到的是儿媳妇招氏,她眼里涌现喜色,刚想要努力跟儿媳表达什么,下一刻就看到自家那孽障儿子,眼底的喜色瞬间消失殆尽,紧接着又看到大孙女与大孙女婿,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四人里,除了她那软柿子一般的儿媳妇招氏,其他三个就没一个好东西。

孟瑾瑶却不管她是如何想的,旁边还有侍候的丫鬟看着,为表达孝心,她做戏做全套,坐到床前,心疼道:“祖母,您受苦了,您这般年纪本该是享受天伦之乐,颐养天年的,没想到摊上这么个不孝的东西,把您气成这样。”

闻言,孟老夫人心里震惊,没想到这不讨喜的孙女竟然是来帮她的,难不成是因为他们父女不和,所以孙女才帮她?不管如何,只要得利的是她,那从现在开始,这大孙女就是她的好孙女,她心中一阵狂喜,恶狠狠看了儿子一眼,然后对着孙女点点头,对孙女的话表示赞同。

孟瑾瑶抬手擦了擦眼角那不存在的眼泪,然后握住孟老夫人的手,接着道:“您放心,父亲一定会好好惩治三弟的。”

孟老夫人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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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那逆子干的,跟她的乖孙有何干系?

“祖母,父亲都和我说了。”孟瑾瑶轻叹一声,语气间夹裹着几分怒意,“三弟以前看着挺孝顺的,对您也是极好的,却不曾想他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骗你说在用功读书,却偷偷逃学,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还夜宿百花楼,把你气成这样,实在太不像话了。难怪院试的时候,二弟榜首有名,而他却落榜了,敢情是一直没有好好念书。”

话音落下,孟老夫人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又惊又怒地瞪着儿子,现在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因为董氏小产,跟儿子闹和离,她为了保住承兴,最后董氏与儿子和离了,儿子恨她,也恨承兴,现在正好有个机会报复他们祖孙俩,这逆子又怎会轻易放过?明明把她气病的人是这逆子,而今这逆子却把锅甩给她的乖孙。

顾景熙见小妻子蔫坏蔫坏的,用最关切的神情,说着最诛心的话,不由得庆幸自己没得罪她,不然以后被她诛心那可太难受了。

孟冬远见老母亲气愤难当,想说什么,却又只能干着急,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心底升起报复的快意,努力压住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温声道:“母亲,您息怒,儿子昨晚已经派人将那孽障带回来,罚那孽障跪祠堂好好反省了。”

他不说这句还好,说完这句之后,震怒中的孟老夫人因过于心疼孙子,直接眼前一黑,气得晕了过去。

见状,孟瑾瑶吓了一跳,以为人就这么没了,忙呼喊两声:“祖母,祖母?”

孟冬远见状,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老母亲就这样被气死了,反正病成这样也不中用了,死了还省了汤药费,连忙上前查探结果,伸手探了探老母亲的鼻息,当感受到老母亲还有呼吸时,他心里很是失落,转而道:“阿瑶放心,你祖母只是晕过去了,都怪你三弟,现在你祖母听到你三弟都火冒三丈,以后在你祖母面前,我们还是不要提起你三弟了。”

招氏连忙让人去请凌府医过来为孟老夫人诊治。

没过多久,凌府医就拎着医药箱过来,给孟老夫人把脉诊治。

孟瑾瑶问:“我祖母如何了?”

凌府医如实回答:“大姑娘放心,老夫人无碍,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晕厥过去,像老夫人现在这种情况,需要静养,受不得刺激,若再受刺激,或许会加重病情。”

孟瑾瑶又问:“那我祖母现在这样,可还有治愈的可能?”凌府医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孟老夫人,其实这种情况能正常开口说话都难,就更别说治愈了,但作为一名大夫,他也不能直接说治不好,只道:“这是因人而异的,有些人经过好生调养,还有治愈的可能,但有些人无论喝多少药都无济于事,如今最好的结果是先保持现状。”

孟瑾瑶颔了颔首:“以后有劳凌府医给祖母调养身体了。”

凌府医忙道:“大姑娘客气了,这是我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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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荣福堂出来后,孟冬远就按耐不住,直接喊了长女到书房,说是有事商量,不搞清楚长女到底想要图什么,他今晚都要接着失眠了。

顾景熙不放心,想跟着一起去。

孟瑾瑶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温声道:“夫君,你先在院子里走走,我随父亲去一趟书房,等会儿就来找你。”

顾景熙定定看了她一眼,见她轻轻颔首,转而又瞧了孟冬远一眼。

孟冬远心中郁闷,他如今是有把柄在他们手里的,女婿还担心他会对长女不利?且不说有没有把柄,他都不会贸然对长女如何啊,这担心纯属多余。到了书房,孟冬远开门见山地问:“阿瑶,你想要什么?”

孟瑾瑶愕然:“父亲何出此言?”

孟冬远心里冷哼一声,暗骂她会装,表面上却还是和颜悦色:“阿瑶,你我父女,何须拐弯抹角?只要为父能给你的,都可以答应你。”

孟瑾瑶轻轻摇头:“父亲,请恕女儿愚笨,女儿听不明白您这话何意。”

孟冬远目光沉沉地睨着她,说话语气也不复方才的温和:“别以为为父不知招氏什么都同你说了,你知道真相后,不仅没有拆穿为父,还要同为父演这么一出,为父不信你除了不喜你祖母与三弟之外,没有什么意图。”

闻言,孟瑾瑶轻笑:“哦,原来父亲说的是这个啊。”

孟冬远道:“想要什么你直说便是。”

孟瑾瑶回道:“女儿并没有什么想要的,父亲不要多想。”

孟冬远愣住,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听错了,他这女儿有那么好心?他仍是不信,接着问:“那你为何还要与为父演这么一出。”

孟瑾瑶淡声道:“父亲,您可是我亲生父亲啊,我若是去报官告您不孝,那我此举也是不孝,不孝子女那可是要挨板子吃牢饭的。”

此言一出,孟冬远猛然想起本朝的律例,子孙状告祖父母、父母者,妻妾告夫及告夫之祖父母、父母者,即使所告全部属实,也要判杖刑二十、徒三年,若是诬告,处以绞刑。

是以,子孙藏匿犯罪的祖父母、父母,妻子藏匿犯罪的丈夫,皆可不问罪。

但是反过来却可以,长辈可以告晚辈,丈夫亦可告妻子,只要证据属实,晚辈、妻子就会按照律例处置,而告他们的长辈、丈夫,都不需要受刑。想清楚这其中缘由,孟冬远这才相信长女是真的没有什么意图,同时也为自己是长辈而庆幸,不然这逆女肯定捅破天都要看他倒霉,现在顺着他,不过是因为不想鱼死网破跟着他一起倒霉罢了,但这也是明智之举,傻子才会放着好好的侯夫人不当,把自己搭进去也要告他。

孟瑾瑶站起身来,温声道:“父亲,方才我们说的话,出了这书房就忘了吧,我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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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远点点头,与她一同出了书房,随后又与招氏一起,将他们夫妻二人送到府门口。

孟瑾瑶也担心自己方才什么要求都不提,她那不是东西的父亲会为难招氏,便道:“母亲,您上次带来的糕点味道不错,不知是哪家铺子买的?”

