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日短夜长,酉时四刻,天已全黑,府中灯火通明。
孟瑾瑶去净室沐浴一番,正准备上榻休息,夫君不在,她也觉得少了点意思,加上天气寒冷,与其坐着,还不如早早躺下休息。
忽而,外面传来动静,她凝神一听,似乎是自家夫君回来了,喜色马上染上眉梢,暂时没了休息的想法,转身正要出去,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
男人身穿白色狐裘,正朝着她走过来。
她勾起嘴角,眼眸里漾着光,又惊又喜地望着他,含笑唤一声:“夫君,你回来啦。”
顾景熙含笑点头,见她伸手要抱自己往自己怀里靠,连忙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成功阻止她靠进自己怀里。
见状,孟瑾瑶笑容僵住,抿了抿嘴,抬起眼眸幽怨地睨着他,语气哀怨地问:“夫君,这才几天不见,我们夫妻感情就淡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顾景熙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出声,捏了捏她的脸颊:“别瞎想,没有的事,是我刚从外面回来,一身寒气,免得过了寒气给你。”
孟瑾瑶听罢,重新扬起笑意,温柔体贴道:“夫君应该还没用饭吧?我这就让人去准备饭菜。”她说罢,就要往外走。
顾景熙拉住她的手,温言道:“不必,我吃过了再回来的,我先去沐浴一番,有什么话我们等会儿再说。”
闻言,孟瑾瑶去吩咐清秋去给他准备衣服,又吩咐凝冬去让人备水。
待顾景熙沐浴过后,孟瑾瑶才仔细打量着他,感觉他有些疲惫,估计是伴驾辛苦,转而又好奇地问:“夫君,冬狩怎么那么快结束了?这比预定的时间还早了两天。”
顾景熙回道:“中途出了事儿,提前结束。”
孟瑾瑶心头一紧:“出什么事儿了?”
顾景熙蹙起眉头,语气沉重道:“太子殿下遇刺,身受重伤,如今还昏迷不醒。”
此言一出,孟瑾瑶心中大骇,一脸震惊:“谁那么大胆,竟敢在冬狩时行刺太子殿下?”
“目前还没有眉目,行刺者没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直接死无对证。”顾景熙微微摇头,话锋一转,“但皇子们渐渐长大,皇子们的斗争也会愈来愈烈。”
孟瑾瑶听罢,下意识地想起二皇子,二皇子的生母是萧贵妃,萧贵妃嫡亲哥哥的嫡幼子,又娶了镇南侯的嫡女,将镇南侯府的势力拉拢过来。
萧家是文臣,镇南侯府秦家是武将,两家联姻,这下文武两边的势力皆有,二皇子势力渐长,隐隐有要超越太子的势头。
太子殿下的外祖父是帝师,但太傅已离世,太子的舅舅无甚本事,对太子的帮助不大。幸而,皇上对太子极为看重,太子也争气,站队的大臣也不少。
当年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娶跟自己青梅竹马的太傅嫡女为妻,但后来为了稳固地位,不得不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了萧氏为侧妃,登基后封正妻为皇后,萧侧妃为贵妃,为平衡萧氏的势力,又纳了萧家的政敌陶阁老的嫡女为淑妃。
陶淑妃生下一双儿女,三公主即将及笄,七皇子就只是个两岁稚童,目前也无法抢夺太子之位,但好歹能制衡萧氏。
至于三皇子,生母出身不高,也不受宠,他本人也资质平平,没有支持者。四皇子倒是聪慧,却是个病秧子,整日病怏怏的,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还药不能停,支持者也几乎没有。五皇子和六皇子年岁不大,且六皇子是皇后所出。
孟瑾瑶低声道:“夫君,你说会不会是……”她的话没说完,但也没往下说,就只是默默竖起两根手指。
顾景熙懂她的意思,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温声说:“阿瑶,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毕竟这是没证据的事儿。”
孟瑾瑶点了点头,又问:“夫君,你说太子殿下这回能否逢凶化吉?”
顾景熙脸色沉重:“太子殿下伤情凶险,太医也不敢担保,希望殿下能化险为夷。”
闻言,孟瑾瑶脸色也凝重起来,她虽然没见过太子,但却听闻过太子的事迹,是个宽厚仁善、才华出众、对政事有远见的储君,若将来即位,定是位明君,要是就这么没了,很让人惋惜。
孟瑾瑶问:“六皇子还年幼,如果太子殿下有个三长两短,那二皇子的机会是不是最大?”
顾景熙不以为然道:“夺嫡之争,不到最后都不知道谁是赢家,有时候最接近那个位置的反而没能登基,而最不起眼的反而成为这天下之主。”
“那倒也是,从古至今,即便是太子,也有无法成功登基的。”孟瑾瑶抬起眼眸看他,好奇地问,“夫君,你是站哪一方的?是不是站太子这边?”
顾景熙回道:“你夫君只是个纯臣,只效忠皇上,哪一方都不站。”
孟瑾瑶听罢,微微颔首。
顾景熙又道:“皇家的事,我们也管不着,作为臣子,你夫君只需尽自己的职责即可。时候不早了,我们先休息,明日有朝会,为夫还要早起。”
孟瑾瑶点头应道:“好,我们先睡觉。”
上了床榻,孟瑾瑶忽然不想早睡了,想夫妻俩好好坐着继续聊聊天,因为他所说的睡觉,跟自己理解的睡觉是两码事。
许久过后,孟瑾瑶靠在他怀里,微微喘息着,气鼓鼓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瞪着他:“顾景熙,你不是明日要早起,今晚早点睡?这就是你说的早起?”
顾景熙一脸无辜:“早点解决早点睡觉,这有什么问题?”
闻言,孟瑾瑶气得又掐了他一把:“那你现在解决了,睡吧。”
顾景熙拉着她的手,看着她时眼神里带着乞求:“阿瑶,我觉得还没解决,不如阿瑶再帮帮为夫,好不好?”
有过前车之鉴,孟瑾瑶下意识抽回自己的手,直接断言拒绝:“我觉得不好,如今夜深了,夫君明日还要早起去上朝,这种事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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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景熙不依:“阿瑶以前说今日事,今日毕,怎能以后再说?”
孟瑾瑶回怼他:“你以前也说过,任何事都要适可而止。”
顾景熙:“……”
以前搬起来的石头,隔了很久才掉下来,今晚就砸中了他的脚,让他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夫妻俩对视片刻,顾景熙落了下风,乖乖听话睡觉,不再折腾。
孟瑾瑶瞧他安分了,自己也安心睡觉。
然而,到了三更半夜时,孟瑾瑶忽然因腿抽筋疼醒了,疼得她眉头紧皱,倒抽一口凉气,伸手想要揉揉腿,但却因为肚子不方面。
顾景熙向来浅眠,听到身边的动静醒来,借着屋子里那盏留着照明的烛光看孟瑾瑶的状况,见她一脸痛苦,登时被吓得脸色发白,睡意全无,忙问:“阿瑶,你怎么了?”
孟瑾瑶回道:“腿,左腿抽筋。”
顾景熙听罢,连忙坐起身来,伸手去给她揉按左腿缓解抽筋带来的疼痛,给她按了良久,关切地问:“阿瑶,你有没有觉得好点了?”
孟瑾瑶眉宇舒展,轻轻点头:“已经好很多了。”
顾景熙继续给她揉按,皱着眉头。
孟瑾瑶瞧他这般紧张,温声说:“夫君别担心,其实这是正常情况,我听大嫂和二嫂说,怀孕时会有腿抽筋的情况发生。”
顾景熙眉头皱的更紧,道:“我明日去找温太医问一问,看有没有法子解决这问题。”
孟瑾瑶回道:“这个问题大嫂说过,睡觉前用温水泡脚一刻钟,平时适当走动,别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也可揉按腿脚解决。”
顾景熙也都记下来了,往后的日子里,有时间的时候,就给孟瑾瑶适当的揉按腿脚,尽量避免腿抽筋的情况发生。
翌日,金銮殿。
因太子殿下危在旦夕,景文帝心情不佳,阴沉着脸,底下的大臣也战战兢兢的,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皇上。
两天后,太子苏醒过来,但仍未脱离危险,只因那箭上有毒,毒入侵肺腑,太子随时会离世。
太医院的太医竭尽全力保住太子的性命,若太子殿下没了,他们估计也得被迁怒。
太子是景文帝最喜爱的孩子,从小就对太子寄予厚望,他受伤后,景文帝脸色就没缓和过,每天绷着脸,大臣们做事也小心谨慎以免出差错。
刑部和大理寺都在查此案,但对方没留下什么线索,他们查不到什么眉目,两个衙门的官员都倍感压力,就连顾景熙这位皇上跟前的宠臣也不例外。
不知不觉,已到腊月上旬,有太医院众位太医的努力,太子目前还活着。
静宁郡主的婚期已到,婚礼如期举行。
但由于太子殿下如今也只是吊着一口气,景文帝与皇后娘娘都心情不佳,静宁郡主与沈云洲的婚礼尽量低调,但也没有失了皇家郡主出嫁应有的派头。
顾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熙陪孟瑾瑶去梁王府喝喜酒。
静宁郡主早已梳妆打扮好,凤冠霞披穿戴整齐,一些皇室宗亲的年轻姑娘以及大臣家的姑娘,一群同龄人正在陪静宁郡主说话,你一言我一语,夸赞的话不重叠。
孟瑾瑶与宋馨宁到的时候,静宁郡主直接把那些人都打发出去,跟最亲密的两个小姐妹说说心里话。
那些人一走,静宁郡主的笑容就垮了下来:“阿瑶,阿宁,怎么办?”
见此,俩人被吓了一跳。
宋馨宁忙问:“什么怎么办?”
静宁郡主紧张兮兮地问:“今天我就要嫁给他了,沈云洲那混账以后欺负我怎么办?”
闻言,宋馨宁松了一口气,无奈失笑:“我觉得你真是杞人忧天,这个问题应该是沈世子该担心的。”
孟瑾瑶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笑道:“我倒是觉得阿妍的担心不无道理。”
“是吧?”静宁郡主甚是沮丧,“我也觉得他会欺负我,他有八百个心眼子,我一不小心就会中他的圈套,就如这回答应嫁给他。”
孟瑾瑶宽慰道:“放心吧,沈世子就算是欺负你,那也不是真正的欺负。”
静宁郡主纳闷道:“不是真正的欺负,难不成还有假的欺负?”
孟瑾瑶与宋馨宁笑得意味深长,用过来人的经验回答:“那也不是没有。”
静宁郡主:“……”
宋馨宁温言软语地哄着她:“阿妍,笑一笑嘛,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别耷拉着脸,你之前不是很羡慕我儿子可爱?你跟沈世子成亲后,也会有个那么可爱的孩子。”
静宁郡主垂下眼帘,情绪低落道:“说真的,其实我也挺喜欢他的,他也挺好的,就在前几天我还高兴的睡不着觉,但到了今日我却很难过,好想大哭一场。”
孟瑾瑶知道她是舍不得娘家,但是无法感同身受,只因她在娘家时,没有一天不是盼着离开孟家那个糟心的地方。
但宋馨宁能感同身受,她被家人捧在手心里宠着长大的,出嫁那天就意味着要离开宋家,去另一个家庭开启一段新的人生,即使嫁的人是自己喜欢的,可还是会感到难过,对宋家有着万般不舍。
宋馨宁安抚道:“阿妍,你婆家也在京城,以后回娘家也方便,我出嫁后也是经常回宋家那边看望父母的。”
孟瑾瑶点头附和:“对啊,我夫家那侄女萱灵也是如此,也是时常回长兴侯府看望娘家亲人。”
静宁郡主轻轻颔首,正想说话,喜娘就步履轻快地进来,笑着道:“郡主,新郎官来接亲了,您先把红盖头盖上。”
此言一出,一旁的丫鬟连忙拿过红盖头,给静宁郡主盖上。
在一片热闹声中,梁王世子迈着沉稳的步伐,背着自家妹妹出门,将妹妹送上花轿。
喜乐响起,沈云洲身穿红色喜服,骑着高头大马,领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离去。
宴会开席后,宾客们入席。
太后娘娘的嫡亲孙女出嫁,今日梁王府来了不少皇室宗亲,皇上和皇后娘娘虽然为太子的事忧心,但亲侄女出嫁,还是派人送上贺礼,以表重视。
孟瑾瑶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在场的女眷,这些女眷里,比她身分高的多的是,王妃、郡王妃、世子妃、郡主、县主,甚至是皇子妃、公主都有。
这时,就有一位衣着华贵的貌美少妇向她走来,打量了她一眼,然后问:“这位是顾夫人?”
孟瑾瑶没见过此人,轻轻颔首:“家夫正是长兴侯,不知这位夫人是?”
她话音刚落下,那位貌美少妇身后的一位夫人提醒道:“顾夫人,这位是二皇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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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心下诧异,但表面上甚是镇定,不卑不亢地福身行礼:“臣妇见过二皇子妃。”
见状,二皇子妃上前两步,伸手虚扶一把:“顾夫人不必多礼。”
孟瑾瑶起身,因不清楚对方来意,也就没有主动进一步交谈,只是端着得体的笑容,等着对方的下文。
二皇子妃柔声夸赞:“先前在皇祖母那儿,就听到阿妍妹妹提起顾夫人,今日一见,果真是个标致的人儿,让人见着就心生喜欢。”
孟瑾瑶从善如流地回应:“二皇子妃谬赞了。”
随后,二皇子妃与孟瑾瑶聊了许久,她虽然平易近人,温温柔柔的,但孟瑾瑶一直谨慎应对,期间也有别的皇室宗亲女眷加入她们的谈话,几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到了开席时,分桌入席,孟瑾瑶才得以抽身。
散席后,孟瑾瑶便与顾景熙回家,没有再逗留。
顾景熙见她略显疲惫,关切地问:“阿瑶,是不是累了?”
孟瑾瑶微微颔首:“应付她们的确挺累的,以前的宴会都没有那么难应付,这次的宴会皇亲国戚多,需谨慎应付。对了,我还遇上二皇子妃,她主动与我谈话。”
顾景熙面色一顿:“二皇子妃?”
孟瑾瑶再次点了点头:“她与我谈了许久,此外还有其他皇室宗亲的女眷,我以前不曾见过二皇子妃,不了解她的性情,今日见了感觉很好相处,甚至有点热情。”
闻言,顾景熙若有所思,转而道:“那阿瑶是如何应对的?”
孟瑾瑶回道:“你先前说的,只做纯臣,绝不参与皇子斗争,也不站任何一方,所以我今日很谨慎,不管二皇子妃是否有拉拢之意,都是客气应付,没给对方任何更进一步的机会。”
顾景熙莞尔笑,叮嘱道:“阿瑶做得很好,跟皇子妃不要走太近,除了皇子妃,以后若进宫参加宫宴,对生育有皇子的娘娘们也是如此。皇子夺嫡,若是败了,那追随他的大臣也没有好下场,我们顾家不能沾这些。”
孟瑾瑶道:“我明白的。”她说着,转移了话题,“夫君,现在还不晚,不如我们先别回去那么快,到街上逛逛?”
顾景熙反问:“你不是觉得累?”
孟瑾瑶笑道:“应付她们是很费精力,不过难得出来一趟,顺便逛一会儿再回去也行。”
顾景熙对她无有不依的,到了热闹的街道,他们下来步行。
腊月寒冬,京城的行人较比之前少了些,大抵是因为冷,一般无事都不会出来晃悠,街上的小贩为谋生,依旧每日准时出摊,除非遇上大雪。
这时,两个小乞丐闯入视线内,一男一女,男童约莫十岁左右,女童约莫七八岁,皆衣衫褴褛,脸上皮肤被冻得皲裂,嘴唇也干裂起皮,在寒冬里冷的瑟瑟发抖,双手捧着碗向过往行人乞讨,那双小手也冻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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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见状,心都揪了起来,便问身边的男人:“夫君,你有没有带银子出门?”
顾景熙知道她想做什么,低声道:“像这种小乞丐,就算给了他们银子,他们也守不住,看见街角那两个年长的乞丐了吗?那大概是他们的老大,给他们银子,还不如给他们几个热包子,这样他们还能吃上一口。”
闻言,孟瑾瑶微微怔然,目光落在街角处,果真就看到两个年长的乞丐,他们坐在角落,关注着两个小乞丐的情况,而那两个年长的乞丐穿着稍微好一些。她瞬时了然,这两个小乞丐年纪小,又楚楚可怜,容易引起路人的同情心,施舍给他们,年长的乞丐就利用他们赚钱。
她吩咐跟在身后的丫鬟:“清秋,去那边买几个肉包子回来。”
清秋应声,马上去对面的包子铺买包子。
这时,那两个小乞丐已经走到他们跟前,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祈求道:“这位老爷、夫人,求您二位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们兄妹,我们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孟瑾瑶低头看了眼他们的破碗,里面就几个铜板,收益不多,温声道:“你们等会儿。”
两个小乞丐听罢,茫然地看着她,犹豫片刻,也真的没走。
不一会儿,清秋就买了肉包子回来。
孟瑾瑶接过肉包子,直接放到他们他们碗里,道:“吃吧。”
小乞丐诧异了下,连忙谢过,然后拿起肉包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家的肉包子一个也不小,但他们很快就各自吃完一个,还剩下四个,咽了咽口水,似乎有所顾虑,没敢再吃。
见状,孟瑾瑶也没有再管,与顾景熙离开,等走远了才道:“夫君,你说的果然没错,给他们几个肉包子,他们好歹能各自吃一个,若是给他们银子,估计一个铜板都保不住。”
顾景熙道:“弱肉强食,无论什么环境都如此,像他们这种小小年纪的乞丐,无人庇护,注定要被年长的乞丐所控制。”
大抵是因为即将做母亲的缘故,孟瑾瑶看不得孩子吃苦,想到这城中有不少小乞丐,便道:“夫君,我听闻每年都有不少乞丐饿死或者冻死,你说我若是在城内施粥,这样可不可行?当然了,我也不会亲自到场,只是安排下人去办好,施粥所花的银子也不花府里的银子,就花我们自己的。”
行善积德的事,顾景熙肯定是支持的,不假思索道:“可行,阿瑶只管吩咐人去做,有了你开头,其他家也会有人效仿,有的人是出自真心,有的人是为了美名,但不管如何,结果都是好的。”
孟瑾瑶脸上漾开笑意:“那我回去就让人去做。”
顾景熙瞧孟瑾瑶笑靥如花,也勾起嘴角笑,他家阿瑶心善。
孟瑾瑶又道:“其实方才我想过要不把那两个小乞丐领回家,但转念一想,天底下的可怜人多的是,我总不能看到一个就领一个回家,且也不知对方品性,贸然带回去或许会闹出麻烦。感觉施粥就挺好,能帮到更多的人,方才那两个小乞丐也能去排队领粥。”
顾景熙毫不吝啬地夸赞:“我们家阿瑶不仅心善,脑瓜子也聪明。”
孟瑾瑶轻哼一声:“我本来就不笨。”
顾景熙笑着道:“对,我们家阿瑶最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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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妃回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不过遇上了长兴侯夫人,与她接触过。”
此言一出,二皇子坐直了身子,问:“如何?”
二皇子妃微微摇了摇头,如实道:“顾夫人看起来是个平易近人好相处的,实际上不是,她始终客气疏离,却又让人挑不出错处,是个聪慧又谨慎的,打太极的手段了得,跟我猜想的完全不同。”
闻言,二皇子微微蹙眉,俊美的脸上露出几分不悦之色,随即轻嗤一声:“长兴侯亦然,他们夫妻的性情倒是相似。”
二皇子妃轻叹,惋惜道:“长兴侯是父皇看重的臣子,可长兴侯府,我们怕是拉拢不过来了。”
二皇子眉头皱得更紧,沉声道:“是否能拉拢过来都不要紧,只要他没有被我那些兄弟拉拢过去就好。”
二皇子妃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二皇子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半眯起双眼,语气幽幽道:“太医说,大哥估计熬不到除夕。”
二皇子妃看了丈夫一眼,道:“六弟也是嫡子,颇受父皇喜爱,若是大哥没了,父皇肯定会让六弟做太子。”
闻言,二皇子脸色微僵,按照赵国规制,有嫡立嫡,无嫡立贤,只要有嫡长子在,那就轮不到庶子做太子,除非嫡子无德无能,则废嫡立贤。但自古能顺利登基的太子也不多,就他皇祖父当年也不是太子,却成为这天下之主。
二皇子妃知道丈夫的志向,其实不止她丈夫,其他皇子也觊觎那个位置,除非是像三弟那样资质平平,外祖家家世也普通的,又或者是像四弟那样离不开药,要死不活的病秧子,否则不争一争,谁能甘心?
翌日。
孟瑾瑶就吩咐了春柳去负责主持施粥事宜,春柳沉稳又机灵,交给春柳她也放心,又派了凝冬去协助,一切听从春柳指挥,好好跟着春柳学习历练。
除了她们,府里的丫鬟、婆子、家丁也选一些去参与此事。
张氏与陈氏得知她要在城内施粥,纷纷找上她,说要参与进来,孟瑾瑶也是一口应下。
为此,张氏与陈氏也各派一名得力丫鬟去帮手,银子也是根据自己的条件尽自己一份力,捐出一份,帮了别人,自己也能赚美名。
长兴侯府的几个媳妇在城内施粥,接济城内乞丐以及一些忍饥挨饿的贫苦人家,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其他家也有夫人差人搭好棚子施粥,城内的富商也有参与其中,赚个乐善好施的美名,反正施粥所付出的银子,对他们而言也不多。
有了他们接济,城内的乞丐也看到了活着的希望,冬季天寒地冻,他们难乞讨到食物,又要抵御严寒,若是没有吃的,会因冻饿而死,有吃的填肚子,还能想办法取暖熬过这个冬季,等来年开春,天气暖和起来就好。
时间转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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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白玉盘悬空高高挂起,但天气严寒,也没什么人会赏月,大家都早早歇息。
孟瑾瑶与顾景熙也不例外,戌时二刻就宽衣就寝。
前半夜一直都很平静,然而到了后半夜三更时分,皇宫的方向忽然传来沉闷的钟声,将睡梦中的众人惊醒过来。
浅眠的顾景熙瞬时醒来。
孟瑾瑶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有些茫然。
很快,第二声钟声传来,孟瑾瑶登时睡意全无,震惊不已:“夫君,这、这是丧钟?”
顾景熙轻轻“嗯”了一声,坐起身来,听着那一声声沉闷而凄凉的钟声,他眉头紧皱,脸色越发沉重,钟声停下,他马上翻身下床去穿衣。
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薨了。
孟瑾瑶的脸色也极为沉重,上个月太子殿下遇刺,昏迷不醒,后来苏醒了也因毒入侵肺腑,随时有丧命的可能,这些日子以来都是靠药吊着性命,没想到还是没能熬过今年。
顾景熙穿戴整齐,洗漱一番便出门了。
而孟瑾瑶也没心思继续睡,为太子的薨逝感到惋惜,太子殿下是个贤能的储君,在朝中声望极高,可却就这样没了。
天亮后,孟瑾瑶起身,特意穿上比较素净的衣服,不仅是她,府里其他人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打扮得花枝招展,否则长兴侯府被人参一本,那也是够呛。
张氏跟两个妯娌悄声说闲话:“先前就有人传出太子殿下怕是活不到明年,我当时还觉得是谣言,没想到竟是真的。”
陈氏惋惜道:“太子殿下是诸位皇子里最优秀的,听闻他也是最像皇上的,无论是相貌,还是行事风格。”
张氏轻叹一声:“太子殿下去世,皇上立新太子的时候,太子妃的处境可就尴尬了。”
陈氏回道:“岂止是尴尬?也可怜得很,还不到双十年华就守寡,作为太子妃,不得改嫁,往后余生都得给太子守节。”
言罢,陈氏与张氏双双叹息一声。
孟瑾瑶没有插话,心里在担心自家夫君,太子殿下遇刺,皇上命刑部与大理寺一同查此事,可却什么都没查到,太子殿下还活着的时候还好,如今太子殿下薨了,也不知皇上会不会迁怒她夫君。
张氏瞧她秀眉颦蹙,心事重重的样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是太子妃丧夫要守寡,又不是她要守寡,怎的这表情?
不过,张氏若有所思,只以为她是怀孕后多愁善感,想当年自己怀孕也会有伤春悲秋的时候,便安抚道:“三弟妹,那是皇家的事,与我们无关,皇上又不止太子一个儿子,没过多久就会立新的储君。太子妃虽然可怜,但她还有个儿子呢,往后余生也是有盼头的。”
孟瑾瑶微微摇头,轻声道:“殿下遇刺,如今也没查出真相,侯爷是负责查此案的官员之一。”
此言一出,张氏与陈氏面色一变,皆紧张起来,即使那是三弟的事,但她们也明白,三弟好了她们才能沾光,三弟若是失去圣心,被皇上迁怒,他们大房和二房都会被波及。
一家人,自己在家可以打闹,可以阴阳怪气对方,但遇上大事,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需要团结一心。
宝子们,真的抱歉,断更了几天,因为过年这几天太忙,不是亲戚来自己家,要招呼客人,就是要跟着长辈去亲戚家,一天去两三家,路上又堵车,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点左右,直接洗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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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文帝痛失爱子,悲痛欲绝,又因幕后凶手还未查出来,将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都骂了一顿,顾景熙作为宠臣也无法幸免,跟着挨骂。
刑部尚书余大人自从升做尚书之后,从未试过被景文帝骂的那么惨,出宫后,他悄声问顾景熙:“顾大人,都说你断案如神,此案你是真的没有半点眉目?”
顾景熙微微摇头,回道:“余大人,若是下官查到什么线索,方才又怎会因办事不力被训?下官虽破了不少案子,但至今仍有不少悬案是下官也没办法的,办案的人有手段,作案的人不不乏手段高明的,作案后让人查不到任何线索。”
余大人被这话噎住,旋即惆怅轻叹,案子结不了,他头顶上的乌纱帽也戴不稳,谁知道皇上会不会嫌弃他办事不力,贬了他的官职?
片刻后,余大人又问:“那顾大人可有怀疑的人选?”
顾景熙不假思索道:“暂时没有。”
余大人听罢,目光古怪地觑了觑他,并不信他没有怀疑的人选,便是自己,那也有怀疑的人选,只是碍于没证据,有些话不可乱说。
余大人:“那这案子……”
他话还未说完,顾景熙便道:“查,继续查,掘地三尺也得把幕后主使找出来,不然如何向皇上交代?”
余大人点点头:“顾大人说的是,可这要从何查起?”
顾景熙回道:“办法总比困难多,余大人觉得呢?”
余大人:“……”
这说了等于没说,好歹他们是共同查此案的官员,至于对他也这般防备?即便是与他说了,他也不会与旁人说啊。
罢了罢了,顾景熙不信任他,但他倒是信任顾景熙的人品。
于是乎,余大人意有所指道:“顾大人,我觉得太子的离世对谁最有利,谁的嫌疑就最大。”
顾景熙转眼看他,轻轻点头,赞同了他的观点:“下官觉得余大人此言有理,不知余大人可有怀疑的人选?”
余大人:“……”
都说得那么明白了,还在跟他装,顾景熙这厮心眼子还挺多的啊。
余大人拿他没办法,只好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三个字。
顾景熙脚步一顿,问:“余大人说这话,可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余大人回道:“并无,所以方才并未在皇上面前提起,只是这样下去,此案也不知何时能结案,如今我是最害怕进宫面圣了。”
顾景熙默然,何止余大人着急?他心里也着急,但也真的找不到什么线索,刺杀太子那么大的事,对方肯定小心谨慎,不会留下线索让人顺藤摸瓜查出真相,这也增加了办案的难度。
晚上。
顾景熙满脸疲惫回到家中,发现阿瑶还没休息,在等着他,听到他的脚步声时,就倏然抬头朝他望过来,满眼担忧。
他迈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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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问:“夫君,幕后主使没查出来,皇上可有迁怒于你?”
顾景熙微微摇头:“没有,只是案情有些棘手,幕后主使藏得深,也不知何时才能结案。”
孟瑾瑶听罢,安抚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顾景熙心中暗叹,若对方没露出马脚,或许真的查不出来,先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先后没了两任太子,先帝才有机会即位,可那两任太子的死,至今也没能揪出幕后黑手。
有时候,就算查到某个人身上,却碍于对方的身份原因,不得不将案子尘封,成为一桩悬案。
片刻,顾景熙就转移话题:“阿瑶,可有吃的?”
孟瑾瑶回道:“有的,都在小厨房里热着,我这就让人去端过来。”
顾景熙温言道:“阿瑶,你坐着,我去吩咐丫鬟就好。”他言罢,就转身出去。
用过饭,顾景熙去净室洗浴一番,然后回房休息,却罕见的失眠了。
孟瑾瑶也没睡着,轻声问:“夫君,你还在想行刺太子殿下的幕后主使?”
顾景熙“嗯”了一声,转而道:“一时半会儿也结不了案,暂且不想了,我们睡吧。”
因太子的离世,京城也笼罩上一层阴霾。
皇后娘娘病倒,景文帝悲痛欲绝,不见大臣,底下的官员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做错点什么触怒皇上,礼部在筹备太子的丧事,停灵七天后下葬,文武百官前去送葬。
太子下葬后,景文帝又像个没事人一般处理政务,接见大臣,正常上朝,情绪也稳定,只是人消瘦了许多,可正因如此,底下的大臣才担忧。
而这时,也到了十二月底,即将除夕。
往年的除夕,宫里都会设宴宴请大臣,有诰命的大臣家眷也可进宫参加宫宴,而现在因太子离世不久,景文帝和皇后都在悲痛中,太后娘娘失去最优秀的嫡长孙也陷入悲痛,没那心思设宴。
除夕那天,官员开始放年假,大家都早早的就回府,与家人团聚。
张氏和陈氏在筹备今晚的家宴,去年时,孟瑾瑶也帮忙筹备,如今她大着肚子不方便,便让她歇着,不必忙活。
陈氏刚进屋,见张氏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便问:“大嫂,你想什么呢,怎么心不在焉的?”
张氏轻叹:“明日就是新年了,我们家萱宜还没回来。”
陈氏回道:“大嫂,萱宜刚从张家回来了,如今应该是去了寿安堂,去给她祖母请安了,估摸着晚些时候会来见你。”
张氏一脸错愕,语气中带了几分责怪:“这丫头,回来都不告知我一声。”
闻言,陈氏甩给她一个眼神,让她自个儿好生体会。
张氏心里委屈,她明明是为了萱宜好,这才会着急萱宜的婚事,到头来还成了她的错?
陈氏提醒道:“今晚家宴,不该说的话,大嫂还是别再说,免得把家宴搞砸了。”
张氏:“……”
她是这种扫兴的人吗?
陈氏望着外面贴窗花的仆人,道:“转眼间,又是一年,家里很快也要添新人了。”
张氏下意识就问:“修宏的婚事要定下来了?”
陈氏回道:“是三弟妹肚子里的孩子,看这肚子,估计会是个男孩。”
闻言,张氏抿了下嘴,也认命了,她的儿子没有做世子的命,就算这胎是女孩又如何?三弟妹那么年轻,还能继续生。
陈氏觑了觑她,妯娌多年,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就是命,期望越大,往往失望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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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除夕夜家宴,一家人其乐融融。
顾修明与他们吃年夜饭,吃了十余年,今年没了他的存在,倒是有人想起他来,但也识趣的没有在这种场合提起他,免得扫兴。
据押送顾修明与李婉儿的官差说,途中顾修明险些病死,最后化险为夷挺过来了,与李婉儿一起活着到达崖州。
不过,他们这一对到了崖州,也无法做到相亲相爱,被押送去崖州的路上,他们吵架都吵了无数次,若非有官差在,估计会打起来。因有他们在,押送他们的官差都多了个乐子,路途中没那么无趣。
有时候,再如何喜欢一个人,在利益面前,那个人也会变得一文不值,曾经的山盟海誓皆不作数,这就是现实。
李婉儿在顾修明心里,从心头肉变成眼中钉,如无意外的话,他们将会相互折磨一辈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好。
家宴结束后,晚辈们陪着顾老夫人一起守岁。
到了午夜时分,大家各自回自己的院子休息,孟瑾瑶怀孕后习惯早睡,这时已经哈欠连连。
顾景熙瞧她这站着都能睡着的模样,又看了看她的肚子,想背着她回去都不行,抱着也不行,会压迫到肚子里的孩子,便道:“阿瑶,再撑一会儿,等会儿就能睡了。”
孟瑾瑶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问:“如今我有诰命在身,明日早上是不是要进宫请安?我看去年正月初一,母亲就进宫请安。”
顾景熙回道:“今年不用,皇后娘娘如今也没心情招待命妇,皇上也下了命令,今年正月初一,让文武百官和朝廷命妇不必进宫请安。”
孟瑾瑶再次点头:“也是,太子殿下去世还不到一个月。”
抛却身份,皇上和皇后娘娘也是寻常人,失去孩子的痛不比别的父母轻。
永昌伯府。
董氏操持家宴,孟家人口不多,她也比较轻松,可却还是觉得累,困乏不已。
丫鬟见她打着哈欠,没什么精神,轻声提议道:“夫人,要不您去歇一会儿?奴婢帮您盯着就好。”
“没事。”
董氏微微摇头,她深知她那婆母不好相处,今日有家宴,她却去歇息,没出差错还好,若是出了差错,婆母今晚少不得训她一顿。
刚进门的时候,婆母态度尚可,得知她要开源节流,缩小开支,就对她颇有微词了,后来又因她无法去说服大姑娘帮扶孟家,更是看她不顺眼,直接要求她每日晨昏定省,孝顺长辈。
她以前也是做过别人家儿媳妇的,但孟家相比前夫家,除了门第比前夫家高,其他的都差太远了,她前任公爹和婆母都是明白事理的,心疼她年轻守寡,待她守丧三年后,就劝她回娘家改嫁,她出嫁时,前夫家还差人送了一份贺礼过来。
这么一比较,她现在的日子跟掉进火坑没什么两样,婆母不慈,夫君虽然目前疼爱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可她明白夫君不是个好东西,这点疼爱也不知能持续多久。
丫鬟不放心她,又劝了一次:“夫人,今晚还要守岁,您现在不休息,今晚哪还有精神?”
董氏回道:“没事的,今晚找点事情打发时间就好。”
丫鬟听罢,也就不再相劝。
家宴上。
孟瑾瑶与孟瑾玉已出嫁,孟家饭桌上也就五个人,且五人也不和睦,心里都有隔阂。
孟承章对父亲、祖母、弟弟都心里膈应。
孟承兴对兄长、父亲、继母都有膈应,原本是对父亲没有隔阂的,但因父亲如今重视兄长,忽略她,仿佛他成了弃子,就心生不满了。
孟老夫人对儿媳妇有所不满,孟冬远对不争气的小儿子有所不满。
而董氏,除了孟承章之外,她对其他三人都不满。
所以,五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也是面和心不和,且很难做到真的其乐融融,宴席上有些许的安静。
往年的除夕家宴都甚是热闹,今年却显得有些冷清,孟老夫人对儿媳妇的不满又增加了,读过四书五经,懂诗词歌赋又有何用?作为当家主母,连活跃气氛都不会,在这方面真是远不如孙氏。
孟冬远夹了块鱼肉给董氏。
董氏原本不想吃的,可也不好当众拂了丈夫的面子,便夹起来准备吃,还没吃进嘴里,就被鱼腥味熏得恶心,登时捂嘴一阵干呕。
孟老夫人当即拉下脸:“你怎么回事?吃顿饭都不安生,今日的饭菜即便不合你胃口,你也不至于整这一出。”
董氏忙道:“母亲,儿媳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两日闻到腥味就想吐。”
孟老夫人一听,若有所思,缓和了语气:“罢了,等会儿吃过饭,让凌府医来给你看看。”
董氏有些受宠若惊,轻轻点头:“好。”
吃过饭,凌府医就提着药箱过来给董氏诊治。
凌府医的手指搭上董氏的手腕时,孟老夫人眼神里多了几分期盼,待凌府医诊完脉,她就问:“如何?”
凌府医笑着恭贺道:“恭喜老夫人,恭喜伯爷,恭喜夫人,夫人这是喜脉,已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董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嫁给前夫几年,肚子里一直都没动静,大家都说她不能生,她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没想到现在她竟然怀上了?
孟老夫人当即喜笑颜开,连带着看董氏都觉得顺眼了不少,他们家也许久没添孩子了,原本都做好准备,董氏就是个不能生的,没想到竟然能怀上。
孟冬远也高兴不已,妻子的前夫没办法让妻子怀孕,而他却可以,那就证明他比那男人强多了,那男人不仅没用,且还是个短命鬼。
孟承章有些意外,但也是高兴的,继母怀孕,他就会有弟弟或者妹妹了,继母是个心善又明事理的女子,能把孩子教育好,若是个妹妹,那肯定是个可爱的小姑娘,若是个弟弟,以后还可以跟他一起分担孟家复起的重担,就三弟这样的,他是不抱期待的,不拖后腿就算好了。
唯一不高兴的,只有孟承兴,他原本就不想有继母,如今继母怀孕,父亲又多了个孩子,以后父亲心里还会有他的位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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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董氏轻抚着平坦的小腹,有些不敢置信地问:“大夫,你确定我真的怀孕了?”
凌府医语气笃定地回道:“夫人,我虽称不上医术有多高明,可这个是不会诊断错误的,您的确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得到凌府医笃定的回话,董氏不由自主地上扬,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感。她原本对自己能否有亲生孩子的事已经看淡了,没想到老天垂怜,让她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在凌府医与董氏说了一些孕早期的注意事项后,孟老夫人就打赏了凌府医,即将添孙子或孙女,她心情极好。
孟冬远看着妻子的肚子,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跟似的,当年孙氏怀孕,他也没这般高兴,周氏怀孕就更不用说了,他不喜周氏,如今董氏怀孕,明明不是他第一次做父亲,却有种初为人父的喜悦。
孟冬远主动跟母亲道:“母亲,慧云现在已有身孕,大夫也说怀孕初期不宜劳累,不如晨昏定省就免了?”
