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风雨阅读>女生频道>渣男逃婚,我当场改嫁了> 第三百三十一章 阿宁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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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 阿宁有孕(2 / 2)

片刻后,孟老夫人又问:“你今日可有跟大姑爷提过那件事?”

提起此事,孟冬远心里就郁闷,颓丧地摇了摇头:“儿子压根就没机会说。”

孟老夫人费解:“怎么就没机会说?你不知道找机会跟他说?”

孟冬远郁闷不已:“他说不打搅长辈聊天,去跟同辈份的一起聊,八九个十几岁的小子围着他请教学问,就连大姐夫与继室所生的罗世安也凑上去。”

孟老夫人:“……”

这分明是躲着他们孟家,不然顾景熙一个三十岁的人,跟十几岁的小子能有什么好谈的?

孟冬远长叹一声,觉得自己这岳父做得窝囊,竟然被女婿压着,他原本想着,今日会是个好机会,跟女婿好好谈一谈,让女婿帮他谋个实缺,让他施展抱负,好好为朝廷效力。

没想到,孟家出了个不懂事的逆女,连带着女婿也不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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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屋外。

孟承章站在门外,偷听长辈们在说什么,得知父亲和祖母愿望落空,他松了一口气,要是大姐夫和大姐姐离开的不及时,被他们缠上,那还得了?

就父亲这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才华,还不如继母董氏,有个闲职就顶天了,若是有个实缺,做事出了差错,全家都得遭殃,偏偏父亲看不清自己,总觉得自己只要有机会就会成为国之栋梁,离成为栋梁只差一个机会。

正当他准备离开之时,他身后就传来孟承兴的声音:“二哥,你在那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孟承章浑身一僵,很快就转过身去,若无其事道:“我准备去问问长辈们,可还有什么事需要做,三弟也是为此事而来?那就一道进去吧。”

孟承兴冷笑一声,他分明看到二哥偷偷摸摸的听墙角,还听了好一会儿,正准备拆穿,就听到他出言打断:“二弟,我们先进去。”

屋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时,就没有再继续谈那件事,不一会儿,他们就看到两个晚辈进来,询问他们可还有什么事需要做,若是无事,他们就先回去了。

孟冬远看到次子,心里又燃起希望,便问:“承章,为父今日见你与你大姐夫相谈甚欢,交代你跟你大姐夫提的事,你可有提及?”

孟承章恭敬回应:“回父亲,当时有那么多外人在,儿子没机会提及此事。”

“什么叫没机会?他就不能让大姐夫借一步说话?”孟承兴轻哼,虽然不知父亲所说的是何事,但他不满二哥,“父亲,他与大姐姐关系好,与大姐夫关系肯定也好,他若是有什么事要与大姐夫说,让大姐夫借一步说话,大姐夫能不答应?”

孟承章:“……”

该聪明的时候像个丢了脑子的蠢货,不该聪明的时候,脑子就捡回来了,这种弟弟真是惹人讨厌。

孟老夫人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当即就训斥:“承章,你可别忘了你是你父亲的孩子,只要你父亲好了,你才能跟着受益。”

孟冬远脸色也难看得很:“承章,你大姐姐叛逆,你也跟着叛逆?你早已不是孩子,应该明白怎样做才有利于孟家,为孟家谋利益,让孟家恢复以前的辉煌,作为孟家的子孙,你义不容辞。”

闻言,孟承章不紧不慢地反问:“父亲,当时大姐夫被那么多人围着请教学问,那些人求知若渴地看着大姐夫,大姐夫也说得正起劲儿,我又怎好扫兴?”

孟承兴不想放过火上浇油的机会:“父亲,祖母,他这是借口,他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不想帮我们孟家。依我看,大姐姐嫁到顾家做了顾孟氏,他也跟着成为顾孟氏了。”

董氏在此时帮腔:“夫君,依我看,承章并非不愿,就承章说的情景,的确不好贸然扫兴。今日是时机不对,以后有的是机会,女儿女婿就在京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离得也不远,下次再说也不迟。”

孟冬远瞪了儿子,心里气啊,却又无可奈何,妻子没点眼力见,堵住了母亲想要跟阿瑶说的话,儿子又不争气,连传个消息都传不出去,平时他们母子那么聪明,关键时刻半点用都没有,还要拖后腿。

孟老夫人面色不虞地睨了眼儿媳妇,若非知道儿媳妇跟大孙女相交不密切,母女关系淡薄,她都要以为儿媳妇站到大孙女那边去了。

片刻后,孟老夫人没好气道:“罢了,此事别再提,免得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孟冬远心里有气无法发泄,矛头又指向小儿子:“承兴,你姐夫他们在讨论学习,你怎么就没凑上去请教?你二哥中了案首都去虚心请教,你连个秀才都考不上,也不知道努力上进,以后为父怎么放心把孟家交给你,让你继承爵位?”

孟承兴万万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心里有苦说不出,落榜非他所愿,若是可以,难道他不想中秀才吗?他才十三岁,至于对他如此苛刻?父亲当年十三岁也没有秀才功名。

他反驳道:“父亲,我是世子,跟平民百姓不一样,以后不靠科举也能入仕。”

孟冬远怒声道:“不靠科举入仕,不是真才实学入仕的,始终在人前矮一截,谁瞧得起你?便是长兴侯府,家里的晚辈也努力拼科举,为的就是通过科举入仕,名正言顺。”

孟承兴心中不满:“父亲,您也不是靠科举入仕的,您自己都做不到,怎么现在就来要求我?”

说起这个,孟冬远脸就黑了,这也是的痛处,他就不是靠科举入仕的,他当年只中了秀才,举人也没中,想着等中进士后入仕,都不知猴年马月了,就靠父亲靠世家子的身份,走一走关系,谋得一个没什么用的闲职。

如今多年过去,虽然职位有所上升,但还是只得个闲职,瞧不起他的人多的是,说他庸碌无能,特别是那些靠科举入仕的官员。

若是能重来,他肯定要努力考进士的。

当初他认识的年纪相仿的人,只要是靠科举入仕的,如今混的都不会很差,混得最好的,已经官至从二品,就他仕途不顺,说到底还是因为当初没坚持继续考科举,如果他当初坚持,仕途肯定平顺许多。

他黑着脸道:“就是因为当年为父失策了,没选科举,才仕途不顺,为父走过的路,自然不想你再走一遍,好好跟你二哥学着点。”

孟承章:“……”

倒也不必给他招惹仇恨,自从他有了秀才功名,且还是案首,父亲骂三弟不中用的时候,又把他夸一顿,三弟已经恨他恨得牙痒痒的。

孟承兴也的确恨,狠狠剜了二哥一眼,也没搭理父亲,直接负气的扭头而去。

见状,孟冬远怒不可遏:“你给我站住,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

董氏淡淡瞥了丈夫一眼,不想掺和。

孟承章看三弟就这样走了,就看到了遁走的机会,忙道:“父亲,我去看看三弟。”言罢,他也不待孟冬远回话,马上抬起脚步追了出去。

孟老夫人疼爱小孙子十几年,即使二孙子比小孙子优秀,可小孙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还是无人撼动,当即就对儿子道:“承兴还小,你逼得那么紧做什么?看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

孟冬远怒气未消:“承章比他年长一岁,还是案首,他直接落榜,那就是他不够努力,都怪孙氏,以前把他惯坏了,真是慈母多败儿。”

孟老夫人不以为然道:“承章能中秀才,那是因为他在灵山书院念书,受名师教导,也怪阿瑶那丫头,之前让她跟大姑爷说,把承兴也送进灵山书院,承兴肯定也能中秀才。”

闻言,孟冬远怒气稍减。

董氏在一旁听着都想发笑,次子明明天资聪颖,是凭本事考上灵山书院的,婆母非得说是女婿帮的忙,她发现他们母子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怨天尤人,无论什么事都怨天怨地怨时运,怨别人,唯独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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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厢,孟瑾瑶和顾景熙离开孟家,也没急着回家,难得出来一趟,顺便在街上逛一下。

如今也才酉时四刻,天色就已经暗了,街道两旁的商铺已经点灯,商铺门前的灯笼照亮整条街道,路上行人虽不似白日多,却也甚是热闹。

刚逛了一会儿,孟瑾瑶就遇上了个熟人,那人正是她前任继母孙氏的大嫂,杨氏当初与孙氏姑嫂关系极好,但在孙氏被休的时候,跟丈夫孙智勇一起,直接将人拒之门外。

要说杨氏有多坏,那倒也没有,杨氏也没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但是个自私自利又重利益的墙头草,你能给杨氏利益的时候,杨氏能做你喜欢的事讨你欢心,对你忠心耿耿。

就譬如孙氏不喜她与二弟,杨氏就能为难她与二弟讨孙氏欢心,其中为难她最多,见孙氏展开笑颜,转头就哄着孙氏想要好处,这些年来,因为杨氏懂得哄人,在孙氏这里讨了不少好处,孙氏对娘家也出手大方。

原本,孟瑾瑶想着无视杨氏,奈何四目相接时,杨氏见了她,仅仅是愣了一瞬,就仿佛以前的过节不曾存在似的,嘴角含笑,若无其事地上前微微福身一礼:“见过顾侯爷,见过顾夫人。”

顾景熙是三品官,孟瑾瑶是三品诰命夫人,杨氏见了他们行礼也确实应该。

孟瑾瑶略有些诧异,淡声问:“孙夫人不必多礼,今日是二妹妹出嫁的日子,怎的没见孙夫人来喝喜酒?”

杨氏轻叹一声,愧疚不已:“我那小姑子再如何不是,我这做嫂嫂的再如何气愤,但阿玉和承兴都是无辜的。可因为我那小姑子的事,我们孙家也无颜面登孟家的门。这不,今日阿玉出嫁,我这个做舅母的,就在街上目送迎亲队伍,也算是给她送嫁了。”

此言一出,杨氏身边的丫鬟诧异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自家主子今日分明是约了朋友才出门,早上起床,想起今日是表姑娘出嫁的日子,还骂了已逝的姑奶奶晦气,生的女儿肯定也不是好东西。

孟瑾瑶淡笑:“那孙夫人还真是个好舅母。”

“我们孙家教女无方,出了她这种……罢了,不提了,提起她也是惹人生厌。”杨氏话说到一半,轻轻摇了摇头,转而又满怀歉意道,“顾夫人,以前因我那小姑子乱嚼舌根,对顾夫人有所误会,对顾夫人有偏见,但这也是我之过,没能分辨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实在是对不住,还望顾夫人见谅。”

她语气诚恳,是不是真心的,孟瑾瑶心知肚明,皮笑肉不笑道:“都过去了,若非孙夫人提起,我都不记得还有此事,孙夫人也说了,那是受人影响做出错误的判断。”

杨氏也不在意她的态度,但自己态度依旧:“顾夫人没与我一般见识就好,不管怎么说,都是孙家的错,孙家教女无方,出了她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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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淡声道:“孙夫人多虑了,都是过去的事,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杨氏温言道:“顾夫人慢走,顾侯爷慢走。”

看到杨氏,孟瑾瑶也没了兴趣继续逛,与顾景熙一起坐上马车,直接打道回府。

马车上。

孟瑾瑶想起杨氏,抿唇笑了笑,问身边的男人:“夫君,你觉得杨氏那人如何?”

顾景熙回道:“是个能屈能伸的,处于弱势之时,能毫不犹豫、面不改色的拉下面子,若是换了个人做这种事,估计会别别扭扭的。”

孟瑾瑶忽然想起一件事,笑道:“我与二弟以前很讨厌她,在背后骂她有奶便是娘,而孙氏就是那个娘,因为孙氏能给她好处,她就捧着孙氏。孙氏不喜我,也不喜二弟,她来了孟家,就找机会为难我与二弟,以此来讨孙氏欢心,让孙氏心甘情愿为娘家付出。”

顾景熙道:“她从孙氏那儿讨来的好处,也以另一种方式流失了。”

闻言,孟瑾瑶就想起去年听丫鬟说的,杨氏与孙智勇的长子孙伯钧婚事告吹,原本都商定婚期了,却因孙氏那件事,解除了婚约,对方觉得能教育出这种女儿的人家,家风不正,不愿把女儿嫁到孙家。

解除婚约后,孙氏的事,以及孙伯钧秋闱落榜,别人更觉得孙家不行,有将近一年时间,孙伯钧无人问津,听闻近些日子,再次定下婚事,但这门婚事远不如之前定下来的。

回到长兴侯府,刚下马车,准备进家门,夫妻俩就遇上了陈氏,陈氏今日去参加顾萱灵和二姑爷嫡长女的洗三宴,如今刚到家。

夫妻俩与陈氏打招呼,随后陈氏与孟瑾瑶就聊到一起,顾景熙插不了话,跟在她们妯娌身后。

陈氏今日看到庶女过得好,颇有成就感:“萱灵这门婚事,是我当初精挑细选的,刘家虽然门第低,但是人口简单,家风好、品性好,事实证明我当初眼光不错。刘家如今就二姑爷一个儿子,萱灵生了个女儿,我本以为他们会嫌弃,没想到他们不仅不嫌弃,还很喜欢。”

孟瑾瑶道:“这样挺好,萱灵的压力也不会有太大压力。”

陈氏赞同地点点头:“可不是么?瞧瞧我们隔壁吕家四房的,门第倒是高,但因为他们这一房只有一个独子,儿媳妇生了个姑娘,他们就不太高兴了,觉得儿媳妇肚子不争气,幸好第二胎是个男孩,不然都不知有多嫌弃。哎,三弟妹你估计没听说过,那是几年前的事。”

孟瑾瑶诧异:“但是我看吕家四夫人很喜欢长孙女。”

陈氏回道:“那是因为那孩子聪明伶俐又长得可爱,跟小仙童似的,她带出去能给她长脸,不然你看她还会不会喜欢?以前嫌弃人家是个姑娘,到了两三岁发现孙女聪明可爱,就是宝贝孙女了,她那孙子都没有孙女机灵……”

孟瑾瑶听着她喋喋不休,偶尔回一句,但听她的态度,似乎跟吕家四夫人有过不愉快的事,提起吕家四夫人都是满满的嫌弃与不屑,不过听她嫌弃的点,也觉得很正常,吕四夫人有些做法的确很让人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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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刚躺下,想到二嫂说的话,又想到夫君今年都三十岁了,爵位还要有继承人,心思忽然就变得敏感起来,冷不丁地问了句:“夫君,我要是生了个姑娘,你和母亲会不会不喜欢?”

顾景熙忽然间听到她问这种问题,有些费解地看着他:“生个姑娘不是挺好的吗?姑娘乖巧,儿子太调皮了,不好管教。”

孟瑾瑶轻声道:“可是你的爵位需要继承人。”

对于此问题,顾景熙倒也看得开:“就算真的没有儿子,那也是命,我命中无子,至于继承人,顾氏一族也不少男丁,总能选出个不错的继承人。”

他言罢,后知后觉地发现阿瑶会问这种问题,估计是听了二嫂说别人家的事,便又道:“阿瑶,别人家如何,那是别人家的事,我们家不会如此,无论你生男孩还是女孩,我与母亲都会喜欢。”

孟瑾瑶心底那点刚涌上来的担忧,顷刻间散去,脸上重新有了笑意,片刻后又问:“夫君,为何大部分人都喜欢男孩?其实我觉得女子也不差,我听闻我母亲就很有才学,我父亲身为男子也远远比不上她,若是女子也能科举,没准儿我母亲也能考个功名,中不了进士,中个秀才、举人也行。”

顾景熙回道:“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向先生探讨过这个问题。没有女子,哪来的男子?而没有男子,也不会有女子,为何就会区分哪个轻哪个重?”

年轻的时候?

孟瑾瑶脸色僵住,下意识打量了他的脸一眼,感觉看起来还是很年轻,便没纠结这个问题,追问:“那先生是如何回答的?”

顾景熙回道:“先生说时势所趋,大部分人都觉得传宗接代乃头等大事,若没能力去改变,那就只能去接受,然后坚持自己的原则。”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孟瑾瑶的肚子,柔声说:“小萱盈,为父如今还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孟瑾瑶讶然:“萱盈?”

顾景熙含笑点头:“萱盈,我们的女儿。”

话音刚落下,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扫过他的掌心,他瞬时愣住,视线往下移,盯着孟瑾瑶的肚子,那眼神里有惊讶、也有欣喜,心里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感。

孟瑾瑶也感受到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在动,小家伙心情似乎还不错,动了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在心间蔓延,她伸手覆上顾景熙的手,讷讷地问:“夫君,你刚刚有没有感受到什么?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孩子动了。”

顾景熙抬眼看她,笑意盎然:“阿瑶,我才刚喊她的名字,她就回应我了,看来我们的女儿很喜欢这个名字,那大名叫顾萱盈。”

孟瑾瑶嘴角上扬,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对,她真的是个姑娘,她就喜欢这个名字,一听到名字,她就会动了。”她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开顾景熙的手,自己轻轻摸着肚子,柔声软语道,“小萱盈,你再动一下?”

然而,她等了好一会儿,喊了三次,孩子都没有搭理她,一动不动的。

她有点沮丧,失落道:“夫君,她不搭理我。”

顾景熙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哄道:“她不是故意的,如今大晚上的,肯定很困,就睡着了,明日你再跟她说说话,她就跟你玩了。”

孟瑾瑶一听,马上就被哄好了,再次展露笑颜:“夫君,都说女儿长得像父亲,我以前就觉得你这副容貌,如果不能有个女儿,那太可惜了,如今总算如愿了。”

顾景熙低笑出声:“也不是所有的女儿都长得像父亲,你看你就长得像岳母。”

孟瑾瑶沉默了会儿,道:“长得像我也行,我也挺好看的。”

“阿瑶本来就好看。”顾景熙亲了亲她的脸颊,“睡吧,今日去孟家喝喜酒,你都没能午睡,今晚早点睡。”

孟瑾瑶点点头,又问:“对了,我父亲没跟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吧?”

顾景熙道:“他没机会说,我与同辈的人探讨学问,不打搅长辈。”

孟瑾瑶笑了出声:“你又用这一招?”

顾景熙回道:“方法不怕旧,管用就好,我看那些人的父亲就很乐意我与他们的儿子探讨学问,我与他们的儿子也相处融洽。如此一来,我也算是间接的帮了两个小舅子招呼同辈份的客人。”

闻言,孟瑾瑶也颇为赞同,道:“不必管我父亲,我祖父当年积攒的人脉,在他去世那么多年后,早就淡了,加上我父亲又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人,祖父昔日的好友也不会强行扶烂泥,免得弄的自己一身脏。现在让他自己折腾,反正他没人脉,其他世家也瞧不起他,他也折腾不出花样来。”

顾景熙颔首:“我明白。”

翌日。

顾萱宜昨日晚上就收拾了行囊,今日早晨去给顾老夫人请安,说明自己要去外祖家小住,就带上丫鬟和家仆,前往张氏的娘家。

张氏还忙着听管事汇报一些琐碎事,等听完这些琐碎事并处理好,得知女儿已经离开顾家,去了张家的时候,她脸都气绿了,感觉孩子越大越叛逆。

马上就去找两个妯娌发牢骚,说女儿不听话,动不动就离家出走,走的时候都没跟她说一声。

孟瑾瑶年轻,也只是听着,不作评价。

陈氏跟张氏近二十年妯娌,了解张氏的性情,也不惯着她:“我说大嫂,说起这个,我就不得不说你了,萱宜那孩子都被你逼成什么样了?人家一大早就跟逃命似的离开,这个时候你应该反省一下你自己是怎么对孩子的,而非责怪孩子不懂事。”

“我反省什么?”张氏面色不虞地反驳,“从小到大,因为只得她一个女儿,另外两个都是儿子,我就格外疼爱她,都这样还不知足?”

陈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蹙起眉头:“你好好想想,你跟她说了什么导致她离家出走?”

张氏回道:“我、我也没说什么啊。”

其实她昨晚就是好言相劝,劝一劝女儿别再使性子,过了年就十七岁了,再过两年就是老姑娘了,到时候一把年纪,婚事都不好找。

陈氏乜她一眼,多年来最瞧不上她的做派,毫不客气道:“你是不是觉得萱灵都做母亲了,她也该嫁人生子?我看你是要把孩子逼死,顾家又不是养不起她。等以后分家了,若你不想养,那就把孩子给我和二爷,我们来养,只不过她以后可就要喊我做母亲,喊你做大伯母。”

张氏哪里想到她会这样怼人?登时就傻眼了,又惊又愕地望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还能这样抢孩子的?

片刻,张氏才回过神来,心里委屈:“我那是为了她好,怎么就逼死她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先回去了。”陈氏懒得搭理她,扔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孟瑾瑶看着张氏,只好安抚一句:“大嫂,你看修宏都还没定亲,萱宜比修宏小,不着急的,萱宜只是孩子气,等过几天她就自己回来了。”

张氏听罢,心里好受一些,等过两天再好好教育孩子。

然而,她是想多了,萱宜过几天都没回来,不仅过几天没回来,还跟自己的表嫂回了表嫂的娘家玩,在往后的两个多月都没回来,等到临近过年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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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韩缙与魏恒等一众相关官员的案子,隔了数日,已有判决。

韩缙身为浙江巡抚,贪污受贿、以权谋私,伪造开支,做假账欺君罔上,被判抄家、斩首示众,皇上仁德,不喜杀生,也只斩首犯罪官员,其家眷判流放,永不得回京,后人不得入仕。

韩缙身后的镇国公府亦牵涉其中,褫夺镇国公爵位,判流放,韩家彻底倒台,再无翻身的机会。

魏恒贪污受贿,滥用职权制造冤假错案,且还不止一桩冤假错案,被判抄家、斩首示众,家眷流放,后人不得入仕。

其余官员,按照罪名大小,有的被抄家问斩、家眷流放,有的被罢官入狱,还有的因只是犯了点小错,只是被贬官,但被贬到穷乡僻壤为官,这辈子的前程也基本上到头了,除非做出好政绩,引起皇上注意,重新虏获圣心。

皇上登基以来,第二次这样大动干戈,一次性处置那么多位官员,就连延续了百余年的镇国公府就这样没了,震惊朝野,但不少人心思也活络起来,浙江乃富庶之地,一下子多了那么多空缺,对很多人而言都是个好机会,特别是那些想外放的官员。

而老百姓皆拍手叫好,对他们来说,谁当皇帝,谁当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朝廷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朝廷有蛀虫在,就会影响百姓,除掉蛀虫就是为民除害。

因为魏恒,不少人又想起梅清韵,这个才貌双绝的女子,曾经就是魏恒的夫人,但因多年无子被休弃,如今魏恒获罪,魏家家眷流放,她因被休弃,与魏家再无瓜葛,逃过了一劫。

“梅家姑娘可真是好运啊。”

“可不是?皇上仁德,没有斩杀家眷,只是判了流放,但有没有命活到流放地还是个问题,就算活着到了,余生也是过苦日子,梅家姑娘却不必经历这些苦难。”

“以前还觉得她一把年纪,又不能生育,难找好婆家,有了她前夫的事,她就算随便嫁个家庭过得去的,都比跟着魏家受苦强许多。”

“哪能随便嫁个家庭过得去的?肯定要精挑细选,选个合适的,自从她被休弃回梅家,梅家的门槛都要被媒婆踏破了,向梅家提亲的人不少。”

“当年的第一美人,听说如今还貌美依旧,再嫁也不难,她不能生也不打紧,毕竟这个年岁再娶妻的,都是已经有儿有女的男人。”

梅清韵从茶馆出来,那些人的议论,她也都听到了。

如今媒婆的确时常登门说亲,只是她没有哪家是满意的,唯一她觉得家世不错,又只比她大七八岁,不算很老,且还是求娶她做正妻的,却是个好色的,家中美妾、通房丫鬟加起来,都十几二十个,庶子庶女也不少。

听闻,原配是因为丈夫花心,见一个爱一个,时常吃醋、生气,把自己气出病来,最后病死的。

这样的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子,连魏恒都不如,她大嫂竟然还觉得不错,劝着她嫁,说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好色的才是正常的,能纳那么多妾,那证明男人有本事,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纳不了妾,还说男人孩子多挺好的,反正她不能生,男人的孩子多,她就没有传宗接代的压力。

真是气煞她也!

“清韵妹妹。”

忽然,前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梅清韵抬眼望去,只见靖安侯夫人正含笑向她走来。

梅清韵看见她,也勾起一抹淡笑,先前她听到靖安侯夫人与旁人说道她,不知靖安侯夫人跟她到底有什么过节,为何会对她有怨恨,但前两日遇见靖安侯之后,她就明白了,因靖安侯心悦她多年,如今还想纳她做贵妾。

但心悦她又如何?她可听说靖安侯的妾室都有好几个,让她做靖安侯后宅的其中一个妾是不可能的,即使贵妾地位仅次于正妻,比其他妾室地位高,可终究是妾,要去给正妻请安,永远低人一等,做过明媒正娶的正妻,谁还会去做妾?除非姚氏不在了,娶她做正室,她还能认真考虑。

等人走近了,梅清韵道:“姚姐姐,可真巧,能在这儿遇上你。”

靖安侯夫人温言道:“可不是巧了?妹妹啊,我真是替你感到高兴。”

梅清韵不明所以:“姚姐姐何出此言?”

靖安侯夫人道:“魏家的事,我都听说了,魏大人后天就斩首示众,幸好他当初给了你一封休书,不然你就得跟着魏家的家眷一起去流放地。”

梅清韵听罢,笑容淡了下去,淡声道:“姚姐姐,这种事谁也无法预料的。”

靖安侯夫人见状,倒是高看她一眼,十几年夫妻,还是有感情的,即使不再是夫妻,听到前夫即将被斩首示众,还是会伤怀,随宽慰道:“妹妹也别太难过,要向前看,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梅清韵抿唇笑了笑,没有回话。

靖安侯夫人转移话题:“妹妹,你的婚事可有着落了?”

梅清韵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反问:“姚姐姐怎么这般关心我的婚事?每回见面,你都会问我这个问题。”

靖安侯夫人心头一紧,这个问题关系到她自己,她肯定关心啊,她家侯爷前天晚上喝多了两杯,还把她当成梅清韵,情意绵绵的喊她韵儿,并诉衷情:“韵儿,只要你嫁给我做贵妾,我保证一辈子对你好,这么多年,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当初娶姚氏,也是父母觉得我与姚氏是表兄妹,又是青梅竹马,两家结亲亲上加亲,可我对她没有半分爱意。”

当她听到这种话,心都凉了,她与表哥夫妻十几年,为表哥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操持府中中馈,多年的付出,竟然比不上一个嫁过人的老姑娘,梅清韵不嫁人,就是她最大的威胁,若梅清韵真的做了贵妾,表哥还会再看她一眼?

她压下心中的怒火,面不改色地回应:“我也是关心妹妹的婚事,这才多问了一嘴,还望妹妹莫怪。”

梅清韵回道:“多谢姚姐姐关心,只是我暂时还没有再嫁人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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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靖安侯夫人一听这话,心里的危机感更盛,问:“妹妹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她说着,看了梅清韵一眼,“若是顾虑子嗣问题,那大可不必,妹妹嫁个有孩子的男人即可,女人生孩子就是从鬼门关里走一遭,凶险得很,有现成的孩子更好,不用自己冒这份险,且孩子也会孝顺你。”

孩子?

不提孩子还好,一提孩子,梅清韵心里又郁闷了,她现在讨厌别人说她不能生,前未婚夫受过伤都能有孩子,她没受过伤却不能生育,这搞得他们梅家当年的退亲,就如同一场笑话。

如今还有人说,如果她当年不退亲,就不会面临无子被休弃的局面,毕竟她陪伴顾景熙度过最难过的时刻,顾景熙也肯定不会因为她不能生就休弃她。

她又不是神仙,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哪会知道顾景熙的隐疾还能治好?若她知道顾景熙能治好,就不会退亲了。

她淡声道:“姚姐姐,并非因为孩子,只是暂时还没有这念头。”她说罢,就继续往前走。

靖安侯夫人跟上她的脚步,与她并肩而行,好言相劝:“妹妹,你也别怪姐姐多嘴,婚事还是要趁着如今容颜尚未老去抓紧一些,不然再过几年不好找婆家。这女人啊,还是得有个婆家,如果不嫁人,父母尚在还好,父母都不在了,家中兄嫂弟弟弟媳就会嫌弃。”

梅清韵听着觉得好笑,自己看不住男人的心,只能想方设法劝她赶紧嫁人,道:“多谢姚姐姐提醒,我会好好考虑的。”

闻言,靖安侯夫人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这老姑娘嫁了人,她家那位就不会再惦记了,和颜悦色道:“妹妹可得好好考虑,如今求亲者众多,好好挑选,姐姐也盼着喝你的喜酒。”

梅清韵敷衍地点了点头,心里也气魏恒做贪官污吏,现在让她怎么找好婆家?都是歪瓜裂枣,压根就没法选。

忽而,靖安侯夫人看到前方不远处的马车,马车上下来一个男子,温柔体贴地扶着一个貌美少妇下马车,感慨一句:“长兴侯待她夫人可真好,说千娇百宠都不为过。”

梅清韵听罢,抬眼望去,就看到顾景熙与孟瑾瑶,郎才女貌,夫妻恩爱羡煞旁人,但是他们夫妻并没有看到她,下了马车就往他们面前的零嘴铺子走。

靖安侯夫人瞧她看着顾景熙夫妻,神色不明,便又道:“大理寺的官员,似乎都对妻子挺好,我听闻他们很喜欢妻子给他们准备的东西,还会互相攀比,想来是有个宠妻的上峰,也带动了底下的官员,宠妻的风气在大理寺盛行。长兴侯夫人怀孕了,长兴侯都没有纳妾,听闻连通房丫鬟都没有。”

梅清韵听得心堵,倘若顾景熙不是她前任未婚夫,她还不会难受,可因为是她前任未婚夫,她差一点就能拥有的男人,如今把别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女人捧在手心,呵护备至。再对比她自己,退亲后嫁了个什么玩意儿?贪污受贿,把魏家都折腾废了。

见状,靖安侯夫人便知她约莫是心里不好受,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道:“妹妹,我觉得嫁人得嫁长兴侯这样的男子,说起来,我娘家的邻居家有个儿子,就是洁身自好的,家里没妾室,前两年丧妻,如今还未娶。他长得一表人才,今年大概四十岁左右,若是妹妹有意,我可以回娘家替妹妹打探一下。”

梅清韵才不信她会介绍什么好东西,谢绝她的好意:“不必姚姐姐费心。”

靖安侯夫人见计划还未开始就失败,略有些挫败,但也没表露出来,继续若无其事地跟她说话。

鬼使神差的,梅清韵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进了顾景熙与孟瑾瑶所进的零嘴铺子。

靖安侯夫人见状,愣了下,心思急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甚是惊诧,连忙跟着她进去。

她们进来,孟瑾瑶自然也发现了她们,含笑与她们打招呼,跟她们寒暄几句。

不一会儿,顾景熙就给孟瑾瑶挑选好她喜欢的零嘴,结完账之后,与靖安侯夫人以及梅清韵打个招呼,便不再逗留,拉着自家阿瑶离去。

梅清韵瞥了眼那两只十指紧扣的手,然后若无其事的买了些大部分女子都喜欢吃的零嘴,乍一看,似乎她真的是进来买零嘴的。

靖安侯夫人见状,笑道:“没想到妹妹还喜欢这些小姑娘才喜欢吃的东西,我这几年上了年纪都不吃了。”

梅清韵脸色一顿,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姚氏潜在嘲讽她: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吃小姑娘爱吃的东西?

她柔声回应:“兄长有孩子,买给家里的孩子吃的。”

闻言,靖安侯夫人抿唇笑了笑,看破不戳破:“妹妹真是个好姑母,还专程去给孩子买这些。”

梅清韵感觉这又是一句意有所指的话,面不改色道:“本来今日出来,就是给他们买东西的,等会儿还要去书斋买几本书,姚姐姐可要一起去?”

靖安侯夫人道:“不了,我还要回家处理一些庶务,我们改日再约。”

俩人分别后,就背道而驰。

上了马车,靖安侯夫人“呸”了一声,嘲弄道:“还专程给兄长的孩子买东西,谁信?分明是看到长兴侯夫妻才进去的,人家夫妻恩爱,她去凑什么热闹?就算她如今后悔退亲,人家也已娶妻,没她什么事儿了。退一步讲,就算长兴侯没娶妻,也没她什么事儿,她一把年纪又不能生,人家肯定要娶个年轻貌美能生育的。”

心腹丫鬟道:“夫人,奴婢倒是觉得,这是好事一桩。”

靖安侯夫人不解:“何以见得?”

丫鬟回道:“梅姑娘如果惦记着长兴侯,那我们侯爷就没戏了,即便侯爷对她念念不忘,她也不会给侯爷做贵妾。”

一言惊醒梦中人。

靖安侯夫人眉开眼笑,她怎么就没想到呢?梅清韵如果惦记长兴侯,对她而言就是天大的好事。

片刻后,靖安侯夫人道:“没准儿,她没有惦记,只是看到长兴侯对妻子如此好,自己悔不当初呢?”

丫鬟道:“那您就加把劲儿,在她耳边吹吹风,刺激一下她,奴婢听闻长兴侯之前多年不娶妻,就是因为忘不了她,娶现在的夫人都是去年迫不得已才娶的,您可以在此事上做文章。”

靖安侯夫人听罢,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梅清韵去惦记别人的丈夫,总比惦记她的丈夫好,既然如此,那就让梅清韵去嚯嚯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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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下午,顾景熙下值归来。

院子里有两个粗使丫鬟在打扫,看到他回来,连忙停下手里的活儿,福身一礼,然后再继续打扫。

进屋后,顾景熙没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屋子里还很安静,这个时间段,阿瑶应该不会睡午觉,正要出去,就看到有丫鬟迎面而来。

夏竹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是刚泡好的一壶热茶进来,盈盈福身一礼,然后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恭声道:“侯爷,这是刚泡好的热茶,是您平时喝的君山银针。”

顾景熙没搭理这些不重要的事,反而问:“夫人呢?怎么没见夫人?”

夏竹恭声回答:“夫人大概半个时辰前出了院子,此刻也不知是在大夫人那边,还是在二夫人那边。”

顾景熙颔了颔首,道:“等会儿夫人回来,若问起我去了哪儿,你就说我在书房。”

“是。”夏竹应了声,转眼看放在桌子上的托盘,又道,“那奴婢给您将茶送到书房里。”

顾景熙道:“不必,我不渴。”他言罢,迈步出了屋子,前往书房。

主子不喝茶,夏竹只好把茶端上,准备出屋子,但她还没迈起脚步,春柳迈步走了进来。

春柳淡淡瞥了夏竹一眼,夏竹是个温婉美人,性子也柔顺,平时话不多,瞧着就是个安分守己的,可最近却有了变化,在打扮上暗下功夫,在夫人看不见的时候,出现在侯爷面前,以前可没见夏竹有这种异常的行为。

夏竹见她眼神不对劲,仿佛看穿一切,心都跳漏了一拍,问:“春柳,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春柳移步到她身边,低声道:“夏竹,你我是一同进府的,交情不浅,这才提醒你一句,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否则不会有好下场的。”

闻言,夏竹脸色微变,随即茫然地看着她:“春柳,你说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春柳见她还在装傻,脸色沉了下来:“你非得让我把话挑明白?侯爷从杭州府回来之后,你就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以前你不会制造机会往侯爷跟前凑。如今侯爷已病愈,但夫人怀有身孕,身子不便,你是不是觉得这样你有机会?”

被拆穿心思,夏竹脸面有些挂不住,索性也不装了,反问她:“春柳,难道你就没有动过心思?出府嫁给普通人,或者嫁给府里的管事,哪有做侯爷的妾好?做侯爷的妾,余生就能过上富足且有丫鬟伺候的日子,若是生下孩子,就是侯府姑娘、侯府公子的生母,孩子有出息,自己也跟着风光。”

春柳听后默然,静静地看了夏竹半晌,似乎在这一刻才真正认识夏竹,以前夏竹恪守本分,大概是因为侯爷隐疾未愈,她轻轻摇头:“夏竹,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我们追求不一样,我要做堂堂正正的正妻,而非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做妾室就一辈子都是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哪怕再受宠,也不可能扶正,生的孩子也不能喊自己做母亲。”

春柳言罢,想了想,又补充道:“你看大房那边,大爷倒是宠爱那几个美妾,但也不过是个玩物罢了,有大夫人压着,她们就只能是个暖床的,暖完床就一碗避子汤灌下去,你看看除了大夫人,可有哪个妾室传出喜讯?而我们夫人,虽然年纪不大,但也不是好惹的,她刚嫁进来重重惩治了两个嚼舌根的丫鬟,侯府再无下人敢在她面前放肆。”

夏竹听罢,脸色变了变。

春柳接着道:“长远的事先不提,就提目前的,侯爷如此疼爱夫人,把夫人捧在手心里宠着,旁人也入不了他的眼,你再如何努力,那也只是向瞎子抛媚眼,我劝你白费功夫,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春柳走后,屋内只剩夏竹一人,端着托盘的双手缓缓握紧,几个深呼吸后,脸色恢复如常,这才迈步出屋子。

傍晚时分,孟瑾瑶还没回来用晚饭。

顾景熙疑惑,便让春柳去大房或者二房那边,将孟瑾瑶寻回来。

然而春柳登时就懵了,回道:“侯爷,夫人出去时说,她今晚不回来用饭,在老夫人那边用晚饭。”

顾景熙蹙起眉头:“不是说去了大房或者二房那边?”

春柳回道:“夫人出去时,就说是去老夫人那边,说要陪老夫人用晚饭。许是别的丫鬟记错了,最近夫人经常跟大夫人和二夫人聚一起,今日中午,夫人还与二夫人一起用午饭。”

顾景熙颔了颔首,道:“不用摆善了,我去老夫人那边用饭。”

春柳应声:“是,侯爷。”

顾景熙走后,春柳就替夏竹捏了一把冷汗,方才侯爷说夫人去大夫人或者二夫人那边,肯定是夏竹说的,因侯爷回来后,也就只与夏竹对过话。

她真是没想到夏竹的胆子竟如此大,谎报夫人的去向,估计是想着侯爷得知夫人去了大夫人或二夫人那边,到了用饭时间,夫人还不回来,那就是在大夫人或二夫人那边用饭了,侯爷便不会去大房或者二房那边寻夫人。

夫人不在,夏竹就能找机会好好表现,试图获得侯爷的青睐,就算事后侯爷得知夫人去了老夫人那边,夏竹也能辩解说自己记错了。

春柳马上去找了夏竹,将夏竹拽进她们二人住的房间,警告她:“夏竹,看在过往情分,今日的事我替你遮掩了,但仅此一次,绝无下次,若有下次我不会为你遮掩,你就自生自灭吧。”

夏竹没反应过来:“什么事?”

春柳直言道:“夫人明明是去了老夫人那边,在老夫人那边用晚饭,你却谎报说大夫人或二夫人,到底是何居心,你自己心里明白。”

闻言,夏竹心头一跳,忙问:“那侯爷是什么反应?”

春柳语重心长地劝诫:“我只说夫人最近与大夫人和二夫人走得近,许是别的丫鬟记错了,侯爷倒是没说什么,但你以后也别再做这种蠢事了,第一回能蒙混过关,第二回未必有这样的好运气。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若是想嫁人,求得夫人的允许即可,夫人也会给你张罗婚事。”

夏竹听罢,微微低下头,神色莫辨。

春柳不是她,也不知她可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静静地看了她片刻,也不再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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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景熙赶到老母亲那边,母亲和媳妇吃饭都吃到一半了,他马上坐下,让丫鬟添一副碗筷。

顾老夫人看他这个时辰才过来,有些疑惑:“曜灵啊,你怎么这个时辰才过来?今日回来的晚?”

顾景熙如实回道:“我先前以为阿瑶去了大嫂或者二嫂那边,后来才得知阿瑶来了您这儿,晚饭也不回去吃了,我就过来了。”

孟瑾瑶诧异:“我有跟丫鬟说来母亲这儿的,难道她们没跟你说?”

顾景熙道:“说了,前一个丫鬟记错了,到了饭点另一个丫鬟说的才准确。”

孟瑾瑶听罢,也没再多问,这时自己也差不多饱了,拿起公筷给他夹菜。

忽然,顾老夫人提起娘家人:“曜灵,你舅舅年底就回京述职了,你看能否让他留在京城?他年近六十,不宜再离乡别井了,昨日我收到他的来信,说不求官职高低,闲职也没关系,只想离亲人近一些。”

顾景熙听罢,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我到时候替舅舅走动一下。”

顾老夫人轻叹:“几年不见,也不知你舅舅现在如何了,他写信回来都是说一切安好。”

提起娘家人,顾老夫人就有些伤感,其实她不仅有兄长,还有个弟弟,但已经不在人世了,因地龙翻身,弟弟与弟媳以及两个孩子死于同一日,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大受打击,身体每况愈下,兄长悲伤之余,压力骤然增加了几倍。

她的嫂子是她表姐,兄长的表妹,与兄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婚后也十分恩爱,婚后第二年就生下一女,女儿长得跟极为好看,可却是个痴傻的。

嫂子生了女儿之后,多年都没有再怀上孩子,家里就剩下兄长继承香火,长辈催促着纳妾,嫂子为了子嗣着想,也劝着她兄长纳妾,可兄长心里只有嫂子,并未同意纳妾,夫妻俩悉心照顾着痴傻的女儿。

嫂子为了给兄长绵延子嗣,也看了不少大夫,喝了不少药,可就是无法再次怀上孩子,喝药多了把胃都糟蹋坏了,兄长心疼得不行,也不允许嫂子再喝药,一切顺其自然。

老天垂怜,在兄长四十三岁那年,四十一岁的嫂子竟然怀上了孩子,次年生下一子,此子聪明伶俐,但身子有些弱,稍有不慎就会生病,不过精细养着,倒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如今都已经十四岁了。

缠绵床榻的父亲看到刚出生的孙子,一个月后也去世了,因看到家中后继有人,所以走得很安详。

用过晚饭,孟瑾瑶与顾景熙陪着顾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就回去了。

孟瑾瑶轻声问:“夫君,为何我觉得母亲提起舅舅之后,情绪就有些不对劲了?”

顾景熙回道:“可能是想起小舅舅了。”

孟瑾瑶对婆母的娘家了解不深,毕竟他们都不在京城,她也从未见过,追问:“小舅舅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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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言简意赅地跟她说了外祖家的事,末了又道:“表姐今年虽然四十岁了,但如同几岁孩童一般,见了面之后,你把她当孩子相处即可。”

孟瑾瑶轻轻点头:“夫君,我明白的。”片刻后,她又道,“舅舅是个难得的深情人,若是换了别人,早已纳妾了,毕竟子嗣对不少男子而言,都是头等大事。”

顾景熙闻言,就想起父亲,当年母亲与父亲成婚三年未有身孕,祖母很是不悦,听母亲说,祖母还曾几次让父亲休妻另娶,不过父亲并没有休妻,只是停了妾室的避子汤,然后两个妾室很快便有孕,先后生下他大哥和二哥。

父亲自是欢喜的,但也没责怪母亲不能生育,但祖母有了庶出的两个孙子,对母亲的不满更甚,挤兑母亲,加上两个姨娘明里暗里的嘲讽,母亲的压力更大了,经常夜不能寐,找大夫看了也没能怀上。

父亲让母亲别再看大夫,吃乱七八糟的药折腾身子,说要将大哥记到母亲名下,但大哥的姨娘时常挤兑她不能生育,母亲又岂会愿意把大哥记到自己名下?

后来母亲放弃了要孩子的想法,却在忽有一日被诊出怀有身孕,在与父亲婚后的第十年生下他。

他回道:“孩子的事,越是心急,孩子来得就越慢,有时候顺其自然反而会更好。”

没过多久,顾景熙与孟瑾瑶就回到院子里。

夏竹看到他们回来,心头一紧,下意识观察两位主子的脸色,见两位主子有说有笑的,未曾表现出一丝不悦,她暗暗松一口气。

春柳见状,低声提醒道:“夏竹,我们做下人的,别盯着主子看。”

闻言,夏竹垂下眼帘。

接下来几天,夏竹安分了,没有再次在孟瑾瑶看不见的地方,制造机会出现在顾景熙面前。

春柳这几日仔细观察着她,见她没再作妖,也松了一口气,早日醒悟就好,她们多年情分,她是真的不希望夏竹一条路走到黑。

为此,春柳还颇为欣慰地跟她说了句:“夏竹,你能想开就好,夫人待人和善,以后你若遇上心仪的男子,求到夫人面前,夫人肯定会允的。”

夏竹轻轻“嗯”了声。

春柳又道:“时候不早了,先歇息吧。”

然而,春柳还是高估了她的觉悟,她也只是暂时安分了,找到机会之后,再次行动。

这日晚上,葳蕤轩的书房内传出茶盏跌落地上摔碎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顾景熙震怒的声音,然后夏竹衣衫不整的被顾景熙从书房中赶了出来。

院子里离得近的丫鬟婆子听到动静,纷纷赶过来,便看到夏竹捂着衣襟从书房内出来。

夏竹正准备离去,看到还被其他人撞见这种丑事,她更加慌乱无措,霎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双眼噙着泪,站在原地,身子因恐慌而发颤。

众人见状,便能猜到是何缘故,这种情况肯定是夏竹爬床不成,被侯爷赶了出来。

其实岂止夏竹?