招氏神色一顿,她何时给孟瑾瑶带过糕点?但她反应快,知道孟瑾瑶有意做戏给孟冬远看,让孟冬远有所忌惮,帮她化解接下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忙道:“都是我自己做的,阿瑶若是喜欢,下次母亲多做一些,让人给你送过去。”

孟瑾瑶:“原来如此,那就多谢母亲了。”

他们夫妻离开后,孟冬远没好气道:“你倒是懂得卖关子,昨日问你她想要什么,你就是不说,今日我再三追问,才发现她什么也不图。”

什么也不图?

招氏侧头看他,忽而一笑,觉得自己这丈夫真是又蠢又坏,真是那种被人卖了都要帮人数钱的人,孟瑾瑶想要什么,早就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得到了,又怎么会别无所图?

今日她算是看明白了,孟瑾瑶与老夫人不和,又不喜同样又蠢又坏的孟承兴,只喜欢品学兼优的孟承章,估计早就在私下盘算着如何让孟承章继承侯府,而孟冬远现在一下子干掉两个人,中正孟瑾瑶下怀,所以孟瑾瑶看似什么都不要,却又什么目的都达到了。孟冬远觉得她的笑容刺眼,面色不虞:“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招氏收敛了笑意,接着又道,“承兴如今还在祠堂,何时将他放出来?”

“放那孽障出来做什么?放他出来继续惹母亲生气?给口饭吃别饿死就行了,让他在里面好好忏悔。”孟冬远说罢,冷哼一声,将招氏甩在身后,大步流星回荣福堂,继续当他的大孝子,后面还有一出戏要演呢。

招氏轻笑一声,随便这蠢东西如何折腾,她就当看戏好了,给自己添点乐子,不然这日子也忒难熬了些。

马车上。

顾景熙好奇地问:“阿瑶,岳父同你说了什么?”

孟瑾瑶抿嘴笑:“他啊,问我想要什么呢,真是白活几十年了,也不想想如今的他,能给得起什么好处给我。”

言罢,孟瑾瑶凝住了笑意,随即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他们父女那么多年,父亲还是头一次问她想要什么,且还是在这种情形下问的,真是可笑啊。

顾景熙注意到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伸手将她搂进怀中,满眼宠溺地看着她,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柔声问:“他给不起,为夫给得起,你跟为夫说说,如今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孟瑾瑶如今有疼爱自己的夫君,有可爱的孩子,以及慈爱的婆母,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倒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抬头看他,忽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我想要的,夫君好像也给不起。”

顾景熙不信:“阿瑶且说来听听,除了天上日月星这等遥不可及的东西,其他的为夫应该能满足。”孟瑾瑶笑眯眯道:“今晚穿上裙子给我舞一曲。”

顾景熙下意识点头应下,下一刻反应过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难以置信道:“不是,你、你说什么?让我今晚穿裙子给你舞一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六章父债子偿

孟瑾瑶从他怀里退出来,朝他眨了眨眼,揶揄地笑着:“我瞧夫君姿色甚好,穿上裙子跳舞应该甚是好看。”

顾景熙脸色僵硬,断然拒绝:“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夫君,你方才不是说我想要的你给得起?”孟瑾瑶说着,轻叹一声,满眼失落地觑了觑他,“我提了你又不给,敢情逗我玩儿呢,可真让我好生难过啊。”

顾景熙知道她在以退为进,内心毫无波澜,坚决拒绝:“这事儿你别想,换了别的我还能应……”他的话说到一半时顿住,有了前车之鉴,现在晓得给自己留余地,便接着道,“换了别的我还能考虑一下尽量满足。”孟瑾瑶不依不饶:“可我就要这个。”

顾景熙不松口:“不行。”

孟瑾瑶又叹了一口气,故作纳闷道:“奇了怪了,你以前不是挺喜欢的?怎么现在如此抗拒?”

闻言,顾景熙不明所以:“我几时有过这种癖好了?”

孟瑾瑶回道:“我听母亲说,你年幼时非得穿你表姐的小裙子,学着舞姬的模样翩翩起舞,还穿着裙子跟母亲出过门,把别人家的小公子迷得不行,说长大后要娶你当媳妇。”

顾景熙听罢,只觉天雷滚滚,轰得他脑子嗡嗡的,他脸色变了变,最后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那可真是他的好母亲啊,竟然把这种糗事告诉他媳妇。那段记忆他已经不记得了,现在听阿瑶提起,他努力回想也只是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件事,那位小公子是谁他都忘了。孟瑾瑶欣赏着他这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憋着笑,接着调笑道:“可惜了,听母亲说当初那个说要娶你的小公子,现在成了你的政敌,也不知他在朝堂上跟你吵架的时候,是否还记得自己曾经的海誓山盟。”

政敌?

顾景熙脸色再次僵住,他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么一位符合的人选,很快就想到刑部那个肥头大耳、胖乎乎的胡大人,瞬间就蔫了,只希望对方不记得有这么一件过往,不然下次吵了起来,事后拿此事来取笑他,他是真没脸见人了。

见状,孟瑾瑶便知他想起此事了,也想起是哪家的小公子了,当初婆母跟她说八卦的时候,她没问仔细,现在八卦的心思又来了,好奇地问:“夫君,到底是哪家的小公子啊?长大后俊不俊俏?”

顾景熙第一次不希望自己记性太好,这等糗事过了那么多年,竟然还被他想起来了,现在倒好,那人是政敌,每次朝会能遇上,这辈子都怕是忘不掉了,他闭了闭眼,不想回答,也拒绝回答,顾左右而言他:“阿瑶,当着自己夫君的面,关注别人家的夫君长得俊不俊,就不怕你夫君吃醋?”

孟瑾瑶笑眯眯道:“我夫君不会的,因为在他夫人心里,他是天下第一美,别的男子都是庸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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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却道:“不,他会,他小气、善妒,是不折不扣的妒夫,所以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提别的男人,当心他跟你急。”

孟瑾瑶轻哼两声:“也罢,你不同我说就算了,我回家问母亲去,母亲肯定会告诉我。”

此言一出,顾景熙心中警铃大作,让她回去问母亲,那还得了?没准儿他那专坑儿子的母亲一时兴起,再跟阿瑶说两件他以前的糗事,忙道:“别,别去。”

孟瑾瑶不饶他:“你说不去就不去啊?我偏要去。”

“小祖宗,我告诉你还不成么?”顾景熙无奈轻叹,再次将人搂进怀中,迎上她催促的眼神,心不甘情不愿道,“不俊,长歪了。”

孟瑾瑶又问:“他小时候长得很好看吗?”

顾景熙回道:“不记得了,但小时候似乎是不胖的,现在胖了。”

孟瑾瑶点点头,轻声呢喃一句:“那我回头打听一下你的政敌里面,长得胖的都有谁。”

顾景熙:“……”

往事不堪回首,偏生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会帮他好好回忆,若时光可以倒流,他定要把以前做过的一些事抹去,这样糗事就不曾有过了。

孟瑾瑶抬手捧着他的俊脸,满脸期待:“夫君,今晚你会穿裙子给我舞一曲吗?”

顾景熙再一次无情拒绝了她:“不会,不可能,你别想。”

“小气,看看都不行。”孟瑾瑶放下手,小嘴一撇,轻哼一声。

顾景熙脑子灵光一闪,想起自家奶乎乎的儿子,都养了几个月了,是该尽孝的时候了,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柔声忽悠她:“阿瑶,我不能穿给你看,但你可以让我儿子穿给你看啊,父债子偿,我欠你的,你找我儿子讨回来不就行了?”