孟老夫人虽看董氏不顺眼,但也明白董氏腹中怀的是她的孙子,颔首道:“免了,每逢朔望日来请安即可。”
董氏柔声道:“谢母亲体恤。”
孟冬远见妻子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困倦之色,登时就心疼了,又道:“母亲,我看今晚的守岁,慧云就免了吧,她怀着身孕不宜熬夜。”
孟老夫人闻言,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头,以前孙氏都没能有这本事让她儿子如此体贴对待,徐娘半老的董氏却做到了,可见董氏手段高。
董氏察言观色的本事了得,自然知道婆母不喜丈夫对她温柔体贴,可她真的困倦不已,也就没有主动说不必,只等着婆母开口让她回去休息,她就不信这种情况下婆母还让她继续守岁。
孟老夫人打量了董氏一眼,这才发现她神色疲惫,为了自己未出世的孙子,也不加以为难,道:“慧云,我看你精神头不足,先回去休息吧。”
董氏轻轻颔首:“母亲,那儿媳就先回去休息了。”
她起身,正准备离去,孟冬远的声音就响起:“母亲,我送慧云回去,等会儿再来陪您守岁。”
孟老夫人心中不悦,心里暗骂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可表面上却没表露出半分不悦,和颜悦色道:“去吧,等会儿不回来也没关系,有承兴和承章陪我就好。”
孟冬远一听,当即就道:“多谢母亲体恤,那儿子等会儿就不过来了,让承章两兄弟陪您。”
孟老夫人:“……”
她没想到儿子竟然真的不过来一起守岁,还想再说什么,可儿子已经搀扶着儿媳妇离去,她脸色微沉,怀个孕而已,哪里需要这般娇贵?走两步路都要搀扶,当初她怀孕的时候,因不知已怀孕,登山都没事。
孟承章瞧见祖母脸色微妙,就知道祖母对继母此刻肯定对继母有所不满,时间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了,他也琢磨出来了,祖母对继母不满是肯定的,但若父亲对继母好,祖母就更不高兴,但若是父亲与继母有了小争执,祖母在场的话,马上就劝架。
祖孙三人在,但孟承章与孟承兴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冷。
孟承兴率先挑起话题:“二哥,你回来之后,都不与我说话,是不是考上了灵山书院,又中了秀才,就看不上弟弟了?”
此言一出,孟承章蓦地转眼看他:“三弟说笑了,我一直以来都是话不多。”
孟老夫人的目光从两个孙子之间徘徊,她知道承章跟阿瑶那死丫头都是一路货色,目前看来,承章是比承兴优秀,但承章比承兴年长一岁,多念一年书,又得灵山书院的名师教导,中秀才也不意外,若承兴去灵山书院念书,也不至于会落榜。
她和颜悦色道:“承章,承兴,家里兄弟姐们本来就不多,你们是亲兄弟,兄弟之间要和睦相处,以后相互扶持。”
孟承兴与孟承章连连点头应是。
孟老夫人又道:“承章啊,承兴是你弟弟,你有出息就要好好帮扶一下弟弟,等你弟弟也成长起来,你们兄弟一起努力,才能让孟家回到以前的辉煌。”
孟承章随口应道:“孙儿明白。”
孟老夫人满意他的态度,便又接着说:“我听说灵山书院又准备招学生了,承章,你与你大姐姐关系好,找个时间跟你大姐姐提一提,让她跟你大姐夫说,通一通关系,让承兴也进灵山书院,灵山书院名师多,对承兴的学业也有帮助,且你们兄弟还能做个伴。”
孟承兴闻言,下意识看向孟承章,心里隐隐有点期待。
然而,孟承章想都不想,断言拒绝:“祖母,大姐夫公正严明,又怎会做这种事?三弟若是想进灵山书院念书,现在还有时间,卯足了劲儿学习,争取考上去即可。祖母若真想让三弟不必努力,直接走捷径,大可自己去跟大姐夫说。”
孟老夫人当即沉下脸色,语气不悦:“承章,你大姐夫再如何公正,他也帮你走关系进了灵山书院,你得了好处,就见不得你弟弟好?”
孟承章微愣,旋即道:“祖母,进灵山书院是孙儿靠自己的实力,通过考核被录取的,并非是求大姐姐去吹枕边风,让大姐夫帮忙。”
孟老夫人不以为然:“你之前进灵山书院时,也才十三,你靠什么实力考进去?”
闻言,孟承章也恼了,立即反驳:“那次招收的都是十岁到十五岁的学生,按照祖母的说法,那所有人都是走后门进去的,毕竟年纪不大肯定没实力通过考核。”
孟老夫人霎时间被怼得哑口无言,她也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觉得从小就被家里精心培养的承兴都没能通过考核,承章又怎么可能靠自己通过考核?这孩子撒谎都不打草稿。
孟承兴适时插话道:“祖母,既然二哥不愿意,那就算了吧,孙儿又不一定要去灵山书院念书,留在京城也挺好,这样能每日回家,时常看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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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罢,转而又看向二孙子,训诫道:“承章,祖母还是那句话,孟家要复起,不能只靠一个人的力量,需要大家齐心协力,你大姐姐对孟家心里有怨,又岂会想孟家好?她的一些话你不需要理会。”
孟承章特别反感长辈诋毁长姐,反问:“既然祖母觉得大姐姐不会想要孟家好,又何必让孙儿去跟大姐姐替这种事?”
他倏然站起身来,接着道:“祖母,您还是没有变,以前您觉得大姐姐是克亲的丧门星,厌恶她,对她并不好,却又想着她跟顾家的婚事能带来利益。如今您也是觉得大姐姐不好,却又想在她那里得到好处,让人以德报怨,天底下哪有这样好的事?”
遮羞布被孙子毫不留情地揭开,孟老夫人恼羞成怒:“承章,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谁教你这般顶撞长辈的?”
孟承章不卑不亢:“孙儿只是陈述事实,只是祖母不愿接受事实罢了。”
孟老夫人见他如此,怒不可遏:“你这不孝的东西,受了你大姐夫一点好处,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给我滚去祠堂跪着好生反省!”
孟承章也不是第一回跪祠堂,每一回都是祖母的问题,但长辈罚,晚辈不得不从,便道:“祖母息怒,孙儿这就去。”他言罢,头也不回的离去,祖孙俩就这么不欢而散。
见状,孟老夫人更气了,即使罚了他跪祠堂,可却半点都没觉得解气,恼怒道:“做长姐的不懂事,做兄长的也不懂事,都是孽障,真是家门不幸,让这两个孽障降生在孟家,搅得家无宁日。”
孟承兴深知父亲的心已经偏向兄长,没有以前那般重视他,如今这个家唯一疼爱他的就只有祖母,他想要在这个家过得好,就得靠祖母,见祖母气成这样,连忙安抚道:“祖母,您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常言道,爱之深,责之切,大姐姐以前不懂事,您也是为了她好,这才会教育她,哪曾想在二哥和大姐姐眼里,却成了厌恶与磋磨。”
孙子递了台阶,孟老夫人也顺着台阶下来,轻叹一声:“你大姐姐怕是要怨恨我一辈子,你二哥受她的影响,对我也是颇有微词。”
孟承兴道:“祖母,他们迟早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孟老夫人目光慈爱地看着小孙子,语重心长道:“承兴,这次灵山书院招学生,你好好努力通过考核,书院里名师多,有了名师教导,你的学业肯定突飞猛进。你瞧你二哥,以前还不如你,有了名师教导,连秀才都中了,且还是案首。”
孟承兴神色一顿,他以前倒是会信心满满,可先前灵山书院的考核,他没有通过,后来院试他也落榜,如今对于灵山书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考核与科考,他已经做不到满怀信心了,甚至有了退却之意。或许就如祖母说的,他只是缺乏名师教导。
他回道:“孙儿自当尽力。”
孟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孙氏虽然不好,可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给她生了个乖孙子,承兴从小就比哥哥姐姐们乖巧懂事,几个孙子孙女里面,承兴是对她最贴心、最孝顺的。
他们祖孙三人闹什么矛盾,孟冬远不知道,也没心思去关注这些,他现在正被喜悦冲昏头脑,路上都在想妻子这胎怀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孟冬远低头瞧了眼妻子的肚子,眼里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连带着声音都透着笑意:“夫人,先前旁人都说你不能生育,如今看来,不能生育的另有其人。”
他话音落下,董氏脚步一顿,觉得他这带着优越感隐晦贬低别人的话甚是刺耳,直接将前一段婚姻中不能怀孕的问题揽下:“夫君,我以前的确身体不好,的确是难怀孕,如今能怀上是意外之喜。”
孟冬远回道:“那证明他们家风水不好,你与他几年夫妻都没能怀上,如今嫁给我,你进门不到一年就怀上了。”
董氏:“……”
她心里忍不住腹诽:你们孟家若是风水好,能从侯爵贬为伯爵?
到了现在,孟家落魄到连府里的中馈都是漏风的,账面不平,幸好她娘家只是清流之家,家底不丰厚,能给她的嫁妆也不多,不然都不知孟家会不会打她嫁妆的主意。
原本她还纳闷着,孟家都那么穷了,婆母又那么大年纪,婆母出嫁的嫁妆也丰厚,为何没有拿一点嫁妆出来帮扶一把?毕竟这嫁妆以后都是留给孟冬远这儿子的,后来她跟孟冬远套话,才得知婆母的嫁妆,已经被早逝的二弟赌输一大笔。
婆母溺爱小儿子,一次又一次给小儿子兜底,替小儿子还赌债,让小儿子越来越肆无忌惮,后来发展到婆母偷偷拿孟家的钱财去给小儿子填补窟窿,直到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儿子醉酒后落水被淹死,婆母只责怪跟小儿子喝酒的人,却没想到自己惯子如杀子,真正害死儿子的人是婆母自己。
孟冬远也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接着道:“夫人,你说这胎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董氏淡声道:“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好。”
毕竟,这孩子是她厌倦了在孟家的生活之后,忽然照进她生命里的一束光,让她觉得日子有了盼头,如果是个男孩,只要她好好对承章,把承章视若己出,以后承章肯定会提携她的儿子,要是个女孩,承章也会护着,承章护着,就等于孩子她大姐姐也护着。
孟冬远笑道:“若是个女孩,肯定如她母亲一般,是个美人胚子,若是个男孩,就如同他父亲这般满腹经纶,以后肯定是个才子。”
董氏一听这话,忍不住抽了下嘴角,飞快的瞟了丈夫一眼,那眼神里充满匪夷所思,这是何等的自信,才会说出如此没有自知之明的话?
满腹经纶,就他?
董氏极力忍住怼人的冲动,不是她过分自信,就丈夫肚子里的墨水,还没有她多,这也难怪丈夫混了那么多年,连个像样的官职都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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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晚辈一大早就去寿安堂给顾老夫人请安。
顾老夫人将早就准备好的压岁钱给晚辈们,相传压岁钱可镇压邪祟,晚辈得到压岁钱后,可保平平安安度过一岁,代表着长辈对晚辈的美好祝愿。
顾老夫人没看到曾孙子,便问蒋氏:“修远媳妇,怎么不见云鑫?”
蒋氏如实道:“云鑫着了凉,如今有些不舒服,便没有抱过来,怕吹了风加重病情。”
闻言,顾老夫人追问:“那不严重吧?”
蒋氏回道:“祖母放心,并不严重,过两日应该就痊愈了。”
顾老夫人听罢,也便放心了,道:“那便好,小孩子身子弱,如今天气寒冷,需注意防寒保暖,不然若是发热,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蒋氏颔首应道:“孙媳明白。”
转而,顾老夫人的目光落在张氏身上,语气中带了点兴师问罪的意味:“我听闻,昨夜你们各自回去后,老大媳妇,你跟萱宜吵了起来,可有其事?”
此言一出,众人把目光投向张氏母女,昨晚的动静是有点大,母女俩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陈氏劝架才平息下来。
起因是张氏责怪女儿不懂事,一声不吭就离家,还离开那么久,回来也不提前告知,最后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女儿回来的。
顾萱宜受不住母亲的指责,脾气一上来,直接就跟张氏吵了起来,说张氏心里眼里只有影儿都还没有的女婿,压根就没有她这个女儿。
最后,气头上的母女俩吵得不可开交。
顾萱宜认错态度良好:“是孙女不懂事,不该顶撞长辈的。”
张氏期期艾艾道:“母亲,这、这都是孩子闹别扭,儿媳一时恼火才、才批评了她一顿,并非有意在如此重要的节日吵架,给大家扫兴。”
顾老夫人眼含警告地看着张氏,沉声道:“孩子大了,会有自己的想法,做母亲的也要尊重一下孩子的意思,不可一味让孩子无条件顺从。下不为例,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不仅影响孩子的名声,还让别家看笑话。”
张氏连连点头:“是,儿媳明白。”
顾老夫人收回目光,淡声道:“好了,都回去吧,昨夜睡得晚,我也困倦。”
张氏忙道:“那母亲好生歇息。”
出了寿安堂,顾萱宜直接无视母亲,走在孟瑾瑶身边,跟她说起自己去外祖家,以及去表嫂娘家发生的趣事。
孟瑾瑶以前是真不喜顾萱宜,因为她骄纵跋扈,但现在她变了许多,还挺讨喜的,也喜欢跟她来往,虽是晚辈,但也是年纪相仿的人,话题比较多。
张氏听着她们的对话,心里不是滋味,原本与她亲密无间的女儿,似乎离她越远越远了。
陈氏低声说了句:“大嫂,我昨日就跟你说过的,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了,没想到你最后还是没忍住。不过幸好,你没在家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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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
她也不想闹成这样,着实是因为萱宜对她爱答不理的,她也是一时恼火才责备萱宜先前不告而别,离家那么久,明明她当时的音量也不大,谁料萱宜听了她的话,竟然跟疯了似的大声跟她争吵起来,半点不怕被人听见,这才闹出了动静。
回到大房那边,顾景盛也将妻子责备了一顿:“你说你昨晚是做什么?过节还要闹出这种事,你要教育女儿,关上门教育便是,在后花园就闹起来,成何体统?”
张氏委屈不已:“你就知道指责我的不是,你是做父亲的,你怎么没教育女儿?”
顾景盛道:“萱宜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给惯的,她现在敢跟你吵架,以后指不定就敢跟你打架。”
张氏:“我……”
她话都还没说完,就看到丈夫就直接转身离去,一副不屑与她争辩的模样,她又气又委屈,却又无可奈何。
那厢,顾萱宜跟着孟瑾瑶回葳蕤轩,黏着孟瑾瑶说话。
顾景熙被晾在一旁,她们说话自己也插不进去,看着侄女这没眼力见的,把他媳妇霸占了,跟他媳妇聊得热火朝天,他郁闷不已,见媳妇朝他望过来,他马上回以幽怨的眼神。
孟瑾瑶瞧他像怨妇一般,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顿觉莫名,便问:“夫君,你这样看着我们做什么?”
顾萱宜闻言,马上瞧自家三叔望过去。
顾景熙变脸比翻书还快,一改先前怨妇般的神情,神色温和地看着她们,和颜悦色道:“萱宜,三叔看你最近长进了不少,趁此机会考一考你学问。”
顾萱宜:“?”
她又不用像几位哥哥那样考科举,考她学问做什么?
但见三叔似乎要来真的,她就心里发慌,马上急中生智:“三叔,我忽然想起昨晚跟我母亲吵架,至今还未跟她道歉,我先去跟她道歉,学问的事,不如您下次再考?”
顾景熙颔首:“那你赶紧去吧。”
顾萱宜如蒙大赦,站起身来告辞:“那我先去我母亲那边了,三婶,我改明儿再来找您。”
孟瑾瑶含笑应声:“好。”
顾萱宜以最快速度消失在她三叔面前,开什么玩笑?三叔要考学问,连她哥哥都害怕答不上来,就她这样的,肯定被问得哑口无言。
孟瑾瑶看着她堪比逃命一般的速度,瞪了顾景熙一眼,嗔怪道:“夫君,你好好的吓唬人家孩子做什么?瞧瞧你把萱宜吓成什么样了?”
顾景熙一脸无辜:“阿瑶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哪里吓唬她了?只不过是看她最近有所长进,想考一考而已。”
孟瑾瑶递给他一个‘你觉得我信不信’的眼神,笑道:“她又不考科举,你考什么学问?”
顾景熙不以为然:“顾家的姑娘也念书,怎么就不能考学问?”
“我看你今年不是三十一岁,而是三岁。”孟瑾瑶无奈失笑,“你竟然吃侄女的醋,她其实也就一段时间没见我,今日话题才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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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听罢,眼神一亮,连连点头:“好啊。”
顾景熙马上让丫鬟准备作画工具,然后带小媳妇到府里风景好的地方作画。
然而,他没想到刚不久前甩掉的侄女看到了他们,又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站他身边看他作画,时不时还点评两句,直接把他给整郁闷了,因为侄女不是夸赞他的画技。
譬如,这时侄女忽然冒出一句:“三叔,明明是您在含情脉脉看着三婶,为何您作画的时候,画中的三婶在含情脉脉的看着前方?您这画的都不真实,三婶此刻明明是眼神温柔带着点慈爱,肯定是在想我那还未出生的弟弟,不是在想她眼前的你。”
顾景熙:“……”
忽然就不喜欢孩子。
下一刻,顾萱宜又道:“哦,我知道了,前面还有块空白的地方,三叔是想把自己也画进去,你们深情对望?”
顾景熙:“……”
这孩子的确不讨喜,什么话都让她给说完了。
孟瑾瑶听到顾萱宜的话,见自家夫君那郁闷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出声,笑道:“萱宜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在想孩子,不过夫君想要这样画的话,其实也挺好的。”
顾景熙轻轻“嗯”了声,继续埋头作画,最终也如萱宜说的那般,把自己也画了进去,夫妻俩深情对望。
顾萱宜看着画像,先是夸了一顿,然后又道:“我以前觉得三婶会很粘人,没想到粘人的是三叔,连画一幅画像,都把自个儿给画进去粘着三婶。”
顾景熙放下画笔,开始秋后算账:“萱宜,你先前不是说要去给大嫂道歉?这才没多久,你又跑来我们身边,那么快就道歉完了?”
此言一出,顾萱宜面色一紧,忙道:“母亲正忙着,没时间见我,所以我就出来走走,没想到就遇上了三叔和三婶,然后就过来了。”
顾景熙道:“既然如此,那继续先前的问题,我先考一考你学问。”
顾萱宜懵了:“?”
这事儿不是已经翻篇了吗?
最后,顾萱宜还是逃不掉,被她三叔逮着问了好几个问题,而她却没有一个能回答上来的,唯一能回答上来的那个问题,还因自己不够自信,不敢确定答案,所以没说出口。
顾景熙语重心长道:“萱宜,你虽然是女子,不必参加科举,可学习也不能太差了,要给你还未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做好榜样。”
顾萱宜沮丧着脸,连连点头:“三叔,我以后在闲暇时间定会好好看书学习的。”
顾景熙不容置喙道:“我考你《诗经》你竟然都答不上来,罚你回去把《诗经》抄一遍。”
顾萱宜闻言,蓦地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三叔,她没想到罚抄书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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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顾景熙语气一沉:“怎么?你不愿意?”
顾萱宜哪敢不愿意?
她忙不迭地点头:“愿意的,是侄女以前没认真学习,边抄边背巩固记忆正好,这样三叔下回再考侄女,侄女就能回答上来了。”
言毕,她马上就后悔了,恨不得时光倒流,自己没说过这种话,她是有多自信才敢说出让三叔下回再考她?答不上来又得抄一遍,那可怎生是好?
顾景熙却满意了,道:“那现在回去抄吧,字体必须公正,不可敷衍行事,若我检查时发现你敷衍行事,那就再抄一遍。”
顾萱宜没敢耽搁,马上就告辞,不然再考她什么,她又答不上来,岂不是又要被罚?
孟瑾瑶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道:“夫君,你怎么欺负孩子?”
顾景熙不以为然:“我不认为是在欺负她,身为顾家女,她这胸无点墨的样子怎么行?反正她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学习,练字、背书两不误,不然整日无所事事像什么样子?”
孟瑾瑶微愣,忽然发觉他这狡辩挺有道理。
正月初二,是出嫁女儿与夫婿回娘家的日子,顾家的媳妇们,都由丈夫陪着回娘家探亲。
孟瑾瑶再如何不满孟家,可面子上也得过得去,况且孟家还有她二弟,早上便与顾景熙一起,带上礼品回娘家。
孟瑾玉是远嫁的,随夫回了扬州,这日没有回娘家,其实远嫁的女儿,一生也没多少机会回娘家,有的女子远嫁后,十几年都没能回一趟娘家。
董氏一大早就给了厨房菜单,上面的菜肴都是按照孟瑾瑶夫妻的口味准备的,先前她与继女吃过宴席,留意过继女喜欢吃什么,而女婿的则是问丈夫的,丈夫与女婿同桌吃过饭。
回到永昌伯府,孟瑾瑶跟孟老夫人请安时,没看到孟承章,觉着奇怪,便问董氏:“母亲,二弟去哪儿了?怎么没看到二弟?”
董氏如实道:“承章那孩子病了,怕过了病气给你,这才没过来。”
闻言,孟瑾瑶心头一紧,语气紧张地问:“二弟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
孟老夫人正想说话,然而董氏却先她一步回话,老实巴交道:“除夕夜那晚,承章那孩子在祠堂里跪了一宿,祠堂里连炭火都没有,着了凉就发起高热,不过现在已经退热了。”
董氏这话把孟老夫人气得不轻,说董氏机灵吧,有时候她又跟没脑子似的,老实过头了,问什么就答什么,总感觉她是故意的。
孟瑾瑶脸色沉了下来,她以为二弟中了秀才,还是第一名的案首,孟家会慢慢重视二弟,没想到除夕夜都要让二弟去跪祠堂,沉声问:“除夕夜这样的日子,本该是大家一起守岁的,二弟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你们竟让他去跪祠堂?”
她这带着兴师问罪的口吻,让孟老夫人非常不悦,可碍于顾景熙在场,她不好发作。
孟承兴非常贴心的给祖母解围,避重就轻地回道:“大姐姐,着实是因为二哥当时目无尊长、顶撞祖母,祖母也是被气着了,这才让二哥去祠堂里跪着好生反省,没想到二哥会着凉的,在得知二哥着凉,祖母也第一时间让府医去诊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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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一听,便知有问题,问:“你二哥向来懂事,又怎会跟顶撞长辈?”
“他要真的懂事,能顶撞长辈?”
孟老夫人沉着脸,似乎在为孙子的不懂事而生气,看向孟瑾瑶时,脸色缓和下来,接着道:“阿瑶,你难得回来一趟,糟心事我们就不提了,我们祖孙好好说说话。”
孟瑾瑶却没如她的意,温声回道:“祖母,就算二弟真的做错了什么,可他如今病了,我这做长姐的既然回来了,也该去看望一下,等晚些时候我们有的是时间说话。”
孟老夫人皱着眉,不赞同道:“他病了,你还怀着身孕,要是过了病气给你可怎生是好?”
孟瑾瑶回道:“不妨事,我不靠那么近就好。”她说罢,也不管孟老夫人是否同意,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顾景熙也跟着站起来,贴心的搀扶着她,明显是要跟她一起去看望病中的孟承章。
见状,孟冬远都郁闷了,他原本还想跟女婿好好说说话,没想到女婿这就要去看望他儿子,别人都羡慕他有顾景熙做女婿,但其中的憋屈只有他自己知道,顾景熙压根就没把他当长辈看待,而他面对顾景熙也没办法摆出长辈的架子,他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给压制了。
孟老夫人见他们夫妻就这样走了,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上孙子还在这儿,直接就训斥董氏:“你说你长没长脑子?二十几岁的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还不清楚?”
董氏一脸无辜:“母亲,阿瑶是自家人,她问承章的事,儿媳如实相告有何问题?”
孟老夫人道:“他们姐弟感情好,对家里的长辈也一直有误会,你这么一说,她没准儿就想岔了,以为我们做长辈的亏待了承章。”
董氏不以为然:“母亲,阿瑶是明白事理的人,又怎么会这样?您别胡思乱想,儿媳去看看午宴准备得如何了。”
孟老夫人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就这样离开,别提有多气闷了,自从那死丫头嫁到顾家之后,孟家这边就不得安宁,她早就说这丫头是个克亲的丧门星,老头子却把丧门星当成宝。
孟冬远安抚道:“母亲,您也别生气,慧云跟阿瑶又不熟悉,也就见过几面而已,哪里知道阿瑶的性情?她方才那样说,也是没想太多。”
孟老夫人听到儿子如此维护儿媳妇,心里也恼火,沉声道:“等会儿承章添油加醋告状,那丫头又过来兴师问罪,且大姑爷也在,届时你让大姑爷如何想我们孟家?”
孟冬远倒没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回道:“您只是想让大姑爷帮承兴进灵山书院而已,他愿意帮就帮,不愿意就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闻言,孟老夫人乜他一眼,不由怀念起早逝的小儿子,大儿子在很多时候都没有小儿子机灵。
那厢,孟承章病殃殃的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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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长姐和姐夫来了,怕长姐担心,他马上问身边侍候的小厮:“我现在脸色不难看吧?”
小厮看了看他的脸色,也不好撒谎,如实回道:“二公子,您脸色苍白。”
孟承章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长姐和姐夫由另一个小厮请进来,他连忙从床上坐起身来,扬起笑容:“大姐姐,大姐夫。”
孟瑾瑶看弟弟虽然脸带笑意,可精神状态不佳,脸色苍白,嘴唇也有点干,这是发高烧的缘故,她心疼不已,问:“二弟,你现在感觉如何?”
孟承章微微摇头:“我没什么事,大姐姐不必担心。”
孟瑾瑶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小厮退下,待他们退出去后才问:“二弟,除夕夜那晚,究竟发生了何事?”
孟承章也不想她为这种事心烦,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发生了点口角,祖母生气就罚我跪祠堂。”
闻言,孟瑾瑶若有所思,又问:“二弟,是不是与我有关的?究竟怎么回事?若你不说,我去问母亲也能打听出来。”
孟承章微愣,旋即将那晚的事告知:“祖母让我跟你说,让你去跟大姐夫吹枕边风,给三弟走后门进灵山书院念书。我没同意,祖母说我见不得三弟好,说大姐夫帮我进灵山书院,我却不想让三弟进去。”
孟瑾瑶听罢,眉头紧皱:“敢情除了她的小孙子,别人能进灵山书院都是走后门进去的。”
“在祖母心里,三弟是我们几兄弟姐妹中最优秀的,她能这样想也不意外。”孟承章说罢,便转移了话题,“对了,大姐姐,母亲已有一个多月身孕了,是除夕夜的时候,凌府医诊脉诊出来的。”
孟瑾瑶有些意外,转而点点头:“有个孩子也好,父亲不靠谱,祖母又是这种人,她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日子也有盼头。”
她看着一脸病态的孟承章,意味深长道:“二弟,再忍一忍,如今时机未到。”
孟承章茫然,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孟瑾瑶也不多作解释,她母亲的仇也就报了一半,孙氏是死了,但她父亲这凶手之一还在逍遥快活,可明年就是三年一度的秋闱,可不能有什么守孝的事情发生,耽搁二弟的科举,且而继母又怀孕了,怀孕的人要好好养胎,不宜太过操劳,如果家里有人病倒或者怎样,受累的肯定是继母。
若二弟科考顺利,明年秋闱中举,后年春闱中进士,也已经到娶妻的年纪,不管中不中进士都要张罗婚事了,还是再缓一缓,未来几年都不是好时机。
她回道:“二弟,你大姐夫说你若是好好念书,不松懈,明年秋闱中举的几率极大。”
孟承章诧异,蓦地看向顾景熙,他没想到大姐夫如此看好他,明年的秋闱他是有意向参加的,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若是中举,后年就参加春闱,若是落榜,那就加倍努力学习。
顾景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好好努力,戒骄戒躁,明年应该会有个好结果的。”
孟承章闻言,信心增加,连连点头:“大姐姐,大姐夫,我会好好念书的。”
孟瑾瑶颔了颔首,见他精神不好,便道:“二弟,你好生休息,我们先走了。”
孟承章也不作挽留,毕竟他现在是真没什么精神,还有点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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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再次面对孟老夫人的时候,孟瑾瑶也没表露出半分不悦,见孟老夫人似有疑惑,她温声道:“祖母,我方才问二弟为何顶撞您,但二弟没说,二弟年纪小,有时候冲动了些,您别生他的气,免得气坏了身子。”
闻言,孟老夫人颇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这样的好机会,承章竟然不告状,看来承章心里还是有她这祖母的位置的,关键时刻也知道护着她,看来承章还知道自己是姓孟的,还没有完全被这死丫头带坏。
孟瑾瑶注意着祖母的表情变化,她勾起一抹淡笑,现在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为了二弟好,今日她要是责难祖母那也是一时爽,过后祖母会有别的法子在二弟身上讨回来。
孟老夫人心情甚好,展露笑意,和颜悦色道:“我是做长辈的,哪能跟晚辈计较?当时也是在气头上,这才罚了承章。”
孟瑾瑶笑了笑,转眼看向董氏,直接转移话题:“我听二弟说,母亲怀孕了,恭喜母亲,也恭喜我自己,又要有弟弟妹妹了。”
董氏见她笑容真诚,也是真心恭喜自己,含笑道:“多谢阿瑶。”
随后,孟瑾瑶就跟董氏聊得热火朝天,都是聊怀孕相关的事,直接把孟老夫人给忽略了。
孟老夫人原本想着大孙女还不知道除夕夜那晚发生了何事,等会儿找个机会跟大孙女提一提,可如今这样,她压根没机会开口。
孟冬远倒是找到了机会,她们女人在谈话,午宴时间又还没到,就带着小儿子和女婿到书房谈话。
顾景熙这回是躲不掉,以前能躲也是因为孟家有其他客人来,他直接找跟自己同辈份的人一起说话,把岳父排斥在外。
到了书房,孟冬远看了眼小儿子,瞧见小儿子在顾景熙面前拘谨,甚至有些畏惧,他心里更不喜小儿子,原本小儿子就不如承章优秀,现在连落落大方都做不到,一股小家子气!孙氏当初是如何睁大眼睛说瞎话,说小儿子优秀,承章不成器的?不仅把他给蒙骗了,还造成他与承章父子关系不亲近。
他怨孙氏,也对小儿子恨铁不成钢,可到底是自己亲儿子,有些利益还是想给儿子争取一下,闲谈了会儿,增进一下翁婿感情,然后斟酌着道:“曜灵啊,听闻灵山书院又准备招学生了。”
顾景熙一听,便知岳父打的什么主意,淡声问道:“我有所耳闻,三弟是不是要参加灵山书院的招考?”
孟冬远轻轻颔首:“他的确有这想法,就是灵山书院的考核难度颇高,怕是难通过考核。”
顾景熙转眼看孟承兴,难得的毫不吝啬地夸赞这位小舅子:“岳父此言差矣?听阿瑶说三弟聪慧机灵,读书也用功,深得长辈们夸赞,三弟肯定能通过考核的,岳父不必担心这个问题。”
孟冬远:“?”
孟承兴:“?”
这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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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承兴都没想过长姐会夸赞他,总觉得大姐夫是在胡诌,是不是怕父亲提出让帮忙才这样说的?
孟冬远郁闷不已,他刚想提出让女婿帮忙打通关系,结果下一刻女婿就一顿夸赞他儿子,这让他都不好意思提,但同时他也明白女婿肯定不是真心实意夸赞他儿子,估计是猜到他想要说什么,提前堵住他接下来的话,明着戴高帽,暗着拒绝,他若是提出让女婿去打通关系,那就是他让自己难堪。
片刻后,孟冬远轻叹道:“承兴这孩子也就有点小聪明而已,但做事马虎,前年的考核他就没通过,还有去年的院试也落榜了,我总让他认真点,可他答应得好好的,却没能做到。”
顾景熙回应说:“岳父,之前是因为三弟还小,如今长大了些,肯定比以前稳重,您也该对三弟有信心才是。”
他说罢,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对了,岳父,我听阿瑶说,您一手字写得极好,不知岳父可否让小婿鉴赏一下墨宝?”
孟冬远愕然,有些受宠若惊,他家那逆女竟然还有夸赞他的时候?
他谦逊道:“阿瑶那丫头夸大了,我的字也只是寻常罢了。”
说话间,孟冬远也站起身来,去找自己的墨宝给女婿看。
不得不说,孟冬远虽然德行差、品行差,又平庸无能,但这一手字是写得挺好的,或许是老天爷总不能让一个人毫无优点吧。
不过,孟冬远也就一手字写得不错,却又因他没有静下心下苦功去练,这手字没能出类拔萃,只能说是不错而已,白瞎了这天赋。
顾景熙看过他的墨宝,将他的字夸赞了一番,将他夸得飘飘然,全然忘却自己刚不久前还在为小儿子去灵山书院的事发愁。
孟承兴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了话,面对大姐夫时,就算大姐夫脸带笑意,他都感觉有压力,但在面对二姐夫时,他是毫无压力的。
不过,孟承兴虽然无法插话,却用眼神暗示过父亲好几次,暗示父亲向大姐夫提灵山书院的事,奈何父亲没搭理他,这让他也颇为恼火,感觉父亲是彻底放弃了他。
原本二哥去了灵山书院念书,又是去年的案首,给父亲长脸了,父亲的心就偏了,如今继母又怀孕,父亲这两日总说这胎是儿子。
继母这胎生下女儿还好,若是生下儿子,这个家还能有他的地位吗?
届时,这个家不仅没有他的地位,连他这世子之位,父亲估计都会想办法上奏皇上废了,立继母肚子里的孩子为世子。至于二哥,虽然优秀,又过到父亲的原配周氏名下,算作原配嫡子,可父亲疼爱继母,只要继母吹一吹枕边风,父亲肯定偏心继母所生的儿子。
以前他对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种话嗤之以鼻,可当他有了继母之后,就很赞同这个观点,继母说什么,父亲都赞同,哪怕是减少他每个月的月例以及吃穿用度的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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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孟瑾瑶闲坐了会儿,就找个借口跟顾景熙回去,没有过多逗留。
他们夫妻走后,孟老夫人温声问儿子:“你们三人去书房聊了那么久,有没有让承兴他大姐夫帮忙走一下关系,让承兴进灵山书院念书?”
孟冬远面色一顿,旋即如实道:“母亲,这个我还没有机会提。”
孟老夫人蹙起眉头,语气不悦地问:“你们去书房谈话,怎么会没有机会提?那你们呆了那么久,都说了些什么?”
孟冬远听到母亲那质问的语气,心里有些不舒服。
孟老夫人又问小孙子:“承兴,你父亲和你大姐夫都谈了什么?”
孟承兴是懂得说话艺术的,他老实巴交地回答的同时,又暗戳戳的向祖母告状:“父亲把他的墨宝拿出来给大姐夫欣赏,大姐夫看了之后夸赞了父亲,然后他们都在谈书法,就把此事给忘了,但这也不能怪父亲,着实是大姐夫喜欢书法,这才让父亲分享心得。”
闻言,孟老夫人对儿子心有不满,大儿子果真是没有小儿子机灵,被人夸赞两句就晕头转向,连正事都给忘了,难怪老头子生前说大儿子靠不住,如今她总算知道大儿子有多不靠谱了。
孟冬远听到小儿子带着点委屈的话,总觉刺耳,当即就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还好意思委屈?要不是你没出息,我和你祖母会这样发愁?你就不能学学你二哥,好好念书,凭借自己的努力通过考核?就算不能通过考核,你中个秀才也好啊,我也不要求你像你二哥那般中案首。”
话音落下,孟老夫人蓦地看向小孙子,见小孙子耷拉着脑袋,就心疼不已,马上出言维护:“你总说承章有多优秀,你也不看看他是在哪儿念书的?要是承兴在灵山书院念书,去年院试也不至于落榜。今天那么好的机会,你就谈你的墨宝,连儿子念书的事儿都给忘了,有你这样做父亲的?”
孟冬远见母亲动怒,忙道:“母亲息怒,也不是儿子忘记了,是儿子提起灵山书院的事,他委婉拒绝,儿子这才没有继续提,免得给自己找难堪。”
他说的是实话,可落在孟老夫人耳中却是狡辩,她忍了忍,最后还是给足了儿子面子,没在孙子面前骂儿子不中用,但她对儿子的不满又增加了。
孟冬远与母亲对视,清楚地看见母亲眼底的不悦,便知母亲没有信他的话,觉得他在狡辩。他忽然间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原来说真话人家不相信,是这种感觉。
董氏默不作声,不发表任何意见,反正人家再怎么闹也是母子,她若是掺和进来,没准儿就成了人家发泄不满的对象。
沉默片刻,孟冬远直接拿妻子做借口离开,跟老母亲道:“母亲,方才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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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夫人也不想对着他们夫妻,现在她看儿子儿媳是没有半点顺眼,摆了摆手:“你们回吧,我也乏了。”
孟承兴看着父亲与继母离去的身影,心思百转千回。
孟老夫人见状,语调温和地安抚道:“承兴,你不要灰心,你从小就聪明伶俐,只要你用功读书,灵山书院的考核肯定可以通过的。”
闻言,孟承兴垂下眼帘,掩饰眼底浮现的退却之意,其实他并没有多少信心,如果不曾受过失败的打击,他还能信心满满,如今却不行。
这大概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前年的灵山书院考核他没通过,去年的院试他落榜,今年灵山书院再招收学生,他已经不想参加了,若是又一次失败,他肯定又会被人嘲讽不如二哥。
他轻声道:“祖母,孙儿不想去灵山书院,只想陪在您身边,在京城的书院念书也挺好的。”
孟老夫人听罢,心里熨帖得很,孟家的晚辈里,就小孙子最是孝顺她,以前她觉得阿玉那丫头也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后来发现不是,阿玉那丫头就不是省油的灯,只是没有阿瑶那死丫头能折腾而已。
她语重心长道:“承兴,你有这份孝心祖母很高兴,但为了你的前程着想,还是要去灵山书院念书,你是世子,将来要继承爵位,肩上的担子重。”
孟承兴认真应下,但心里想的却是等到考核那天,自己找点事儿绊住自己,让自己没能参加考核,这样没能进灵山书院就是被事情耽搁,无法参加考核,而非他不够努力。
下午,将近酉时。
孟冬远看到小儿子在院子里无所事事,就气不打一处来,若是次子,只要不是身体不适或者有其他事,如今都在读书,小儿子却懒懒散散的,他多次叮嘱小儿子用功读书,可小儿子却左耳进右耳出,这懒惰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
他板着脸训斥道:“承兴,距离灵山书院的考核,就只有几个月时间,你不回你的书房好好念书,在这儿瞎逛什么?”