如今侯爷的病已痊愈,夫人又怀有身孕,不少丫鬟都有了小心思,但看侯爷如此宠爱夫人,又粘人得很,夫人去老夫人那边,侯爷都追着过去,大家都不敢贸然行动。

谁能想到看起来安分的夏竹,竟然会成为第一个付出行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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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景熙站在书房门口,脸色阴沉沉的,眼神深冷地睨着跪在地上,不知羞耻地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向他自荐枕席的夏竹。

没有羞耻心就罢了,他命令夏竹穿好衣服出去,夏竹竟敢不从,还要继续贴上前。

不仅如此,还用上下三滥的手段,在茶里加了东西。

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启唇,冷声道:“夏竹品行不端,把她拉下去,打二十个板子,明日交到大夫人那边,让大夫人找牙婆子发卖出去。”

此言一出,在场的丫鬟婆子皆是一愣,夏竹可是大丫鬟,连发配庄子上的机会都不给,就直接发卖,若是换了别的丫鬟,下场肯定不会比夏竹好。

夏竹被吓得脸色惨白,犯了错被主人家发卖出去的丫鬟,就算被人买回去,也不是做主人跟前体面的大丫鬟,她扑通跪下:“侯爷,奴婢知错了,是奴婢鬼迷心窍,求您饶了奴婢这回,奴婢以后定会好生侍候您和夫人。”

顾景熙无动于衷,看向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面色不虞道:“还不把她的嘴堵上,拉下去打板子?”

两个婆子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应声,立即上前,一人摁住夏竹,另一人将擦汗的棉手帕揉成一团塞进夏竹嘴里,然后两人拉下去。

夏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满目恐慌,拼命挣扎,还想着再求一求主子,奈何她的体力比不上干粗活的婆子,被辖制得死死的,然后被两个婆子轻而易举的拉下去。

其他丫鬟见状,心里也发怵,没想到侯爷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发起怒来如此让人害怕。

春柳听到动静赶来,也看到这一幕,她心头一紧,不必问旁人,就能知道夏竹最终还是作死了。

她们被买进侯府以来,一直相互扶持,感情颇深,她自然希望夏竹能醒悟,有个好结局,可最后还是事与愿违。

荣华富贵,强求不得,可夏竹却看不透。

做主人的妾,其实还不及做主人跟前的大丫鬟,主人跟前的大丫鬟,便是遇上府里其他主子,其他主子也得给几分面子,而妾则不同,以色侍人的货色,会遭人鄙夷,就如大爷那边的宠妾,府里的主子没有一个瞧得起她们。

这边闹出那么大动静,孟瑾瑶那边也已知晓,但她不觉得意外,丫鬟爬床这种事,在绝大多数富贵人家都会发生,夫君以前有隐疾,所以丫鬟都规规矩矩的,现在夫君的病已痊愈,丫鬟就蠢蠢欲动,这些事她也有所察觉,就差一个杀鸡儆猴的例子,没想到今晚就蹦出来一个。

凝冬问:“夫人,可要奴婢替您去看看?”

孟瑾瑶轻轻摇头:“不必,我相信侯爷会处理好的。”

凝冬愤懑道:“夏竹平日里瞧着挺老实,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亏得奴婢先前还在她染上风寒的时候给她熬药照顾她,早知道就不搭理她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人心难测,谁能猜到别人下一刻会做什么?”孟瑾瑶说着,就拿起一块点心,细细品尝起来,然后蹙起眉头,“这点心太甜了,吃起来觉得腻,下次让厨房少放点糖。”

凝冬应声:“是,奴婢下回就跟做点心厨娘说。”

孟瑾瑶放下那块只咬了一口的点心,道:“说起来,还是一品斋的点心好吃,家里的厨娘学不来,有时候甜度没差别,口感上却有差别。”

凝冬道:“夫人,一品斋能每日客似云来,肯定有自己祖传的独特的秘方,所以厨娘做不出那个味道。”

孟瑾瑶点头:“那倒也是。”

没过多久,顾景熙就回来了,他脸色不怎么好,摆了摆手让丫鬟退下。

孟瑾瑶看他气得脸色发红,连忙上前安抚道:“夫君别气,为了个丫鬟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顾景熙见她还挺平静的,当即就郁闷了,语气幽幽地问:“阿瑶就不问我有没有与那丫鬟发生什么事?”

孟瑾瑶莞尔笑:“若是以前,我会问你,但现在我觉得没必要,因为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不会那样做的,若你真的忍不住,你也会光明正大跟我提纳妾的事,而不是事后再提。”

闻言,顾景熙将她拥入怀中,可怜巴巴地看着她:“阿瑶,我难受,你可怜可怜我为夫。”

孟瑾瑶忙安抚道:“不难受,不难受,我没误会你,丫鬟的错,你若是还生气,我这就派人连夜去找牙婆子过来,马上将夏竹发卖出去,眼不见心不烦,你看这样可好?”

顾景熙回道:“我已经罚了她二十个板子,明日送去大嫂那边,让大嫂将人发卖出去。”

孟瑾瑶听到这个处置结果,也甚是满意,对这种媚主的丫鬟,就该发卖出去,经此一事,其他丫鬟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也会识趣的收起来,除非有人成为下一个夏竹。

见他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孟瑾瑶又道:“这点心挺甜的,吃点点心就不难受了。”

“不是心里难受。”顾景熙握住她的手,往下移动,“是这里难受。”

孟瑾瑶感觉摸到了烫手山芋,睁大双眼,又惊又愕地看着顾景熙,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但是知道自己摸到的是怎么回事。

她想将手缩回去,奈何顾景熙不让,讷讷地问:“夫君,怎、怎么了?”

“等会儿再跟你解释,先可怜可怜你夫君。”

顾景熙说罢,就拉着她进内室,解决现在的头等大事。

她还怀着身孕,顾景熙克制,来了一会之后,就没再折腾她,拉着她的手,委屈又可怜地求着她:“阿瑶,你就可怜可怜你夫君。”

孟瑾瑶看他如此可怜,也不忍心,继续可怜他,可怜了许久,自己的手也酸了,还被哄着继续可怜他。

霎时间,孟瑾瑶也不知道该可怜自己的手,还是该可怜他。

待结束后,顾景熙让丫鬟打水热水进来,帮她清理好之后,才跟她说起夏竹在茶水里加了催.情.药的事。

孟瑾瑶震惊不已,没想到夏竹一个丫鬟竟然如此大胆。

顾景熙又道:“这种药只能让没有意志力的人就范。”

孟瑾瑶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回道:“你这不也是就范了?我的手都酸了。”

顾景熙的眼神再次变得可怜兮兮的,问她:“阿瑶,难道你忍心让你夫君去洗冷水澡?”

孟瑾瑶:“……”

那肯定是不忍心的,京城初冬的晚上,其实挺冷的,洗冷水澡肯定要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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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翌日。

夏竹昨晚企图爬床未遂,被赶出书房,打二十个板子,今日一大早就被移交到大夫人那边,让大夫人找牙婆子将夏竹发卖的事,不出半日就传遍了侯府。

此事也给府里起了小心思的丫鬟敲响警钟,侯爷没有纳妾的打算,如夏竹这种美貌动人的丫鬟自荐枕席都不管用,其他丫鬟更加别想了。

因此,府里的丫鬟,看到顾景熙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自己多看一眼,侯爷觉得她们有歪心思,一个不高兴把她们发卖了。

她们家侯爷有本事,断案如神,受皇上重用,侯府地位也高,在长兴侯府做事也体面,发卖出去,哪还有这样的体面?

大房那边,张氏闻到丈夫满身脂粉气,就知道丈夫刚从前两天新纳的妾室屋里出来,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发了一通脾气:“你瞧瞧三弟,再瞧瞧你,喜好享乐又好色,一有时间就缩在那些个狐媚子屋里,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悠着点,当心你的身体!”

顾景盛刚从妾室那边回来,心里正高兴着,听到妻子劈头盖脸一顿骂,也恼火了,回怼道:“我要是不好色,当初能娶你?”

张氏气结:“你……”

丈夫当初的确看上她的脸,不然她十一岁父亲才中状元入翰林院,张家毫无根基,又怎能成为顾家的儿媳妇?

婚后他们也好过几年,她年纪大些,这好色的东西就慢慢喜欢上年轻貌美的妾室,晚上也就朔望日歇在她屋子里,但也只是睡觉,很少会碰她,特别是这几年,基本上都不碰了,她主动了人家就说累了要休息,要么就是对瞎子抛媚眼似的。

越想,张氏就越生气,直接气红了眼,伸手就在丈夫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姓顾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我给你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两个儿子,一个中了举人,一个中了秀才,那么多年以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说出这种让人心寒的话,你对得起我吗?”

顾景盛一听,也自知说错了话,道:“我方才那话也是气头上,你别往心里去,也是你没事找事要寻我麻烦,不然我哪能生气?”

张氏反手指着自己:“你说我没事找事?你也不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们三兄弟,就属你最离谱,你二弟当初也就萱灵生母一个妾室,萱灵生母去世后都没纳过妾了,跟二弟妹夫妻和睦,你三弟更是洁身自好,通房丫鬟都不收。”

顾景盛板着脸:“那是他们不行,又不是你夫君不行,人与人的身子怎么比较?你简直不可理喻,男人纳妾收通房再正常不过了,你以前还算懂事,如今竟然变得如此善妒,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

张氏冷哼:“我看你才失心疯,你新纳的妾室,比你女儿都要小,这是赶着去给人当父亲呢!”

顾景盛听罢,脸都黑了,也不惯着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纳妾纳色,不纳年轻的,难不成纳你这种老婆子?”他言罢,直接甩袖离去,回方才对自己温柔小意的美妾那边。

老婆子?

张氏脸色僵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大受打击,她今年才三十五岁,自认为保养得还可以,丈夫竟然说她是老婆子?

比她年纪大的男人,说她是老婆子?

张氏红着眼眶,委屈不已,谁没年轻过啊?只是岁月不饶人罢了,才三十五就被嫌弃成这样,再过几年那还得了?估计连看她一眼都嫌弃。幸好她有两个懂事的儿子,不然这日子都没法过了。

大房两口子闹了别扭,孟瑾瑶并不知情,但府上的丫鬟对顾景熙避之不及她是见识到了,原本再次成为香饽饽的顾景熙,因为那一番操作,再次变成除了她以外,就无人问津的人物。

真真是效果显著!

孟瑾瑶边帮他研磨,边道:“夫君,没想到夏竹的事对她们的影响挺大的,那些丫鬟看见你都不敢多看。”

顾景熙甚是满意这个结果:“我觉得挺好的,绝了她们那不该有的心思,以后也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这样你我都省心。去年我就同你说过的,我不会纳妾,她们若是别有用心,对我而言也是困扰。”

闻言,孟瑾瑶嘴角上翘,以前别人觉得她捡漏,她倒是没多大感觉,如今是深切地体会到了那种心情,真的是捡漏捡了个顶好的夫君。

顾景熙写好寄给远方友人的书信,撂下毛笔,将放在一旁的画卷取过来,展开画卷后,笑问:“阿瑶,我昨日晚上发现画作上面多了一首词,这首《春光好》你何时题上去的?”

孟瑾瑶一脸懵,霎时间也想不起这茬,低头看了眼春景图才想起来。

画卷右侧用簪花小楷写道:

东风冷,碧苔斑,杏花残。惆怅三春微雨间,燕飞还。

久懒梳云掠月,无言独自凭栏。波上归舟何日见,隔苍烟。

孟瑾瑶看着自己的拙作,神色赧然,轻咳两声:“夫君,我、我当时看着这幅画意境不错,一时间来了灵感,就填了一首词,若是夫君觉得毁了这幅画,我给夫君画一幅作为赔礼?”

她才不会说当初因为夫君去了杭州,她日日思君不见君,跟怨妇似的,翻看夫君的画作时,看着这幅画有些伤感,开始胡思乱想,想象着如果夫君年底都没处理完那边的事,来年春季也不知道能否回到家,就填了首词上去。

顾景熙一听,就想起她那画技,真是洒一把米在纸上,让小鸡上去踩几脚,都比她画得好,她若是要画画,第一个遭殃的肯定是自己,忙道:“没有,阿瑶这词作得极好,字也写得极好。”

孟瑾瑶问:“那你将画翻出来给我看是何意?”

“我是觉得高兴,原本就知道阿瑶思念我,可现在发现阿瑶比我想象中还要思念我。”顾景熙说话间,伸手抚上那首词,脑海中就有了阿瑶题词时画面。

孟瑾瑶嗔他一眼:“你知道就好,还说出来,让我怪难为情的,赶紧把画收起来。”

顾景熙回道:“收起来做什么?这幅画要挂起来。”

孟瑾瑶傻眼了:“挂、挂起来?挂在这间书房?”

顾景熙反问:“不然呢?”

孟瑾瑶:“……”

这是前院的书房,以后这厮来了客人或者同僚有事相谈,就会到书房里相谈,这厮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让人看见,让人知道他们夫妻感情有多好,而且这首词上面还写了日期,知内情的人一看便知是在何种情况下题的词。

顾景熙道:“阿瑶别多想,为夫只是觉得阿瑶的字,配上为夫的画,极好。”

孟瑾瑶闭了闭眼,又睁开,索性也随他的意,没有反对,反正丢人也是一起丢人,长兴侯都不怕丢人,她作为长兴侯的夫人,自然也不怕丢人。

她回道:“夫君觉得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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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书房内。

顾景熙和祁蕴文一边在棋盘上对弈,一边闲说家常。

祁蕴文忽然道:“曜灵,有件事差点忘了说,是阿宁让我同你说的,说让你同弟妹说一声,阿宁昨日傍晚产下一子,母子平安。”

顾景熙微微愣神,很快就郁闷了。

其实墨白也就比他年长一岁,但墨白的孩子比他的孩子大许多,现在不仅墨白的孩子比他的孩子大,就连墨白外甥女的孩子也比他的孩子大。

忽然间,他对老来得子这四个字有了深刻的体会,等他的孩子能跑,墨白的辈分又涨了,等他做祖父,墨白已经做曾祖父了。

顾景熙越想越郁闷,但表面上不显,点头应声:“好,我今晚跟阿瑶说。”然后转移话题,指着墙上新挂上去的画,对好友道,“墨白,你看看我新画的这幅画如何?”

祁蕴文顺着好友所指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一副春景图,构图和意境都极好,也能看出来是出自好友之手,他毫不吝啬地赞许道:“不错,意境很好。”

“是吗?”顾景熙反问了句,转而看向墙上的画,接着道,“其实我觉得这字也甚好,婉约秀逸,配我的画刚刚好,就把画给挂了起来。”

祁蕴文方才只顾着看画,一时间倒是没注意看字,听到好友这般说,这才看向右侧的字。

东风冷,碧苔斑,杏花残。惆怅三春微雨间,燕飞还。

久懒梳云掠月,无言独自凭栏。波上归舟何日见,隔苍烟。

祁蕴文看完这首词,瞬时明白好友的意图。

啧啧——

好家伙!

顾曜灵竟然跟自己炫耀媳妇,跟自己炫耀他出远门时有媳妇牵肠挂肚,然后他回来看到题词,心受触动,把画挂了起来,彰显夫妻感情好。

谁说男人没有小心思?这小心思不是很明显?亏得自己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邀请自己来切磋棋艺,没想到真正的目的是炫耀媳妇。

祁蕴文郁闷不已,落下手中的白棋,胜负已分,道:“顾曜灵,眼下这棋局我赢了,但今日这盘棋,是你赢了。”

目的达到,顾景熙心里那点郁闷早已烟消云散,佯装不明所以:“什么你赢我赢的,本就是你赢,我们再来一局。”

祁蕴文霎时无言:“……”

真是被他装到了!

片刻后,祁蕴文道:“在你成亲后,我才真正认识你,他们真是眼瞎,竟会觉得你行事低调。”

顾景熙却有冠冕堂皇的理由:“瞧你这话说的,仿佛我行事有多高调似的,不过是画了一幅画觉得甚好,邀请你一起欣赏,又不是挂在城门口让大家欣赏。”

祁蕴文真想冲他翻白眼,郁闷道:“你这哪儿是让我欣赏你的画?分明是让我欣赏弟妹的词。”

祁蕴文说着,看了眼画卷上的题词,又看了看好友,见好友脸带笑意看着那幅画,他登时鸡皮疙瘩起,又接着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我说你跟弟妹又并非新婚燕尔了,怎么还如此腻歪?可真让人受不了。”

顾景熙淡淡道:“谁今日穿着新鞋在我面前晃悠?”

祁蕴文:“……”

是他。

今日早上,他穿着爱妻新做的鞋子在曜灵面前走了几圈,然后看向曜灵的鞋子,还特别嘴欠地说上一句:“曜灵,都说女子有了孩子之后,就会忽略丈夫,没想到孩子还没出生,你就失宠了。”

曜灵听到他的话,下意识低头看,他又说:“不过你看开点,大男人跟孩子争什么宠?像我这般,等孩子大一些,媳妇的心就回来了。这不,昨日就把新做好的鞋子给我,让我穿新做的,让我别穿那双旧的。”

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好友那郁闷的神情。

顾景熙看他吃瘪,勾起嘴角,淡笑:“阿瑶的字可真好看,词也很应景。”

祁蕴文:“……”

报应来的可真快,是他犯贱,他不该犯贱的。

顾景熙慢悠悠地收拾棋子,接着又道:“来吧,我们再来一局,等会儿就到时间用晚饭了,今晚我们好好把酒言欢。”

祁蕴文:“……”

他现在就没有欢乐了,等会儿还怎么把酒言欢?

但这只是开始,接下来顾景熙十句话里,不说有九句,起码有七八句里是在说他那小娇妻,祁蕴文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

等吃完饭,祁蕴文马上告辞,不再逗留片刻。

顾景熙扳回一局,心情甚好,但接下来的事让他心情更好,他家阿瑶给他做了一双新鞋,他次日就穿上新鞋去大理寺上值,还特意在祁蕴文面前走了几圈。

祁蕴文昨晚就郁闷了,今日瞧他跟孔雀开屏似的,无奈道:“顾曜灵,你又不是大姑娘,在我面前晃悠什么?”

顾景熙回道:“阿瑶给我新做的鞋子穿着舒服,就多走了几步。”

祁蕴文无言以对,低头看好友的新鞋,陷入沉默,这厮可真爱炫耀,比起他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然后,张大人经过时,听到顾景熙的话,马上就上前拍马屁:“这是顾夫人做的鞋子?顾夫人的手可真巧啊。”

祁蕴文:“……”

怎么会有这种马屁精?还没看鞋子,就开始夸起来了,不过弟妹的手也的确巧,鞋子做得不错。

顾景熙含笑回应:“这不是天气越来越冷了?内人总担心我会着凉,不仅鞋子,冬装也给我做了两套,我让她别累着,吩咐府里的绣娘做就好,可她就是不听。”

张大人一听,接着恭维:“顾夫人可真是贤惠,寺卿大人好福气。”

祁蕴文听着他们对话,一个爱炫耀,一个会恭维,上司与下属相处融洽,俩人聊着聊着就往外走,隐约听到他们转移了话题聊起案情。

下值后,祁蕴文看到顾景熙,调侃一句:“顾寺卿,你走路小心着点,可别踩坏了弟妹对你的一片心意。”

顾景熙脚步一顿,转过头去,面不改色地回道:“彼此彼此,祁少卿走路也小心着点,别踩坏了嫂子的一片心意。”

祁蕴文:“你可真幼稚。”

顾景熙:“你成熟,昨日特意跟我炫耀新鞋子。”

祁蕴文:“我……”

顾景熙:“你玩不起。”

祁蕴文:“……”

看着他,刹那晃神,仿佛看到十几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那少年郎就是这样。

忽而,祁蕴文笑了:“看得出来,弟妹很宠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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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仲冬时节,万物冬藏待春归。

京城的第一场雪降临,经过一夜,整个京城已是银装素裹。

两辆马车从长兴侯府的驶出,前面的马车内坐着顾景熙与孟瑾瑶,后面的马车坐着清秋和凝冬,有侯爷在,她们不好与主子同坐一辆马车,只能另坐一辆。

孟瑾瑶在家觉着无趣,听闻梅林的梅花开得正好,便想去梅林赏梅,适逢顾景熙休沐日,便陪着她去赏梅。

下马车后,走进梅林,清幽的梅香扑鼻而来。

放眼望去,万物银装素裹,朵朵梅花点缀其间,显得分外娇艳,也在冬日里增添一抹亮色。

孟瑾瑶看着一株株盛开的梅花,心情格外的好,脸上浮现出愉悦的笑容,与顾景熙漫步在梅林中,分享着近来听到或看到的趣事。

孟瑾瑶道:“夫君,阿宁的孩子我去看了,小家伙长得特别可爱,若是有缘分的话,做我们家女婿也不错。”

女、女婿?

顾景熙听了此言,老父亲登时皱起眉头,心里嫌弃的不行,一个尚在襁褓中,除了吃和哭,什么都不会的臭小子,哪儿配得上他的女儿?再怎么也得考取功名之后,观察过品性和能力再做决定,特别是品性。

他温言道:“阿瑶,孩子还没出生,不着急婚事,等她十五六岁再考虑婚事也不迟。”

孟瑾瑶笑道:“我也就这么一说,哪会那么轻易定下来?要是以后两个孩子互相有意,两家结亲那也是件好事,有阿宁做婆母,我们的女儿肯定不会受磋磨。”

顾景熙却不以为然道:“婆母再好,有时候也不及夫君好。”

他看了孟瑾瑶一眼,接着道:“儿子和儿媳妇终究是不一样的,婆母可以为了儿媳妇责备和管束自己的儿子,但实际上还是儿子更重要,责备和管束儿子是为了儿媳妇,但更多的也是为了儿子家庭和睦,以免后院起火。”

孟瑾瑶微微怔然,道:“可是夫君好,婆母不好,也会受磋磨,毕竟夫君也不能时刻在家看着。”

顾景熙回道:“若是如此,说到底还是夫君不好,夫君若是真的足够好,妻子还会受磋磨?一个男人连母亲与妻子之间的矛盾都调和不好,还能指望他在其他方面出息?若是愚孝的男子,不分青红皂白,万事以母亲为重,那这种男人不嫁也罢,谁嫁给他都倒霉。”

孟瑾瑶转眼看他,然后赞同地点了点头:“夫君说的很对,有夫君在,女儿肯定能嫁个好郎君。”

顾景熙莞尔笑:“有我在也没用,人心易变,有些人也不会一直好,最主要的还是教育好自己的孩子,让孩子有能力面对各种问题,这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不然当问题突然出现,别人又靠不住的时候,会被击溃。”

孟瑾瑶听罢,忽然想起已逝的祖父,祖父临终前一遍又一遍的叮嘱,教会了她谋定而后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所以她很少会冲动行事,就这样跟孙氏斗了多年最后稍胜一筹,除非忍无可忍才会冲动,就如那次顾修明逃婚。

清秋和凝冬跟在他们身后,听着他们的对话,对自己的未来也多一份深思,她们过了年就十八,对嫁人的问题也很迷茫,不嫁人的话,主子和善,她们跟在主子身边一辈子,肯定能过得很好,嫁人的话,有可能过得不好,也有可能家庭幸福美满。

那厢,梅清韵也是见着昨夜下了雪,且梅林的梅花也开了,此时赏梅正好,便出门赏梅散散心,免得在家的时候,她那大嫂想方设法劝她嫁人,听到那些话就糟心。

她喜欢梅花,入眼便是盛开的梅花,心情甚好。

跟在她身边的丫鬟见她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主子整日死气沉沉,脸色阴沉沉的,做下人的侍候主子也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儿做的不好,惹了主子不高兴。

忽而,梅清韵停下脚步,怔怔地看向右边不远处的地方,那边有四人,走在前头的是一对夫妻,他们身后跟着两个丫鬟。

夫妻俩有说有笑的,妻子说话时,丈夫的头就微微偏向妻子那边,认真而又耐心地倾听着。

画面美好,让人不忍心破坏。

丫鬟也跟着主子停下脚步,顺着主子的视线望去,当看到那几人,略微诧异了下,没想到会遇上长兴侯夫妻,下意识看主子的脸色,见主子面色寡淡,看不出喜怒,她若有所思,轻声提议道:“姑娘,要不我们往另一边走?”

梅清韵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可听了此言,她脸色一沉,不悦道:“此路又不是他们家的,而我又不是长得见不得人,为何要躲着他们,往另一边走?”

丫鬟忙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怕您见了他们会不高兴。”

梅清韵听罢,更是不悦:“我为何要不高兴?”

丫鬟默然,不敢回话,但她心里清楚,主子肯定不高兴,主子还在为当年退婚的事而后悔,毕竟长兴侯对主子多年来念念不忘,后面才被迫娶了现在的妻子,若是主子早两年被休弃,没准儿还能与长兴侯在一起,可终究是错过了。

梅清韵没再理会丫鬟,迈起脚步,若无其事地往顾景熙与孟瑾瑶的方向走过去。

孟瑾瑶正与顾景熙说着话,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将接下来的话咽回去,做好与对方打招呼的准备。

顾景熙也看见梅清韵了,他眉头一皱,觉得扫兴。

梅清韵看着他们愣了下,似乎现在才看到他们夫妻,转而含笑向他们走过来,与他们打招呼:“顾侯爷,顾夫人,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你们,可真巧。”

顾景熙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孟瑾瑶含笑回应:“是挺巧的,我也没想到会遇上梅姑娘。”

梅清韵听到“梅姑娘”三个字,心里膈应得很,总感觉对方以胜利者之姿,在故意嘲讽她,她即将做祖母的年纪,还要被人喊梅姑娘着实讽刺。

孟瑾瑶又道:“梅姑娘可是约了人?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不打搅梅姑娘了。”

她话音落下,顾景熙适时牵上她的手,准备离开。

梅清韵看着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她抿了抿唇,鬼使神差般来了一句:“顾侯爷,能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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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四百五十八章自作多情

此言一出,在场的几人有片刻的怔楞。

梅清韵身边的丫鬟也大为震惊,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家主子会说出这种话,毕竟有长兴侯夫人在,若只有长兴侯一人倒是没什么。

顾景熙皱着眉头,直觉告诉他,这女人又要发疯,先前在湖州的时候,跟余川一起见识过这女人发疯的模样,满口胡言污蔑他的名声。

他眼含警告地看着梅清韵,淡声道:“梅姑娘,魏恒的案子证据确凿,案子已结,且他已斩首示众,我想这其中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梅清韵对上他的目光,略微思忖,就明白他不希望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同时心中又惊又愕,自己还未曾说什么,他竟然能猜到?难道,真的如靖安侯夫人猜想的那般,此时此刻他心里还念着自己?但因孟瑾瑶在,这才不想让自己说?

想到这里,梅清韵心跳加速,淡淡瞥了眼旁边的孟瑾瑶,抿唇淡笑,温言道:“不是与魏恒相关的,而是另一件事。”

孟瑾瑶看着他们,若有所思,旋即善解人意道:“夫君,我看梅姑娘是真的有重要的事要与你说,我和清秋、凝冬她们去前面那个凉亭等你,你与梅姑娘好好谈。”

梅清韵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在这种时候竟然放任丈夫跟自己谈,到底是傻还是过分自信?

顾景熙蓦地侧头看她,瞧她嘴角含笑,眸光温柔地看着自己,又看了眼前面不远处的凉亭,便轻轻点了点头,有些话还是跟这疯女人说清楚比较好,免得这疯女人总怀疑自己念念不忘,以后又跟旁人说出什么话污了他的名声,影响他与阿瑶的生活。

孟瑾瑶带着两个丫鬟离开,凉亭离此处也不远,是顾景熙目之所及的地方,她在凉亭也能看到这边的情况。

梅清韵身边的丫鬟也识趣地退后。

凝冬有些不解:“夫人,您为何要给那梅姑娘与侯爷单独说话的机会?”

孟瑾瑶低声回道:“若是谈正事,我听不听也无所谓,毕竟朝堂上的事我也不懂,若是谈私事,侯爷不会给她任何机会,但若是不给她机会说出来,以后或许更麻烦,那还不如给她个机会,让她彻底死心?”

凝冬思索片刻,了然地点点头,其实她感觉那梅姑娘是谈私事,因为梅姑娘看侯爷的眼神不单纯,看夫人时,还带着几分敌意。这年头,外面的女子都已经这般猖狂了么?当着她们家夫人的面,勾.引她们家侯爷。梅清韵就在跟前,而顾景熙却没看她,只看着阿瑶的背影迟迟不语,不是怕被阿瑶听见他们的谈话,而是不想阿瑶听见那些疯言疯语,污了阿瑶的耳。

等孟瑾瑶走远后,顾景熙才道:“梅姑娘,你到底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梅清韵见他既没有跟自己到别处相谈,也没有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自己一眼,一脸受伤地望着他:“顾三哥,你非要对我如此冷漠?”

闻言,顾景熙才看向她,语气淡漠道:“家父一生中只得三个儿子,并无女儿,还请梅姑娘自重。”

“你是不是还在气我们梅家当初退婚?”梅清韵垂下眼帘,神色黯然道,“当初退婚并非我意,是家中父母的意思,而我不得不从,甚至嫁给魏恒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我与魏恒当初的夫妻关系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好。”

她抬起头来,眼眶湿润了,哽咽着道:“大概是天意弄人,月老牵错了红线,多年来我们心系对方,却不能在一起,如今我不再是魏恒的妻,你却成了别人的丈夫。”

她说着顿了顿,定定看着顾景熙,第一次放低姿态,鼓起勇气道:“顾三哥,这些日子以来我想了许久,我们已经错过了十几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几年?我不想我们再错过下半辈子,但同时也明白她怀了你的孩子,即使你被迫娶了她,这时候也不能休弃她,若我不介意她的存在,愿意给你做贵妾,你可愿?”

顾景熙不假思索地拒绝:“我不愿意。”

梅清韵如遭雷袭,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拉下面子,甚至甘愿屈居孟瑾瑶之下,主动提出给顾景熙做贵妾,顾景熙竟然不愿?

很快,梅清韵就想到孟瑾瑶,又接着问:“是不是因为她?”

顾景熙明确表示:“承蒙梅姑娘错爱,顾某从未想过纳妾,此生有内人相伴一生足矣,至于梅姑娘说顾某心系你多年,顾某也不知是做了什么,竟然给梅姑娘这种天大的误会,顾某心里也只有内人,除她以外,并无旁人。”

梅清韵听罢,脸色煞白,倏然瞪大双眼,满眼的难以置信,望着顾景熙,瞧他不像是在撒谎,可自己无法接受,也不愿相信,连连摇头:“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撒谎!顾景熙,若你心中无我,为何多年来不成亲?你是侯爷,有的是姑娘愿意嫁给你,即使没有我,你也不愁婚事,所有人都知道,你当初是被迫娶了她。”

顾景熙蹙起眉头,淡声回应:“顾某多年来不成亲,仅仅是因为身体有疾,不想耽搁旁人,并非因为梅姑娘。当年梅家即便不退婚,顾某也会与父母说,主动退了这门亲事,免得耽误了梅姑娘一辈子,只是梅家先一步退婚。至于后来娶妻,当时的确是被迫无奈,却也是顾某自愿的,后来与内人日久生情,这是上苍恩赐的缘分。”

话音落下,梅清韵再次如遭雷劈,脑瓜子嗡嗡作响,泪眼婆娑地望着顾景熙,见顾景熙神色冷漠地看着自己,多年来的认知顷刻间被颠覆,她内心大受打击,身子摇摇欲坠。

她听到了什么?顾景熙说,即使当年梅家不退婚,顾家也会主动退婚?不娶妻也不是因为爱她,而是不想耽搁旁人?

那么多年来,她引以为傲的东西之一,就是顾景熙爱她,为了她十几年没有娶妻。

让她与魏恒争吵,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也是顾景熙爱她。

可当她放下骄傲跟顾景熙说不介意孟瑾瑶的存在,甘愿为妾,只为与顾景熙在一起,顾景熙却说心里无她,是她误会了。

多年来坚信的事,到最后却成了笑话,属于她一个人的笑话,她自作多情的笑话。羞耻感如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让她恨不得时光能倒流,不曾说过这种让她颜面扫地的话。她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死心地问出最后一句:“那、那你可曾爱过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四百五十九章魏恒爱你

顾景熙眉头皱的更紧,他认为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奈何对方竟然还问他这种问题,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未曾爱过。”

他言罢,又补充一句:“真正爱了你十几年的人,是魏恒。”

梅清韵听到前半句话,心里难以置信,可听到后半句话,她的心神为之一震。

顾景熙接着道:“梅姑娘是聪明人,应该能明白那封休书的意义。”

他淡淡曲了眼梅清韵,不疾不徐道:“旁人或许觉得魏恒休弃你是因为你多年无子,但知道内情的人都能明白个中缘由,当我平安回到京城,就代表着魏家气数已尽,再无翻身的可能,那封休书把你从魏家摘干净,免受牵连。”

闻言,梅清韵眼里的震惊掩饰不住,又惊又愕地看着顾景熙。

顾景熙朝梅清韵微微颔首:“梅姑娘,告辞。”他说完,往凉亭的方向看去,当看到那抹倩影时,眼神变得柔和,迈步往凉亭走去。

梅清韵扭过头,看到顾景熙头也不回的离去,神情一时恍惚,忽然想起十几年前,她与顾景熙相看的时候。

那时,母亲告诉她,顾家有意跟他们梅家结亲,她听后满心欢喜,顾景熙才华横溢、长相俊美,不少闺阁女子理想中的夫婿,同样也是她心目中的最佳夫婿人选。

两家相约去上香,相见时,向顾夫人行礼过后,母亲说:“韵儿,这是你顾三哥,前些日子你见过的顾伯父的小儿子,来见过你顾三哥。”

她含羞带怯道:“母亲,我见过顾三哥,就在诗会上,也不知顾三哥可还记得我。”

顾景熙很守规矩,只看了她一眼便不再多看,回应她一声:“梅姑娘,久仰。”

久仰。

初次见面才会说的话,那便是在诗会上没注意到她,既然没见过,那就谈不上记得不记得了,她当时颇为失落,但令她惊喜的是,顾景熙同意了这门婚事。

她与顾景熙,始于一句“梅姑娘,久仰”,终于一句“梅姑娘,告辞”,又或者说,他们从未开始过,就已经结束了,顾景熙从未爱过她,他们只是定过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亲。

未曾爱过。

多年来坚信的事被颠覆,这四个字让她为今日的自作多情而感到无地自容。

这四个字也在告诉她,她输了,那不过是她一厢情愿认为的而已,曾经她有多理直气壮的跟魏恒说顾景熙爱她,对她情根深种,一次次把魏恒气得面容扭曲,如今就有多打脸。

她倚仗着顾景熙爱她,为了她十几年不娶妻,跟魏恒闹了那么多年而立于不败之地,也因此能理直气壮地恨魏恒,恨魏恒将她的人生毁了,只因顾景熙对她一往情深,魏恒却做不到。

因为恨魏恒,她至今还能理所应当地享受魏恒在关键时刻,一封休书带给她的自由,理所应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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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顾景熙跟她说:“未曾爱过,真正爱了你十几年的人,是魏恒。”

梅清韵将头转回来,不再看顾景熙离去的方向,也想看见顾景熙与孟瑾瑶恩爱甜蜜的场景,看着雪地上白茫茫一片,脑子也一片空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何止是颠覆她的认知?更是威力无穷的火药,摧毁支撑了她多年的支柱,让她没了理直气壮的资本,就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忽然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抽走了她全身力气,她浑身脱力,瘫坐在雪地上。

梅清韵的丫鬟站在不远处,看到她这边的情况,连忙小跑着赶过来,看到她神情凄楚,泪眼朦胧,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不必问便知长兴侯肯定是拒绝了她,所以才会伤心落泪,忙道:“姑娘,如今天寒地冻的,地上凉,您先起来。”

梅清韵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丫鬟,片刻过后,她倏尔一笑:“我输了,但他也没赢,我与他就是两个可怜人。”

丫鬟听罢,不明所以:“姑娘,您在说什么?”

梅清韵没有回话,眼泪簌簌落下,她又哭又笑的,完全陷入自己的悲伤中。

且说回十月上旬。

当初,魏恒被判斩首示众,在行刑的前一天,梅清韵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瞒着家里人,带上酒菜去大牢里看望魏恒。

一切尘埃落定,再无翻身的机会,魏恒也是出奇的平静,已经做好了吃断头饭,上断头台的准备,反正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后悔也无用。

“喏,魏恒就在那个牢房,一个犯了死罪的罪臣,有什么好看的?”

“多谢这位大哥,小小心意,就当是请这位大哥喝酒,还请笑纳。”

忽而,魏恒听到狱卒与一女子对话的声音传来,他下意识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姿窈窕、脸戴面纱的女子提着食盒,迈着莲步缓缓走来。

夫妻十几年,不必看脸,魏恒就能认出来者何人,那正是恨他入骨的前妻——梅清韵。

对于梅清韵的到来,魏恒甚是意外,现在这种时刻,就算有人会来看他,那也不可能是梅清韵,可这个不可能却成了可能。狱卒打开牢房的门,将梅清韵放了进去,又把门关上,并跟梅清韵说:“最多两刻钟时间,长话短说。”

梅清韵点头应道:“好,多谢这位大哥。”

狱卒也不再多说,直接转身离去,同时也暗叹魏恒好福气,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有人来探望。

魏恒皱起眉头:“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

梅清韵打量了他一眼,如今的他已无昔日的光鲜,身穿囚服,面容憔悴,许久未收拾面容,脸上胡子拉碴的,人都消瘦了许多。

人虽落魄,但却没了中年发福的模样,这模样竟依稀看出几分年轻时的风姿。

十几年前的魏恒,立如芝兰玉树,也是个容貌俊逸的美男子。

梅清韵收回目光,嗤笑一声:“没错,就是来看你笑话,看你从朝廷命官变成阶下囚的落魄模样。除此之外,也顺便送你最后一程,看在你我曾经夫妻多年的份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魏恒倒也不恼,语气平静道:“人,你如今也看到了,回去吧。”

他如此平静,梅清韵却有些不适应,定定地望着他,勾起一抹笑意:“你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我还没欣赏够。”

说罢,梅清韵弯下身子将食盒放在地上,慢条斯理地打开食盒,从里面取出两肉一菜,一碗白米饭,一壶酒,一个酒杯,一双筷子。

她将筷子递给魏恒,用高高在上的口吻,道:“吃吧,这是你最后一次吃这样好的饭菜了,酒也是你喜欢的青梅酒,好好尝一尝。”

魏恒没回话,沉默地接过筷子,席地而坐,端起饭,夹起一块肉就吃了起来。

见状,梅清韵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以往她若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魏恒都会怼回来,如今却置若罔闻。看魏恒吃得香,她眉头紧皱:“魏恒,你就不怕我在饭菜里下毒?”

魏恒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她,语气平静道:“你若是给我下毒,那我得感谢你,让我在上断头台前中毒身亡,还能留个全尸。不过,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在这种时候做蠢事,将自己牵涉进来。”

梅清韵被他这话噎住,但他说得没错,自己的确不会做这种蠢事,冷笑着问:“魏恒,明日就上断头台了,你难道就不害怕?”

魏恒完全是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态度:“既成事实的事,害怕又有何用?好好过完今日即可。”

梅清韵闻言,当即就恼了,压低声音吼道:“你倒是走得潇洒,一死了之,你有没有想过我?”

魏恒茫然:“我记得依照本朝律法,官员犯罪,祸不及前妻。”

梅清韵想到自己近来的遭遇就觉得委屈,责问道:“你这混账东西,你好好的为何要做贪官?”

魏恒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瞬时陷入沉默,有些事有了第一次,后面就会有无数次。

当有人拿着一百两来贿赂他的时候,他会非常不屑,且毫不犹豫的拒绝,下回有人拿着五百两来贿赂他,他也能拒绝,后来有人拿着一千两来贿赂他,他还能拒绝,甚至两千两、三千两,都能拒绝。

再后来,有人拿着五千两来贿赂他,他心动了。

一次又一次的诱惑摆在面前,刚开始能拒绝,后面就拒绝不了,真正为官清廉的清官又有多少?下至不入流的小吏,上至一品大员,收受贿赂的官员,不知凡几,多他一个又如何?

只是,他是那么多贪官里面运气不好的那个,逃过了一次又一次,最后还是落入顾景熙手里。

见他不回话,梅清韵更恼火了,道:“魏恒,你为什么就不能做个为民请命的好官?非得做贪官污吏,你害得我这把年纪了,还要为婚事烦恼,过了年我就三十了,现在这年岁,你让我怎么找个称心如意的婆家?”

魏恒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会跟自己抱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些,抬起眼眸,瞧她这副又气又委屈的模样,忽而一笑:“梅姑娘此言差矣?你貌若天仙,才情出众,追求者众多,还需为婚事烦恼?离开我,难道不是你最大的愿望?现在你如愿以偿,怎的还恼上了?”

梅清韵气红了眼:“你让我在这般年岁成了弃妇,嫁人也是二嫁女,这让我如何不恼?明明是你当初说会好好待我的,可你却负了我,纳了一个又一个妾室,还做贪官污吏,整个家都毁了,你毁我半生,你就是个混账!”

魏恒觉着好笑:“你自个儿都没把心腾干净,三心二意,又有什么资格求我用情专一?你觉得顾景熙好,为何要退婚?为何不嫁给他,而选择我?”

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妻子拿别的男人跟自己比较,特别是那个男人还是妻子曾经的未婚夫。

顾景熙就是他今生的阴影,他永远也没办法像顾景熙那般优秀,顾景熙受皇上重用的时候,而他才刚中进士,外放到地方做七品小知县,且还不是富庶县城的知县。

好不容易,受姐夫韩缙提携,做到四品知府,而顾景熙早已是三品京官,位列九卿的大理寺卿,皇上跟前的宠臣,官职肯定还能继续往上升。

顾景熙除了不能做一个正常的男人,什么都比他强,现在他听狱卒谈八卦,得知顾景熙的隐疾已经痊愈,顾夫人已有身孕。

他,再也没有胜过顾景熙的地方,且还成为即将上断头台的阶下囚。

梅清韵霎时哑口无言,那是因为顾景熙没办法做正常的男人,她虽然喜欢顾景熙,但也没有喜欢到非顾景熙不可的地步,试问有多少姑娘家心甘情愿嫁给这样的男人守活寡?

魏恒看她愤恨交织地瞪着自己,也没了昔日那种与她争论不休的想法,淡声道:“既然你都恨了我那么多年,那就继续恨吧,若你有一天不恨我,我还会觉得不习惯。”

言毕,他继续吃饭,出身官宦人家的他,从小接受良好的餐桌礼仪教育,即便成为阶下囚,吃饭时还是保持了大户人家该有的风范,吃相文雅,细嚼慢咽。

梅清韵看着这样的他,感到无所适从,来看他的笑话,但却好像也没能看到他的笑话,面对生死,他甚至连一丝畏惧都没。

这样的魏恒,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在她的印象中,魏恒永远都是歇斯底里与她争吵,气得想要杀了她,却又没敢下手的孬种。

她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也失去了冲魏恒发泄愤怒的兴致。

梅清韵看着他良久,深吸一口气,施舍般对他道:“魏恒,看在那封休书的份上,你若有未了的心愿,只要不过分,且我又能做到的,我都能帮你实现,但仅此提一件事。”

魏恒面色一顿,沉默了会儿,然后道:“我死后,找个人帮我收尸,把我葬在去凌云寺路上那个交叉路口的山坡上,坟头朝向东方。”

梅清韵一脸诧异,没想到他会提如此简单的要求,不可思议道:“你就只有这个愿望?”

魏恒看着她,轻轻点头:“对,就只有这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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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丫鬟见梅清韵像是失了魂一样,被她吓着了,关切而又紧张地问:“姑娘,您到底怎么了?”

梅清韵仰起头,失魂落魄地看着头顶梅树上盛放的寒梅,泪水从眼角滑落,没入云鬓,她轻声道:“我想起来了。”

当初魏恒提的愿望,她当时虽然不理解,但她也没有食言。

魏恒死后,她找人给魏恒收尸,将魏恒葬在去凌云寺路上那个交叉路口的山上,坟头朝向东方。

那是她与魏恒初见的地方。

那一小段尘封已久的记忆涌上脑海,她思绪纷乱,此时此刻也不知是该怨、还是该恨、亦或是愤怒,到了最后,唯余茫然。

遥想当年,魏恒个是意气风发的青年,长相俊俏,才学也不错,喜欢他的姑娘也不少,然而他却对梅清韵一见钟情。

但他还没来得及跟父母提想要娶梅清韵为妻,梅清韵就与顾景熙定亲,他失落了许久,直至顾景熙出事,梅家退亲,他看到了希望,马上央求父母去梅家提亲。

梅清韵不仅长相貌美,才学也出众,父母给她选夫婿也是选才子,魏恒才学就不错,入了梅父的眼,梅清韵虽觉其不及顾景熙,却也能接受,毕竟要找如顾景熙一般条件的不容易。

娶到心心念念的姑娘,魏恒喜不自胜,但这不是幸福的开始,而是不幸的开始。

一个爱而不得,一个总觉前未婚夫有千般好,对丈夫种种不满,矛盾产生,终成怨偶,相互折磨。

她恨魏恒毁她半生,魏恒恨她心里有别人,但到死也不曾后悔爱上她,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们之间,是孽也是缘,一场孽缘,蹉跎半生,无法圆满。

那厢,孟瑾瑶也不知梅清韵与顾景熙说了什么,但看他温柔含笑的朝自己走来,伸手牵自己的手,也就什么也不问。

看这样子,不管正事还是私事,夫君都没答应梅姑娘,那就无需多此一问。

孟瑾瑶轻抚着肚子,道:“夫君,你女儿饿了。”

闻言,顾景熙笑容越发温柔,伸手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摸了摸,宠溺道:“好,那我们带女儿去吃点好吃的。”

孟瑾瑶笑着点头。

顾景熙又道:“那阿瑶问问我们的女儿,她等会儿想吃什么?”