孟瑾瑶乍一听,感觉他这话很有道理,一下子就被他绕进去了,琢磨着给晚晚做两套小裙子,看着过过眼瘾也挺好的。小孩子嘛,年纪小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最好哄了,得趁早才行,等晚晚头发长一些,能绑两个小辫子的时候。

可怜的晚晚小家伙还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这样被他父亲卖了,拜他的好父亲所赐,往后就多了件黑历史。

顾景熙瞧阿瑶似乎听进去了,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躲过一劫,听到外面商铺伙计的吆喝声,他借此机会转移话题,免得等会儿阿瑶回味过来,又揪着他不放,到时候他真怕自己受不住阿瑶的软磨硬泡答应下来,便道:“阿瑶,街上甚是热闹,不如我们下去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中意的东西。”

孟瑾瑶兴致也来了,点头应着,吩咐车夫停下马车,然后与顾景熙一同下去逛逛。

下了马车,顾景熙只字不提在此之前的任何事,带着她去胭脂铺子、首饰铺子、糕点铺子、香料铺子逛,与阿瑶相处了那么久,他也摸清了一些门道,这些是最容易吸引女子注意力的地方,一间不够,就多逛几间,多买几件,随后就什么事儿都能抛诸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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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连几日,孟冬远都在孟老夫人跟前,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喂吃食、喂药都是亲历亲为,晚上都在床前守着不肯睡,说是母亲病情不是很稳定,怕母亲夜里有个万一。

几天下来,他面容憔悴,眼底乌青一片,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没了精气神,仿佛跟着孟老夫人一同病倒了似的,在府中所有下人眼里,他就是大孝子,一片孝心感动了一众下人。

孟老夫人却因他的缘故,入口的东西,每一次被他喂进嘴里都想抗拒不吃,可他用承兴威胁自己,说自己敢反抗,他就断了承兴的吃食,自己不敢不吃,吃下去又提心吊胆,生怕这逆子下毒谋害她的性命,心里备受煎熬,想跟他说不用在自己面前装孝子,奈何自己言语能力丧失,压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孟冬远出了孟老夫人的屋子,这几日基本上没怎么休息,他脚步虚浮,下台阶时一个踉跄,幸好有个粗使婆子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不然他得摔一跤。

婆子看他累得精神恍惚,道一句:“伯爷,您真是难得的孝子,但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啊,您若是倒下了,老夫人肯定会心疼的。”

孟冬远摆了摆手:“我无碍,只要母亲能好起来,否则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我教子无方啊,教出了这么个逆子。”

婆子听罢,也不敢接这话,毕竟做错事的是世子,下人怎敢议论主子的对错?

孟冬远长叹一声,脸上浮现出悲痛而又愤怒的神情,迈着虚浮的步伐出了荣福堂,刚出院门,就有下人匆匆往他这边赶来。

“伯爷,伯爷!”孟冬远皱起眉头:“冒冒失失的做什么?”

下人到了他跟前,行了一礼,然后禀报道:“伯爷,世子爷已经绝食一天了,今日送过去的吃食,他一口没吃。”

孟冬远眉头皱得更紧:“他做了错事,不在好好反省,竟然还闹起绝食?既然他不想吃,明日就不必给他送了,等他什么时候想吃了再给他送。”

下人晓得他恼怒,但也将话传达到位:“伯爷,世子爷说要见老夫人,见不到老夫人他宁可饿死也不吃。”

孟冬远阴沉着脸,怒不可遏道:“他还有脸见他祖母?若不是他,他祖母又岂会病倒?这是生怕他祖母没被他气死。你回去告诉他,爱吃不吃,不吃就饿死,这等不孝子孙,饿死了,我孟家就当从没有过这么个人。”

此言一出,下人愣住,没想到伯爷竟然不在乎世子爷的死活,看来世子爷害得老夫人病倒一事,已经彻底失了伯爷的心。

那厢,孟承兴听到下人的回复,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的他,彻底绝望了。整个家除了祖母,没人会帮他,他的父亲也不在意他的死活,真是好狠的心啊,他好歹是亲儿子啊。

下人也是怕他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么饿死了,转头伯爷后悔了会向自己问责,便劝道:“世子爷,您还是吃点东西吧,伯爷如今也是在气头上,他说了,只要您说要吃,就让小的给您送来吃食。”

孟承兴梗着脖子:“你回去告诉他,我不吃,有本事他就真的饿死我!”

他话音刚落,肚子就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在寂静的祠堂中显得尤为突兀。

饿是饿得慌,但他有自己的坚持,没有再说话,将下人赶了出去。

然而到了后半夜,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他再也嘴硬不起来,有气无力的喊守在外面的下人给他送吃食过来。

逞一时之气可以,但真要活活把自己饿死,他是真的怕了。

祖母这座靠山没了就没了,但他也不能真的把自己饿死,他是伯府的世子爷,以后可是要继承爵位的,等老头子死了,整个孟家都是他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道理他懂。

翌日。

朝会上,挂着闲职毫无实权,没资格上早朝的孟冬远得了允许,能与文武百官一起出现在朝会上。

文武百官看到面容憔悴,精神不济的孟冬远,也甚是意外,孟家的事,大家都有所耳闻,孟世子在百花楼被五花大绑带回去的事,已经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今日朝会没什么要事,没什么官员上奏,孟冬远的事竟然成了这次朝会最大的事。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悲痛道:“臣有罪,请皇上治臣治家不严之罪。”

景文帝其实也听过孟家的事,言官都还没来得及参他一本,他自己倒是主动请罪了,便问:“爱卿何出此言?”

孟冬远回道:“臣教子无方,治家不严,教出此等不孝的逆子,如今还害得家中老母重病瘫痪,臣有罪。”

他说话间,眼泪就哗啦哗啦的掉,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自家那不孝子品行有多恶劣,不学无术,逃课夜宿青楼,把家中长辈气得中风瘫痪,如今家中老母亲听到这逆子的名字都要气晕过去。

说到最后,孟冬远道:“皇上,臣第三子孟承兴品行不端,对长辈不孝,不堪大任,请皇上褫夺第三子的世子封号,改立臣第二子孟承章为世子。另,臣教子无方、治家不严亦有罪,请皇上责罚。”

景文帝愣了一下,随即问:“孟二公子品行如何?”

孟冬远擦了擦眼泪:“臣第二子品性良善,读书刻苦,如今在灵山书院念书,已考得秀才功名。”

乍一听,倒是个品学兼优的孩子。

景文帝看向顾景熙,就见顾景熙马上出列,向皇上行了一礼,然后为孟承章证明:“皇上,臣岳父此言不假,臣妻弟承章的确是个品学兼优之人,是上回院试的榜首。”

景文帝颔首道:“好,朕允了,孟承兴德行有亏,对长辈不敬不孝,杖责三十,褫夺世子封号,改立孟承章为世子,孟爱卿治家不严,教子无方,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孟冬远心中狂喜,没想到这就成功了,也不枉他特意不睡觉,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连忙叩首谢恩:“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八章圣旨来了

孟承章收到继母招氏的书信,信上只写祖母病重,但没有写因何事病重,他甚是诧异,他离家那天祖母明明还好好的,还有精力为难他来着,怎么忽然病重了?