孟承兴刚出来透透气,就被一顿训斥,心里憋屈得很。
孟冬远见他不吭声,心里就更气愤:“孙氏以前真是把你给惯坏了,连读书的苦都吃不得,就知道贪图享乐,要不是你不争气,为父和你祖母也不至于因你读书的事烦恼。你说你就跟你二哥相差一岁,差距怎么就这样大?你要是能有你二哥一半省心,为父也不至于如此发愁。”
若是几个月前,孟承兴面对这样的斥责还会反驳,会顶撞父亲,可如今他明白顶撞父亲只会让父亲对他更不喜,忙道:“父亲息怒,儿子这回就书房好好读书。”
然而,孟承兴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并没有看书,心情烦闷之下借酒浇愁,喝了个六七分醉,就让有青云志的丫鬟得逞,成功自荐枕席,成为他的第一个女人。
翌日早上,董氏就从心腹丫鬟口中得知,自己的继子孟承兴昨晚收了个通房丫鬟。
她甚是诧异,一般大户人家的公子到了十四五岁,主母就会安排通房丫鬟教导人事,承兴今年十四,她都还没来得及请示婆母的意思,给继子安排通房丫鬟,承兴就迫不及待的自己收通房了?
承章现在十五岁了都还没要通房丫鬟,她去年询问过,承章婉拒了,说如今学习为重,暂无旁的想法,她欣赏承章的做法,也没给承章安排。
这么一对比,两兄弟的差别可真大。
董氏吩咐道:“给那丫鬟送一碗避子汤过去,世子夫人还没进门,通房丫鬟可不能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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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的一众晚辈得知他们来了,纷纷前去见客。
孟瑾瑶怀着身孕,行动不快,他们夫妻到达的时候,大房和二房的人早已到场。
杭鸣与杭夫人看到他们夫妻到来,视线就落在孟瑾瑶身上,眸光里带着几分好奇,打量着她。
杭夫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问:“妹妹,这便是曜灵的媳妇吧?”
顾老夫人颔首道:“正是。”
她说着,就跟儿媳妇介绍自己的娘家人:“阿瑶,这是你舅舅、舅母,那是你君澜表姐和奕安表弟。”
孟瑾瑶听罢,连忙上前向杭鸣与杭夫人见礼,然后准备跟杭君澜与杭奕安打招呼。
杭奕安今年十五,是个俊俏的少年郎,但因自幼身子弱,脸色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在孟瑾瑶跟他打招呼之前,他就站起身来,含笑作揖:“奕安见过表嫂。”
“表弟。”孟瑾瑶笑着颔了颔首,转而又唤杭君澜一声,“表姐。”
杭君澜在她进屋子后,视线就黏在她身上,眼巴巴地看着她,见她朝自己望过来并跟自己说话,咧嘴笑着喊她:“姐姐。”
此言一出,杭夫人神色尴尬地看着外甥媳妇,她这闺女天生痴傻,今年四十有一,心智却还宛若三、四岁的稚童,因此闹出过不少笑话,被不少人嘲笑。
孟瑾瑶提前得知情况,早已有心理准备,面不改色地上前两步拉住她的手,柔声道:“表姐,你喊我阿瑶,我喊你君澜表姐,这样可好?”
见孟瑾瑶没有用异样眼光看待自家闺女,杭夫人悬着的心也落下。
杭君澜懵懵懂懂地看着孟瑾瑶,却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喊了一声:“阿瑶。”
孟瑾瑶也回应:“君澜表姐。”
张氏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杭君澜,只觉惋惜不已,即使年过四十,但看起来也就三十左右,年轻时也是大美人,奈何却是个痴傻的,至今没有嫁人。
互相打过招呼,大家也落座,闲说家常,互问近况。
经过顾景熙的打点,杭鸣这次能留在京城任职了,以后杭家都会在京城,不必再离乡别井,两家人坐在一起,都谈到天气转暖后一起踏青的事儿去了。
午宴后,杭鸣一家四口又逗留了一个时辰,这才打道回府。
送完客人,孟瑾瑶与顾景熙又送顾老夫人回寿安堂。
顾老夫人惋惜道:“奕安这孩子自幼聪明伶俐,出口成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并不比曜灵差,可却身体孱弱,入仕无望了。”
孟瑾瑶愣了下,很快就明白过来,身体正常的读书人参加科举,从考场出来时神色憔悴,有的还要人搀扶,更甚者受寒病倒,奕安表弟这种因先天不足身子骨弱的人,哪里受得住?就算能熬过考场的苦,入仕为官之后,公务繁忙,为公务殚精竭虑,身体也遭不住。
顾景熙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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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也附和道:“是啊,母亲,表弟才华横溢,将来去做先生教导学生,将来桃李满天下,那也是一番事业。”
顾老夫人轻叹一声,大哥大嫂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婚后夫妻恩爱,相爱几十年,这样的感情羡煞旁人,可天公就是不作美,仅有的两个孩子,一个拥有过人的才智,却身体孱弱,另一个拥有健康的身体与过人的美貌,却心智不全。
葳蕤轩。
凝冬看到婵儿从外面回来,就迈步凑上去,冲她挤了挤眼,笑眯眯地问:“婵儿,余川喊你出去,都跟你说了什么?”
余川心悦婵儿,别人或许不知,但院子里的几个一等丫鬟都知道,大家都等着喝她和余川的喜酒。
婵儿摇头:“也没说什么。”
凝冬微愣,纳闷道:“那余川喊你出去说话,就站着不说话?”
婵儿拿出一个藏青色的荷包,无奈道:“这是他最近存的银子,其中还包含侯爷赏他的,以前他存下的家当也给了我。”
凝冬听罢,又是一愣:“他把全部家当都给你,怎么还没去侯爷和夫人面前求娶你?”
婵儿耸耸肩:“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凝冬若有所思,又问:“是不是他觉得你没同意,所以就没提?”
婵儿反问:“他的东西我都收了,这不是已经代表着我答应嫁给他了?”
凝冬瞧了瞧婵儿手中的荷包,轻轻点头:“那倒也是。”
婵儿勾起嘴角,笑容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我且看他折腾到几时,反正我拳头硬,哪天把我惹得不耐烦了,我就让他看看到底是我拳头硬,还是他嘴硬。”
闻言,凝冬下意识后退一步,觑了觑婵儿的拳头,其实婵儿不说话,静静呆在一旁的时候,就是个温婉柔弱的姑娘,任谁也想不到这样的婵儿竟然可以双手各拎一桶水,双肩各挑两桶水,还能步伐从容,毫无压力。
到了傍晚,孟瑾瑶就将婵儿叫到跟前,笑着问她:“婵儿,我和侯爷看了黄历,你和余川的婚事定在今年六月初五,余川是没有意见,就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事发突然,婵儿听得一愣一愣的,讷讷地问:“夫人,这桩婚事是您和侯爷提的,还是余川跟您和侯爷提的?”
孟瑾瑶回道:“自然是余川提的,他说你今日让他来跟我们提,他就来了。”
婵儿懵了:“?”
她什么时候说的?
很快,她就想起今日跟余川分别时,余川忽然说了句:“婵儿,我想去跟侯爷和夫人说。”
当时她也没多想,因为余川太憨,她拳头有点痒,却又不想新年就打人,只想赶紧将人打发走,眼不见为净,便回道:“那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的。”
然后,余川就以最快速度消失在她面前。
难道那句对话,让余川理解成是自己让他去跟侯爷和夫人提的?
孟瑾瑶温声道:“婵儿,你若是对这个日子不满意,可以提出来,再另择吉日也可以。”
婵儿双颊微红,难得的羞涩,低下头,轻声回应:“奴婢全凭夫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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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余川跟婵儿的婚事定下来了,就定在六月初五。
为此,余川激动得一宿没睡,次日就跟几个好兄弟分享这个好消息:“六月初五,我与婵儿成婚,提前先通知你们一声,让你们有时间准备随礼。”
周允:“?”
方玄:“?”
方策:“?”
不是,余川不是过年前才又挨了一顿揍吗?怎么才没过几天,他跟婵儿婚期都要定下来了?
真没想到他们几个毫无经验的军师一顿指挥,竟然能促成了一桩婚事,可他们怎么感觉有点惆怅?
原本他们几个好兄弟都没有媳妇,现在年纪最小的余川婚期已定,就他们还是孤家寡人,没准儿一年后给余川的孩子准备孩子的满月礼物时,他们还是孤家寡人。
余川瞧他们集体沉默,疑问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周允反问:“我记得婵儿前些天才跟你动手,把你揍得嗷嗷叫,怎么忽然间就要成亲了?”
提起这事儿,余川可就骄傲了,道:“她打我,那也是因为她心里有我,才对我与众不同,你们几个她就没有打过。”
此言一出,三人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感觉他脑子多少有点不正常,也不知是不是挨揍多了,就被打傻了,被打了还要引以为傲。
余川微微皱眉:“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周允摇头:“没,没什么,恭喜你即将抱得美人归。”
余川道:“你们几位做哥哥的也努努力,早点给我找个嫂嫂,可别等你们的侄儿都出生了,我的嫂嫂还没有着落。”他说着顿了顿,又道,“先不跟你们说了,我昨晚一宿没睡,都在雕木偶,如今还没雕刻好,得趁着如今有空闲时间赶快完成,元宵节那天送给婵儿。”
方策笑道:“现在才初几?距离元宵节还早着,你急什么?”
余川抿起嘴角笑,看了他们一眼,故作高深道:“你们没有未婚妻,不懂我此刻的心情,等你们有了未婚妻就懂了。”
周允:“……”
方玄:“……”
方策:“……”
这话听起来好生熟悉,似乎在哪听过类似的话,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余川走后,留下周允几人面面相觑。
周允道:“真是没想到啊,余川这傻小子靠着挨揍都抱得美人归了。”
方策不明所以:“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周允回道:“这时候我们是不是该反省一下,为何我们比他年长,却还是孤家寡人?别人在我们这年纪,已经是孩子的父亲了。”
方玄:“?”
方策:“?”
这还需要反省?
答案就是余川有意中人,并且付出行动去追求,也是诚心追求的。
而他们呢?
他们连个意中人都没有,想付出行动也没有让他们行动的对象,再加上他们连认识的姑娘都没几个,唯一有接触有交集的姑娘就是婵儿,但他们对婵儿无男女之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片刻后,方策勾着周允的肩膀,瞧他满脸惆怅,笑安抚道:“你还好,今年才刚到弱冠之年,我跟我哥今年二十有三,年纪更大,不也是没娶妻?所以你也不必焦虑,要焦虑也是我们先焦虑。”
周允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方玄,道:“你好歹有个亲人,还是双胞胎兄长,打从娘胎开始就陪伴着你,我就一个人了。”他说罢,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放下来,径自往外走。
方策看得一脸懵:“周允,你这是要去哪儿?”
周允回道:“我去找侯爷,让侯爷给我物色一门亲事。”
方策不赞同道:“我们自己物色就好,这种事哪里需要劳烦侯爷?”
周允脚步一顿,扭头看方策,反问:“若是靠我们自己能找到媳妇,何至于这般年纪还是孤家寡人?”言罢,他再次迈起脚步。
方策:“……”
方玄:“……”
这话说得似乎也挺对,看周允这般,看来余川所带来的刺激还挺大的,前些天周允还说不着急婚事,顺其自然,现在就着急了起来,都去找侯爷物色一门婚事了。
方策望着周允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哥,我觉得我们也得去找侯爷,我们这年纪也该成家了。”
他话音刚落下,就看到向来沉稳的兄长默不作声的,先他一步迈开脚步往外走,看样子应该也是去找侯爷的。
方策:“……”
先前大家都说不着急,现在怎么都急了起来?
顾景熙原本正准备出门去好友家,忽然被自己的三个心腹随从找,他还以为有什么急事,就把他们喊到书房谈话。
顾景熙问:“你们有何事?”
方策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侯爷,我们想娶个媳妇了。”
闻言,顾景熙讶然:“你们也有意中人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摇头,表示没有。
顾景熙有些茫然,转而又问:“那你们是何意?”
方策老实巴交地回道:“侯爷,我们就是没有意中人,婚事八字都没一撇,这才找您啊。”
顾景熙:“?”
他甚是纳闷:“你们想娶媳妇,那就去找跟你们情投意合的姑娘,找到了我给你们做主,现在找我做什么?我又不会找媳妇。”
方策道:“侯爷,您怎么就不会找了?您不是已经找到媳妇了吗?”
顾景熙轻咳两声,觑了他一眼,不疾不徐道:“那是我媳妇找的我。”他说着,又补充一句,“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方策:“……”
他方才霎时间没想起来,的确是夫人主动找的侯爷,侯爷半推半就娶了个媳妇,一把年纪娶了个小娇妻,真是捡着了大便宜,怎么就没有姑娘一眼相中他,说要嫁给他?
片刻后,方策道:“侯爷,我们要是能找到,哪能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顾景熙瞥了眼几个随从,笑道:“那你们可找错人了,我连姑娘都不认识几个,怎么给你们物色婚事?若你们真的有意成家,我今晚跟夫人提一提,让夫人给你们张罗。”
三人异口同声道:“多谢侯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景熙和颜悦色道:“你们都说一说,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今晚也跟夫人提一提,让她按照你们的要求给你们物色。”
这个问题可把方策他们给难住了,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姑娘,也不曾喜欢过什么姑娘。
见状,顾景熙语重心长道:“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若你们只是看到余川婚事已定,从而有了娶妻的想法,却连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姑娘都不知道,那就先缓一缓,想清楚了再说,不然给你们张罗婚事,你们成亲之后发现那姑娘不是你们想要的,那可怎生是好?”
方策回道:“侯爷,其实小的也没什么要求,就想有个媳妇,以后能跟您和夫人这般恩爱和睦就好。”
顾景熙觑他一眼:“你这还说没什么要求?像我与夫人这般,这要求可不低,遇不上对的人,不可能成佳偶,我与夫人是幸运的,但不是谁都可以这般幸运,你看那些凑合在一起的夫妻,连相敬如宾都难以做到。”
随后,顾景熙一番好言相劝,把他们忽然间冒出来的,想要成亲的想法暂且按了下去,让他们回去好好想想,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做媳妇,届时再给他们张罗婚事,宁缺毋滥。
然而,顾景熙将他们打发走之后,方策他们三人明明是一起走的,可周允却找了个借口沿路折返。
顾景熙看到去而复返的周允,询问道:“周允,你还有事?”
周允直言道:“侯爷,小的心悦夫人身边的清秋姑娘。”
顾景熙错愕,皱起眉头问:“刚刚我问的时候,你怎么跟个哑巴似的,半个字儿都没说?是不是因为急着成婚,所以随口说心悦一个姑娘?”
周允连连摇头,神色赧然道:“侯爷,刚刚是因为方玄和方策他们在,小的不好意思说,但小的是真的心悦清秋姑娘。”
顾景熙将信将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周允如实回道:“去年去湖州府,小的与清秋姑娘有点交集,后面回到京城,也会不由自主的关注着清秋姑娘,小的觉得这是心悦一个人的表现。想到余川跟婵儿,也是夫人牵线,这才找您帮忙,请您跟夫人提一提。”
闻言,顾景熙盯着他看了半晌,瞧他不像是在撒谎,就信了他的话,温声道:“你今年二十,也该成亲了,如今有心上人也是件好事,我今晚跟夫人提一提,让她私下问一问清秋的意思,若清秋有意,等余川跟婵儿成亲后,就张罗你们的婚事。”
周允感激道:“多谢侯爷。”
了却一桩心事,周允心满意足离开书房,却不曾想一打开书房门,就看到方玄和方策两兄弟在书房门口站着,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周允:“……”
所以,他费尽心思,藏得严严实实的心事,到头来还是让他们知晓了?
方策伸手,一把勾住周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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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允回道:“……现在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
方策颇为伤感道:“我们花了心思才发现的,跟你主动说的,那是两码事。兄弟跟你心连心,结果你跟兄弟玩心机,我真是好生难过。”
周允却道:“有意隐瞒是真的,本来八字都没一撇的事,也不好让大家知道,想着有好结果再跟你们说,若是没有,那就不必提及,谁料你们还能折回来偷听。”
方策倒也没有真的怪他隐瞒,拽着他边走边问:“话说你怎么会心悦清秋?”
周允道:“我心悦清秋有何问题?清秋聪明伶俐,遇事沉稳,又貌美如花,我若能娶到清秋,那是我的福气。”
方玄问:“既然你心悦清秋,为何不去跟清秋表明心意?”
周允沉默了会儿,片刻后道:“以前我不理解余川为何那么怂,后来我明白了,每当我想表明心意的时候,面对佳人却始终没敢说出口。既然如此,那就效仿余川,让夫人给牵线搭桥。”
方玄和方策听罢,理解他的胆小,同时也郁闷了,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要么是已有未婚妻,要么是已有意中人,怎么就他们什么都没有?
周允看了他们一眼,又道:“你们连个意中人都没有,连喜欢一个人是何种感觉都不知道,有些事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等你们有心仪之人就懂了。”
方玄:“……”
方策:“……”
怎么这话听起来有点熟悉?似乎余川不久前就说过类似的话,这是跟谁学的?嘴巴怎么那么欠?说出来的话字字句句扎心。
方策将搭在他肩膀的手放下,道:“我们先绝交三天,这三天内都不想搭理你和余川。”
周允:“?”
方玄半个字儿都没说,直接拉着弟弟离去,用实际行动告诉周允,自己现在也不想搭理他。
周允:“?”
傍晚时分,顾景熙也跟孟瑾瑶说起周允心悦清秋的事,这让孟瑾瑶甚是惊讶,但也觉得周允不错,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品性都是极好的。
是以,孟瑾瑶次日就私底下问清秋:“清秋,你与我同岁,今年已有十八,可有想过嫁人的事?”
清秋微微怔然,感觉夫人不会无缘无故在私下如此认真地问她这种问题,问出这种问题,肯定是有原因的,便斟酌着反问:“夫人,是不是有人向您提亲要娶奴婢?”
孟瑾瑶莞尔笑:“我们家清秋果然聪明,有人求到侯爷跟前,侯爷就同我说了此事,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那人你也认识,是侯爷身边的长随,叫周允。”
清秋惊诧,完全没想到那人竟是周允,明明她跟周允也没什么交集,平常碰面也就客套两句,周允怎么会对她有意?
孟瑾瑶见她沉默不言,便又道:“你也不必顾虑什么,若是你不喜欢,直接跟我说。”
清秋认真思索了会儿,然后微微摇头,如实回道:“夫人,他会看上奴婢,这让奴婢觉得很意外,奴婢现在也有些迷茫。”
孟瑾瑶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或许你们可以谈一谈,交谈过后或许就知道答案了,无论怎样,我都希望你遵循自己本心的想法。”
清秋颔首应道:“奴婢明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金銮殿。
去年腊月中旬,太子薨逝,景文帝悲痛万分,正月初一也免了文武百官进宫请安,众人也有好几天没见着皇上,今日是年假结束,第一天上早朝,众人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当看到景文帝时,见他精神状态尚可,似乎已经慢慢从悲伤中走出来了,文武百官也便放心了。
朝会结束后,文武百官陆续出了金銮殿。
刑部尚书余大人走到顾景熙身边,隐隐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道:“顾大人,你是不知道方才皇上留下几位大臣,我有多害怕我们也被留下,幸好皇上没有点我们的名字。”
顾景熙转眼看余大人,余大人今年已到知天命的年纪,按理说这般年纪应该比他沉稳才是,可余大人似乎比他还怂,看来先前因不中用,没能查出幕后主使被皇上狠狠骂了一顿,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他安抚道:“这不是有下官陪着余大人?余大人不必过度紧张,不然五天一次的朝会,余大人岂不是每隔五天就紧张一回?”
余大人回道:“这若是换一个人遇刺身亡没能查出来幕后主使,我还不至于如此紧张,可太子殿下不一样,他是皇上最看重的儿子。”他说着,轻叹一声,“才十天不到,皇上鬓边的白发又多了一些。”
其实景文帝今年还不到四十岁,在太子殿下出事之前,是没有白头发的,可在太子出事之后就有了白发,太子薨逝后,白发又增多了。
都说天家无父子,可那也得看那人是谁,太子殿下是皇上与心爱妻子的嫡长子,对于太子殿下,皇上是宠爱万分,同时也信任有加,毫不吝啬放权,自从太子成婚后,政务都分了一些给太子处理。
顾景熙道:“余大人,放宽心。”
余大人又叹了一声,这哪能放宽心?他是有怀疑的人选,可对方是皇子,他怎么去查?暗中查又查不出什么来,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不敢跟皇上说,面对皇上询问的时候,只能说自己无能,案情尚无进展。
又过些天,文武百官见景文帝似乎真的从丧子之痛走出来,情绪也很稳定,便有大臣写折子上奏,让景文帝立新太子。
对于这些奏折,景文帝都放一边,并没有批复。
因此,文武百官也摸不清景文帝心里在想什么,如今最有机会做太子的,就是六皇子以及二皇子,六皇子才七岁,但占了嫡子的身份,是景文帝与皇后的嫡幼子,二皇子背后势力大,加上二皇子也颇为聪颖。
除了他们二人,还有一人有可能被立为储君,那就是太子殿下的儿子,虽然如今才两岁,但依照景文帝对太子的疼爱,没准儿也会越过儿子,直接立自己的孙子,太子与太子妃唯一的孩子做皇太孙。
在几天后的朝会上,景文帝颁布了两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追赠已薨逝的太子殿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为惠昭太子,太子妃被封为惠昭太子妃。
第二道圣旨,文武百官都以为是册立新太子的,然而并不是,这是一道册封太子唯一的孩子为晋王的圣旨。
而册封新太子的事,景文帝半个字儿都没提,他不提,文武百官暂时也没有再提。
祁蕴文跟顾景熙轻声嘀咕了一句:“先前还有人猜测,皇上会越过皇子,封皇太孙,没想到只是封了晋王。”
顾景熙回道:“封晋王也好,能保平安。”
祁蕴文面色一怔,明白了他的意思,太子遇害身亡,皇上估计有怀疑的人选,若立皇太孙,能不能平安长大都还是个问题。也有皇太孙成功登基的例子,但因叔叔势力庞大,被叔叔夺取皇位的又不是没有。
祁蕴文低声问:“曜灵,你觉得六皇子和二皇子,谁的机会大?”
顾景熙微微摇头:“难说,不到最后时刻,说什么都还早着。”
祁蕴文颔首:“那倒也是。”
二月初,京城的气温已有所回升。
孟瑾瑶的肚子越来越大,身体变得沉重,晚上也睡不好,有时候睡着了,三更半夜还被饿醒,又腰酸背痛的,感到疲惫和焦虑,莫名的心情烦躁,容易闹脾气。
顾景熙知道她怀孕辛苦,也体贴她,变着法子哄她高兴,转移她的注意力,缓和她的情绪。
忽一日,孟瑾瑶被饿醒后,也没喊顾景熙,就坐在他身边盯着他看,看到他睡得那么香,忽然就好羡慕他,然后流出了羡慕的泪水,眼泪跟断线珠子似的往下掉,啪嗒啪嗒的砸在他脸上,直接把他给砸醒了。
原本顾景熙睡得好好的,还以为梦见下雨了,结果蓦地一睁眼,看到小媳妇眼泪汪汪,满眼委屈地瞪着他,他瞬间睡意全无,忙问:“阿瑶,怎么了?”
孟瑾瑶原本只是无声哭泣,结果他这一问,马上就扯开嗓子哭,边哭边控诉道:“孩子又饿了,我好不容易才睡着的。”
顾景熙知道她委屈,也知道她难受,看她哭得双眼通红,心疼不已,忙坐起身来,边给她擦眼泪边哄道:“阿瑶不哭,你想吃什么?我们马上让厨房做。”
孟瑾瑶回道:“鸡丝粥。”
顾景熙马上起身,去吩咐丫鬟做。
孟瑾瑶吃粥的时候,边吃边说顾景熙以前在娘胎的时候肯定不安分,所以现在孩子也不安分。
顾景熙只能顺着她的意,轻声哄着她。
等吃完一碗鸡丝粥,孟瑾瑶情绪也已经平复下来,拉着顾景熙的衣袖,轻声道:“夫君,我今晚又把你给吵醒了。”
顾景熙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说:“不打紧,但你下回可不能哭,哭多了伤眼睛,有什么事直接把我喊起来。”
孟瑾瑶低下头:“夫君,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
顾景熙不以为然道:“怎么是无理取闹?你每次闹脾气都是有原因的,也不是你故意的,是身子不适影响了你的情绪。”
孟瑾瑶嗫嚅道:“我以后尽量控制我自己。”
顾景熙捧起她的脸,语气郑重道:“无需控制,不必压抑在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直接发泄出来。”他说着笑了出声,“其实阿瑶那都不算闹脾气,最多算是碎碎念。”
孟瑾瑶瞪他一眼:“本来就是你小时候不乖,所以孩子也学了你,在娘胎的时候就不乖。”
顾景熙顺着她的话道:“是为夫的不是,让阿瑶受苦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月份大,不便出门,宋馨宁与静宁郡主相约到长兴侯府看望她。
当看到她脸色憔悴,眼窝处呈现出淡淡的鸦青色,静宁郡主吓一跳,忙问:“阿瑶,怎么一段时日不见,你就成这样了?”
孟瑾瑶刚想回话,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宋馨宁道:“月份大了,晚上睡不好,这要等孩子出生后才能好转。”
静宁郡主听罢,后知后觉地想起阿宁怀孕时,月份大的时候不仅睡不着觉,脾气也变差了,心情不好的时候,路过一条狗都要说人家两句。
孟瑾瑶轻叹:“我感觉整个人都暴躁了,晚上睡着了,还能被饿醒,睡眠不好,白天也没什么精神。”
静宁郡主安抚道:“阿瑶,你再忍一忍,这段难熬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
孟瑾瑶再次叹了一声,也不想再说这个糟心的话题,免得还没怀孕的阿妍害怕,温声问:“你们今儿怎么得空过来?”
宋馨宁笑道:“掌中馈是有些忙,但来看望你肯定是有时间的。”
闻言,孟瑾瑶心底淌过一股暖流,嘴角微微上扬,又问:“说起中馈,阿妍嫁到沈国公府之后接手中馈,可还应付得过来?”
静宁郡主回道:“还行,有我母妃为我精挑细选的得力嬷嬷帮我的忙,总的来说没出什么岔子,就无功亦无过。”
孟瑾瑶轻轻颔首:“那便好,那沈世子待你可还好?”
“他敢对我不好?”静宁郡主轻哼一声,“他要是对我不好,我就进宫跟皇祖母说,让皇祖母治一治他。”
宋馨宁费解道:“为何不是回梁王府跟王爷和王妃说?”
提起这事儿,静宁郡主心里就来气:“你是不知那姓沈的嘴巴不知有多甜,早就虏获了我父王和母妃的心,连带着我哥哥都被他虏获了,每当提起沈云洲这厮,他们都是赞不绝口。”
她越说越气愤,说到最后,咬牙切齿道:“你们是不知道他有多可恶,他跟我吵完架,跑去我娘家跟我父母告状,最后我父母派人来通知我把他接回去。真是造孽啊,别人都是女子跑回娘家,让夫君来接的,我们家这位倒好,他自个儿跑回娘家,让我去接他。”
孟瑾瑶:“?”
宋馨宁:“?”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沈世子还能这样玩,不按套路出牌。
静宁郡主气呼呼的,继续道:“都是姓沈的男人,怎么差别就那么大?阿宁的夫君也是姓沈的,可人家就对阿宁百依百顺、温柔体贴,我们家这位,没把我气死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孟瑾瑶好奇地问:“他为何跟你吵完架就回你娘家?”
静宁郡主回道:“他吵输了啊,这混蛋输不起。”
闻言,孟瑾瑶与宋馨宁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沈世子那么聪明的人,跟阿妍吵架还能吵输,那证明肯定是阿妍欺负了人家,还把人家气得不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可真是对欢喜冤家。
孟瑾瑶追问:“他怎么输给你了?”
静宁郡主轻咳两声:“也、也没什么,他就是说不过我,所以输了。”
这语气听起来,有那么点心虚的嫌疑。
孟瑾瑶与宋馨宁再次点头,意味深长地笑了。果然,是阿妍欺负了人家,但沈世子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人,纯粹是跟阿妍闹着玩,每一对夫妻都有属于自己的相处之道,现在这种无伤大雅的打打闹闹,就适合阿妍和沈世子。
静宁郡主瞧她们笑得耐人寻味,也不知她们在想什么,瞪她们一眼,然后转移话题:“我那婆母,先前外面传熬不到今年,但现在还活着,那些人说我跟沈云洲成婚给她冲了喜,救了她一命,为此我公爹待我好得跟亲闺女似的。”
宋馨宁道:“传言真是半点不虚,沈国公果真很爱她。”
静宁郡主回道:“可不是?因为她缠绵病榻,我公爹愁得人都消瘦了。我亲婆母,他的原配夫人去世的时候,他都没有这般难过。”
孟瑾瑶默然。
宋馨宁讷讷道:“看来爱与不爱的区别真的很大,对于不爱的人,对方死了都没有多难过,对于爱的人,对方只是病了,人还活着,却已经难过得不行。”
“我这继婆母也是真的爱我公爹。”静宁郡主说罢,瞥了眼屋子里的丫鬟,都是孟瑾瑶的心腹丫鬟在侍候,但有些话不能在丫鬟面前说。
孟瑾瑶马上意会,让丫鬟退下。
静宁郡主这才道:“你们知道我那继婆母为何想要我夫君死吗?”
宋馨宁想也不想便道:“先前她亲儿子还没死的时候,你夫君死了,爵位就是她儿子的了,为自己的儿子做打算。”
静宁郡主轻轻摇头:“非也,非也。”
见两位好友茫然,她又道:“这件事还得从她与我亲婆母这一辈说起,这也是听我这继婆母发疯的时候说的,她说我的亲婆母抢了她的姻缘,原本是她先遇上我公爹,并对我公爹芳心暗许的,谁料她的姐姐也喜欢上我公爹,父母疼爱长女,两家结亲的时候就将婚事给了长女。”
此言一出,孟瑾瑶与宋馨宁皆是一愣。
宋馨宁费解地问:“既然你这继婆母跟公爹两情相悦,你继婆母没办法反抗偏心的父母,那你公爹怎么不说他喜欢的是妹妹,而非姐姐?只要你公爹争取一下,也不至于娶不喜欢的姑娘啊。”
静宁郡主将事情娓娓道来:“那时候我公爹还没喜欢上我继婆母呢,他是在娶了我继婆母做继室之后才慢慢喜欢上的。当初我夫君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看到长女早逝,而我夫君又年幼,怕别人做继母会欺负我夫君,想到小女儿心悦我公爹,就将小女儿嫁过来做继室,这样既能让小女儿得到心上人,又让外孙得到亲姨母的照顾,还能通过继续联姻延续两家的利益,可谓是一举三得。”
她说着,语气顿了顿,又接着道:“只可惜,他们失算了,小女儿憎恨大女儿抢了自己的姻缘,连带着大女儿唯一的骨肉都憎恨,甚至起了杀心。如果我夫君不是她亲姐姐的孩子,她也不至于起杀心,因为她对庶子庶女都尚可,并不会故意磋磨,更不会有杀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与宋馨宁陷入沉默,霎时间不知该如何评价,本来如今的沈夫人跟沈国公会是一对佳偶,可偏偏被长姐抢了姻缘,而做父母的,明知道小女儿先喜欢上当时还是世子的沈国公,却还是偏心大女儿,直接断了小女儿跟沈国公的可能。
而沈夫人呢,因为怨恨姐姐抢了自己心爱的男子,姐姐早逝,没办法找姐姐报仇,只能将仇恨转移到外甥身上。
但是,沈云洲是无辜的,长辈的恩怨,若不是沈夫人说出来,做晚辈的也不知道。
不仅是沈云洲,就连沈国公估计都不知道沈夫人的心事。
片刻后,孟瑾瑶问:“沈夫人年少时就喜欢沈国公,却被姐姐抢了姻缘的事,沈国公如今知道了吗?”
静宁郡主轻轻摇头:“我公爹是否知道,我也不清楚,或许现在已经知道了,目前我公爹对她的态度也是一如既往的好,如果没有我亲婆母当初利用父母的偏心插足,他们也会是美满的一对。”
“不过因此事,我夫君也放下了跟她的恩怨,因为是我亲婆母当年明知道她先喜欢上我公爹的,却还是利用父母的偏心抢了姻缘。她于我夫君而言,是施害者,但我夫君的生母于她而言,也算是施害者。”
孟瑾瑶道:“长辈的恩怨,做晚辈的管不了。”
静宁郡主颔了颔首:“是啊,所以我夫君也放下了,不过还是防备着她,以免她日后再搞什么事,有时候不能小看缠绵病榻的人,想搞什么事,脑子清醒的时候就能搞。”
宋馨宁甚是费解:“真是无法理解,怎么亲姐妹会喜欢同一个男子,还为了得到那个男子不惜耍心机?血脉相连的姐妹,难道不比一个没有血亲关系的男子亲近?”
静宁郡主道:“我亲婆母和继婆母这点还算小意思,赖家双胞胎姐妹那才叫一个疯狂。”
闻言,孟瑾瑶和宋馨宁再次沉默,赖家的双胞胎姐妹在几年前,那是名震京城的。
赖家两姐妹同时喜欢上同一个男子,男子喜欢姐姐,跟姐姐订了亲,结果成亲前夕妹妹害死姐姐,父母失去了一个孩子,不想再失去另一个,还想维护一下家族颜面,就隐瞒了大女儿的死讯,让小女儿代替姐姐嫁给准姐夫,过后可以找个时间说小女儿突发急病去世,然后让小女儿顶替大女儿的身份活下去。
然而,准姐夫是真的爱姐姐,对姐姐的了解颇深,妹妹装得再好,还是会有破绽,姐夫没多久也知道自己娶的是妹妹,去世的也不是心上人的妹妹,而是自己的心上人,凶手正是现在的妻子,他怒火中烧之下丧失理智,直接手刃仇人杀妻,也成为我朝第一个因为杀妻入狱的探花郎。
宋馨宁唏嘘不已:“籍家的公子可惜了,如此有才华,却因杀妻入狱,籍家为他奔走,才保住了性命,被判流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但在流放的路上染病去世了。”
静宁郡主道:“情情爱爱使人疯狂。”
宋馨宁道:“可不是?这些年就听了不少别人的爱恨情仇,姐妹抢一个男子,兄弟抢一个女子,还有弟弟把哥哥害死,娶自己的寡嫂。”
孟瑾瑶道:“还有岳父跟女婿看对眼,最后被女儿发现的,这件事也是京城里发生的,闹得还挺大的,当时我们也才十一二岁的年纪吧。”
此言一出,宋馨宁和静宁郡主感到一阵恶寒,翁婿看对眼搞在一起,比争夺一个男子或一个女子的还要恶心,做岳母的知道夫君和女婿相爱直接被气病了,女儿得知父亲和丈夫搞在一起,受刺激过度,直接就疯了。
宋馨宁忽然问:“阿瑶,顾大姑娘现在如何?”
孟瑾瑶回道:“萱宜现在挺好的,就只是不想嫁人而已,前夫有龙阳之好,还被前夫家暴,她对婚姻都恐惧了。”
静宁郡主道:“顾家家大业大,养一个姑娘完全没问题,嫁不嫁人都无所谓,只要人好好的就行。或许以后缘分到了,遇上真正两情相悦的人,她会再次考虑嫁人的事。”
孟瑾瑶轻轻“嗯”了声。
宋馨宁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道:“对了,阿瑶,我夫君前两日在酒馆遇上你父亲,你那父亲是真的一言难尽。”
孟瑾瑶一听是与父亲相关的,不自觉地皱起眉头,问:“他又做什么了?”
宋馨宁回道:“他喝醉了酒,跟他那些狐朋狗友胡言乱语,说你继母这胎肯定是儿子,你三弟再如此不争气,就上奏皇上废了他,让你继母的儿子做世子,这种话他说出来,你那三弟若是知道,估计要恨死他了,也给你继母以及她未出生的孩子招仇恨。”
闻言,孟瑾瑶眉头皱的更紧,其实她对继母的儿子以后能否做世子都没什么意见,只要不是孟承兴那不中用又心思不正的人做就好,但父亲这种言论传了出去,不仅要遭人笑话,还会惹来孟承兴的仇恨。
静宁郡主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神情,道:“阿瑶,你父亲是懂得如何给别人以及自己招惹仇恨的,几杯酒下肚,就什么话都说。”
孟瑾瑶轻嗤一声:“他一捧一踩的也习惯了,以前对待我和我那二妹妹就如此,夸我那二妹妹乖巧懂事的同时,也斥责我作为长姐也不懂事,没有做好表率。如今我二弟开始有出息了,他又一边捧高我二弟,一边贬低三弟,这些话都是当面说的,毫不收敛,生怕几个孩子相处得太和睦似的。”
静宁郡主讷讷道:“这么听起来,你父亲怎么有点像那种后院里,不明白事理,专门挑拨是非,讨人嫌的婆母?明明是个男人,挑拨是非的能力不比后宅妇人差。”
孟瑾瑶抿了抿唇,道:“随了他母亲,我的祖母。”
静宁郡主眉宇微蹙:“我先前被你妹妹蒙骗,跟她交好的时候去过孟家,也见过你祖母,对你祖母的初始印象,她就是个慈爱和善的老太太,我也挺喜欢她的,在认识你之后才发现,那都是表象。”
孟瑾瑶抿唇淡笑:“所以说,看人不能看表面,不然会吃大亏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周允与清秋定亲了,婚期排在余川跟婵儿之后。
原本清秋得知周允喜欢自己,是有些迷茫无措的,她在此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想要怎么样的夫君。
但跟周允谈话之后,清秋就被周允的真诚与一腔爱意所触动,后经了解与深思熟虑,觉得周允会是个不错的丈夫,而自己也挺喜欢这个男子,就答应了他的追求。
方玄和方策感觉自己弱小的心灵再次受到重创,两个年纪比自己小的,都已经有了未婚妻,唯独他们连个心上人都没有。
方策纳闷道:“周允,你们是怎么找的意中人?看到一个好看的姑娘就喜欢上了?”