孟瑾瑶笑盈盈道:“这个我早就问好了,她说她想吃糖醋鱼,烤鸭,红烧狮子头,还有蘑菇炖鸡,这个她也想吃。”

顾景熙连连点头:“好,等会儿都吃。”

到酒楼吃了饭,顾景熙又带着孟瑾瑶在街上逛一圈。

走累了,小孕妇也不肯回家,坐在马车上顺着大街走,探头出去看热闹。

顾景熙也由着她,毕竟自己也不能经常带她出门,难得出门一趟,就玩个尽兴再回去。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开始昏暗,府中已点灯。

他们夫妻有说有笑的,相处和谐,张氏远远望见,心里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说不出的羡慕,都是亲兄弟,老大和老三怎么就差别那么大?

蒋氏瞧见婆母眼底的失落,便知婆母因何事难过,近些日子,婆母跟公爹闹了别扭,婆母心里又气又难过,而公爹却沉浸在貌美妾室的温柔乡里,对婆母的情绪视若无睹。

张氏忽然道一句:“像你三叔这样的好男人不多见,我们女人啊,还是不要指望男人太多,孩子有出息才是最要紧的,孩子有出息,做母亲的也跟着享福。”

蒋氏忙应道:“儿媳明白。”

张氏看了眼儿媳妇,觉得儿媳妇是个幸运的,她儿子修远不像父亲那般好色,虽有一个妾室,但也是以儿媳妇为重,平时很少去妾室屋里,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修远得了空也是去陪媳妇孩子,妾室都要被遗忘了。

近两日,京城多了件新的谈资。

当年有京城第一美人、第一才女之称的梅清韵,年近三十因无子被夫家休弃,但却仍旧受欢迎,不少夫人皆怕自家那曾经爱慕梅清韵的夫君一时头脑发热,纳梅清韵为贵妾。

然而,她们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只因梅清韵忽然看破红尘,落发为尼。

这是众人意想不到的事。

众人不解,梅清韵即使已不再年轻,可依旧貌美,想娶她的男子也不少,她想要再嫁人也不难,为何忽然间想不开要出家?

想得到梅清韵的男人也是懵了,十几年前自己没有娶到梅清韵,十几年后梅清韵做回梅姑娘,他们还是没有机会,人家一声不吭的就出家了。

为此,不少夫人悬着的心放下了,看到自家夫君因此事郁闷,她们心里暗爽,虽然得不到就会惦记,但只要自家夫君得不到梅清韵,就算惦记一辈子也无妨,可要是纳了回家做贵妾,那就是给自己添堵。

孟瑾瑶得知此事,也甚为震惊,先前看到梅清韵,对方也没有半分看破红尘的意思,还要求与她夫君单独谈话,竟然忽然间出家?

她看向身边的男人,好奇道:“夫君,你说梅姑娘为何会出家?”

顾景熙微微摇头:“我又不是她,怎知她为何要出家?”

孟瑾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上回在梅林,她跟你单独谈话,你都跟她说了什么?当时我离得远,就只看到她的背影,但感觉她跟你谈完,似乎心情不佳。”

顾景熙避重就轻地回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告诉她,魏恒爱了她十几年。”

孟瑾瑶讶然:“这种事还用得着你来说?魏大人若是不爱她,哪会在关键时刻给她一封休书,将她遣送回娘家?那些不知情的人或许不懂,但她肯定是知情人,她不可能不懂魏大人的意思。”

顾景熙莞尔笑,将她揽进怀里:“也不是谁都像我们家阿瑶那么聪明,有些人比较笨。”

孟瑾瑶怔然,思索着他这话的意思,又回忆着当时在梅林时的情景,轻声问:“夫君,她是不是……”

她的话只说到一半,顾景熙却懂她的意思,回道:“她只是对我有所误会,后面误会解除了。”

孟瑾瑶略有些诧异,随即点了点头,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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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梅清韵出家的事,虽引起不少的轰动,但很快也被别家的事掩盖。

有了新的谈资,也只是偶尔有人提起梅清韵,以及她那个因贪污受贿被斩首示众的前夫,至于她因何事出家,大家也没再去深究。

这时,冬狩也即将开始,皇上率领朝臣冬狩,顾景熙也是随行的大臣之一。

孟瑾瑶吩咐丫鬟给顾景熙接下来这几天的衣物等用品。

其实达到一定品级的大臣可带上家眷,但孟瑾瑶怀有身孕,不宜折腾,也就没跟着顾景熙去。

晚上就寝时,顾景熙不放心地叮嘱道:“阿瑶,我不在家的这几日,你好生照顾自己,若是有什么事就去找母亲。”

孟瑾瑶回道:“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还有那么多下人在,你不必担心我。”她抬眼看顾景熙,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倒是你,狩猎时可要当心点,我听说有可能会遇上猛兽的。”

顾景熙微微摇头:“若是年轻时,我还会参加狩猎争取拿个彩头,如今这年纪就不与年轻人争抢彩头了,这种活动让年轻人去参加。”

闻言,孟瑾瑶笑了出声,揶揄道:“你前些天不是还说自己年轻,出门都被误以为是二十几岁的人?怎么现在又说自己不年轻了?”

顾景熙:“……”

沉默了会儿,他道:“我长相显年轻。”

孟瑾瑶挪了挪身子,依偎进他怀里,道:“你不参加也好,这样我也不必担心你狩猎会受伤。”

顾景熙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阿瑶放心,你夫君也会照顾好自己的,夜深了,我们先睡。”

孟瑾瑶点头应声:“好。”

次日清晨,孟瑾瑶送顾景熙出门,与顾景熙分别后,便去找两位嫂子聊聊家常,以前因为年纪相差大,她跟两位嫂子没什么话题,如今她怀有身孕,即将做母亲,要有孩子之后,话题就来了。

聊起孩子的事,聊着聊着,张氏忽然想起自己的女儿萱宜,萱宜先前大清早的就去了张家,后面又跟侄媳妇回了侄媳妇娘家那边玩,至今都还没回来,轻叹道:“孩子还是小时候听话,长大了主意大得很,做父母的也拿他们没办法。”

对此,陈氏深有感触:“这倒是,我们家修宏以前说高中之后就娶媳妇,后面高中了又说入仕再娶媳妇,现在入仕了又说不着急。我这做母亲的拿他没办法,只能随了他的意,淮安侯第二十四个孩子前阵子都满月了,照这情形,等淮安侯第二十五个孩子出生,他还没成亲。”

孟瑾瑶道:“二嫂,那不是很正常?”

淮安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废物,文武皆不行,除了吃喝玩乐,就是跟不同的女人生孩子,这样的男人,第二十五个孩子很快就来了。不过,淮安侯也是个有福气的废物,前半生能依靠有出息的父亲,后半生能依靠有出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儿子,谁不羡慕他父亲和儿子都优秀?

张氏表示赞同:“没准儿现在淮安侯的某个小妾就已经怀上了。”

陈氏默然,片刻后无奈摇头,不想再想此事,转移了话题:“罢了,不提他,儿孙自有儿孙福。三弟妹,你现在怀孕五个多月,有没有感觉饿得快?”

孟瑾瑶点头回应:“现在是挺容易饿的。”

陈氏提醒道:“那你可要注意了,这时候一顿不可吃太多,要少吃多餐。”

张氏也道:“对,三弟妹啊,这个你要注意了,不仅要少吃多餐,尽量吃清淡一些,别吃太油腻的东西,还不能经常坐着,要适当走动走动,避免生孩子的时候难产。”

她说罢,感觉说这话似乎有点不中听,又补充道:“三弟妹,你可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我这也是为了你好。除此之外,也不能进补过多,否则不仅把你自个儿补成胖子,还把孩子补成胖子,届时孩子太大生不下来,类似这种情况一尸两命的例子很多,这可不是吓唬你的。”

孟瑾瑶也知道张氏没有恶意,只是一番好心,感激地点了点头:“多谢两位嫂嫂提醒,我会注意的。”

陈氏想了想,又道:“点心也少吃点,那东西太甜,我年轻时喜欢甜食,亲身体验过的,吃甜食容易发胖,三弟妹也注意着点。”

张氏道:“说起这个,我就想起娘家的邻居,那小媳妇嗜甜食,每日都吃,不仅发胖,还得了病,好像是叫什么消渴症,喝多少水都不止渴似的,刚喝完一杯水,没多久又口渴了。”

孟瑾瑶诧异:“吃糖还会得病?”

张氏颔了颔首:“吃太多就会得病,听闻不少人因吃糖得了这个病。”

闻言,孟瑾瑶忽然觉得早上吩咐丫鬟做的点心不香了,口腹之欲可以不满足,身体最要紧,甜食尽量少吃点。

张氏与陈氏跟孟瑾瑶说了许多需要注意的事,孟瑾瑶也都听进去了,中午吃完午饭,她就在院子里散散步,为了将来分娩做好准备,尽量避免难产发生。

难产运气好的,是经过一番凶险后母子平安,运气不好的就是一尸两命。若是只能保一个的情况下,要么舍弃产妇性命,直接剖腹取子,要么舍弃孩子性命,用剪刀、钩子等利器将孩子分解后拽出来。

凝冬看她表面上很淡定,但也知道她心里是害怕的,安抚道:“夫人,您别太担心,等您将来生产,侯府会给您找最好的稳婆,您肯定平平安安的。”

孟瑾瑶脚步一顿,回道:“了解的多了,我的确是有些担心,所以先做好预防,尽量避免不好的事发生,生产前多动一下,不仅能防止发胖,还能锻炼一下体力,免得届时生产时体力不支。”

凝冬道:“那奴婢每日都陪您散步。”

孟瑾瑶莞尔笑:“好。”

凝冬垂眼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肚子,心里也泛起浓浓的担忧,女子生产那天,真的是“儿奔生,母奔死”,从鬼门关里走一遭,但却是每个女子必须经历的事,除非不能生育,或者是不嫁人,不然谁都无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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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是日,孟瑾瑶去沈家参加宋馨宁与沈书贤儿子的满月宴。

原本顾景熙会陪着她去的,但顾景熙伴驾,随皇上一起到围场参加冬狩,她又不想自己去,直接带上侄媳妇蒋氏一起去了。

张氏也乐得她带上自己儿媳妇参加宴会,沈家门第也不低,宋馨宁的公爹官至三品工部侍郎,宋馨宁又是国子监祭酒的嫡女,宴会上的人家世都不会差,参加这种宴会多结交一些家世好的夫人,以后等修远入仕,就能更好的做贤内助。

蒋氏温温柔柔的,孟瑾瑶与她相处也舒服,话题也不少。

沈家嫡长孙的满月宴,沈大人是没银子办得风光,但沈夫人有银子,她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孙子,出钱办的风风光光的。

宴会上来的宾客,都是沈大人的同僚以及官场上交好的官员及其家眷,沈夫人娘家那边的人,还有宋馨宁的亲朋好友,沈书贤的同僚以及好友。

满月宴办得好,沈大人也面上有光,但他心里也郁闷,妻子财产颇丰,却半个铜板都没给他花,他不就是纳了个妾?哪个功成名就的男人只守着一个女人?

这厢,孟瑾瑶看着襁褓中的小婴孩,小脸肉乎乎的,白里透红,双眼乌黑明亮,感叹道:“小家伙真是一天一个样,跟上回见的时候又不一样了。”

静宁郡主附和道:“可不是?上回我们来看的时候瞧着他就觉得很可爱,现在满月胖了些,更可爱了。”

宋馨宁听罢,笑打趣道:“阿妍,你下个月就成亲了,没准儿明年年底也有个那么可爱的孩子。”

静宁郡主神色赧然,嗔了她一眼:“阿宁,你就知道打趣我,怎么没见你打趣阿瑶?”

宋馨宁掩嘴轻笑:“打趣未婚的姑娘才有意思,打趣阿瑶她不会害羞啊,瞧你红着脸,含羞带怯的多有意思啊。”

孟瑾瑶纳闷:“……我的脸皮有那么厚吗?”

宋馨宁转眼看她,意思一下跟她说了句:“阿瑶现在已有身孕,明年也要有个那么可爱的孩子了。”

她话音刚落下,孟瑾瑶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弯起嘴角笑,语气笃定又自信,回道:“我和侯爷都长得不差,孩子肯定也可爱。”

宋馨宁笑道:“你看,这就是区别。”

孟瑾瑶:“……”

静宁郡主:“……”

不一会儿,其他夫人也围了过来,见了孩子就是一顿夸,各家夫人的交际能力都极好,夸起人来都不重样,宋馨宁即便知道她们都是客套话,可听着高兴。

沈夫人从儿媳妇怀里抱过小孙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自从去年被丈夫气得旧疾复发大病一场之后,她想通了,不再把男人当回事,不必顾着男人心情好不好、是否吃饱穿暖、公事上是否有不顺心的事儿,人都轻松了不少。

祁蕴文的夫人看到孟瑾瑶,马上就过来跟她搭话,她是自家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甥女的好友,又是夫君好友兼同僚的妻子,好好结交准儿没错。

祁夫人健谈,孟瑾瑶也是个愿意捧场的,俩人相谈甚欢。

祁夫人忽然说了句:“顾夫人,别人都说你有福气,嫁给了顾侯爷。这要我说啊,是顾侯爷有福气,娶到你这样貌美可人,又温柔贤惠的妻子。”

孟瑾瑶听得一脸茫然,她对夫君是挺温柔的,自我感觉也还算贤惠,不过应该还没到出门就被人夸温柔贤惠的地步?

她谦逊道:“祁夫人谬赞了。”

祁夫人道:“顾夫人在大理寺,可是出了名的贤惠,大理寺官员谁不羡慕顾侯爷得此贤妻?”

闻言,孟瑾瑶更加茫然,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出名了?

祁夫人瞧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便又道:“我们家那位经常同我抱怨,说我不疼他。”说着,她便学着夫君的口吻来了一句,“夫人,是不是我们成亲多年,你厌烦为夫了?你给孩子做了冬衣,怎么没给为夫做一套?曜灵他夫人今日又给他做了一套冬衣,为夫好生羡慕啊。”

祁夫人说罢,恢复正常语气,又接着笑说:“然后我就答应给他做一套,结果第二天,他又回来说顾夫人给顾侯爷做了件披风,他也想要一件新披风。”

孟瑾瑶震惊:“!!!”

她夫君平时在外面是不是还有她不知道的一面?平时她给夫君做衣服、鞋子什么的,夫君总说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让她别累着,结果转头就出去跟人炫耀了?不然别人怎知那都是她做的?

她心怀忐忑:“祁夫人,我是不是给别人造成困扰了?”

祁夫人连连摇头:“没有的事,顾夫人别乱想,若是没有顾夫人,我们以前都没发现男人也需要被宠爱着,我与夫君那些同僚的夫人也交好,她们都说因为顾夫人贤惠,总是给顾侯爷做香囊、荷包、衣服等物品,她们家夫君见了羡慕,也会要求她们做,因此与自家夫君的感情都仿佛回到了新婚之时。”

孟瑾瑶听着,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讷讷地问:“祁夫人,你们以前没有给自己的夫君做过这些吗?”

祁夫人回道:“做是做过,可这不一样啊,我们以前也不知道男人就连戴个香囊,还希望妻子在上面绣句情意绵绵的情诗。”

孟瑾瑶懵了:“?”

那么离谱的吗?

她没绣过情诗,只是绣过代表男女之情的图案,这种香囊戴出去,谁都知道是她绣的了,代表着她的一片情意,怎么到了别人口中就是绣情诗了?

祁夫人又道:“我们家老太太也说顾夫人是个孝顺儿媳妇,一得空就给婆母做新衣服,孝敬婆母。”她说着笑了出声,“当然了,我们家老太太倒不是说我不孝顺,只是话里话外想要儿媳妇做的新衣服,我就给她做了一套,果真是亲母子呀,都是这性子,别人有的他们也想要。”

孟瑾瑶赞同地点点头,可不就是亲母子?儿子出门去炫耀,母亲也出门去炫耀,她以前总觉得夫君和婆母性格不像,现在忽然觉得这母子俩挺像的。

随后,祁夫人又跟她聊了许久。

孟瑾瑶觉得从别人口中听到的自己,让她自己本人都感觉有些陌生,这也多得夫君和婆母的功劳,在外面说了她不少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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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宴会散席,孟瑾瑶便与蒋氏一起回府。

在回府的路上,孟瑾瑶听着外面的热闹声,挑起窗帘探头往外看,如今天冷了,外面的热闹却依然不减。

忽而,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以为是看错了,定睛一看,发现真的是她那三弟孟承兴。

她微微蹙起眉头,现在书院还没放假,也还没到下学的时间,孟承兴此时不在书院里好好念书,怎会与旁人出现在此?如今孟家也没什么事,不存在因家事而告假,莫不是逃学出来的?

蒋氏见她蹙起眉头盯着一个方向,关切地问:“三婶,您怎么了?”

孟瑾瑶轻轻摇头:“没事。”

听她这般说,蒋氏便没有继续问。

孟瑾瑶继续盯着孟承兴的方向,见其最后与同行的人说说笑笑的进了戏楼,这才收回目光,思索了会儿,而后勾起嘴角,笑容耐人寻味。

挺好的,有个不中用的废物父亲,再出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儿子。

一个望子成龙,一个烂泥扶不上墙,两个废物凑一起,没准儿还能有戏看。

她也是看透了她父亲,即使父亲以前对孟承兴很宠爱,但只要孟承兴不争气,没有利用价值,不能给孟家带来利益,那就会嫌弃,而孟承兴届时肯定会对父亲的态度感到不满,从而产生矛盾,她很期待这对父子离心,闹个鸡飞狗跳。

蒋氏见她笑容怪怪的,有些好奇,侧着身子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没看到什么东西,便更好奇了,问:“三婶,您是不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儿?”

孟瑾瑶放下窗帘,笑道:“的确看到一件有趣的事。”

蒋氏追问:“什么事儿?我怎么什么也没看见?”

孟瑾瑶回道:“刚过去,所以你没看见,其实现在也说不准,估计要以后才知道有没有戏看。”

蒋氏不明所以:“三婶,什么趣事需要以后才能看戏?”

“有些戏需要放长目光去看,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猜想错了。”孟瑾瑶言罢,就转移了话题,“今日带着你去沈家,却没能有时间陪你,你可还习惯?”

蒋氏回道:“三婶放心,我都挺好的,今日在宴会上还结交了两个新朋友,她们邀请我过些天参加赏花宴。”

孟瑾瑶颔了颔首:“那便好,我就怕你会不习惯。”

蒋氏笑道:“虽然宴会上有不少人都是我不熟悉的,但也有认识的人,与认识的人搭上话再去认识不熟悉的人就好。”

孟瑾瑶听罢,心里甚是欣赏蒋氏这样的人,这种会主动的人容易交到朋友,而她恰恰相反,她是属于被动的那一类,很少会主动踏出第一步。

翌日下午。

孟瑾瑶将新做好的衣服给婆母送过去,怀孕后出门次数少,没别的事做,闲暇的时间基本上都是靠做针线活打发,所以给夫君和婆母都做了不少衣物,给夫君做了一套,那下一套就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婆母做。

顾老夫人收到儿媳妇的孝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衣服她并不缺,但孩子孝顺自己的,跟府里绣娘做的是不一样的,穿在身上都觉得特别暖心。

她轻轻摩挲着衣服柔软的面料,柔声说:“阿瑶,先前跟你说让绣娘去做就好,怎么又自己动手了?母亲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可你也别累着自己。”

孟瑾瑶听到这熟悉的话,就想起昨日祁夫人跟她说的话,她敢肯定婆母现在很高兴,没准儿转头就跟老姐妹说:“这是我儿媳妇给我做的衣服。”

发现了婆母和夫君的小秘密,她觉得这对母子甚是可爱,表面上看起来稳重,实际上也有不稳重的一面,就跟孩子似的。

孟瑾瑶从善如流地回道:“母亲,这哪能累着我?不过是做点针线活而已。”她说着就转移话题,“母亲,您上回跟儿媳说的故事还没说完,不如现在跟儿媳说后续?”

顾老夫人说的其实都是自己年轻时候的见闻,难得晚辈喜欢听她啰嗦,她马上就来劲儿了,滔滔不绝的跟儿媳妇讲故事。

孟瑾瑶听着故事,时不时插嘴问一问,婆媳俩一问一答,相处的很愉快,傍晚顺便留下吃个晚饭,免得回去自己一个人吃没意思。其实她以前没觉得自己一个人吃饭有什么问题,但习惯了有人陪伴,独自一人吃饭就难免感到孤独。

吃饱喝足,孟瑾瑶又陪着顾老夫人说了会话再回去,刚好可以当作饭后散步。

她离开后,顾老夫人跟自己的心腹嬷嬷说:“阿瑶这孩子聪明机灵又孝顺,这样的好孩子,孟家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好好的孩子,非得使劲磋磨,把孩子越推越远,就离娘家那么近,非必要时候她都不回去。看萱灵那孩子,人家嫁得近,就经常回娘家看望长辈。”

冯嬷嬷回道:“孟家有眼无珠,把鱼目当珍珠,孟二姑娘那样凉薄自私,连生母去世都不去瞧一眼的人,他们都能当成宝。都说娶妻不贤祸害三代,孟家能落魄至此,孟老夫人也功不可没。”

顾老夫人轻叹一声,替孟老伯爷感到惋惜,命运有时候就会捉弄人,好男人没能娶得贤妻,好女人没能嫁个好夫婿。孟老伯爷与她夫君是好友,以前她也想过跟夫君好友的妻子交好,但发现孟老夫人与她不是一路人,也就作罢,不勉强自己跟不喜欢的人交往。

冯嬷嬷又道:“老夫人,夫人大概也不稀罕他们珍惜,有您跟侯爷珍惜就够了。”

顾老夫人一听,脸上就有了笑容:“我跟曜灵自然会好好珍惜阿瑶,这孩子就是个福星,因为她曜灵的笑容都多了许多,整个人都鲜活起来了。”

冯嬷嬷道:“因为夫人,侯爷的病都好了,您也即将抱孙子了,可不就是福星?”

顾老夫人轻轻摇头,回道:“其实对于能不能抱上亲孙子的事我早已看淡,但曜灵的病能好是件好事,这样不必委屈阿瑶一辈子守活寡,现在能有孩子更是锦上添花,他们夫妻幸福美满,我也安心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冬季日短夜长,酉时四刻,天已全黑,府中灯火通明。

孟瑾瑶去净室沐浴一番,正准备上榻休息,夫君不在,她也觉得少了点意思,加上天气寒冷,与其坐着,还不如早早躺下休息。

忽而,外面传来动静,她凝神一听,似乎是自家夫君回来了,喜色马上染上眉梢,暂时没了休息的想法,转身正要出去,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

男人身穿白色狐裘,正朝着她走过来。

她勾起嘴角,眼眸里漾着光,又惊又喜地望着他,含笑唤一声:“夫君,你回来啦。”

顾景熙含笑点头,见她伸手要抱自己往自己怀里靠,连忙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成功阻止她靠进自己怀里。

见状,孟瑾瑶笑容僵住,抿了抿嘴,抬起眼眸幽怨地睨着他,语气哀怨地问:“夫君,这才几天不见,我们夫妻感情就淡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顾景熙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出声,捏了捏她的脸颊:“别瞎想,没有的事,是我刚从外面回来,一身寒气,免得过了寒气给你。”

孟瑾瑶听罢,重新扬起笑意,温柔体贴道:“夫君应该还没用饭吧?我这就让人去准备饭菜。”她说罢,就要往外走。

顾景熙拉住她的手,温言道:“不必,我吃过了再回来的,我先去沐浴一番,有什么话我们等会儿再说。”

闻言,孟瑾瑶去吩咐清秋去给他准备衣服,又吩咐凝冬去让人备水。

待顾景熙沐浴过后,孟瑾瑶才仔细打量着他,感觉他有些疲惫,估计是伴驾辛苦,转而又好奇地问:“夫君,冬狩怎么那么快结束了?这比预定的时间还早了两天。”

顾景熙回道:“中途出了事儿,提前结束。”

孟瑾瑶心头一紧:“出什么事儿了?”

顾景熙蹙起眉头,语气沉重道:“太子殿下遇刺,身受重伤,如今还昏迷不醒。”

此言一出,孟瑾瑶心中大骇,一脸震惊:“谁那么大胆,竟敢在冬狩时行刺太子殿下?”

“目前还没有眉目,行刺者没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直接死无对证。”顾景熙微微摇头,话锋一转,“但皇子们渐渐长大,皇子们的斗争也会愈来愈烈。”

孟瑾瑶听罢,下意识地想起二皇子,二皇子的生母是萧贵妃,萧贵妃嫡亲哥哥的嫡幼子,又娶了镇南侯的嫡女,将镇南侯府的势力拉拢过来。

萧家是文臣,镇南侯府秦家是武将,两家联姻,这下文武两边的势力皆有,二皇子势力渐长,隐隐有要超越太子的势头。

太子殿下的外祖父是帝师,但太傅已离世,太子的舅舅无甚本事,对太子的帮助不大。幸而,皇上对太子极为看重,太子也争气,站队的大臣也不少。

当年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娶跟自己青梅竹马的太傅嫡女为妻,但后来为了稳固地位,不得不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了萧氏为侧妃,登基后封正妻为皇后,萧侧妃为贵妃,为平衡萧氏的势力,又纳了萧家的政敌陶阁老的嫡女为淑妃。

陶淑妃生下一双儿女,三公主即将及笄,七皇子就只是个两岁稚童,目前也无法抢夺太子之位,但好歹能制衡萧氏。

至于三皇子,生母出身不高,也不受宠,他本人也资质平平,没有支持者。四皇子倒是聪慧,却是个病秧子,整日病怏怏的,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还药不能停,支持者也几乎没有。五皇子和六皇子年岁不大,且六皇子是皇后所出。

孟瑾瑶低声道:“夫君,你说会不会是……”她的话没说完,但也没往下说,就只是默默竖起两根手指。

顾景熙懂她的意思,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温声说:“阿瑶,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毕竟这是没证据的事儿。”

孟瑾瑶点了点头,又问:“夫君,你说太子殿下这回能否逢凶化吉?”

顾景熙脸色沉重:“太子殿下伤情凶险,太医也不敢担保,希望殿下能化险为夷。”

闻言,孟瑾瑶脸色也凝重起来,她虽然没见过太子,但却听闻过太子的事迹,是个宽厚仁善、才华出众、对政事有远见的储君,若将来即位,定是位明君,要是就这么没了,很让人惋惜。

孟瑾瑶问:“六皇子还年幼,如果太子殿下有个三长两短,那二皇子的机会是不是最大?”

顾景熙不以为然道:“夺嫡之争,不到最后都不知道谁是赢家,有时候最接近那个位置的反而没能登基,而最不起眼的反而成为这天下之主。”

“那倒也是,从古至今,即便是太子,也有无法成功登基的。”孟瑾瑶抬起眼眸看他,好奇地问,“夫君,你是站哪一方的?是不是站太子这边?”

顾景熙回道:“你夫君只是个纯臣,只效忠皇上,哪一方都不站。”

孟瑾瑶听罢,微微颔首。

顾景熙又道:“皇家的事,我们也管不着,作为臣子,你夫君只需尽自己的职责即可。时候不早了,我们先休息,明日有朝会,为夫还要早起。”

孟瑾瑶点头应道:“好,我们先睡觉。”

上了床榻,孟瑾瑶忽然不想早睡了,想夫妻俩好好坐着继续聊聊天,因为他所说的睡觉,跟自己理解的睡觉是两码事。

许久过后,孟瑾瑶靠在他怀里,微微喘息着,气鼓鼓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瞪着他:“顾景熙,你不是明日要早起,今晚早点睡?这就是你说的早起?”

顾景熙一脸无辜:“早点解决早点睡觉,这有什么问题?”

闻言,孟瑾瑶气得又掐了他一把:“那你现在解决了,睡吧。”

顾景熙拉着她的手,看着她时眼神里带着乞求:“阿瑶,我觉得还没解决,不如阿瑶再帮帮为夫,好不好?”

有过前车之鉴,孟瑾瑶下意识抽回自己的手,直接断言拒绝:“我觉得不好,如今夜深了,夫君明日还要早起去上朝,这种事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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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景熙不依:“阿瑶以前说今日事,今日毕,怎能以后再说?”

孟瑾瑶回怼他:“你以前也说过,任何事都要适可而止。”

顾景熙:“……”

以前搬起来的石头,隔了很久才掉下来,今晚就砸中了他的脚,让他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夫妻俩对视片刻,顾景熙落了下风,乖乖听话睡觉,不再折腾。

孟瑾瑶瞧他安分了,自己也安心睡觉。

然而,到了三更半夜时,孟瑾瑶忽然因腿抽筋疼醒了,疼得她眉头紧皱,倒抽一口凉气,伸手想要揉揉腿,但却因为肚子不方面。

顾景熙向来浅眠,听到身边的动静醒来,借着屋子里那盏留着照明的烛光看孟瑾瑶的状况,见她一脸痛苦,登时被吓得脸色发白,睡意全无,忙问:“阿瑶,你怎么了?”

孟瑾瑶回道:“腿,左腿抽筋。”

顾景熙听罢,连忙坐起身来,伸手去给她揉按左腿缓解抽筋带来的疼痛,给她按了良久,关切地问:“阿瑶,你有没有觉得好点了?”

孟瑾瑶眉宇舒展,轻轻点头:“已经好很多了。”

顾景熙继续给她揉按,皱着眉头。

孟瑾瑶瞧他这般紧张,温声说:“夫君别担心,其实这是正常情况,我听大嫂和二嫂说,怀孕时会有腿抽筋的情况发生。”

顾景熙眉头皱的更紧,道:“我明日去找温太医问一问,看有没有法子解决这问题。”

孟瑾瑶回道:“这个问题大嫂说过,睡觉前用温水泡脚一刻钟,平时适当走动,别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也可揉按腿脚解决。”

顾景熙也都记下来了,往后的日子里,有时间的时候,就给孟瑾瑶适当的揉按腿脚,尽量避免腿抽筋的情况发生。

翌日,金銮殿。

因太子殿下危在旦夕,景文帝心情不佳,阴沉着脸,底下的大臣也战战兢兢的,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皇上。

两天后,太子苏醒过来,但仍未脱离危险,只因那箭上有毒,毒入侵肺腑,太子随时会离世。

太医院的太医竭尽全力保住太子的性命,若太子殿下没了,他们估计也得被迁怒。

太子是景文帝最喜爱的孩子,从小就对太子寄予厚望,他受伤后,景文帝脸色就没缓和过,每天绷着脸,大臣们做事也小心谨慎以免出差错。

刑部和大理寺都在查此案,但对方没留下什么线索,他们查不到什么眉目,两个衙门的官员都倍感压力,就连顾景熙这位皇上跟前的宠臣也不例外。

不知不觉,已到腊月上旬,有太医院众位太医的努力,太子目前还活着。

静宁郡主的婚期已到,婚礼如期举行。

但由于太子殿下如今也只是吊着一口气,景文帝与皇后娘娘都心情不佳,静宁郡主与沈云洲的婚礼尽量低调,但也没有失了皇家郡主出嫁应有的派头。

顾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熙陪孟瑾瑶去梁王府喝喜酒。

静宁郡主早已梳妆打扮好,凤冠霞披穿戴整齐,一些皇室宗亲的年轻姑娘以及大臣家的姑娘,一群同龄人正在陪静宁郡主说话,你一言我一语,夸赞的话不重叠。

孟瑾瑶与宋馨宁到的时候,静宁郡主直接把那些人都打发出去,跟最亲密的两个小姐妹说说心里话。

那些人一走,静宁郡主的笑容就垮了下来:“阿瑶,阿宁,怎么办?”

见此,俩人被吓了一跳。

宋馨宁忙问:“什么怎么办?”

静宁郡主紧张兮兮地问:“今天我就要嫁给他了,沈云洲那混账以后欺负我怎么办?”

闻言,宋馨宁松了一口气,无奈失笑:“我觉得你真是杞人忧天,这个问题应该是沈世子该担心的。”

孟瑾瑶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笑道:“我倒是觉得阿妍的担心不无道理。”

“是吧?”静宁郡主甚是沮丧,“我也觉得他会欺负我,他有八百个心眼子,我一不小心就会中他的圈套,就如这回答应嫁给他。”

孟瑾瑶宽慰道:“放心吧,沈世子就算是欺负你,那也不是真正的欺负。”

静宁郡主纳闷道:“不是真正的欺负,难不成还有假的欺负?”

孟瑾瑶与宋馨宁笑得意味深长,用过来人的经验回答:“那也不是没有。”

静宁郡主:“……”

宋馨宁温言软语地哄着她:“阿妍,笑一笑嘛,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别耷拉着脸,你之前不是很羡慕我儿子可爱?你跟沈世子成亲后,也会有个那么可爱的孩子。”

静宁郡主垂下眼帘,情绪低落道:“说真的,其实我也挺喜欢他的,他也挺好的,就在前几天我还高兴的睡不着觉,但到了今日我却很难过,好想大哭一场。”

孟瑾瑶知道她是舍不得娘家,但是无法感同身受,只因她在娘家时,没有一天不是盼着离开孟家那个糟心的地方。

但宋馨宁能感同身受,她被家人捧在手心里宠着长大的,出嫁那天就意味着要离开宋家,去另一个家庭开启一段新的人生,即使嫁的人是自己喜欢的,可还是会感到难过,对宋家有着万般不舍。

宋馨宁安抚道:“阿妍,你婆家也在京城,以后回娘家也方便,我出嫁后也是经常回宋家那边看望父母的。”

孟瑾瑶点头附和:“对啊,我夫家那侄女萱灵也是如此,也是时常回长兴侯府看望娘家亲人。”

静宁郡主轻轻颔首,正想说话,喜娘就步履轻快地进来,笑着道:“郡主,新郎官来接亲了,您先把红盖头盖上。”

此言一出,一旁的丫鬟连忙拿过红盖头,给静宁郡主盖上。

在一片热闹声中,梁王世子迈着沉稳的步伐,背着自家妹妹出门,将妹妹送上花轿。

喜乐响起,沈云洲身穿红色喜服,骑着高头大马,领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离去。

宴会开席后,宾客们入席。

太后娘娘的嫡亲孙女出嫁,今日梁王府来了不少皇室宗亲,皇上和皇后娘娘虽然为太子的事忧心,但亲侄女出嫁,还是派人送上贺礼,以表重视。

孟瑾瑶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在场的女眷,这些女眷里,比她身分高的多的是,王妃、郡王妃、世子妃、郡主、县主,甚至是皇子妃、公主都有。

这时,就有一位衣着华贵的貌美少妇向她走来,打量了她一眼,然后问:“这位是顾夫人?”

孟瑾瑶没见过此人,轻轻颔首:“家夫正是长兴侯,不知这位夫人是?”

她话音刚落下,那位貌美少妇身后的一位夫人提醒道:“顾夫人,这位是二皇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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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二皇子妃?

孟瑾瑶心下诧异,但表面上甚是镇定,不卑不亢地福身行礼:“臣妇见过二皇子妃。”

见状,二皇子妃上前两步,伸手虚扶一把:“顾夫人不必多礼。”

孟瑾瑶起身,因不清楚对方来意,也就没有主动进一步交谈,只是端着得体的笑容,等着对方的下文。

二皇子妃柔声夸赞:“先前在皇祖母那儿,就听到阿妍妹妹提起顾夫人,今日一见,果真是个标致的人儿,让人见着就心生喜欢。”

孟瑾瑶从善如流地回应:“二皇子妃谬赞了。”

随后,二皇子妃与孟瑾瑶聊了许久,她虽然平易近人,温温柔柔的,但孟瑾瑶一直谨慎应对,期间也有别的皇室宗亲女眷加入她们的谈话,几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到了开席时,分桌入席,孟瑾瑶才得以抽身。

散席后,孟瑾瑶便与顾景熙回家,没有再逗留。

顾景熙见她略显疲惫,关切地问:“阿瑶,是不是累了?”

孟瑾瑶微微颔首:“应付她们的确挺累的,以前的宴会都没有那么难应付,这次的宴会皇亲国戚多,需谨慎应付。对了,我还遇上二皇子妃,她主动与我谈话。”

顾景熙面色一顿:“二皇子妃?”

孟瑾瑶再次点了点头:“她与我谈了许久,此外还有其他皇室宗亲的女眷,我以前不曾见过二皇子妃,不了解她的性情,今日见了感觉很好相处,甚至有点热情。”

闻言,顾景熙若有所思,转而道:“那阿瑶是如何应对的?”

孟瑾瑶回道:“你先前说的,只做纯臣,绝不参与皇子斗争,也不站任何一方,所以我今日很谨慎,不管二皇子妃是否有拉拢之意,都是客气应付,没给对方任何更进一步的机会。”

顾景熙莞尔笑,叮嘱道:“阿瑶做得很好,跟皇子妃不要走太近,除了皇子妃,以后若进宫参加宫宴,对生育有皇子的娘娘们也是如此。皇子夺嫡,若是败了,那追随他的大臣也没有好下场,我们顾家不能沾这些。”

孟瑾瑶道:“我明白的。”她说着,转移了话题,“夫君,现在还不晚,不如我们先别回去那么快,到街上逛逛?”

顾景熙反问:“你不是觉得累?”

孟瑾瑶笑道:“应付她们是很费精力,不过难得出来一趟,顺便逛一会儿再回去也行。”

顾景熙对她无有不依的,到了热闹的街道,他们下来步行。

腊月寒冬,京城的行人较比之前少了些,大抵是因为冷,一般无事都不会出来晃悠,街上的小贩为谋生,依旧每日准时出摊,除非遇上大雪。

这时,两个小乞丐闯入视线内,一男一女,男童约莫十岁左右,女童约莫七八岁,皆衣衫褴褛,脸上皮肤被冻得皲裂,嘴唇也干裂起皮,在寒冬里冷的瑟瑟发抖,双手捧着碗向过往行人乞讨,那双小手也冻得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肿,手上还有冻疮。

孟瑾瑶见状,心都揪了起来,便问身边的男人:“夫君,你有没有带银子出门?”

顾景熙知道她想做什么,低声道:“像这种小乞丐,就算给了他们银子,他们也守不住,看见街角那两个年长的乞丐了吗?那大概是他们的老大,给他们银子,还不如给他们几个热包子,这样他们还能吃上一口。”

闻言,孟瑾瑶微微怔然,目光落在街角处,果真就看到两个年长的乞丐,他们坐在角落,关注着两个小乞丐的情况,而那两个年长的乞丐穿着稍微好一些。她瞬时了然,这两个小乞丐年纪小,又楚楚可怜,容易引起路人的同情心,施舍给他们,年长的乞丐就利用他们赚钱。

她吩咐跟在身后的丫鬟:“清秋,去那边买几个肉包子回来。”

清秋应声,马上去对面的包子铺买包子。

这时,那两个小乞丐已经走到他们跟前,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祈求道:“这位老爷、夫人,求您二位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们兄妹,我们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孟瑾瑶低头看了眼他们的破碗,里面就几个铜板,收益不多,温声道:“你们等会儿。”

两个小乞丐听罢,茫然地看着她,犹豫片刻,也真的没走。

不一会儿,清秋就买了肉包子回来。

孟瑾瑶接过肉包子,直接放到他们他们碗里,道:“吃吧。”

小乞丐诧异了下,连忙谢过,然后拿起肉包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家的肉包子一个也不小,但他们很快就各自吃完一个,还剩下四个,咽了咽口水,似乎有所顾虑,没敢再吃。

见状,孟瑾瑶也没有再管,与顾景熙离开,等走远了才道:“夫君,你说的果然没错,给他们几个肉包子,他们好歹能各自吃一个,若是给他们银子,估计一个铜板都保不住。”

顾景熙道:“弱肉强食,无论什么环境都如此,像他们这种小小年纪的乞丐,无人庇护,注定要被年长的乞丐所控制。”

大抵是因为即将做母亲的缘故,孟瑾瑶看不得孩子吃苦,想到这城中有不少小乞丐,便道:“夫君,我听闻每年都有不少乞丐饿死或者冻死,你说我若是在城内施粥,这样可不可行?当然了,我也不会亲自到场,只是安排下人去办好,施粥所花的银子也不花府里的银子,就花我们自己的。”

行善积德的事,顾景熙肯定是支持的,不假思索道:“可行,阿瑶只管吩咐人去做,有了你开头,其他家也会有人效仿,有的人是出自真心,有的人是为了美名,但不管如何,结果都是好的。”

孟瑾瑶脸上漾开笑意:“那我回去就让人去做。”

顾景熙瞧孟瑾瑶笑靥如花,也勾起嘴角笑,他家阿瑶心善。

孟瑾瑶又道:“其实方才我想过要不把那两个小乞丐领回家,但转念一想,天底下的可怜人多的是,我总不能看到一个就领一个回家,且也不知对方品性,贸然带回去或许会闹出麻烦。感觉施粥就挺好,能帮到更多的人,方才那两个小乞丐也能去排队领粥。”

顾景熙毫不吝啬地夸赞:“我们家阿瑶不仅心善,脑瓜子也聪明。”

孟瑾瑶轻哼一声:“我本来就不笨。”

顾景熙笑着道:“对,我们家阿瑶最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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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厢,二皇子问起妻子宴会上的事。

二皇子妃回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不过遇上了长兴侯夫人,与她接触过。”

此言一出,二皇子坐直了身子,问:“如何?”

二皇子妃微微摇了摇头,如实道:“顾夫人看起来是个平易近人好相处的,实际上不是,她始终客气疏离,却又让人挑不出错处,是个聪慧又谨慎的,打太极的手段了得,跟我猜想的完全不同。”

闻言,二皇子微微蹙眉,俊美的脸上露出几分不悦之色,随即轻嗤一声:“长兴侯亦然,他们夫妻的性情倒是相似。”

二皇子妃轻叹,惋惜道:“长兴侯是父皇看重的臣子,可长兴侯府,我们怕是拉拢不过来了。”

二皇子眉头皱得更紧,沉声道:“是否能拉拢过来都不要紧,只要他没有被我那些兄弟拉拢过去就好。”

二皇子妃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二皇子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半眯起双眼,语气幽幽道:“太医说,大哥估计熬不到除夕。”

二皇子妃看了丈夫一眼,道:“六弟也是嫡子,颇受父皇喜爱,若是大哥没了,父皇肯定会让六弟做太子。”

闻言,二皇子脸色微僵,按照赵国规制,有嫡立嫡,无嫡立贤,只要有嫡长子在,那就轮不到庶子做太子,除非嫡子无德无能,则废嫡立贤。但自古能顺利登基的太子也不多,就他皇祖父当年也不是太子,却成为这天下之主。

二皇子妃知道丈夫的志向,其实不止她丈夫,其他皇子也觊觎那个位置,除非是像三弟那样资质平平,外祖家家世也普通的,又或者是像四弟那样离不开药,要死不活的病秧子,否则不争一争,谁能甘心?

翌日。

孟瑾瑶就吩咐了春柳去负责主持施粥事宜,春柳沉稳又机灵,交给春柳她也放心,又派了凝冬去协助,一切听从春柳指挥,好好跟着春柳学习历练。

除了她们,府里的丫鬟、婆子、家丁也选一些去参与此事。

张氏与陈氏得知她要在城内施粥,纷纷找上她,说要参与进来,孟瑾瑶也是一口应下。

为此,张氏与陈氏也各派一名得力丫鬟去帮手,银子也是根据自己的条件尽自己一份力,捐出一份,帮了别人,自己也能赚美名。

长兴侯府的几个媳妇在城内施粥,接济城内乞丐以及一些忍饥挨饿的贫苦人家,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其他家也有夫人差人搭好棚子施粥,城内的富商也有参与其中,赚个乐善好施的美名,反正施粥所付出的银子,对他们而言也不多。

有了他们接济,城内的乞丐也看到了活着的希望,冬季天寒地冻,他们难乞讨到食物,又要抵御严寒,若是没有吃的,会因冻饿而死,有吃的填肚子,还能想办法取暖熬过这个冬季,等来年开春,天气暖和起来就好。

时间转眼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了腊月十五,还有半个月就到新年。

晚上,白玉盘悬空高高挂起,但天气严寒,也没什么人会赏月,大家都早早歇息。

孟瑾瑶与顾景熙也不例外,戌时二刻就宽衣就寝。

前半夜一直都很平静,然而到了后半夜三更时分,皇宫的方向忽然传来沉闷的钟声,将睡梦中的众人惊醒过来。

浅眠的顾景熙瞬时醒来。

孟瑾瑶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有些茫然。

很快,第二声钟声传来,孟瑾瑶登时睡意全无,震惊不已:“夫君,这、这是丧钟?”