但甭管祖母因什么病倒,出于孝道,他都必须回去,马上向夫子告假,回家看望祖母,必要时也得侍疾。

他刚回到家中,还没来得及去给长辈请安,宫里就来了圣旨。

孟承章惊诧不已,孟家上一次接到圣旨,还是他三弟被册封世子的时候,现在怎么忽然间来了圣旨?就孟家这破落世家,在京城的世家大族里没什么存在感,莫说日理万机的皇上了,就连其他世家,没什么事都想不起还有个永昌伯府来。

除了重病在床的孟老夫人,孟家人皆到场下跪听旨,就连孟承兴都被押着出祠堂前来听旨。

宣读圣旨的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昌伯世子孟承兴品行不端、不孝不悌,革除世子封号,贬为庶人,杖责三十,以正国法。

永昌伯孟冬远教子不严,本当究责,念尔祖上勋劳,罚俸一年,闭门自省三月。

第二子孟承章性秉温良,事亲克尽诚孝,治学颇通经义,阖府推贤,舆情允协。今循《赵国会典》更立贤嗣之条,特晋尔为永昌伯世子。钦此!”

在场的人,除了今日请旨改立世子的孟冬远,其他人对此事没有听到半点风声,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圣旨,大家都震惊不已。

孟承章从未想过世子的位置,只想着考取功名,靠自己走出一片天地来,这刚到家,自己就成了日后承袭爵位的世子,喜悦是有一些的,只因孟家落到他手里,总比落到他那品行不端的弟弟手里好,但更多的是震惊,他这次离家的时日也不算长,怎么就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

孟承兴听着传旨公公宣读的内容,那表情就跟遭雷劈似的,从小他母亲孙氏和祖母都跟他说,以后整个孟家都是他的,他以后是永昌伯,带领孟家重新走向兴盛,可如不仅今世子之位易主,还要杖责三十,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三十大板下去都要血肉模糊了,这是要打死他吗?

倏然,他猛的站起身来,几近癫狂地笑了,指着孟冬远大骂:“孟冬远,是你!都是你!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怎能如此对我?你那日不顾我的名声派人去百花楼绑我回来,毁了我的名声,若是没有那件事,事情哪会传出去?皇上又如何得知此事废了我的世子封号?”

孟冬远怒不可遏,还来不及接旨,就霍然起身,仿佛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让猝不及防的他一个没站稳摔到地上。

孟承兴刚想继续骂,刚一抬头迎上公公的目光,他心头一紧,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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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孟冬远则痛心疾首地骂道:“你这不孝的孽障!把你祖母气成这样,你还有什么名声可言?我孟家真是家门不幸,娶了你生母那毒妇,又生出你这种孽障!我原以为你与孙氏是不同的,你是个好孩子,没想到你竟随了孙氏!”

孟冬远言罢,似乎是今日没有休息好精神不济,如今又被气得狠了,他扶着额头,身形一晃,险些被气得晕厥过去,转而似乎想到宣旨的公公还等着他接旨,忙道:“让公公看笑话了。”接着,他扑通跪下领旨,“臣领旨,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旨的公公看戏看得有些意犹未尽,其实他们父子再闹一会儿也可以的,不妨事,反正他今日没有重要的事要办。永昌伯和长兴侯也真是翁婿俩啊,俩人都养出逆子,逆子也都被废了,比起顾修明,孟承兴的结局还算好了,没有被宗族除名,也没有被流放,但顾修明的罪更大,真是活该的,富贵到手还要作死。

孟冬远接了圣旨后,宣旨的公公就吩咐宫里带来的人,将孟承兴辖制住,扒了他的衣服,只剩里衣里裤,没了锦衣的阻碍,然后摁在板凳上,开始行刑。

当第一板子狠狠打在孟承兴臀上,这位养尊处优,没受过苦的公子当即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板子一下一下地落在他身上,惨叫声一声声响起,饶是太痛的缘故,叫声音量慢慢降低,最后没了声音,显然是痛得晕了过去,但行刑的人却没有马虎,打满三十大板才停手。

孟承兴的臀部早已血肉模糊一片,臀部的衣服布料都被打烂了,可见行刑的人按规矩行事,并没有手下留情。

孟冬远看着儿子的惨状,心底再次升起一丝快意,孟家总算不必交到这孽障手里,还为他与董氏未出世的孩子报了仇,若董氏知道承兴如今的下场,会不会没那么讨厌他了?

招氏瞥了眼脸色惨白,昏厥过去的孟承兴,眼里浮现出一丝怜悯,虽然这不是个好孩子,但这回也真的无辜,不过这事与她管不了,也不想管,给宣旨的公公递了个荷包,道:“公公辛苦了,这是请公公喝茶的,还望公公莫嫌弃。”

宣旨的公公接过荷包,寒暄两句,就带着人回宫了。

待他们走后,招氏便吩咐下人:“去,将三公子抬回去。”说着,又对自己身边的丫鬟道,“请凌府医过来给三公子诊治。”

两个身强力壮的下人应声,上前抬孟承兴。

主家出了这种事,剩余的下人跪倒一地尚未起来,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了主家的霉头。

招氏温和又不失严厉的声音响起:“都起来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今日之事都不得议论,若是让我听到谁嚼舌根,发卖出府。”

下人们连忙应声,然后起身散去,心里都暗暗感叹世事无常,曾经被伯爷和老夫人千娇百宠的三公子,如今被革除世子封号,而不被重视的二公子却成了伯府新的继承人,还有二姑娘也是,二姑娘以前多受宠啊,最后名声坏了,嫁给商户,而大姑娘却成了长兴侯夫人。可见这人只要活着,那就还有盼头,还会有翻身的一天。

这时,孟承章才得以有机会说话,问:“父亲,母亲,究竟发生了何事?祖母为何会病倒?还有三弟,他到底犯了何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九章心生疑窦

招氏本想开口回答,但到了嘴边的话都觉得烫嘴,又生生把话咽了回去,这种谎话还是留着让孟冬远说吧,而事情的真相,等孟承章见到孟瑾瑶时,自会知晓。

孟冬远看向儿子,少年身长玉立,生得俊美,眉眼间透着一股清正之气,瞧着就是个秉性良善的好孩子,都怪孙氏那毒妇,若不是那毒妇嚼舌根说这孩子不好,他以前又怎会忽视这孩子那么多年?幸好现在还来得及补偿,他连世子都给承章请封了,承章以前就算对他这父亲有多不满,此刻也该放下了。

他长叹一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承章啊,你弟弟不争气,等为父老去之后,我们孟家可就要靠你了。”孟承章接着问:“三弟到底做了什么事?”

孟冬远声音里带着怒意:“你三弟不学无术,结交了狐朋狗友,偷偷逃学,夜宿青楼,将你祖母气得中风瘫痪,如今你祖母病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大概也难再站起来,往后余生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孟承章闻言一怔,觉得此事有蹊跷。

他祖母是对三弟寄予厚望,但依照祖母对三弟的溺爱,莫说逃学夜宿青楼了,就算把青楼女子带回家中,祖母也不至于气得病倒,最多是责怪那些狐朋狗友将三弟带坏。

在祖母心里,三弟就是顶好的孩子,无论三弟做了什么事,都是别人教唆的,别人带坏的,三弟是不可能有错的,就连当初三弟谋害董姨小产,祖母对三弟都没有半分生气,而逃学、夜宿青楼又算得了什么?