周允白了他一眼:“看到有姿色的姑娘就喜欢,那就滥情,像我这种只喜欢一人的叫专情,我喜欢清秋又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在她之前我又不是没见过好看的姑娘。”
方策追问:“那你是怎么喜欢上清秋的?”
周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回道:“当你遇上一个姑娘,有了不一样的感觉,甚至想跟她共度余生,那就是喜欢了。”
余川也觉得方策问这种问题有点憨,忍俊不禁道:“方策,你先前还教我如何追求婵儿,没想到你连怎么喜欢上一个姑娘都不知道,我当初竟还按照你说的去做,幸好没有出什么岔子。”
方策:“……军师从不亲自上场。”
余川白了他一眼,感觉自己之前憨憨的,竟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周允拍了拍方策的肩膀,道:“这种事急不来,缘分这种事很奇妙,总在不经意间降临,没准儿某一天,你就遇上心仪的姑娘了。”
方策心里郁闷,但他也很懂得自我安慰,回道:“其实不成亲也挺好的,要是娶个嘴馋的媳妇,以后跟我抢吃的怎么办?”
余川:“……”
周允:“……”
俩人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道:“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活该没有姑娘喜欢你!”
方策不以为然道:“人生在世,若是连口吃的都无法满足,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周允问他:“吃的重要,还是娶媳妇重要?”
方策想了想,回道:“目前而言,似乎吃的更重要一些。”
周允道:“所以,你没有心上人是必然的,整天就知道吃,遇上有好姑娘你都没分出心思去关注。”他说着,转眼看方玄,“你也是,呆子一个,那么沉闷,平时屁都不放一个,难不成还想让姑娘主动跟你说话?”
方玄淡声道:“我放屁还得通知你一声?”
周允:“……”
余川:“……”
这两兄弟二十几岁还没有媳妇,那都是有原因的,一个就知道吃,一个寡言少语,这怎么找媳妇?哪个姑娘喜欢这样的?
方策觑了觑余川和周允,试图扳回一局,道:“余川,你的全部家当都给了婵儿,以后你想花银子还得伸手问婵儿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周允也是,你效仿余川这傻子,把家当都给了清秋,你以后也要过上伸手问女人要银子花的日子。不像我,我想吃什么就买,我银子不够,还有我哥。”
余川道:“我嘴巴也不馋,没什么地方需要花钱的。”
周允也道:“我亦然。”
方策:“……我们再次绝交三天。”
清秋和婵儿的婚事已有着落,今年就完婚,孟瑾瑶便将目光投向春柳和凝冬,但看她们俩目前也没有嫁人的想法。
春柳以前说过,二十岁再考虑婚事,还想再做几年姑娘。
而凝冬呢,虽然这两年长进了些,但对婚姻大事也没什么概念,每个月的月钱基本上都是犒劳自己那张嘴,或者是攒下来买首饰,偶尔也会跟春柳争夺她的宠爱,跟孩子似的。
孟瑾瑶问:“凝冬,清秋也就比你大两个月,都已经定亲了,你可有想过嫁人的事?”
她这个问题,可把凝冬吓了一跳,哭丧着脸:“夫人,您要把奴婢嫁出去吗?其实奴婢可以少吃点,您能不能别把奴婢嫁出去?”
孟瑾瑶嗔她一眼:“说什么呢?我只是随口问问,看你有没有嫁人的想法,若是有,我就给你张罗,毕竟你年纪也不小了。”
“没有的。”凝冬忙不迭地摇头,老实巴交地回道:“夫人,奴婢觉得留在您身边挺好的,跟着您吃香的喝辣的,嫁了人可就没这等待遇了。当然了,奴婢也不是说清秋嫁人不好,周允是个好男儿,肯定会好好待清秋,不会委屈了清秋。”
孟瑾瑶噗嗤一笑:“你就想着吃呢?”
凝冬再次摇头,回道:“也不是,更多的是觉得嫁人未必能有待在您身边幸福,周允这样的男子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清秋肯定会幸福,而奴婢不一定能遇上这样的好男人,所以也不想去赌这种运气。”
孟瑾瑶柔声道:“那就先顺其自然,等你某天改变主意了,就跟我说。”
“奴婢明白。”
凝冬话音落下,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她觉得现在的日子就挺好,也没有想要改变现状的念头,现在还年轻她做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等上了年纪她就做夫人的身边管事嬷嬷,帮夫人管院子里的丫鬟。
凝冬退出屋子后,春柳好奇地问:“夫人怎么留下你单独谈话?都跟你说了什么?”
凝冬瞧了她满脸好奇,勾起嘴角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夫人说,我现在比你聪明能干,让我继续保持。”
春柳并没有相信她的话,咯咯笑道:“你这丫头真不害臊,说你比我能吃,那还有说服力,说你比我能干,那不可能,夫人也不可能说这种话,以后好好跟姐姐我学着点儿。”
凝冬:“……你可真自恋。”
春柳回道:“没办法,谁叫我聪明伶俐,深得夫人喜爱?”
凝冬:“……”
春柳问:“我新学会了一种糕点的做法,还挺好吃的,要不要我教你?”
闻言,凝冬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回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夫人就问我可有嫁人的打算,我直接说没有,夫人也尊重我的想法。”言罢,她拽着春柳,“走吧,我们去小厨房,好好研究你这糕点的做法,如果真的好吃,没准儿夫人会喜欢。”
春柳瞧她那么着急,无奈失笑:“你啊,除了吃的,就没有你感兴趣的了?”
凝冬回道:“好看的首饰我也感兴趣,还喜欢自己做呢,不过我也就只能做简单的,夫人今日戴的耳坠好看吧?它虽然不是我做的,但款式是我想的,然后夫人让首饰店做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是日,下午。
孟瑾瑶跟两位嫂嫂边散步边闲说家常,以此打发时间。
陈氏细心,注意到孟瑾瑶似有疲惫之意,便停下脚步,问:“三弟妹,才走一会儿你就累了?”
孟瑾瑶颔了颔首:“是有点累了。”
张氏看向前面的凉亭,道:“那我们到前面的凉亭坐下聊。”
三妯娌到了凉亭坐下,继续方才的话题。
陈氏瞧孟瑾瑶又打了个哈欠,关切道:“三弟妹,你昨晚没睡好?”
孟瑾瑶回道:“近来都睡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饿醒。”
陈氏听罢,提议道:“那吃点花生、核桃吧,睡觉的时候侧左边睡觉,这样睡眠会有所改善,我当初怀修宏的时候,就有人这样跟我说的,我尝试过,的确好一些。”
张氏附和:“对,这是有点作用的,不过三弟妹现在即使被饿醒,也不要吃太多,要控制一下,千万要注意不能进补过度,把孩子养的太大,到时候不好生。”
孟瑾瑶点头应着,这种事张氏已经说过数次了,相处得久了,她也明白张氏没有什么坏心眼,也只是有点小心思而已,但谁没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呢?
张氏看了眼孟瑾瑶高高隆起的肚子,又提醒道:“三弟妹,等你生产时,要请百里太医过来,以防不备之需。”
孟瑾瑶不解:“温太医医术高明,为何不请温太医?”
张氏回道:“三弟妹,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温太医是可以治疑难杂症,但应对产妇突发情况还是百里太医经验丰富,宫里的娘娘生产,也会请百里太医在产房外候着。皇后娘娘生六皇子的时候大出血,百里太医妙手回春,皇后娘娘就化险为夷了。”
陈氏附和道:“大嫂说的不错,想要美容养颜的方子,找找杨太医和温太医,疑难杂症也找温太医,女子不孕找苏太医诊治,但妇人生孩子,还是得找百里太医,就算没什么事,有百里太医在,产妇都能安心许多。”
孟瑾瑶了然:“原来如此。”
陈氏还想再说什么,忽然看到熟悉的人影,笑道:“瞧,三弟回来了。”
她话音落下,孟瑾瑶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就看到身穿绯色绣孔雀官袍的顾景熙,脸上的笑容加深。
陈氏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打趣一句:“三弟妹,三弟一出现,你就笑得跟朵花似的。”
孟瑾瑶脸颊微红,目光没离开过顾景熙。
此时,顾景熙也看到孟瑾瑶,见她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只觉忙碌一天的疲劳顷刻间消弭殆尽,快步往凉亭走过去,到了凉亭,先跟两位嫂嫂打招呼:“大嫂,二嫂。”
陈氏非常识趣道:“既然三弟回来了,那就由三弟陪三弟妹吧,我们也准备回去了。”
于是乎,孟瑾瑶就被顾景熙带走了。
陈氏与张氏看着他们夫妻的背影,皆露羡慕之色,老三跟两位兄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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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轻叹道:“三弟身居高位,公务繁忙,可这个时间点都能回到家陪媳妇,我们家那位就是个五品礼部郎中,如今还不见人影儿呢,仿佛比三弟这三品官还要忙。”
此言一出,张氏就想到自己的丈夫,比起两个弟弟,她的丈夫就是个废物,连个闲职都是因为家族才谋得的,很多时候回家回得比两个弟弟都要晚,有时候回家早,那也是沉迷美妾的温柔乡。去年她跟丈夫吵了一架,生了许久闷气,结果丈夫视若无睹,她才慢慢看开,不能再奢求丈夫会回心转意。
她淡声道:“二弟妹就知足吧,起码二弟不是在外头鬼混,只是在外头应酬,三弟回来得早,那是因为三弟不喜应酬罢了。”
陈氏面色一顿,转而问:“大嫂还在生大哥的气?”
张氏神色淡漠:“我跟他生什么气,他爱怎么鬼混就怎么鬼混,我有儿有女,儿子又争气,有他跟无他都没什么区别。”
陈氏也没落井下石,只道:“大嫂能看开就好,有些事顺其自然,或许有不一样的收获。这男人啊,你越是表现出在意,人家就越有恃无恐,你表现出不在意,对方就开始在意了。”
其实大嫂会如此,大概是当初年轻时跟大哥有过如胶似漆的日子,后面大哥跟美妾混在一起,心理落差太大,这才会气恼。
像她当年,她家二爷喜欢的是萱灵的生母方姨娘,那方姨娘是婆母身边的大丫鬟,她家二爷就讨了过去做通房,等她嫁过来之后,二爷马上将方姨娘抬做妾室,甚是宠爱,幸好二爷也给了她妻子该有的体面,方姨娘也本分,没有作妖。
是以,她不恨方姨娘,同时也明白跟丈夫做一对如胶似漆的夫妻是不可能的,相敬如宾就好,所以从未奢求过爱情,只好妻子的本分就好,毕竟她的婚事从一开始就是父亲和嫡母安排的,她坦然接受,不曾有过美好的期待,也就没有失望。
方姨娘去世后,她也没苛待过萱灵,萱灵孝顺她,相处久了也有了母女情份,丈夫大概是看到她的好,对她也多了几分体贴,有时候也会为她花心思,他们夫妻多年,日子过得平淡如水,但也有温馨的时候。
她与大嫂的婚姻生活,是反过来的,所以大嫂会觉得受伤,但大嫂越是在意,越是跟大哥闹脾气,最终受伤的也是自己,毕竟大哥还有美妾安抚情绪。
张氏微微愣神,问了句:“二弟妹,这是不是你二十年来的经验之谈?以前二弟的心都在方姨娘身上,如今二弟对你倒是挺好的,也没再纳妾。”
陈氏:“?”
她好心安抚一句,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话怎么就那么不中听?她能跟张氏斗那么多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陈氏语气淡了几分:“大嫂,我忽然想起,二爷昨日说想吃我做的菜,我得赶回去做了,你自便。”言罢,她还不待张氏回话,就站起身来,径自离去,妯娌俩再次不欢而散。
张氏懵了,她似乎也没说什么,怎么就给她甩脸色了?
真是莫名其妙!
张氏转眼看自己的贴身丫鬟,问:“她好端端的,甩什么脸色?”
丫鬟作为旁观者看得明白,但她不敢说实话,只道:“大夫人,二夫人估计是忽然想起有事要做,这才着急忙慌的回去。”
张氏气闷不已:“这是什么狗脾气?高兴了就给我好脸色,不高兴的时候就甩脸子,敢情是觉得我好欺负,欺负我欺负习惯了是吧?怎么不见她敢对三弟妹甩脸子?”
丫鬟默然,不敢回话,只在心里腹诽一句:您下回要说什么话还是想清楚了再说,开口就得罪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厢,孟瑾瑶回到葳蕤轩,刚坐下不久,眼皮子又开始跳,今日眼皮子跳了三次,让她莫名的感到一丝不安。
顾景熙看她皱着眉头发愣,遂问:“阿瑶,怎么了?”
孟瑾瑶闻声回过神来,微微摇了摇头,回道:“不知怎么的,今天眼皮子跳了三次,就有点心绪不宁。”
顾景熙柔声安抚道:“家里一切安好,也没什么事,别多想。”
孟瑾瑶抬起眼眸看向他,问:“夫君,你最近办差没出差错吧?”
闻言,顾景熙莞尔笑,语气笃定道:“这个你放心,你夫君向来严谨,不会出差错的。”
孟瑾瑶点点头,随后又问:“那谋害太子殿下的凶手你还没揪出来,皇上可有发难?”
顾景熙回道:“今年皇上都不曾提起过此事。”
孟瑾瑶愕然:“没提起过?”
顾景熙颔首道:“嗯,皇上没提起过,皇上不提此事,大概也是心里难受,暂时不想提起,但我们也不能就这样把案子撂下不管。”
听罢,孟瑾瑶松了一口气,道:“那应该是我最近焦虑所致。”
顾景熙一听,便想起她最近情绪有些不稳定,温声问:“明日我休沐,我们上街逛一逛可好?”
若是以往,孟瑾瑶肯定有兴趣,可如今她不想动,每日最大的运动也是散步一两刻钟,所以她想也不想就拒绝:“如今月份大了,身子重,不想折腾,你在家陪我就好。”
顾景熙应道:“好,那我们就在家里。”
孟瑾瑶想了想,又改口道:“但在家好像也没什么玩的,还是出门看看吧,我坐在马车上往外看看也好。”
顾景熙都依了她。
孟瑾瑶道:“明日我想买一套首饰,今年春季我都没有新首饰。”
顾景熙回应道:“好,我们买两套。”
孟瑾瑶又道:“我还想买点小孩子的玩具。”
“好。”
“还要去买些零嘴回来。”
“好。”
“给二弟也购置点东西,然后差人送去书院给他。”
“好,都买。”
……
孟瑾瑶说的,顾景熙都一一应下,并把她说要买的东西都记下,以免明日上街时,她想不起来买漏了。
晚上就寝时,孟瑾瑶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浮肿的腿脚,又看了眼自己的肚子,脑子不自觉的,再一次陷入胡思乱想中。
顾景熙刚沐浴完,回到房中,看到她又在低着头发愣,也不知在想什么,迈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柔声软语地问:“阿瑶,又在想什么?”
孟瑾瑶抬起头来,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问:“夫君,如果我生产那天没了,你会不会娶续弦?”
顾景熙不假思索道:“不会。”
他抬手轻轻拭去孟瑾瑶渗出眼角的泪水,柔声道:“阿瑶,你别胡思乱想,你肯定会平平安安的,太医给你诊脉,都说你和孩子都很好。”
孟瑾瑶哽咽着道:“若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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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看着她的眼眸,再次不假思索地告诉她:“不娶?”
“为何?”孟瑾瑶双眼定定地看着他,将信将疑,“以前你是有隐疾,所以一直没娶妻,可你现在已经痊愈了。”
顾景熙握住她的手,让她抚上自己心房的位置,郑重道:“这里,自从你来了,就再也容不下旁人。”
孟瑾瑶听罢,心情也好了起来,心底那点难受也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接着问:“那你以后会怎么过?”
顾景熙道:“一个人过。”
孟瑾瑶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殉情呢。”
“不会。”顾景熙再一次不假思索地回应她,接着解释道,“我若是殉情了,孩子怎么办?虽然大哥和二哥会照顾,但他们只是伯父,不是父亲。我们的孩子不能寄人篱下,看别人脸色过日子,要无忧无虑的长大。”
孟瑾瑶听罢,甚是满意,其实她方才也就随口一说,她自己就是在祖父去世后,无人庇护长大的,过得很是辛苦,哪会希望孩子也如此?
顾景熙道:“阿瑶,莫要胡思乱想,你还要跟我白头偕老的。你以前不是说,就我这年纪,等以后肯定要你搀扶着走路?要是没有你,谁扶着我走路?”
孟瑾瑶低笑出声:“那么多下人,难道是摆设?”
顾景熙执拗道:“可我就只要你扶着,不然我就不走路了,直接躺床上哪儿也不去。”
闻言,孟瑾瑶笑意更深,咯咯笑道:“好吧,我也不放心把老头子交给下人照顾。”她伸手捧着顾景熙的脸,又接着说,“不过老头子你可不要发胖,不然我没力气扶你。”
顾景熙莞尔笑:“好。”
孟瑾瑶道:“夫君,我们会白头偕老的。”
顾景熙颔首:“那是当然。”
翌日清晨。
顾景熙正准备与孟瑾瑶出门,孟家那边就来人了,来的是她继母董氏身边的贴身大丫鬟香兰。
孟瑾瑶听到春柳禀报时,就有些茫然,她继母的身边的丫鬟,怎么会大早上的登门找她?而且还说是有急事要见她,她昨日眼皮子跳,心绪不宁,难不成是娘家那边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孟瑾瑶脸色凝重起来,对春柳道:“快去将人带过来。”
春柳应声退下。
顾景熙伸手握住孟瑾瑶的手,安抚道:“阿瑶莫紧张,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估计也就是丫鬟说得严重了些。”
孟瑾瑶悬着的心仍是不能放下,倒不是她有多孝顺担心父亲和祖母,她仅仅是担心二弟,就怕二弟在书院出什么事。
没过多久,香兰就由春柳带着进屋。
刚进屋,香兰看到孟瑾瑶,仿佛看到救星一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不待孟瑾瑶问话,她便哽咽着道:“大姑娘,求您给我们家夫人做主啊。”
孟瑾瑶一脸茫然,怎么扯到她继母了?继母执掌中馈,是当家主母,府里的下人被管理得服服帖帖的,父亲待继母也挺好的,还能有什么事能求到她跟前?
孟瑾瑶柔声道:“香兰,你先起来说话,到底出什么事?”
香兰没有起来,哽咽道:“大姑娘,夫人她、她小产了。”话音落下,她的眼泪也从眼角滑落,心疼自家主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心神一震,她年初二回娘家时,继母还好好的,身子也挺好,怎么好端端的就小产了?
很快,孟瑾瑶就想起自家父亲,先前听好友说父亲在酒馆醉酒后胡言乱语,说三弟再不争气,就上奏皇上废了三弟,让继母的儿子做世子。
除此之外,因二弟有出息,三弟被父亲嫌弃,三弟肯定心有不满,若父亲想要立继母的孩子做世子的想法被三弟所知道,三弟很有可能做出对继母腹中胎儿不利的事。
她语气沉重地问:“香兰,母亲怎么会忽然小产?”
香兰哽咽着道:“夫人不小心摔了一下,胎儿不稳,大夫开了安胎药,可却被有心之人在药里加了活血的药物,夫人就小产了。”
闻言,孟瑾瑶脸色凝重,父亲不可能害自己的孩子,祖母再如何不喜继母,也不会害自己的孙子,府里唯一有害人动机的,就只有她那三弟。
尽管已经猜到凶手,她还是问一句:“可有查出是谁做的?”
香兰看了眼孟瑾瑶与顾景熙,转而又看了看屋子里的丫鬟,欲言又止。
孟瑾瑶摆了摆手,示意丫鬟退下。
丫鬟退下后,香兰才道:“是世子爷所为,但受世子爷指使下药的丫鬟彩娇约莫是受到威胁,一口咬定因为夫人责备过她,她怀恨在心这才起歹心,然后一头撞死在厅中,如今已死无对证。”
孟瑾瑶又问:“你们可有证据证明此事与世子有关?”
香兰摇了摇头,回道:“奴婢和夫人都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有人看见彩娇与世子爷有暧昧,而世子爷又一直对夫人心有怨气,奴婢与夫人猜想,她是受世子爷指使。”
孟瑾瑶继续追问:“那彩娇是受了谁的威胁没敢说真话?”
香兰迟疑了下才道:“起初彩娇是喊冤的,但在她屋子里搜出加在夫人安胎药里的药,她无从辩驳。老夫人也审问过彩娇,她审问时,世子爷也在场,然后彩娇就以死谢罪了,奴婢也不知老夫人是如何审问彩娇的。彩娇是家生子,奴婢斗胆猜测,她大概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这才一口咬定是自己怀恨在心,然后下药害夫人。”
孟瑾瑶听罢,眉头紧紧皱起,虽然继母和香兰都是猜测,但她认同她们的猜测,一个丫鬟哪里敢做出这种事?她那三弟接近彩娇,估计就是想利用彩娇作案,继母胎儿不稳要服用安胎药,就给了下手的他们机会。
至于她祖母会保下三弟,她丝毫不意外,在祖母心目中,一个未出世的孙子或孙子,远远没有三弟重要,便是有出息的二弟,在祖母心目中也不如三弟重要,三弟就是祖母的乖孙。
香兰见她沉默,也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再次出言:“大姑娘,夫人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派奴婢过来请您回一趟孟家,也只有您能帮夫人了。”
孟瑾瑶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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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谢过大姑娘。”
香兰叩谢,然后才站起身来。
马车上。
孟瑾瑶面色沉重,秀眉紧蹙,她即将为人母,明白孩子对母亲的重要,继母今年二十有六才怀上第一个孩子,肯定视若珍宝,可孩子却遭人谋害,继母如今肯定痛彻心扉,难过得不能自已。
顾景熙伸手抚上她的眉心,试图抚平她颦蹙的眉头,柔声道:“阿瑶,别难过。”
孟瑾瑶沉声道:“孟承兴果真是孙氏的好儿子,一脉相承的狠毒。我那祖母也是离谱,孟承兴做出这种事,她还要包庇,帮忙掩盖罪行,我二叔的死也不能让她醒悟,仍旧过分宠溺纵容自己喜欢的晚辈,晚辈做错了事也不加以惩罚,只会令晚辈更加肆无忌惮。”
顾景熙道:“在这种长辈心里,都是觉得犯错的晚辈还只是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不必斤斤计较,等长大后自然会懂事。然而,孩子却在弯路上越走越远,最后无药可救。”
闻言,孟瑾瑶眯了眯眼,道:“老人无德,全家遭殃,祖父好不容易才让孟家复起,结果都被她给毁了。”
顾景熙安抚道:“阿瑶莫恼,等二弟成长起来,肃整家风,孟家会好起来的。”
回到娘家,孟瑾瑶没有去看父亲和祖母,直接去了继母的院子看望继母。
董氏痛失孩子,情绪低落又绝望,双眼无神地躺在床上,先前她就发现了,孟家是个狼窝,整个家除了长女和承章,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可她没想到还有更令人窒息的事等着她,承兴小小年纪就知道害人,而婆母明明知道是承兴所为,却选择无条件包庇,丈夫也靠不住,不敢反抗母亲,只安抚她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到头来她只能依靠已经出嫁的继女。
这时,有丫鬟小跑着进来禀报说:“夫人,大姑娘和大姑爷来了。”
此言一出,董氏眼里总算有了点神采,忙道:“快去将大姑娘和大姑爷请进来。”
孟瑾瑶进屋后,见董氏靠坐在床上,脸色憔悴,双眼红肿,明显是哭过,她心头一紧,由顾景熙搀扶着快步上前,关切问:“母亲,您可还好?”
董氏瞧她的关心不似作伪,是真心实意关心自己,心底淌过一股暖流,又看了眼她的肚子,愧疚道:“阿瑶,你身子不便,本不该让你奔波一趟的,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如今也只有你能帮我。”
孟瑾瑶在床沿坐下,温言道:“母女间哪里需要这般客气?”
董氏听罢,眼底再次泛起泪光:“今日真是多谢你能为我跑一趟。”
孟瑾瑶温声问:“母亲不必客气,只是母亲想要我如何帮你?我听香兰说彩娇已自尽,现在死无对证,若三弟一口咬定此事与他无关,祖母又护着,我们也拿他没办法,除非还有别的旁证。”
董氏看着她,语气坚定道:“阿瑶,我想跟你父亲和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四百八十八章不愿和离
和离?
孟瑾瑶有片刻的怔愣,很快就回过神来,心里支持继母的决定,她父亲这种人配不上继母,继母离开孟家也好,现在这种情况继续留在孟家,心灵也受折磨。
她温声问:“母亲,您可想好了?”
董氏轻轻点头:“我让香兰去请你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了。”
她本来就厌倦了在孟家的生活,感觉这日子没有盼头,也是这孩子的出现,才让她的日子有了盼头,可现在孩子没了,她也彻底死心了。
对孟家的局势,她也看得明白,孟承兴以后也不会好过,大姑娘岂会让孟承兴这样的人顺利继承爵位?所以都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她也不必把后半辈子都耗在孟家,不仅不值得,对自己也是一种折磨,借此机会抽身才是上策。
孟瑾瑶又问:“此事您可有跟父亲提过?”
董氏摇头:“尚未,若我提过此事,今日香兰就没办法出府去找你了,守门的人不可能让她出府。”
孟瑾瑶应下她的要求:“我父亲他的确配不上您,我也支持您的决定,既然您主意已决,我等会儿就去跟父亲和祖母提及此事。”
见继女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这边,董氏心中感动,哽咽着道:“阿瑶,真的多谢你。”
孟瑾瑶道:“您不必跟我客气,是我们孟家对不住您。您先休息一会儿,我与夫君去找父亲和祖母,此事我不能说肯定能成功,但我会尽力而为。”
董氏轻轻颔首:“好。”随后,孟瑾瑶夫妻便离开董氏的屋子,香兰送他们出了院子,然后小跑着折回董氏的屋子。
董氏见她步履匆匆进来,询问道:“怎么了?”
香兰回道:“夫人,奴婢看到春娇的身影,估计是想偷听您跟大姑娘说话。”
闻言,董氏脸色一沉,春娇和彩娇都是她院子里的丫鬟,虽然名字里都有个娇字,但却不是姐妹,彩娇是给她下药的那个,这春娇也不知是谁的人,竟然监视她。
香兰又道:“幸好奴婢今日出去时,巧妙避开他们,走的后门,若是走前门估计就没那么顺利了。”
董氏淡声道:“无碍,我们方才也没说什么,我要和离的事他们等会儿就知道。现在看来,我和离是正确的选择,怕是在这件事之前,春娇就已经在监视我了,也不知是老太太那边的人还是孟承兴那边的人。”言罢,她轻嗤一声,在孟家管着这漏风的中馈,吃力不讨好,还要被人监视,仿佛她就是个外人。
那厢,孟承兴得知孟瑾瑶与顾景熙来了,心慌不已,大姐姐和大姐夫肯定不会忽然登门,定然是为了继母小产的事。
荣福堂内,孟老夫人正与儿子说话,话还没说两句,就看到小孙子着急忙慌的跑过来,还不待她问话,就听到小孙子道:“祖母,大姐姐和大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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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远听后诧异:“他们怎么来了?”
孟老夫人一听这话,便能猜到是与董氏小产的事有关,下一刻听到儿子的话,她微微蹙起眉头,要不是亲儿子,她真想骂一声蠢货,脑子如此不灵光。只是,董氏小产的事,怎么那么快就传到大孙女耳中?孟老夫人问:“他们如今在何处?”
孟承兴神色慌张:“他们刚到,就去了母亲那边,这可怎么办?”
孟老夫人柔声安抚道:“彩娇谋害主子,已经以死谢罪了,你母亲遭遇了这种事,你大姐姐也只是回来看望一下你母亲而已。哎,谁能想到彩娇会因主母责备两句就怀恨在心,做出谋害主母的事?这个孩子跟我们孟家无缘。”
闻言,孟承兴悬着的心慢慢放下,彩娇已死,死无对证了,不会扯到他身上。
孟冬远沉着脸,剜了儿子一眼,心中气愤难当,但母亲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承兴谋害继母的事传了出去,也影响家族名声,他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不能再失去另一个,等董氏养好身子,还会再有孕的。
孟承兴察觉到父亲目光不善地看着自己,脖子瑟缩了下,眼底浮现出几分畏惧,他谋害继母腹中胎儿的事,父亲是知道真相的,因祖母施压才没有惩罚他,他如今面对父亲都心里发怵。
孟老夫人注意到儿子和小孙子之间的微妙变化,轻咳两声,道:“儿啊,母亲知道你子嗣不丰,失去这个孩子心里难受,但孩子也要讲究缘分,这个孩子是缘分不够,以后还会再有的,你别太难过。”
孟冬远收回目光,道:“母亲说的是。”
孟老夫人满意儿子的恭顺,转而又对小孙子道:“承兴,到祖母身边坐下。”
孟承兴应声,迈步到孟老夫人身边的位置坐下。
见状,孟冬远脸色沉了沉,心里憋着一股气,看到母亲这样对承兴,这让他想起多年前母亲对待二弟的情形,母亲对待二弟也是百般宠溺,即使二弟赌博,母亲只觉得是别人带坏了二弟,二弟其实是个好孩子。说到二弟和承兴,他忽然发现这俩人的性子有点像,都是能靠一张嘴把母亲哄高兴的人。没过多久,孟瑾瑶和顾景熙也到了荣福堂,看到父亲和三弟都在,孟瑾瑶有些意外。
孟老夫人招呼大孙女和大孙女婿坐下,接着道:“阿瑶,你母亲小产的事,你也知道了?”
孟瑾瑶如实回道:“今日早晨,母亲身边的香兰来长兴侯府告知孙女,孙女也才得知此事,方才去了母亲那边看望她。”
孟老夫人听罢,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随即轻叹道:“这孩子跟我们孟家缘分不够,阿瑶啊,你好好劝劝你母亲,让她别太难过,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
孟瑾瑶道:“方才孙女跟母亲交谈过,母亲如今只有一个想法。”
她话音刚落下,孟冬远心里咯噔一下,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忙问:“她有什么想法?”
孟瑾瑶直言道:“孟家的做法让母亲感到心寒,也让她对孟家彻底死心,她如今想要跟父亲和离,作为晚辈,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我尊重并支持母亲的想法。”
此言一出,孟老夫人、孟冬远以及孟承兴皆是一愣,完全没想过董氏会有这种想法。
孟冬远很快回过神来,断言拒绝:“我不同意和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荒唐!”
孟老夫人一脸沉怒,欲要责骂孙女,眼角余光看到坐在孙女身旁的孙女婿,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道:“阿瑶,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下药谋害你母亲腹中胎儿的彩娇已经以死谢罪,我们想惩治也没法再惩治了,如今凶手已死,这还让我们如何做,才让她满意?”
孟瑾瑶反问:“祖母,此事当真只是彩娇一人所为?”
孟老夫人回道:“药是从她屋里搜出来的,她自己也承认了,因你母亲曾经责备过她,她怀恨在心才起了歹心,因愧疚万分,最后以死谢罪。”
孟冬远也附和道:“是啊,谁也没想到彩娇竟然如此大胆,但她已经以死谢罪了,也没必要再揪着此事不放,只能劝你母亲看开点。”
孟承兴正心虚不已,没敢吭声,也没敢将目光投向孟瑾瑶,微微低着头。
孟瑾瑶的目光淡淡扫过他们三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孟承兴身上,道:“祖母,父亲,三弟,是否仅是彩娇一人所为,我想你们心知肚明。”
此言一出,三人心中咯噔一下。
孟冬远佯装不解:“阿瑶,你这话是何意,为父怎么听不懂?”
孟瑾瑶直言道:“父亲也不必跟我端着明白装糊涂,彩娇就是个丫鬟而已,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做这种事?”她说话间,目光就没离开过孟承兴,“三弟与彩娇近来关系暧昧,三弟,你敢说此事与你无关?”
闻言,孟老夫人心中气闷,幸好彩娇已死,都死无对证了,只要承兴矢口否认就好。
但孟承兴是头一回做这种亏心事,没有经验,听到长姐问自己,下意识就抬起头来,与长姐和姐夫对视,只见他们沉肃着脸,目光带着审视,眼神犀利,定定地望着自己,他心中恐慌,就忍不住结巴:“真、真的与我无关。”
顾景熙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不疾不徐道:“三弟,这种事你或许能骗得过旁人,但骗不过我,目前还没什么犯人能在我面前拒不认罪的。”
孟承兴被吓得脸色煞白,瞳孔骤然紧缩,颤抖着声音:“我,我……”
孟老夫人见状,连忙接过话茬:“曜灵,承兴他胆子小,你们吓唬他做什么?他平日里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哪里敢做出谋害他母亲腹中胎儿的事?”
孟瑾瑶嗤笑道:“是啊,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的三弟,连对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都能下死手,三弟是否清白,拉下去审问一番不就知道了?”
孟老夫人气结:“你……你这孩子,承兴是你三弟,又不是犯人,什么审问不审问的?难道你们要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你三弟?”
孟瑾瑶道:“他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审问一番有何不可?”
她神情严肃,不紧不慢道:“我与夫君先前的孩子修明,就是因为谋害嫡母,被褫夺世子封号,流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崖州,三弟所做的事,罪行大小与修明没什么两样,仔细追究起来,三弟也是落得个流放的下场。”
话音落下,孟老夫人与孟冬远母子面色一紧,此言不假,若是追究起来,承兴真的在劫难逃。
孟承兴到底还年轻,又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一听到流放就被吓得魂都快要没了,满脸恐慌地看着孟老夫人,颤声求救:“祖母救我,我、我不想被流放。”
此言一出,也就印证了孟承兴与此事有关。
孟老夫人没想到孙子这就承认了,但看孙子被吓得惊慌失措,也是心疼不已,她知道孙女的性子,既然管了这种事,就不会吓唬两句那么简单,很有可能会把事情闹大,也不与她硬刚,问:“阿瑶,你到底想如何?”
孟瑾瑶回道:“祖母,我方才就说了,母亲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与父亲和离。”
孟冬远还是喜欢董氏的,他再一次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同意和离!”
孟瑾瑶又道:“既然父亲不同意,那就只能选择另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追究三弟的责任,父亲和祖母也不必担心,判流放而已,三弟还有命活着的。”
孟老夫人一脸痛心道:“阿瑶,董氏不过是你的继母而已,你三弟是跟你有血亲关系的亲弟弟,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孟瑾瑶不为所动:“祖母,我是帮理不帮亲,既然你们已经决定好,那就处置三弟。”
“好,好,好!”孟老夫人拗不过她,只好退了一步,“董氏想离开孟家可以,我们孟家休妻,她拿上休书,今日就可以离开。”
孟瑾瑶蹙起眉头:“祖母,母亲毫无过错,岂能休妻?”
孟老夫人反问道:“你父亲也毫无过错,岂能和离?”
和离虽然也有双方性格不合才和离的,但很多都是男方有过错,这才和离,这下和离了,那旁人不就以为是她儿子有错?
孟瑾瑶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语气强势道:“父亲包庇三弟,不就有错?祖母,如今只能二者选其一,要么和离放母亲自由,要么即刻处置三弟。”她转眼看向孟冬远,“父亲,要三弟还是要母亲,您自个儿选择吧。”
孟冬远看了眼没出息、不讨喜又恶毒的儿子,又想到自己温柔良善、处处合自己心意的妻子,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放弃儿子,反正他还有承章这个出息的儿子,放弃一个废物也没什么,但对上母亲警告的目光,他瞬间陷入两难的境地。
孟老夫人见儿子竟然还犹豫了,沉声道:“阿远,媳妇没了可以再娶,儿子没了就真的没了,承兴可是喊了你十几年父亲的孩子,该如何抉择,我想你心里有数。”
既然二者择其一,那就选和离吧,她的乖孙不能有事,董氏这儿媳妇不要也罢,反正她也不喜欢这儿媳妇,没了董氏,以后儿子可以再娶,届时娶一个合她心意的儿媳妇。
孟冬远对董氏是真的喜欢,也万般不舍,奈何迫于母亲的压力,最终只能忍痛割爱:“我选和离。”
他言罢,感觉心如刀绞,又气又恨地剜了儿子一眼。
原本他是想过惩治儿子的,但听从母亲的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包庇儿子。
他还想着以后还能跟妻子再有孩子,折腾到现在,他没了心仪的妻子,却不得不留着这么个碍眼的混账东西,以后爵位要是让这混账继承,那他就算死也死不瞑目!
孟老夫人和孟承兴看他做出选择,同时松了一口气。
孟瑾瑶瞧见父亲满脸不甘,又恨得牙痒痒的神情,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看来都不必她动手,父亲也会亲自动手。
那正好,不必脏了她的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淡声道:“父亲,既然您已经做出选择,那就让人准备笔墨纸砚,写和离书吧。”
孟冬远听到“和离书”这三个字,心就堵得慌,他跟妻子好好的姻缘,都被这逆子给生生拆散了,如果他一开始就处置了这逆子,妻子也就不会跟他和离了。
可是,如果他处置这逆子,母亲那关过不了,他就算再生气,都不能明面上处置,不然母亲第一个跟他急,都怪这逆子品性恶劣做出这种恶事。
孟老夫人看出儿子的不舍,她心里颇有几分恼怒,一个女人难不成还能有亲儿子重要?女人而已,多的是。
她出言道:“既然董氏那么想要离开我们孟家,那就写,让她今日就走,且看她离了你之后,还能否找到比我们孟家更好的婆家,届时有她后悔的时候。”
前有女儿强势,后有老母亲相逼,孟冬远夹在中间,拿谁都没辙,只能认命写和离书。
下笔的时候,孟冬远觉得手中的笔杆有千斤重,每写一个字都非常的吃力。
当初给孙氏写休书有多潇洒,如今给董氏写和离书就有多难受,一个是他迫不及待想要舍弃的人,一个是他恋恋不舍的妻子。
最后一笔落下,孟冬远放下毛笔,抬起头来,见在座的各位都很满意,他心里更难受了,怎么好像他忍痛牺牲了自己的姻缘,成全了所有人?