顾景熙轻轻“嗯”了一声,坐起身来,听着那一声声沉闷而凄凉的钟声,他眉头紧皱,脸色越发沉重,钟声停下,他马上翻身下床去穿衣。

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薨了。

孟瑾瑶的脸色也极为沉重,上个月太子殿下遇刺,昏迷不醒,后来苏醒了也因毒入侵肺腑,随时有丧命的可能,这些日子以来都是靠药吊着性命,没想到还是没能熬过今年。

顾景熙穿戴整齐,洗漱一番便出门了。

而孟瑾瑶也没心思继续睡,为太子的薨逝感到惋惜,太子殿下是个贤能的储君,在朝中声望极高,可却就这样没了。

天亮后,孟瑾瑶起身,特意穿上比较素净的衣服,不仅是她,府里其他人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打扮得花枝招展,否则长兴侯府被人参一本,那也是够呛。

张氏跟两个妯娌悄声说闲话:“先前就有人传出太子殿下怕是活不到明年,我当时还觉得是谣言,没想到竟是真的。”

陈氏惋惜道:“太子殿下是诸位皇子里最优秀的,听闻他也是最像皇上的,无论是相貌,还是行事风格。”

张氏轻叹一声:“太子殿下去世,皇上立新太子的时候,太子妃的处境可就尴尬了。”

陈氏回道:“岂止是尴尬?也可怜得很,还不到双十年华就守寡,作为太子妃,不得改嫁,往后余生都得给太子守节。”

言罢,陈氏与张氏双双叹息一声。

孟瑾瑶没有插话,心里在担心自家夫君,太子殿下遇刺,皇上命刑部与大理寺一同查此事,可却什么都没查到,太子殿下还活着的时候还好,如今太子殿下薨了,也不知皇上会不会迁怒她夫君。

张氏瞧她秀眉颦蹙,心事重重的样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是太子妃丧夫要守寡,又不是她要守寡,怎的这表情?

不过,张氏若有所思,只以为她是怀孕后多愁善感,想当年自己怀孕也会有伤春悲秋的时候,便安抚道:“三弟妹,那是皇家的事,与我们无关,皇上又不止太子一个儿子,没过多久就会立新的储君。太子妃虽然可怜,但她还有个儿子呢,往后余生也是有盼头的。”

孟瑾瑶微微摇头,轻声道:“殿下遇刺,如今也没查出真相,侯爷是负责查此案的官员之一。”

此言一出,张氏与陈氏面色一变,皆紧张起来,即使那是三弟的事,但她们也明白,三弟好了她们才能沾光,三弟若是失去圣心,被皇上迁怒,他们大房和二房都会被波及。

一家人,自己在家可以打闹,可以阴阳怪气对方,但遇上大事,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需要团结一心。

宝子们,真的抱歉,断更了几天,因为过年这几天太忙,不是亲戚来自己家,要招呼客人,就是要跟着长辈去亲戚家,一天去两三家,路上又堵车,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点左右,直接洗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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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太子薨逝,皇后娘娘得知消息,受不住打击,当场晕厥过去。

景文帝痛失爱子,悲痛欲绝,又因幕后凶手还未查出来,将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都骂了一顿,顾景熙作为宠臣也无法幸免,跟着挨骂。

刑部尚书余大人自从升做尚书之后,从未试过被景文帝骂的那么惨,出宫后,他悄声问顾景熙:“顾大人,都说你断案如神,此案你是真的没有半点眉目?”

顾景熙微微摇头,回道:“余大人,若是下官查到什么线索,方才又怎会因办事不力被训?下官虽破了不少案子,但至今仍有不少悬案是下官也没办法的,办案的人有手段,作案的人不不乏手段高明的,作案后让人查不到任何线索。”

余大人被这话噎住,旋即惆怅轻叹,案子结不了,他头顶上的乌纱帽也戴不稳,谁知道皇上会不会嫌弃他办事不力,贬了他的官职?

片刻后,余大人又问:“那顾大人可有怀疑的人选?”

顾景熙不假思索道:“暂时没有。”

余大人听罢,目光古怪地觑了觑他,并不信他没有怀疑的人选,便是自己,那也有怀疑的人选,只是碍于没证据,有些话不可乱说。

余大人:“那这案子……”

他话还未说完,顾景熙便道:“查,继续查,掘地三尺也得把幕后主使找出来,不然如何向皇上交代?”

余大人点点头:“顾大人说的是,可这要从何查起?”

顾景熙回道:“办法总比困难多,余大人觉得呢?”

余大人:“……”

这说了等于没说,好歹他们是共同查此案的官员,至于对他也这般防备?即便是与他说了,他也不会与旁人说啊。

罢了罢了,顾景熙不信任他,但他倒是信任顾景熙的人品。

于是乎,余大人意有所指道:“顾大人,我觉得太子的离世对谁最有利,谁的嫌疑就最大。”

顾景熙转眼看他,轻轻点头,赞同了他的观点:“下官觉得余大人此言有理,不知余大人可有怀疑的人选?”

余大人:“……”

都说得那么明白了,还在跟他装,顾景熙这厮心眼子还挺多的啊。

余大人拿他没办法,只好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三个字。

顾景熙脚步一顿,问:“余大人说这话,可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余大人回道:“并无,所以方才并未在皇上面前提起,只是这样下去,此案也不知何时能结案,如今我是最害怕进宫面圣了。”

顾景熙默然,何止余大人着急?他心里也着急,但也真的找不到什么线索,刺杀太子那么大的事,对方肯定小心谨慎,不会留下线索让人顺藤摸瓜查出真相,这也增加了办案的难度。

晚上。

顾景熙满脸疲惫回到家中,发现阿瑶还没休息,在等着他,听到他的脚步声时,就倏然抬头朝他望过来,满眼担忧。

他迈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走过去,在阿瑶问话前便道:“我没事,阿瑶别担心。”

孟瑾瑶问:“夫君,幕后主使没查出来,皇上可有迁怒于你?”

顾景熙微微摇头:“没有,只是案情有些棘手,幕后主使藏得深,也不知何时才能结案。”

孟瑾瑶听罢,安抚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顾景熙心中暗叹,若对方没露出马脚,或许真的查不出来,先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先后没了两任太子,先帝才有机会即位,可那两任太子的死,至今也没能揪出幕后黑手。

有时候,就算查到某个人身上,却碍于对方的身份原因,不得不将案子尘封,成为一桩悬案。

片刻,顾景熙就转移话题:“阿瑶,可有吃的?”

孟瑾瑶回道:“有的,都在小厨房里热着,我这就让人去端过来。”

顾景熙温言道:“阿瑶,你坐着,我去吩咐丫鬟就好。”他言罢,就转身出去。

用过饭,顾景熙去净室洗浴一番,然后回房休息,却罕见的失眠了。

孟瑾瑶也没睡着,轻声问:“夫君,你还在想行刺太子殿下的幕后主使?”

顾景熙“嗯”了一声,转而道:“一时半会儿也结不了案,暂且不想了,我们睡吧。”

因太子的离世,京城也笼罩上一层阴霾。

皇后娘娘病倒,景文帝悲痛欲绝,不见大臣,底下的官员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做错点什么触怒皇上,礼部在筹备太子的丧事,停灵七天后下葬,文武百官前去送葬。

太子下葬后,景文帝又像个没事人一般处理政务,接见大臣,正常上朝,情绪也稳定,只是人消瘦了许多,可正因如此,底下的大臣才担忧。

而这时,也到了十二月底,即将除夕。

往年的除夕,宫里都会设宴宴请大臣,有诰命的大臣家眷也可进宫参加宫宴,而现在因太子离世不久,景文帝和皇后都在悲痛中,太后娘娘失去最优秀的嫡长孙也陷入悲痛,没那心思设宴。

除夕那天,官员开始放年假,大家都早早的就回府,与家人团聚。

张氏和陈氏在筹备今晚的家宴,去年时,孟瑾瑶也帮忙筹备,如今她大着肚子不方便,便让她歇着,不必忙活。

陈氏刚进屋,见张氏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便问:“大嫂,你想什么呢,怎么心不在焉的?”

张氏轻叹:“明日就是新年了,我们家萱宜还没回来。”

陈氏回道:“大嫂,萱宜刚从张家回来了,如今应该是去了寿安堂,去给她祖母请安了,估摸着晚些时候会来见你。”

张氏一脸错愕,语气中带了几分责怪:“这丫头,回来都不告知我一声。”

闻言,陈氏甩给她一个眼神,让她自个儿好生体会。

张氏心里委屈,她明明是为了萱宜好,这才会着急萱宜的婚事,到头来还成了她的错?

陈氏提醒道:“今晚家宴,不该说的话,大嫂还是别再说,免得把家宴搞砸了。”

张氏:“……”

她是这种扫兴的人吗?

陈氏望着外面贴窗花的仆人,道:“转眼间,又是一年,家里很快也要添新人了。”

张氏下意识就问:“修宏的婚事要定下来了?”

陈氏回道:“是三弟妹肚子里的孩子,看这肚子,估计会是个男孩。”

闻言,张氏抿了下嘴,也认命了,她的儿子没有做世子的命,就算这胎是女孩又如何?三弟妹那么年轻,还能继续生。

陈氏觑了觑她,妯娌多年,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就是命,期望越大,往往失望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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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除夕夜家宴,一家人其乐融融。

顾修明与他们吃年夜饭,吃了十余年,今年没了他的存在,倒是有人想起他来,但也识趣的没有在这种场合提起他,免得扫兴。

据押送顾修明与李婉儿的官差说,途中顾修明险些病死,最后化险为夷挺过来了,与李婉儿一起活着到达崖州。

不过,他们这一对到了崖州,也无法做到相亲相爱,被押送去崖州的路上,他们吵架都吵了无数次,若非有官差在,估计会打起来。因有他们在,押送他们的官差都多了个乐子,路途中没那么无趣。

有时候,再如何喜欢一个人,在利益面前,那个人也会变得一文不值,曾经的山盟海誓皆不作数,这就是现实。

李婉儿在顾修明心里,从心头肉变成眼中钉,如无意外的话,他们将会相互折磨一辈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好。

家宴结束后,晚辈们陪着顾老夫人一起守岁。

到了午夜时分,大家各自回自己的院子休息,孟瑾瑶怀孕后习惯早睡,这时已经哈欠连连。

顾景熙瞧她这站着都能睡着的模样,又看了看她的肚子,想背着她回去都不行,抱着也不行,会压迫到肚子里的孩子,便道:“阿瑶,再撑一会儿,等会儿就能睡了。”

孟瑾瑶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问:“如今我有诰命在身,明日早上是不是要进宫请安?我看去年正月初一,母亲就进宫请安。”

顾景熙回道:“今年不用,皇后娘娘如今也没心情招待命妇,皇上也下了命令,今年正月初一,让文武百官和朝廷命妇不必进宫请安。”

孟瑾瑶再次点头:“也是,太子殿下去世还不到一个月。”

抛却身份,皇上和皇后娘娘也是寻常人,失去孩子的痛不比别的父母轻。

永昌伯府。

董氏操持家宴,孟家人口不多,她也比较轻松,可却还是觉得累,困乏不已。

丫鬟见她打着哈欠,没什么精神,轻声提议道:“夫人,要不您去歇一会儿?奴婢帮您盯着就好。”

“没事。”

董氏微微摇头,她深知她那婆母不好相处,今日有家宴,她却去歇息,没出差错还好,若是出了差错,婆母今晚少不得训她一顿。

刚进门的时候,婆母态度尚可,得知她要开源节流,缩小开支,就对她颇有微词了,后来又因她无法去说服大姑娘帮扶孟家,更是看她不顺眼,直接要求她每日晨昏定省,孝顺长辈。

她以前也是做过别人家儿媳妇的,但孟家相比前夫家,除了门第比前夫家高,其他的都差太远了,她前任公爹和婆母都是明白事理的,心疼她年轻守寡,待她守丧三年后,就劝她回娘家改嫁,她出嫁时,前夫家还差人送了一份贺礼过来。

这么一比较,她现在的日子跟掉进火坑没什么两样,婆母不慈,夫君虽然目前疼爱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可她明白夫君不是个好东西,这点疼爱也不知能持续多久。

丫鬟不放心她,又劝了一次:“夫人,今晚还要守岁,您现在不休息,今晚哪还有精神?”

董氏回道:“没事的,今晚找点事情打发时间就好。”

丫鬟听罢,也就不再相劝。

家宴上。

孟瑾瑶与孟瑾玉已出嫁,孟家饭桌上也就五个人,且五人也不和睦,心里都有隔阂。

孟承章对父亲、祖母、弟弟都心里膈应。

孟承兴对兄长、父亲、继母都有膈应,原本是对父亲没有隔阂的,但因父亲如今重视兄长,忽略她,仿佛他成了弃子,就心生不满了。

孟老夫人对儿媳妇有所不满,孟冬远对不争气的小儿子有所不满。

而董氏,除了孟承章之外,她对其他三人都不满。

所以,五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也是面和心不和,且很难做到真的其乐融融,宴席上有些许的安静。

往年的除夕家宴都甚是热闹,今年却显得有些冷清,孟老夫人对儿媳妇的不满又增加了,读过四书五经,懂诗词歌赋又有何用?作为当家主母,连活跃气氛都不会,在这方面真是远不如孙氏。

孟冬远夹了块鱼肉给董氏。

董氏原本不想吃的,可也不好当众拂了丈夫的面子,便夹起来准备吃,还没吃进嘴里,就被鱼腥味熏得恶心,登时捂嘴一阵干呕。

孟老夫人当即拉下脸:“你怎么回事?吃顿饭都不安生,今日的饭菜即便不合你胃口,你也不至于整这一出。”

董氏忙道:“母亲,儿媳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两日闻到腥味就想吐。”

孟老夫人一听,若有所思,缓和了语气:“罢了,等会儿吃过饭,让凌府医来给你看看。”

董氏有些受宠若惊,轻轻点头:“好。”

吃过饭,凌府医就提着药箱过来给董氏诊治。

凌府医的手指搭上董氏的手腕时,孟老夫人眼神里多了几分期盼,待凌府医诊完脉,她就问:“如何?”

凌府医笑着恭贺道:“恭喜老夫人,恭喜伯爷,恭喜夫人,夫人这是喜脉,已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董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嫁给前夫几年,肚子里一直都没动静,大家都说她不能生,她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没想到现在她竟然怀上了?

孟老夫人当即喜笑颜开,连带着看董氏都觉得顺眼了不少,他们家也许久没添孩子了,原本都做好准备,董氏就是个不能生的,没想到竟然能怀上。

孟冬远也高兴不已,妻子的前夫没办法让妻子怀孕,而他却可以,那就证明他比那男人强多了,那男人不仅没用,且还是个短命鬼。

孟承章有些意外,但也是高兴的,继母怀孕,他就会有弟弟或者妹妹了,继母是个心善又明事理的女子,能把孩子教育好,若是个妹妹,那肯定是个可爱的小姑娘,若是个弟弟,以后还可以跟他一起分担孟家复起的重担,就三弟这样的,他是不抱期待的,不拖后腿就算好了。

唯一不高兴的,只有孟承兴,他原本就不想有继母,如今继母怀孕,父亲又多了个孩子,以后父亲心里还会有他的位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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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董氏轻抚着平坦的小腹,有些不敢置信地问:“大夫,你确定我真的怀孕了?”

凌府医语气笃定地回道:“夫人,我虽称不上医术有多高明,可这个是不会诊断错误的,您的确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得到凌府医笃定的回话,董氏不由自主地上扬,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感。她原本对自己能否有亲生孩子的事已经看淡了,没想到老天垂怜,让她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在凌府医与董氏说了一些孕早期的注意事项后,孟老夫人就打赏了凌府医,即将添孙子或孙女,她心情极好。

孟冬远看着妻子的肚子,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跟似的,当年孙氏怀孕,他也没这般高兴,周氏怀孕就更不用说了,他不喜周氏,如今董氏怀孕,明明不是他第一次做父亲,却有种初为人父的喜悦。

孟冬远主动跟母亲道:“母亲,慧云现在已有身孕,大夫也说怀孕初期不宜劳累,不如晨昏定省就免了?”

孟老夫人虽看董氏不顺眼,但也明白董氏腹中怀的是她的孙子,颔首道:“免了,每逢朔望日来请安即可。”

董氏柔声道:“谢母亲体恤。”

孟冬远见妻子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困倦之色,登时就心疼了,又道:“母亲,我看今晚的守岁,慧云就免了吧,她怀着身孕不宜熬夜。”

孟老夫人闻言,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头,以前孙氏都没能有这本事让她儿子如此体贴对待,徐娘半老的董氏却做到了,可见董氏手段高。

董氏察言观色的本事了得,自然知道婆母不喜丈夫对她温柔体贴,可她真的困倦不已,也就没有主动说不必,只等着婆母开口让她回去休息,她就不信这种情况下婆母还让她继续守岁。

孟老夫人打量了董氏一眼,这才发现她神色疲惫,为了自己未出世的孙子,也不加以为难,道:“慧云,我看你精神头不足,先回去休息吧。”

董氏轻轻颔首:“母亲,那儿媳就先回去休息了。”

她起身,正准备离去,孟冬远的声音就响起:“母亲,我送慧云回去,等会儿再来陪您守岁。”

孟老夫人心中不悦,心里暗骂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可表面上却没表露出半分不悦,和颜悦色道:“去吧,等会儿不回来也没关系,有承兴和承章陪我就好。”

孟冬远一听,当即就道:“多谢母亲体恤,那儿子等会儿就不过来了,让承章两兄弟陪您。”

孟老夫人:“……”

她没想到儿子竟然真的不过来一起守岁,还想再说什么,可儿子已经搀扶着儿媳妇离去,她脸色微沉,怀个孕而已,哪里需要这般娇贵?走两步路都要搀扶,当初她怀孕的时候,因不知已怀孕,登山都没事。

孟承章瞧见祖母脸色微妙,就知道祖母对继母此刻肯定对继母有所不满,时间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了,他也琢磨出来了,祖母对继母不满是肯定的,但若父亲对继母好,祖母就更不高兴,但若是父亲与继母有了小争执,祖母在场的话,马上就劝架。

祖孙三人在,但孟承章与孟承兴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冷。

孟承兴率先挑起话题:“二哥,你回来之后,都不与我说话,是不是考上了灵山书院,又中了秀才,就看不上弟弟了?”

此言一出,孟承章蓦地转眼看他:“三弟说笑了,我一直以来都是话不多。”

孟老夫人的目光从两个孙子之间徘徊,她知道承章跟阿瑶那死丫头都是一路货色,目前看来,承章是比承兴优秀,但承章比承兴年长一岁,多念一年书,又得灵山书院的名师教导,中秀才也不意外,若承兴去灵山书院念书,也不至于会落榜。

她和颜悦色道:“承章,承兴,家里兄弟姐们本来就不多,你们是亲兄弟,兄弟之间要和睦相处,以后相互扶持。”

孟承兴与孟承章连连点头应是。

孟老夫人又道:“承章啊,承兴是你弟弟,你有出息就要好好帮扶一下弟弟,等你弟弟也成长起来,你们兄弟一起努力,才能让孟家回到以前的辉煌。”

孟承章随口应道:“孙儿明白。”

孟老夫人满意他的态度,便又接着说:“我听说灵山书院又准备招学生了,承章,你与你大姐姐关系好,找个时间跟你大姐姐提一提,让她跟你大姐夫说,通一通关系,让承兴也进灵山书院,灵山书院名师多,对承兴的学业也有帮助,且你们兄弟还能做个伴。”

孟承兴闻言,下意识看向孟承章,心里隐隐有点期待。

然而,孟承章想都不想,断言拒绝:“祖母,大姐夫公正严明,又怎会做这种事?三弟若是想进灵山书院念书,现在还有时间,卯足了劲儿学习,争取考上去即可。祖母若真想让三弟不必努力,直接走捷径,大可自己去跟大姐夫说。”

孟老夫人当即沉下脸色,语气不悦:“承章,你大姐夫再如何公正,他也帮你走关系进了灵山书院,你得了好处,就见不得你弟弟好?”

孟承章微愣,旋即道:“祖母,进灵山书院是孙儿靠自己的实力,通过考核被录取的,并非是求大姐姐去吹枕边风,让大姐夫帮忙。”

孟老夫人不以为然:“你之前进灵山书院时,也才十三,你靠什么实力考进去?”

闻言,孟承章也恼了,立即反驳:“那次招收的都是十岁到十五岁的学生,按照祖母的说法,那所有人都是走后门进去的,毕竟年纪不大肯定没实力通过考核。”

孟老夫人霎时间被怼得哑口无言,她也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觉得从小就被家里精心培养的承兴都没能通过考核,承章又怎么可能靠自己通过考核?这孩子撒谎都不打草稿。

孟承兴适时插话道:“祖母,既然二哥不愿意,那就算了吧,孙儿又不一定要去灵山书院念书,留在京城也挺好,这样能每日回家,时常看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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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话可谓是说到孟老夫人心坎上了,她缓和了脸色,毫不避讳二孙子在场,道:“还是承兴懂事。”

她说罢,转而又看向二孙子,训诫道:“承章,祖母还是那句话,孟家要复起,不能只靠一个人的力量,需要大家齐心协力,你大姐姐对孟家心里有怨,又岂会想孟家好?她的一些话你不需要理会。”

孟承章特别反感长辈诋毁长姐,反问:“既然祖母觉得大姐姐不会想要孟家好,又何必让孙儿去跟大姐姐替这种事?”

他倏然站起身来,接着道:“祖母,您还是没有变,以前您觉得大姐姐是克亲的丧门星,厌恶她,对她并不好,却又想着她跟顾家的婚事能带来利益。如今您也是觉得大姐姐不好,却又想在她那里得到好处,让人以德报怨,天底下哪有这样好的事?”

遮羞布被孙子毫不留情地揭开,孟老夫人恼羞成怒:“承章,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谁教你这般顶撞长辈的?”

孟承章不卑不亢:“孙儿只是陈述事实,只是祖母不愿接受事实罢了。”

孟老夫人见他如此,怒不可遏:“你这不孝的东西,受了你大姐夫一点好处,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给我滚去祠堂跪着好生反省!”

孟承章也不是第一回跪祠堂,每一回都是祖母的问题,但长辈罚,晚辈不得不从,便道:“祖母息怒,孙儿这就去。”他言罢,头也不回的离去,祖孙俩就这么不欢而散。

见状,孟老夫人更气了,即使罚了他跪祠堂,可却半点都没觉得解气,恼怒道:“做长姐的不懂事,做兄长的也不懂事,都是孽障,真是家门不幸,让这两个孽障降生在孟家,搅得家无宁日。”

孟承兴深知父亲的心已经偏向兄长,没有以前那般重视他,如今这个家唯一疼爱他的就只有祖母,他想要在这个家过得好,就得靠祖母,见祖母气成这样,连忙安抚道:“祖母,您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常言道,爱之深,责之切,大姐姐以前不懂事,您也是为了她好,这才会教育她,哪曾想在二哥和大姐姐眼里,却成了厌恶与磋磨。”

孙子递了台阶,孟老夫人也顺着台阶下来,轻叹一声:“你大姐姐怕是要怨恨我一辈子,你二哥受她的影响,对我也是颇有微词。”

孟承兴道:“祖母,他们迟早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孟老夫人目光慈爱地看着小孙子,语重心长道:“承兴,这次灵山书院招学生,你好好努力通过考核,书院里名师多,有了名师教导,你的学业肯定突飞猛进。你瞧你二哥,以前还不如你,有了名师教导,连秀才都中了,且还是案首。”

孟承兴神色一顿,他以前倒是会信心满满,可先前灵山书院的考核,他没有通过,后来院试他也落榜,如今对于灵山书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考核与科考,他已经做不到满怀信心了,甚至有了退却之意。或许就如祖母说的,他只是缺乏名师教导。

他回道:“孙儿自当尽力。”

孟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孙氏虽然不好,可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给她生了个乖孙子,承兴从小就比哥哥姐姐们乖巧懂事,几个孙子孙女里面,承兴是对她最贴心、最孝顺的。

他们祖孙三人闹什么矛盾,孟冬远不知道,也没心思去关注这些,他现在正被喜悦冲昏头脑,路上都在想妻子这胎怀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孟冬远低头瞧了眼妻子的肚子,眼里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连带着声音都透着笑意:“夫人,先前旁人都说你不能生育,如今看来,不能生育的另有其人。”

他话音落下,董氏脚步一顿,觉得他这带着优越感隐晦贬低别人的话甚是刺耳,直接将前一段婚姻中不能怀孕的问题揽下:“夫君,我以前的确身体不好,的确是难怀孕,如今能怀上是意外之喜。”

孟冬远回道:“那证明他们家风水不好,你与他几年夫妻都没能怀上,如今嫁给我,你进门不到一年就怀上了。”

董氏:“……”

她心里忍不住腹诽:你们孟家若是风水好,能从侯爵贬为伯爵?

到了现在,孟家落魄到连府里的中馈都是漏风的,账面不平,幸好她娘家只是清流之家,家底不丰厚,能给她的嫁妆也不多,不然都不知孟家会不会打她嫁妆的主意。

原本她还纳闷着,孟家都那么穷了,婆母又那么大年纪,婆母出嫁的嫁妆也丰厚,为何没有拿一点嫁妆出来帮扶一把?毕竟这嫁妆以后都是留给孟冬远这儿子的,后来她跟孟冬远套话,才得知婆母的嫁妆,已经被早逝的二弟赌输一大笔。

婆母溺爱小儿子,一次又一次给小儿子兜底,替小儿子还赌债,让小儿子越来越肆无忌惮,后来发展到婆母偷偷拿孟家的钱财去给小儿子填补窟窿,直到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儿子醉酒后落水被淹死,婆母只责怪跟小儿子喝酒的人,却没想到自己惯子如杀子,真正害死儿子的人是婆母自己。

孟冬远也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接着道:“夫人,你说这胎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董氏淡声道:“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好。”

毕竟,这孩子是她厌倦了在孟家的生活之后,忽然照进她生命里的一束光,让她觉得日子有了盼头,如果是个男孩,只要她好好对承章,把承章视若己出,以后承章肯定会提携她的儿子,要是个女孩,承章也会护着,承章护着,就等于孩子她大姐姐也护着。

孟冬远笑道:“若是个女孩,肯定如她母亲一般,是个美人胚子,若是个男孩,就如同他父亲这般满腹经纶,以后肯定是个才子。”

董氏一听这话,忍不住抽了下嘴角,飞快的瞟了丈夫一眼,那眼神里充满匪夷所思,这是何等的自信,才会说出如此没有自知之明的话?

满腹经纶,就他?

董氏极力忍住怼人的冲动,不是她过分自信,就丈夫肚子里的墨水,还没有她多,这也难怪丈夫混了那么多年,连个像样的官职都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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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晚辈一大早就去寿安堂给顾老夫人请安。

顾老夫人将早就准备好的压岁钱给晚辈们,相传压岁钱可镇压邪祟,晚辈得到压岁钱后,可保平平安安度过一岁,代表着长辈对晚辈的美好祝愿。

顾老夫人没看到曾孙子,便问蒋氏:“修远媳妇,怎么不见云鑫?”

蒋氏如实道:“云鑫着了凉,如今有些不舒服,便没有抱过来,怕吹了风加重病情。”

闻言,顾老夫人追问:“那不严重吧?”

蒋氏回道:“祖母放心,并不严重,过两日应该就痊愈了。”

顾老夫人听罢,也便放心了,道:“那便好,小孩子身子弱,如今天气寒冷,需注意防寒保暖,不然若是发热,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蒋氏颔首应道:“孙媳明白。”

转而,顾老夫人的目光落在张氏身上,语气中带了点兴师问罪的意味:“我听闻,昨夜你们各自回去后,老大媳妇,你跟萱宜吵了起来,可有其事?”

此言一出,众人把目光投向张氏母女,昨晚的动静是有点大,母女俩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陈氏劝架才平息下来。

起因是张氏责怪女儿不懂事,一声不吭就离家,还离开那么久,回来也不提前告知,最后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女儿回来的。

顾萱宜受不住母亲的指责,脾气一上来,直接就跟张氏吵了起来,说张氏心里眼里只有影儿都还没有的女婿,压根就没有她这个女儿。

最后,气头上的母女俩吵得不可开交。

顾萱宜认错态度良好:“是孙女不懂事,不该顶撞长辈的。”

张氏期期艾艾道:“母亲,这、这都是孩子闹别扭,儿媳一时恼火才、才批评了她一顿,并非有意在如此重要的节日吵架,给大家扫兴。”

顾老夫人眼含警告地看着张氏,沉声道:“孩子大了,会有自己的想法,做母亲的也要尊重一下孩子的意思,不可一味让孩子无条件顺从。下不为例,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不仅影响孩子的名声,还让别家看笑话。”

张氏连连点头:“是,儿媳明白。”

顾老夫人收回目光,淡声道:“好了,都回去吧,昨夜睡得晚,我也困倦。”

张氏忙道:“那母亲好生歇息。”

出了寿安堂,顾萱宜直接无视母亲,走在孟瑾瑶身边,跟她说起自己去外祖家,以及去表嫂娘家发生的趣事。

孟瑾瑶以前是真不喜顾萱宜,因为她骄纵跋扈,但现在她变了许多,还挺讨喜的,也喜欢跟她来往,虽是晚辈,但也是年纪相仿的人,话题比较多。

张氏听着她们的对话,心里不是滋味,原本与她亲密无间的女儿,似乎离她越远越远了。

陈氏低声说了句:“大嫂,我昨日就跟你说过的,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了,没想到你最后还是没忍住。不过幸好,你没在家宴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说出来,不然把家宴搞砸了,母亲更生气。”

张氏:“……”

她也不想闹成这样,着实是因为萱宜对她爱答不理的,她也是一时恼火才责备萱宜先前不告而别,离家那么久,明明她当时的音量也不大,谁料萱宜听了她的话,竟然跟疯了似的大声跟她争吵起来,半点不怕被人听见,这才闹出了动静。

回到大房那边,顾景盛也将妻子责备了一顿:“你说你昨晚是做什么?过节还要闹出这种事,你要教育女儿,关上门教育便是,在后花园就闹起来,成何体统?”

张氏委屈不已:“你就知道指责我的不是,你是做父亲的,你怎么没教育女儿?”

顾景盛道:“萱宜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给惯的,她现在敢跟你吵架,以后指不定就敢跟你打架。”

张氏:“我……”

她话都还没说完,就看到丈夫就直接转身离去,一副不屑与她争辩的模样,她又气又委屈,却又无可奈何。

那厢,顾萱宜跟着孟瑾瑶回葳蕤轩,黏着孟瑾瑶说话。

顾景熙被晾在一旁,她们说话自己也插不进去,看着侄女这没眼力见的,把他媳妇霸占了,跟他媳妇聊得热火朝天,他郁闷不已,见媳妇朝他望过来,他马上回以幽怨的眼神。

孟瑾瑶瞧他像怨妇一般,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顿觉莫名,便问:“夫君,你这样看着我们做什么?”

顾萱宜闻言,马上瞧自家三叔望过去。

顾景熙变脸比翻书还快,一改先前怨妇般的神情,神色温和地看着她们,和颜悦色道:“萱宜,三叔看你最近长进了不少,趁此机会考一考你学问。”

顾萱宜:“?”

她又不用像几位哥哥那样考科举,考她学问做什么?

但见三叔似乎要来真的,她就心里发慌,马上急中生智:“三叔,我忽然想起昨晚跟我母亲吵架,至今还未跟她道歉,我先去跟她道歉,学问的事,不如您下次再考?”

顾景熙颔首:“那你赶紧去吧。”

顾萱宜如蒙大赦,站起身来告辞:“那我先去我母亲那边了,三婶,我改明儿再来找您。”

孟瑾瑶含笑应声:“好。”

顾萱宜以最快速度消失在她三叔面前,开什么玩笑?三叔要考学问,连她哥哥都害怕答不上来,就她这样的,肯定被问得哑口无言。

孟瑾瑶看着她堪比逃命一般的速度,瞪了顾景熙一眼,嗔怪道:“夫君,你好好的吓唬人家孩子做什么?瞧瞧你把萱宜吓成什么样了?”

顾景熙一脸无辜:“阿瑶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哪里吓唬她了?只不过是看她最近有所长进,想考一考而已。”

孟瑾瑶递给他一个‘你觉得我信不信’的眼神,笑道:“她又不考科举,你考什么学问?”

顾景熙不以为然:“顾家的姑娘也念书,怎么就不能考学问?”

“我看你今年不是三十一岁,而是三岁。”孟瑾瑶无奈失笑,“你竟然吃侄女的醋,她其实也就一段时间没见我,今日话题才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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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景熙默认,并转移话题:“阿瑶,你先前不是说想要一幅孕期的画像?今日我们正好有空,不如今日为夫就给你画?”

孟瑾瑶听罢,眼神一亮,连连点头:“好啊。”

顾景熙马上让丫鬟准备作画工具,然后带小媳妇到府里风景好的地方作画。

然而,他没想到刚不久前甩掉的侄女看到了他们,又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站他身边看他作画,时不时还点评两句,直接把他给整郁闷了,因为侄女不是夸赞他的画技。

譬如,这时侄女忽然冒出一句:“三叔,明明是您在含情脉脉看着三婶,为何您作画的时候,画中的三婶在含情脉脉的看着前方?您这画的都不真实,三婶此刻明明是眼神温柔带着点慈爱,肯定是在想我那还未出生的弟弟,不是在想她眼前的你。”

顾景熙:“……”

忽然就不喜欢孩子。

下一刻,顾萱宜又道:“哦,我知道了,前面还有块空白的地方,三叔是想把自己也画进去,你们深情对望?”

顾景熙:“……”

这孩子的确不讨喜,什么话都让她给说完了。

孟瑾瑶听到顾萱宜的话,见自家夫君那郁闷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出声,笑道:“萱宜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在想孩子,不过夫君想要这样画的话,其实也挺好的。”

顾景熙轻轻“嗯”了声,继续埋头作画,最终也如萱宜说的那般,把自己也画了进去,夫妻俩深情对望。

顾萱宜看着画像,先是夸了一顿,然后又道:“我以前觉得三婶会很粘人,没想到粘人的是三叔,连画一幅画像,都把自个儿给画进去粘着三婶。”

顾景熙放下画笔,开始秋后算账:“萱宜,你先前不是说要去给大嫂道歉?这才没多久,你又跑来我们身边,那么快就道歉完了?”

此言一出,顾萱宜面色一紧,忙道:“母亲正忙着,没时间见我,所以我就出来走走,没想到就遇上了三叔和三婶,然后就过来了。”

顾景熙道:“既然如此,那继续先前的问题,我先考一考你学问。”

顾萱宜懵了:“?”

这事儿不是已经翻篇了吗?

最后,顾萱宜还是逃不掉,被她三叔逮着问了好几个问题,而她却没有一个能回答上来的,唯一能回答上来的那个问题,还因自己不够自信,不敢确定答案,所以没说出口。

顾景熙语重心长道:“萱宜,你虽然是女子,不必参加科举,可学习也不能太差了,要给你还未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做好榜样。”

顾萱宜沮丧着脸,连连点头:“三叔,我以后在闲暇时间定会好好看书学习的。”

顾景熙不容置喙道:“我考你《诗经》你竟然都答不上来,罚你回去把《诗经》抄一遍。”

顾萱宜闻言,蓦地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三叔,她没想到罚抄书这种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她十七岁还会上演。

见状,顾景熙语气一沉:“怎么?你不愿意?”

顾萱宜哪敢不愿意?

她忙不迭地点头:“愿意的,是侄女以前没认真学习,边抄边背巩固记忆正好,这样三叔下回再考侄女,侄女就能回答上来了。”

言毕,她马上就后悔了,恨不得时光倒流,自己没说过这种话,她是有多自信才敢说出让三叔下回再考她?答不上来又得抄一遍,那可怎生是好?

顾景熙却满意了,道:“那现在回去抄吧,字体必须公正,不可敷衍行事,若我检查时发现你敷衍行事,那就再抄一遍。”

顾萱宜没敢耽搁,马上就告辞,不然再考她什么,她又答不上来,岂不是又要被罚?

孟瑾瑶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道:“夫君,你怎么欺负孩子?”

顾景熙不以为然:“我不认为是在欺负她,身为顾家女,她这胸无点墨的样子怎么行?反正她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学习,练字、背书两不误,不然整日无所事事像什么样子?”

孟瑾瑶微愣,忽然发觉他这狡辩挺有道理。

正月初二,是出嫁女儿与夫婿回娘家的日子,顾家的媳妇们,都由丈夫陪着回娘家探亲。

孟瑾瑶再如何不满孟家,可面子上也得过得去,况且孟家还有她二弟,早上便与顾景熙一起,带上礼品回娘家。

孟瑾玉是远嫁的,随夫回了扬州,这日没有回娘家,其实远嫁的女儿,一生也没多少机会回娘家,有的女子远嫁后,十几年都没能回一趟娘家。

董氏一大早就给了厨房菜单,上面的菜肴都是按照孟瑾瑶夫妻的口味准备的,先前她与继女吃过宴席,留意过继女喜欢吃什么,而女婿的则是问丈夫的,丈夫与女婿同桌吃过饭。

回到永昌伯府,孟瑾瑶跟孟老夫人请安时,没看到孟承章,觉着奇怪,便问董氏:“母亲,二弟去哪儿了?怎么没看到二弟?”

董氏如实道:“承章那孩子病了,怕过了病气给你,这才没过来。”

闻言,孟瑾瑶心头一紧,语气紧张地问:“二弟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

孟老夫人正想说话,然而董氏却先她一步回话,老实巴交道:“除夕夜那晚,承章那孩子在祠堂里跪了一宿,祠堂里连炭火都没有,着了凉就发起高热,不过现在已经退热了。”

董氏这话把孟老夫人气得不轻,说董氏机灵吧,有时候她又跟没脑子似的,老实过头了,问什么就答什么,总感觉她是故意的。

孟瑾瑶脸色沉了下来,她以为二弟中了秀才,还是第一名的案首,孟家会慢慢重视二弟,没想到除夕夜都要让二弟去跪祠堂,沉声问:“除夕夜这样的日子,本该是大家一起守岁的,二弟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你们竟让他去跪祠堂?”

她这带着兴师问罪的口吻,让孟老夫人非常不悦,可碍于顾景熙在场,她不好发作。

孟承兴非常贴心的给祖母解围,避重就轻地回道:“大姐姐,着实是因为二哥当时目无尊长、顶撞祖母,祖母也是被气着了,这才让二哥去祠堂里跪着好生反省,没想到二哥会着凉的,在得知二哥着凉,祖母也第一时间让府医去诊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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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一听,便知有问题,问:“你二哥向来懂事,又怎会跟顶撞长辈?”

“他要真的懂事,能顶撞长辈?”

孟老夫人沉着脸,似乎在为孙子的不懂事而生气,看向孟瑾瑶时,脸色缓和下来,接着道:“阿瑶,你难得回来一趟,糟心事我们就不提了,我们祖孙好好说说话。”

孟瑾瑶却没如她的意,温声回道:“祖母,就算二弟真的做错了什么,可他如今病了,我这做长姐的既然回来了,也该去看望一下,等晚些时候我们有的是时间说话。”

孟老夫人皱着眉,不赞同道:“他病了,你还怀着身孕,要是过了病气给你可怎生是好?”

孟瑾瑶回道:“不妨事,我不靠那么近就好。”她说罢,也不管孟老夫人是否同意,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顾景熙也跟着站起来,贴心的搀扶着她,明显是要跟她一起去看望病中的孟承章。

见状,孟冬远都郁闷了,他原本还想跟女婿好好说说话,没想到女婿这就要去看望他儿子,别人都羡慕他有顾景熙做女婿,但其中的憋屈只有他自己知道,顾景熙压根就没把他当长辈看待,而他面对顾景熙也没办法摆出长辈的架子,他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给压制了。

孟老夫人见他们夫妻就这样走了,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上孙子还在这儿,直接就训斥董氏:“你说你长没长脑子?二十几岁的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还不清楚?”

董氏一脸无辜:“母亲,阿瑶是自家人,她问承章的事,儿媳如实相告有何问题?”

孟老夫人道:“他们姐弟感情好,对家里的长辈也一直有误会,你这么一说,她没准儿就想岔了,以为我们做长辈的亏待了承章。”

董氏不以为然:“母亲,阿瑶是明白事理的人,又怎么会这样?您别胡思乱想,儿媳去看看午宴准备得如何了。”

孟老夫人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就这样离开,别提有多气闷了,自从那死丫头嫁到顾家之后,孟家这边就不得安宁,她早就说这丫头是个克亲的丧门星,老头子却把丧门星当成宝。

孟冬远安抚道:“母亲,您也别生气,慧云跟阿瑶又不熟悉,也就见过几面而已,哪里知道阿瑶的性情?她方才那样说,也是没想太多。”

孟老夫人听到儿子如此维护儿媳妇,心里也恼火,沉声道:“等会儿承章添油加醋告状,那丫头又过来兴师问罪,且大姑爷也在,届时你让大姑爷如何想我们孟家?”

孟冬远倒没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回道:“您只是想让大姑爷帮承兴进灵山书院而已,他愿意帮就帮,不愿意就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闻言,孟老夫人乜他一眼,不由怀念起早逝的小儿子,大儿子在很多时候都没有小儿子机灵。

那厢,孟承章病殃殃的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床上,因祠堂阴冷,他在里面呆了一宿就发起高热,今儿早上才退热,如今浑身没劲儿。

得知长姐和姐夫来了,怕长姐担心,他马上问身边侍候的小厮:“我现在脸色不难看吧?”

小厮看了看他的脸色,也不好撒谎,如实回道:“二公子,您脸色苍白。”

孟承章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长姐和姐夫由另一个小厮请进来,他连忙从床上坐起身来,扬起笑容:“大姐姐,大姐夫。”

孟瑾瑶看弟弟虽然脸带笑意,可精神状态不佳,脸色苍白,嘴唇也有点干,这是发高烧的缘故,她心疼不已,问:“二弟,你现在感觉如何?”

孟承章微微摇头:“我没什么事,大姐姐不必担心。”

孟瑾瑶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小厮退下,待他们退出去后才问:“二弟,除夕夜那晚,究竟发生了何事?”

孟承章也不想她为这种事心烦,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发生了点口角,祖母生气就罚我跪祠堂。”

闻言,孟瑾瑶若有所思,又问:“二弟,是不是与我有关的?究竟怎么回事?若你不说,我去问母亲也能打听出来。”

孟承章微愣,旋即将那晚的事告知:“祖母让我跟你说,让你去跟大姐夫吹枕边风,给三弟走后门进灵山书院念书。我没同意,祖母说我见不得三弟好,说大姐夫帮我进灵山书院,我却不想让三弟进去。”

孟瑾瑶听罢,眉头紧皱:“敢情除了她的小孙子,别人能进灵山书院都是走后门进去的。”

“在祖母心里,三弟是我们几兄弟姐妹中最优秀的,她能这样想也不意外。”孟承章说罢,便转移了话题,“对了,大姐姐,母亲已有一个多月身孕了,是除夕夜的时候,凌府医诊脉诊出来的。”

孟瑾瑶有些意外,转而点点头:“有个孩子也好,父亲不靠谱,祖母又是这种人,她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日子也有盼头。”

她看着一脸病态的孟承章,意味深长道:“二弟,再忍一忍,如今时机未到。”

孟承章茫然,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孟瑾瑶也不多作解释,她母亲的仇也就报了一半,孙氏是死了,但她父亲这凶手之一还在逍遥快活,可明年就是三年一度的秋闱,可不能有什么守孝的事情发生,耽搁二弟的科举,且而继母又怀孕了,怀孕的人要好好养胎,不宜太过操劳,如果家里有人病倒或者怎样,受累的肯定是继母。

若二弟科考顺利,明年秋闱中举,后年春闱中进士,也已经到娶妻的年纪,不管中不中进士都要张罗婚事了,还是再缓一缓,未来几年都不是好时机。

她回道:“二弟,你大姐夫说你若是好好念书,不松懈,明年秋闱中举的几率极大。”

孟承章诧异,蓦地看向顾景熙,他没想到大姐夫如此看好他,明年的秋闱他是有意向参加的,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若是中举,后年就参加春闱,若是落榜,那就加倍努力学习。

顾景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好好努力,戒骄戒躁,明年应该会有个好结果的。”

孟承章闻言,信心增加,连连点头:“大姐姐,大姐夫,我会好好念书的。”

孟瑾瑶颔了颔首,见他精神不好,便道:“二弟,你好生休息,我们先走了。”

孟承章也不作挽留,毕竟他现在是真没什么精神,还有点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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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再次面对孟老夫人的时候,孟瑾瑶也没表露出半分不悦,见孟老夫人似有疑惑,她温声道:“祖母,我方才问二弟为何顶撞您,但二弟没说,二弟年纪小,有时候冲动了些,您别生他的气,免得气坏了身子。”

闻言,孟老夫人颇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这样的好机会,承章竟然不告状,看来承章心里还是有她这祖母的位置的,关键时刻也知道护着她,看来承章还知道自己是姓孟的,还没有完全被这死丫头带坏。

孟瑾瑶注意着祖母的表情变化,她勾起一抹淡笑,现在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为了二弟好,今日她要是责难祖母那也是一时爽,过后祖母会有别的法子在二弟身上讨回来。

孟老夫人心情甚好,展露笑意,和颜悦色道:“我是做长辈的,哪能跟晚辈计较?当时也是在气头上,这才罚了承章。”

孟瑾瑶笑了笑,转眼看向董氏,直接转移话题:“我听二弟说,母亲怀孕了,恭喜母亲,也恭喜我自己,又要有弟弟妹妹了。”

董氏见她笑容真诚,也是真心恭喜自己,含笑道:“多谢阿瑶。”

随后,孟瑾瑶就跟董氏聊得热火朝天,都是聊怀孕相关的事,直接把孟老夫人给忽略了。

孟老夫人原本想着大孙女还不知道除夕夜那晚发生了何事,等会儿找个机会跟大孙女提一提,可如今这样,她压根没机会开口。

孟冬远倒是找到了机会,她们女人在谈话,午宴时间又还没到,就带着小儿子和女婿到书房谈话。

顾景熙这回是躲不掉,以前能躲也是因为孟家有其他客人来,他直接找跟自己同辈份的人一起说话,把岳父排斥在外。

到了书房,孟冬远看了眼小儿子,瞧见小儿子在顾景熙面前拘谨,甚至有些畏惧,他心里更不喜小儿子,原本小儿子就不如承章优秀,现在连落落大方都做不到,一股小家子气!孙氏当初是如何睁大眼睛说瞎话,说小儿子优秀,承章不成器的?不仅把他给蒙骗了,还造成他与承章父子关系不亲近。

他怨孙氏,也对小儿子恨铁不成钢,可到底是自己亲儿子,有些利益还是想给儿子争取一下,闲谈了会儿,增进一下翁婿感情,然后斟酌着道:“曜灵啊,听闻灵山书院又准备招学生了。”

顾景熙一听,便知岳父打的什么主意,淡声问道:“我有所耳闻,三弟是不是要参加灵山书院的招考?”