孟冬远又道:“罢了,不提那混账东西了,先去祠堂,把圣旨供奉起来。”孟承章没有多问,随他一起去祠堂将圣旨供奉起来,然后再去荣福堂看望孟老夫人。

当看到一脸病态,嘴歪眼斜的孟老夫人,孟承章不由得愣了下,没想到还真如他父亲说的那般,病得很重了,但真的是三弟把祖母气成这样的吗?

孟冬远怕老母亲整幺蛾子,抢先一步坐到床沿,握住老母亲的手,道:“母亲,承章这孩子担心您,知道您病了,收到信就马上告假回来了,您可一定要好起来啊。”

孟承章上前一步,温声问候:“祖母,孙儿回来了,您现在感觉如何了?”

孟老夫人看了眼儿子,她现在哪敢表现出不好?她要是表现出有一丁点儿异样,她的宝贝孙子就得继续关在祠堂,想到承兴,她心疼得直掉眼泪,眼泪说来就来,很快从眼角滑落,又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无碍,让晚辈莫要担心。

见状,孟冬远忙道:“母亲,您莫哭,儿子知道您想孙子,您放心吧,承章这次回来会住上几天的。”

孟老夫人对上儿子那警告的眼神,心里既气愤又无能为力,只得将眼泪憋回去,轻轻点了点头。

孟老夫人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能说话,只能眼巴巴看着人,孟承章本就对这个祖母没什么亲情,如今对方不能说话,他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关心问候了几句,让祖母好好养病。

孟冬远则是怕老母亲整幺蛾子,道:“承章,你祖母累了,先让她好好休息,你风尘仆仆赶回来,也去梳洗一番吧。”

孟承章应声离去。

屋子里剩下母子俩的时候,孟冬远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老母亲,扬起一抹笑容:“母亲,差点忘了告诉您,今日我们家有件喜事儿,宫里来圣旨了。”孟老夫人看向儿子,满眼疑惑,他们孟家如今没落了,皇上还能想起他们家?

孟冬远不疾不徐道:“承兴品行不端,对长辈不孝,把您气成这样。今日早朝,我进宫上奏皇上改立世子,皇上允了我的请求,改立承章为世子,将来承袭爵位。至于承兴,皇上革除他的世子封号,杖责三十,不过您放心,您的宝贝孙子没有被打死,只是疼得晕过去而已。”

话音落下,孟老夫人气得火冒三丈,却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死死地盯着他,没想到他竟然上奏皇上废了承兴,谈及承兴疼晕过去,他竟然说得轻描淡写,仿佛那不是他的儿子一般,真是好狠的心!董氏那一胎就算怀的是儿子,那也是个没成型的孩子,哪有承兴重要?为了和狐媚子和没成型的孩子,这样对待承兴,他到底有没有心?

孟冬远笑意更深:“母亲,您好好歇息,儿子明日再来看您。对了,往后您得听话,否则承兴以后会不会出点什么事,儿子可就保不准了。”

言罢,他转身离开。

孟老夫人心中悲怆,这可真是她的好儿子啊!当年死的怎么就不是这逆子?要是小儿子还活着,绝不会这样对她。

那厢,孟承章私下问了家中仆人最近发生了何事,得到的答案与他父亲说的一样,且仆人还说他父亲孝顺,是难得的孝子,衣不解带照顾他祖母,短短几日就形容憔悴,消瘦了许多。

孟承章总感觉这不是真相,但询问仆人也问不出什么来,或许他大姐姐会知道些什么,明日去一趟长兴侯府便是。

当天夜里,孟承兴因伤势而发起高热,昏迷不醒。

仆人前来向孟冬远禀报,孟冬远怒道:“这不孝子到了现在还不知道认错?回去告诉他,少玩这些把戏装可怜,若真的有病就找大夫,我又不是大夫,找我做什么?”

仆人倒是没多想,只觉得伯爷是在气头上,毕竟伯爷是孝子,老夫人病成这样都是因为三公子,生三公子的气也正常,便先退下去找府医,随后又将三公子高热昏迷的事告知夫人。

到了早上,孟承兴的高热还没退,仍在昏迷中,凌府医神色有些凝重,对招氏道:“夫人,三公子若继续高热不退,恐有性命之虞。”

招氏眉头一皱:“竟这般严重?那可有法子让他退热?”

凌府医回道:“法子是有,但未必管用,我尽力而为。”

“那有劳你多费心了。”招氏说罢,看了眼趴在床上,双目紧闭的孟承兴,少年嘴唇发干起皮,脸色因发高热而泛红,能不能熬过这一关,就看他生命力是否顽强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七十章自私凉薄

长兴侯府。

孟瑾瑶趴在贵妃椅上,映月给她念话本子,春柳给她揉着酸软的腰,而她双手托腮,眯着眼睛,很是享受这般惬意的时光,若是腰不酸那就更好了,都怪某人昨晚不知节制。

“夫人!夫人!”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是凝冬那丫头了。

孟瑾瑶睁开眼,抬头望去,只见凝冬笑容满面,满脸喜悦小跑着进来,给她福了福身,然后道:“夫人,二公子被封为世子了,三公子还因为不孝,挨了三十板子!”

意料之中的事,孟瑾瑶并没有意外,只是没想到来得这般快,但也挺好,免得夜长梦多生了变故,她轻轻颔了颔首:“嗯,我知道了。”

凝冬愕然:“夫人,您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孟瑾瑶回道:“三弟做出这种事,上回见父亲,听他的意思,已有改立世子的意思。”

凝冬听了露出了然的神情,又见映月和春柳,一个给主子念话本,一个给主子揉腰,她忙上前道:“春柳,让我来吧,你歇会儿。”

春柳马上退位让贤,只觉得这丫头不仅是个馋猫,还缺心眼儿的醋坛子,总觉得自己会夺了夫人对她的宠爱,她也不想想,她与夫人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岂是自己能比的?自己不过是因为做事做得好,得夫人喜欢罢了。

孟瑾瑶无奈摇头,指着自己跟前的绣墩,对春柳道:“坐下吧,陪我说说话,映月明日再念话本,念了那么久,再念下去你嗓子也遭不住。”然后,映月和春柳就陪着孟瑾瑶讲最近各家发生的趣事,只有凝冬在给孟瑾瑶揉着腰。

凝冬瞪着眼,有些傻眼的看着春柳,惹得春柳没忍住笑出声,揶揄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不是很喜欢跟我抢着干活吗?好好干,我看好你。

凝冬瞬间就蔫巴了。

孟瑾瑶注意到她们之间的小动作,但无伤大雅,只当没看见,凝冬这丫头就是这样,闲不下来,无事可做就觉得失宠了,等春柳给她点好吃的,她转头又在自己面前说春柳的好话了,春柳一直都逗着她玩。

孟承章去荣福堂看了孟老夫人,又去看了因伤势而发高热,昏迷不醒的孟承兴,然后让下人备马车,去了长兴侯府。

姐弟俩一段时日没见,相互问了近况,这才说起家里发生的事。

孟承章问:“大姐姐,家里究竟发生了何事?祖母当真是三弟气病的?”

孟瑾瑶含笑反问:“二弟,你觉得会是你三弟吗?”