孟瑾瑶问:“父亲写好了?”
孟冬远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心里对儿子的愤恨顷刻间达到巅峰,他都不知道自己前世造了什么孽,今生得了这么个逆子来克他。
孟瑾瑶又道:“那在上面签字画押吧。”
孟冬远再次拿起笔,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并在上面画押。
随后,孟瑾瑶检查过和离书没问题,便拿着和离书送过去给董氏,顾景熙也跟在她身边,体贴地搀扶着她。
孟冬远有点心梗,他这女儿到底是有多不信任他?竟然连一封和离书都要检查,难道一封和离书,他还能在上面动手脚?
在孟瑾瑶夫妻离开后,孟冬远瞥了眼母亲和逆子,总感觉气不顺,也不想继续面对他们,刚站起身来准备告辞,就听到母亲说:“你想去哪?等会儿他们夫妻折回来,你想让我这老太婆独自应付这对难缠的夫妻?”
孟冬远:“……”
这话听起来,怎么他像是挡箭牌?
仗着辈分压榨晚辈的事,他马上现学现用,对蠢蠢欲动,想要离开的逆子道:“承兴,你也留下,是你害得你大姐姐没了个弟弟或者妹妹,你大姐姐就算生气骂你两句,你也得受着,她怀着身孕要保持好心情,你好好掂量着自己等会儿的表现。”
孟承兴:“……”
他就知道父亲不在意他,直接把他推出去挨骂。
那厢,董氏此时也没躺在床上,已经穿戴整齐,等着孟瑾瑶夫妻的消息,不知道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么的,她对继女的能力很有信心,也有预感自己今日就能离开孟家这个糟心的地方。
孟瑾瑶再看到董氏的时候,没有再喊母亲,也不是说她不尊重长辈,而是她明白董氏此刻是半点都不想跟父亲沾上关系,只道:“董姨,这是您要的东西,此后您就自由了。”她说罢,就将手中的和离书递给董氏。
董氏听到那句“董姨”,脸色一顿,在听到后面的话时,瞬时喜极而泣,她重获自由了,以后不必继续做孟家的媳妇受磋磨了。
她缓缓伸手接过自己梦寐以求的和离书,哽咽道:“阿瑶,这事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多谢你。”
孟瑾瑶温言道:“董姨不必客气,您别哭,仔细伤了眼睛。”转而又道,“对了,董姨,我方才已让人通知您的娘家人,估计不必多久,他们就会来接您回去,您现在可以让下人收拾东西了。”
董氏听后愣了下,她小产的事还未来得及告知父母,想要和离也没告知父母,因为她知道父母帮不了她,孟家虽然落魄了,可门第还是比董家高,且还有个做侯夫人的嫡长女。
见状,孟瑾瑶便知董家的人尚未知晓这两日的事,她便道:“那么大的事,有娘家人来比较好,您独自带着陪嫁丫鬟和嫁妆回去,也显得底气不足,被父母兄弟接回去的,终究是不一样的。听闻您的父母和兄弟都待您极好,想来也不会怪罪您和离。”
董氏心中感动,没想到继女做事如此周全,完全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考虑,她含泪点头:“多谢阿瑶,还是阿瑶考虑周全。”
孟瑾瑶又将方才与娘家人的谈话内容言简意赅告知董氏。
董氏听罢,也明白怎么回事了,道:“阿瑶放心,我离开孟家后不会乱说话的,我娘家人也不会乱说的。二者选其一,你父亲选择保下儿子,那我也得偿所愿了,承兴以后会如何,那也与我无关了,不过我从来都相信坏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孟瑾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颔首,以示回应。
董氏又道:“对了,我给承章准备了衣物,以及一些东西,只是还没来得及让人送去灵山书院,就出了这种事,阿瑶你让人送过去给他。”
她说罢,就看向早已让丫鬟送取过来的东西。
孟瑾瑶顺着董氏的视线望去,发现有不少东西,迈步走过去看了看,笔墨纸砚皆有,参片、茶叶、提神香薰也有,果脯、肉脯各两罐,鞋子两双,袜子四双,新衣服用的料子也很好,柔软舒适,颜色和绣的图案都是二弟所喜欢的,可见都是董氏精心准备的。
她温声道:“我先替二弟多谢董姨,这些东西我等会儿先带回侯府,明日让人送过去,并修书一封,将家里发生的事告知他。”
董氏轻轻颔首,继子继女共四个,有两个都是好孩子,奈何她与他们姐弟母子缘浅,她也曾想过好歹有两个孩子是好的,日子忍忍就过去,但她内心还是抗拒,因为没有出这种事之前,她都觉得在这个家让人窒息,更何况是现在?婆母不是好东西,丈夫也不是,承兴又是个糟心玩意儿,她真是一天都不想多留,不想再面对这三个人。
随后,孟瑾瑶也没回荣福堂那边,留在董氏的院子跟董氏说话,院子里的丫鬟给董氏收拾东西。
院子里的丫鬟都懵了,她们真没想到温柔和善的夫人有一天会跟伯爷和离,明明伯爷与夫人的感情明明很好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春柳到了董家,告知董家的人,董氏已与孟冬远和离,让他们去孟家接董氏。
董家的人都懵了,明明今年他们夫妻回娘家的时候,看起来感情很好,且他们慧云还怀孕了,日子越过越好,怎的忽然间就和离了?
董老翰林问了春柳具体因什么事和离。
春柳也没多说,只说董氏小产了,如今已和离,和离是董氏求她们家夫人帮的忙,她们家夫人帮忙成功和离,具体什么事让董氏亲自告知他。
董家老两口也就明白,女儿肯定是受了委屈,女儿一直都说在夫家过得很好,他们看女婿待女儿也不错,也就信了,但如今闹到要和离,可见实际上在婆家过得不舒心。
既然已和离,都已跟孟家无瓜葛了,董家老两口也暂且不管因什么事和离,马上带上儿子前去孟家接女儿回家。
等董家的人到达孟家的时候,马上就有人去荣福堂禀告孟老夫人:“老夫人,夫人的娘家,董家来人了,董老爷子和董老夫人,以及董家公子都来了。”
此言一出,孟老夫人心头一跳,大抵是因孟家理亏在先,她莫名的紧张起来,内心有点抗拒见董家的人,忙问:“他们如今在何处?”
仆人回道:“他们直接去了夫人的院子。”
孟老夫人错愕,很快又不悦地皱起眉头:“都一把年纪了,怎的这般没规矩?来都来了,也不过来打声招呼,难怪做女儿的会动不动就闹和离。”
仆人不敢吭声,但听到“和离”二字,心神一震。
仆人走后,孟冬远道:“母亲,他们不来就不来吧,事到如今,我们两家碰面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说罢,轻叹一声,觉得自己命苦,人到中年,好好的姻缘被拆散了。
孟老夫人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再说下去,乜了儿子一眼,见儿子失魂落魄地模样,只觉儿子没出息,只因董氏长得好看,魂都被勾走了。
孟承兴心中暗喜,现在的结果是出乎他意料的,讨人厌的继母没了,能威胁到他地位的孩子也没了,他还是世子,祖母仍然待他一如既往的好。
所以,父亲对他什么态度不重要,祖母的态度最重要,只要他得祖母的心,他的地位就稳固,谁也越不过他去。
从今往后,他也不需要花心思讨父亲欢心,只需花心思讨祖母欢心即可。
那厢,董家的人到了董氏所在的院子,看到孟瑾瑶夫妻皆在,瞬时一愣,然后马上上前行礼,他们一个是有诰命的夫人,另一个是侯爷,且还是三品大员。
孟瑾瑶忙出言阻止:“董老爷,你们不必客气。”
董老夫人看向自家女儿,见女儿脸色苍白,但精神尚可,没了孩子也还算乐观,便暗自松了一口气,但说话时,声音就止不住哽咽:“慧云,怎么好好的,孩子就没了?”
董氏垂下眼帘,神色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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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老翰林问:“那和离的事?”
董氏回道:“女儿与孟伯爷夫妻缘分已尽。父亲,母亲,和离没有跟你们商量,是女儿的不是。”
董老翰林虽然在翰林院中年中进士,在翰林院这清水衙门熬了半辈子,但也不是迂腐之人,知道女儿肯定受了无法忍受的委屈,道:“过得不舒心,和离了也好,我们回家,就算你往后不嫁人,你哥哥嫂嫂也不会饿着你。”
闻言,董氏再次湿润了眼眶,她之所以有底气和离,那也是她知道父母开明,兄长疼爱,所以才求了阿瑶。
孟瑾瑶看着董家的人,父母关爱女儿,兄长虽然不说话,但看着董氏的时候,满眼关心,她心里有些羡慕,父亲与父亲是有区别的,她的父亲与董氏的父亲,简直天壤之别。
顾景熙注意到她的细微变化,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抚。
孟瑾瑶微愣,随即侧过头,见他眉眼温柔地看着自己,忽然就不羡慕别人了,虽说她父亲不疼爱她,但夫君疼爱她,对她无微不至。
董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给董氏的嫁妆不多,而董氏也没多少东西要收拾的,只带走自己当初带来孟家的东西,在孟家置办的东西,她都不动,甚至衣服也不要。
东西收拾好,董家的人便与董氏一起离开,搬东西的仆人他们也从自己家带来,董氏这边也有香兰等几个陪嫁丫鬟,大家一起把东西搬出孟家。
至于孟老夫人他们,董家的人犹豫着要不要出于礼节去见,但他们内心也不想见曾经的亲家和女婿。
孟瑾瑶看出他们的想法,便道:“董老爷,不必管他们,说起来其实是孟家对不住董姨。”
董老夫人听罢,心里也抓心挠肺想知道孟家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她女儿毫不犹豫选择和离,不管怎样,这位孟家大姑娘也是个好的,帮了她的女儿,她感激道:“多谢顾夫人,若非顾夫人帮忙,慧云肯定无法和离。”
孟瑾瑶回道:“董老夫人不必客气,你们慢走,我还要去一趟长辈那边,恕不远送。”
董家的人离开孟家,董氏跟在父母身后,由丫鬟搀扶着走,春柳替孟瑾瑶送他们到大门口。
孟瑾瑶目送他们,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这才收回目光去荣福堂那边。
荣福堂这边,孟冬远如坐针毡,他好几次想去见董氏的父母,想着让老两口劝一劝董氏回心转意,和离的事不作数,可母亲盯着他,让他迟迟不敢行动。
最后,孟冬远鼓起勇气,想做最后的努力,蓦地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刚走没两步,身后就传来母亲愠怒的声音:“你这是要去哪儿?”
孟冬远转过身看母亲,回道:“母亲,我想过去看看。”
孟老夫人没好气道:“有什么好看的?他们董家如今跟我们毫无瓜葛,他们登门不来看我们也就罢了,让我们去见他们?”
孟冬远想要为自己争取:“母亲,我……”
孟老夫人打断他的话,不容置喙道:“你给我在这儿好生呆着,今日哪儿都不许去,天涯何处无芳草,她要走就让她走!”
就在此时,孟瑾瑶和顾景熙回来,正好听到这句话。
孟瑾瑶瞧了眼自己的窝囊废父亲,淡声问:“父亲是不是想去看董姨?那您晚了一步,董家的人来接她,她方才已经离开孟家了。”
这句话让孟冬远心底刚升起的一丝希望破灭,董家的人得知董氏和离,连一句劝和都没有,就将人接回董家了,那就代表着他跟董氏缘分已尽,再无可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冬远心里堵得慌,想发泄一番,却又碍于女儿和女婿都在,特别是女婿,他也不想在女婿面前太过失态,不然以后面对女婿更加矮一截,只能忍着不发。
他后退两步坐回自己的位置,心存幻想地问一句:“阿瑶,她在离开前,可有留下什么话让你转告为父?”
孟老夫人听到儿子问出这种问题,心里又气又郁闷,她真是没想到这个儿子竟然是个情种,人家都想方设法要和离,要离开这个家,儿子竟然还对人家恋恋不舍。
这是不是犯贱?
以前儿子那么爱孙氏,最后休弃孙氏的时候,没有半点不舍,现在跟董氏做夫妻还不满一年时间,就已经难分难舍了,董氏果真是好手段,长得不像狐媚子,可有狐媚子手段笼络男人的心,让男人神魂颠倒,念念不忘。
想当初她同意这门婚事,那也是听媒婆说董氏的父亲在翰林院,她觉得董氏肯定是个知书达理又孝顺的女子,加上董家是清流人家,名声也好听,就同意了婚事,谁曾想董氏嫁进来不到一年就要和离,把她儿子的心都勾走了。
孟瑾瑶听了父亲的话,下意识看了眼祖母,见祖母眉头紧皱,她心思转动,淡声回道:“董姨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她与父亲以及未出世的孩子都缘分不够,现在缘分已尽便离开。”
缘分不够?
孟冬远微愣,眼角余光看着母亲与儿子,不仅对儿子不满,连带着对母亲也产生了不满。
他与董氏以及那个孩子怎么可能缘分不够?
是有人从中作梗,斩断了他与董氏以及那个孩子之间的缘分,儿子斩断了他与未出世的孩子的缘分,他母亲强势保下孙子,斩断了他与董氏的缘分。
孟瑾瑶也乐得看他难受,到一旁坐下,继续戳他心窝子:“哎,董姨挺好的,是个极好的女子,在她这里,我跟二弟都感受到了母爱,只可惜她以后不是我们的母亲了。二弟在书院,还不知道此事,知道后也不知会有多难过,您是不知道,董姨给二弟准备了好多东西,还没来得及差人送去给二弟,就出了这种事,她方才委托我差人送过去给二弟。”
孟冬远听罢,脑海中浮现出董氏对他温柔体贴的场景,还有董氏嫁给他那天,一身红嫁衣,温柔含笑看他的模样,他的心就一阵钝痛,他越难受,就越是对母亲和儿子不满。
他看向女儿,见女儿眼里有了泪光,瞧着像是舍不得母亲的孩子,再看儿子,他登时火冒三丈,这逆子没有半分难过,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就知道儿子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反省过、愧疚过,甚至很满意自己的行为所带来的后果。
孟冬远蓦地站起身来,也顾不得女婿和母亲皆在,指着儿子就是一顿责骂:“你这逆子,看你干的好事,小小年纪心肠歹毒,谋害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未出世的弟弟,若不是你如此恶毒,我们家哪会闹出这种事?好好的一个家,都被你给毁了!”
孟老夫人护犊子,马上反驳:“什么叫做家毁了?我们家有她没她都一样,我看你是被她灌了迷魂汤。”
孟冬远不满道:“母亲,您明知道承兴做了错事,却还是选择包庇,若不是您不明事理,她哪里会走?”
“放肆!”
孟老夫人被戳中痛处,抄起手边的茶杯,狠狠往儿子身上砸过去,茶杯砸在儿子肩膀然后摔在地上,碎成几瓣,见儿子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她面色一滞,然后继续骂道:“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几个晚辈都在,你做父亲的都不做好表率,孩子调皮闯祸,那也是你这做父亲的没做好!”
孟瑾瑶见双方剑拔弩张,出言劝架:“父亲,祖母,你们息怒,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往后也只能向前看,父亲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好姻缘的。”
此言很得孟老夫人的心,她也不愿跟儿子彻底闹翻,语气缓和下来,顺着孙女的话说:“儿啊,阿瑶说得对,你以后还会有好姻缘,我们以后往前看,母亲以后给你物色个好媳妇。”
孟冬远见母亲态度好转,也不好继续跟母亲闹,但心里的不满渐浓,缓缓坐下,没有再吭声。
孟瑾瑶状似不经意间提起:“父亲,女儿听说,您在酒馆跟朋友说,要找个机会上奏皇上废了三弟的世子之位,改立董姨的孩子为世子。女儿劝您以后别再在外面说这种事,免得让人背后议论。”
孟承兴神色微怔,他没想到在家养胎的长姐也听闻了此事,他就是因为对此事有所耳闻,这才下定决心除掉董氏腹中的孩子,这孩子的存在对他就是个威胁,除非那是个女孩,但他不愿意赌,若是生了个男孩,他的世子之位就保不住了。
孟老夫人大为震惊,没想到儿子竟然动过这种心思,难怪孙子会做傻事,她沉下脸色:“阿远,你做父亲的一碗水没端平,偏宠承章冷落承兴也就罢了,竟然还想过废了承兴,承兴能做出这种傻事,都是你这做父亲的问题。”
孟冬远:“母亲,我……”
孟老夫人沉声道:“我只认可承兴做世子,将来继承爵位,往后不管你有多少个儿子,但世子只能是承兴,将来的永昌伯也只能是承兴!你若是想改立别的孩子做世子,除非我死!”
孟冬远忙道:“母亲,没有的是,儿子没想过立别的孩子做世子,只是别人谣传的。”
孟老夫人剜了儿子一眼,对他越发不喜,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若是让我知道你有这种心思,你以后也别再喊我做母亲了,我没你这种儿子。”
孟冬远嘴上应着,心里却想着找个什么理由废了承兴的世子之位,今日他是看明白了,承兴已经完全跟他离心,且心肠歹毒,他不可能让承兴继续做世子。
现在董氏跟他和离,他跟董氏也不能再有孩子了,那世子就让承章来做,如此一来还能修复一下他与承章的父子关系,跟阿瑶的父女关系也能顺带着修复一二。
至于母亲,以后他有什么想法都不能让母亲知道,母亲心里只有承兴这个孙子,为了承兴可以做到明目张胆的偏袒、不明事理,压根就没有他这儿子。
若不是他们祖孙,自己何至于失去董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冷眼旁观,看着他们母子离心,父子离心,相互仇视,各自在心中打小算盘,他们三人内斗也即将上演。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她就是那个渔翁,不必动手就收获自己想要的。
片刻后,孟瑾瑶又道:“祖母,父亲,我们也得回去了。”
其实这时候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但是孟老夫人就算再没心情招呼他们,也不能让人家回娘家,午饭时间饭都没吃上一口就这样走了,便道:“阿瑶,留下吃了午饭再回去吧,你还怀着身孕,饿不得。”
孟瑾瑶也没有推辞,毕竟她现在是真的饿了,留下吃了顿午饭,就与顾景熙一起离开。
他们夫妻刚离开,孟冬远就憋不住了,要跟逆子算账,但逆子始终待在母亲身边,他也不好发作,只跟母亲说:“母亲,承兴做出这种事,无论如何也得惩治一番,做错了事若是没有得到半点惩罚,他不会反省自己的过错。”
此言一出,孟承兴下意识往孟老夫人身边靠了靠,寻求她的庇护。
孟老夫人沉着脸:“那你想要如何惩治承兴?”
孟冬远瞥了逆子一眼,回道:“家法侍候,跪祠堂里反省,抄家规以示惩戒。”
孟老夫人舍不得孙子遭罪,马上护犊子:“承兴还小,还只是个孩子,怎能受此重罚?你若真要罚,罚他抄家规就好。”
闻言,孟冬远心中不满,忍不住回怼她:“论起年纪,他也就只比承章小一岁,除夕夜那晚,天寒地冻的,只因承章顶撞了您一句,您就罚他跪祠堂。如今到了承兴,他谋害未出世的弟弟妹妹,那么大的事就只罚抄家规,母亲这样做是否有失偏颇?”
孟老夫人自有一套歪理,据理力争:“若非你这做父亲的有失偏颇,承兴又岂会钻牛角尖做了错事?是你这父亲没做好,不能一碗水端平,伤了孩子的心,孩子才会做出糊涂事,若你要对承兴动用家法,罚他跪祠堂,那你这个做父亲的有错在先,先受责罚。”
孟冬远被气得不轻:“母亲,若不是他心肠歹毒,就算我这做父亲的真的偏心了些,他也不会做出这种歹毒的事。”
就在此时,孟承兴扑通跪下,声泪俱下:“父亲,儿子知错了,儿子领完家法就去祠堂跪着抄家规。”
孟老夫人见状,不由得心疼小孙子,态度越发强势,直接一锤定音:“家法免了,跪祠堂也免了,承兴,你回去将家规抄三遍,好生反省,下不为例,此事就此揭过。”
三、三次?
才抄家规三次?
孟冬远有些傻眼了,他原本的意思是上家法,然后罚逆子跪祠堂,最后抄家规起码也抄上五十遍,如今只抄三遍家规,那肯定不行。
他忙道:“母亲,这……”
孟老夫人乜了他一眼,阴沉着脸打断他的话:“好了,此事到此为止,董氏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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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远连连摇头:“母亲,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孟老夫人绷着脸,语气不悦道:“既然不是这个意思,你就先回去吧,今日的事闹得我头疼,我得清静一下。”
孟冬远还想再说什么,但见母亲看都不看他一眼,他也只能暂且先回去。
然而,他前脚刚走,孟老夫人的脸色就缓和了下来,连忙对小孙子道:“承兴,你这孩子,先起来说话。”
孟承兴没有起来,哽咽着忏悔:“祖母,孙儿知错了,孙儿不该做出这种事的,再得知那孩子没了的时候,孙儿就后悔了,若是孙儿没有那样做,今年您就要再添个孙子或孙女了。”
孩子没了,孟老夫人固然惋惜,但在小孙子面前,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就算不上什么,她安抚道:“这事不能怪你,是你父亲做得不好,这才让你一时想不开。”
她说罢,就将小孙子拉起来,慈爱地给受惊的小孙子擦眼泪,接着道:“你父亲说的胡话,你也别当真,世子岂是他说废就废,说改立谁就改立谁的?那得上奏皇上,得到皇上的允许才行,而世子也不能贸然改立他人,除非你犯了大错。”
孟承兴听罢,像是吃了一粒定心丸,慢慢放心下来,但一想到长姐的话,他再次心有忐忑:“可是大姐姐说,孙儿这次犯下的事,足以废掉孙儿的世子之位,且还会像顾修明那般被判流放。”
孟老夫人回道:“董氏已经与你父亲和离,此事就此揭过,不会有人再提及,也不会再追究,只要你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就好。”
孟承兴乖巧点头。
这厢祖孙俩相亲相爱,那厢孟冬远回到院子,没看到董氏的身影,难过得不能自已,竟然难得的红了眼眶,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流出。
马车上。
孟瑾瑶靠在顾景熙怀里,轻声问:“夫君,你会不会觉得我今日多管闲事?”
顾景熙回道:“你这不是在多管闲事,明面上你是帮了董氏,但实际上是帮了自己和二弟,阿瑶这一招离间计用得不错。”
孟瑾瑶抬起头,沉着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原本还想着如何收拾他们,没想到他们就闹出这种事,正好让他们彻底离心,自己斗起来。”她语气一顿,“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
顾景熙道:“这孩子跟孟家的缘分不够。”
孟瑾瑶轻声叹息一声,她即将为人母,真不希望这种事发生,但又已经发生,道:“我虽然与董姨相交不深,但对她也有所了解,她知书达理,聪明通透,温柔善良,就算讨不到什么好处,单纯是为了帮她脱离苦海,我今日也会帮她。”
“她对二弟是极好的,也帮过我,我回娘家时,我祖母想要跟我说不中听的话,都被她装傻充愣挡了回去,事后她应该也遭到我祖母的责备,可她明知会遭到责备却还是做了,不管她是否想着卖给我个人情,我都感谢她。”
顾景熙温声说:“她以后会有更好的姻缘。”
孟瑾瑶勾起嘴角笑:“我也觉得,这样的好女子值得更好的男子,嫁给我父亲,那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她想到父亲那难过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出声,幸灾乐祸道:“不过,我父亲怕是很难走出来了,董姨跟我父亲和离的时候,正巧是我父亲最喜欢她的时候。往后他越是想念董姨,就越是憎恨祖母和三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当过三次新郎官,娶过三次媳妇的永昌伯孟冬远和离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马上就成为京城里最热门的谈资。
孟冬远这三个媳妇,一个早逝,一个被休,一个和离,放眼整个京城,也难找到第二个像他这样经历的人。
大家都疑惑他为何会忽然间与妻子和离,但当得知董氏小产没两天就和离,众人心里就有了猜测,猜想或许是因为家族内斗,而最有可能下手害人的,就是世子孟承兴。
但是,大家也只是猜测,这都是没经过证实的事,也没什么人在明面上说。
孟承兴在书院里,也有同窗旁敲侧击地问他董氏与孟冬远因何缘故和离,更甚者问他董氏小产是否与他有关,毕竟有传闻孟冬远曾说想改立董氏的孩子为世子,是不是他想除掉威胁对董氏下手。
孟承兴心里气得不行,没想到他们俩都和离了,还给自己留下了麻烦,但也只能忍着怒意说:“家父与董姨是性格不合,所以才和离的,你们若是不信,也可以去董家问问。”
他敢这样说,也是断定他们不会去问,且董氏为了和离,也放弃追究此事,那这件事也就翻篇了。
而孟冬远整个人都消沉了,借酒浇愁,比起当年父亲去世,如今董氏跟他和离,更让他难过,特别是看到熟悉的院子,没了那个熟悉的人,总感觉哪哪儿都不对劲儿。
孟老夫人一边暗骂儿子没出息,这几天为了个女人要死不活的,一边让丫鬟去将京城里最好的媒婆请过来,给儿子张罗婚事,想着儿子重新娶个媳妇回来,有了新欢很快就把董氏给忘了。
孟承兴得知此事,心中烦闷不已,好不容易走了个董氏,他又要有新的继母了?
孟冬远倒是不想娶妻,得知老母亲找了媒婆给自己物色下一任妻子,马上就去跟老母亲说:“母亲,儿子不想再成婚了,您也不必费心给儿子张罗婚事了。”
孟老夫人听到这种话,立马板起脸:“现在承章和承兴还不到成婚的年纪,家里连个主事的女人都没有,难不成你要让我这老太婆来掌中馈,处理人情来往?”
孟冬远连连摇头,老母亲年事已高,已到享清福的年纪,他哪能让母亲操劳?
孟老夫人道:“若你年纪再大十岁,你不娶妻我也不逼你,可你如今才三十几还不到四十,还年轻着,应该娶个温柔贤惠的女子进门掌中馈,你身边也能有个知冷知热的。”
她言罢,剜了儿子一眼,见儿子神情憔悴,身上还带着一股酒气,便又道:“难不成你还想着董氏?董氏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她跟你和离,你就不再娶妻了?”
孟冬远道:“母亲,您又提她做什么?”
孟老夫人不容置喙道:“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媳妇我会给你物色,物色好了就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下婚事,今年内就把婚事办了,届时你不娶也得娶,除非你想做违抗母命的不孝子。”
一个“孝”字压下来,孟冬远无力反驳,只道:“儿子全凭母亲做主。”
孟老夫人满意他的回答,脸色也缓和下来:“你也别怪母亲逼你,母亲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你将来自会明白母亲的一片良苦用心。”
孟冬远神色木然地回应:“儿子明白。”
孟老夫人也不在意他什么表情,反正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就好,便转移话题:“承兴参加今年灵山书院的招生,我们家承兴从小就聪明伶俐,这次肯定能通过考核的,所以你这做父亲的别拖后腿。”
闻言,孟冬远不明所以:“母亲,您这话,儿子怎么听不明白?儿子怎么就拖他的后腿了?”
孟老夫人语气郑重道:“董氏那件事已然成为过去,你往后别拿这件事训承兴,也别整日对他黑着脸,不然影响他读书,届时发挥失常。”
孟冬远默然:“……”
说实话,以前他相信承兴会有出息,会比承章更有出息,但实际上承兴就是个废物,且还是个心肠歹毒的废物,爵位要是落到这逆子头上,祖宗百年基业估计要被折腾没了,爵位还是得承章继承才行。
瞧他沉默不言,孟老夫人又不满意了,道:“承兴如今是用功的关键时刻,要是他没通过考核,就是你的问题。”
孟冬远憋屈:“母亲,他没通过考核是他能力问题,与儿子何干?”
孟老夫人瞪他一眼,道:“是你的态度影响了他,你难道没发现他如今见了你都害怕?两个都是儿子,你也别太偏心。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承兴只是做错了点事,你差不多就得了,别总是揪着不放。”
孟冬远不好反驳,只道:“母亲说的是。”
孟老夫人又问:“我听闻你昨日让下人给承章送东西了?”
闻言,孟冬远微微怔然,没想到这种小事也会传到母亲耳中,颔首道:“以前都是慧云给他准备的,现在我与慧云和离,就由我给他准备。”
孟老夫人接着问:“董氏不是有给他准备了?那些东西阿瑶那死丫头带回顾家,说她让人给承章送过去,怎么你又重新准备一份?”
“阿瑶送过去的,那是阿瑶送的,算是顾家那边的了,我这做父亲的也得表示一下。”孟冬远回答,其实他也是想着借此好好跟承章修复关系,承兴那逆子靠不住,他以后得靠阿瑶和承章。
孟老夫人无法反驳这话,问:“你可有给承兴准备了?”
孟冬远摇头:“母亲,承兴每日都回家,什么都不缺,还需要给他准备什么?”
孟老夫人不以为意道:“承章有的,承兴也得有,你也别太偏心,承章虽然不是每日回家,但他在书院也就只是念书而已,能缺什么?”
孟冬远听着这话,觉得有些刺耳,以前他从不认为母亲偏心,如今发现母亲过分偏心承兴,承兴少了点东西,母亲都觉得承兴吃了大亏似的,却从未想过承兴从小到大的待遇都比承章好太多。
他也不好当面忤逆,便道:“儿子会给承兴准备的的。”
反正给承兴的随意就好,做好表面功夫,等他收拾这逆子的时候,母亲也没机会再说他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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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小院里的花盛放,彩蝶翩飞,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屋内
凝冬小跑着进屋,看到孟瑾瑶后快步走到她跟前,福身一礼,然后道:“夫人,伯爷那边有新情况了。”
孟瑾瑶本来有点困,脑袋一点一点的,听到这句话,她忽然就清醒了,蓦地抬头:“他们几个又整什么幺蛾子?”
凝冬回道:“奴婢方才在外面听说老夫人找了媒婆,说是要给伯爷物色姑娘,伯爷在不久的将来又要娶媳妇了。”
孟瑾瑶听后诧异,她父亲前几天才和离,现在祖母就要给父亲张罗婚事了?
她敢肯定,这绝不是她父亲的意思,就父亲对董姨那依依不舍的模样,肯定不会那么快就想要再娶,在未来比较长的一段时间里,父亲都放不下董姨,这种情况下娶了人家姑娘,也有得折腾了,除非新任妻子能有本事取代董姨在父亲心中的位置。
凝冬道:“夫人,伯爷要是再娶,那就是第四次成亲了。”
顾景熙刚进屋,就听到凝冬的后半句话,好奇道:“阿瑶,谁第四次成亲?”
孟瑾瑶笑道:“我的父亲,你的岳父。”
顾景熙一脸错愕,甚至有些难以置信:“岳父不是前几天才和离?那么快又要娶妻?”
孟瑾瑶无奈摇头:“我觉得不是我父亲的意思,而是我祖母的意思,我祖母现在找媒婆给他物色好姑娘,估摸着今年内会娶妻,我们就提前准备好随礼吧。”
顾景熙默然,才和离没几天,就张罗婚事,是不是太快了些?
片刻后,他示意丫鬟退下,然后问:“阿瑶,此事你怎么看?”
孟瑾瑶不甚在意道:“天要下雨,父亲要娶后母,随他去吧,让他们慢慢折腾。其实前几日父亲和离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到父亲会再娶,只是没想到祖母那么快就找了媒婆。”
顾景熙又问:“阿瑶就不怕岳父又娶了个像孙氏那样的女子?”
孟瑾瑶轻轻摇头:“二弟长大了,且还有我们撑腰,父亲就算真的娶了这种女人,她也不敢动二弟,到时候遭殃的又不是二弟。”
她说着笑了出声:“说句不地道的,我倒是希望有人折腾他们,别让他们过得太轻松,这样总比他们去折腾别人要好许多。”
顾景熙颔首:“那倒也是。”
孟老夫人觉得自家有爵位,儿子是永昌伯,要给儿子再找个好姑娘做媳妇并不难,毕竟嫁给她儿子,那就是伯爵夫人,不知多少好姑娘愿意。
然而,孟老夫人还是过于自信了。
媒婆按照孟老夫人的要求,找没成过婚的年轻姑娘,但很不顺利。
原本孟老夫人就想着,前任儿媳妇这个年纪的不好拿捏,找个年轻的好拿捏,所以要求十五六岁的,且年轻的能生养,能给她再添孙子孙女,现在她儿子子嗣还是单薄了些,就只剩两儿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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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也按照孟老夫人的要求给她物色姑娘,门第倒是不需要多高,只要家世清白的书香门第,家中父亲或兄长做个六七品小官的都行,姑娘要温柔贤惠、知书达理,模样也得不错,但最后找不到。
媒婆也是犯难,所以亲自登门一趟,想着让孟老夫人降低要求。
孟老夫人得知媒婆登门,以为是物色到好姑娘,烦闷的心情瞬间得到缓和,就他们家这条件,想要再找个好姑娘那还不简单?倒是董氏,今年都二十六了,还嫁过两次,董家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想嫁比她儿子更好的男子是不可能的了,没准儿连嫁出去都难,届时她儿子迎娶新人,董氏就知道后悔了。
媒婆由丫鬟领着到了荣福堂,跟孟老夫人见礼,还不待她说话,就听到孟老夫人问:“张媒人,物色到哪家的姑娘?”
媒婆懵了下才反应过来,迟疑着道:“老夫人,我按照您的要求给孟伯爷物色了好些个姑娘,但是……”说到最后,她欲言又止。
孟老夫人皱起眉头:“但是什么?”
媒婆斟酌着道:“但是她们的父母都不愿把姑娘嫁给孟伯爷。”
孟老夫人听后愣住,她儿子虽然不是身居高位的官员,但有爵位,还有个长兴侯做女婿,到底差哪儿了?竟然还有门户不高的人家不愿把姑娘嫁给她儿子?
她眉头皱得更紧:“因何缘故?”
媒婆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不悦,但有些真话不得不说,硬着头皮如实回道:“他们说孟伯爷天生姻缘淡薄,无论是谁嫁给他,都无法白头偕老。”
孟老夫人脸色一沉,怒道:“简直一派胡言!到底是谁在背后胡诌,编排我儿?”
媒婆忙道:“老夫人息怒,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外面那些人说的,他们说孟伯爷娶了三任妻子,原配妻子嫁给孟伯爷一年就死了,第二任妻子跟孟伯爷做了十五年夫妻,被休弃的当晚就死了,第三任妻子嫁给孟伯爷不到一年就和离。”
媒婆悄悄看了眼孟老夫人的脸色,接着道:“他们说孟伯爷的第二任妻子之所以能跟他做那么久的夫妻,那是因为生性恶毒,生性善良的女子都活不久,活下来的董家女还是因为孩子给她挡了灾。”
孟老夫人听罢,怒不可遏:“胡说八道!那是她们的问题,与我儿何干?”
媒婆回道:“老夫人,话是这样说,我也知道与孟伯爷无关,可他们就是这样传,且也不愿将女儿嫁给孟伯爷。”
孟老夫人气得不轻,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她儿子好歹是永昌伯,长得一表人才,那些小门小户的人家凭什么嫌弃她儿子?
媒婆感觉孟家这银子不好赚,却又不好得罪孟家,试探着问:“老夫人,那孟伯爷的婚事?”
孟老夫人沉声道:“找,继续找,我就不信没有姑娘嫁给我儿。”
媒婆脸露难色:“老夫人,如今这种情况,找十五六岁没成过亲的姑娘,怕是有些难,要不您稍微放宽一下要求?”
孟老夫人眉头紧皱,看向她:“如何放宽?”
媒婆斟酌着道:“找丧夫的,或者是和离的女子会容易许多,但年轻的,二十岁左右的估计也有些难,年纪要再往上一些,但老夫人放心,肯定会找比孟伯爷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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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见她不愿,也不好说自己不干了,只能劝着:“老夫人,您想啊,这年轻的姑娘,就跟您府里的孙辈差不多年纪,哪能管好中馈,让孩子们听从她?上了点年纪的可就不一样了,起码看起来都像长辈的样子。”
孟老夫人听罢,又觉得媒婆言之有理,换个角度想问题,让儿子娶个年纪大点的也有好处,年纪大的女子不能生育,不会威胁到承兴的地位,不然她儿子那糊涂虫被枕边风一吹,又想方设法废了承兴,改立现任妻子的孩子做世子。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孟老夫人的心还是偏向小孙子孟承兴,儿子娶个年纪大的女人没事,但她孙子的世子之位不可动摇,淡声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年纪大点也有年纪大点的好处。”
媒婆见她认同了自己的说法,又接着道:“老夫人放心,我定会给伯爷物色端庄淑雅、模样出挑的女子,届时您见了人若是觉得不合适,那就再继续寻,总能找到合您心意的儿媳妇。”
孟老夫人微微颔首,又强调道:“我们孟家是百年勋爵之家,选儿媳妇也要看门第,要出身官宦人家的女子,即使门第低些也无妨,只要是书香门第即可。”
媒婆无奈,若非孟老夫人要求官宦人家,且还要出身书香门第的女子,有的是年轻姑娘愿意嫁给孟伯爷,但嘴上也连忙应道:“老夫人放心,我会按照您的要求去寻,定让您满意。”
将媒婆打发走,孟老夫人长叹一声,心里暗道家门不幸,之前让董氏这样的女子进门,坏了她儿子的名声,害得她儿子如今婚事艰难。
媒婆出了孟家,忍不住鄙夷一番,孟家这媒人钱真不好赚,这孟伯爷都要四婚了,孟家名声又不怎样,且还落魄了,还要求什么十五六岁,出自书香门第,没成过婚的貌美姑娘?真是自取其辱,活该被嫌弃的,明明上一任妻子就是寡妇改嫁的,成亲次数越多,要求就越高,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那厢,孟冬远得知媒婆又一次登门,猜想是物色了姑娘,来询问他母亲的想法,顿时一阵烦躁,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片刻,忽然就有了主意,快步前往荣福堂找老母亲。
媒婆给他物色到姑娘也不打紧,他去询问一番,然后一通嫌弃,让母亲打消想法,若这次告吹,下次再接再厉,只要把自己的婚事搞砸。
到了荣福堂,孟冬远给老母亲请安,刚坐下后就问:“母亲,儿子听闻张媒人来过。”
孟老夫人估摸不准他的意图,颔首道:“是来过,怎么了?”