孟冬远轻轻颔首:“他的确有这想法,就是灵山书院的考核难度颇高,怕是难通过考核。”

顾景熙转眼看孟承兴,难得的毫不吝啬地夸赞这位小舅子:“岳父此言差矣?听阿瑶说三弟聪慧机灵,读书也用功,深得长辈们夸赞,三弟肯定能通过考核的,岳父不必担心这个问题。”

孟冬远:“?”

孟承兴:“?”

这么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顶高帽子砸下来,让父子俩都懵了。

孟承兴都没想过长姐会夸赞他,总觉得大姐夫是在胡诌,是不是怕父亲提出让帮忙才这样说的?

孟冬远郁闷不已,他刚想提出让女婿帮忙打通关系,结果下一刻女婿就一顿夸赞他儿子,这让他都不好意思提,但同时他也明白女婿肯定不是真心实意夸赞他儿子,估计是猜到他想要说什么,提前堵住他接下来的话,明着戴高帽,暗着拒绝,他若是提出让女婿去打通关系,那就是他让自己难堪。

片刻后,孟冬远轻叹道:“承兴这孩子也就有点小聪明而已,但做事马虎,前年的考核他就没通过,还有去年的院试也落榜了,我总让他认真点,可他答应得好好的,却没能做到。”

顾景熙回应说:“岳父,之前是因为三弟还小,如今长大了些,肯定比以前稳重,您也该对三弟有信心才是。”

他说罢,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对了,岳父,我听阿瑶说,您一手字写得极好,不知岳父可否让小婿鉴赏一下墨宝?”

孟冬远愕然,有些受宠若惊,他家那逆女竟然还有夸赞他的时候?

他谦逊道:“阿瑶那丫头夸大了,我的字也只是寻常罢了。”

说话间,孟冬远也站起身来,去找自己的墨宝给女婿看。

不得不说,孟冬远虽然德行差、品行差,又平庸无能,但这一手字是写得挺好的,或许是老天爷总不能让一个人毫无优点吧。

不过,孟冬远也就一手字写得不错,却又因他没有静下心下苦功去练,这手字没能出类拔萃,只能说是不错而已,白瞎了这天赋。

顾景熙看过他的墨宝,将他的字夸赞了一番,将他夸得飘飘然,全然忘却自己刚不久前还在为小儿子去灵山书院的事发愁。

孟承兴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了话,面对大姐夫时,就算大姐夫脸带笑意,他都感觉有压力,但在面对二姐夫时,他是毫无压力的。

不过,孟承兴虽然无法插话,却用眼神暗示过父亲好几次,暗示父亲向大姐夫提灵山书院的事,奈何父亲没搭理他,这让他也颇为恼火,感觉父亲是彻底放弃了他。

原本二哥去了灵山书院念书,又是去年的案首,给父亲长脸了,父亲的心就偏了,如今继母又怀孕,父亲这两日总说这胎是儿子。

继母这胎生下女儿还好,若是生下儿子,这个家还能有他的地位吗?

届时,这个家不仅没有他的地位,连他这世子之位,父亲估计都会想办法上奏皇上废了,立继母肚子里的孩子为世子。至于二哥,虽然优秀,又过到父亲的原配周氏名下,算作原配嫡子,可父亲疼爱继母,只要继母吹一吹枕边风,父亲肯定偏心继母所生的儿子。

以前他对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种话嗤之以鼻,可当他有了继母之后,就很赞同这个观点,继母说什么,父亲都赞同,哪怕是减少他每个月的月例以及吃穿用度的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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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正午时分,孟冬远等三人才离开书房,去厅里用午饭。

午饭后,孟瑾瑶闲坐了会儿,就找个借口跟顾景熙回去,没有过多逗留。

他们夫妻走后,孟老夫人温声问儿子:“你们三人去书房聊了那么久,有没有让承兴他大姐夫帮忙走一下关系,让承兴进灵山书院念书?”

孟冬远面色一顿,旋即如实道:“母亲,这个我还没有机会提。”

孟老夫人蹙起眉头,语气不悦地问:“你们去书房谈话,怎么会没有机会提?那你们呆了那么久,都说了些什么?”

孟冬远听到母亲那质问的语气,心里有些不舒服。

孟老夫人又问小孙子:“承兴,你父亲和你大姐夫都谈了什么?”

孟承兴是懂得说话艺术的,他老实巴交地回答的同时,又暗戳戳的向祖母告状:“父亲把他的墨宝拿出来给大姐夫欣赏,大姐夫看了之后夸赞了父亲,然后他们都在谈书法,就把此事给忘了,但这也不能怪父亲,着实是大姐夫喜欢书法,这才让父亲分享心得。”

闻言,孟老夫人对儿子心有不满,大儿子果真是没有小儿子机灵,被人夸赞两句就晕头转向,连正事都给忘了,难怪老头子生前说大儿子靠不住,如今她总算知道大儿子有多不靠谱了。

孟冬远听到小儿子带着点委屈的话,总觉刺耳,当即就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还好意思委屈?要不是你没出息,我和你祖母会这样发愁?你就不能学学你二哥,好好念书,凭借自己的努力通过考核?就算不能通过考核,你中个秀才也好啊,我也不要求你像你二哥那般中案首。”

话音落下,孟老夫人蓦地看向小孙子,见小孙子耷拉着脑袋,就心疼不已,马上出言维护:“你总说承章有多优秀,你也不看看他是在哪儿念书的?要是承兴在灵山书院念书,去年院试也不至于落榜。今天那么好的机会,你就谈你的墨宝,连儿子念书的事儿都给忘了,有你这样做父亲的?”

孟冬远见母亲动怒,忙道:“母亲息怒,也不是儿子忘记了,是儿子提起灵山书院的事,他委婉拒绝,儿子这才没有继续提,免得给自己找难堪。”

他说的是实话,可落在孟老夫人耳中却是狡辩,她忍了忍,最后还是给足了儿子面子,没在孙子面前骂儿子不中用,但她对儿子的不满又增加了。

孟冬远与母亲对视,清楚地看见母亲眼底的不悦,便知母亲没有信他的话,觉得他在狡辩。他忽然间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原来说真话人家不相信,是这种感觉。

董氏默不作声,不发表任何意见,反正人家再怎么闹也是母子,她若是掺和进来,没准儿就成了人家发泄不满的对象。

沉默片刻,孟冬远直接拿妻子做借口离开,跟老母亲道:“母亲,方才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云忙活了半天也累了,我先陪她回去休息。”

孟老夫人也不想对着他们夫妻,现在她看儿子儿媳是没有半点顺眼,摆了摆手:“你们回吧,我也乏了。”

孟承兴看着父亲与继母离去的身影,心思百转千回。

孟老夫人见状,语调温和地安抚道:“承兴,你不要灰心,你从小就聪明伶俐,只要你用功读书,灵山书院的考核肯定可以通过的。”

闻言,孟承兴垂下眼帘,掩饰眼底浮现的退却之意,其实他并没有多少信心,如果不曾受过失败的打击,他还能信心满满,如今却不行。

这大概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前年的灵山书院考核他没通过,去年的院试他落榜,今年灵山书院再招收学生,他已经不想参加了,若是又一次失败,他肯定又会被人嘲讽不如二哥。

他轻声道:“祖母,孙儿不想去灵山书院,只想陪在您身边,在京城的书院念书也挺好的。”

孟老夫人听罢,心里熨帖得很,孟家的晚辈里,就小孙子最是孝顺她,以前她觉得阿玉那丫头也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后来发现不是,阿玉那丫头就不是省油的灯,只是没有阿瑶那死丫头能折腾而已。

她语重心长道:“承兴,你有这份孝心祖母很高兴,但为了你的前程着想,还是要去灵山书院念书,你是世子,将来要继承爵位,肩上的担子重。”

孟承兴认真应下,但心里想的却是等到考核那天,自己找点事儿绊住自己,让自己没能参加考核,这样没能进灵山书院就是被事情耽搁,无法参加考核,而非他不够努力。

下午,将近酉时。

孟冬远看到小儿子在院子里无所事事,就气不打一处来,若是次子,只要不是身体不适或者有其他事,如今都在读书,小儿子却懒懒散散的,他多次叮嘱小儿子用功读书,可小儿子却左耳进右耳出,这懒惰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

他板着脸训斥道:“承兴,距离灵山书院的考核,就只有几个月时间,你不回你的书房好好念书,在这儿瞎逛什么?”

孟承兴刚出来透透气,就被一顿训斥,心里憋屈得很。

孟冬远见他不吭声,心里就更气愤:“孙氏以前真是把你给惯坏了,连读书的苦都吃不得,就知道贪图享乐,要不是你不争气,为父和你祖母也不至于因你读书的事烦恼。你说你就跟你二哥相差一岁,差距怎么就这样大?你要是能有你二哥一半省心,为父也不至于如此发愁。”

若是几个月前,孟承兴面对这样的斥责还会反驳,会顶撞父亲,可如今他明白顶撞父亲只会让父亲对他更不喜,忙道:“父亲息怒,儿子这回就书房好好读书。”

然而,孟承兴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并没有看书,心情烦闷之下借酒浇愁,喝了个六七分醉,就让有青云志的丫鬟得逞,成功自荐枕席,成为他的第一个女人。

翌日早上,董氏就从心腹丫鬟口中得知,自己的继子孟承兴昨晚收了个通房丫鬟。

她甚是诧异,一般大户人家的公子到了十四五岁,主母就会安排通房丫鬟教导人事,承兴今年十四,她都还没来得及请示婆母的意思,给继子安排通房丫鬟,承兴就迫不及待的自己收通房了?

承章现在十五岁了都还没要通房丫鬟,她去年询问过,承章婉拒了,说如今学习为重,暂无旁的想法,她欣赏承章的做法,也没给承章安排。

这么一对比,两兄弟的差别可真大。

董氏吩咐道:“给那丫鬟送一碗避子汤过去,世子夫人还没进门,通房丫鬟可不能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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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年初四,顾老夫人娘家兄长携妻儿登门。

顾家的一众晚辈得知他们来了,纷纷前去见客。

孟瑾瑶怀着身孕,行动不快,他们夫妻到达的时候,大房和二房的人早已到场。

杭鸣与杭夫人看到他们夫妻到来,视线就落在孟瑾瑶身上,眸光里带着几分好奇,打量着她。

杭夫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问:“妹妹,这便是曜灵的媳妇吧?”

顾老夫人颔首道:“正是。”

她说着,就跟儿媳妇介绍自己的娘家人:“阿瑶,这是你舅舅、舅母,那是你君澜表姐和奕安表弟。”

孟瑾瑶听罢,连忙上前向杭鸣与杭夫人见礼,然后准备跟杭君澜与杭奕安打招呼。

杭奕安今年十五,是个俊俏的少年郎,但因自幼身子弱,脸色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在孟瑾瑶跟他打招呼之前,他就站起身来,含笑作揖:“奕安见过表嫂。”

“表弟。”孟瑾瑶笑着颔了颔首,转而又唤杭君澜一声,“表姐。”

杭君澜在她进屋子后,视线就黏在她身上,眼巴巴地看着她,见她朝自己望过来并跟自己说话,咧嘴笑着喊她:“姐姐。”

此言一出,杭夫人神色尴尬地看着外甥媳妇,她这闺女天生痴傻,今年四十有一,心智却还宛若三、四岁的稚童,因此闹出过不少笑话,被不少人嘲笑。

孟瑾瑶提前得知情况,早已有心理准备,面不改色地上前两步拉住她的手,柔声道:“表姐,你喊我阿瑶,我喊你君澜表姐,这样可好?”

见孟瑾瑶没有用异样眼光看待自家闺女,杭夫人悬着的心也落下。

杭君澜懵懵懂懂地看着孟瑾瑶,却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喊了一声:“阿瑶。”

孟瑾瑶也回应:“君澜表姐。”

张氏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杭君澜,只觉惋惜不已,即使年过四十,但看起来也就三十左右,年轻时也是大美人,奈何却是个痴傻的,至今没有嫁人。

互相打过招呼,大家也落座,闲说家常,互问近况。

经过顾景熙的打点,杭鸣这次能留在京城任职了,以后杭家都会在京城,不必再离乡别井,两家人坐在一起,都谈到天气转暖后一起踏青的事儿去了。

午宴后,杭鸣一家四口又逗留了一个时辰,这才打道回府。

送完客人,孟瑾瑶与顾景熙又送顾老夫人回寿安堂。

顾老夫人惋惜道:“奕安这孩子自幼聪明伶俐,出口成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并不比曜灵差,可却身体孱弱,入仕无望了。”

孟瑾瑶愣了下,很快就明白过来,身体正常的读书人参加科举,从考场出来时神色憔悴,有的还要人搀扶,更甚者受寒病倒,奕安表弟这种因先天不足身子骨弱的人,哪里受得住?就算能熬过考场的苦,入仕为官之后,公务繁忙,为公务殚精竭虑,身体也遭不住。

顾景熙回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母亲,男人做一番事业也不一定要入仕为官。”

孟瑾瑶也附和道:“是啊,母亲,表弟才华横溢,将来去做先生教导学生,将来桃李满天下,那也是一番事业。”

顾老夫人轻叹一声,大哥大嫂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婚后夫妻恩爱,相爱几十年,这样的感情羡煞旁人,可天公就是不作美,仅有的两个孩子,一个拥有过人的才智,却身体孱弱,另一个拥有健康的身体与过人的美貌,却心智不全。

葳蕤轩。

凝冬看到婵儿从外面回来,就迈步凑上去,冲她挤了挤眼,笑眯眯地问:“婵儿,余川喊你出去,都跟你说了什么?”

余川心悦婵儿,别人或许不知,但院子里的几个一等丫鬟都知道,大家都等着喝她和余川的喜酒。

婵儿摇头:“也没说什么。”

凝冬微愣,纳闷道:“那余川喊你出去说话,就站着不说话?”

婵儿拿出一个藏青色的荷包,无奈道:“这是他最近存的银子,其中还包含侯爷赏他的,以前他存下的家当也给了我。”

凝冬听罢,又是一愣:“他把全部家当都给你,怎么还没去侯爷和夫人面前求娶你?”

婵儿耸耸肩:“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凝冬若有所思,又问:“是不是他觉得你没同意,所以就没提?”

婵儿反问:“他的东西我都收了,这不是已经代表着我答应嫁给他了?”

凝冬瞧了瞧婵儿手中的荷包,轻轻点头:“那倒也是。”

婵儿勾起嘴角,笑容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我且看他折腾到几时,反正我拳头硬,哪天把我惹得不耐烦了,我就让他看看到底是我拳头硬,还是他嘴硬。”

闻言,凝冬下意识后退一步,觑了觑婵儿的拳头,其实婵儿不说话,静静呆在一旁的时候,就是个温婉柔弱的姑娘,任谁也想不到这样的婵儿竟然可以双手各拎一桶水,双肩各挑两桶水,还能步伐从容,毫无压力。

到了傍晚,孟瑾瑶就将婵儿叫到跟前,笑着问她:“婵儿,我和侯爷看了黄历,你和余川的婚事定在今年六月初五,余川是没有意见,就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事发突然,婵儿听得一愣一愣的,讷讷地问:“夫人,这桩婚事是您和侯爷提的,还是余川跟您和侯爷提的?”

孟瑾瑶回道:“自然是余川提的,他说你今日让他来跟我们提,他就来了。”

婵儿懵了:“?”

她什么时候说的?

很快,她就想起今日跟余川分别时,余川忽然说了句:“婵儿,我想去跟侯爷和夫人说。”

当时她也没多想,因为余川太憨,她拳头有点痒,却又不想新年就打人,只想赶紧将人打发走,眼不见为净,便回道:“那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的。”

然后,余川就以最快速度消失在她面前。

难道那句对话,让余川理解成是自己让他去跟侯爷和夫人提的?

孟瑾瑶温声道:“婵儿,你若是对这个日子不满意,可以提出来,再另择吉日也可以。”

婵儿双颊微红,难得的羞涩,低下头,轻声回应:“奴婢全凭夫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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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余川跟婵儿的婚事定下来了,就定在六月初五。

为此,余川激动得一宿没睡,次日就跟几个好兄弟分享这个好消息:“六月初五,我与婵儿成婚,提前先通知你们一声,让你们有时间准备随礼。”

周允:“?”

方玄:“?”

方策:“?”

不是,余川不是过年前才又挨了一顿揍吗?怎么才没过几天,他跟婵儿婚期都要定下来了?

真没想到他们几个毫无经验的军师一顿指挥,竟然能促成了一桩婚事,可他们怎么感觉有点惆怅?

原本他们几个好兄弟都没有媳妇,现在年纪最小的余川婚期已定,就他们还是孤家寡人,没准儿一年后给余川的孩子准备孩子的满月礼物时,他们还是孤家寡人。

余川瞧他们集体沉默,疑问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周允反问:“我记得婵儿前些天才跟你动手,把你揍得嗷嗷叫,怎么忽然间就要成亲了?”

提起这事儿,余川可就骄傲了,道:“她打我,那也是因为她心里有我,才对我与众不同,你们几个她就没有打过。”

此言一出,三人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感觉他脑子多少有点不正常,也不知是不是挨揍多了,就被打傻了,被打了还要引以为傲。

余川微微皱眉:“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周允摇头:“没,没什么,恭喜你即将抱得美人归。”

余川道:“你们几位做哥哥的也努努力,早点给我找个嫂嫂,可别等你们的侄儿都出生了,我的嫂嫂还没有着落。”他说着顿了顿,又道,“先不跟你们说了,我昨晚一宿没睡,都在雕木偶,如今还没雕刻好,得趁着如今有空闲时间赶快完成,元宵节那天送给婵儿。”

方策笑道:“现在才初几?距离元宵节还早着,你急什么?”

余川抿起嘴角笑,看了他们一眼,故作高深道:“你们没有未婚妻,不懂我此刻的心情,等你们有了未婚妻就懂了。”

周允:“……”

方玄:“……”

方策:“……”

这话听起来好生熟悉,似乎在哪听过类似的话,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余川走后,留下周允几人面面相觑。

周允道:“真是没想到啊,余川这傻小子靠着挨揍都抱得美人归了。”

方策不明所以:“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周允回道:“这时候我们是不是该反省一下,为何我们比他年长,却还是孤家寡人?别人在我们这年纪,已经是孩子的父亲了。”

方玄:“?”

方策:“?”

这还需要反省?

答案就是余川有意中人,并且付出行动去追求,也是诚心追求的。

而他们呢?

他们连个意中人都没有,想付出行动也没有让他们行动的对象,再加上他们连认识的姑娘都没几个,唯一有接触有交集的姑娘就是婵儿,但他们对婵儿无男女之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片刻后,方策勾着周允的肩膀,瞧他满脸惆怅,笑安抚道:“你还好,今年才刚到弱冠之年,我跟我哥今年二十有三,年纪更大,不也是没娶妻?所以你也不必焦虑,要焦虑也是我们先焦虑。”

周允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方玄,道:“你好歹有个亲人,还是双胞胎兄长,打从娘胎开始就陪伴着你,我就一个人了。”他说罢,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放下来,径自往外走。

方策看得一脸懵:“周允,你这是要去哪儿?”

周允回道:“我去找侯爷,让侯爷给我物色一门亲事。”

方策不赞同道:“我们自己物色就好,这种事哪里需要劳烦侯爷?”

周允脚步一顿,扭头看方策,反问:“若是靠我们自己能找到媳妇,何至于这般年纪还是孤家寡人?”言罢,他再次迈起脚步。

方策:“……”

方玄:“……”

这话说得似乎也挺对,看周允这般,看来余川所带来的刺激还挺大的,前些天周允还说不着急婚事,顺其自然,现在就着急了起来,都去找侯爷物色一门婚事了。

方策望着周允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哥,我觉得我们也得去找侯爷,我们这年纪也该成家了。”

他话音刚落下,就看到向来沉稳的兄长默不作声的,先他一步迈开脚步往外走,看样子应该也是去找侯爷的。

方策:“……”

先前大家都说不着急,现在怎么都急了起来?

顾景熙原本正准备出门去好友家,忽然被自己的三个心腹随从找,他还以为有什么急事,就把他们喊到书房谈话。

顾景熙问:“你们有何事?”

方策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侯爷,我们想娶个媳妇了。”

闻言,顾景熙讶然:“你们也有意中人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摇头,表示没有。

顾景熙有些茫然,转而又问:“那你们是何意?”

方策老实巴交地回道:“侯爷,我们就是没有意中人,婚事八字都没一撇,这才找您啊。”

顾景熙:“?”

他甚是纳闷:“你们想娶媳妇,那就去找跟你们情投意合的姑娘,找到了我给你们做主,现在找我做什么?我又不会找媳妇。”

方策道:“侯爷,您怎么就不会找了?您不是已经找到媳妇了吗?”

顾景熙轻咳两声,觑了他一眼,不疾不徐道:“那是我媳妇找的我。”他说着,又补充一句,“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方策:“……”

他方才霎时间没想起来,的确是夫人主动找的侯爷,侯爷半推半就娶了个媳妇,一把年纪娶了个小娇妻,真是捡着了大便宜,怎么就没有姑娘一眼相中他,说要嫁给他?

片刻后,方策道:“侯爷,我们要是能找到,哪能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顾景熙瞥了眼几个随从,笑道:“那你们可找错人了,我连姑娘都不认识几个,怎么给你们物色婚事?若你们真的有意成家,我今晚跟夫人提一提,让夫人给你们张罗。”

三人异口同声道:“多谢侯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景熙和颜悦色道:“你们都说一说,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今晚也跟夫人提一提,让她按照你们的要求给你们物色。”

这个问题可把方策他们给难住了,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姑娘,也不曾喜欢过什么姑娘。

见状,顾景熙语重心长道:“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若你们只是看到余川婚事已定,从而有了娶妻的想法,却连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姑娘都不知道,那就先缓一缓,想清楚了再说,不然给你们张罗婚事,你们成亲之后发现那姑娘不是你们想要的,那可怎生是好?”

方策回道:“侯爷,其实小的也没什么要求,就想有个媳妇,以后能跟您和夫人这般恩爱和睦就好。”

顾景熙觑他一眼:“你这还说没什么要求?像我与夫人这般,这要求可不低,遇不上对的人,不可能成佳偶,我与夫人是幸运的,但不是谁都可以这般幸运,你看那些凑合在一起的夫妻,连相敬如宾都难以做到。”

随后,顾景熙一番好言相劝,把他们忽然间冒出来的,想要成亲的想法暂且按了下去,让他们回去好好想想,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做媳妇,届时再给他们张罗婚事,宁缺毋滥。

然而,顾景熙将他们打发走之后,方策他们三人明明是一起走的,可周允却找了个借口沿路折返。

顾景熙看到去而复返的周允,询问道:“周允,你还有事?”

周允直言道:“侯爷,小的心悦夫人身边的清秋姑娘。”

顾景熙错愕,皱起眉头问:“刚刚我问的时候,你怎么跟个哑巴似的,半个字儿都没说?是不是因为急着成婚,所以随口说心悦一个姑娘?”

周允连连摇头,神色赧然道:“侯爷,刚刚是因为方玄和方策他们在,小的不好意思说,但小的是真的心悦清秋姑娘。”

顾景熙将信将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周允如实回道:“去年去湖州府,小的与清秋姑娘有点交集,后面回到京城,也会不由自主的关注着清秋姑娘,小的觉得这是心悦一个人的表现。想到余川跟婵儿,也是夫人牵线,这才找您帮忙,请您跟夫人提一提。”

闻言,顾景熙盯着他看了半晌,瞧他不像是在撒谎,就信了他的话,温声道:“你今年二十,也该成亲了,如今有心上人也是件好事,我今晚跟夫人提一提,让她私下问一问清秋的意思,若清秋有意,等余川跟婵儿成亲后,就张罗你们的婚事。”

周允感激道:“多谢侯爷。”

了却一桩心事,周允心满意足离开书房,却不曾想一打开书房门,就看到方玄和方策两兄弟在书房门口站着,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周允:“……”

所以,他费尽心思,藏得严严实实的心事,到头来还是让他们知晓了?

方策伸手,一把勾住周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道:“周允,你小子可真行啊,藏得那么深,余川当初心悦婵儿我能看出来,可你心悦清秋,我是半点没看出来,甚至方才你都没表现出有意中人的意思。”

周允回道:“……现在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

方策颇为伤感道:“我们花了心思才发现的,跟你主动说的,那是两码事。兄弟跟你心连心,结果你跟兄弟玩心机,我真是好生难过。”

周允却道:“有意隐瞒是真的,本来八字都没一撇的事,也不好让大家知道,想着有好结果再跟你们说,若是没有,那就不必提及,谁料你们还能折回来偷听。”

方策倒也没有真的怪他隐瞒,拽着他边走边问:“话说你怎么会心悦清秋?”

周允道:“我心悦清秋有何问题?清秋聪明伶俐,遇事沉稳,又貌美如花,我若能娶到清秋,那是我的福气。”

方玄问:“既然你心悦清秋,为何不去跟清秋表明心意?”

周允沉默了会儿,片刻后道:“以前我不理解余川为何那么怂,后来我明白了,每当我想表明心意的时候,面对佳人却始终没敢说出口。既然如此,那就效仿余川,让夫人给牵线搭桥。”

方玄和方策听罢,理解他的胆小,同时也郁闷了,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要么是已有未婚妻,要么是已有意中人,怎么就他们什么都没有?

周允看了他们一眼,又道:“你们连个意中人都没有,连喜欢一个人是何种感觉都不知道,有些事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等你们有心仪之人就懂了。”

方玄:“……”

方策:“……”

怎么这话听起来有点熟悉?似乎余川不久前就说过类似的话,这是跟谁学的?嘴巴怎么那么欠?说出来的话字字句句扎心。

方策将搭在他肩膀的手放下,道:“我们先绝交三天,这三天内都不想搭理你和余川。”

周允:“?”

方玄半个字儿都没说,直接拉着弟弟离去,用实际行动告诉周允,自己现在也不想搭理他。

周允:“?”

傍晚时分,顾景熙也跟孟瑾瑶说起周允心悦清秋的事,这让孟瑾瑶甚是惊讶,但也觉得周允不错,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品性都是极好的。

是以,孟瑾瑶次日就私底下问清秋:“清秋,你与我同岁,今年已有十八,可有想过嫁人的事?”

清秋微微怔然,感觉夫人不会无缘无故在私下如此认真地问她这种问题,问出这种问题,肯定是有原因的,便斟酌着反问:“夫人,是不是有人向您提亲要娶奴婢?”

孟瑾瑶莞尔笑:“我们家清秋果然聪明,有人求到侯爷跟前,侯爷就同我说了此事,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那人你也认识,是侯爷身边的长随,叫周允。”

清秋惊诧,完全没想到那人竟是周允,明明她跟周允也没什么交集,平常碰面也就客套两句,周允怎么会对她有意?

孟瑾瑶见她沉默不言,便又道:“你也不必顾虑什么,若是你不喜欢,直接跟我说。”

清秋认真思索了会儿,然后微微摇头,如实回道:“夫人,他会看上奴婢,这让奴婢觉得很意外,奴婢现在也有些迷茫。”

孟瑾瑶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或许你们可以谈一谈,交谈过后或许就知道答案了,无论怎样,我都希望你遵循自己本心的想法。”

清秋颔首应道:“奴婢明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金銮殿。

去年腊月中旬,太子薨逝,景文帝悲痛万分,正月初一也免了文武百官进宫请安,众人也有好几天没见着皇上,今日是年假结束,第一天上早朝,众人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当看到景文帝时,见他精神状态尚可,似乎已经慢慢从悲伤中走出来了,文武百官也便放心了。

朝会结束后,文武百官陆续出了金銮殿。

刑部尚书余大人走到顾景熙身边,隐隐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道:“顾大人,你是不知道方才皇上留下几位大臣,我有多害怕我们也被留下,幸好皇上没有点我们的名字。”

顾景熙转眼看余大人,余大人今年已到知天命的年纪,按理说这般年纪应该比他沉稳才是,可余大人似乎比他还怂,看来先前因不中用,没能查出幕后主使被皇上狠狠骂了一顿,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他安抚道:“这不是有下官陪着余大人?余大人不必过度紧张,不然五天一次的朝会,余大人岂不是每隔五天就紧张一回?”

余大人回道:“这若是换一个人遇刺身亡没能查出来幕后主使,我还不至于如此紧张,可太子殿下不一样,他是皇上最看重的儿子。”他说着,轻叹一声,“才十天不到,皇上鬓边的白发又多了一些。”

其实景文帝今年还不到四十岁,在太子殿下出事之前,是没有白头发的,可在太子出事之后就有了白发,太子薨逝后,白发又增多了。

都说天家无父子,可那也得看那人是谁,太子殿下是皇上与心爱妻子的嫡长子,对于太子殿下,皇上是宠爱万分,同时也信任有加,毫不吝啬放权,自从太子成婚后,政务都分了一些给太子处理。

顾景熙道:“余大人,放宽心。”

余大人又叹了一声,这哪能放宽心?他是有怀疑的人选,可对方是皇子,他怎么去查?暗中查又查不出什么来,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不敢跟皇上说,面对皇上询问的时候,只能说自己无能,案情尚无进展。

又过些天,文武百官见景文帝似乎真的从丧子之痛走出来,情绪也很稳定,便有大臣写折子上奏,让景文帝立新太子。

对于这些奏折,景文帝都放一边,并没有批复。

因此,文武百官也摸不清景文帝心里在想什么,如今最有机会做太子的,就是六皇子以及二皇子,六皇子才七岁,但占了嫡子的身份,是景文帝与皇后的嫡幼子,二皇子背后势力大,加上二皇子也颇为聪颖。

除了他们二人,还有一人有可能被立为储君,那就是太子殿下的儿子,虽然如今才两岁,但依照景文帝对太子的疼爱,没准儿也会越过儿子,直接立自己的孙子,太子与太子妃唯一的孩子做皇太孙。

在几天后的朝会上,景文帝颁布了两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追赠已薨逝的太子殿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为惠昭太子,太子妃被封为惠昭太子妃。

第二道圣旨,文武百官都以为是册立新太子的,然而并不是,这是一道册封太子唯一的孩子为晋王的圣旨。

而册封新太子的事,景文帝半个字儿都没提,他不提,文武百官暂时也没有再提。

祁蕴文跟顾景熙轻声嘀咕了一句:“先前还有人猜测,皇上会越过皇子,封皇太孙,没想到只是封了晋王。”

顾景熙回道:“封晋王也好,能保平安。”

祁蕴文面色一怔,明白了他的意思,太子遇害身亡,皇上估计有怀疑的人选,若立皇太孙,能不能平安长大都还是个问题。也有皇太孙成功登基的例子,但因叔叔势力庞大,被叔叔夺取皇位的又不是没有。

祁蕴文低声问:“曜灵,你觉得六皇子和二皇子,谁的机会大?”

顾景熙微微摇头:“难说,不到最后时刻,说什么都还早着。”

祁蕴文颔首:“那倒也是。”

二月初,京城的气温已有所回升。

孟瑾瑶的肚子越来越大,身体变得沉重,晚上也睡不好,有时候睡着了,三更半夜还被饿醒,又腰酸背痛的,感到疲惫和焦虑,莫名的心情烦躁,容易闹脾气。

顾景熙知道她怀孕辛苦,也体贴她,变着法子哄她高兴,转移她的注意力,缓和她的情绪。

忽一日,孟瑾瑶被饿醒后,也没喊顾景熙,就坐在他身边盯着他看,看到他睡得那么香,忽然就好羡慕他,然后流出了羡慕的泪水,眼泪跟断线珠子似的往下掉,啪嗒啪嗒的砸在他脸上,直接把他给砸醒了。

原本顾景熙睡得好好的,还以为梦见下雨了,结果蓦地一睁眼,看到小媳妇眼泪汪汪,满眼委屈地瞪着他,他瞬间睡意全无,忙问:“阿瑶,怎么了?”

孟瑾瑶原本只是无声哭泣,结果他这一问,马上就扯开嗓子哭,边哭边控诉道:“孩子又饿了,我好不容易才睡着的。”

顾景熙知道她委屈,也知道她难受,看她哭得双眼通红,心疼不已,忙坐起身来,边给她擦眼泪边哄道:“阿瑶不哭,你想吃什么?我们马上让厨房做。”

孟瑾瑶回道:“鸡丝粥。”

顾景熙马上起身,去吩咐丫鬟做。

孟瑾瑶吃粥的时候,边吃边说顾景熙以前在娘胎的时候肯定不安分,所以现在孩子也不安分。

顾景熙只能顺着她的意,轻声哄着她。

等吃完一碗鸡丝粥,孟瑾瑶情绪也已经平复下来,拉着顾景熙的衣袖,轻声道:“夫君,我今晚又把你给吵醒了。”

顾景熙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说:“不打紧,但你下回可不能哭,哭多了伤眼睛,有什么事直接把我喊起来。”

孟瑾瑶低下头:“夫君,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

顾景熙不以为然道:“怎么是无理取闹?你每次闹脾气都是有原因的,也不是你故意的,是身子不适影响了你的情绪。”

孟瑾瑶嗫嚅道:“我以后尽量控制我自己。”

顾景熙捧起她的脸,语气郑重道:“无需控制,不必压抑在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直接发泄出来。”他说着笑了出声,“其实阿瑶那都不算闹脾气,最多算是碎碎念。”

孟瑾瑶瞪他一眼:“本来就是你小时候不乖,所以孩子也学了你,在娘胎的时候就不乖。”

顾景熙顺着她的话道:“是为夫的不是,让阿瑶受苦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月份大,不便出门,宋馨宁与静宁郡主相约到长兴侯府看望她。

当看到她脸色憔悴,眼窝处呈现出淡淡的鸦青色,静宁郡主吓一跳,忙问:“阿瑶,怎么一段时日不见,你就成这样了?”

孟瑾瑶刚想回话,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宋馨宁道:“月份大了,晚上睡不好,这要等孩子出生后才能好转。”

静宁郡主听罢,后知后觉地想起阿宁怀孕时,月份大的时候不仅睡不着觉,脾气也变差了,心情不好的时候,路过一条狗都要说人家两句。

孟瑾瑶轻叹:“我感觉整个人都暴躁了,晚上睡着了,还能被饿醒,睡眠不好,白天也没什么精神。”

静宁郡主安抚道:“阿瑶,你再忍一忍,这段难熬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

孟瑾瑶再次叹了一声,也不想再说这个糟心的话题,免得还没怀孕的阿妍害怕,温声问:“你们今儿怎么得空过来?”

宋馨宁笑道:“掌中馈是有些忙,但来看望你肯定是有时间的。”

闻言,孟瑾瑶心底淌过一股暖流,嘴角微微上扬,又问:“说起中馈,阿妍嫁到沈国公府之后接手中馈,可还应付得过来?”

静宁郡主回道:“还行,有我母妃为我精挑细选的得力嬷嬷帮我的忙,总的来说没出什么岔子,就无功亦无过。”

孟瑾瑶轻轻颔首:“那便好,那沈世子待你可还好?”

“他敢对我不好?”静宁郡主轻哼一声,“他要是对我不好,我就进宫跟皇祖母说,让皇祖母治一治他。”

宋馨宁费解道:“为何不是回梁王府跟王爷和王妃说?”

提起这事儿,静宁郡主心里就来气:“你是不知那姓沈的嘴巴不知有多甜,早就虏获了我父王和母妃的心,连带着我哥哥都被他虏获了,每当提起沈云洲这厮,他们都是赞不绝口。”

她越说越气愤,说到最后,咬牙切齿道:“你们是不知道他有多可恶,他跟我吵完架,跑去我娘家跟我父母告状,最后我父母派人来通知我把他接回去。真是造孽啊,别人都是女子跑回娘家,让夫君来接的,我们家这位倒好,他自个儿跑回娘家,让我去接他。”

孟瑾瑶:“?”

宋馨宁:“?”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沈世子还能这样玩,不按套路出牌。

静宁郡主气呼呼的,继续道:“都是姓沈的男人,怎么差别就那么大?阿宁的夫君也是姓沈的,可人家就对阿宁百依百顺、温柔体贴,我们家这位,没把我气死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孟瑾瑶好奇地问:“他为何跟你吵完架就回你娘家?”

静宁郡主回道:“他吵输了啊,这混蛋输不起。”

闻言,孟瑾瑶与宋馨宁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沈世子那么聪明的人,跟阿妍吵架还能吵输,那证明肯定是阿妍欺负了人家,还把人家气得不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可真是对欢喜冤家。

孟瑾瑶追问:“他怎么输给你了?”

静宁郡主轻咳两声:“也、也没什么,他就是说不过我,所以输了。”

这语气听起来,有那么点心虚的嫌疑。

孟瑾瑶与宋馨宁再次点头,意味深长地笑了。果然,是阿妍欺负了人家,但沈世子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人,纯粹是跟阿妍闹着玩,每一对夫妻都有属于自己的相处之道,现在这种无伤大雅的打打闹闹,就适合阿妍和沈世子。

静宁郡主瞧她们笑得耐人寻味,也不知她们在想什么,瞪她们一眼,然后转移话题:“我那婆母,先前外面传熬不到今年,但现在还活着,那些人说我跟沈云洲成婚给她冲了喜,救了她一命,为此我公爹待我好得跟亲闺女似的。”

宋馨宁道:“传言真是半点不虚,沈国公果真很爱她。”

静宁郡主回道:“可不是?因为她缠绵病榻,我公爹愁得人都消瘦了。我亲婆母,他的原配夫人去世的时候,他都没有这般难过。”

孟瑾瑶默然。

宋馨宁讷讷道:“看来爱与不爱的区别真的很大,对于不爱的人,对方死了都没有多难过,对于爱的人,对方只是病了,人还活着,却已经难过得不行。”

“我这继婆母也是真的爱我公爹。”静宁郡主说罢,瞥了眼屋子里的丫鬟,都是孟瑾瑶的心腹丫鬟在侍候,但有些话不能在丫鬟面前说。

孟瑾瑶马上意会,让丫鬟退下。

静宁郡主这才道:“你们知道我那继婆母为何想要我夫君死吗?”

宋馨宁想也不想便道:“先前她亲儿子还没死的时候,你夫君死了,爵位就是她儿子的了,为自己的儿子做打算。”

静宁郡主轻轻摇头:“非也,非也。”

见两位好友茫然,她又道:“这件事还得从她与我亲婆母这一辈说起,这也是听我这继婆母发疯的时候说的,她说我的亲婆母抢了她的姻缘,原本是她先遇上我公爹,并对我公爹芳心暗许的,谁料她的姐姐也喜欢上我公爹,父母疼爱长女,两家结亲的时候就将婚事给了长女。”

此言一出,孟瑾瑶与宋馨宁皆是一愣。

宋馨宁费解地问:“既然你这继婆母跟公爹两情相悦,你继婆母没办法反抗偏心的父母,那你公爹怎么不说他喜欢的是妹妹,而非姐姐?只要你公爹争取一下,也不至于娶不喜欢的姑娘啊。”

静宁郡主将事情娓娓道来:“那时候我公爹还没喜欢上我继婆母呢,他是在娶了我继婆母做继室之后才慢慢喜欢上的。当初我夫君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看到长女早逝,而我夫君又年幼,怕别人做继母会欺负我夫君,想到小女儿心悦我公爹,就将小女儿嫁过来做继室,这样既能让小女儿得到心上人,又让外孙得到亲姨母的照顾,还能通过继续联姻延续两家的利益,可谓是一举三得。”

她说着,语气顿了顿,又接着道:“只可惜,他们失算了,小女儿憎恨大女儿抢了自己的姻缘,连带着大女儿唯一的骨肉都憎恨,甚至起了杀心。如果我夫君不是她亲姐姐的孩子,她也不至于起杀心,因为她对庶子庶女都尚可,并不会故意磋磨,更不会有杀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与宋馨宁陷入沉默,霎时间不知该如何评价,本来如今的沈夫人跟沈国公会是一对佳偶,可偏偏被长姐抢了姻缘,而做父母的,明知道小女儿先喜欢上当时还是世子的沈国公,却还是偏心大女儿,直接断了小女儿跟沈国公的可能。

而沈夫人呢,因为怨恨姐姐抢了自己心爱的男子,姐姐早逝,没办法找姐姐报仇,只能将仇恨转移到外甥身上。

但是,沈云洲是无辜的,长辈的恩怨,若不是沈夫人说出来,做晚辈的也不知道。

不仅是沈云洲,就连沈国公估计都不知道沈夫人的心事。

片刻后,孟瑾瑶问:“沈夫人年少时就喜欢沈国公,却被姐姐抢了姻缘的事,沈国公如今知道了吗?”

静宁郡主轻轻摇头:“我公爹是否知道,我也不清楚,或许现在已经知道了,目前我公爹对她的态度也是一如既往的好,如果没有我亲婆母当初利用父母的偏心插足,他们也会是美满的一对。”

“不过因此事,我夫君也放下了跟她的恩怨,因为是我亲婆母当年明知道她先喜欢上我公爹的,却还是利用父母的偏心抢了姻缘。她于我夫君而言,是施害者,但我夫君的生母于她而言,也算是施害者。”

孟瑾瑶道:“长辈的恩怨,做晚辈的管不了。”

静宁郡主颔了颔首:“是啊,所以我夫君也放下了,不过还是防备着她,以免她日后再搞什么事,有时候不能小看缠绵病榻的人,想搞什么事,脑子清醒的时候就能搞。”

宋馨宁甚是费解:“真是无法理解,怎么亲姐妹会喜欢同一个男子,还为了得到那个男子不惜耍心机?血脉相连的姐妹,难道不比一个没有血亲关系的男子亲近?”

静宁郡主道:“我亲婆母和继婆母这点还算小意思,赖家双胞胎姐妹那才叫一个疯狂。”

闻言,孟瑾瑶和宋馨宁再次沉默,赖家的双胞胎姐妹在几年前,那是名震京城的。

赖家两姐妹同时喜欢上同一个男子,男子喜欢姐姐,跟姐姐订了亲,结果成亲前夕妹妹害死姐姐,父母失去了一个孩子,不想再失去另一个,还想维护一下家族颜面,就隐瞒了大女儿的死讯,让小女儿代替姐姐嫁给准姐夫,过后可以找个时间说小女儿突发急病去世,然后让小女儿顶替大女儿的身份活下去。

然而,准姐夫是真的爱姐姐,对姐姐的了解颇深,妹妹装得再好,还是会有破绽,姐夫没多久也知道自己娶的是妹妹,去世的也不是心上人的妹妹,而是自己的心上人,凶手正是现在的妻子,他怒火中烧之下丧失理智,直接手刃仇人杀妻,也成为我朝第一个因为杀妻入狱的探花郎。

宋馨宁唏嘘不已:“籍家的公子可惜了,如此有才华,却因杀妻入狱,籍家为他奔走,才保住了性命,被判流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但在流放的路上染病去世了。”

静宁郡主道:“情情爱爱使人疯狂。”

宋馨宁道:“可不是?这些年就听了不少别人的爱恨情仇,姐妹抢一个男子,兄弟抢一个女子,还有弟弟把哥哥害死,娶自己的寡嫂。”

孟瑾瑶道:“还有岳父跟女婿看对眼,最后被女儿发现的,这件事也是京城里发生的,闹得还挺大的,当时我们也才十一二岁的年纪吧。”

此言一出,宋馨宁和静宁郡主感到一阵恶寒,翁婿看对眼搞在一起,比争夺一个男子或一个女子的还要恶心,做岳母的知道夫君和女婿相爱直接被气病了,女儿得知父亲和丈夫搞在一起,受刺激过度,直接就疯了。

宋馨宁忽然问:“阿瑶,顾大姑娘现在如何?”