孟承章摇摇头:“祖母何其疼爱三弟?这些事在祖母看来不过是小事,又怎会跟三弟生气?最多不过是责怪旁人带坏了三弟罢了。”

孟瑾瑶回道:“董家给董姨物色了好人家,董姨定亲了。”

“这是好事啊,父亲那浑人配不上她,她能觅得良婿是好事。”孟承章替前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继母欢喜,下一刻又感觉奇怪,两件不相干的事,大姐姐怎么忽然提起?

孟承章思索片刻,电光火石间,他瞬间想到了什么,惊得瞪圆了眼,道:“父亲对董姨念念不忘,董姨跟人定亲,父亲若是知晓了,岂不是更恼祖母和三弟?难不成祖母是被父亲气病的,而三弟只是替罪羊?”

听罢,孟瑾瑶欣慰地点点头,弟弟长大了,一点就通。

秋风从窗口卷进来,明明很舒适宜人,孟承章却忽然感觉有些冷,三弟再如何混账,可到底是亲儿子,父亲竟然能毫无愧疚地嫁祸给三弟,都说只有冤枉别人的人,才知道别人有多冤枉,父亲明明知道三弟有多冤枉,训斥三弟的时候却说得义正言辞,这样自私又凉薄的人,比孙氏还可怕,孙氏好歹到死都是疼爱一双儿女的。

须臾,他又道:“大姐姐,三弟因为伤势的缘故,发起高热,如今高热不退,昏迷不醒,大夫说若继续下去,恐有性命之虞。”

孟瑾瑶默然,才十几岁的少年,就这么死了着实可惜,但也是活该,他害人失去孩子的时候可没有心慈手软,这大抵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隔了半晌,孟瑾瑶语重心长道:“二弟,此事我们不插手,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如今是伯府世子,肩负家族使命,振兴孟家的担子就落在你肩上了。”

孟承章郑重点头:“大姐姐放心。”

孟瑾瑶揭过这沉重的话题:“晚晚如今应该是醒着的,你要不要见见晚晚?”

孟承章有一段时日没见小外甥了,含笑点头。

不多时,乳母将孩子抱了过来,交到孟承章手里。

小家伙不会说话,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表达什么,被舅舅逗一下就咯咯直笑,讨喜的很。

孟承章对小外甥爱不释手,转头对长姐道:“大姐姐,晚晚真可爱。”

孟瑾瑶瞧他那么喜欢小孩子,打趣道:“等过两年你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我给你物色个好姑娘,到时候我们晚晚就有可爱的表弟表妹了。”此言一出,孟承章瞬间红了脸,感觉怀里的奶娃娃都变得异常的烫手,磕磕巴巴道:“大姐姐,我、我还小,还要念书,不着急的。”

“好好好,不急不急,等你有这想法了,大姐姐再给你物色。”

孟瑾瑶看着羞得满脸通红的弟弟,宠溺地笑着,人和人的差别可真大啊,二弟比三弟年长一岁,一心只读圣贤书,谈及婚事就脸红,羞答答的跟小姑娘似的,而三弟不仅有了通房丫鬟,还夜宿青楼。

孟承章胡乱的点点头,只觉脸上烫得很,连忙转移话题:“大姐姐,明年的秋闱,我想试试。”

孟瑾瑶含笑道:“那便试试,全力以赴,就算落榜也没关系,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莫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孟承章又道:“还有一事,若祖母接下来病情没有恶化,我回书院后,就要跟先生外出游学了,过年应该回不来,等再次回来,估计要等到秋闱在即。”

孟瑾瑶温言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多出去走走,会有更深的感悟,这是好事,你安心跟先生去,我这边也没什么事,若是有事,你姐夫会处理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七十一章又吵架了

孟承兴高热不退,府里的人都觉得他估计熬不过去了,但没想到次日下午,他退了高热。

凌府医给他诊过脉,说他熬过来了,如今退了高热,就不会有性命之虞,过些时候就会醒来,后续好好养伤就行。

对此,孟冬远多少是有些遗憾的,他没想到这孽障儿子如此命硬。

孟冬远从老母亲那边回来,见招氏在看账本,他用吩咐下人的口吻指挥道:“去账房给我支一百两银子过来。”

招氏看账本看得头疼,头也不抬,问:“夫君要一百两做什么?”

孟冬远眉头一拧:“我是伯爷,做什么还需要跟你汇报不成?”

招氏回道:“如今是我执掌中馈,家里的每一笔开支我都有权过问,只要是不合理的开支,就算是夫君,也不可支走银子。”

她这时抬头朝他看过来,意味深长道:“况且,夫君被罚了一年俸禄,这让我们本来就拮据的家雪上加霜,以后还是能省则省,切莫铺张浪费。”

此言一出,孟冬远瞬间黑了脸:“我孟家好歹是伯府,哪有你说的这般不堪?”

“怎么就没有?”招氏啪的一声合上账本,冷笑道,“就你们家这四处漏风的中馈,不管谁接手都是烫手山芋,你们自己心里就没点数?也是,你们不管府里庶务,又怎知家里亏空成什么样?光是平账就让人头疼。”

孟冬远梗着脖子道:“就算我孟家如今落魄了,也不至于一百两都拿不出来!”招氏语气强硬,不容置喙道:“告诉你,你一个月就只有三两银子,一个铜板都不会多,要是不服,那就三两银子也别想要了!”

“三两?”孟冬远难以置信,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怒声质问,“我们家的妾室都是二两银子,我堂堂一家之主就只得三两?况且,我上个月不是五两?”

招氏冷笑:“谁让你教子无方?一年的俸禄没了,如今我已经把你后院那些莺莺燕燕的月例降到一两半,就从下个月开始实施。”

孟冬远气得不轻:“我们家还有私产,又不是单纯靠我的俸禄过活。况且,二女婿有孝敬银子,家里宽裕了许多,何至于如此?”

招氏回道:“既然夫君不满,那这中馈你收回去,爱给谁管就给谁管,我不伺候了。”

孟冬远脸色铁青:“你又闹什么脾气?信不信我休了你?”“我没犯七出之条,你有什么资格休了我?”招氏说罢,轻蔑一笑,“支一百两是为了买一对镯子送给董氏吧?莫说一对镯子了,便是十对镯子,她也不可能吃回头草,退亲嫁给你做妾。”

孟冬远一脸震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招氏冷冷地觑他一眼,自己是怎么知道的?还不是他与心腹随从说话不小心,让自己听见了?

僵持片刻,招氏也懒得继续搭理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夫君,皇上还让你闭门思过三个月,夫君若是闲着无事,便静思己过去吧,若你继续闹下去,我也不怕把事情闹大,只要你承受得住后果。”

孟冬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领教过招氏的厉害,跟母老虎似的,真要闹起来,传出什么风声,也是他丢脸,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咬牙切齿道:“疯婆子,我懒得与你计较!”扔下这句话,他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招氏揉了揉眉心,重新打开账本翻看,有了二女婿的孝敬,孟家是宽裕了些,不至于像以前那样入不敷出,可还是穷,剩不了什么银子。

现在需要用钱的地方不多,等过两年,需要用钱的地方那可就多了,家里三个孩子没成婚,承章今年十六,过两年应该娶妻了,到时候聘礼、婚礼都是一笔支出,加上承章以后是要走仕途的,这不得给他存些银子,以后在官场上打点也是需要银子的,出去应酬也要银子。

承兴也是,就算不得孟冬远喜欢,也不是个好孩子,可好歹是家里的三公子,婚事太寒酸了,旁人不会说孟冬远如何,只会说她这个继母苛待继子。

还有她的女儿云瑛,虽然是孟家的继女,但如今也是孟家人,以后在孟家出嫁的,嫁妆是从孟家支出,她是有私心的,不愿女儿出嫁太过寒酸,起码表面上过得去。

府里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几个孩子婚嫁支出,承章将来官场打点、应酬的支出,那都是钱啊,得慢慢攒出来。

招氏看着账本,一个头两个大,算是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下这般,真不是她抠门,是不得已而为之。

“母亲。”

这时,门口响起孟承章的声音。

招氏愕然抬头,诧异地问:“承章什么时候过来的?”