孟冬远又问:“不知张媒人物色了哪家的姑娘?”
孟老夫人诧异,没想到儿子会问起此事,以为儿子是想通了,放下董氏,迎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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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远茫然:“母亲,这话是何意?”
孟老夫人将媒婆反映的情况告知,末了又道:“你现在姻缘不顺,她也好不到哪儿去,她今年二十六,还嫁过两次人,即使以后能嫁出去,也不可能嫁比我们家更好的人家。”
孟冬远得知自己姻缘受阻,却是松了一口气,宽慰道:“母亲,儿子这般年纪,不娶妻也可以,过两三年,承章也到娶妻的年纪了,等您的孙媳妇进门,掌家之事就交给她。”
孟老夫人闻言,脸色沉了下来,承章又不是世子,掌家之事哪儿轮得到承章的媳妇?理应是承兴的媳妇掌家,尽管她几番敲打,儿子仍是偏心承章,但她也不会如了儿子的意,等儿子娶新的媳妇,由新媳妇进门掌家,过几年承兴娶媳妇,就将中馈交给承兴媳妇。
她也不跟儿子吵,温声道:“你也不必气馁,稍微降低点要求,你的婚事也不难,母亲会给你物色好女子的,早些定下婚事,下半年成婚。”
孟冬远:“……”
沉默片刻,他道:“有劳母亲为儿子费心了。”
孟老夫人道:“你我母子,何须客气?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孟冬远应声,向老母亲告辞,出了荣福堂后,他憋了一肚子火却又无从发泄,想他一把年纪,连婚姻大事都无法自己做主,母亲让他娶谁他就得娶谁,违抗母命就是不孝。
忽而,孟冬远想起一个能让他发泄不满的对象,那就是小儿子孟承兴,他看这心思歹毒的逆子不顺眼许久,奈何母亲护着,他连惩治这逆子都受到阻碍,如今母亲不在跟前看着,他倒是可以找个机会惩治一番,反正这逆子此刻肯定没有用功读书。
孟冬远一言不发到了孟承兴的院子,下人上前行礼,他挥一挥手让人退下,径自往儿子书房的方向走过去,并阻止下人去通报,为的就是给那逆子一个措手不及。
他推开书房门,往书房里望去,看到的画面果真是没让他失望,逆子与貌美丫鬟抱在一起,衣衫不整的,逆子脸上有被打断好事的愤怒,丫鬟则是一脸惊慌。
孟承兴没想到来人竟是父亲,脸上的表情由愤怒转变为惊慌与尴尬,连忙将怀里的丫鬟推开,拉好自己的衣襟,讪讪地问:“父亲,您怎么来了?”
孟冬远阴沉着脸:“我恰巧经过你的院子,想起你祖母说你读书很用功,每日从书院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读书,就来考一考你的学问。”他瞥了眼已经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接着道,“没想到你平时从书院回来后,就是这样用功的。”
孟承兴霎时间哑口无言,但他脑子转得很快,马上将责任推给丫鬟,扑通跪下:“父亲,儿子知错,都是这贱蹄子引诱儿子。”
丫鬟震惊地看了他一眼,明明是他主动的。
孟冬远看了眼丫鬟,其实他心里对儿子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也没有重罚丫鬟,这丫鬟留着还有用处,便轻拿轻放处置:“念在你是初犯,扣三个月的月钱,下不为例,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丫鬟懵了,忘了反应,本以为要逐出府,没想到就扣三个月的月钱。
孟冬远转眼看儿子,不容置喙道:“你既然知错,就带上书本去祠堂里跪着念书,好让列祖列宗都知道你是真的知错了,保佑你通过灵山书院的考核。去吧,我会让人盯着你念书。”
孟承兴又惊又愕,心底抗拒,却又无从反抗,只好应道:“是,父亲。”
孟冬远瞧见逆子憋屈了,心里也舒畅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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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当日晚上,阴冷的祠堂内,烛光闪烁,孟承兴的读书声在祠堂内显得尤为突兀。
对孟承兴而言,今日这惩罚,可以说是耻辱也不为过,他严重怀疑父亲公报私仇,前些天他让董氏小产,也就抄了三次家规,如今却因与丫鬟有暧昧,被罚跪在祠堂里念书,跪祠堂就跪祠堂,边跪边念书就是耻辱。
盯着孟承兴的仆人是孟冬远的心腹随从,只听从孟冬远的话,听到孟承兴念书的声音降低,便出言道:“世子爷,您若是口渴了,小的就给您倒杯水来,伯爷说了,您今晚要好好念书,声音响亮,务必让列祖列宗知道您真心知错。”
孟承兴扔下书本,扭头看他,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教我做事?”
仆人也不恼,只道:“世子爷,小的哪儿有资格教您做事?这也是听伯爷命令行事,您若是不满,可以亲自去跟伯爷说。”
孟承兴气愤不已,却又拿他没办法,但如今也不是跟他杠的时候,等明日祖母知晓此事,自会替他做主。
翌日清晨,孟老夫人一觉醒来,得知小孙子被罚跪祠堂念书一整夜,今早都没精神去书院上课,气得早膳都吃不下,立即让人去把儿子喊过来,劈头盖脸一顿指责。
孟冬远回道:“母亲,承兴读书不用功,把心思花在此事上,该重罚,不然下次还会再犯。”
孟老夫人不以为意道:“那你该罚心比天高想要爬床的丫鬟,承兴才十四,那丫鬟十六,若非那丫鬟引诱他,他能做出这种事?”
孟冬远道:“那也是他意志不坚定,若他意志坚定,丫鬟这点伎俩能让他动摇?”
闻言,孟老夫人心里更气愤,感觉儿子人到中年却叛逆起来,都学会跟她唱反调了,愠怒道:“你罚他跪在祠堂里念书的事传了出去,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怎的就不知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旁人家发生这种事,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保住孩子的名声,你倒好,你生怕他名声太好。”
孟冬远昨日也只是找儿子出气,倒是没想到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事,听到母亲这么说,他倒觉得自己昨天做得不错,原本这逆子就已经跟他离心,又谋害他未出世的孩子,害得他没了妻子和孩子,他以后也不能指望这逆子,再说这逆子也不可能有什么出息,心肠歹毒不说,小小年纪就沉迷女色,迟早会成为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毁了名声,以后好给承章腾位置。
见儿子不吭声,孟老夫人也没想太多,这儿子不怎么机灵,做事不稳妥很正常,沉声道:“你都已经到了做祖父的年纪,以后行事不可再如此鲁莽,凡事三思而后行,以家族利益和名声为重。”
孟冬远恭顺道:“儿子谨记。”
孟老夫人也懂得拿捏人心,打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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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远如实回道:“尚未。”
用早膳时,母子俩其乐融融,仿佛方才疾言厉色的训话不曾存在。
用过早膳后,孟冬远就离开了荣福堂。
孟老夫人心疼爱孙昨晚跪着念书受苦,带上涂抹膝盖的药,以及润喉的汤水,亲自去小孙子的院子看望,一番温言软语安抚过后,又惩治了昨日那丫鬟,将那丫鬟发卖出去。
至于孟承兴去年年底收下的那个通房丫鬟,目前还留着,但也被孟老夫人叫到跟前敲打一番,勒令她在孟承兴没通过灵山书院的考核之前,做好丫鬟的本分,不可让孟承兴分心,否则直接发卖出去。
孟老夫人此举,也震慑了孟承兴院子里想要爬床的其他丫鬟。
但对孟承兴而言,那是真的难受,他初尝人事不久,正对此事上头,忽然间要戒掉,那怎么受得了?
孟老夫人也是真的想孙子成才,不想让那些个媚主的丫鬟毁了孙子的前程,但又不想孙子对自己有意见,语重心长道:“承兴,你可别怪祖母对你太过严厉,祖母这也是为了你好,等你以后考取功名,有出息了,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这些不过是稍有姿色的丫鬟罢了。”
孟承兴乖巧地应道:“祖母,孙儿知道您的一片良苦用心,昨夜孙儿在祖宗面前反省一宿,深刻认识到错误,孙儿不该将时间浪费在此事上面。”
孟老夫人听着孙子沙哑的声音,又是一阵心疼:“你能明白就好,你父亲也真是的,竟然让你一整宿都念书,这声音都沙哑了。”
孟承兴连连摇头:“祖母,您也别怪父亲,父亲对孙儿那是爱之深,责之切,看见孙儿将时间浪费在别的事情上,一时恼火才如此。”
孟老夫人听罢,心里很是欣慰孙子的懂事,对儿子的行事也更加不满,但有些话也不好在孙子面前说,免得父子以后不亲近,便道:“你昨夜一宿没睡,今日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明日去书院。”
孟承兴乖巧点头,亲自将孟老夫人送到院子门口,折回去之后,他也没有休息,而是去了书房,拿起书本,用他那早已沙哑的声音念起了文章。
孟承兴的通房丫鬟听到读书声,跟孟承兴对视一眼,马上就知道孟承兴的用意,去了一趟荣福堂,将孟承兴没休息,还在用功读书的事告知孟老夫人。
孟老夫人得知后,对孙子的努力上进感到高兴,但更多的是心疼孙子,昨夜都一宿没睡,现在还不休息,身体哪里吃得消?
最后,孟老夫人怕孙子累垮了身子,还是选择再走一趟。
孟承兴见孟老夫人又来了,当即就训斥自己的通房丫鬟多事。
孟老夫人倒是为丫鬟说了句好话,然后温言软语地劝孙子好好休息,读书的事不能急,身体最要紧,亲眼看到孙子回房休息也没回去,在小厅里坐着,待丫鬟告知孟承兴已入睡,这才回荣福堂。
她前脚刚走,丫鬟后脚就进了内室,将孟老夫人已回去的事告知。
孟承兴听罢,嘴角上扬,目的已经达成,他终于安心睡觉了,没有再折腾什么念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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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那边三代人的勾心斗角,孟瑾瑶没兴趣关注,也没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如今她即将临盆,整日焦虑不安。
顾家早已找好了乳母,且还找了两个,就怕其中一个奶水不足饿着孩子,多找一个分担,稳婆也是找经验丰富口碑好的,住在家里十二个时辰待命,孟瑾瑶若是发动,马上就能到场。
张氏见她挺着大肚子,由丫鬟搀扶着在花园里散步,迈步上前打招呼:“三弟妹,又在散步啊。”
孟瑾瑶含笑回应:“大嫂。”
张氏看着她的肚子,问:“三弟妹,你就这几天内发动了吧?”
孟瑾瑶轻轻颔首:“大夫是这样说的,不过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孩子似乎还没有要出来的打算。”
张氏回道:“有些孕妇会晚几天发动,三弟妹也别急,或许明天,又或许后天,孩子就闹着要出来了。”她说着,再次提醒,“等你发动的时候,记得差人去太医院请百里太医,他处理产妇的各种情况经验丰富,就算没什么事,有他在也安心许多。”
孟瑾瑶温声回道:“多谢大嫂提醒。”
张氏又道:“我还有事要忙,改日再找三弟妹说话。”
孟瑾瑶含笑点头:“好,大嫂先去忙吧。”
张氏微微颔了颔首,然后转身离开,在转身后,她轻不可闻地叹了声,自家女儿也就比三弟妹小一岁,三弟妹都要做母亲了,而她女儿自从和离之后就抗拒嫁人,现在年纪轻轻的,就跟她婆母待在佛堂里,整日诵经礼佛,都快成出家人了。
昨日晚上,她跟女儿说余家的公子挺好的,长得一表人才,学识也不错,且还洁身自好,是个好郎君,余家夫人也很和善,会是个好婆母。
结果呢,她女儿当着她的面轻轻拨动着手里的念珠,念起了佛经,压根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甚至都当没听见,念完一段佛经,还以出家人的口吻问她:“施主,您还没回去?贫尼今晚吃斋,饭菜怕是不合施主的胃口,施主还是请回吧。”
原本她就生气了,听到女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更气了,直接把她气得半宿没睡着,想找丈夫说说话,又想起丈夫在美妾房中鬼混,只能自我消化情绪。
今日一早,她就起来忙活,在忙碌中也没时间郁闷。
又过了三天,孟瑾瑶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孩子没有要出来的征兆。
因此,孟瑾瑶的焦虑日益加重,原本她对生孩子了解越多,就越是害怕,在得知大概发动时间后,每日醒来都把自己安抚好,尽可能的让自己平静地迎接这一天的到来,结果还没发动,她就要多焦虑一天。
顾景熙也看出她的焦虑与害怕,想方设法转移她的注意力,将不少公务分给两位少卿去办,自己腾出多点时间陪伴她,一下值就马上回家。
今日,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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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闻声,抬起头来,见他眸光温柔看着自己,随之扬起一抹笑意:“夫君回来啦。”
顾景熙颔首:“嗯,刚回来,你在想什么呢?”
孟瑾瑶轻轻摇头:“也没想什么,就是想着孩子怎么还没出来?大夫都说也就这几天发动了,但是今天还没有动静,我从早上等到现在,还没等到发动。”
顾景熙安抚道:“阿瑶别急,可能我们的孩子是个慢性子。”
孟瑾瑶抿了抿嘴,轻叹一声:“可是孩子在我肚子里多呆一天,我就多焦虑一天,现在我每日都想着把孩子生出来就不用焦虑了。”
顾景熙看着她的肚子,其实不仅她焦虑,自己也焦虑,去了解了女子生产的各种凶险,心里也是各种担忧,现在已经有了个想法,等生完这一胎就不生二胎,阿瑶就怀这一胎都很辛苦了。
片刻后,孟瑾瑶又道:“夫君,我今日闲着无事,给孩子想了好几个小名,最后从几个小名里选了一个确定下来。”
顾景熙微愣,旋即好奇地问:“什么小名?”
孟瑾瑶笑道:“孩子的小名叫晚晚,你觉得如何?”
顾景熙以为是清丽婉约的婉,当即就道:“有一美人,婉如清扬,小名婉婉也挺好,我们的闺女肯定是个眉清目秀、性子温婉的姑娘。”
闻言,孟瑾瑶微微怔了下,继而笑着摇头:“不是这个婉,夫君再猜一猜?”
顾景熙猜测道:“那是琬琰的琬?银钗虽可漫,琬琰终难改,琬有美玉的意思,这小名很适合我们家闺女。”
孟瑾瑶再次摇头:“也不是,夫君再猜。”
顾景熙想了想,再次猜测道:“难道是菀菀高树起,灿灿繁华开的菀?那也挺好,这小名不错,也适合我们家闺女。”
孟瑾瑶眼神古怪地觑了觑他,再一次摇头:“都不是,虽然夫君说的寓意都挺不错的,但我说的晚晚,是吃晚饭的晚。”
闻言,顾景熙当即愣住,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吃晚饭的晚,遂问:“阿瑶为何取这个晚?”
孟瑾瑶反问:“夫君不觉得吃晚饭的晚,很适合我们家闺女吗?”
顾景熙摇头,他并不觉得,这个晚好像有点配不上他家闺女。
孟瑾瑶解释道:“这孩子迟迟不出来,总不能喊她早早吧?迟迟又有点不好听,那晚晚就不错。”
顾景熙沉默,但对上媳妇的眸光,他当即点头附和:“阿瑶言之有理,谁让她迟迟不出来?那就喊叫她晚晚,她的小名就叫晚晚。”
孟瑾瑶很满意他的回话,重新扬起笑意,轻抚着肚子,又道:“但是二嫂说,看我的肚子,我这胎可能是个男孩。”
顾景熙回道:“我觉得不可能,当初我给她起名字的时候,她马上就有胎动了,证明她很满意我给她起的名字,她就是个姑娘。”
孟瑾瑶赞同他的话:“我也觉得她像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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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寅时二刻左右,公鸡打鸣的时辰。
这时,府里已有下人起来干活,平常这个时候顾景熙已起床,今日休沐才没起来,醒了一会儿,见身边的人睡得正香,便继续睡。
孟瑾瑶本来睡得好好的,但做了个梦,梦见有个小奶娃喊她母亲,她刚要回应,就忽然醒来,下意识摸了摸肚子。
不一会儿,孟瑾瑶听到“噗”的一声响,声音不大,但她能听得到,紧接着就感觉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她瞬间意识到什么,连忙伸手推了推身边的男人。
顾景熙很快醒来,迷迷糊糊间,就听到孟瑾瑶用带着紧张的声音说:“夫、夫君,我好像要生了。”
他闻言,瞬间睡意全无,也顾不上其他,连忙翻身下床,且还真的是翻身下床。
一个翻身猛了些,他直接翻到地上去。
孟瑾瑶:“?”
她茫然地问:“夫君,你怎么了?”
“没、没事。”
顾景熙说罢,马上起身,双脚穿上便鞋,以最快速度出了卧房。
孟瑾瑶有点懵,怎么她快要生了,夫君就跑了?
顾景熙出了屋子,就找来了丫鬟,让丫鬟去通知稳婆过来,又让人去将百里太医请过来,以防不备之需,末了又让人去通知老母亲,以及两位嫂嫂,她们有经验,有她们在,阿瑶也不会那么害怕。
回到房中,顾景熙坐在床沿,握住孟瑾瑶的手安抚道:“阿瑶别怕,我陪着你,方才已经让人去请稳婆和太医过来了。别怕,别怕。”
他声音颤抖着,也不知是在安抚孟瑾瑶,还是在安抚他自己。
孟瑾瑶瞧顾景熙紧张得额冒冷汗,尽管自己也很紧张,面上还是扬起一抹笑容:“夫君,我没事,现在感觉还好,盼了那么久,孩子可算要出来了,如今我倒是没那么焦虑了。”
顾景熙感觉她在故作轻松,心疼地问:“阿瑶,是不是很疼?”
孟瑾瑶轻轻摇头:“目前还没感觉到明显的疼痛。”
顾景熙将信将疑:“真的不疼?”
孟瑾瑶回道:“目前没感觉到。”
见她目前状态还不错,顾景熙暂且信了她的话,陪着她说话。
稳婆比顾老夫人她们先到,观察了孟瑾瑶的情况,道:“夫人,您如今离生产还早着,您是第一胎,用时会久一些,当出现阵痛之后,再过几个时辰才能生,估摸着要到晚上才能生出来。”说罢,又跟顾景熙说需要让人先准备热水等一切需要用上的东西。
疼几个时辰?
顾景熙听得直皱眉头。
孟瑾瑶倒是比他淡定一些,毕竟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目前自我感觉良好,不至于太慌张,道:“夫君,我想吃点东西,不然生孩子的时候估计会没力气。”
顾景熙一听,忙道:“我现在就让人去准备。”
没过多久,顾老夫人、张氏以及陈氏纷纷赶了过来,来看望孟瑾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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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孟瑾瑶正由顾景熙喂着吃早饭,精神状态良好。
顾老夫人在得知儿媳妇快要生了,先是欢喜,而后就担忧起来,尽管如今看到儿媳妇好好的,心里还是担忧,关切地问:“阿瑶,你现在感觉如何?”
孟瑾瑶如实回道:“母亲不必担心,我现在挺好的。”
刚说完话,她忽然感觉下腹发紧、发硬,并且伴有下腹坠痛感,疼得她皱起眉头,因着这突如其来的痛感,让她的紧张感瞬间到达巅峰,心中也有了惧意,下意识握住顾景熙的手。
顾景熙也被吓了一跳,忙放下碗,紧张地问:“阿瑶,你怎么了?”
孟瑾瑶摸着肚子,回道:“疼,肚子疼。”
顾老夫人与张氏她们都是过来人,见状便知已开始胞宫缩,会出现阵痛,随着阵痛越来越频繁,痛感加剧,胞宫开十指即可生产。
陈氏安抚道:“三弟妹别怕,深呼吸,放松点,没事的。”
顾老夫人想到自己当年生孩子,稳婆说热水能缓解胞宫缩的阵痛,转头就问春柳:“热水可有准备了?”
春柳回道:“老夫人,已经让人烧热水了,如今应该已烧好。”
顾老夫人吩咐道:“等会儿端热水进来,其余的,听稳婆吩咐。”
稳婆在她们进来后,就站到一旁当个透明人,她很少看到大户人家的女子生产,婆母那么紧张,还亲自进产房看望的,一般都是在外面等着,或者是去佛堂求神拜佛保佑母子平安,顾家老夫人那么紧张,估摸着是因为这是长兴侯的第一个孩子,盼了那么多年才盼来的孩子。
稳婆面对这几位感觉有压力,说话做事都拘谨,影响自己发挥,便斟酌着道:“侯爷,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产房污秽乃污秽之地,要不您几位先出去?”
顾老夫人看出她的顾虑,安抚了儿媳妇一会儿,然后带上另外两个媳妇出去等着。
孟瑾瑶现在腹痛已缓和下来,见顾景熙还在,轻声道:“夫君,你也先出去吧,我现在也不疼了。”
顾景熙道:“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
孟瑾瑶心中一暖,却还是坚持道:“我真的没事,产房污秽,你出去吧,我听闻男人不能在产房。”
顾景熙温声道:“你别听稳婆胡说八道,生孩子怎么就污秽了?我们的孩子很干净。”
稳婆:“……?”
她又不是说孩子不干净,她的意思是女人生孩子会出血,这血是污秽之物,场面又血腥,产房就是不吉利的血光之地,男人在这种污秽之地会折损运气,这又不是她说的,是从古至今都是这样说的。
不过,稳婆也甚是识趣,道:“夫人,您现在离生产该早着,让侯爷在这儿陪您也行,等你要生的时候再让侯爷出去。”
顾景熙赞赏地看了稳婆一眼。
稳婆:“……”
幸好她懂得察言观色,不然今日要讨人嫌,侯夫人也是好命,遇上那么好的丈夫,别家的丈夫,妻子破羊水后在产房内待产,都是丫鬟婆子照顾的,丈夫不踏足这污秽之地半步,生怕沾了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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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张氏跟随婆母出去后,好半晌没看到小叔子跟上,有点疑惑,但也没说什么,与陈氏一起,在葳蕤轩的厅里陪着婆母。
清秋做事也周全,想到她们三位还没用早膳,上前询问一番:“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现在可要传早膳?”
顾老夫人轻轻点头:“传吧。”
清秋听罢,马上让小丫鬟去厨房取早膳。
张氏用早膳时,见小叔子还没出来,纳闷地说了句:“三弟怎么还没出来?”
陈氏回道:“应该是还在房里陪三弟妹。”
张氏愕然,不赞同道:“产房这种污秽之地,三弟怎么还在里面呆着?”
陈氏早已习惯她这没眼力见的样子,给她递了个眼神提醒她别乱说话,道:“三弟妹如今是第一胎,三弟紧张是在所难免的,现在三弟妹不是还没生?在里面陪着也没什么,等三弟妹要生的时候再出来等着。”
闻言,张氏刚想反驳“哪个女人不是从第一胎开始生?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可话到了嘴边,感觉这话说出来婆母会不高兴,马上就咽回去,改说中听的话:“也是,有三弟陪着,三弟妹也能安心许多,我瞧三弟妹这一胎,准儿是个儿子,我们侯府这回总算要有小世子了。”
顾老夫人出言道:“姑娘、小子都好,只要阿瑶平安。”
张氏连连点头:“母亲说的是,即便是个姑娘也好,先开花后结果,三弟妹还年轻,过两年再给您添一个孙子。”
顾老夫人微微颔首,没有再言,她是过来人,明白生儿子有时候要靠缘分,强求不得。想当年她喝药、看了很多大夫,又求神拜佛,努力那么多年都怀不上,后面缘分到了,就怀上曜灵。
没过多久,修远媳妇蒋氏与顾萱宜听闻了孟瑾瑶要生了,都赶了过来。
顾萱宜很是高兴,笑容满面地问:“母亲,我刚听说三婶要生了,我四弟出生了吗?”
张氏:“……”
她这女儿变化太大,有时候让她都觉得陌生,瞧那兴奋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弟妹是这丫头的母亲,即将出生的是这丫头嫡亲的弟弟妹妹呢。
她回道:“还早着呢,估摸着要再等几个时辰。”
顾萱宜一听,就想起大嫂蒋氏生孩子的时候,用时也挺长的,要疼很久才能到生产的最后阶段,便道:“那我在这等着吧,反正也没甚事儿做,三婶那么好看,我四弟肯定也好看。”
张氏抿了抿嘴,不想搭理女儿,先前女儿盼着三弟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她就跟女儿说趁着年轻找个好婆家,然后生个可爱的儿子,人生就圆满了,结果女儿说:“都说隔辈亲,我不想抱儿子,想要抱孙子,要不母亲给我安排一门亲事,我嫁过去就能直接抱上大胖孙子的。”
真是造孽,这丫头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一身反骨,她说一句,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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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内。
孟瑾瑶第一次感受到疼痛的时候,持续了一会儿,然后停歇,自我感觉能撑住,生孩子似乎也没那么可怕,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阵痛的间隔时间减少,疼痛加剧,最后已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她痛得脸色发白,直冒冷汗,眼泪都止不住的流,想要喊出声,可稳婆却说不能喊,要省点力气,不然到了要用力的时候没力气了,她只能咬着一团布,强行忍着。
顾景熙看她如此痛苦,帮她擦汗的手都忍不住轻颤着,自己知道生孩子不容易,可当亲眼看见阿瑶还没开始生,就已经那么痛苦了,发现自己想象中的痛苦还是太轻了。
百里太医早已到了顾家,顾景熙出了房间,让百里太医想法子让孟瑾瑶别再疼痛。
百里太医懵了,他哪有这种本事?他要是有这种本事,当年皇后娘娘生孩子的时候,他就能立个不小的功劳了,皇上那么疼爱皇后娘娘,定会给他一笔封赏,他惭愧道:“侯爷,请恕下官医术不精,尚不能做到。”
到了傍晚,稳婆检查孟瑾瑶的身体,道:“侯爷,您该回避了,夫人快要生了。”
顾景熙道:“没事,我留下来。”
孟瑾瑶见稳婆拘谨站在一旁,忍着痛,道:“夫君,你、你先出去吧,接下来的事你又帮不上忙,你在这里还会影响到我们。”
顾景熙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孟瑾瑶眼神坚决,只能先到外面等着。
房门外。
顾老夫人他们都神情焦灼地等待着,听着里面传出难以抑制的惨叫声,顾景熙脸色苍白,好几次想要冲进去,却又怕自己进去非但帮不上忙,且还添乱了。
顾老夫人见状,便转移儿子的注意力:“曜灵,趁着孩子还没出生,要不你给孩子想个名字?”
顾景熙回道:“母亲,名字早就想好了,大名萱盈,小名晚晚。”
“萱盈?”
顾老夫人愕然,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个姑娘名字,不是她觉得姑娘不好,若只是她,她觉得是个小孙女也不错,只是她儿子到了这个年纪,难道不想要儿子,想要个姑娘?
顾景熙早已在脑海中想了千百遍女儿的模样,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出笑意:“当时在想名字的时候,萱盈听到她的名字,马上就回应了我,那是她第一次胎动。我想着,这肯定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就给她定下了名字,至于晚晚,那是阿瑶想的,阿瑶说这孩子迟迟未降生,那就叫晚晚。”
此言一出,张氏与陈氏皆愣住,没想到小叔子竟然没有盼着三弟妹这胎生个儿子。
顾老夫人温声说:“既然你们都已经定下了大名和小名,那大名就叫萱盈,小名叫晚晚也不错。”
忽然,房内传出孩子的哭啼声,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顾景熙喜色染上眉梢,笑容满面:“母亲,恭喜您又要有孙女了。”
顾老夫人脸带笑意,看着兴奋得难以自抑的儿子,她慈爱道:“曜灵啊,母亲也恭喜你,要做父亲了。”
没过多久,产婆就抱着孩子出来道喜:“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夫人生了个小公子,母子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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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三个字,顾景熙直接就懵了,那他的女儿去哪儿了?
那么久以来,他都坚定不移地认为是个女儿,就连名字都取好了,忽然有人跟他说阿瑶生了个儿子,他有点不能接受现实,皱起眉头,问稳婆:“你是不是看错了?我夫人明明怀的是个姑娘。”
稳婆懵住:“啊?”
顾景熙再次问:“我问你是不是看错了?”
稳婆这才反应过来,但也没多想,只以为他是老来得子太过兴奋,说话都不正常了,连连摇头:“侯爷,我做稳婆那么多年,这哪能看错?就是个小公子,屋子里的丫鬟们都看见了,您瞧瞧,长得可俊了。”
稳婆说罢,就将怀中被襁褓裹着的孩子递给顾景熙。
顾景熙没抱过刚出生的孩子,没有抱小婴儿的经验,怕弄出个好歹,没敢伸手去接,只是低头看了眼,孩子长得皱巴巴的,皮肤红红的,看不出哪里俊了。
稳婆见他盯着孩子直皱眉头,也没有伸手去抱孩子,心里纳闷他老来得子怎么就没多高兴?便神色尴尬地看向顾家其他人。
顾老夫人知道儿子不是不高兴,只是没经验不敢抱,她看着襁褓中的小家伙,心都要化了,伸手接过孩子,笑容慈爱:“这孩子可真乖巧,比曜灵小时候乖,曜灵刚出生的时候嗷嗷的哭个不停,他这性子肯定像阿瑶。”
陈氏附和道:“不仅乖巧,长得也好看,长得大了定然是个美男子。”
张氏也凑过来看,不知怎的,她心里忽然间就踏实了,大概是三房有了儿子,已有继承人,她就不用再肖想把儿子过继到三房了。她想起之前为着点蝇头小利跟陈氏争抢那么多年,似乎都不太应该,但那时候也不知道怎的,什么都想跟陈氏争个高低,半点亏都不想吃,如今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也都慢慢的看开了。
顾萱宜直接将发愣的母亲挤开,凑过去看新得的弟弟,伸手就要抱孩子:“祖母,我四弟可真好看,您给我抱抱,我抱过大哥家的云鑫,有经验的。”
顾老夫人最近可稀罕这个孙女了,乖巧懂事了许多,性子都变得通透了,且跟她也投缘,还跟她一起参悟佛法,见孙女满眼热切地看着孩子,直接将孩子递给孙女,含笑说:“小家伙,你大姐姐要抱你了。”
顾萱宜接过孩子,稀罕得很,在侯府中,她有几个哥哥,唯独没有弟弟,这是她的第一个弟弟。
顾老夫人吩咐冯嬷嬷道:“侯爷添了嫡长子,是件大喜事儿,府里下人皆赏,葳蕤轩伺候的下人赏双倍,稳婆以及今日侍候夫人待产的丫鬟赏三倍,都从我这儿支银子。”
冯嬷嬷应声:“是,老夫人,奴婢等会儿就去办。”
稳婆听到三倍的赏金,喜笑颜开:“多谢老夫人,产房那边还没忙完,我先进去忙了。”得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老夫人点头,她转身就进产房继续忙活。
顾老夫人见儿子还愣在一旁,便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名字可有想好了?”
顾景熙摇头,他也就想了个女儿的名字,并没有想过儿子的名字,谁知道先前想的名字如今会用不上?他回道:“母亲,名字的事儿不着急,以后再想,我先进去看看阿瑶。”
顾老夫人道:“你现在进去做什么?里面正忙活着,你进去就是添乱,等会儿再进去,稳婆也说阿瑶平安,你别担心。”
听罢,顾景熙也只好再等一等。
几位女眷都在看孩子,话题也是围绕着孩子,顾景熙也站在一旁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愣是没能把她们的赞美之词与孩子的长相联系在一起。
过了会儿,孩子又哭了起来,这时距离刚出生约莫过了两刻钟。
顾老夫人道:“孩子饿了,快去让乳母过来,把孩子带下去喂奶。”
一旁的丫鬟应声,马上去将乳母喊过来。
产房收拾好,顾景熙进去看孟瑾瑶时,她因消耗体力过多,疲累过度,早已沉睡过去。
顾景熙看她脸色脸色苍白,神色疲惫,睡得很沉,心里也甚是心疼,这一胎生完,他们不会再要第二个孩子,就这一个都已经很折腾人了。
春柳上前询问:“侯爷,您还没吃晚饭,可要吃点东西?”
顾景熙微微摇头:“我还不饿,等夫人醒来再吃吧。”
春柳听罢,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到子夜时分,孟瑾瑶才慢慢醒来,见顾景熙坐在床前守着自己,双手握住自己的手,连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她微微愣了下,旋即勾起嘴角笑:“夫君。”
顾景熙亲了亲她的手背,柔声说:“阿瑶辛苦了。”
孟瑾瑶笑道:“我也觉得挺辛苦的,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最后还是挺过来了,孩子出来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真厉害呀,竟然生了个孩子。”
顾景熙心都揪着疼,声音已有几分哽咽:“嗯,我们阿瑶最厉害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生了。”
闻言,孟瑾瑶点头表示赞同,生孩子那么疼,她也不想再来一次了,现在想起那种痛都觉得恐惧,有很多个瞬间,她都觉得自己可能要下去见祖宗了。
她笑道:“夫君,还真让二嫂给猜中了,这一胎是个儿子。”
提起这个,顾景熙就有点郁闷,轻轻地“嗯”了一声。
孟瑾瑶又道:“刚生完孩子的时候太累了,都还没看仔细就睡了过去,孩子长得像你还是像我?”
顾景熙回忆一番儿子的长相,感觉不像他,也不像阿瑶,最终摇头:“不知道。”
孟瑾瑶诧异:“你没看孩子吗?”
顾景熙老实巴交地回道:“看了,但是没看出来。”
闻言,孟瑾瑶又是一愣,转而道:“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他长得像谁。”
顾景熙担心她的身子,温声道:“阿瑶,你也饿了吧?要不先吃点东西,孩子晚点再看。”
孟瑾瑶眼巴巴看着他:“可我想看看孩子再吃。”
顾景熙拿她没办法,只好去让乳母将孩子抱过来。
(作者没生过娃,没经验,生娃是怎样的,娃第一次什么时候进食,这些知识来源于一个生过娃的宝妈,但这仅是她个人生娃时的情况,不代表全部哦,其他宝妈生孩子可能有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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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看着孩子,只觉怎么看怎可爱,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顾景熙瞧她笑容温柔,看孩子那眼神,充满慈爱,隐隐有种感觉,从今日开始,自己好像要失宠了,且还是被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夺走了宠爱。
顾景熙幽怨地唤她:“阿瑶。”
孟瑾瑶如今心里眼里都是孩子,压根就没注意到他语气不对劲,轻声道:“夫君,我们家儿子真可爱,睡着了也很乖。”
顾景熙:“……?”
这,谁家孩子睡着了不乖?谁家孩子睡着了会闹腾?真是母亲看孩子,再平常的事,都能夸出一朵花来。
孟瑾瑶抬头看了看顾景熙,又低头看了看儿子,认真对比一番,没看出儿子像夫君还是像自己,便又道:“估计他还小,还没长开,目前还看不出来像你还是像我。”
顾景熙“嗯”了一声。
孟瑾瑶又道:“不过他五官真好看,长大了肯定也好看。”
顾景熙:“……”
他不理解,阿瑶是如何睁眼说瞎话说出这种话的,虽然他是父亲,他也很稀罕这小家伙,但他尊重事实,无法违心的夸孩子好看,孩子皱巴巴的,还挺丑的,着实跟好看不沾边。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小脸,纳闷道:“先前我们一直都觉得他是个小姑娘,我给他起名字,他还回应了我,怎么生下来就是个男孩?先前想的名字,如今都用不上了。”
孟瑾瑶沉默片刻才回道:“夫君,有没有可能,他当时不是喜欢这名字,而是在抗议?”
顾景熙:“……”
孟瑾瑶问:“你当时除了想女儿的名字,可有想过儿子的名字?”
顾景熙理所当然地回道:“当时我起名字的时候,这臭小子回应了我,我就当他是个姑娘了,还想什么儿子的名字?”
孟瑾瑶道:“那你现在可以想一个男孩能用的名字了。”
顾景熙看着酣睡正香的儿子,直接一锤定音:“大名不着急,过几天再定下吧,小名就叫晚晚。”
孟瑾瑶愣住:“晚、晚晚?”
顾景熙轻轻颔首:“大名用不上,小名总能用得上的。”
闻言,孟瑾瑶在心里念了两遍这小名,又看了眼什么都不懂的儿子,迟疑道:“可是男孩叫这个小名,是不是显得不够男子气概。”
顾景熙不以为意道:“墨白的儿子,小名叫笑笑,不是更加没有男子气概?”
孟瑾瑶:“……还能这样比较?”她说罢,又想到这是自己想的小名,还是不能浪费,“晚晚就晚晚吧,总比叫狗蛋好。”
顾景熙低笑出声:“那倒不至于给他起名叫狗蛋。”
就这样,顾四公子的小名,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定下了,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小名真的没取错,跟他非常的般配,但那是后话了。
孟瑾瑶道:“夫君,我饿了。”
顾景熙听罢,马上让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母过来将孩子抱下去,又吩咐丫鬟准备膳食。
用过饭,孟瑾瑶又想睡觉了,这时已经时候不早了,顾景熙去净室洗漱一番,便回来陪她一起睡,她还在月子中,可也没像别家夫妻那般月子期间分房睡。
翌日。
顾景熙老来得子的事,已传到各大臣家中,就连平民百姓也有不少人得知了此事,大家一起谈论,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多。
景文帝从心腹太监口中得知此事,心里也替这位臣子高兴,道:“准备一下,朕要亲笔写一道圣旨。”
公公跟随景文帝多年,对景文帝的行事有所了解,迟疑地问:“皇上,您这是要写册封顾四公子为长兴侯世子的圣旨?”
景文帝颔首道:“这是顾爱卿的嫡长子,理应立为世子,明日是洗三宴,你说这道圣旨在洗三宴下,还是在满月宴的时候再下旨?”
公公听罢,就想起昨日临安侯请封世子的奏折,心中感慨,长兴侯还真是深得圣宠,别家的世子还要上奏皇上,请求皇上册封,而长兴侯府的,都不必长兴侯亲自请封,皇上就已经亲笔写圣旨了。
公公想了想,回道:“皇上,奴婢觉得满月宴那天下旨比较好,那天的宾客多,虽说长兴侯不是那种好面子的人,但这份体面他肯定喜欢。”
景文帝点了点头,赞同了心腹太监的话,宾客多的时候下旨,让大家都见证长兴侯府有新的世子,洗三宴那天差人去顾家送上一份礼品即可。
片刻后,景文帝又问:“顾爱卿嫡长子的大名如今定下来了没有?”