孟瑾瑶回道:“萱宜现在挺好的,就只是不想嫁人而已,前夫有龙阳之好,还被前夫家暴,她对婚姻都恐惧了。”

静宁郡主道:“顾家家大业大,养一个姑娘完全没问题,嫁不嫁人都无所谓,只要人好好的就行。或许以后缘分到了,遇上真正两情相悦的人,她会再次考虑嫁人的事。”

孟瑾瑶轻轻“嗯”了声。

宋馨宁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道:“对了,阿瑶,我夫君前两日在酒馆遇上你父亲,你那父亲是真的一言难尽。”

孟瑾瑶一听是与父亲相关的,不自觉地皱起眉头,问:“他又做什么了?”

宋馨宁回道:“他喝醉了酒,跟他那些狐朋狗友胡言乱语,说你继母这胎肯定是儿子,你三弟再如此不争气,就上奏皇上废了他,让你继母的儿子做世子,这种话他说出来,你那三弟若是知道,估计要恨死他了,也给你继母以及她未出生的孩子招仇恨。”

闻言,孟瑾瑶眉头皱的更紧,其实她对继母的儿子以后能否做世子都没什么意见,只要不是孟承兴那不中用又心思不正的人做就好,但父亲这种言论传了出去,不仅要遭人笑话,还会惹来孟承兴的仇恨。

静宁郡主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神情,道:“阿瑶,你父亲是懂得如何给别人以及自己招惹仇恨的,几杯酒下肚,就什么话都说。”

孟瑾瑶轻嗤一声:“他一捧一踩的也习惯了,以前对待我和我那二妹妹就如此,夸我那二妹妹乖巧懂事的同时,也斥责我作为长姐也不懂事,没有做好表率。如今我二弟开始有出息了,他又一边捧高我二弟,一边贬低三弟,这些话都是当面说的,毫不收敛,生怕几个孩子相处得太和睦似的。”

静宁郡主讷讷道:“这么听起来,你父亲怎么有点像那种后院里,不明白事理,专门挑拨是非,讨人嫌的婆母?明明是个男人,挑拨是非的能力不比后宅妇人差。”

孟瑾瑶抿了抿唇,道:“随了他母亲,我的祖母。”

静宁郡主眉宇微蹙:“我先前被你妹妹蒙骗,跟她交好的时候去过孟家,也见过你祖母,对你祖母的初始印象,她就是个慈爱和善的老太太,我也挺喜欢她的,在认识你之后才发现,那都是表象。”

孟瑾瑶抿唇淡笑:“所以说,看人不能看表面,不然会吃大亏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周允与清秋定亲了,婚期排在余川跟婵儿之后。

原本清秋得知周允喜欢自己,是有些迷茫无措的,她在此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想要怎么样的夫君。

但跟周允谈话之后,清秋就被周允的真诚与一腔爱意所触动,后经了解与深思熟虑,觉得周允会是个不错的丈夫,而自己也挺喜欢这个男子,就答应了他的追求。

方玄和方策感觉自己弱小的心灵再次受到重创,两个年纪比自己小的,都已经有了未婚妻,唯独他们连个心上人都没有。

方策纳闷道:“周允,你们是怎么找的意中人?看到一个好看的姑娘就喜欢上了?”

周允白了他一眼:“看到有姿色的姑娘就喜欢,那就滥情,像我这种只喜欢一人的叫专情,我喜欢清秋又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在她之前我又不是没见过好看的姑娘。”

方策追问:“那你是怎么喜欢上清秋的?”

周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回道:“当你遇上一个姑娘,有了不一样的感觉,甚至想跟她共度余生,那就是喜欢了。”

余川也觉得方策问这种问题有点憨,忍俊不禁道:“方策,你先前还教我如何追求婵儿,没想到你连怎么喜欢上一个姑娘都不知道,我当初竟还按照你说的去做,幸好没有出什么岔子。”

方策:“……军师从不亲自上场。”

余川白了他一眼,感觉自己之前憨憨的,竟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周允拍了拍方策的肩膀,道:“这种事急不来,缘分这种事很奇妙,总在不经意间降临,没准儿某一天,你就遇上心仪的姑娘了。”

方策心里郁闷,但他也很懂得自我安慰,回道:“其实不成亲也挺好的,要是娶个嘴馋的媳妇,以后跟我抢吃的怎么办?”

余川:“……”

周允:“……”

俩人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道:“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活该没有姑娘喜欢你!”

方策不以为然道:“人生在世,若是连口吃的都无法满足,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周允问他:“吃的重要,还是娶媳妇重要?”

方策想了想,回道:“目前而言,似乎吃的更重要一些。”

周允道:“所以,你没有心上人是必然的,整天就知道吃,遇上有好姑娘你都没分出心思去关注。”他说着,转眼看方玄,“你也是,呆子一个,那么沉闷,平时屁都不放一个,难不成还想让姑娘主动跟你说话?”

方玄淡声道:“我放屁还得通知你一声?”

周允:“……”

余川:“……”

这两兄弟二十几岁还没有媳妇,那都是有原因的,一个就知道吃,一个寡言少语,这怎么找媳妇?哪个姑娘喜欢这样的?

方策觑了觑余川和周允,试图扳回一局,道:“余川,你的全部家当都给了婵儿,以后你想花银子还得伸手问婵儿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周允也是,你效仿余川这傻子,把家当都给了清秋,你以后也要过上伸手问女人要银子花的日子。不像我,我想吃什么就买,我银子不够,还有我哥。”

余川道:“我嘴巴也不馋,没什么地方需要花钱的。”

周允也道:“我亦然。”

方策:“……我们再次绝交三天。”

清秋和婵儿的婚事已有着落,今年就完婚,孟瑾瑶便将目光投向春柳和凝冬,但看她们俩目前也没有嫁人的想法。

春柳以前说过,二十岁再考虑婚事,还想再做几年姑娘。

而凝冬呢,虽然这两年长进了些,但对婚姻大事也没什么概念,每个月的月钱基本上都是犒劳自己那张嘴,或者是攒下来买首饰,偶尔也会跟春柳争夺她的宠爱,跟孩子似的。

孟瑾瑶问:“凝冬,清秋也就比你大两个月,都已经定亲了,你可有想过嫁人的事?”

她这个问题,可把凝冬吓了一跳,哭丧着脸:“夫人,您要把奴婢嫁出去吗?其实奴婢可以少吃点,您能不能别把奴婢嫁出去?”

孟瑾瑶嗔她一眼:“说什么呢?我只是随口问问,看你有没有嫁人的想法,若是有,我就给你张罗,毕竟你年纪也不小了。”

“没有的。”凝冬忙不迭地摇头,老实巴交地回道:“夫人,奴婢觉得留在您身边挺好的,跟着您吃香的喝辣的,嫁了人可就没这等待遇了。当然了,奴婢也不是说清秋嫁人不好,周允是个好男儿,肯定会好好待清秋,不会委屈了清秋。”

孟瑾瑶噗嗤一笑:“你就想着吃呢?”

凝冬再次摇头,回道:“也不是,更多的是觉得嫁人未必能有待在您身边幸福,周允这样的男子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清秋肯定会幸福,而奴婢不一定能遇上这样的好男人,所以也不想去赌这种运气。”

孟瑾瑶柔声道:“那就先顺其自然,等你某天改变主意了,就跟我说。”

“奴婢明白。”

凝冬话音落下,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她觉得现在的日子就挺好,也没有想要改变现状的念头,现在还年轻她做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等上了年纪她就做夫人的身边管事嬷嬷,帮夫人管院子里的丫鬟。

凝冬退出屋子后,春柳好奇地问:“夫人怎么留下你单独谈话?都跟你说了什么?”

凝冬瞧了她满脸好奇,勾起嘴角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夫人说,我现在比你聪明能干,让我继续保持。”

春柳并没有相信她的话,咯咯笑道:“你这丫头真不害臊,说你比我能吃,那还有说服力,说你比我能干,那不可能,夫人也不可能说这种话,以后好好跟姐姐我学着点儿。”

凝冬:“……你可真自恋。”

春柳回道:“没办法,谁叫我聪明伶俐,深得夫人喜爱?”

凝冬:“……”

春柳问:“我新学会了一种糕点的做法,还挺好吃的,要不要我教你?”

闻言,凝冬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回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夫人就问我可有嫁人的打算,我直接说没有,夫人也尊重我的想法。”言罢,她拽着春柳,“走吧,我们去小厨房,好好研究你这糕点的做法,如果真的好吃,没准儿夫人会喜欢。”

春柳瞧她那么着急,无奈失笑:“你啊,除了吃的,就没有你感兴趣的了?”

凝冬回道:“好看的首饰我也感兴趣,还喜欢自己做呢,不过我也就只能做简单的,夫人今日戴的耳坠好看吧?它虽然不是我做的,但款式是我想的,然后夫人让首饰店做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是日,下午。

孟瑾瑶跟两位嫂嫂边散步边闲说家常,以此打发时间。

陈氏细心,注意到孟瑾瑶似有疲惫之意,便停下脚步,问:“三弟妹,才走一会儿你就累了?”

孟瑾瑶颔了颔首:“是有点累了。”

张氏看向前面的凉亭,道:“那我们到前面的凉亭坐下聊。”

三妯娌到了凉亭坐下,继续方才的话题。

陈氏瞧孟瑾瑶又打了个哈欠,关切道:“三弟妹,你昨晚没睡好?”

孟瑾瑶回道:“近来都睡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饿醒。”

陈氏听罢,提议道:“那吃点花生、核桃吧,睡觉的时候侧左边睡觉,这样睡眠会有所改善,我当初怀修宏的时候,就有人这样跟我说的,我尝试过,的确好一些。”

张氏附和:“对,这是有点作用的,不过三弟妹现在即使被饿醒,也不要吃太多,要控制一下,千万要注意不能进补过度,把孩子养的太大,到时候不好生。”

孟瑾瑶点头应着,这种事张氏已经说过数次了,相处得久了,她也明白张氏没有什么坏心眼,也只是有点小心思而已,但谁没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呢?

张氏看了眼孟瑾瑶高高隆起的肚子,又提醒道:“三弟妹,等你生产时,要请百里太医过来,以防不备之需。”

孟瑾瑶不解:“温太医医术高明,为何不请温太医?”

张氏回道:“三弟妹,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温太医是可以治疑难杂症,但应对产妇突发情况还是百里太医经验丰富,宫里的娘娘生产,也会请百里太医在产房外候着。皇后娘娘生六皇子的时候大出血,百里太医妙手回春,皇后娘娘就化险为夷了。”

陈氏附和道:“大嫂说的不错,想要美容养颜的方子,找找杨太医和温太医,疑难杂症也找温太医,女子不孕找苏太医诊治,但妇人生孩子,还是得找百里太医,就算没什么事,有百里太医在,产妇都能安心许多。”

孟瑾瑶了然:“原来如此。”

陈氏还想再说什么,忽然看到熟悉的人影,笑道:“瞧,三弟回来了。”

她话音落下,孟瑾瑶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就看到身穿绯色绣孔雀官袍的顾景熙,脸上的笑容加深。

陈氏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打趣一句:“三弟妹,三弟一出现,你就笑得跟朵花似的。”

孟瑾瑶脸颊微红,目光没离开过顾景熙。

此时,顾景熙也看到孟瑾瑶,见她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只觉忙碌一天的疲劳顷刻间消弭殆尽,快步往凉亭走过去,到了凉亭,先跟两位嫂嫂打招呼:“大嫂,二嫂。”

陈氏非常识趣道:“既然三弟回来了,那就由三弟陪三弟妹吧,我们也准备回去了。”

于是乎,孟瑾瑶就被顾景熙带走了。

陈氏与张氏看着他们夫妻的背影,皆露羡慕之色,老三跟两位兄长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可真是与众不同啊。

陈氏轻叹道:“三弟身居高位,公务繁忙,可这个时间点都能回到家陪媳妇,我们家那位就是个五品礼部郎中,如今还不见人影儿呢,仿佛比三弟这三品官还要忙。”

此言一出,张氏就想到自己的丈夫,比起两个弟弟,她的丈夫就是个废物,连个闲职都是因为家族才谋得的,很多时候回家回得比两个弟弟都要晚,有时候回家早,那也是沉迷美妾的温柔乡。去年她跟丈夫吵了一架,生了许久闷气,结果丈夫视若无睹,她才慢慢看开,不能再奢求丈夫会回心转意。

她淡声道:“二弟妹就知足吧,起码二弟不是在外头鬼混,只是在外头应酬,三弟回来得早,那是因为三弟不喜应酬罢了。”

陈氏面色一顿,转而问:“大嫂还在生大哥的气?”

张氏神色淡漠:“我跟他生什么气,他爱怎么鬼混就怎么鬼混,我有儿有女,儿子又争气,有他跟无他都没什么区别。”

陈氏也没落井下石,只道:“大嫂能看开就好,有些事顺其自然,或许有不一样的收获。这男人啊,你越是表现出在意,人家就越有恃无恐,你表现出不在意,对方就开始在意了。”

其实大嫂会如此,大概是当初年轻时跟大哥有过如胶似漆的日子,后面大哥跟美妾混在一起,心理落差太大,这才会气恼。

像她当年,她家二爷喜欢的是萱灵的生母方姨娘,那方姨娘是婆母身边的大丫鬟,她家二爷就讨了过去做通房,等她嫁过来之后,二爷马上将方姨娘抬做妾室,甚是宠爱,幸好二爷也给了她妻子该有的体面,方姨娘也本分,没有作妖。

是以,她不恨方姨娘,同时也明白跟丈夫做一对如胶似漆的夫妻是不可能的,相敬如宾就好,所以从未奢求过爱情,只好妻子的本分就好,毕竟她的婚事从一开始就是父亲和嫡母安排的,她坦然接受,不曾有过美好的期待,也就没有失望。

方姨娘去世后,她也没苛待过萱灵,萱灵孝顺她,相处久了也有了母女情份,丈夫大概是看到她的好,对她也多了几分体贴,有时候也会为她花心思,他们夫妻多年,日子过得平淡如水,但也有温馨的时候。

她与大嫂的婚姻生活,是反过来的,所以大嫂会觉得受伤,但大嫂越是在意,越是跟大哥闹脾气,最终受伤的也是自己,毕竟大哥还有美妾安抚情绪。

张氏微微愣神,问了句:“二弟妹,这是不是你二十年来的经验之谈?以前二弟的心都在方姨娘身上,如今二弟对你倒是挺好的,也没再纳妾。”

陈氏:“?”

她好心安抚一句,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话怎么就那么不中听?她能跟张氏斗那么多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陈氏语气淡了几分:“大嫂,我忽然想起,二爷昨日说想吃我做的菜,我得赶回去做了,你自便。”言罢,她还不待张氏回话,就站起身来,径自离去,妯娌俩再次不欢而散。

张氏懵了,她似乎也没说什么,怎么就给她甩脸色了?

真是莫名其妙!

张氏转眼看自己的贴身丫鬟,问:“她好端端的,甩什么脸色?”

丫鬟作为旁观者看得明白,但她不敢说实话,只道:“大夫人,二夫人估计是忽然想起有事要做,这才着急忙慌的回去。”

张氏气闷不已:“这是什么狗脾气?高兴了就给我好脸色,不高兴的时候就甩脸子,敢情是觉得我好欺负,欺负我欺负习惯了是吧?怎么不见她敢对三弟妹甩脸子?”

丫鬟默然,不敢回话,只在心里腹诽一句:您下回要说什么话还是想清楚了再说,开口就得罪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厢,孟瑾瑶回到葳蕤轩,刚坐下不久,眼皮子又开始跳,今日眼皮子跳了三次,让她莫名的感到一丝不安。

顾景熙看她皱着眉头发愣,遂问:“阿瑶,怎么了?”

孟瑾瑶闻声回过神来,微微摇了摇头,回道:“不知怎么的,今天眼皮子跳了三次,就有点心绪不宁。”

顾景熙柔声安抚道:“家里一切安好,也没什么事,别多想。”

孟瑾瑶抬起眼眸看向他,问:“夫君,你最近办差没出差错吧?”

闻言,顾景熙莞尔笑,语气笃定道:“这个你放心,你夫君向来严谨,不会出差错的。”

孟瑾瑶点点头,随后又问:“那谋害太子殿下的凶手你还没揪出来,皇上可有发难?”

顾景熙回道:“今年皇上都不曾提起过此事。”

孟瑾瑶愕然:“没提起过?”

顾景熙颔首道:“嗯,皇上没提起过,皇上不提此事,大概也是心里难受,暂时不想提起,但我们也不能就这样把案子撂下不管。”

听罢,孟瑾瑶松了一口气,道:“那应该是我最近焦虑所致。”

顾景熙一听,便想起她最近情绪有些不稳定,温声问:“明日我休沐,我们上街逛一逛可好?”

若是以往,孟瑾瑶肯定有兴趣,可如今她不想动,每日最大的运动也是散步一两刻钟,所以她想也不想就拒绝:“如今月份大了,身子重,不想折腾,你在家陪我就好。”

顾景熙应道:“好,那我们就在家里。”

孟瑾瑶想了想,又改口道:“但在家好像也没什么玩的,还是出门看看吧,我坐在马车上往外看看也好。”

顾景熙都依了她。

孟瑾瑶道:“明日我想买一套首饰,今年春季我都没有新首饰。”

顾景熙回应道:“好,我们买两套。”

孟瑾瑶又道:“我还想买点小孩子的玩具。”

“好。”

“还要去买些零嘴回来。”

“好。”

“给二弟也购置点东西,然后差人送去书院给他。”

“好,都买。”

……

孟瑾瑶说的,顾景熙都一一应下,并把她说要买的东西都记下,以免明日上街时,她想不起来买漏了。

晚上就寝时,孟瑾瑶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浮肿的腿脚,又看了眼自己的肚子,脑子不自觉的,再一次陷入胡思乱想中。

顾景熙刚沐浴完,回到房中,看到她又在低着头发愣,也不知在想什么,迈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柔声软语地问:“阿瑶,又在想什么?”

孟瑾瑶抬起头来,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问:“夫君,如果我生产那天没了,你会不会娶续弦?”

顾景熙不假思索道:“不会。”

他抬手轻轻拭去孟瑾瑶渗出眼角的泪水,柔声道:“阿瑶,你别胡思乱想,你肯定会平平安安的,太医给你诊脉,都说你和孩子都很好。”

孟瑾瑶哽咽着道:“若我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没了呢?你当真不娶续弦?”

顾景熙看着她的眼眸,再次不假思索地告诉她:“不娶?”

“为何?”孟瑾瑶双眼定定地看着他,将信将疑,“以前你是有隐疾,所以一直没娶妻,可你现在已经痊愈了。”

顾景熙握住她的手,让她抚上自己心房的位置,郑重道:“这里,自从你来了,就再也容不下旁人。”

孟瑾瑶听罢,心情也好了起来,心底那点难受也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接着问:“那你以后会怎么过?”

顾景熙道:“一个人过。”

孟瑾瑶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殉情呢。”

“不会。”顾景熙再一次不假思索地回应她,接着解释道,“我若是殉情了,孩子怎么办?虽然大哥和二哥会照顾,但他们只是伯父,不是父亲。我们的孩子不能寄人篱下,看别人脸色过日子,要无忧无虑的长大。”

孟瑾瑶听罢,甚是满意,其实她方才也就随口一说,她自己就是在祖父去世后,无人庇护长大的,过得很是辛苦,哪会希望孩子也如此?

顾景熙道:“阿瑶,莫要胡思乱想,你还要跟我白头偕老的。你以前不是说,就我这年纪,等以后肯定要你搀扶着走路?要是没有你,谁扶着我走路?”

孟瑾瑶低笑出声:“那么多下人,难道是摆设?”

顾景熙执拗道:“可我就只要你扶着,不然我就不走路了,直接躺床上哪儿也不去。”

闻言,孟瑾瑶笑意更深,咯咯笑道:“好吧,我也不放心把老头子交给下人照顾。”她伸手捧着顾景熙的脸,又接着说,“不过老头子你可不要发胖,不然我没力气扶你。”

顾景熙莞尔笑:“好。”

孟瑾瑶道:“夫君,我们会白头偕老的。”

顾景熙颔首:“那是当然。”

翌日清晨。

顾景熙正准备与孟瑾瑶出门,孟家那边就来人了,来的是她继母董氏身边的贴身大丫鬟香兰。

孟瑾瑶听到春柳禀报时,就有些茫然,她继母的身边的丫鬟,怎么会大早上的登门找她?而且还说是有急事要见她,她昨日眼皮子跳,心绪不宁,难不成是娘家那边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孟瑾瑶脸色凝重起来,对春柳道:“快去将人带过来。”

春柳应声退下。

顾景熙伸手握住孟瑾瑶的手,安抚道:“阿瑶莫紧张,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估计也就是丫鬟说得严重了些。”

孟瑾瑶悬着的心仍是不能放下,倒不是她有多孝顺担心父亲和祖母,她仅仅是担心二弟,就怕二弟在书院出什么事。

没过多久,香兰就由春柳带着进屋。

刚进屋,香兰看到孟瑾瑶,仿佛看到救星一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不待孟瑾瑶问话,她便哽咽着道:“大姑娘,求您给我们家夫人做主啊。”

孟瑾瑶一脸茫然,怎么扯到她继母了?继母执掌中馈,是当家主母,府里的下人被管理得服服帖帖的,父亲待继母也挺好的,还能有什么事能求到她跟前?

孟瑾瑶柔声道:“香兰,你先起来说话,到底出什么事?”

香兰没有起来,哽咽道:“大姑娘,夫人她、她小产了。”话音落下,她的眼泪也从眼角滑落,心疼自家主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心神一震,她年初二回娘家时,继母还好好的,身子也挺好,怎么好端端的就小产了?

很快,孟瑾瑶就想起自家父亲,先前听好友说父亲在酒馆醉酒后胡言乱语,说三弟再不争气,就上奏皇上废了三弟,让继母的儿子做世子。

除此之外,因二弟有出息,三弟被父亲嫌弃,三弟肯定心有不满,若父亲想要立继母的孩子做世子的想法被三弟所知道,三弟很有可能做出对继母腹中胎儿不利的事。

她语气沉重地问:“香兰,母亲怎么会忽然小产?”

香兰哽咽着道:“夫人不小心摔了一下,胎儿不稳,大夫开了安胎药,可却被有心之人在药里加了活血的药物,夫人就小产了。”

闻言,孟瑾瑶脸色凝重,父亲不可能害自己的孩子,祖母再如何不喜继母,也不会害自己的孙子,府里唯一有害人动机的,就只有她那三弟。

尽管已经猜到凶手,她还是问一句:“可有查出是谁做的?”

香兰看了眼孟瑾瑶与顾景熙,转而又看了看屋子里的丫鬟,欲言又止。

孟瑾瑶摆了摆手,示意丫鬟退下。

丫鬟退下后,香兰才道:“是世子爷所为,但受世子爷指使下药的丫鬟彩娇约莫是受到威胁,一口咬定因为夫人责备过她,她怀恨在心这才起歹心,然后一头撞死在厅中,如今已死无对证。”

孟瑾瑶又问:“你们可有证据证明此事与世子有关?”

香兰摇了摇头,回道:“奴婢和夫人都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有人看见彩娇与世子爷有暧昧,而世子爷又一直对夫人心有怨气,奴婢与夫人猜想,她是受世子爷指使。”

孟瑾瑶继续追问:“那彩娇是受了谁的威胁没敢说真话?”

香兰迟疑了下才道:“起初彩娇是喊冤的,但在她屋子里搜出加在夫人安胎药里的药,她无从辩驳。老夫人也审问过彩娇,她审问时,世子爷也在场,然后彩娇就以死谢罪了,奴婢也不知老夫人是如何审问彩娇的。彩娇是家生子,奴婢斗胆猜测,她大概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这才一口咬定是自己怀恨在心,然后下药害夫人。”

孟瑾瑶听罢,眉头紧紧皱起,虽然继母和香兰都是猜测,但她认同她们的猜测,一个丫鬟哪里敢做出这种事?她那三弟接近彩娇,估计就是想利用彩娇作案,继母胎儿不稳要服用安胎药,就给了下手的他们机会。

至于她祖母会保下三弟,她丝毫不意外,在祖母心目中,一个未出世的孙子或孙子,远远没有三弟重要,便是有出息的二弟,在祖母心目中也不如三弟重要,三弟就是祖母的乖孙。

香兰见她沉默,也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再次出言:“大姑娘,夫人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派奴婢过来请您回一趟孟家,也只有您能帮夫人了。”

孟瑾瑶温声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母亲需要我,我作为女儿,定义不容辞,你先起来,我们现在就启程回孟家。”

“奴婢谢过大姑娘。”

香兰叩谢,然后才站起身来。

马车上。

孟瑾瑶面色沉重,秀眉紧蹙,她即将为人母,明白孩子对母亲的重要,继母今年二十有六才怀上第一个孩子,肯定视若珍宝,可孩子却遭人谋害,继母如今肯定痛彻心扉,难过得不能自已。

顾景熙伸手抚上她的眉心,试图抚平她颦蹙的眉头,柔声道:“阿瑶,别难过。”

孟瑾瑶沉声道:“孟承兴果真是孙氏的好儿子,一脉相承的狠毒。我那祖母也是离谱,孟承兴做出这种事,她还要包庇,帮忙掩盖罪行,我二叔的死也不能让她醒悟,仍旧过分宠溺纵容自己喜欢的晚辈,晚辈做错了事也不加以惩罚,只会令晚辈更加肆无忌惮。”

顾景熙道:“在这种长辈心里,都是觉得犯错的晚辈还只是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不必斤斤计较,等长大后自然会懂事。然而,孩子却在弯路上越走越远,最后无药可救。”

闻言,孟瑾瑶眯了眯眼,道:“老人无德,全家遭殃,祖父好不容易才让孟家复起,结果都被她给毁了。”

顾景熙安抚道:“阿瑶莫恼,等二弟成长起来,肃整家风,孟家会好起来的。”

回到娘家,孟瑾瑶没有去看父亲和祖母,直接去了继母的院子看望继母。

董氏痛失孩子,情绪低落又绝望,双眼无神地躺在床上,先前她就发现了,孟家是个狼窝,整个家除了长女和承章,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可她没想到还有更令人窒息的事等着她,承兴小小年纪就知道害人,而婆母明明知道是承兴所为,却选择无条件包庇,丈夫也靠不住,不敢反抗母亲,只安抚她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到头来她只能依靠已经出嫁的继女。

这时,有丫鬟小跑着进来禀报说:“夫人,大姑娘和大姑爷来了。”

此言一出,董氏眼里总算有了点神采,忙道:“快去将大姑娘和大姑爷请进来。”

孟瑾瑶进屋后,见董氏靠坐在床上,脸色憔悴,双眼红肿,明显是哭过,她心头一紧,由顾景熙搀扶着快步上前,关切问:“母亲,您可还好?”

董氏瞧她的关心不似作伪,是真心实意关心自己,心底淌过一股暖流,又看了眼她的肚子,愧疚道:“阿瑶,你身子不便,本不该让你奔波一趟的,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如今也只有你能帮我。”

孟瑾瑶在床沿坐下,温言道:“母女间哪里需要这般客气?”

董氏听罢,眼底再次泛起泪光:“今日真是多谢你能为我跑一趟。”

孟瑾瑶温声问:“母亲不必客气,只是母亲想要我如何帮你?我听香兰说彩娇已自尽,现在死无对证,若三弟一口咬定此事与他无关,祖母又护着,我们也拿他没办法,除非还有别的旁证。”

董氏看着她,语气坚定道:“阿瑶,我想跟你父亲和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四百八十八章不愿和离

和离?

孟瑾瑶有片刻的怔愣,很快就回过神来,心里支持继母的决定,她父亲这种人配不上继母,继母离开孟家也好,现在这种情况继续留在孟家,心灵也受折磨。

她温声问:“母亲,您可想好了?”

董氏轻轻点头:“我让香兰去请你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了。”

她本来就厌倦了在孟家的生活,感觉这日子没有盼头,也是这孩子的出现,才让她的日子有了盼头,可现在孩子没了,她也彻底死心了。

对孟家的局势,她也看得明白,孟承兴以后也不会好过,大姑娘岂会让孟承兴这样的人顺利继承爵位?所以都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她也不必把后半辈子都耗在孟家,不仅不值得,对自己也是一种折磨,借此机会抽身才是上策。

孟瑾瑶又问:“此事您可有跟父亲提过?”

董氏摇头:“尚未,若我提过此事,今日香兰就没办法出府去找你了,守门的人不可能让她出府。”

孟瑾瑶应下她的要求:“我父亲他的确配不上您,我也支持您的决定,既然您主意已决,我等会儿就去跟父亲和祖母提及此事。”

见继女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这边,董氏心中感动,哽咽着道:“阿瑶,真的多谢你。”

孟瑾瑶道:“您不必跟我客气,是我们孟家对不住您。您先休息一会儿,我与夫君去找父亲和祖母,此事我不能说肯定能成功,但我会尽力而为。”

董氏轻轻颔首:“好。”随后,孟瑾瑶夫妻便离开董氏的屋子,香兰送他们出了院子,然后小跑着折回董氏的屋子。

董氏见她步履匆匆进来,询问道:“怎么了?”

香兰回道:“夫人,奴婢看到春娇的身影,估计是想偷听您跟大姑娘说话。”

闻言,董氏脸色一沉,春娇和彩娇都是她院子里的丫鬟,虽然名字里都有个娇字,但却不是姐妹,彩娇是给她下药的那个,这春娇也不知是谁的人,竟然监视她。

香兰又道:“幸好奴婢今日出去时,巧妙避开他们,走的后门,若是走前门估计就没那么顺利了。”

董氏淡声道:“无碍,我们方才也没说什么,我要和离的事他们等会儿就知道。现在看来,我和离是正确的选择,怕是在这件事之前,春娇就已经在监视我了,也不知是老太太那边的人还是孟承兴那边的人。”言罢,她轻嗤一声,在孟家管着这漏风的中馈,吃力不讨好,还要被人监视,仿佛她就是个外人。

那厢,孟承兴得知孟瑾瑶与顾景熙来了,心慌不已,大姐姐和大姐夫肯定不会忽然登门,定然是为了继母小产的事。

荣福堂内,孟老夫人正与儿子说话,话还没说两句,就看到小孙子着急忙慌的跑过来,还不待她问话,就听到小孙子道:“祖母,大姐姐和大姐夫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来了。”

孟冬远听后诧异:“他们怎么来了?”

孟老夫人一听这话,便能猜到是与董氏小产的事有关,下一刻听到儿子的话,她微微蹙起眉头,要不是亲儿子,她真想骂一声蠢货,脑子如此不灵光。只是,董氏小产的事,怎么那么快就传到大孙女耳中?孟老夫人问:“他们如今在何处?”

孟承兴神色慌张:“他们刚到,就去了母亲那边,这可怎么办?”

孟老夫人柔声安抚道:“彩娇谋害主子,已经以死谢罪了,你母亲遭遇了这种事,你大姐姐也只是回来看望一下你母亲而已。哎,谁能想到彩娇会因主母责备两句就怀恨在心,做出谋害主母的事?这个孩子跟我们孟家无缘。”

闻言,孟承兴悬着的心慢慢放下,彩娇已死,死无对证了,不会扯到他身上。

孟冬远沉着脸,剜了儿子一眼,心中气愤难当,但母亲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承兴谋害继母的事传了出去,也影响家族名声,他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不能再失去另一个,等董氏养好身子,还会再有孕的。

孟承兴察觉到父亲目光不善地看着自己,脖子瑟缩了下,眼底浮现出几分畏惧,他谋害继母腹中胎儿的事,父亲是知道真相的,因祖母施压才没有惩罚他,他如今面对父亲都心里发怵。

孟老夫人注意到儿子和小孙子之间的微妙变化,轻咳两声,道:“儿啊,母亲知道你子嗣不丰,失去这个孩子心里难受,但孩子也要讲究缘分,这个孩子是缘分不够,以后还会再有的,你别太难过。”

孟冬远收回目光,道:“母亲说的是。”

孟老夫人满意儿子的恭顺,转而又对小孙子道:“承兴,到祖母身边坐下。”

孟承兴应声,迈步到孟老夫人身边的位置坐下。

见状,孟冬远脸色沉了沉,心里憋着一股气,看到母亲这样对承兴,这让他想起多年前母亲对待二弟的情形,母亲对待二弟也是百般宠溺,即使二弟赌博,母亲只觉得是别人带坏了二弟,二弟其实是个好孩子。说到二弟和承兴,他忽然发现这俩人的性子有点像,都是能靠一张嘴把母亲哄高兴的人。没过多久,孟瑾瑶和顾景熙也到了荣福堂,看到父亲和三弟都在,孟瑾瑶有些意外。

孟老夫人招呼大孙女和大孙女婿坐下,接着道:“阿瑶,你母亲小产的事,你也知道了?”

孟瑾瑶如实回道:“今日早晨,母亲身边的香兰来长兴侯府告知孙女,孙女也才得知此事,方才去了母亲那边看望她。”

孟老夫人听罢,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随即轻叹道:“这孩子跟我们孟家缘分不够,阿瑶啊,你好好劝劝你母亲,让她别太难过,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

孟瑾瑶道:“方才孙女跟母亲交谈过,母亲如今只有一个想法。”

她话音刚落下,孟冬远心里咯噔一下,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忙问:“她有什么想法?”

孟瑾瑶直言道:“孟家的做法让母亲感到心寒,也让她对孟家彻底死心,她如今想要跟父亲和离,作为晚辈,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我尊重并支持母亲的想法。”

此言一出,孟老夫人、孟冬远以及孟承兴皆是一愣,完全没想过董氏会有这种想法。

孟冬远很快回过神来,断言拒绝:“我不同意和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荒唐!”

孟老夫人一脸沉怒,欲要责骂孙女,眼角余光看到坐在孙女身旁的孙女婿,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道:“阿瑶,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下药谋害你母亲腹中胎儿的彩娇已经以死谢罪,我们想惩治也没法再惩治了,如今凶手已死,这还让我们如何做,才让她满意?”

孟瑾瑶反问:“祖母,此事当真只是彩娇一人所为?”

孟老夫人回道:“药是从她屋里搜出来的,她自己也承认了,因你母亲曾经责备过她,她怀恨在心才起了歹心,因愧疚万分,最后以死谢罪。”

孟冬远也附和道:“是啊,谁也没想到彩娇竟然如此大胆,但她已经以死谢罪了,也没必要再揪着此事不放,只能劝你母亲看开点。”

孟承兴正心虚不已,没敢吭声,也没敢将目光投向孟瑾瑶,微微低着头。

孟瑾瑶的目光淡淡扫过他们三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孟承兴身上,道:“祖母,父亲,三弟,是否仅是彩娇一人所为,我想你们心知肚明。”

此言一出,三人心中咯噔一下。

孟冬远佯装不解:“阿瑶,你这话是何意,为父怎么听不懂?”

孟瑾瑶直言道:“父亲也不必跟我端着明白装糊涂,彩娇就是个丫鬟而已,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做这种事?”她说话间,目光就没离开过孟承兴,“三弟与彩娇近来关系暧昧,三弟,你敢说此事与你无关?”

闻言,孟老夫人心中气闷,幸好彩娇已死,都死无对证了,只要承兴矢口否认就好。

但孟承兴是头一回做这种亏心事,没有经验,听到长姐问自己,下意识就抬起头来,与长姐和姐夫对视,只见他们沉肃着脸,目光带着审视,眼神犀利,定定地望着自己,他心中恐慌,就忍不住结巴:“真、真的与我无关。”

顾景熙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不疾不徐道:“三弟,这种事你或许能骗得过旁人,但骗不过我,目前还没什么犯人能在我面前拒不认罪的。”

孟承兴被吓得脸色煞白,瞳孔骤然紧缩,颤抖着声音:“我,我……”

孟老夫人见状,连忙接过话茬:“曜灵,承兴他胆子小,你们吓唬他做什么?他平日里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哪里敢做出谋害他母亲腹中胎儿的事?”

孟瑾瑶嗤笑道:“是啊,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的三弟,连对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都能下死手,三弟是否清白,拉下去审问一番不就知道了?”

孟老夫人气结:“你……你这孩子,承兴是你三弟,又不是犯人,什么审问不审问的?难道你们要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你三弟?”

孟瑾瑶道:“他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审问一番有何不可?”

她神情严肃,不紧不慢道:“我与夫君先前的孩子修明,就是因为谋害嫡母,被褫夺世子封号,流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崖州,三弟所做的事,罪行大小与修明没什么两样,仔细追究起来,三弟也是落得个流放的下场。”

话音落下,孟老夫人与孟冬远母子面色一紧,此言不假,若是追究起来,承兴真的在劫难逃。

孟承兴到底还年轻,又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一听到流放就被吓得魂都快要没了,满脸恐慌地看着孟老夫人,颤声求救:“祖母救我,我、我不想被流放。”

此言一出,也就印证了孟承兴与此事有关。

孟老夫人没想到孙子这就承认了,但看孙子被吓得惊慌失措,也是心疼不已,她知道孙女的性子,既然管了这种事,就不会吓唬两句那么简单,很有可能会把事情闹大,也不与她硬刚,问:“阿瑶,你到底想如何?”

孟瑾瑶回道:“祖母,我方才就说了,母亲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与父亲和离。”

孟冬远还是喜欢董氏的,他再一次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同意和离!”

孟瑾瑶又道:“既然父亲不同意,那就只能选择另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追究三弟的责任,父亲和祖母也不必担心,判流放而已,三弟还有命活着的。”

孟老夫人一脸痛心道:“阿瑶,董氏不过是你的继母而已,你三弟是跟你有血亲关系的亲弟弟,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孟瑾瑶不为所动:“祖母,我是帮理不帮亲,既然你们已经决定好,那就处置三弟。”

“好,好,好!”孟老夫人拗不过她,只好退了一步,“董氏想离开孟家可以,我们孟家休妻,她拿上休书,今日就可以离开。”

孟瑾瑶蹙起眉头:“祖母,母亲毫无过错,岂能休妻?”

孟老夫人反问道:“你父亲也毫无过错,岂能和离?”

和离虽然也有双方性格不合才和离的,但很多都是男方有过错,这才和离,这下和离了,那旁人不就以为是她儿子有错?

孟瑾瑶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语气强势道:“父亲包庇三弟,不就有错?祖母,如今只能二者选其一,要么和离放母亲自由,要么即刻处置三弟。”她转眼看向孟冬远,“父亲,要三弟还是要母亲,您自个儿选择吧。”

孟冬远看了眼没出息、不讨喜又恶毒的儿子,又想到自己温柔良善、处处合自己心意的妻子,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放弃儿子,反正他还有承章这个出息的儿子,放弃一个废物也没什么,但对上母亲警告的目光,他瞬间陷入两难的境地。

孟老夫人见儿子竟然还犹豫了,沉声道:“阿远,媳妇没了可以再娶,儿子没了就真的没了,承兴可是喊了你十几年父亲的孩子,该如何抉择,我想你心里有数。”

既然二者择其一,那就选和离吧,她的乖孙不能有事,董氏这儿媳妇不要也罢,反正她也不喜欢这儿媳妇,没了董氏,以后儿子可以再娶,届时娶一个合她心意的儿媳妇。

孟冬远对董氏是真的喜欢,也万般不舍,奈何迫于母亲的压力,最终只能忍痛割爱:“我选和离。”

他言罢,感觉心如刀绞,又气又恨地剜了儿子一眼。

原本他是想过惩治儿子的,但听从母亲的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包庇儿子。

他还想着以后还能跟妻子再有孩子,折腾到现在,他没了心仪的妻子,却不得不留着这么个碍眼的混账东西,以后爵位要是让这混账继承,那他就算死也死不瞑目!

孟老夫人和孟承兴看他做出选择,同时松了一口气。

孟瑾瑶瞧见父亲满脸不甘,又恨得牙痒痒的神情,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看来都不必她动手,父亲也会亲自动手。

那正好,不必脏了她的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淡声道:“父亲,既然您已经做出选择,那就让人准备笔墨纸砚,写和离书吧。”

孟冬远听到“和离书”这三个字,心就堵得慌,他跟妻子好好的姻缘,都被这逆子给生生拆散了,如果他一开始就处置了这逆子,妻子也就不会跟他和离了。

可是,如果他处置这逆子,母亲那关过不了,他就算再生气,都不能明面上处置,不然母亲第一个跟他急,都怪这逆子品性恶劣做出这种恶事。

孟老夫人看出儿子的不舍,她心里颇有几分恼怒,一个女人难不成还能有亲儿子重要?女人而已,多的是。

她出言道:“既然董氏那么想要离开我们孟家,那就写,让她今日就走,且看她离了你之后,还能否找到比我们孟家更好的婆家,届时有她后悔的时候。”

前有女儿强势,后有老母亲相逼,孟冬远夹在中间,拿谁都没辙,只能认命写和离书。

下笔的时候,孟冬远觉得手中的笔杆有千斤重,每写一个字都非常的吃力。

当初给孙氏写休书有多潇洒,如今给董氏写和离书就有多难受,一个是他迫不及待想要舍弃的人,一个是他恋恋不舍的妻子。

最后一笔落下,孟冬远放下毛笔,抬起头来,见在座的各位都很满意,他心里更难受了,怎么好像他忍痛牺牲了自己的姻缘,成全了所有人?

孟瑾瑶问:“父亲写好了?”

孟冬远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心里对儿子的愤恨顷刻间达到巅峰,他都不知道自己前世造了什么孽,今生得了这么个逆子来克他。

孟瑾瑶又道:“那在上面签字画押吧。”

孟冬远再次拿起笔,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并在上面画押。

随后,孟瑾瑶检查过和离书没问题,便拿着和离书送过去给董氏,顾景熙也跟在她身边,体贴地搀扶着她。

孟冬远有点心梗,他这女儿到底是有多不信任他?竟然连一封和离书都要检查,难道一封和离书,他还能在上面动手脚?

在孟瑾瑶夫妻离开后,孟冬远瞥了眼母亲和逆子,总感觉气不顺,也不想继续面对他们,刚站起身来准备告辞,就听到母亲说:“你想去哪?等会儿他们夫妻折回来,你想让我这老太婆独自应付这对难缠的夫妻?”

孟冬远:“……”

这话听起来,怎么他像是挡箭牌?

仗着辈分压榨晚辈的事,他马上现学现用,对蠢蠢欲动,想要离开的逆子道:“承兴,你也留下,是你害得你大姐姐没了个弟弟或者妹妹,你大姐姐就算生气骂你两句,你也得受着,她怀着身孕要保持好心情,你好好掂量着自己等会儿的表现。”

孟承兴:“……”

他就知道父亲不在意他,直接把他推出去挨骂。

那厢,董氏此时也没躺在床上,已经穿戴整齐,等着孟瑾瑶夫妻的消息,不知道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么的,她对继女的能力很有信心,也有预感自己今日就能离开孟家这个糟心的地方。

孟瑾瑶再看到董氏的时候,没有再喊母亲,也不是说她不尊重长辈,而是她明白董氏此刻是半点都不想跟父亲沾上关系,只道:“董姨,这是您要的东西,此后您就自由了。”她说罢,就将手中的和离书递给董氏。

董氏听到那句“董姨”,脸色一顿,在听到后面的话时,瞬时喜极而泣,她重获自由了,以后不必继续做孟家的媳妇受磋磨了。

她缓缓伸手接过自己梦寐以求的和离书,哽咽道:“阿瑶,这事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多谢你。”

孟瑾瑶温言道:“董姨不必客气,您别哭,仔细伤了眼睛。”转而又道,“对了,董姨,我方才已让人通知您的娘家人,估计不必多久,他们就会来接您回去,您现在可以让下人收拾东西了。”

董氏听后愣了下,她小产的事还未来得及告知父母,想要和离也没告知父母,因为她知道父母帮不了她,孟家虽然落魄了,可门第还是比董家高,且还有个做侯夫人的嫡长女。

见状,孟瑾瑶便知董家的人尚未知晓这两日的事,她便道:“那么大的事,有娘家人来比较好,您独自带着陪嫁丫鬟和嫁妆回去,也显得底气不足,被父母兄弟接回去的,终究是不一样的。听闻您的父母和兄弟都待您极好,想来也不会怪罪您和离。”

董氏心中感动,没想到继女做事如此周全,完全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考虑,她含泪点头:“多谢阿瑶,还是阿瑶考虑周全。”

孟瑾瑶又将方才与娘家人的谈话内容言简意赅告知董氏。

董氏听罢,也明白怎么回事了,道:“阿瑶放心,我离开孟家后不会乱说话的,我娘家人也不会乱说的。二者选其一,你父亲选择保下儿子,那我也得偿所愿了,承兴以后会如何,那也与我无关了,不过我从来都相信坏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孟瑾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颔首,以示回应。

董氏又道:“对了,我给承章准备了衣物,以及一些东西,只是还没来得及让人送去灵山书院,就出了这种事,阿瑶你让人送过去给他。”

她说罢,就看向早已让丫鬟送取过来的东西。

孟瑾瑶顺着董氏的视线望去,发现有不少东西,迈步走过去看了看,笔墨纸砚皆有,参片、茶叶、提神香薰也有,果脯、肉脯各两罐,鞋子两双,袜子四双,新衣服用的料子也很好,柔软舒适,颜色和绣的图案都是二弟所喜欢的,可见都是董氏精心准备的。

她温声道:“我先替二弟多谢董姨,这些东西我等会儿先带回侯府,明日让人送过去,并修书一封,将家里发生的事告知他。”

董氏轻轻颔首,继子继女共四个,有两个都是好孩子,奈何她与他们姐弟母子缘浅,她也曾想过好歹有两个孩子是好的,日子忍忍就过去,但她内心还是抗拒,因为没有出这种事之前,她都觉得在这个家让人窒息,更何况是现在?婆母不是好东西,丈夫也不是,承兴又是个糟心玩意儿,她真是一天都不想多留,不想再面对这三个人。

随后,孟瑾瑶也没回荣福堂那边,留在董氏的院子跟董氏说话,院子里的丫鬟给董氏收拾东西。

院子里的丫鬟都懵了,她们真没想到温柔和善的夫人有一天会跟伯爷和离,明明伯爷与夫人的感情明明很好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春柳到了董家,告知董家的人,董氏已与孟冬远和离,让他们去孟家接董氏。

董家的人都懵了,明明今年他们夫妻回娘家的时候,看起来感情很好,且他们慧云还怀孕了,日子越过越好,怎的忽然间就和离了?