孟承章如实回答:“来了一会儿,就在门外站着,只是父亲方才正在气头上,怒气冲冲离去,没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我。”

招氏听了,倒有几分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你过来找我是有事?”

孟承章回道:“母亲,过两日我要回书院了,要跟先生外出游学,今年过年也不回来,明年秋闱前回来。”

招氏一听,马上对一旁侍候的心腹丫鬟道:“去账房支一百两过来给世子。”

孟承章茫然:“母亲这是何意?”

招氏回道:“好孩子,出门在外,得有银子傍身,以防万一,要什么也可以自己添置。”

闻言,孟承章又是一愣,方才他父亲要一百两银子,母亲想都不想就拒绝,如今他也没问要银子,母亲就把父亲要不到的银子给了他?

招氏瞧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虽然持家勤俭了些,但也能分得清什么该省,什么不该省,家里就这孩子有出息,家里的资源肯定紧着他,倾全家之力支持他。

且听他方才说秋闱前回来,那不就是明年的秋闱要参加?等他考取功名有出息了,她的好日子不就来了?过两年他娶妻了,就把中馈交到新媳妇手里,自己就能彻底清闲下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七十二章不解风情

时间不知不觉,转眼间已到寒冬腊月。

日子虽平淡,却不乏味,家里时常有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

譬如大房的张氏忽然心血来潮,又给和离归家的顾萱宜物色了郎君,催促女儿去相看,最后母女吵了一架,顾萱宜直接借了好友十二岁的弟弟,十岁的表弟当挡箭牌,约他们一同游湖,还带上张氏,说是让张氏帮她把把关,最后跟张氏说更喜欢十岁那个,直接让张氏怀疑人生。

又譬如二房的陈氏因顾修宏迟迟不肯娶妻,物色了好姑娘也不愿意相看,顿觉大儿子养废了,一时心血来潮,嚷嚷着要跟丈夫再生个儿子,每晚折腾,没过几天,年近四十的二爷顾景松因力不从心,遭不住了,一怒之下抄起藤条追着儿子打一顿。

再如三房这边,顾景熙和孟瑾瑶正闹着别扭,只因昨夜顾景熙忽然孔雀开屏似的,穿着清凉勾引孟瑾瑶,人没勾到,被训了一顿,自己还因着凉病倒了。

顾景熙高热还没退,但人还很清醒,靠在孟瑾瑶身上哼哼唧唧:“阿瑶,我难受,你疼疼我。”

孟瑾瑶不搭理他。

顾景熙又道:“阿瑶,我冷,你抱抱我。”

孟瑾瑶看着他因发高热而泛红的脸,冷着脸:“你昨晚不是很热吗?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到外面走两圈。”说着,就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顾景熙吃瘪,握住她的手,可怜兮兮地望着她:“阿瑶,我都病了,你还凶我,你对晚晚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有了儿子,就不在乎我了?”

“在乎啊,怎么会不在乎?”孟瑾瑶皮笑肉不笑地抽回手,一把将他推开,然后端起一旁已经不烫了的药,“来,夫君,喝药吧,我喂你。”

顾景熙看她笑得瘆人,总感觉她有点不怀好意,药喂到嘴边,他张嘴喝了一口,登时皱起眉头,一脸痛苦,下意识把身子往后挪,拒绝她再次喂到嘴边的药。

苦!

非常的苦!

见状,孟瑾瑶笑意更深,语调温柔:“夫君听话,苦口良药,喝了药你的身子就好了,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出门赏梅花。”

顾景熙一脸抗拒,迟疑道:“阿瑶,大夫是不是开错药了?这药有点不对劲,我以前发高热喝的药似乎不是这个味道的。”“是吗?”孟瑾瑶看了他一眼,随后解释说,“这药是我特意交待大夫开的,肯定与你以前喝的不一样,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谋杀亲夫的,这药没毒,喝了病一样能好,功效都是一样的。”

顾景熙吃瘪地抿着唇,他明白了,这是阿瑶特意让大夫开的苦药,所以比寻常的药苦,入口就苦得人直皱眉头,简直难以下咽,喝了一口就不想再喝第二口。

他软声求饶:“阿瑶,我错了,你让大夫再开一副药。”

孟瑾瑶收敛了笑意,不咸不淡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问:“这药是我特意让大夫开的,夫君不喝,这是要糟蹋我的一片苦心?”

顾景熙:“……我真的错了。”

“既然错了,那就乖乖喝了。”孟瑾瑶说罢,不容拒绝地将药再次喂到他嘴边。顾景熙没辙,只能乖乖张嘴喝了,苦得他五官都快要皱巴到一起,偏生他家小媳妇还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喂他,似乎是为了让他好好品尝这药的味道,他想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奈何小媳妇不许,必须要喂他喝,他只能苦哈哈的接受着甜蜜的折磨。

一碗药喝完,顾景熙感觉自己快要味觉失调了,嘴巴里除了苦还是苦,难受得紧。

孟瑾瑶把药碗放下,然后贴心地扶着他躺下,然后给他盖上被子,温言软语地哄道:“夫君乖,喝了药就好好睡一觉,等晚上药熬好了,我再喊你起来喝。”

顾景熙脸色僵住:“晚上还有?”

孟瑾瑶轻轻颔首,笑容温柔:“有,就算退热了,还要再喝药巩固一下,免得反复发高热。好了,睡吧,该喝药的时候我会喊你起来的。”

顾景熙默然:“……”瞧着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孟瑾瑶险些笑出声,憋着笑端着盛着药碗的托盘出了外间,这才忍不住笑了出声。

小样,这还治不了你?

谁让这厮不爱惜身体,大冬天的来搞这一出?

这些天她对夫妻房事没多大兴趣,仅仅是因为冷,谁料夫君胡思乱想,以为她对他腻了,不感兴趣了,为了挽回她的心,就来点新鲜感,穿着清凉,那布料薄得很,若隐若现的,引人遐想,试图勾引她。

当时她裹着厚厚的棉被,看到夫君如此清凉,登时吓了一跳,哪儿还有什么欲望,只有担心,怕夫君着凉,直接劈头盖脸数落一顿,然后用被子将人包裹住。

她还记得夫君当时哀怨地瞪着她说:“阿瑶,你可真是不解风情。”什么风情不风情的,她只知道那样会着凉,会生病的。

这不,昨晚后半夜就发起高热了,今日要去上早朝的都起不来,而她辰时才醒来,醒来后看到他还没醒,这才发现他病了,着急忙慌的让人请大夫过来,又派人去帮他告假。

这时,春柳进来禀报道:“夫人,老夫人过来了。”

孟瑾瑶一听,连忙将托盘塞到她手里,快步出去迎接,看到婆母已到院子里,正朝她走过来,她加快脚下步伐迎上去,温声道:“母亲,天那么冷,您怎么过来了?”