公公回道:“这个奴婢尚未听说,不过您想如今提笔写圣旨,名字那里可以先空出来,等得知顾四公子大名时再写上去。”
景文帝听罢,马上就让心腹太监笔墨侍候。
那厢,顾景熙完全没想过景文帝已经准备册封他儿子为世子的圣旨,他目前也没想起世子的事,还在想着如何跟儿子争宠,儿子才刚出生,阿瑶的注意力就已经不在他身上了,说话的时候三句不离儿子,甚至昨夜听到阿瑶讲梦话都喊着儿子的小名,更是把他整郁闷了。
忽然间,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声音里透着笑意,问他:“顾曜灵,老来得子的感觉如何?”
顾景熙缓缓抬头,见祁蕴文笑眯眯地看着他,他微微摇头:“不如何,就感觉他小小年纪,还挺有本事的。”
祁蕴文茫然:“他昨日才出生,能有什么本事?”
顾景熙语气幽怨地回道:“别给我装,你是过来人,你懂的。”
闻言,祁蕴文若有所思,很快就明白过来,随即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并假情假意地安慰他:“曜灵啊,你就看开点吧,女人有了孩子,心思肯定不会在丈夫身上的,特别是刚有孩子的时候,那新鲜劲正猛,但是等孩子长大一些,特别是到了调皮的年纪,她就想起你的好,又将一颗心扑在你身上了。”
顾景熙问:“你指的心思扑在你身上,就是孩子调皮的时候,嫂子舍不得打孩子,转头就收拾你这做父亲的,收拾完你感觉过意不去,又哄你两句?你吃醋跟她闹脾气的时候,她给你绣个香囊就把你哄好了,结果你转头发现她给孩子做了一套衣服,香囊只是顺便给你做的?”
祁蕴文:“……”
怎么能说出这种戳人心窝子的话?
很快,他连连摇头,嘴硬道:“话不能这么说,我小时候也挺调皮,孩子的性格随了我,她这不是生气?我让她收拾我一顿她就解气了,这跟打情骂俏似的,无伤大雅。至于给绣个香囊哄我,却给孩子做衣服,那不是孩子闹腾的吗?我又不是孩子,不需要这样哄。”
顾景熙觑了觑他,想要嘲讽两句,但是想了下,依照阿瑶对晚晚的稀罕劲儿,墨白的现在,可能就是自己的未来,说话还是得悠着点,免得将来被嘲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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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嫡长子的洗三宴,请了不少宾客,不在京城的亲朋好友没有请,毕竟也赶不及,但提前送了请柬,邀请他们届时来参加孩子的满月宴。
孟承章还在书院赶不回来,孟冬远只能带着孟承兴来赴宴,尽管女儿跟他关系不好,但女儿为顾家添了男丁,在顾家受宠,他这做父亲的也面上有光,出门在外,别人都要会他几分薄面。
去看过外孙,孟冬远便与其他宾客攀谈,其他宾客虽瞧不上他,但因他是顾景熙的岳父,到底还是愿意给面子与他闲谈的。
孟承兴跟在父亲身边,瞧父亲没有像以往那般为他费心,与其他人谈得正欢时,都没有想着向旁人提起他,还是旁人看他在一旁插不了话,将话题引到他身上,他这才得以说话,缓解尴尬,他心中气愤难当,却又拿父亲没办法。
孟冬远温言道:“承兴,你大姐夫在那边,去找你大姐夫说话吧,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要找你大姐夫请教学问?”
闻言,孟承兴懵了下,他几时说过这种话?父亲说的这是人话吗?他跟大姐夫关系又不好。
有外人在,孟承兴不好反驳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应了声“好”,然后往顾景熙的方向走去。
孟冬远笑着跟自己眼前的男子道:“我这小儿子比较腼腆,让你见笑了。”
那人回道:“孟世子只是话少了些,我家那小子也如此,话不多。”
那厢,顾景熙看到这位小舅子忽然过来跟自己攀谈,有些意外,但看到不远处的岳父,就明白什么意思了,这小舅子是被岳父撵过来的,也算是岳父对小舅子的一种变相为难。
孟承兴硬着头皮跟他闲谈几句,看到有认识的同龄人出现,这才找了个借口速速离开。
祁蕴文低声道:“曜灵,你这位小舅子似乎有些害怕你,却又强迫着自己跟你说话,真是奇怪,既然见了你会犯怂,又何必凑上来?”
顾景熙抿唇笑了笑,避重就轻地回道:“许是出于礼节吧。”
葳蕤轩。
孟瑾瑶在房中坐月子,没能出去见宾客,宋馨宁来看望她,见她精神不错,也便放心了。
孟瑾瑶看着襁褓中的儿子,轻叹道:“阿宁,原本以为我们以后能有缘做亲家呢,结果生出来是个男孩,只能跟你儿子做好兄弟了。”
宋馨宁回道:“那我努努力,过两年生个女儿,若他们能看对眼,那就结儿女亲家。”
孟瑾瑶诧异,甚是费解:“阿宁,生孩子痛得死去活来的,前两天我都觉得自己要下去见祖宗了,你还想继续努力再生一个?”
宋馨宁愣了下,转而回道:“说来也是奇怪,我刚生完孩子的时候,就跟我夫君说不想再生了,可现在看到别人家的女儿,我又眼馋,想要个女儿,你说我这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孟瑾瑶不理解,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正她不想要二胎,现在想起生孩子那种痛,她都觉得恐惧,这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她不想再经历,如今夫君有了晚晚做继承人,她就算不生也行。
宋馨宁抱起小家伙,问:“孩子起名字了吗?”
孟瑾瑶回道:“大名还没起,小名叫晚晚,吃晚饭的晚。”
“晚晚?”宋馨宁费解,“为何会给他起这个小名?”
孟瑾瑶笑道:“因为他晚了几天出生,让我多焦虑几天,所以叫晚晚。”
宋馨宁讶然:“还能这样?”
孟瑾瑶反问:“不然呢?”她看着儿子,惆怅道,“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知道拖延,你说他以后会不会有做事拖延这毛病?”
闻言,宋馨宁忽然想起舅舅的话,回道:“若是如此,那他性子肯定随了你夫君。”
孟瑾瑶疑问道:“为何这样说?”
宋馨宁回道:“我以前听我舅舅说,你家夫君读书时,功课都是最后一个完成的,其他学生都把功课交给先生了,他才在最后一刻慢吞吞的交功课。”
孟瑾瑶:“……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宋馨宁接着道:“每回我外祖母说我舅舅做事拖拉,舅舅就把你夫君推出来给自己垫背,然后外祖母就说,人家是比你慢一些,但人家完成得比你好,把我舅舅郁闷的马上去把事情办妥,然后回来跟我外祖母邀功。”
她说着顿了顿,见好友沉默不言,又道:“你也不必担心,你夫君如此优秀,晚晚像他,那肯定也是个优秀的孩子。”
孟瑾瑶轻轻摇头,温柔含笑:“我倒是不在意孩子优不优秀,只要他品性好,健康平安就好,若是有出息那就更好了。只是觉得在别人口中听到的顾景熙,跟我所了解的顾景熙相差甚远。”
宋馨宁回道:“那是他年少时,肯定跟现在不一样,就我家那位,近两年的变化都很大,本来他就是个稳重的人,这两年更加成熟稳重。”
孟瑾瑶点点头:“那倒也是,年纪不同,心境和行事作风也不同。”
午宴后,洗三礼开始,老祖宗说这样既能洗去孩子身上的污秽,又能通过洗三礼给孩子祈祥求福。
洗三礼结束后,宾客们也没马上离去,仍留在顾家跟其他宾客交谈,又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众人才陆续告辞离去。
送完宾客,顾景熙就回到葳蕤轩,见孟瑾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不明所以:“阿瑶,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孟瑾瑶回道:“夫君,我觉得你也适合晚晚这名字。”
顾景熙一脸茫然:“何以见得?”
孟瑾瑶言笑说:“我先前还纳闷怎么孩子晚了几天才出生,后来听人说了他父亲的事迹,才发现原来从娘胎开始就随了他父亲,喜欢拖延。”
顾景熙下意识就反驳:“阿瑶,我何时喜欢拖延?你让我做什么的时候,我都不曾拖延过。”
孟瑾瑶反问:“你敢说你读书的时候,不是最后一个完成功课的?”
闻言,顾景熙当即就愣住,早已尘封的记忆瞬间涌上脑海,对上阿瑶那调笑的目光,他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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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瞧见他吃瘪的模样,低笑出声:“真是没想到啊,你以前竟是这样的顾景熙,我以为像你这样优秀的人,做事不会拖延,却不曾想你以前连做功课都拖拖拉拉的完成。”
顾景熙心里郁闷得很,都那么多年前的事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揭他的陈年往事?他自己都要忘记了,现在还有人给他回忆一番,他在阿瑶心目中的形象都要毁了。
他纳闷道:“阿瑶,这是谁跟你说的?”
孟瑾瑶咯咯笑道:“夫君那么聪明,应该能猜到的,毕竟能知道你过往事迹,还能把你的事迹传到我耳中的人不多。”
顾景熙思索了会儿,猜测道:“难道是母亲说的?”
孟瑾瑶回道:“不是母亲,夫君再猜猜。”
顾景熙思索一番,这种陈年旧事,除了他亲近的人,也不会有旁人提起,他轻轻摇头:“猜不到,阿瑶给点提示。”
孟瑾瑶道:“我听阿宁说的。”
顾景熙甚是费解:“我念书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又怎么会知道这种陈年旧事?”
孟瑾瑶觑了觑他:“夫君,你是不是忘了她的舅舅是谁?”
顾景熙瞬间沉默了,他倒是忘了,还有祁墨白那损友,只是祁墨白那厮都这般年纪了,怎么还把他拉出来做挡箭牌?搞得现在晚辈都知道他的陈年旧事。
孟瑾瑶又道:“我们家晚晚的性子估计真会像你,不过像你也挺好,以后看着晚晚,我就能想象你年少时的模样。”
顾景熙回忆一番自己年少时的行事作风,下意识就摇头:“还是别像我了。”
孟瑾瑶却道:“我觉得像你挺好的,你天资聪慧,十几岁就中状元。”
闻言,顾景熙都不好意思接话,他读书是挺好的,先生都称赞的,但那时候也真的不让人省心,让父母头疼不已,所以儿子的性子还是不要像他比较好,不然他就要走父亲的老路了,到了那时候可真是造孽,风水轮流转。
翌日。
静宁郡主来了,她陪太后娘娘去寺庙小住几天,昨日的洗三宴她没能赶回来参加,今日才过来探望,但因家中还有事,也没多逗留,看了孟瑾瑶与晚晚之后,又陪着孟瑾瑶说了会儿话就回去了。
好友回去后,孟瑾瑶又觉得无聊了,自从生孩子后,她都没离开过屋子,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精心侍候着。
她感觉自己精神还可以,跟丫鬟提议想到屋子门口看看,丫鬟马上劝阻,说月子期间不能见风,春风虽不冷,但生完孩子还没恢复好,正是虚弱的时候,容易得风寒,搞不好还要落下月子病。
孟瑾瑶只好作罢,呆在屋子里,跟晚晚的乳母学习如何照顾孩子,了解孩子的各种需求,尽管有两个乳母精心照顾着晚晚,但她还是想多了解。
到了傍晚,顾景熙回来时,已到晚饭时间,去看了眼熟睡的孩子,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吩咐丫鬟到内室摆膳,这两天他都是在内室摆膳,在厅中怕阿瑶着了风。
吃饭时,顾景熙忽然道:“阿瑶,你说晚晚那小子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孟瑾瑶疑问:“夫君何出此言?”
顾景熙回道:“每次我回来,他都在睡觉。”
闻言,孟瑾瑶忍俊不禁:“你胡思乱想什么?他还那么小,肯定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等他再大一些就不会这样了,你若想在他醒的时候陪他,那就晚上的时候,听乳母说,他晚上会醒来几次。”
顾景熙回道:“晚上我得陪他母亲,没空陪他。”
猝不及防的情话,让孟瑾瑶有些不好意思,旋即嗔他一眼,道:“多吃点,少说胡话。”说着就往他碗里夹一块肉片。
顾景熙见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那块肉片直接送进自己嘴里。
孟瑾瑶傻眼了,对上男人温柔含笑的眼眸,她下意识瞧了眼一旁的丫鬟,发现丫鬟早已低下头,没有看他们,她再次嗔了男人一眼,将手抽回来,继续吃饭。
晚饭后,顾景熙就吩咐丫鬟备水,准备沐浴。
沐浴过后,顾景熙回到房中,发现孟瑾瑶已经睡下了,他看了眼床上的枕头,忽然有了想法,回忆一番乳母抱晚晚的姿势,伸手将枕头轻轻抱了起来。
孟瑾瑶半睡半醒之间,察觉到身边有人,一睁眼就看到自家夫君弯下身子抱枕头,她诧异地问:“夫君,你抱着枕头做什么?”
她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把顾景熙吓一跳,低头去看她,见她眼含疑惑地盯着自己看,轻咳两声缓解尴尬,道:“没什么,就是、就是看看,困了吧?我们先睡觉。”
孟瑾瑶瞥了眼他抱枕头的姿势,很快就明白过来,噗嗤一笑:“夫君,你该不会是在偷偷练习如何抱孩子,想要抱晚晚吧?我现在忽然想起来,你似乎没有抱过晚晚,这是因为不懂得怎样抱,所以才没抱他?”
顾景熙神色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孟瑾瑶含笑说:“抱枕头与抱晚晚相比,区别还挺大的,你不必抱枕头练习了,明日我教你如何抱晚晚。”
顾景熙再次点头,默默将枕头放下,上了床榻,准备就寝。
他刚躺下,就听到孟瑾瑶道:“夫君,你该给晚晚起个大名了,今日母亲过来看晚晚,还问起晚晚的大名。”
顾景熙回道:“晚晚的大名我已经想好了。”
孟瑾瑶问:“叫什么名字?”
顾景熙温言道:“晚晚是修字辈,我想了许久,给他取名修珩。”
孟瑾瑶:“顾修珩?”
顾景熙颔首回道:“珩,佩上玉也,有美玉的意思,君子如玉,望他日后成为品行高洁、举止从容有度的谦谦君子,阿瑶觉得这名字如何?”
听罢,孟瑾瑶琢磨一番,又联想到自家夫君,她也希望晚晚以后能像夫君那样,做个风度翩翩的君子,连连点头:“我觉得甚好。”
顾景熙道:“既然阿瑶也赞同,那顾修珩就是他的大名了,明日再告知母亲以及家中其他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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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祁蕴文发现一个问题,近来好友都是掐着时间下值,然后匆匆忙忙回家,以往还会多逗留些时间,处理一些公务,现在每天都归心似箭。
刚到散值时间,祁蕴文毫不意外的又看到好友准备回家,笑着调侃道:“曜灵,那么着急回家,是回去陪你们家顾晚晚?”
顾景熙脚步一顿,反问他:“你不用回去陪你们家祁笑笑?”
祁蕴文白了他一眼:“这小子哪里需要我陪?他如今在书院念书,有的是同窗好友陪他。”
顾景熙淡声道:“我看是他不稀罕你陪了。”
祁蕴文:“……”
真别说,他家那小子是真的不稀罕他陪,且还会觉得他烦,现在都是跟同龄人一起玩,不像几年前,他一回到家就粘着他。
祁蕴文轻叹一声:“何止是不需要我陪?他还不许我和他母亲喊他笑笑,大抵是因为有一回他的同窗好友在,我喊他的小名笑笑,被他同窗好友知道了他的小名,他赌气三天没搭理我,最后还是我掏银子给他买了他想要的古琴,这才挽回父子情。”
顾景熙忍不住笑了出声:“谁让你们给他取这么个小名?男孩叫笑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活泼开朗又爱笑的小姑娘。”
祁蕴文被这话噎住,片刻又道:“笑笑听起来不像男孩,那晚晚听起来就像男孩了?好好的儿子,你们给人家取个小名叫晚晚,当心孩子长大后嫌弃。”
顾景熙理直气壮道:“我们又不是给他取的小名,谁知道他不是女儿,这小名才不得不落到他头上。”
祁蕴文诧异:“所以,你们是把给女儿的小名给了儿子?”
顾景熙默认了,其实何止是小名?主打一个不浪费,就连阿瑶亲手给女儿做的小衣服,现在也给了晚晚穿,小家伙穿着粉色的衣服,还怪好看的,他满意了,阿瑶也满意,至于晚晚,这小家伙能懂什么好看不好看?
祁蕴文道:“你跟弟妹这做父母的,多少有些不靠谱。”
闻言,顾景熙当即就怼回去:“你倒是靠谱,你给你儿子取个小名叫笑笑,给你女儿取个小名叫铮铮,让你儿子曾经一度哭着闹着想要跟他姐姐交换小名。”
祁蕴文:“……”
他又不是给孩子瞎取小名,儿子从小就爱笑,无论是谁抱着都笑眯眯的,所以取个小名叫笑笑,至于女儿,他觉得女儿性格不能太柔弱,不然以后去了婆家会受欺负,就取个小名叫铮铮,希望女儿强悍一些,别让人给欺负了。
顾景熙淡声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府,不与你废话了。”
祁蕴文:“……老来得子果然不一样。”
顾景熙刚走了一步,听到这句话,又停下脚步,道:“谁老了?我今年才三十一,还年轻着。”
祁蕴文觑他一眼,道:“我今年三十二,女儿十四,再过两三年我估计就要做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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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道:“那也比你年轻。”
祁蕴文低笑:“顾曜灵,我发现你自从娶了个比你小那么多的小媳妇,你就越发在意自己的年纪了。”
顾景熙不想搭理他,直接不接这话茬,淡声道:“时候不早了,先走一步,明日见。”
祁蕴文也不拖他的时间,道:“行了行了,明日见。”
顾景熙没有再回话,迈起脚步,步履轻快的离去。
有同僚看到他行色匆匆,好奇地问祁蕴文:“祁少卿,顾寺卿走那么急,这是有什么急事?”
祁蕴文笑道:“哪有什么急事,我们顾寺卿赶着回去带孩子呢。”
同僚懵住:“啊?”
祁蕴文道:“顾夫人不是生了个儿子?”
同僚点了点头,费解道:“孩子有乳母照顾,还有那么多丫鬟婆子,也不必顾寺卿亲自带孩子啊。”
祁蕴文觑他一眼,然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懂什么?孩子还小的时候你不带,长大了会跟你不亲近。”
同僚听罢,下意识反思一番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儿子似乎跟他不算很亲近,有什么事都是找母亲,不是找父亲的,他这做父亲的似乎显得有点失职。
祁蕴文见同僚愣了下,然后没有搭理他,直接转身就走,他茫然:“哎,你又去哪儿啊?”
同僚头也不回,只回了句:“祁少卿,今日的公务已处理完,趁着时间尚早,我得回去教导儿子功课了。”
祁蕴文:“……?”
陪孩子是什么会传染的疾病吗?还能传染给别人,要不他也回去找那臭小子增进一下父子情?
顾景熙回到家中,发现他儿子又在睡觉,基本上每日回来就遇不上儿子醒着的时候,只能晚些时候饿了才会醒来。
孟瑾瑶瞧他盯着儿子看,好奇道:“夫君,你这么盯着晚晚做什么?”
顾景熙回道:“我琢磨着,他又不属猪,怎么就那么能睡?”
闻言,孟瑾瑶笑了出声:“你像他这般大的时候也是整天都在睡觉,母亲说了,你以前不仅能睡,且还不好带,非得抱着才行,一放下就醒了,晚晚可比你乖巧多了。”
顾景熙被这话噎住,片刻后道:“阿瑶,幸好晚晚这方面随了你,不然带他的乳母都得嫌弃他。”
孟瑾瑶点点头:“那是。”
顾景熙又道:“也不知是不是看久了,越看越觉得顺眼,如今看他又觉得不丑了。”
孟瑾瑶瞪他一眼,道:“他本来就不丑,刚出生的时候皱巴巴的很正常,慢慢的就变好看了,你没见过修远家的云鑫?”
顾景熙:“我没留意。”
孟瑾瑶无奈道:“云鑫是你的侄孙,你都不留意,那有什么是你留意的?”
顾景熙抬眼看她:“我留意你。”
此言一出,孟瑾瑶微微怔了下,下意识看了眼四周,然后嗔他一眼,娇嗔道:“你好好说话,让人听见了看你羞不羞。”
顾景熙莞尔笑:“这儿也没旁人,晚晚又睡得沉,就算他现在醒着,也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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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嗔他一眼,抿起嘴角笑,片刻后,她想起一件事,又觑了觑他,斟酌着道:“夫君,要不我们先分房睡?”
闻言,顾景熙眉头一皱:“阿瑶,有了儿子你就不想要我了?”
孟瑾瑶忙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阿瑶是什么意思?”顾景熙眼神幽怨地看着她,接着道,“阿瑶,你要明白,儿子是靠不住的,等他娶了媳妇,整天跟他媳妇腻歪,哪儿还能想起你这个老母亲?到最后陪在你身边的还是我。”
孟瑾瑶听罢,咯咯笑道:“夫君,你可别忘了,你也是母亲的儿子。”
“我跟这臭小子不一样。”顾景熙说罢,转而又问,“为何要跟我分房睡?是不是谁撺掇你冷落我?”
孟瑾瑶低下头,嗫嚅道:“夫君,我已经半个多月没洗澡了,头也没洗。”
她还没试过那么久没洗澡也没洗头,现在也就只是擦擦身子,原本她是没有多想的,但无意间听到有个婆子的谈话,说男子都嫌弃坐月子期间的妻子,说是太久没洗澡也没洗头,身上有异味,她听了之后就有些敏感了。
顾景熙一听,就明白她的想法,温声道:“那又如何?阿瑶又不臭,再忍一忍,过些天再洗。”
孟瑾瑶问:“夫君,真的不臭?”
顾景熙轻轻摇头:“别胡思乱想,阿瑶不臭,不然晚晚估计都不想跟你呆在一起,你看晚晚在你身边睡得多香?”
孟瑾瑶将信将疑,低头嗅了嗅自己,衣服是熏过香的,有淡雅的清香,似乎真的没闻到有什么臭味,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闻习惯了,没闻出来。
顾景熙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闻仔细了,为夫可有骗你?”
孟瑾瑶微微摇了摇头,改变了主意:“夫君,那我们暂时还是别分房睡了。”
顾景熙道:“什么暂时?以后也不分。”说着,就将她搂进怀中,“你不在我身边,我会不习惯。”
孟瑾瑶微怔,转而伸手抱住男人的腰,其实她也会不习惯。
顾景熙温言道:“阿瑶,等你出了月子,我们去游湖,去赏花,到庄子上玩。”
闻言,孟瑾瑶迟疑道:“可是晚晚还那么小,不好带出门,等他再大一些吧。”
顾景熙听罢,当即皱起眉头,心里有些吃味,以前没有这臭小子,他们有时间就能出门,现在有了这臭小子,即便有时间,阿瑶都不想跟他出门了,时时刻刻惦记着这臭小子。
他直言道:“阿瑶,我的计划里没有顾修珩。”
孟瑾瑶:“……?”
忽然间直呼儿子大名是几个意思?
顾景熙语气幽幽地问:“你现在每日陪着顾修珩,等你出了月子,就不能单独陪陪你夫君?”
孟瑾瑶连连摇头:“不是,我也想陪夫君,只是我们都出门了,晚晚怎么办?”
顾景熙回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有两个乳母照顾,还有那么多丫鬟婆子看着,阿瑶若是不放心,就把他送到母亲那边,让母亲也帮忙照看一下,有母亲帮忙照看,你总该放心了吧?”
孟瑾瑶道:“怎好麻烦母亲?”
顾景熙不以为然道:“隔辈亲,这种麻烦母亲肯定喜欢。”
孟瑾瑶抬眼看他,见他满眼幽怨地看着儿子,不由一愣,半晌后,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近日似乎因为儿子冷落了夫君,当即就应道:“夫君说的是,晚晚就让母亲帮忙照看着,我得陪我夫君出门游湖,到庄子上玩。”
顾景熙特别好哄,瞬间就被她哄好了,看儿子又顺眼了几分。
永昌伯府。
先前孟老夫人找了媒婆,为自家儿子物色好女子,如今婚事已有眉目,媒婆再次登门,准备跟孟老夫人说此事。
孟老夫人得知媒婆登门,马上让人将媒婆请到荣福堂,询问道:“张媒人,先前让你物色好姑娘,如今可有眉目了?”
媒婆笑容满面:“老夫人,我按照您的要求,物色了不少好人家的女儿,经过层层筛选,有两个女子很符合您的要求。”
闻言,孟老夫人脸露笑意:“且说来听听。”
媒婆回道:“一个是鸿胪寺寺丞的女儿金氏,另一个国子监学录的女儿招氏。”
孟老夫人听罢,其实都不怎么满意,但儿子的婚事有些艰难,媒婆找了那么久才有好消息,也只能勉强一下,在心里比较一下金家与招家的家境,鸿胪寺丞从六品,国子监学录从九品,相比之下,金家好许多,便问:“金家女儿如今芳龄几何?”
媒婆如实回道:“今年二十有二,模样甚美,性子温柔,嫁过一次人,夫君亡故后带着儿子回娘家另觅良缘,她改嫁时,要带上儿子。”
孟老夫人费解地问:“儿子是夫家的,她如何能带走?”
媒婆回道:“老夫人,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她那夫君是养子,她公爹和婆母以前没孩子,抱养了他夫君,但十年前有了亲生的儿子,她与夫君的儿子,又不是老两口的亲孙子,人家也不稀罕。”
孟老夫人听罢,率先想到的就是儿子以后要分家产,这金氏的前婆家之所以能让金氏把孩子带走,还不是因为不想要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来分家产?那他们孟家又岂能做这种冤大头?都不是自己家的种,不仅要养着,以后家产又得分一份,这不可能。
她微微颔首:“原来如此,那招家女儿今年芳龄几何?”
媒婆回道:“招家女儿今年三十一岁,也是嫁过一次人,且夫君亡故。”
有前车之鉴,孟老夫人还没听媒婆说完,就皱起了眉头,问:“她也要带着儿子改嫁?”
媒婆连忙摇头:“那倒不是,招氏也没有儿子。”
孟老夫人听罢,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带着儿子改嫁的,那还好说,便接着问:“那她有何要求?”
媒婆答道:“招氏要求带着女儿改嫁。”
孟老夫人脸色僵住:“……?”
这张媒婆给她儿子找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是要求带上儿子改嫁的,就是要求带上女儿改嫁的,这俩人是觉得未来的夫君是开善堂的,愿意做冤大头给别人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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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媒婆善察言观色,瞧见孟老夫人皱眉,便知孟老夫人对金家女与招家女皆不满意,心里顿生几分鄙夷之意,心里腹诽道:你家儿子没出息也就罢了,还娶过三任妻子,如今已做外祖父,又不年轻了,能有好姑娘愿意嫁都不错了,你还搁这儿挑三拣四。
不过,媒婆也不想继续找,如今这两位女子,已是她找了许久才找到的,其他家的女儿,要么是父母不愿将女儿嫁到孟伯爷,要么是女儿不愿嫁给孟伯爷,给孟家几个那么大的孩子做继母,好不容易找到有两家的女儿愿意,且还是出自官宦人家的女儿。
媒婆接着道:“老夫人,金家女和招家女都是温婉贤淑的女子,模样也不错,若是想要年轻点的,那就金家女,若是想要成熟稳重的,那招家女就不错,不知您意下如何?”
孟老夫人两个都不满意,问:“张媒人,除了她们,可还有别的姑娘?”
媒婆如实道:“老夫人,不瞒您说,孟伯爷如今的名声,想要找更好的姑娘,委实有些难度,外头都在传孟伯爷姻缘淡薄,嫁给他不可能白头偕老,很多做父母的都不愿将女儿嫁给他。”
孟老夫人心里郁闷,她儿子怎么就姻缘淡薄了?姻缘淡薄能娶三次妻?现在这两个女子,无论是哪个她都看不上,带着个拖油瓶嫁进他们孟家,他们家还得给人养孩子。
媒婆看了她一眼,道:“老夫人,我倒是觉得招家女不错,招氏温柔贤惠,持家有道,她那女儿今年十四,明年就能谈婚论嫁,又不是小孩子,需要人操心。金氏的儿子,今年才五岁,需要操心的地方估计不少。”
闻言,孟老夫人愣了下,心思急转,然后眼神一亮。
比起金氏那会分家产的儿子,招氏那十四岁的女儿,那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再养个一年就能将她嫁出去,且女儿都是用来联姻的。
阿瑶嫁给长兴侯,大姑爷虽不帮孟家,可因此孟家的地位也有所提高,阿玉嫁给扬州富商邓源清,这二姑爷在仕途上帮不了他们孟家,但能孝敬点钱财,如今孟家也不似去年拮据了,再来一个招氏的女儿,这门婚事好好利用,又能给孟家谋点利益。
这么想着,孟老夫人便道:“温柔贤惠的女子,若是错过了,那委实可惜,只是继父难当,我也有些担心孩子脾性不好,不服管教,将来我儿待孩子严厉些,又落得个苛待继子继女的名声,若不管教,作为父亲又失职。”
媒婆闻音知雅意,明白孟老夫人这是想要台阶下,马上就识趣的递台阶:“老夫人放心,招氏的女儿我见过,是个懂事的孩子,金氏的儿子也甚是懂事。”
孟老夫人故作沉吟片刻,道:“那就招氏吧,跟我儿的年岁相差不大,金氏比我儿小十几岁,估计不够沉稳。”
媒婆听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也知道孟老夫人打什么主意,这是不想找个带儿子的,将来分家产,带女儿的不需要分家产,且这个女儿明年就及笄可以嫁出去了,留在家碍眼那也是留个一年而已。
媒婆道:“既然老夫人觉得招氏不错,那我去回复一下招家那边?”
孟老夫人虽然选了招氏,但不代表马上就要定下来,道:“不急,我要先派人查一查招家,若招家没什么问题,那就可以定下亲事。”
“谨慎些是应该的。”
媒婆点点头,笑容多了几分真切,这笔媒人钱总算快到手了,孟家虽落魄,但有个长兴侯做大姑爷,她哪里敢把家里有大问题的人家说给孟家?招家的人小问题肯定有点,但不会有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大问题。
孟老夫人和颜悦色道:“今日辛苦张媒人跑一趟了。”她说罢,给身边的丫鬟递了个眼神。
丫鬟马上意会,将早已准备好的荷包给媒婆。
媒婆见状,装模作样推辞一番才收下,然后告辞。
孟冬远傍晚回到家中,得知媒婆又一次登门,心中烦闷不已,今日他在街上遇见董氏了,可董氏却瞧都不瞧他一眼,任凭他在后面叫唤,也没有回头。
他明白,孟家当初为了保承兴那混账,伤透了董氏的心,可他就是放不下,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喜欢一个女人了,便是对当年的孙氏,他也不曾这般喜欢过。
随从悄悄观察他的神色变化,斟酌着道:“伯爷,据说老夫人今日甚是高兴。”
孟冬远听罢,便知婚事差不多要定下来了,他心里更加烦躁,步履匆匆去了荣福堂。
孟老夫人见他来了,且脸上还带着几分抗拒之色,马上先发制人:“儿啊,今日张媒人登门,说是物色了两个好女子,母亲听了她的描述,也觉得甚是不错,准备将你的婚事定下来,今年下半年就让你们完婚。”
孟冬远抗拒道:“母亲,我现在还……”
孟老夫人脸色一沉,眼神凌厉地睨着他:“你别告诉我,你还想着董氏,那个把我们家搅得鸡犬不宁的女人,你还想着她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因为她,外面那些人是如何说你的?他们都说你姻缘淡薄,跟你在一起无法白头偕老。”
见状,孟冬远心生退意,下意识就将话咽回去,道:“母亲,儿子已经放下董氏了,不知张媒人给儿子物色了哪家的姑娘?”
孟老夫人如实道:“一个是鸿胪寺寺丞的女儿金氏,另一个国子监学录的女儿招氏。金氏二十有二,模样甚美,性子温柔,嫁过一次人,夫君亡故后带着儿子回娘家另觅良缘。招氏三十一岁,也是嫁过一次人,且夫君亡故,如今带着女儿,这两位都是要求带着孩子改嫁的。”
孟冬远听罢,微微愣了下,但他也明白自己的婚事自己无法做主,既然要选,那就选个年轻的,便道:“母亲,儿子觉得金氏不错,那就选金氏吧。”
孟老夫人皱眉,乜他一眼:“你糊涂啊,金氏虽年轻许多,但她带着个儿子,儿子将来是要分家产的,这怎么行?娶妻娶贤,年龄和相貌都是其次的,能打理好家务事才是正经,想要年轻貌美的,那就再纳一房妾。”
孟冬远不以为意道:“母亲,我们家现在这样,也没什么家产可以分的了,何必在意那么多?”
孟老夫人被这话噎住,转而道:“我们家如今正在复起,假以时日肯定能恢复昔日的辉煌,这岂能便宜了别人的儿子?招氏就不错,她那女儿今年十四,明年就可以找个婆家嫁出去,婚事若是利用的好,我们孟家还能多一份外力。”
孟冬远明白自己肯定拗不过母亲,干脆也不再反抗,反正娶谁不是娶?那就娶个有利用价值的。
他顺从道:“母亲,方才是儿子思虑不周,母亲说得不错,的确是招氏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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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兴侯嫡长子顾修珩的满月宴,侯府宾客如云,全府上下都早早起来忙碌。
孟瑾瑶总算出了月子,昨晚沐浴一番,今日整个人都精神爽利。
孟冬远带着两个儿子来参加外孙的满月宴,他们来得早,一大早就来了,毕竟趁着时间尚早,其他宾客还没来,还能有时间跟女儿和女婿增进一下感情。
孟承章还是头一回见小外甥,上次的洗三宴他没能赶回来,如今满月宴总算能赶回来。
孟承章将小家伙仔细打量一番,然后道:“大姐姐,我瞧着晚晚长得像你多一些,不过这双眼睛很像姐夫的,都是凤眼。”
此言一出,孟冬远有心要讨好女婿,当即就反驳:“承章,你再仔细瞧瞧,晚晚明明长得更像你大姐夫,你瞧瞧这鼻子,这嘴巴,就跟你大姐夫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顾景熙温言道:“岳父,晚晚的确更像阿瑶,我觉得像阿瑶就挺好的,阿瑶长得好看,晚晚以后肯定也好看。”
孟冬远听罢,便知自己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有些尴尬,讪讪地笑道:“你跟阿瑶都长得好看,晚晚无论长得像谁都好看。”
顾景熙看了眼孟承章,见小舅子似乎有话想跟阿瑶说,便道:“岳父,阿瑶和二弟也有一段时日未见,我们先到一旁说话,让他们姐弟叙叙旧。”
孟冬远正愁着没机会跟女婿单独相处,如今瞌睡来了就递枕头,正合他意,含笑点头:“好,我们先到一旁说话。”言罢,他瞥了眼小儿子孟承兴,见小儿子没半点眼力见,就搁那儿坐着不动,不悦地剜了小儿子一眼,然后与女婿一同先离开。
顾景熙应付孟冬远游刃有余,也懂得如何跟他说话才能堵住他想说的话。
要说孟冬远这人难缠,其实不然,别管他行不行,反正将他夸得天花乱坠准儿没错,这样他被夸得飘飘然,就很容易忘记正事,然后开始秀他那一般般的才学,只要朋友吹捧一下,他就越秀越起劲儿。
这厢,孟承兴拘谨的坐在一旁,今时不同往日,以往他是不怕长姐的,如今在长姐面前,他却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但总的来说比面对大姐夫好许多,所以他方才故作没看懂父亲的眼色,一动不动的坐着。
孟承章与孟瑾瑶直接无视他,互相问起近况。
孟承章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轻不可闻地呢喃一句:“是个男孩,挺好的。”
孟瑾瑶没听清,问:“二弟,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
孟承章轻轻摇头,不是他觉得女孩不好,是如果这胎是女孩,长姐传宗接代的压力还没卸下来,现在有了嫡长子,没了传宗接代的压力,下一胎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没问题,不然就算姐夫不介意,但多少还是会有压抑的,这是来自外界舆论的压力。
孟承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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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话音刚落下,孟瑾瑶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他这么一个人在,然后将视线投向他,眸光里带着几分困惑:“三弟,怎么了?”
孟承兴斟酌着问:“父亲又要续娶的事儿,不知你可有听说了?”
孟瑾瑶轻轻颔首,淡声反问:“略有耳闻,只是我在月子期间也没有过多关注,不知父亲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孟承兴回道:“父亲的婚事基本上已定下,我问了祖母,祖母说是国子监学录招家的女儿,现年三十有一,曾嫁过一次人,膝下有一女,明年及笄,届时招氏嫁过来,会带上女儿,她的女儿比我还小一个多月,我们要有妹妹了。”
闻言,孟瑾瑶微微愣了愣,她祖母那挑剔的眼光,竟然能接受一个带着女儿改嫁的儿媳妇?她以为祖母即便不找黄花闺女,那也会找个年轻的,而非三十出头,嫁过人,还有孩子的女子。
片刻后,孟瑾瑶回过神来,淡淡地“哦”了一声,不甚在意道:“也好,父亲身边是该添个知冷知热的人,二弟跟你都尚未娶妻,祖母又上了年纪,府里的中馈也得有个主母来主持,父亲续娶就挺好的。”
孟承兴皱眉:“大姐姐,你也赞成此事?”
孟瑾瑶含笑反问:“难道三弟不赞成?”