董老翰林问了春柳具体因什么事和离。

春柳也没多说,只说董氏小产了,如今已和离,和离是董氏求她们家夫人帮的忙,她们家夫人帮忙成功和离,具体什么事让董氏亲自告知他。

董家老两口也就明白,女儿肯定是受了委屈,女儿一直都说在夫家过得很好,他们看女婿待女儿也不错,也就信了,但如今闹到要和离,可见实际上在婆家过得不舒心。

既然已和离,都已跟孟家无瓜葛了,董家老两口也暂且不管因什么事和离,马上带上儿子前去孟家接女儿回家。

等董家的人到达孟家的时候,马上就有人去荣福堂禀告孟老夫人:“老夫人,夫人的娘家,董家来人了,董老爷子和董老夫人,以及董家公子都来了。”

此言一出,孟老夫人心头一跳,大抵是因孟家理亏在先,她莫名的紧张起来,内心有点抗拒见董家的人,忙问:“他们如今在何处?”

仆人回道:“他们直接去了夫人的院子。”

孟老夫人错愕,很快又不悦地皱起眉头:“都一把年纪了,怎的这般没规矩?来都来了,也不过来打声招呼,难怪做女儿的会动不动就闹和离。”

仆人不敢吭声,但听到“和离”二字,心神一震。

仆人走后,孟冬远道:“母亲,他们不来就不来吧,事到如今,我们两家碰面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说罢,轻叹一声,觉得自己命苦,人到中年,好好的姻缘被拆散了。

孟老夫人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再说下去,乜了儿子一眼,见儿子失魂落魄地模样,只觉儿子没出息,只因董氏长得好看,魂都被勾走了。

孟承兴心中暗喜,现在的结果是出乎他意料的,讨人厌的继母没了,能威胁到他地位的孩子也没了,他还是世子,祖母仍然待他一如既往的好。

所以,父亲对他什么态度不重要,祖母的态度最重要,只要他得祖母的心,他的地位就稳固,谁也越不过他去。

从今往后,他也不需要花心思讨父亲欢心,只需花心思讨祖母欢心即可。

那厢,董家的人到了董氏所在的院子,看到孟瑾瑶夫妻皆在,瞬时一愣,然后马上上前行礼,他们一个是有诰命的夫人,另一个是侯爷,且还是三品大员。

孟瑾瑶忙出言阻止:“董老爷,你们不必客气。”

董老夫人看向自家女儿,见女儿脸色苍白,但精神尚可,没了孩子也还算乐观,便暗自松了一口气,但说话时,声音就止不住哽咽:“慧云,怎么好好的,孩子就没了?”

董氏垂下眼帘,神色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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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老翰林问:“那和离的事?”

董氏回道:“女儿与孟伯爷夫妻缘分已尽。父亲,母亲,和离没有跟你们商量,是女儿的不是。”

董老翰林虽然在翰林院中年中进士,在翰林院这清水衙门熬了半辈子,但也不是迂腐之人,知道女儿肯定受了无法忍受的委屈,道:“过得不舒心,和离了也好,我们回家,就算你往后不嫁人,你哥哥嫂嫂也不会饿着你。”

闻言,董氏再次湿润了眼眶,她之所以有底气和离,那也是她知道父母开明,兄长疼爱,所以才求了阿瑶。

孟瑾瑶看着董家的人,父母关爱女儿,兄长虽然不说话,但看着董氏的时候,满眼关心,她心里有些羡慕,父亲与父亲是有区别的,她的父亲与董氏的父亲,简直天壤之别。

顾景熙注意到她的细微变化,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抚。

孟瑾瑶微愣,随即侧过头,见他眉眼温柔地看着自己,忽然就不羡慕别人了,虽说她父亲不疼爱她,但夫君疼爱她,对她无微不至。

董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给董氏的嫁妆不多,而董氏也没多少东西要收拾的,只带走自己当初带来孟家的东西,在孟家置办的东西,她都不动,甚至衣服也不要。

东西收拾好,董家的人便与董氏一起离开,搬东西的仆人他们也从自己家带来,董氏这边也有香兰等几个陪嫁丫鬟,大家一起把东西搬出孟家。

至于孟老夫人他们,董家的人犹豫着要不要出于礼节去见,但他们内心也不想见曾经的亲家和女婿。

孟瑾瑶看出他们的想法,便道:“董老爷,不必管他们,说起来其实是孟家对不住董姨。”

董老夫人听罢,心里也抓心挠肺想知道孟家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她女儿毫不犹豫选择和离,不管怎样,这位孟家大姑娘也是个好的,帮了她的女儿,她感激道:“多谢顾夫人,若非顾夫人帮忙,慧云肯定无法和离。”

孟瑾瑶回道:“董老夫人不必客气,你们慢走,我还要去一趟长辈那边,恕不远送。”

董家的人离开孟家,董氏跟在父母身后,由丫鬟搀扶着走,春柳替孟瑾瑶送他们到大门口。

孟瑾瑶目送他们,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这才收回目光去荣福堂那边。

荣福堂这边,孟冬远如坐针毡,他好几次想去见董氏的父母,想着让老两口劝一劝董氏回心转意,和离的事不作数,可母亲盯着他,让他迟迟不敢行动。

最后,孟冬远鼓起勇气,想做最后的努力,蓦地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刚走没两步,身后就传来母亲愠怒的声音:“你这是要去哪儿?”

孟冬远转过身看母亲,回道:“母亲,我想过去看看。”

孟老夫人没好气道:“有什么好看的?他们董家如今跟我们毫无瓜葛,他们登门不来看我们也就罢了,让我们去见他们?”

孟冬远想要为自己争取:“母亲,我……”

孟老夫人打断他的话,不容置喙道:“你给我在这儿好生呆着,今日哪儿都不许去,天涯何处无芳草,她要走就让她走!”

就在此时,孟瑾瑶和顾景熙回来,正好听到这句话。

孟瑾瑶瞧了眼自己的窝囊废父亲,淡声问:“父亲是不是想去看董姨?那您晚了一步,董家的人来接她,她方才已经离开孟家了。”

这句话让孟冬远心底刚升起的一丝希望破灭,董家的人得知董氏和离,连一句劝和都没有,就将人接回董家了,那就代表着他跟董氏缘分已尽,再无可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冬远心里堵得慌,想发泄一番,却又碍于女儿和女婿都在,特别是女婿,他也不想在女婿面前太过失态,不然以后面对女婿更加矮一截,只能忍着不发。

他后退两步坐回自己的位置,心存幻想地问一句:“阿瑶,她在离开前,可有留下什么话让你转告为父?”

孟老夫人听到儿子问出这种问题,心里又气又郁闷,她真是没想到这个儿子竟然是个情种,人家都想方设法要和离,要离开这个家,儿子竟然还对人家恋恋不舍。

这是不是犯贱?

以前儿子那么爱孙氏,最后休弃孙氏的时候,没有半点不舍,现在跟董氏做夫妻还不满一年时间,就已经难分难舍了,董氏果真是好手段,长得不像狐媚子,可有狐媚子手段笼络男人的心,让男人神魂颠倒,念念不忘。

想当初她同意这门婚事,那也是听媒婆说董氏的父亲在翰林院,她觉得董氏肯定是个知书达理又孝顺的女子,加上董家是清流人家,名声也好听,就同意了婚事,谁曾想董氏嫁进来不到一年就要和离,把她儿子的心都勾走了。

孟瑾瑶听了父亲的话,下意识看了眼祖母,见祖母眉头紧皱,她心思转动,淡声回道:“董姨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她与父亲以及未出世的孩子都缘分不够,现在缘分已尽便离开。”

缘分不够?

孟冬远微愣,眼角余光看着母亲与儿子,不仅对儿子不满,连带着对母亲也产生了不满。

他与董氏以及那个孩子怎么可能缘分不够?

是有人从中作梗,斩断了他与董氏以及那个孩子之间的缘分,儿子斩断了他与未出世的孩子的缘分,他母亲强势保下孙子,斩断了他与董氏的缘分。

孟瑾瑶也乐得看他难受,到一旁坐下,继续戳他心窝子:“哎,董姨挺好的,是个极好的女子,在她这里,我跟二弟都感受到了母爱,只可惜她以后不是我们的母亲了。二弟在书院,还不知道此事,知道后也不知会有多难过,您是不知道,董姨给二弟准备了好多东西,还没来得及差人送去给二弟,就出了这种事,她方才委托我差人送过去给二弟。”

孟冬远听罢,脑海中浮现出董氏对他温柔体贴的场景,还有董氏嫁给他那天,一身红嫁衣,温柔含笑看他的模样,他的心就一阵钝痛,他越难受,就越是对母亲和儿子不满。

他看向女儿,见女儿眼里有了泪光,瞧着像是舍不得母亲的孩子,再看儿子,他登时火冒三丈,这逆子没有半分难过,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就知道儿子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反省过、愧疚过,甚至很满意自己的行为所带来的后果。

孟冬远蓦地站起身来,也顾不得女婿和母亲皆在,指着儿子就是一顿责骂:“你这逆子,看你干的好事,小小年纪心肠歹毒,谋害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未出世的弟弟,若不是你如此恶毒,我们家哪会闹出这种事?好好的一个家,都被你给毁了!”

孟老夫人护犊子,马上反驳:“什么叫做家毁了?我们家有她没她都一样,我看你是被她灌了迷魂汤。”

孟冬远不满道:“母亲,您明知道承兴做了错事,却还是选择包庇,若不是您不明事理,她哪里会走?”

“放肆!”

孟老夫人被戳中痛处,抄起手边的茶杯,狠狠往儿子身上砸过去,茶杯砸在儿子肩膀然后摔在地上,碎成几瓣,见儿子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她面色一滞,然后继续骂道:“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几个晚辈都在,你做父亲的都不做好表率,孩子调皮闯祸,那也是你这做父亲的没做好!”

孟瑾瑶见双方剑拔弩张,出言劝架:“父亲,祖母,你们息怒,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往后也只能向前看,父亲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好姻缘的。”

此言很得孟老夫人的心,她也不愿跟儿子彻底闹翻,语气缓和下来,顺着孙女的话说:“儿啊,阿瑶说得对,你以后还会有好姻缘,我们以后往前看,母亲以后给你物色个好媳妇。”

孟冬远见母亲态度好转,也不好继续跟母亲闹,但心里的不满渐浓,缓缓坐下,没有再吭声。

孟瑾瑶状似不经意间提起:“父亲,女儿听说,您在酒馆跟朋友说,要找个机会上奏皇上废了三弟的世子之位,改立董姨的孩子为世子。女儿劝您以后别再在外面说这种事,免得让人背后议论。”

孟承兴神色微怔,他没想到在家养胎的长姐也听闻了此事,他就是因为对此事有所耳闻,这才下定决心除掉董氏腹中的孩子,这孩子的存在对他就是个威胁,除非那是个女孩,但他不愿意赌,若是生了个男孩,他的世子之位就保不住了。

孟老夫人大为震惊,没想到儿子竟然动过这种心思,难怪孙子会做傻事,她沉下脸色:“阿远,你做父亲的一碗水没端平,偏宠承章冷落承兴也就罢了,竟然还想过废了承兴,承兴能做出这种傻事,都是你这做父亲的问题。”

孟冬远:“母亲,我……”

孟老夫人沉声道:“我只认可承兴做世子,将来继承爵位,往后不管你有多少个儿子,但世子只能是承兴,将来的永昌伯也只能是承兴!你若是想改立别的孩子做世子,除非我死!”

孟冬远忙道:“母亲,没有的是,儿子没想过立别的孩子做世子,只是别人谣传的。”

孟老夫人剜了儿子一眼,对他越发不喜,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若是让我知道你有这种心思,你以后也别再喊我做母亲了,我没你这种儿子。”

孟冬远嘴上应着,心里却想着找个什么理由废了承兴的世子之位,今日他是看明白了,承兴已经完全跟他离心,且心肠歹毒,他不可能让承兴继续做世子。

现在董氏跟他和离,他跟董氏也不能再有孩子了,那世子就让承章来做,如此一来还能修复一下他与承章的父子关系,跟阿瑶的父女关系也能顺带着修复一二。

至于母亲,以后他有什么想法都不能让母亲知道,母亲心里只有承兴这个孙子,为了承兴可以做到明目张胆的偏袒、不明事理,压根就没有他这儿子。

若不是他们祖孙,自己何至于失去董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冷眼旁观,看着他们母子离心,父子离心,相互仇视,各自在心中打小算盘,他们三人内斗也即将上演。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她就是那个渔翁,不必动手就收获自己想要的。

片刻后,孟瑾瑶又道:“祖母,父亲,我们也得回去了。”

其实这时候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但是孟老夫人就算再没心情招呼他们,也不能让人家回娘家,午饭时间饭都没吃上一口就这样走了,便道:“阿瑶,留下吃了午饭再回去吧,你还怀着身孕,饿不得。”

孟瑾瑶也没有推辞,毕竟她现在是真的饿了,留下吃了顿午饭,就与顾景熙一起离开。

他们夫妻刚离开,孟冬远就憋不住了,要跟逆子算账,但逆子始终待在母亲身边,他也不好发作,只跟母亲说:“母亲,承兴做出这种事,无论如何也得惩治一番,做错了事若是没有得到半点惩罚,他不会反省自己的过错。”

此言一出,孟承兴下意识往孟老夫人身边靠了靠,寻求她的庇护。

孟老夫人沉着脸:“那你想要如何惩治承兴?”

孟冬远瞥了逆子一眼,回道:“家法侍候,跪祠堂里反省,抄家规以示惩戒。”

孟老夫人舍不得孙子遭罪,马上护犊子:“承兴还小,还只是个孩子,怎能受此重罚?你若真要罚,罚他抄家规就好。”

闻言,孟冬远心中不满,忍不住回怼她:“论起年纪,他也就只比承章小一岁,除夕夜那晚,天寒地冻的,只因承章顶撞了您一句,您就罚他跪祠堂。如今到了承兴,他谋害未出世的弟弟妹妹,那么大的事就只罚抄家规,母亲这样做是否有失偏颇?”

孟老夫人自有一套歪理,据理力争:“若非你这做父亲的有失偏颇,承兴又岂会钻牛角尖做了错事?是你这父亲没做好,不能一碗水端平,伤了孩子的心,孩子才会做出糊涂事,若你要对承兴动用家法,罚他跪祠堂,那你这个做父亲的有错在先,先受责罚。”

孟冬远被气得不轻:“母亲,若不是他心肠歹毒,就算我这做父亲的真的偏心了些,他也不会做出这种歹毒的事。”

就在此时,孟承兴扑通跪下,声泪俱下:“父亲,儿子知错了,儿子领完家法就去祠堂跪着抄家规。”

孟老夫人见状,不由得心疼小孙子,态度越发强势,直接一锤定音:“家法免了,跪祠堂也免了,承兴,你回去将家规抄三遍,好生反省,下不为例,此事就此揭过。”

三、三次?

才抄家规三次?

孟冬远有些傻眼了,他原本的意思是上家法,然后罚逆子跪祠堂,最后抄家规起码也抄上五十遍,如今只抄三遍家规,那肯定不行。

他忙道:“母亲,这……”

孟老夫人乜了他一眼,阴沉着脸打断他的话:“好了,此事到此为止,董氏已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走了,难道你要把亲儿子逼走?”

孟冬远连连摇头:“母亲,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孟老夫人绷着脸,语气不悦道:“既然不是这个意思,你就先回去吧,今日的事闹得我头疼,我得清静一下。”

孟冬远还想再说什么,但见母亲看都不看他一眼,他也只能暂且先回去。

然而,他前脚刚走,孟老夫人的脸色就缓和了下来,连忙对小孙子道:“承兴,你这孩子,先起来说话。”

孟承兴没有起来,哽咽着忏悔:“祖母,孙儿知错了,孙儿不该做出这种事的,再得知那孩子没了的时候,孙儿就后悔了,若是孙儿没有那样做,今年您就要再添个孙子或孙女了。”

孩子没了,孟老夫人固然惋惜,但在小孙子面前,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就算不上什么,她安抚道:“这事不能怪你,是你父亲做得不好,这才让你一时想不开。”

她说罢,就将小孙子拉起来,慈爱地给受惊的小孙子擦眼泪,接着道:“你父亲说的胡话,你也别当真,世子岂是他说废就废,说改立谁就改立谁的?那得上奏皇上,得到皇上的允许才行,而世子也不能贸然改立他人,除非你犯了大错。”

孟承兴听罢,像是吃了一粒定心丸,慢慢放心下来,但一想到长姐的话,他再次心有忐忑:“可是大姐姐说,孙儿这次犯下的事,足以废掉孙儿的世子之位,且还会像顾修明那般被判流放。”

孟老夫人回道:“董氏已经与你父亲和离,此事就此揭过,不会有人再提及,也不会再追究,只要你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就好。”

孟承兴乖巧点头。

这厢祖孙俩相亲相爱,那厢孟冬远回到院子,没看到董氏的身影,难过得不能自已,竟然难得的红了眼眶,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流出。

马车上。

孟瑾瑶靠在顾景熙怀里,轻声问:“夫君,你会不会觉得我今日多管闲事?”

顾景熙回道:“你这不是在多管闲事,明面上你是帮了董氏,但实际上是帮了自己和二弟,阿瑶这一招离间计用得不错。”

孟瑾瑶抬起头,沉着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原本还想着如何收拾他们,没想到他们就闹出这种事,正好让他们彻底离心,自己斗起来。”她语气一顿,“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

顾景熙道:“这孩子跟孟家的缘分不够。”

孟瑾瑶轻声叹息一声,她即将为人母,真不希望这种事发生,但又已经发生,道:“我虽然与董姨相交不深,但对她也有所了解,她知书达理,聪明通透,温柔善良,就算讨不到什么好处,单纯是为了帮她脱离苦海,我今日也会帮她。”

“她对二弟是极好的,也帮过我,我回娘家时,我祖母想要跟我说不中听的话,都被她装傻充愣挡了回去,事后她应该也遭到我祖母的责备,可她明知会遭到责备却还是做了,不管她是否想着卖给我个人情,我都感谢她。”

顾景熙温声说:“她以后会有更好的姻缘。”

孟瑾瑶勾起嘴角笑:“我也觉得,这样的好女子值得更好的男子,嫁给我父亲,那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她想到父亲那难过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出声,幸灾乐祸道:“不过,我父亲怕是很难走出来了,董姨跟我父亲和离的时候,正巧是我父亲最喜欢她的时候。往后他越是想念董姨,就越是憎恨祖母和三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当过三次新郎官,娶过三次媳妇的永昌伯孟冬远和离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马上就成为京城里最热门的谈资。

孟冬远这三个媳妇,一个早逝,一个被休,一个和离,放眼整个京城,也难找到第二个像他这样经历的人。

大家都疑惑他为何会忽然间与妻子和离,但当得知董氏小产没两天就和离,众人心里就有了猜测,猜想或许是因为家族内斗,而最有可能下手害人的,就是世子孟承兴。

但是,大家也只是猜测,这都是没经过证实的事,也没什么人在明面上说。

孟承兴在书院里,也有同窗旁敲侧击地问他董氏与孟冬远因何缘故和离,更甚者问他董氏小产是否与他有关,毕竟有传闻孟冬远曾说想改立董氏的孩子为世子,是不是他想除掉威胁对董氏下手。

孟承兴心里气得不行,没想到他们俩都和离了,还给自己留下了麻烦,但也只能忍着怒意说:“家父与董姨是性格不合,所以才和离的,你们若是不信,也可以去董家问问。”

他敢这样说,也是断定他们不会去问,且董氏为了和离,也放弃追究此事,那这件事也就翻篇了。

而孟冬远整个人都消沉了,借酒浇愁,比起当年父亲去世,如今董氏跟他和离,更让他难过,特别是看到熟悉的院子,没了那个熟悉的人,总感觉哪哪儿都不对劲儿。

孟老夫人一边暗骂儿子没出息,这几天为了个女人要死不活的,一边让丫鬟去将京城里最好的媒婆请过来,给儿子张罗婚事,想着儿子重新娶个媳妇回来,有了新欢很快就把董氏给忘了。

孟承兴得知此事,心中烦闷不已,好不容易走了个董氏,他又要有新的继母了?

孟冬远倒是不想娶妻,得知老母亲找了媒婆给自己物色下一任妻子,马上就去跟老母亲说:“母亲,儿子不想再成婚了,您也不必费心给儿子张罗婚事了。”

孟老夫人听到这种话,立马板起脸:“现在承章和承兴还不到成婚的年纪,家里连个主事的女人都没有,难不成你要让我这老太婆来掌中馈,处理人情来往?”

孟冬远连连摇头,老母亲年事已高,已到享清福的年纪,他哪能让母亲操劳?

孟老夫人道:“若你年纪再大十岁,你不娶妻我也不逼你,可你如今才三十几还不到四十,还年轻着,应该娶个温柔贤惠的女子进门掌中馈,你身边也能有个知冷知热的。”

她言罢,剜了儿子一眼,见儿子神情憔悴,身上还带着一股酒气,便又道:“难不成你还想着董氏?董氏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她跟你和离,你就不再娶妻了?”

孟冬远道:“母亲,您又提她做什么?”

孟老夫人不容置喙道:“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媳妇我会给你物色,物色好了就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下婚事,今年内就把婚事办了,届时你不娶也得娶,除非你想做违抗母命的不孝子。”

一个“孝”字压下来,孟冬远无力反驳,只道:“儿子全凭母亲做主。”

孟老夫人满意他的回答,脸色也缓和下来:“你也别怪母亲逼你,母亲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你将来自会明白母亲的一片良苦用心。”

孟冬远神色木然地回应:“儿子明白。”

孟老夫人也不在意他什么表情,反正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就好,便转移话题:“承兴参加今年灵山书院的招生,我们家承兴从小就聪明伶俐,这次肯定能通过考核的,所以你这做父亲的别拖后腿。”

闻言,孟冬远不明所以:“母亲,您这话,儿子怎么听不明白?儿子怎么就拖他的后腿了?”

孟老夫人语气郑重道:“董氏那件事已然成为过去,你往后别拿这件事训承兴,也别整日对他黑着脸,不然影响他读书,届时发挥失常。”

孟冬远默然:“……”

说实话,以前他相信承兴会有出息,会比承章更有出息,但实际上承兴就是个废物,且还是个心肠歹毒的废物,爵位要是落到这逆子头上,祖宗百年基业估计要被折腾没了,爵位还是得承章继承才行。

瞧他沉默不言,孟老夫人又不满意了,道:“承兴如今是用功的关键时刻,要是他没通过考核,就是你的问题。”

孟冬远憋屈:“母亲,他没通过考核是他能力问题,与儿子何干?”

孟老夫人瞪他一眼,道:“是你的态度影响了他,你难道没发现他如今见了你都害怕?两个都是儿子,你也别太偏心。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承兴只是做错了点事,你差不多就得了,别总是揪着不放。”

孟冬远不好反驳,只道:“母亲说的是。”

孟老夫人又问:“我听闻你昨日让下人给承章送东西了?”

闻言,孟冬远微微怔然,没想到这种小事也会传到母亲耳中,颔首道:“以前都是慧云给他准备的,现在我与慧云和离,就由我给他准备。”

孟老夫人接着问:“董氏不是有给他准备了?那些东西阿瑶那死丫头带回顾家,说她让人给承章送过去,怎么你又重新准备一份?”

“阿瑶送过去的,那是阿瑶送的,算是顾家那边的了,我这做父亲的也得表示一下。”孟冬远回答,其实他也是想着借此好好跟承章修复关系,承兴那逆子靠不住,他以后得靠阿瑶和承章。

孟老夫人无法反驳这话,问:“你可有给承兴准备了?”

孟冬远摇头:“母亲,承兴每日都回家,什么都不缺,还需要给他准备什么?”

孟老夫人不以为意道:“承章有的,承兴也得有,你也别太偏心,承章虽然不是每日回家,但他在书院也就只是念书而已,能缺什么?”

孟冬远听着这话,觉得有些刺耳,以前他从不认为母亲偏心,如今发现母亲过分偏心承兴,承兴少了点东西,母亲都觉得承兴吃了大亏似的,却从未想过承兴从小到大的待遇都比承章好太多。

他也不好当面忤逆,便道:“儿子会给承兴准备的的。”

反正给承兴的随意就好,做好表面功夫,等他收拾这逆子的时候,母亲也没机会再说他偏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长兴侯府。

屋外小院里的花盛放,彩蝶翩飞,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屋内

凝冬小跑着进屋,看到孟瑾瑶后快步走到她跟前,福身一礼,然后道:“夫人,伯爷那边有新情况了。”

孟瑾瑶本来有点困,脑袋一点一点的,听到这句话,她忽然就清醒了,蓦地抬头:“他们几个又整什么幺蛾子?”

凝冬回道:“奴婢方才在外面听说老夫人找了媒婆,说是要给伯爷物色姑娘,伯爷在不久的将来又要娶媳妇了。”

孟瑾瑶听后诧异,她父亲前几天才和离,现在祖母就要给父亲张罗婚事了?

她敢肯定,这绝不是她父亲的意思,就父亲对董姨那依依不舍的模样,肯定不会那么快就想要再娶,在未来比较长的一段时间里,父亲都放不下董姨,这种情况下娶了人家姑娘,也有得折腾了,除非新任妻子能有本事取代董姨在父亲心中的位置。

凝冬道:“夫人,伯爷要是再娶,那就是第四次成亲了。”

顾景熙刚进屋,就听到凝冬的后半句话,好奇道:“阿瑶,谁第四次成亲?”

孟瑾瑶笑道:“我的父亲,你的岳父。”

顾景熙一脸错愕,甚至有些难以置信:“岳父不是前几天才和离?那么快又要娶妻?”

孟瑾瑶无奈摇头:“我觉得不是我父亲的意思,而是我祖母的意思,我祖母现在找媒婆给他物色好姑娘,估摸着今年内会娶妻,我们就提前准备好随礼吧。”

顾景熙默然,才和离没几天,就张罗婚事,是不是太快了些?

片刻后,他示意丫鬟退下,然后问:“阿瑶,此事你怎么看?”

孟瑾瑶不甚在意道:“天要下雨,父亲要娶后母,随他去吧,让他们慢慢折腾。其实前几日父亲和离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到父亲会再娶,只是没想到祖母那么快就找了媒婆。”

顾景熙又问:“阿瑶就不怕岳父又娶了个像孙氏那样的女子?”

孟瑾瑶轻轻摇头:“二弟长大了,且还有我们撑腰,父亲就算真的娶了这种女人,她也不敢动二弟,到时候遭殃的又不是二弟。”

她说着笑了出声:“说句不地道的,我倒是希望有人折腾他们,别让他们过得太轻松,这样总比他们去折腾别人要好许多。”

顾景熙颔首:“那倒也是。”

孟老夫人觉得自家有爵位,儿子是永昌伯,要给儿子再找个好姑娘做媳妇并不难,毕竟嫁给她儿子,那就是伯爵夫人,不知多少好姑娘愿意。

然而,孟老夫人还是过于自信了。

媒婆按照孟老夫人的要求,找没成过婚的年轻姑娘,但很不顺利。

原本孟老夫人就想着,前任儿媳妇这个年纪的不好拿捏,找个年轻的好拿捏,所以要求十五六岁的,且年轻的能生养,能给她再添孙子孙女,现在她儿子子嗣还是单薄了些,就只剩两儿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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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也按照孟老夫人的要求给她物色姑娘,门第倒是不需要多高,只要家世清白的书香门第,家中父亲或兄长做个六七品小官的都行,姑娘要温柔贤惠、知书达理,模样也得不错,但最后找不到。

媒婆也是犯难,所以亲自登门一趟,想着让孟老夫人降低要求。

孟老夫人得知媒婆登门,以为是物色到好姑娘,烦闷的心情瞬间得到缓和,就他们家这条件,想要再找个好姑娘那还不简单?倒是董氏,今年都二十六了,还嫁过两次,董家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想嫁比她儿子更好的男子是不可能的了,没准儿连嫁出去都难,届时她儿子迎娶新人,董氏就知道后悔了。

媒婆由丫鬟领着到了荣福堂,跟孟老夫人见礼,还不待她说话,就听到孟老夫人问:“张媒人,物色到哪家的姑娘?”

媒婆懵了下才反应过来,迟疑着道:“老夫人,我按照您的要求给孟伯爷物色了好些个姑娘,但是……”说到最后,她欲言又止。

孟老夫人皱起眉头:“但是什么?”

媒婆斟酌着道:“但是她们的父母都不愿把姑娘嫁给孟伯爷。”

孟老夫人听后愣住,她儿子虽然不是身居高位的官员,但有爵位,还有个长兴侯做女婿,到底差哪儿了?竟然还有门户不高的人家不愿把姑娘嫁给她儿子?

她眉头皱得更紧:“因何缘故?”

媒婆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不悦,但有些真话不得不说,硬着头皮如实回道:“他们说孟伯爷天生姻缘淡薄,无论是谁嫁给他,都无法白头偕老。”

孟老夫人脸色一沉,怒道:“简直一派胡言!到底是谁在背后胡诌,编排我儿?”

媒婆忙道:“老夫人息怒,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外面那些人说的,他们说孟伯爷娶了三任妻子,原配妻子嫁给孟伯爷一年就死了,第二任妻子跟孟伯爷做了十五年夫妻,被休弃的当晚就死了,第三任妻子嫁给孟伯爷不到一年就和离。”

媒婆悄悄看了眼孟老夫人的脸色,接着道:“他们说孟伯爷的第二任妻子之所以能跟他做那么久的夫妻,那是因为生性恶毒,生性善良的女子都活不久,活下来的董家女还是因为孩子给她挡了灾。”

孟老夫人听罢,怒不可遏:“胡说八道!那是她们的问题,与我儿何干?”

媒婆回道:“老夫人,话是这样说,我也知道与孟伯爷无关,可他们就是这样传,且也不愿将女儿嫁给孟伯爷。”

孟老夫人气得不轻,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她儿子好歹是永昌伯,长得一表人才,那些小门小户的人家凭什么嫌弃她儿子?

媒婆感觉孟家这银子不好赚,却又不好得罪孟家,试探着问:“老夫人,那孟伯爷的婚事?”

孟老夫人沉声道:“找,继续找,我就不信没有姑娘嫁给我儿。”

媒婆脸露难色:“老夫人,如今这种情况,找十五六岁没成过亲的姑娘,怕是有些难,要不您稍微放宽一下要求?”

孟老夫人眉头紧皱,看向她:“如何放宽?”

媒婆斟酌着道:“找丧夫的,或者是和离的女子会容易许多,但年轻的,二十岁左右的估计也有些难,年纪要再往上一些,但老夫人放心,肯定会找比孟伯爷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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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见她不愿,也不好说自己不干了,只能劝着:“老夫人,您想啊,这年轻的姑娘,就跟您府里的孙辈差不多年纪,哪能管好中馈,让孩子们听从她?上了点年纪的可就不一样了,起码看起来都像长辈的样子。”

孟老夫人听罢,又觉得媒婆言之有理,换个角度想问题,让儿子娶个年纪大点的也有好处,年纪大的女子不能生育,不会威胁到承兴的地位,不然她儿子那糊涂虫被枕边风一吹,又想方设法废了承兴,改立现任妻子的孩子做世子。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孟老夫人的心还是偏向小孙子孟承兴,儿子娶个年纪大的女人没事,但她孙子的世子之位不可动摇,淡声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年纪大点也有年纪大点的好处。”

媒婆见她认同了自己的说法,又接着道:“老夫人放心,我定会给伯爷物色端庄淑雅、模样出挑的女子,届时您见了人若是觉得不合适,那就再继续寻,总能找到合您心意的儿媳妇。”

孟老夫人微微颔首,又强调道:“我们孟家是百年勋爵之家,选儿媳妇也要看门第,要出身官宦人家的女子,即使门第低些也无妨,只要是书香门第即可。”

媒婆无奈,若非孟老夫人要求官宦人家,且还要出身书香门第的女子,有的是年轻姑娘愿意嫁给孟伯爷,但嘴上也连忙应道:“老夫人放心,我会按照您的要求去寻,定让您满意。”

将媒婆打发走,孟老夫人长叹一声,心里暗道家门不幸,之前让董氏这样的女子进门,坏了她儿子的名声,害得她儿子如今婚事艰难。

媒婆出了孟家,忍不住鄙夷一番,孟家这媒人钱真不好赚,这孟伯爷都要四婚了,孟家名声又不怎样,且还落魄了,还要求什么十五六岁,出自书香门第,没成过婚的貌美姑娘?真是自取其辱,活该被嫌弃的,明明上一任妻子就是寡妇改嫁的,成亲次数越多,要求就越高,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那厢,孟冬远得知媒婆又一次登门,猜想是物色了姑娘,来询问他母亲的想法,顿时一阵烦躁,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片刻,忽然就有了主意,快步前往荣福堂找老母亲。

媒婆给他物色到姑娘也不打紧,他去询问一番,然后一通嫌弃,让母亲打消想法,若这次告吹,下次再接再厉,只要把自己的婚事搞砸。

到了荣福堂,孟冬远给老母亲请安,刚坐下后就问:“母亲,儿子听闻张媒人来过。”

孟老夫人估摸不准他的意图,颔首道:“是来过,怎么了?”

孟冬远又问:“不知张媒人物色了哪家的姑娘?”

孟老夫人诧异,没想到儿子会问起此事,以为儿子是想通了,放下董氏,迎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新人,欣慰道:“你能关心自己的婚事,母亲很是高兴,但这次不是很顺利。”她说着,语气一沉,“这都是董氏给害的,若非她闹和离,毁了你的名声,你也不至于得了个天生姻缘淡薄的名声。”

孟冬远茫然:“母亲,这话是何意?”

孟老夫人将媒婆反映的情况告知,末了又道:“你现在姻缘不顺,她也好不到哪儿去,她今年二十六,还嫁过两次人,即使以后能嫁出去,也不可能嫁比我们家更好的人家。”

孟冬远得知自己姻缘受阻,却是松了一口气,宽慰道:“母亲,儿子这般年纪,不娶妻也可以,过两三年,承章也到娶妻的年纪了,等您的孙媳妇进门,掌家之事就交给她。”

孟老夫人闻言,脸色沉了下来,承章又不是世子,掌家之事哪儿轮得到承章的媳妇?理应是承兴的媳妇掌家,尽管她几番敲打,儿子仍是偏心承章,但她也不会如了儿子的意,等儿子娶新的媳妇,由新媳妇进门掌家,过几年承兴娶媳妇,就将中馈交给承兴媳妇。

她也不跟儿子吵,温声道:“你也不必气馁,稍微降低点要求,你的婚事也不难,母亲会给你物色好女子的,早些定下婚事,下半年成婚。”

孟冬远:“……”

沉默片刻,他道:“有劳母亲为儿子费心了。”

孟老夫人道:“你我母子,何须客气?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孟冬远应声,向老母亲告辞,出了荣福堂后,他憋了一肚子火却又无从发泄,想他一把年纪,连婚姻大事都无法自己做主,母亲让他娶谁他就得娶谁,违抗母命就是不孝。

忽而,孟冬远想起一个能让他发泄不满的对象,那就是小儿子孟承兴,他看这心思歹毒的逆子不顺眼许久,奈何母亲护着,他连惩治这逆子都受到阻碍,如今母亲不在跟前看着,他倒是可以找个机会惩治一番,反正这逆子此刻肯定没有用功读书。

孟冬远一言不发到了孟承兴的院子,下人上前行礼,他挥一挥手让人退下,径自往儿子书房的方向走过去,并阻止下人去通报,为的就是给那逆子一个措手不及。

他推开书房门,往书房里望去,看到的画面果真是没让他失望,逆子与貌美丫鬟抱在一起,衣衫不整的,逆子脸上有被打断好事的愤怒,丫鬟则是一脸惊慌。

孟承兴没想到来人竟是父亲,脸上的表情由愤怒转变为惊慌与尴尬,连忙将怀里的丫鬟推开,拉好自己的衣襟,讪讪地问:“父亲,您怎么来了?”

孟冬远阴沉着脸:“我恰巧经过你的院子,想起你祖母说你读书很用功,每日从书院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读书,就来考一考你的学问。”他瞥了眼已经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接着道,“没想到你平时从书院回来后,就是这样用功的。”

孟承兴霎时间哑口无言,但他脑子转得很快,马上将责任推给丫鬟,扑通跪下:“父亲,儿子知错,都是这贱蹄子引诱儿子。”

丫鬟震惊地看了他一眼,明明是他主动的。

孟冬远看了眼丫鬟,其实他心里对儿子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也没有重罚丫鬟,这丫鬟留着还有用处,便轻拿轻放处置:“念在你是初犯,扣三个月的月钱,下不为例,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丫鬟懵了,忘了反应,本以为要逐出府,没想到就扣三个月的月钱。

孟冬远转眼看儿子,不容置喙道:“你既然知错,就带上书本去祠堂里跪着念书,好让列祖列宗都知道你是真的知错了,保佑你通过灵山书院的考核。去吧,我会让人盯着你念书。”

孟承兴又惊又愕,心底抗拒,却又无从反抗,只好应道:“是,父亲。”

孟冬远瞧见逆子憋屈了,心里也舒畅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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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当日晚上,阴冷的祠堂内,烛光闪烁,孟承兴的读书声在祠堂内显得尤为突兀。

对孟承兴而言,今日这惩罚,可以说是耻辱也不为过,他严重怀疑父亲公报私仇,前些天他让董氏小产,也就抄了三次家规,如今却因与丫鬟有暧昧,被罚跪在祠堂里念书,跪祠堂就跪祠堂,边跪边念书就是耻辱。

盯着孟承兴的仆人是孟冬远的心腹随从,只听从孟冬远的话,听到孟承兴念书的声音降低,便出言道:“世子爷,您若是口渴了,小的就给您倒杯水来,伯爷说了,您今晚要好好念书,声音响亮,务必让列祖列宗知道您真心知错。”

孟承兴扔下书本,扭头看他,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教我做事?”

仆人也不恼,只道:“世子爷,小的哪儿有资格教您做事?这也是听伯爷命令行事,您若是不满,可以亲自去跟伯爷说。”

孟承兴气愤不已,却又拿他没办法,但如今也不是跟他杠的时候,等明日祖母知晓此事,自会替他做主。

翌日清晨,孟老夫人一觉醒来,得知小孙子被罚跪祠堂念书一整夜,今早都没精神去书院上课,气得早膳都吃不下,立即让人去把儿子喊过来,劈头盖脸一顿指责。

孟冬远回道:“母亲,承兴读书不用功,把心思花在此事上,该重罚,不然下次还会再犯。”

孟老夫人不以为意道:“那你该罚心比天高想要爬床的丫鬟,承兴才十四,那丫鬟十六,若非那丫鬟引诱他,他能做出这种事?”

孟冬远道:“那也是他意志不坚定,若他意志坚定,丫鬟这点伎俩能让他动摇?”

闻言,孟老夫人心里更气愤,感觉儿子人到中年却叛逆起来,都学会跟她唱反调了,愠怒道:“你罚他跪在祠堂里念书的事传了出去,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怎的就不知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旁人家发生这种事,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保住孩子的名声,你倒好,你生怕他名声太好。”

孟冬远昨日也只是找儿子出气,倒是没想到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事,听到母亲这么说,他倒觉得自己昨天做得不错,原本这逆子就已经跟他离心,又谋害他未出世的孩子,害得他没了妻子和孩子,他以后也不能指望这逆子,再说这逆子也不可能有什么出息,心肠歹毒不说,小小年纪就沉迷女色,迟早会成为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毁了名声,以后好给承章腾位置。

见儿子不吭声,孟老夫人也没想太多,这儿子不怎么机灵,做事不稳妥很正常,沉声道:“你都已经到了做祖父的年纪,以后行事不可再如此鲁莽,凡事三思而后行,以家族利益和名声为重。”

孟冬远恭顺道:“儿子谨记。”

孟老夫人也懂得拿捏人心,打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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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远如实回道:“尚未。”

用早膳时,母子俩其乐融融,仿佛方才疾言厉色的训话不曾存在。

用过早膳后,孟冬远就离开了荣福堂。

孟老夫人心疼爱孙昨晚跪着念书受苦,带上涂抹膝盖的药,以及润喉的汤水,亲自去小孙子的院子看望,一番温言软语安抚过后,又惩治了昨日那丫鬟,将那丫鬟发卖出去。

至于孟承兴去年年底收下的那个通房丫鬟,目前还留着,但也被孟老夫人叫到跟前敲打一番,勒令她在孟承兴没通过灵山书院的考核之前,做好丫鬟的本分,不可让孟承兴分心,否则直接发卖出去。

孟老夫人此举,也震慑了孟承兴院子里想要爬床的其他丫鬟。

但对孟承兴而言,那是真的难受,他初尝人事不久,正对此事上头,忽然间要戒掉,那怎么受得了?

孟老夫人也是真的想孙子成才,不想让那些个媚主的丫鬟毁了孙子的前程,但又不想孙子对自己有意见,语重心长道:“承兴,你可别怪祖母对你太过严厉,祖母这也是为了你好,等你以后考取功名,有出息了,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这些不过是稍有姿色的丫鬟罢了。”

孟承兴乖巧地应道:“祖母,孙儿知道您的一片良苦用心,昨夜孙儿在祖宗面前反省一宿,深刻认识到错误,孙儿不该将时间浪费在此事上面。”

孟老夫人听着孙子沙哑的声音,又是一阵心疼:“你能明白就好,你父亲也真是的,竟然让你一整宿都念书,这声音都沙哑了。”

孟承兴连连摇头:“祖母,您也别怪父亲,父亲对孙儿那是爱之深,责之切,看见孙儿将时间浪费在别的事情上,一时恼火才如此。”

孟老夫人听罢,心里很是欣慰孙子的懂事,对儿子的行事也更加不满,但有些话也不好在孙子面前说,免得父子以后不亲近,便道:“你昨夜一宿没睡,今日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明日去书院。”

孟承兴乖巧点头,亲自将孟老夫人送到院子门口,折回去之后,他也没有休息,而是去了书房,拿起书本,用他那早已沙哑的声音念起了文章。

孟承兴的通房丫鬟听到读书声,跟孟承兴对视一眼,马上就知道孟承兴的用意,去了一趟荣福堂,将孟承兴没休息,还在用功读书的事告知孟老夫人。

孟老夫人得知后,对孙子的努力上进感到高兴,但更多的是心疼孙子,昨夜都一宿没睡,现在还不休息,身体哪里吃得消?

最后,孟老夫人怕孙子累垮了身子,还是选择再走一趟。

孟承兴见孟老夫人又来了,当即就训斥自己的通房丫鬟多事。

孟老夫人倒是为丫鬟说了句好话,然后温言软语地劝孙子好好休息,读书的事不能急,身体最要紧,亲眼看到孙子回房休息也没回去,在小厅里坐着,待丫鬟告知孟承兴已入睡,这才回荣福堂。

她前脚刚走,丫鬟后脚就进了内室,将孟老夫人已回去的事告知。

孟承兴听罢,嘴角上扬,目的已经达成,他终于安心睡觉了,没有再折腾什么念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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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长兴侯府。

孟家那边三代人的勾心斗角,孟瑾瑶没兴趣关注,也没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如今她即将临盆,整日焦虑不安。

顾家早已找好了乳母,且还找了两个,就怕其中一个奶水不足饿着孩子,多找一个分担,稳婆也是找经验丰富口碑好的,住在家里十二个时辰待命,孟瑾瑶若是发动,马上就能到场。

张氏见她挺着大肚子,由丫鬟搀扶着在花园里散步,迈步上前打招呼:“三弟妹,又在散步啊。”

孟瑾瑶含笑回应:“大嫂。”

张氏看着她的肚子,问:“三弟妹,你就这几天内发动了吧?”