顾老夫人回道:“我听说曜灵病了,所以过来看看,他没什么大碍吧?”

孟瑾瑶道:“母亲放心,夫君没什么大碍,只是发高热了,刚刚喝了药睡下。”

顾老夫人眉头一皱:“曜灵这孩子平常身体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发高热?”

孟瑾瑶哪好意思说夫君昨夜孔雀开屏,只道:“如今天气冷,容易着凉,一时不注意就着凉了,也怪我没给他添衣。”

“这怎能怪你?”顾老夫人摇了摇头,“他都一把年纪了,懂得自己照顾自己的,只怪他自己不注意,既然他睡了,那就让他睡吧,我们去看看晚晚,也有好几天没看晚晚了,怪想念的。”

孟瑾瑶应声,与婆母一起去看晚晚,其实她也想抱晚晚去婆母那边,让婆母看看的,奈何天气实在太冷,她怕抱出门孩子会着凉,所以没敢抱出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七十三章放弃二胎

喝过药,睡了一觉,顾景熙高热已退,整个人都精神了。

当孟瑾瑶再端着药进来,说要喂他喝药的时候,他百般抗拒:“阿瑶,我已经好了,身体也没什么不适,这药就免了吧?”

孟瑾瑶不顾他的抗拒,汤匙舀了一勺黑漆漆的药汁送到他嘴边,柔声软语道:“夫君听话,再喝一次巩固一下,明日就不需要喝了。”说着,她语气一顿,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张嘴,别逼我找人摁着你把药灌进去。”

顾景熙没辙了,只好张嘴接受投喂,硬着头皮喝完一碗药,一滴都不剩,又道:“阿瑶,我错了。”孟瑾瑶放下药碗,问:“嗯,然后呢?”

“阿瑶别生气了。”顾景熙说罢,将她拉进怀里抱着。

孟瑾瑶回道:“本来是气的,但是看你病了又气不起来,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我对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腻的,你以后别胡思乱想。”

顾景熙抱着她,轻轻“嗯”了一声。

孟瑾瑶察觉到他蔫蔫的,仰起头看他:“你还委屈上了?”

“这不是被收拾了一顿,老实了?”顾景熙更委屈了,“你要不要亲我一口,尝尝有多苦?”

闻言,孟瑾瑶没忍住笑了出声:“你该的,谁让你瞎折腾,外面下着雪,你还穿成这样,要是夏天的时候,你穿成这样出现在我面前,计谋准儿能得逞。”

顾景熙听罢,若有所思,很快就有了主意,脸上浮现出笑意。

孟瑾瑶忽然想起一件事,笑问:“夫君,前些天萱灵带着女儿回来看望二哥二嫂,那小丫头长得粉雕玉琢的,也很爱笑,讨喜的很,要不我们也给晚晚生个妹妹?”

此言一出,顾景熙笑容凝住,下意识就摇头,怀孕生产太辛苦了,阿瑶怀孕期间就焦虑,生产时又辛苦,生产后又焦虑了,这种苦还是不要再来一次了。

孟瑾瑶迟疑道:“难道夫君不喜欢女儿?”

“别瞎想,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儿子女儿我都喜欢。”顾景熙说着,无奈轻叹,“你啊,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你忘记你生产时的痛了?忘了怀孕时的艰辛了?晚晚都还未满周岁,你就想再要个孩子?”

孟瑾瑶一听,想起躺在产房时,那种痛得快要死去的感觉,顿时心有余悸,刚萌生的想法瞬间被掐灭。顾景熙又道:“要是再遭罪一次,生的还是儿子,不是女儿,愿望落空,难不成还要拼第三胎?有这精力,还不如想想如何培养晚晚,将孩子培养成材,明年他就会说话,会走路了,孩子学会走路,学会说话,精力旺盛得很,我们的精力能应付他就不错了。”

孟瑾瑶觉得这话在理,彻底打消了想要再拼个女儿的念头,点头赞同了他的说法,转而又转移话题:“对了,夫君,母亲听说你病了,过来看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景熙愕然:“什么时候来的?”

孟瑾瑶回道:“还没看你呢,她来的时候,你已经喝完药睡下了,她就没管你,直接去看晚晚了,如今还在陪晚晚,我这就去把她喊过来。”

闻言,顾景熙沉默了两息,道:“母亲只是过来看晚晚,顺便看我的吧?”

孟瑾瑶嗔他一眼:“你瞎说什么呢?母亲就是来看你的。”

顾景熙道:“她来了之后一眼都没来瞧我,直接去找晚晚了,还能说是她不想打扰我睡觉,可现在我都醒来了,母亲也没来看我,还在陪晚晚,那就证明看我只是顺道的。”

孟瑾瑶默然,仔细想想,似乎真的如此,母亲得知夫君醒了,只让她去督促夫君喝药,然后就继续逗晚晚了。

小半个时辰后,顾老夫人准备回自己的院子,这才过来看看儿子,见儿子没有大碍,她也就放心了,板着脸训道:“你也不是小孩子,怎么还不知道注意保暖?以后记得添衣,别又病倒了折腾你媳妇,她既要照顾孩子,又要照顾你,怪辛苦的。”

顾景熙连连点头:“母亲说的是,儿子以后一定注意。”

顾老夫人道:“你好好歇着吧,我先回去了。”顾景熙欲要从床上起来,将老母亲送到院门口,但被老母亲阻止了,他只好道:“母亲慢走。”

顾老夫人“嗯”了声,又对儿媳妇道:“阿瑶也不必送我,外面冷。”见儿媳妇还想再说什么,她又道,“好了,听话,别夫妻俩都病倒了,到时候我一个老婆子可照顾不了你们俩。”

闻言,孟瑾瑶这才作罢。

顾老夫人走后,孟瑾瑶轻声嘀咕道:“夫君,你说得不错,母亲真的是专程来看晚晚的,看你只是顺道的,见了你没说两句就走了。”

顾景熙笑道:“不然呢?就感染风寒而已,平常若我感染风寒,她不会专程过来,我今日是沾了晚晚那小子的光。”

孟瑾瑶觑了觑他,若有所思:“夫君,你该不会是吃晚晚的醋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顾景熙抬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我早就知道你们婆媳俩如今最在乎的人不是我了,是那个还没断奶的小子。”

孟瑾瑶听着他吃味的话语,不由觉着好笑,都一把年纪了,竟还吃一个奶娃娃的醋,遂柔声软语道:“在母亲心里,你的地位是否有撼动我不知,但在我心里,夫君永远是第一位,没有你哪来的晚晚?”

甭管她是不是在哄自己,顾景熙听了这话,心里熨帖的很,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翘,嘴上却是将信将疑地问她:“阿瑶莫是见我病了可怜,在哄我高兴?”

孟瑾瑶瞪他一眼,嗔怪道:“我说实话,你又说我在哄骗你,你真是年纪越大越矫情,我不理你了。”

顾景熙连忙伸手搂住小媳妇,脸埋在她颈窝处蹭了蹭,柔声道:“在为夫心里,阿瑶也是排第一位,永远的第一位。”“嗯,我知道。”

孟瑾瑶嘴角上扬,伸手抱着他的腰,感受着他身上传过来的温度,幸福而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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