孟承兴面色一滞,他肯定是不赞成的,才走了个董氏,如今再来个招氏,他又得受继母磋磨,之前的董氏好歹没有孩子带着嫁过来,现在的招氏有孩子,有孩子的母亲肯定是事事为亲生的孩子谋利益,只是他不赞成也没用,祖母一意孤行,说要给他找个好母亲,他不敢惹祖母不悦。
孟瑾瑶觑他一眼,哪会不知他的心思?淡声道:“招氏三十有一,这般年岁嫁过来,应该不会再有孕,父亲也就没机会动别的心思,至于带上的女儿,明年及笄就要嫁人了,碍不着什么事儿,三弟大可放心,你的地位无人撼动。”
此言一出,孟承兴顿时一阵面红耳赤,心跳不自觉地加速,心虚得不敢再看长姐的眼睛,他想起了董氏的孩子是怎么没的,那是因为他。
孟承章瞥了孟承兴一眼,他以前觉得这个三弟不好,惯会仗势欺人,仗着祖母和孙氏以及父亲的宠爱,就欺负他和大姐姐,但他也觉得三弟也就只有这能耐了,没想到竟然如此恶毒,教唆丫鬟谋害继母腹中的胎儿。
孟瑾瑶接着道:“灵山书院的考核即将开始,三弟还是把心思放在念书上,争取今年通过考核,要知道祖母和父亲对你可是抱有很大期望的,可别让两位长辈失望。”
孟承兴面色僵住,他就没想过自己能通过考核,但他早已想好应付长辈的法子,讪讪地回道:“大姐姐,我会尽力的。”
孟瑾瑶不再多说,道:“这个时候,宾客们都要到了,我也得去招待宾客,你们也可去找年纪相仿的宾客交谈,多结交些朋友。”
孟承章与孟承兴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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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与两位嫂嫂一起招待女眷,家里的男人在前院招待男宾,顾老夫人也与前来参加满月宴的老姐妹们闲谈,仆人端着瓜果、点心、茶水,来回穿梭其间,全府上下热闹起来。
老姐妹一号:“老姐姐,你家这小儿媳妇可真是个旺夫的,嫁过来不到两年,曜灵的病就好了,还给你生了个大胖孙子。”
老姐妹二号:“可不是,不仅旺夫,还是个孝顺孩子,老姐姐你上回穿得的那套衣服,那绣工可真好,款式也不错,我回头找绣娘做差不多款式的,款式是挺好,但那绣工可比不上你那小儿媳妇。”
老姐妹三号:“刚刚看你那小孙子,长得粉雕玉琢的,跟你们家曜灵小时候一样讨人喜欢,让人看着心都要化了。”
好话谁不喜欢听?
顾老夫人听着老姐妹们奉承的话语,脸上的笑容就没淡过,含笑回应:“你们家笑笑不也挺讨喜的?又爱笑。”
老姐妹三号回道:“哎呦,他以前是真的爱笑,如今不知怎么的,就故作深沉不笑了。”
顾老夫人道:“笑笑今年十岁,比以前沉稳也正常,小小少年就已有他父亲的风范,未来肯定大有出息。”
老姐妹三号听罢,连连摇头:“他还是别有他父亲的风范了,他父亲当年有多不省心,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你们家曜灵年少时一个样,都是不省心的孩子。”
老姐妹一号道:“瞧你说的,少年人活泼些不是挺正常的?曜灵和墨白如今就很沉稳,能文能武,能力过人,深得皇上重用。”
老姐妹二号附和道:“就是啊,你们俩的儿子都沉稳又有才能,我们家那不肖子那才真的让人不省心,都几十岁了,还跟十几岁少年一般,半点不靠谱。”
此言一出,几人就想到她儿子平日那吊儿郎当的行径,那真是狗见了都要摇头,当父亲的还没有自己的儿子沉稳,不过胜在品性良善,不会做什么欺凌弱小的混账事。
老姐妹二号又道:“亏得我儿媳妇稳重,不然这家也得散,不提他了,糟心的很。对了,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没见孟家老夫人?嫡长孙女的嫡长子满月宴,做祖母的不来看看孙女和曾外孙?”
顾老夫人避重就轻地回道:“她深居简出,不爱热闹,要看孩子也不着急,以后阿瑶带着孩子回娘家就能看见了。”
这话几位老太太是不太相信的,论起深居简出,还是顾老夫人更胜一筹,这才是真正喜净、不爱热闹的,至于孟老夫人,估计有别的原因,这孟家自从孟老伯爷去世后,就越来越糟心了,尽管孟家嫡长女嫁到顾家,可孟伯爷还是烂泥扶不上墙,也就孟二公子有点出息,兴许能在十年八年后好转起来。
大家都是有眼力见的人,几位老太太连忙转移话题,谈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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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孟瑾瑶招呼着一众年纪相仿的女眷,只看到宋馨宁,没看到静宁郡主,便找个机会问宋馨宁:“阿宁,今日我都没看到阿妍,你可有看到她?”
宋馨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回道:“阿妍今日估计来不了,不过沈世子来了。”
孟瑾瑶听后茫然:“她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宋馨宁意有所指道:“昨日我还与她见面,她身子不适,胃口不太好,闻着鱼腥味还想吐,估计要休养几天。”她说着,压低声音继续道,“而且,她月事还延迟了。”
闻着,孟瑾瑶瞬间了然,这种情况八成是怀上了,月份尚浅,胎儿不稳,的确不适合出现在热闹的场合,以免被冲撞了。
孟瑾瑶道:“我如今已出月子,过两天我们去沈国公府看望她。”
宋馨宁颔首回道:“我正有此意。”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宴席即将开始,准备邀请宾客入席。
忽然,传来一声:“圣旨到!”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有点诧异怎的忽然间来了圣旨,但也纷纷前去听旨,即便不是给自己的圣旨,那也得去跪着听,不然就是蔑视皇威。
传旨的公公看到顾家的人,以及来喝满月酒的宾客都跪下听旨,这才展开圣旨宣读。
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不疾不徐地宣读着圣旨,众人听罢,甚是惊诧,这是一封册封长兴侯嫡长子顾修珩为世子的诏书,孩子才刚刚满月,就已被册封为世子?
不仅宾客惊诧,顾景熙也惊诧不已,毕竟他还没有上奏皇上请封世子,这册封世子的诏书就下来了,这是皇上圣恩。
顾景熙伸手接过圣旨,然后恭敬地叩首谢恩:“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旨的公公走后,宾客们纷纷向顾景熙以及孟瑾瑶道贺。
孟瑾瑶看了眼不远处的夫君,莞尔一笑,心里腹诽道:嘴上说嫌弃晚晚,结果转头就上奏皇上,给晚晚请封世子,可见夫君对晚晚稀罕得很。
顾景熙见她朝自己笑,表情柔和下来,朝她轻轻颔首,回以一笑,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与身边的人交谈。
有宾客注意到他们夫妻之间的表情交流,暗道他们夫妻感情好,成亲那么久还跟新婚小夫妻似的。
此时,有夫人跟相熟的好友轻声嘀咕:“说到目光长远,还得看顾夫人啊。以前我们还说她不顾人伦,嫁给准夫君的父亲,如今看来人家是聪明,做世子夫人哪有做世子的母亲好?”
她身边的好友回道:“可不是?世子不好那就换一个,不管长兴侯的隐疾是否能痊愈,只要这一脉有孩子,她就是世子的母亲,去年长兴侯立功,还用功劳给她请封了诰命,要是当初委曲求全继续嫁给顾修明,如今连世子夫人都不是了。”
那夫人又道:“这也证明嫁对人比什么都重要,什么名声都是虚的,别人嘲讽她嫁给曾经的准公爹又如何?如今人家是长兴侯捧在手心的妻子,老夫人也把她当女儿对待,在侯府过得称心如意,京城里羡慕她的女子不在少数。”
好友道:“这就是命,上天注定的,她命里有好姻缘,旁人羡慕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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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葳蕤轩,孟瑾瑶拿起圣旨看着上面的内容,听到脚步声后抬起头来,便见男人朝自己走来,她含笑道:“夫君,我发现你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嘴上嫌弃着晚晚,心里还是挺稀罕的,那么早就给他请封了世子。”
顾景熙看了眼圣旨,而后轻轻摇头:“阿瑶,这不是我给晚晚请封的。”
孟瑾瑶嗔他一眼:“不是你还能有谁?”
顾景熙噎住,他总不能说自己忙着跟儿子争宠,在圣旨下来之前都还没想起这回事吧?
片刻后,他神色自若地回道:“真不是我,我准备过段时间再给晚晚请封的,没想到皇上就直接下旨册封了,那是皇上圣恩。”
孟瑾瑶听后愣住。
顾景熙又道:“皇上先前问我晚晚的大名叫什么,我也没多想,今日才明白过来。”
孟瑾瑶将圣旨放下,道:“夫君,我发现在同一件事情上,受皇上重用,和不受皇上待见的区别真不是一般的大。”
闻言,顾景熙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孟瑾瑶回道:“当年我祖父去世,父亲继承爵位,要给三弟请封世子,册封世子的圣旨迟迟未下来,为此孙氏还着急过。而你受皇上重用,我们家晚晚的世子都不必你上奏请封,圣旨就下来了。”
顾景熙微愣,转而瞥了眼躺在小床上睡得正香的儿子,笑道:“那这小子沾了我的光,作为侯府世子,将来要撑起整个侯府,他得早早学会独立,今晚自己睡吧。”
孟瑾瑶懵住:“啊?”
顾景熙接着道:“反正有奶娘看着他,阿瑶不必担心,他跟我们睡,等饿醒了还得把他交给奶娘,这得多麻烦?”
孟瑾瑶这两晚带儿子睡,如今还没稀罕够,有点不舍:“可是……”
顾景熙不由分说道:“堂堂侯府继承人,就得从小培养他独立,不然等他长大了没出息,还整天粘着父母,跟没断奶似的,我以后怎么放心把侯府交到他手里?”
乍一听,孟瑾瑶还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站在一旁当透明人的乳母听到这话,忽然觉得高门大户的孩子不容易,教导严格得可怕,小世子才刚满月,侯爷就要培养小世子独立,要知道这可是侯爷年过三十才得的儿子,竟也如此严格要求,这要是寻常百姓家,哪里舍得这样?
顾景熙不再多看儿子一眼,吩咐一旁的乳母:“把世子带下去。”
乳母点头应声:“是,侯爷。”言罢,她弯下身子,将躺在小床上的小世子抱起来,朝夫妻俩微微福了福身,然后退下。
孟瑾瑶看着乳母就这样把晚晚抱走,幽怨道:“夫君,这还没到就寝时间,等会儿晚晚就醒来了,我还想抱着他玩一会儿,顺便打发一下时间的,你怎么让乳母把他抱走了?”
顾景熙一听这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蓦地转眼看她,那眼神比她的还幽怨:“阿瑶,你夫君那个大个人站在这儿,若是无聊,抱你夫君不行?非得抱顾修珩?”
孟瑾瑶懵住:“啊?”
然后,她上下打量了顾景熙一眼,讷讷道:“夫君,我倒是想抱你,可我抱不动你啊。”
“这有何难?”顾景熙莞尔笑,上前一步,将她拦腰抱起,“为夫抱阿瑶也是一样的。”
孟瑾瑶猝不及防的被他抱起,低呼一声,下意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抬起眼眸看他,便撞上他温柔含笑的眸光,嘴角微微上翘,捧着他的脸,笑问:“你又吃孩子的醋?敢情你方才是在胡说八道,就是不想晚晚今晚继续跟我们睡。”
顾景熙坦诚地点点头:“阿瑶明白就好,以后可要一碗水端平。”
孟瑾瑶没想到他醋意如此大,且还是吃儿子的醋,憋着笑意哄道:“晚晚哪有夫君重要?我可以不跟晚晚一起睡,但不能不跟夫君一起睡,若是夫君没睡在我身边,我会睡不着觉的。”
顾景熙回道:“为夫习惯你在身边,多个人睡在我们中间,为夫也会睡不着的。”
孟瑾瑶依了他:“好好好,我们今晚不带顾修珩睡,今晚就我们睡。”
顾景熙精明得很,才没那么容易被哄好,语气幽幽地问:“就今晚?明晚不是?”
孟瑾瑶忙道:“明晚我们也不带他睡,他都满月了,该学会独立才是,夫君之前不是说等我出了月子,带我到庄子上玩?等你休沐我们就去,把顾修珩留在家里。”
言罢,孟瑾瑶仰起头正准备亲吻男人的脸颊,谁料男人低头吻了下来,她愣了下,而后合上眼眸,回应着男人的亲吻。
他们也许久没这般亲密过了,先前是因为她月份大了,顾景熙最多也就蜻蜓点水一吻,不然自己引火烧身,后来是她在坐月子,正是需要好生休养的时候,若还闹腾这些,那就是禽兽了。
过了良久,顾景熙才放过她。
孟瑾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他压在软榻上,瞧他一脸隐忍,也有些心疼,低声道:“夫君,晚晚已经满月了。”
顾景熙明白她的意思,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将她敞开的衣襟拢好,温声道:“为夫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孟瑾瑶点点头:“那也是,天还没黑。”
闻言,顾景熙低笑一声,笑问:“你夫君何时管过天黑没黑?又不是没试过在白天的时候。”
孟瑾瑶脸上一热,脸颊泛红。
顾景熙刮了下她的鼻尖,温声说:“傻姑娘,你虽然出了月子,但身子还没完全养好,再休养一些时日。”
孟瑾瑶微微怔然,随即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夫君体贴她,她也会体贴夫君。
晚上,就寝时。
孟瑾瑶躺在床上,揉着自己的手腕,暗骂自己心疼男人做什么,这厮折腾起来就不知节制,她手都酸了。
顾景熙非常有眼力见,连忙握住她的小手,一边给她轻轻揉按着,一边认错:“阿瑶,你别恼,为夫知错了。”
孟瑾瑶瞪他一眼:“你哪回不是认错态度诚恳,下次继续再犯?”
顾景熙眼巴巴看着她,愣是没敢保证不再有下次,自己什么德性,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就如她所言,现在是知错了,下次还敢。
见状,孟瑾瑶懒得跟他计较,指挥道:“继续揉,手别停。”
顾景熙应声:“为夫遵命,这力道可还好?”
孟瑾瑶嗔他一眼,勉为其难道:“还算凑合,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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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一十一章男人难哄
是日,晴空万里,阳光和煦。
孟瑾瑶已许久没出门,今日约了宋馨宁一起去沈国公府看望静宁郡主,这才出门一趟,把顾晚晚扔给顾景熙带,反正他今日休沐。
顾景熙站在大门口,抱着儿子,眼神幽怨地看着她上了马车,原本想着带她到庄子上玩的,没想到被祁墨白的外甥女给捷足先登了,他只能留在家带孩子。
孟瑾瑶上了马车后,掀起车窗的帘子,就看到顾景熙抱着儿子,露出怨妇一般的神情,仿佛是看着抛妻弃子的丈夫离去,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
她忽然有点点的愧疚,轻咳两声,神色不自然道:“夫君,这里风大,你跟晚晚先回去吧,我早点会回来的。”
顾景熙:“……”
别人是重色轻友,阿瑶刚好相反,听听这说的什么话?就连哄他都不用心,张口就胡诌,现在吹哪门子的风?
孟瑾瑶见他脸色越发幽怨了,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哄。
马车内,坐在孟瑾瑶身边的清秋没听见侯爷回话,低声提醒道:“夫人,如今没刮风。”
孟瑾瑶:“……”
扭头看她,低声嘀咕道:“你不早说。”
清秋:“……奴婢没想到您会睁眼说瞎话。”
孟瑾瑶:“……”
很快,孟瑾瑶再次探头往外看,又换个说法,温柔体贴道:“夫君,如今日头正猛,你跟晚晚先回去吧,仔细别晒伤了脸。”
顾景熙听罢,无奈失笑:“幸好你是女子,不然就你这口才,媳妇都不知道跑回娘家多少回了。”
孟瑾瑶忽然想起静宁郡主的夫君沈世子,夫妻俩吵架之后,沈世子就跑去找岳父岳母告状,她嗫嚅道:“做夫君的,也不是不可以往妻子娘家跑。”
顾景熙回道:“我跟晚晚先回去了,你早点回来,不然顾晚晚想你。”
孟瑾瑶含笑点头,晚晚那么小,哪里知道想母亲?也就只有晚晚他父亲会想自己。
孟瑾瑶到沈国公府的时候,不早不晚,刚好是与宋馨宁约定的时辰,她刚下马车,就看到沈家的马车在沈国公府门前停下,紧接着就看到宋馨宁下马车。宋馨宁看到她,快步上前打招呼:“阿瑶,你也刚到吧?”
孟瑾瑶点点头:“嗯,我们先进去。”
宋馨宁应了声,与她并肩进去。
静宁郡主知道她们要来,早就吩咐了自己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在门口等着,只等她们来,就将她们请进去。
待看到静宁郡主后,孟瑾瑶打量了她一眼,见她精神不错,似乎没什么问题,又关切地问:“阿妍,听闻你身子不适,你没事吧?”
静宁郡主回道:“我没事,你们不必担心。”
宋馨宁往她平坦的小腹上瞧了眼,问:“阿妍,我那日猜的可准?”
静宁郡主含笑点头。
见状,孟瑾瑶和宋馨宁就意会,这是真的怀上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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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馨宁又问:“你如今不宜操劳,那中馈的事?”
静宁郡主回道:“我那婆母卧病在床,帮不了我,如今有什么事,我点头之后,底下的人处理,我的陪嫁嬷嬷也甚是能干,有她看着我放心。”
孟瑾瑶见屋子里都是自己人,丫鬟也是阿妍的心腹,这才问:“国公夫人身子如何?如今还疯癫?”
静宁郡主轻轻点头:“还是老样子,缠绵病榻,整日胡言乱语,我公爹对她始终如一,对我夫君也越发好了,不过公爹对我夫君以前也很好,只是现在更好。”
闻言,孟瑾瑶与宋馨宁了然。
沈国公对沈夫人始终如一,那肯定是因为爱,至于对沈世子越来越好,那是出于愧疚,沈国公夫人胡言乱语,沈国公肯定知道妻子对自己与原配夫人的孩子下过毒手,也知道妻子是因为原配夫人使了心机嫁给自己,然后对他的原配夫人怀恨在心,从而将仇恨转嫁到他与原配夫人的儿子身上。
虽然事出有因,但沈世子是无辜的,沈夫人既是受害者,又是施害者,而沈国公舍不得处置心爱的女人,只能端着明白装糊涂,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尽力补偿儿子。
孟瑾瑶又问:“那沈世子他?”
静宁郡主回道:“我夫君也当作不知情,长辈的恩怨,晚辈也无法插手,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反正她现在也作不了恶。”
宋馨宁轻叹道:“都说母凭子贵,我觉得是子凭母贵,男人爱谁,就会偏心谁的孩子。若沈国公深爱原配夫人,得知沈世子被继母谋害险些丧命,沈国公肯定会处置沈夫人,而不是端着明白装糊涂,直接偏袒沈夫人。”孟瑾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人心都是偏的,我父亲当年多喜欢孙氏啊?所以对孙氏的一双儿女都极为宠爱,后来不喜欢了,娶了董姨之后喜欢董姨,在董姨有孕后,就想着等董姨生下儿子,就让董姨的儿子做世子,再想办法废掉我那三弟,但也因他的愚蠢,酒后将这种话说出来,董姨的孩子没了,还与他和离。”
宋馨宁道:“他再如何喜欢董氏又如何?那点喜欢也不过如此,我听闻他婚事定下来了,又准备娶妻了,这才与董氏和离多久啊?”
孟瑾瑶笑道:“阿宁,这你可冤枉他了,他心里其实还念着董姨,再娶也不是他的本意,是我祖母的意思,他是个大孝子,只能谨遵母命,不敢不从。”
静宁郡主抽了抽嘴角:“都一把年纪了,连这点事都做不了主?”
孟瑾瑶道:“他若是能做主,董姨哪会跟他和离?”静宁郡主不屑道:“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是愚孝,谁嫁给他都得倒大霉。”
孟瑾瑶道:“我们不提他,晦气。”
静宁郡主应了声“好”,然后问:“阿瑶,你家儿子粘人吗?你今日出门,他会不会阿宁家儿子那样,看到阿宁离开就嗷嗷哭,搞得阿宁每次出门都不能让他看见。”
孟瑾瑶笑道:“晚晚不粘人,晚晚他父亲粘人,我今日出门,他抱着儿子送我出门,搞得像我要抛弃他们父子似的。”
静宁郡主诧异,旋即又道:“这样还好,大人不会嗷嗷哭,比孩子容易哄。”
此言一出,宋馨宁却不以为然道:“谁说大人容易哄的?那可比孩子难哄多了。”
孟瑾瑶点头附和:“阿宁说得不错,孩子他父亲,那可比孩子难哄多了。”她说着,视线落在静宁郡主的肚子上,“等以后你就明白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一十二章他粘人精
下午申时三刻左右,沈国公府门口,多了三辆马车,一辆是孟瑾瑶的夫君顾景熙的,至于另外两辆,则是宋馨宁的夫君沈书贤与儿子的,另一辆是沈家仆人坐的,丫鬟与乳母都来了,方便照顾孩子。
沈书贤得知顾景熙来了,下马车跟顾景熙打招呼:“下官见过顾侯爷。”
顾景熙温声道:“沈大人不必多礼。”
沈书贤问:“顾侯爷是来接顾夫人的?”
顾景熙“嗯”了一声,见沈书贤从乳母手中接过孩子,就想到自家儿子,若不是晚晚太小,不宜带出门,他也会带着来。
沈国公府的仆人看到他们,本想进去通报的,但被他们制止了,他们是来接媳妇,又不是来打搅媳妇跟好姐妹聚会的,等着就是了。
仆人见此,也只好让他们在门口呆着,只希望有人经过看到此情此景别误会,那可不是他们国公府将人拒之门外,而是他们自己想在门口呆着。
沈书贤是个健谈的,即便顾景熙身份比自己高许多,但他也不怯场,都是做父亲的人,自然有话题,直接跟顾景熙谈起育儿经。
别看顾景熙平日里跟儿子争宠,嫌弃儿子碍眼,可心里还是很稀罕儿子的,这种话题他很感兴趣,就跟沈书贤聊了起来,顺便也打发时间。
约莫过了差不多两刻钟,孟瑾瑶和宋馨宁出来,看到他们俩站在沈国公府大门口谈话,皆是一愣,没有事先说好,她们完全没想到自家夫君会来接自己。
宋馨宁低声调侃道:“阿瑶,你家的粘人精来了。”孟瑾瑶回道:“你家的不也来了?且还来了一大一小,比起我家的,那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宋馨宁嗔她一眼。
沈书贤也看到她们,跟孟瑾瑶打了招呼,然后才走向宋馨宁,温声唤了一声:“阿宁。”
宋馨宁问:“夫君,你怎么来了?”
沈书贤垂眼看怀里的儿子,道:“孩子闹着要找你,我就把他带过来了,让他早点看见你,免得他在家一直闹腾。”
宋馨宁瞥了眼儿子,明明乖巧得很,只是看到自己后咯咯笑,伸手从他怀里抱过儿子,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忍俊不禁道:“嗯,孩子是挺闹腾的,我都看见了。”
闻言,沈书贤神色赧然地看了眼孟瑾瑶与顾景熙,见他们没往这边看,便道:“阿宁,我们回家吧。”宋馨宁应了声,跟孟瑾瑶夫妻道别,然后上马车打道回府。
这时,孟瑾瑶才问:“夫君,难道晚晚也闹腾,你把晚晚带过来了?晚晚还在马车上吧?我去看看。”说着,她就要往马车走去。
顾景熙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前进的步伐,见她抬起眼眸困惑地看着自己,便看着她的眼眸,温声道:“晚晚没闹,如今在母亲那里,只是晚晚的父亲想你,想早点看到你,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及就来了。”
情话来得猝不及防,看着他溢满柔情的眼眸,孟瑾瑶心都跳漏了一拍,心房的位置也涨涨的,弯起嘴角笑:“我也想夫君,我们也回家吧。”
顾景熙道:“暂时不回去。”
孟瑾瑶微怔,转而问:“那我们现在去哪儿?”顾景熙来之前就有安排,回道:“如今时间尚早,我们在街上逛一逛,晚点找个酒楼吃了晚饭,然后逛一逛夜市再回家。”
孟瑾瑶当即应下:“好啊,我都许久没上街了,今日出门就直奔沈国公府,也没下马车逛过。”
许久没上街,孟瑾瑶想花银子的心就蠢蠢欲动,拽着顾景熙去首饰铺子、胭脂铺子花银子,掌柜的笑着接待她,送她出门的时候笑得更加开怀。
傍晚在酒楼吃过晚饭,又逛夜市买了不少小玩意儿,都是孩子会喜欢的小东西,尽管晚晚这年纪还玩不了,可耐不住做父母的看到了想买回去。
夫妻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时候不早了,乳母早已带着晚晚从顾老夫人那边回来,如今已经睡下了。
孟瑾瑶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顾景熙,问:“夫君,今日我出门,晚晚真的没闹过?”
顾景熙如实道:“没有。”
闻言,孟瑾瑶有一点点失落,她离家一天,儿子竟然没有想她,从而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不是儿子离不开她,是她离不开儿子,她方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顾景熙见缝插针:“阿瑶,我早就说过了,儿子靠不住的,他这还没娶媳妇呢,就把你给忘了,以后娶了媳妇那还得了?时时刻刻想着你、念着你的人只有为夫,也只有为夫才是跟你相伴终生的人。”
孟瑾瑶噗嗤一笑:“夫君,怎么这时候你还不忘一捧一踩的踩你儿子?”
顾景熙一脸无辜道:“为夫这是实话实说,也让你早点认清事实,别整天惦记别人的夫君,多惦记自己的夫君。”孟瑾瑶依偎进他怀里,手抱着他的腰,声音带笑:“夫君说的是,我如今认清现实了,别人家的夫君不靠谱,还是自己的夫君靠谱,我出门还会来接我回家,别人家的夫君却还在睡懒觉。”
顾景熙道:“你知道就好。”又低头亲了亲她,接着道,“等我下个休沐日谁约你也得说没空,知不知道?”
孟瑾瑶不假思索地应下:“好,夫君要带我去哪?”
顾景熙道:“兑现你的承诺,带你夫君到庄子上玩。”
此言一出,孟瑾瑶在他怀里咯咯直笑,明明是他的承诺,如今却反过来了,可见他怨念颇深,温言软语地哄道:“今日我不是有意抛下夫君的,只是前两天夫君很忙,我也没想到夫君今日会有空闲时间,不然跟阿宁去沈国公府就推辞两天了。”顾景熙:“……”
前两天很忙,那是特意为今日腾出时间,没想到阿瑶让他在家带孩子,自己出门了。
孟瑾瑶跟哄孩子似的拍了拍他的背,接着道:“你明日还得早起,我们睡觉吧。”言罢,她又用极小的声音补充了句,“粘人精。”
然而,顾景熙还是听见了,搂着她的身子,在她耳边轻声回应:“只粘你。”
补更补更,实在抱歉,各位宝子,上个月因身体原因断更一段时间,大夫医术不精误诊,吃了药没见好还严重了,把我吓得以为有什么大毛病,检查做一堆没找出病因,又找了几个大夫,可算找到靠谱的,虚惊一场,不必担惊受怕,对症下药很快好转,有时候还是中医更靠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翌日早上。
顾萱宜去顾老夫人那边吃了早膳,然后跑孟瑾瑶这里,原因无他,就为了躲避她母亲张氏,原本她母亲消停了一阵子,结果她去年嫁人的表妹怀孕了,母亲又想起她的婚事,说谁家的公子不错,找个时间两家相看一下。
她看了看襁褓中的堂弟,又看了看温柔随和的三婶,轻叹道:“三婶,你要是我母亲就好了。”
孟瑾瑶愣了下,旋即笑道:“我也就比你大一岁,可生不出你那么大的女儿,做不了你母亲,做你婶婶也是一样的,都是长辈。”
顾萱宜又轻叹一声。
孟瑾瑶柔声问:“跟大嫂吵架了?”
顾萱宜点头“嗯”了一声,低声道:“母亲说方家公子不错,说若我愿意,她就跟方夫人相约上香,让我与方公子相看。我不愿意,就惹了母亲不悦,这两天都在跟我说这件事,试图说服我。”
孟瑾瑶又问:“你是害怕遇上前夫那样的人,还是单纯不想嫁人?”
顾萱宜回答:“两者皆有。”
孟瑾瑶温声道:“那就先不着急,再等一等,大嫂现在每次都是折腾一下,过阵子就消停了,实在受不了就去你祖母那边,大嫂总不能追着你去寿安堂。”
顾萱宜轻轻点头,岔开话题:“四弟比云鑫乖巧,都不怎么哭的,云鑫那小子容易哭,有时候乳母带还不行,必须大哥大嫂带才不哭。”
孟瑾瑶道:“估计晚晚还不认人,所以谁带都可以,等他到云鑫那么大,估计就没那么容易带了。”
顾萱宜回道:“那倒未必,我觉得四弟是乖巧一些,也很容易带,云鑫还没满月时都不好带。”
这时,春柳进来禀告说:“夫人,大夫人来了。”
此言一出,顾萱宜脸色僵住:“我母亲还能追到这儿来?”
孟瑾瑶安抚道:“萱宜莫慌,若是大嫂等会儿说话不中听,我帮你劝一劝,她看在我的面子上,总不会说话太过分的。”
顾萱宜摇了摇头:“我不慌,只是有点烦,耳根才清净没多久。”
不一会儿,张氏就出现在她们视线内,当看到顾萱宜,张氏就想训两句,她们母女经常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糟心的很。
顾萱宜自有对付张氏的办法,马上拨动随手携带的念珠,淡定从容地问:“阿弥陀佛,施主怎么也来了?贫尼就不打搅你们,先回去了,两位施主慢慢聊。”
张氏:“……”
孟瑾瑶:“……”
下一刻,她们就看到顾萱宜以最快的速度离去。
张氏看着女儿宛若逃命一般的背影,气得不轻:“三弟妹,你瞧瞧她像什么样子,不过是跟着她祖母念过几段经文,就整日阿弥陀佛,她还真把自己当出家人了不成?我又不是专程来找她的,她跑什么?”
孟瑾瑶为顾萱宜找补:“大嫂,萱宜方才就是来看看晚晚,正准备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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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将信将疑:“是吗?”
孟瑾瑶笑道:“这种事我骗大嫂做什么?”
张氏听罢,也就信了,然后到孟瑾瑶身边的位置坐下。
孟瑾瑶问:“大嫂来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是有点事找你。”张氏说罢,看了眼一旁侍候的清秋和凝冬。
孟瑾瑶马上意会,将晚晚交给清秋,让她们先退下。
张氏拿出一个白色瓷盒,递给孟瑾瑶,神秘兮兮道:“三弟妹,这个给你。”
孟瑾瑶伸手接过,不明所以:“大嫂,这是什么东西?”
张氏回道:“这可是好东西,不少妇人都想要的好东西,听闻宫里的娘娘都在用。”
孟瑾瑶打开盖子,里面是白色的脂膏,有淡淡的药香味,似乎是保养容颜的东西,便问:“大嫂,这是用来抹脸的?”
“不是,这是用来……”
张氏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见她红了脸,便推心置腹道:“三弟妹,大部分女子生完孩子,都比不上从前,我生修远的时候还好,等生完修文和萱宜这对龙凤胎后,就大不如从前,等那时候再想补救已经为时已晚。”
孟瑾瑶怔住,她生完孩子之后,还未与夫君同房,更没有想过这种问题。
张氏又接着道:“三弟目前虽然不会纳妾,可一旦这种事没了乐趣,那可就未必了,三弟妹还是得未雨绸缪。像你们大哥,在我生下修文和萱宜之后,嫌弃我不如十五六岁少女年轻是其一,嫌弃那方面是其二,所以都是去妾室的屋里居多。只可惜当年我不懂,后来才懂,早知如此,生完修远的时候就该注意的。”
孟瑾瑶听罢,心情沉重起来,她觉得夫君不会找别的女人,可如果夫君与她同房,却没什么感觉的时候,慢慢的对与她同房这种事兴致缺缺,就算夫君嘴上不说什么,但她心里也会不好受,且还会很难堪。
张氏又道:“若是旁人,我可不会管,但三弟妹不一样,我们甚是投缘,我也甚是喜欢你这个弟妹,我是盼着你跟三弟夫妻恩爱的。”
她这话也不假,的确是为了孟瑾瑶好,她们妯娌相处得不错,她自然希望孟瑾瑶跟小叔子夫妻和睦,这样她以后有什么事相求的时候,孟瑾瑶在小叔子面前有分量,能帮她在小叔子面前提一提。且她如今卖给孟瑾瑶一个人情,虽然这份人情不大,可孟瑾瑶也会记得她这份好。
沉默片刻,孟瑾瑶将心事压下,佯装若无其事道:“多谢大嫂,大嫂的好意我就收下了。”
张氏道:“我们妯娌之间客气什么?这东西也得持之以恒,用一两次没什么作用,起码也得一个月才有明显的效果。”
孟瑾瑶微微点头,再次道谢:“多谢大嫂。”
张氏还有别的事做,也没有多逗留,与她闲谈一会儿就告辞了。
张氏离开后,孟瑾瑶看着张氏送来的东西,心里增添一份烦恼。
只不过,这药她不会乱用,尽管她明白张氏没有坏心,但还是自己去看看医书,了解这方面的事,又或者厚着脸皮去问问身为过来人的闺中密友阿宁,而不是张氏说什么就照着做,毕竟这是药,且还不知是什么药材做的药,哪能乱用的,万一不适合她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良久过后,清秋进来,见主子盯着手中的瓷盒发愣,好奇地问了句:“夫人,这是什么?”
闻声,孟瑾瑶回过神来,又看了眼手中的东西,想起张氏说的话,霎时有点难为情,感觉自己拿了块烫手山芋,面色不自然地收拢手掌,将手里的瓷盒握在掌心,语气平静地回道:“没什么,只是美容养颜的脂膏,延缓衰老的。”
清秋见主子面色古怪,她将信将疑,又道:“夫人,您还那么年轻,今年才十八,脸上连细纹都没有,哪里需要这些东西?”
孟瑾瑶“嗯”了一声,道:“所以这东西先放着,不需要用。”
清秋猜测道:“这东西可是大夫人送来的?”
孟瑾瑶点了点头:“大嫂也是好心,有好东西就想到我,给我也送来一份,不过我暂时用不上。”说罢,她转移话题,“你去把晚晚抱过来,我陪他玩一会儿。”
清秋应声退下,去隔间将小世子抱过来。
孟瑾瑶陪着儿子玩,转移了注意力,暂时没时间去想张氏的话,中午吃过午饭之后,又陪着儿子睡午觉。
过了半个时辰,孟瑾瑶午觉醒来,坐在梳妆台前梳头,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发现自己胖了些,脑海中又回想起张氏的话,心情再次变得沉重,甚至有些焦虑。
清秋心思细腻,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唤她:“夫人?”
孟瑾瑶道:“我想到后花园走走。”
清秋道:“那奴婢陪您。”
到了后花园,清秋见她眉宇舒展,暂且放心了。
下午,酉时。
顾景熙回来,见孟瑾瑶呆坐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就连自己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发现,绕到她身后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问:“阿瑶,怎么了?”
孟瑾瑶这才发现他回来了,仰起头看他:“夫君刚回来的?”
顾景熙回道:“我都在你身边站了一会儿了,只是你似乎没发现我的存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孟瑾瑶轻轻摇头,没说实话:“没想什么,就是在想我们的未来儿媳妇会是什么样的姑娘。”
顾景熙并没有信她的话,她方才那副神情,哪里是想未来儿媳妇该有的神情?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回道:“那么长远的事,暂时不必想了,等十几年后再想也不迟。”
孟瑾瑶点了点头,对上他那探究的眼神,便转移了视线看向别处,转而道:“夫君,我先去看看晚晚。”说罢,她就起身往外走。
顾景熙觉着奇怪,将清秋找了过来询问情况:“清秋,夫人今日去了哪里?”
清秋回道:“回侯爷,夫人今日在家,哪儿也没去。”
顾景熙又问:“那今日有谁来过?”
“今日大姑娘和大夫人来过。”清秋迟疑了下,又接着道,“不过,在大姑娘离开后,大夫人让夫人屏退奴婢与凝冬,然后跟夫人谈话,在大夫人离开后,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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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听罢,微微蹙起眉头,大嫂那张嘴,经常说话得罪人,不中听的话随口就来,阿瑶估计是被大嫂给气着了,就是不知大嫂究竟说了什么。
到了晚上,孟瑾瑶沐浴完,准备穿衣服时忽然问了句:“清秋,我是不是胖了许多?”
清秋听后一愣,对她忽然问这种问题有些不明所以,却也没有敷衍她,打量一眼之后回道:“夫人,您哪儿胖了?骨肉匀称,身上连赘肉都没有。”
孟瑾瑶又问:“相比以前,不是胖了?今日我照镜子都觉得胖了些。”
清秋回道:“夫人只是稍微圆润了些,一点也不显胖,您现在的身材刚刚好,夫人若是不信,回头可以问问春柳她们。”
一旁的凝冬附和道:“清秋说得对,您这样刚刚好,一点也不胖。”
孟瑾瑶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没有赘肉的腰,暂且相信她们的话,大概是她太在意了,所以今日总会忍不住多想,对自己身体上的问题变得敏感了许多。
出了净室,清秋就寻个机会跟顾景熙汇报:“侯爷,方才夫人问奴婢,问她是不是胖了,奴婢忽然想起,早上大夫人还送了夫人美容养颜,延缓衰老的脂膏,夫人闷闷不乐许是跟这个有关。”
顾景熙眉头紧皱,所以他的阿瑶今日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是因为大嫂送了延缓衰老的脂膏,并说阿瑶长胖了?大嫂年纪是不小,可也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他家阿瑶明明不胖,还白白嫩嫩的,皮肤白里透红,需要用这种东西延缓衰老?这东西要用也是他用。
清秋见他皱着眉沉默不言,也没敢再说话。
片刻后,顾景熙道:“我知道了,去让人备水。”
清秋应声退下。
顾景熙沐浴过后,回到卧房中,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儿,他迈步走过去,往床上一躺,然后伸手将人搂进怀里,在她颈窝蹭了蹭,柔声唤她:“阿瑶。”
孟瑾瑶伸手抱着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眼巴巴地看着他,问:“夫君,你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