孟瑾瑶轻轻颔首:“大夫是这样说的,不过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孩子似乎还没有要出来的打算。”

张氏回道:“有些孕妇会晚几天发动,三弟妹也别急,或许明天,又或许后天,孩子就闹着要出来了。”她说着,再次提醒,“等你发动的时候,记得差人去太医院请百里太医,他处理产妇的各种情况经验丰富,就算没什么事,有他在也安心许多。”

孟瑾瑶温声回道:“多谢大嫂提醒。”

张氏又道:“我还有事要忙,改日再找三弟妹说话。”

孟瑾瑶含笑点头:“好,大嫂先去忙吧。”

张氏微微颔了颔首,然后转身离开,在转身后,她轻不可闻地叹了声,自家女儿也就比三弟妹小一岁,三弟妹都要做母亲了,而她女儿自从和离之后就抗拒嫁人,现在年纪轻轻的,就跟她婆母待在佛堂里,整日诵经礼佛,都快成出家人了。

昨日晚上,她跟女儿说余家的公子挺好的,长得一表人才,学识也不错,且还洁身自好,是个好郎君,余家夫人也很和善,会是个好婆母。

结果呢,她女儿当着她的面轻轻拨动着手里的念珠,念起了佛经,压根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甚至都当没听见,念完一段佛经,还以出家人的口吻问她:“施主,您还没回去?贫尼今晚吃斋,饭菜怕是不合施主的胃口,施主还是请回吧。”

原本她就生气了,听到女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更气了,直接把她气得半宿没睡着,想找丈夫说说话,又想起丈夫在美妾房中鬼混,只能自我消化情绪。

今日一早,她就起来忙活,在忙碌中也没时间郁闷。

又过了三天,孟瑾瑶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孩子没有要出来的征兆。

因此,孟瑾瑶的焦虑日益加重,原本她对生孩子了解越多,就越是害怕,在得知大概发动时间后,每日醒来都把自己安抚好,尽可能的让自己平静地迎接这一天的到来,结果还没发动,她就要多焦虑一天。

顾景熙也看出她的焦虑与害怕,想方设法转移她的注意力,将不少公务分给两位少卿去办,自己腾出多点时间陪伴她,一下值就马上回家。

今日,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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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闻声,抬起头来,见他眸光温柔看着自己,随之扬起一抹笑意:“夫君回来啦。”

顾景熙颔首:“嗯,刚回来,你在想什么呢?”

孟瑾瑶轻轻摇头:“也没想什么,就是想着孩子怎么还没出来?大夫都说也就这几天发动了,但是今天还没有动静,我从早上等到现在,还没等到发动。”

顾景熙安抚道:“阿瑶别急,可能我们的孩子是个慢性子。”

孟瑾瑶抿了抿嘴,轻叹一声:“可是孩子在我肚子里多呆一天,我就多焦虑一天,现在我每日都想着把孩子生出来就不用焦虑了。”

顾景熙看着她的肚子,其实不仅她焦虑,自己也焦虑,去了解了女子生产的各种凶险,心里也是各种担忧,现在已经有了个想法,等生完这一胎就不生二胎,阿瑶就怀这一胎都很辛苦了。

片刻后,孟瑾瑶又道:“夫君,我今日闲着无事,给孩子想了好几个小名,最后从几个小名里选了一个确定下来。”

顾景熙微愣,旋即好奇地问:“什么小名?”

孟瑾瑶笑道:“孩子的小名叫晚晚,你觉得如何?”

顾景熙以为是清丽婉约的婉,当即就道:“有一美人,婉如清扬,小名婉婉也挺好,我们的闺女肯定是个眉清目秀、性子温婉的姑娘。”

闻言,孟瑾瑶微微怔了下,继而笑着摇头:“不是这个婉,夫君再猜一猜?”

顾景熙猜测道:“那是琬琰的琬?银钗虽可漫,琬琰终难改,琬有美玉的意思,这小名很适合我们家闺女。”

孟瑾瑶再次摇头:“也不是,夫君再猜。”

顾景熙想了想,再次猜测道:“难道是菀菀高树起,灿灿繁华开的菀?那也挺好,这小名不错,也适合我们家闺女。”

孟瑾瑶眼神古怪地觑了觑他,再一次摇头:“都不是,虽然夫君说的寓意都挺不错的,但我说的晚晚,是吃晚饭的晚。”

闻言,顾景熙当即愣住,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吃晚饭的晚,遂问:“阿瑶为何取这个晚?”

孟瑾瑶反问:“夫君不觉得吃晚饭的晚,很适合我们家闺女吗?”

顾景熙摇头,他并不觉得,这个晚好像有点配不上他家闺女。

孟瑾瑶解释道:“这孩子迟迟不出来,总不能喊她早早吧?迟迟又有点不好听,那晚晚就不错。”

顾景熙沉默,但对上媳妇的眸光,他当即点头附和:“阿瑶言之有理,谁让她迟迟不出来?那就喊叫她晚晚,她的小名就叫晚晚。”

孟瑾瑶很满意他的回话,重新扬起笑意,轻抚着肚子,又道:“但是二嫂说,看我的肚子,我这胎可能是个男孩。”

顾景熙回道:“我觉得不可能,当初我给她起名字的时候,她马上就有胎动了,证明她很满意我给她起的名字,她就是个姑娘。”

孟瑾瑶赞同他的话:“我也觉得她像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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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寅时二刻左右,公鸡打鸣的时辰。

这时,府里已有下人起来干活,平常这个时候顾景熙已起床,今日休沐才没起来,醒了一会儿,见身边的人睡得正香,便继续睡。

孟瑾瑶本来睡得好好的,但做了个梦,梦见有个小奶娃喊她母亲,她刚要回应,就忽然醒来,下意识摸了摸肚子。

不一会儿,孟瑾瑶听到“噗”的一声响,声音不大,但她能听得到,紧接着就感觉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她瞬间意识到什么,连忙伸手推了推身边的男人。

顾景熙很快醒来,迷迷糊糊间,就听到孟瑾瑶用带着紧张的声音说:“夫、夫君,我好像要生了。”

他闻言,瞬间睡意全无,也顾不上其他,连忙翻身下床,且还真的是翻身下床。

一个翻身猛了些,他直接翻到地上去。

孟瑾瑶:“?”

她茫然地问:“夫君,你怎么了?”

“没、没事。”

顾景熙说罢,马上起身,双脚穿上便鞋,以最快速度出了卧房。

孟瑾瑶有点懵,怎么她快要生了,夫君就跑了?

顾景熙出了屋子,就找来了丫鬟,让丫鬟去通知稳婆过来,又让人去将百里太医请过来,以防不备之需,末了又让人去通知老母亲,以及两位嫂嫂,她们有经验,有她们在,阿瑶也不会那么害怕。

回到房中,顾景熙坐在床沿,握住孟瑾瑶的手安抚道:“阿瑶别怕,我陪着你,方才已经让人去请稳婆和太医过来了。别怕,别怕。”

他声音颤抖着,也不知是在安抚孟瑾瑶,还是在安抚他自己。

孟瑾瑶瞧顾景熙紧张得额冒冷汗,尽管自己也很紧张,面上还是扬起一抹笑容:“夫君,我没事,现在感觉还好,盼了那么久,孩子可算要出来了,如今我倒是没那么焦虑了。”

顾景熙感觉她在故作轻松,心疼地问:“阿瑶,是不是很疼?”

孟瑾瑶轻轻摇头:“目前还没感觉到明显的疼痛。”

顾景熙将信将疑:“真的不疼?”

孟瑾瑶回道:“目前没感觉到。”

见她目前状态还不错,顾景熙暂且信了她的话,陪着她说话。

稳婆比顾老夫人她们先到,观察了孟瑾瑶的情况,道:“夫人,您如今离生产还早着,您是第一胎,用时会久一些,当出现阵痛之后,再过几个时辰才能生,估摸着要到晚上才能生出来。”说罢,又跟顾景熙说需要让人先准备热水等一切需要用上的东西。

疼几个时辰?

顾景熙听得直皱眉头。

孟瑾瑶倒是比他淡定一些,毕竟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目前自我感觉良好,不至于太慌张,道:“夫君,我想吃点东西,不然生孩子的时候估计会没力气。”

顾景熙一听,忙道:“我现在就让人去准备。”

没过多久,顾老夫人、张氏以及陈氏纷纷赶了过来,来看望孟瑾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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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孟瑾瑶正由顾景熙喂着吃早饭,精神状态良好。

顾老夫人在得知儿媳妇快要生了,先是欢喜,而后就担忧起来,尽管如今看到儿媳妇好好的,心里还是担忧,关切地问:“阿瑶,你现在感觉如何?”

孟瑾瑶如实回道:“母亲不必担心,我现在挺好的。”

刚说完话,她忽然感觉下腹发紧、发硬,并且伴有下腹坠痛感,疼得她皱起眉头,因着这突如其来的痛感,让她的紧张感瞬间到达巅峰,心中也有了惧意,下意识握住顾景熙的手。

顾景熙也被吓了一跳,忙放下碗,紧张地问:“阿瑶,你怎么了?”

孟瑾瑶摸着肚子,回道:“疼,肚子疼。”

顾老夫人与张氏她们都是过来人,见状便知已开始胞宫缩,会出现阵痛,随着阵痛越来越频繁,痛感加剧,胞宫开十指即可生产。

陈氏安抚道:“三弟妹别怕,深呼吸,放松点,没事的。”

顾老夫人想到自己当年生孩子,稳婆说热水能缓解胞宫缩的阵痛,转头就问春柳:“热水可有准备了?”

春柳回道:“老夫人,已经让人烧热水了,如今应该已烧好。”

顾老夫人吩咐道:“等会儿端热水进来,其余的,听稳婆吩咐。”

稳婆在她们进来后,就站到一旁当个透明人,她很少看到大户人家的女子生产,婆母那么紧张,还亲自进产房看望的,一般都是在外面等着,或者是去佛堂求神拜佛保佑母子平安,顾家老夫人那么紧张,估摸着是因为这是长兴侯的第一个孩子,盼了那么多年才盼来的孩子。

稳婆面对这几位感觉有压力,说话做事都拘谨,影响自己发挥,便斟酌着道:“侯爷,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产房污秽乃污秽之地,要不您几位先出去?”

顾老夫人看出她的顾虑,安抚了儿媳妇一会儿,然后带上另外两个媳妇出去等着。

孟瑾瑶现在腹痛已缓和下来,见顾景熙还在,轻声道:“夫君,你也先出去吧,我现在也不疼了。”

顾景熙道:“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

孟瑾瑶心中一暖,却还是坚持道:“我真的没事,产房污秽,你出去吧,我听闻男人不能在产房。”

顾景熙温声道:“你别听稳婆胡说八道,生孩子怎么就污秽了?我们的孩子很干净。”

稳婆:“……?”

她又不是说孩子不干净,她的意思是女人生孩子会出血,这血是污秽之物,场面又血腥,产房就是不吉利的血光之地,男人在这种污秽之地会折损运气,这又不是她说的,是从古至今都是这样说的。

不过,稳婆也甚是识趣,道:“夫人,您现在离生产该早着,让侯爷在这儿陪您也行,等你要生的时候再让侯爷出去。”

顾景熙赞赏地看了稳婆一眼。

稳婆:“……”

幸好她懂得察言观色,不然今日要讨人嫌,侯夫人也是好命,遇上那么好的丈夫,别家的丈夫,妻子破羊水后在产房内待产,都是丫鬟婆子照顾的,丈夫不踏足这污秽之地半步,生怕沾了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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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张氏跟随婆母出去后,好半晌没看到小叔子跟上,有点疑惑,但也没说什么,与陈氏一起,在葳蕤轩的厅里陪着婆母。

清秋做事也周全,想到她们三位还没用早膳,上前询问一番:“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现在可要传早膳?”

顾老夫人轻轻点头:“传吧。”

清秋听罢,马上让小丫鬟去厨房取早膳。

张氏用早膳时,见小叔子还没出来,纳闷地说了句:“三弟怎么还没出来?”

陈氏回道:“应该是还在房里陪三弟妹。”

张氏愕然,不赞同道:“产房这种污秽之地,三弟怎么还在里面呆着?”

陈氏早已习惯她这没眼力见的样子,给她递了个眼神提醒她别乱说话,道:“三弟妹如今是第一胎,三弟紧张是在所难免的,现在三弟妹不是还没生?在里面陪着也没什么,等三弟妹要生的时候再出来等着。”

闻言,张氏刚想反驳“哪个女人不是从第一胎开始生?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可话到了嘴边,感觉这话说出来婆母会不高兴,马上就咽回去,改说中听的话:“也是,有三弟陪着,三弟妹也能安心许多,我瞧三弟妹这一胎,准儿是个儿子,我们侯府这回总算要有小世子了。”

顾老夫人出言道:“姑娘、小子都好,只要阿瑶平安。”

张氏连连点头:“母亲说的是,即便是个姑娘也好,先开花后结果,三弟妹还年轻,过两年再给您添一个孙子。”

顾老夫人微微颔首,没有再言,她是过来人,明白生儿子有时候要靠缘分,强求不得。想当年她喝药、看了很多大夫,又求神拜佛,努力那么多年都怀不上,后面缘分到了,就怀上曜灵。

没过多久,修远媳妇蒋氏与顾萱宜听闻了孟瑾瑶要生了,都赶了过来。

顾萱宜很是高兴,笑容满面地问:“母亲,我刚听说三婶要生了,我四弟出生了吗?”

张氏:“……”

她这女儿变化太大,有时候让她都觉得陌生,瞧那兴奋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弟妹是这丫头的母亲,即将出生的是这丫头嫡亲的弟弟妹妹呢。

她回道:“还早着呢,估摸着要再等几个时辰。”

顾萱宜一听,就想起大嫂蒋氏生孩子的时候,用时也挺长的,要疼很久才能到生产的最后阶段,便道:“那我在这等着吧,反正也没甚事儿做,三婶那么好看,我四弟肯定也好看。”

张氏抿了抿嘴,不想搭理女儿,先前女儿盼着三弟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她就跟女儿说趁着年轻找个好婆家,然后生个可爱的儿子,人生就圆满了,结果女儿说:“都说隔辈亲,我不想抱儿子,想要抱孙子,要不母亲给我安排一门亲事,我嫁过去就能直接抱上大胖孙子的。”

真是造孽,这丫头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一身反骨,她说一句,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儿能顶嘴三句,她不想听什么话,女儿就专门挑什么话说,胡说八道说一通,非要把她惹生气了才满意。

房内。

孟瑾瑶第一次感受到疼痛的时候,持续了一会儿,然后停歇,自我感觉能撑住,生孩子似乎也没那么可怕,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阵痛的间隔时间减少,疼痛加剧,最后已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她痛得脸色发白,直冒冷汗,眼泪都止不住的流,想要喊出声,可稳婆却说不能喊,要省点力气,不然到了要用力的时候没力气了,她只能咬着一团布,强行忍着。

顾景熙看她如此痛苦,帮她擦汗的手都忍不住轻颤着,自己知道生孩子不容易,可当亲眼看见阿瑶还没开始生,就已经那么痛苦了,发现自己想象中的痛苦还是太轻了。

百里太医早已到了顾家,顾景熙出了房间,让百里太医想法子让孟瑾瑶别再疼痛。

百里太医懵了,他哪有这种本事?他要是有这种本事,当年皇后娘娘生孩子的时候,他就能立个不小的功劳了,皇上那么疼爱皇后娘娘,定会给他一笔封赏,他惭愧道:“侯爷,请恕下官医术不精,尚不能做到。”

到了傍晚,稳婆检查孟瑾瑶的身体,道:“侯爷,您该回避了,夫人快要生了。”

顾景熙道:“没事,我留下来。”

孟瑾瑶见稳婆拘谨站在一旁,忍着痛,道:“夫君,你、你先出去吧,接下来的事你又帮不上忙,你在这里还会影响到我们。”

顾景熙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孟瑾瑶眼神坚决,只能先到外面等着。

房门外。

顾老夫人他们都神情焦灼地等待着,听着里面传出难以抑制的惨叫声,顾景熙脸色苍白,好几次想要冲进去,却又怕自己进去非但帮不上忙,且还添乱了。

顾老夫人见状,便转移儿子的注意力:“曜灵,趁着孩子还没出生,要不你给孩子想个名字?”

顾景熙回道:“母亲,名字早就想好了,大名萱盈,小名晚晚。”

“萱盈?”

顾老夫人愕然,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个姑娘名字,不是她觉得姑娘不好,若只是她,她觉得是个小孙女也不错,只是她儿子到了这个年纪,难道不想要儿子,想要个姑娘?

顾景熙早已在脑海中想了千百遍女儿的模样,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出笑意:“当时在想名字的时候,萱盈听到她的名字,马上就回应了我,那是她第一次胎动。我想着,这肯定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就给她定下了名字,至于晚晚,那是阿瑶想的,阿瑶说这孩子迟迟未降生,那就叫晚晚。”

此言一出,张氏与陈氏皆愣住,没想到小叔子竟然没有盼着三弟妹这胎生个儿子。

顾老夫人温声说:“既然你们都已经定下了大名和小名,那大名就叫萱盈,小名叫晚晚也不错。”

忽然,房内传出孩子的哭啼声,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顾景熙喜色染上眉梢,笑容满面:“母亲,恭喜您又要有孙女了。”

顾老夫人脸带笑意,看着兴奋得难以自抑的儿子,她慈爱道:“曜灵啊,母亲也恭喜你,要做父亲了。”

没过多久,产婆就抱着孩子出来道喜:“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夫人生了个小公子,母子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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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小公子?

听到这三个字,顾景熙直接就懵了,那他的女儿去哪儿了?

那么久以来,他都坚定不移地认为是个女儿,就连名字都取好了,忽然有人跟他说阿瑶生了个儿子,他有点不能接受现实,皱起眉头,问稳婆:“你是不是看错了?我夫人明明怀的是个姑娘。”

稳婆懵住:“啊?”

顾景熙再次问:“我问你是不是看错了?”

稳婆这才反应过来,但也没多想,只以为他是老来得子太过兴奋,说话都不正常了,连连摇头:“侯爷,我做稳婆那么多年,这哪能看错?就是个小公子,屋子里的丫鬟们都看见了,您瞧瞧,长得可俊了。”

稳婆说罢,就将怀中被襁褓裹着的孩子递给顾景熙。

顾景熙没抱过刚出生的孩子,没有抱小婴儿的经验,怕弄出个好歹,没敢伸手去接,只是低头看了眼,孩子长得皱巴巴的,皮肤红红的,看不出哪里俊了。

稳婆见他盯着孩子直皱眉头,也没有伸手去抱孩子,心里纳闷他老来得子怎么就没多高兴?便神色尴尬地看向顾家其他人。

顾老夫人知道儿子不是不高兴,只是没经验不敢抱,她看着襁褓中的小家伙,心都要化了,伸手接过孩子,笑容慈爱:“这孩子可真乖巧,比曜灵小时候乖,曜灵刚出生的时候嗷嗷的哭个不停,他这性子肯定像阿瑶。”

陈氏附和道:“不仅乖巧,长得也好看,长得大了定然是个美男子。”

张氏也凑过来看,不知怎的,她心里忽然间就踏实了,大概是三房有了儿子,已有继承人,她就不用再肖想把儿子过继到三房了。她想起之前为着点蝇头小利跟陈氏争抢那么多年,似乎都不太应该,但那时候也不知道怎的,什么都想跟陈氏争个高低,半点亏都不想吃,如今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也都慢慢的看开了。

顾萱宜直接将发愣的母亲挤开,凑过去看新得的弟弟,伸手就要抱孩子:“祖母,我四弟可真好看,您给我抱抱,我抱过大哥家的云鑫,有经验的。”

顾老夫人最近可稀罕这个孙女了,乖巧懂事了许多,性子都变得通透了,且跟她也投缘,还跟她一起参悟佛法,见孙女满眼热切地看着孩子,直接将孩子递给孙女,含笑说:“小家伙,你大姐姐要抱你了。”

顾萱宜接过孩子,稀罕得很,在侯府中,她有几个哥哥,唯独没有弟弟,这是她的第一个弟弟。

顾老夫人吩咐冯嬷嬷道:“侯爷添了嫡长子,是件大喜事儿,府里下人皆赏,葳蕤轩伺候的下人赏双倍,稳婆以及今日侍候夫人待产的丫鬟赏三倍,都从我这儿支银子。”

冯嬷嬷应声:“是,老夫人,奴婢等会儿就去办。”

稳婆听到三倍的赏金,喜笑颜开:“多谢老夫人,产房那边还没忙完,我先进去忙了。”得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老夫人点头,她转身就进产房继续忙活。

顾老夫人见儿子还愣在一旁,便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名字可有想好了?”

顾景熙摇头,他也就想了个女儿的名字,并没有想过儿子的名字,谁知道先前想的名字如今会用不上?他回道:“母亲,名字的事儿不着急,以后再想,我先进去看看阿瑶。”

顾老夫人道:“你现在进去做什么?里面正忙活着,你进去就是添乱,等会儿再进去,稳婆也说阿瑶平安,你别担心。”

听罢,顾景熙也只好再等一等。

几位女眷都在看孩子,话题也是围绕着孩子,顾景熙也站在一旁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愣是没能把她们的赞美之词与孩子的长相联系在一起。

过了会儿,孩子又哭了起来,这时距离刚出生约莫过了两刻钟。

顾老夫人道:“孩子饿了,快去让乳母过来,把孩子带下去喂奶。”

一旁的丫鬟应声,马上去将乳母喊过来。

产房收拾好,顾景熙进去看孟瑾瑶时,她因消耗体力过多,疲累过度,早已沉睡过去。

顾景熙看她脸色脸色苍白,神色疲惫,睡得很沉,心里也甚是心疼,这一胎生完,他们不会再要第二个孩子,就这一个都已经很折腾人了。

春柳上前询问:“侯爷,您还没吃晚饭,可要吃点东西?”

顾景熙微微摇头:“我还不饿,等夫人醒来再吃吧。”

春柳听罢,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到子夜时分,孟瑾瑶才慢慢醒来,见顾景熙坐在床前守着自己,双手握住自己的手,连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她微微愣了下,旋即勾起嘴角笑:“夫君。”

顾景熙亲了亲她的手背,柔声说:“阿瑶辛苦了。”

孟瑾瑶笑道:“我也觉得挺辛苦的,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最后还是挺过来了,孩子出来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真厉害呀,竟然生了个孩子。”

顾景熙心都揪着疼,声音已有几分哽咽:“嗯,我们阿瑶最厉害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生了。”

闻言,孟瑾瑶点头表示赞同,生孩子那么疼,她也不想再来一次了,现在想起那种痛都觉得恐惧,有很多个瞬间,她都觉得自己可能要下去见祖宗了。

她笑道:“夫君,还真让二嫂给猜中了,这一胎是个儿子。”

提起这个,顾景熙就有点郁闷,轻轻地“嗯”了一声。

孟瑾瑶又道:“刚生完孩子的时候太累了,都还没看仔细就睡了过去,孩子长得像你还是像我?”

顾景熙回忆一番儿子的长相,感觉不像他,也不像阿瑶,最终摇头:“不知道。”

孟瑾瑶诧异:“你没看孩子吗?”

顾景熙老实巴交地回道:“看了,但是没看出来。”

闻言,孟瑾瑶又是一愣,转而道:“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他长得像谁。”

顾景熙担心她的身子,温声道:“阿瑶,你也饿了吧?要不先吃点东西,孩子晚点再看。”

孟瑾瑶眼巴巴看着他:“可我想看看孩子再吃。”

顾景熙拿她没办法,只好去让乳母将孩子抱过来。

(作者没生过娃,没经验,生娃是怎样的,娃第一次什么时候进食,这些知识来源于一个生过娃的宝妈,但这仅是她个人生娃时的情况,不代表全部哦,其他宝妈生孩子可能有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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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看着孩子,只觉怎么看怎可爱,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顾景熙瞧她笑容温柔,看孩子那眼神,充满慈爱,隐隐有种感觉,从今日开始,自己好像要失宠了,且还是被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夺走了宠爱。

顾景熙幽怨地唤她:“阿瑶。”

孟瑾瑶如今心里眼里都是孩子,压根就没注意到他语气不对劲,轻声道:“夫君,我们家儿子真可爱,睡着了也很乖。”

顾景熙:“……?”

这,谁家孩子睡着了不乖?谁家孩子睡着了会闹腾?真是母亲看孩子,再平常的事,都能夸出一朵花来。

孟瑾瑶抬头看了看顾景熙,又低头看了看儿子,认真对比一番,没看出儿子像夫君还是像自己,便又道:“估计他还小,还没长开,目前还看不出来像你还是像我。”

顾景熙“嗯”了一声。

孟瑾瑶又道:“不过他五官真好看,长大了肯定也好看。”

顾景熙:“……”

他不理解,阿瑶是如何睁眼说瞎话说出这种话的,虽然他是父亲,他也很稀罕这小家伙,但他尊重事实,无法违心的夸孩子好看,孩子皱巴巴的,还挺丑的,着实跟好看不沾边。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小脸,纳闷道:“先前我们一直都觉得他是个小姑娘,我给他起名字,他还回应了我,怎么生下来就是个男孩?先前想的名字,如今都用不上了。”

孟瑾瑶沉默片刻才回道:“夫君,有没有可能,他当时不是喜欢这名字,而是在抗议?”

顾景熙:“……”

孟瑾瑶问:“你当时除了想女儿的名字,可有想过儿子的名字?”

顾景熙理所当然地回道:“当时我起名字的时候,这臭小子回应了我,我就当他是个姑娘了,还想什么儿子的名字?”

孟瑾瑶道:“那你现在可以想一个男孩能用的名字了。”

顾景熙看着酣睡正香的儿子,直接一锤定音:“大名不着急,过几天再定下吧,小名就叫晚晚。”

孟瑾瑶愣住:“晚、晚晚?”

顾景熙轻轻颔首:“大名用不上,小名总能用得上的。”

闻言,孟瑾瑶在心里念了两遍这小名,又看了眼什么都不懂的儿子,迟疑道:“可是男孩叫这个小名,是不是显得不够男子气概。”

顾景熙不以为意道:“墨白的儿子,小名叫笑笑,不是更加没有男子气概?”

孟瑾瑶:“……还能这样比较?”她说罢,又想到这是自己想的小名,还是不能浪费,“晚晚就晚晚吧,总比叫狗蛋好。”

顾景熙低笑出声:“那倒不至于给他起名叫狗蛋。”

就这样,顾四公子的小名,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定下了,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小名真的没取错,跟他非常的般配,但那是后话了。

孟瑾瑶道:“夫君,我饿了。”

顾景熙听罢,马上让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母过来将孩子抱下去,又吩咐丫鬟准备膳食。

用过饭,孟瑾瑶又想睡觉了,这时已经时候不早了,顾景熙去净室洗漱一番,便回来陪她一起睡,她还在月子中,可也没像别家夫妻那般月子期间分房睡。

翌日。

顾景熙老来得子的事,已传到各大臣家中,就连平民百姓也有不少人得知了此事,大家一起谈论,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多。

景文帝从心腹太监口中得知此事,心里也替这位臣子高兴,道:“准备一下,朕要亲笔写一道圣旨。”

公公跟随景文帝多年,对景文帝的行事有所了解,迟疑地问:“皇上,您这是要写册封顾四公子为长兴侯世子的圣旨?”

景文帝颔首道:“这是顾爱卿的嫡长子,理应立为世子,明日是洗三宴,你说这道圣旨在洗三宴下,还是在满月宴的时候再下旨?”

公公听罢,就想起昨日临安侯请封世子的奏折,心中感慨,长兴侯还真是深得圣宠,别家的世子还要上奏皇上,请求皇上册封,而长兴侯府的,都不必长兴侯亲自请封,皇上就已经亲笔写圣旨了。

公公想了想,回道:“皇上,奴婢觉得满月宴那天下旨比较好,那天的宾客多,虽说长兴侯不是那种好面子的人,但这份体面他肯定喜欢。”

景文帝点了点头,赞同了心腹太监的话,宾客多的时候下旨,让大家都见证长兴侯府有新的世子,洗三宴那天差人去顾家送上一份礼品即可。

片刻后,景文帝又问:“顾爱卿嫡长子的大名如今定下来了没有?”

公公回道:“这个奴婢尚未听说,不过您想如今提笔写圣旨,名字那里可以先空出来,等得知顾四公子大名时再写上去。”

景文帝听罢,马上就让心腹太监笔墨侍候。

那厢,顾景熙完全没想过景文帝已经准备册封他儿子为世子的圣旨,他目前也没想起世子的事,还在想着如何跟儿子争宠,儿子才刚出生,阿瑶的注意力就已经不在他身上了,说话的时候三句不离儿子,甚至昨夜听到阿瑶讲梦话都喊着儿子的小名,更是把他整郁闷了。

忽然间,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声音里透着笑意,问他:“顾曜灵,老来得子的感觉如何?”

顾景熙缓缓抬头,见祁蕴文笑眯眯地看着他,他微微摇头:“不如何,就感觉他小小年纪,还挺有本事的。”

祁蕴文茫然:“他昨日才出生,能有什么本事?”

顾景熙语气幽怨地回道:“别给我装,你是过来人,你懂的。”

闻言,祁蕴文若有所思,很快就明白过来,随即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并假情假意地安慰他:“曜灵啊,你就看开点吧,女人有了孩子,心思肯定不会在丈夫身上的,特别是刚有孩子的时候,那新鲜劲正猛,但是等孩子长大一些,特别是到了调皮的年纪,她就想起你的好,又将一颗心扑在你身上了。”

顾景熙问:“你指的心思扑在你身上,就是孩子调皮的时候,嫂子舍不得打孩子,转头就收拾你这做父亲的,收拾完你感觉过意不去,又哄你两句?你吃醋跟她闹脾气的时候,她给你绣个香囊就把你哄好了,结果你转头发现她给孩子做了一套衣服,香囊只是顺便给你做的?”

祁蕴文:“……”

怎么能说出这种戳人心窝子的话?

很快,他连连摇头,嘴硬道:“话不能这么说,我小时候也挺调皮,孩子的性格随了我,她这不是生气?我让她收拾我一顿她就解气了,这跟打情骂俏似的,无伤大雅。至于给绣个香囊哄我,却给孩子做衣服,那不是孩子闹腾的吗?我又不是孩子,不需要这样哄。”

顾景熙觑了觑他,想要嘲讽两句,但是想了下,依照阿瑶对晚晚的稀罕劲儿,墨白的现在,可能就是自己的未来,说话还是得悠着点,免得将来被嘲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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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洗三宴。

顾景熙嫡长子的洗三宴,请了不少宾客,不在京城的亲朋好友没有请,毕竟也赶不及,但提前送了请柬,邀请他们届时来参加孩子的满月宴。

孟承章还在书院赶不回来,孟冬远只能带着孟承兴来赴宴,尽管女儿跟他关系不好,但女儿为顾家添了男丁,在顾家受宠,他这做父亲的也面上有光,出门在外,别人都要会他几分薄面。

去看过外孙,孟冬远便与其他宾客攀谈,其他宾客虽瞧不上他,但因他是顾景熙的岳父,到底还是愿意给面子与他闲谈的。

孟承兴跟在父亲身边,瞧父亲没有像以往那般为他费心,与其他人谈得正欢时,都没有想着向旁人提起他,还是旁人看他在一旁插不了话,将话题引到他身上,他这才得以说话,缓解尴尬,他心中气愤难当,却又拿父亲没办法。

孟冬远温言道:“承兴,你大姐夫在那边,去找你大姐夫说话吧,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要找你大姐夫请教学问?”

闻言,孟承兴懵了下,他几时说过这种话?父亲说的这是人话吗?他跟大姐夫关系又不好。

有外人在,孟承兴不好反驳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应了声“好”,然后往顾景熙的方向走去。

孟冬远笑着跟自己眼前的男子道:“我这小儿子比较腼腆,让你见笑了。”

那人回道:“孟世子只是话少了些,我家那小子也如此,话不多。”

那厢,顾景熙看到这位小舅子忽然过来跟自己攀谈,有些意外,但看到不远处的岳父,就明白什么意思了,这小舅子是被岳父撵过来的,也算是岳父对小舅子的一种变相为难。

孟承兴硬着头皮跟他闲谈几句,看到有认识的同龄人出现,这才找了个借口速速离开。

祁蕴文低声道:“曜灵,你这位小舅子似乎有些害怕你,却又强迫着自己跟你说话,真是奇怪,既然见了你会犯怂,又何必凑上来?”

顾景熙抿唇笑了笑,避重就轻地回道:“许是出于礼节吧。”

葳蕤轩。

孟瑾瑶在房中坐月子,没能出去见宾客,宋馨宁来看望她,见她精神不错,也便放心了。

孟瑾瑶看着襁褓中的儿子,轻叹道:“阿宁,原本以为我们以后能有缘做亲家呢,结果生出来是个男孩,只能跟你儿子做好兄弟了。”

宋馨宁回道:“那我努努力,过两年生个女儿,若他们能看对眼,那就结儿女亲家。”

孟瑾瑶诧异,甚是费解:“阿宁,生孩子痛得死去活来的,前两天我都觉得自己要下去见祖宗了,你还想继续努力再生一个?”

宋馨宁愣了下,转而回道:“说来也是奇怪,我刚生完孩子的时候,就跟我夫君说不想再生了,可现在看到别人家的女儿,我又眼馋,想要个女儿,你说我这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孟瑾瑶不理解,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正她不想要二胎,现在想起生孩子那种痛,她都觉得恐惧,这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她不想再经历,如今夫君有了晚晚做继承人,她就算不生也行。

宋馨宁抱起小家伙,问:“孩子起名字了吗?”

孟瑾瑶回道:“大名还没起,小名叫晚晚,吃晚饭的晚。”

“晚晚?”宋馨宁费解,“为何会给他起这个小名?”

孟瑾瑶笑道:“因为他晚了几天出生,让我多焦虑几天,所以叫晚晚。”

宋馨宁讶然:“还能这样?”

孟瑾瑶反问:“不然呢?”她看着儿子,惆怅道,“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知道拖延,你说他以后会不会有做事拖延这毛病?”

闻言,宋馨宁忽然想起舅舅的话,回道:“若是如此,那他性子肯定随了你夫君。”

孟瑾瑶疑问道:“为何这样说?”

宋馨宁回道:“我以前听我舅舅说,你家夫君读书时,功课都是最后一个完成的,其他学生都把功课交给先生了,他才在最后一刻慢吞吞的交功课。”

孟瑾瑶:“……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宋馨宁接着道:“每回我外祖母说我舅舅做事拖拉,舅舅就把你夫君推出来给自己垫背,然后外祖母就说,人家是比你慢一些,但人家完成得比你好,把我舅舅郁闷的马上去把事情办妥,然后回来跟我外祖母邀功。”

她说着顿了顿,见好友沉默不言,又道:“你也不必担心,你夫君如此优秀,晚晚像他,那肯定也是个优秀的孩子。”

孟瑾瑶轻轻摇头,温柔含笑:“我倒是不在意孩子优不优秀,只要他品性好,健康平安就好,若是有出息那就更好了。只是觉得在别人口中听到的顾景熙,跟我所了解的顾景熙相差甚远。”

宋馨宁回道:“那是他年少时,肯定跟现在不一样,就我家那位,近两年的变化都很大,本来他就是个稳重的人,这两年更加成熟稳重。”

孟瑾瑶点点头:“那倒也是,年纪不同,心境和行事作风也不同。”

午宴后,洗三礼开始,老祖宗说这样既能洗去孩子身上的污秽,又能通过洗三礼给孩子祈祥求福。

洗三礼结束后,宾客们也没马上离去,仍留在顾家跟其他宾客交谈,又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众人才陆续告辞离去。

送完宾客,顾景熙就回到葳蕤轩,见孟瑾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不明所以:“阿瑶,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孟瑾瑶回道:“夫君,我觉得你也适合晚晚这名字。”

顾景熙一脸茫然:“何以见得?”

孟瑾瑶言笑说:“我先前还纳闷怎么孩子晚了几天才出生,后来听人说了他父亲的事迹,才发现原来从娘胎开始就随了他父亲,喜欢拖延。”

顾景熙下意识就反驳:“阿瑶,我何时喜欢拖延?你让我做什么的时候,我都不曾拖延过。”

孟瑾瑶反问:“你敢说你读书的时候,不是最后一个完成功课的?”

闻言,顾景熙当即就愣住,早已尘封的记忆瞬间涌上脑海,对上阿瑶那调笑的目光,他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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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瞧见他吃瘪的模样,低笑出声:“真是没想到啊,你以前竟是这样的顾景熙,我以为像你这样优秀的人,做事不会拖延,却不曾想你以前连做功课都拖拖拉拉的完成。”

顾景熙心里郁闷得很,都那么多年前的事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揭他的陈年往事?他自己都要忘记了,现在还有人给他回忆一番,他在阿瑶心目中的形象都要毁了。

他纳闷道:“阿瑶,这是谁跟你说的?”

孟瑾瑶咯咯笑道:“夫君那么聪明,应该能猜到的,毕竟能知道你过往事迹,还能把你的事迹传到我耳中的人不多。”

顾景熙思索了会儿,猜测道:“难道是母亲说的?”

孟瑾瑶回道:“不是母亲,夫君再猜猜。”

顾景熙思索一番,这种陈年旧事,除了他亲近的人,也不会有旁人提起,他轻轻摇头:“猜不到,阿瑶给点提示。”

孟瑾瑶道:“我听阿宁说的。”

顾景熙甚是费解:“我念书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又怎么会知道这种陈年旧事?”

孟瑾瑶觑了觑他:“夫君,你是不是忘了她的舅舅是谁?”

顾景熙瞬间沉默了,他倒是忘了,还有祁墨白那损友,只是祁墨白那厮都这般年纪了,怎么还把他拉出来做挡箭牌?搞得现在晚辈都知道他的陈年旧事。

孟瑾瑶又道:“我们家晚晚的性子估计真会像你,不过像你也挺好,以后看着晚晚,我就能想象你年少时的模样。”

顾景熙回忆一番自己年少时的行事作风,下意识就摇头:“还是别像我了。”

孟瑾瑶却道:“我觉得像你挺好的,你天资聪慧,十几岁就中状元。”

闻言,顾景熙都不好意思接话,他读书是挺好的,先生都称赞的,但那时候也真的不让人省心,让父母头疼不已,所以儿子的性子还是不要像他比较好,不然他就要走父亲的老路了,到了那时候可真是造孽,风水轮流转。

翌日。

静宁郡主来了,她陪太后娘娘去寺庙小住几天,昨日的洗三宴她没能赶回来参加,今日才过来探望,但因家中还有事,也没多逗留,看了孟瑾瑶与晚晚之后,又陪着孟瑾瑶说了会儿话就回去了。

好友回去后,孟瑾瑶又觉得无聊了,自从生孩子后,她都没离开过屋子,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精心侍候着。

她感觉自己精神还可以,跟丫鬟提议想到屋子门口看看,丫鬟马上劝阻,说月子期间不能见风,春风虽不冷,但生完孩子还没恢复好,正是虚弱的时候,容易得风寒,搞不好还要落下月子病。

孟瑾瑶只好作罢,呆在屋子里,跟晚晚的乳母学习如何照顾孩子,了解孩子的各种需求,尽管有两个乳母精心照顾着晚晚,但她还是想多了解。

到了傍晚,顾景熙回来时,已到晚饭时间,去看了眼熟睡的孩子,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吩咐丫鬟到内室摆膳,这两天他都是在内室摆膳,在厅中怕阿瑶着了风。

吃饭时,顾景熙忽然道:“阿瑶,你说晚晚那小子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孟瑾瑶疑问:“夫君何出此言?”

顾景熙回道:“每次我回来,他都在睡觉。”

闻言,孟瑾瑶忍俊不禁:“你胡思乱想什么?他还那么小,肯定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等他再大一些就不会这样了,你若想在他醒的时候陪他,那就晚上的时候,听乳母说,他晚上会醒来几次。”

顾景熙回道:“晚上我得陪他母亲,没空陪他。”

猝不及防的情话,让孟瑾瑶有些不好意思,旋即嗔他一眼,道:“多吃点,少说胡话。”说着就往他碗里夹一块肉片。

顾景熙见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那块肉片直接送进自己嘴里。

孟瑾瑶傻眼了,对上男人温柔含笑的眼眸,她下意识瞧了眼一旁的丫鬟,发现丫鬟早已低下头,没有看他们,她再次嗔了男人一眼,将手抽回来,继续吃饭。

晚饭后,顾景熙就吩咐丫鬟备水,准备沐浴。

沐浴过后,顾景熙回到房中,发现孟瑾瑶已经睡下了,他看了眼床上的枕头,忽然有了想法,回忆一番乳母抱晚晚的姿势,伸手将枕头轻轻抱了起来。

孟瑾瑶半睡半醒之间,察觉到身边有人,一睁眼就看到自家夫君弯下身子抱枕头,她诧异地问:“夫君,你抱着枕头做什么?”

她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把顾景熙吓一跳,低头去看她,见她眼含疑惑地盯着自己看,轻咳两声缓解尴尬,道:“没什么,就是、就是看看,困了吧?我们先睡觉。”

孟瑾瑶瞥了眼他抱枕头的姿势,很快就明白过来,噗嗤一笑:“夫君,你该不会是在偷偷练习如何抱孩子,想要抱晚晚吧?我现在忽然想起来,你似乎没有抱过晚晚,这是因为不懂得怎样抱,所以才没抱他?”

顾景熙神色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孟瑾瑶含笑说:“抱枕头与抱晚晚相比,区别还挺大的,你不必抱枕头练习了,明日我教你如何抱晚晚。”

顾景熙再次点头,默默将枕头放下,上了床榻,准备就寝。

他刚躺下,就听到孟瑾瑶道:“夫君,你该给晚晚起个大名了,今日母亲过来看晚晚,还问起晚晚的大名。”

顾景熙回道:“晚晚的大名我已经想好了。”

孟瑾瑶问:“叫什么名字?”

顾景熙温言道:“晚晚是修字辈,我想了许久,给他取名修珩。”

孟瑾瑶:“顾修珩?”

顾景熙颔首回道:“珩,佩上玉也,有美玉的意思,君子如玉,望他日后成为品行高洁、举止从容有度的谦谦君子,阿瑶觉得这名字如何?”

听罢,孟瑾瑶琢磨一番,又联想到自家夫君,她也希望晚晚以后能像夫君那样,做个风度翩翩的君子,连连点头:“我觉得甚好。”

顾景熙道:“既然阿瑶也赞同,那顾修珩就是他的大名了,明日再告知母亲以及家中其他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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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祁蕴文发现一个问题,近来好友都是掐着时间下值,然后匆匆忙忙回家,以往还会多逗留些时间,处理一些公务,现在每天都归心似箭。

刚到散值时间,祁蕴文毫不意外的又看到好友准备回家,笑着调侃道:“曜灵,那么着急回家,是回去陪你们家顾晚晚?”

顾景熙脚步一顿,反问他:“你不用回去陪你们家祁笑笑?”

祁蕴文白了他一眼:“这小子哪里需要我陪?他如今在书院念书,有的是同窗好友陪他。”

顾景熙淡声道:“我看是他不稀罕你陪了。”

祁蕴文:“……”

真别说,他家那小子是真的不稀罕他陪,且还会觉得他烦,现在都是跟同龄人一起玩,不像几年前,他一回到家就粘着他。

祁蕴文轻叹一声:“何止是不需要我陪?他还不许我和他母亲喊他笑笑,大抵是因为有一回他的同窗好友在,我喊他的小名笑笑,被他同窗好友知道了他的小名,他赌气三天没搭理我,最后还是我掏银子给他买了他想要的古琴,这才挽回父子情。”

顾景熙忍不住笑了出声:“谁让你们给他取这么个小名?男孩叫笑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活泼开朗又爱笑的小姑娘。”

祁蕴文被这话噎住,片刻又道:“笑笑听起来不像男孩,那晚晚听起来就像男孩了?好好的儿子,你们给人家取个小名叫晚晚,当心孩子长大后嫌弃。”

顾景熙理直气壮道:“我们又不是给他取的小名,谁知道他不是女儿,这小名才不得不落到他头上。”

祁蕴文诧异:“所以,你们是把给女儿的小名给了儿子?”

顾景熙默认了,其实何止是小名?主打一个不浪费,就连阿瑶亲手给女儿做的小衣服,现在也给了晚晚穿,小家伙穿着粉色的衣服,还怪好看的,他满意了,阿瑶也满意,至于晚晚,这小家伙能懂什么好看不好看?

祁蕴文道:“你跟弟妹这做父母的,多少有些不靠谱。”

闻言,顾景熙当即就怼回去:“你倒是靠谱,你给你儿子取个小名叫笑笑,给你女儿取个小名叫铮铮,让你儿子曾经一度哭着闹着想要跟他姐姐交换小名。”

祁蕴文:“……”

他又不是给孩子瞎取小名,儿子从小就爱笑,无论是谁抱着都笑眯眯的,所以取个小名叫笑笑,至于女儿,他觉得女儿性格不能太柔弱,不然以后去了婆家会受欺负,就取个小名叫铮铮,希望女儿强悍一些,别让人给欺负了。

顾景熙淡声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府,不与你废话了。”

祁蕴文:“……老来得子果然不一样。”

顾景熙刚走了一步,听到这句话,又停下脚步,道:“谁老了?我今年才三十一,还年轻着。”

祁蕴文觑他一眼,道:“我今年三十二,女儿十四,再过两三年我估计就要做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祖父了,你跟我同辈份的,还不服老?”

顾景熙道:“那也比你年轻。”

祁蕴文低笑:“顾曜灵,我发现你自从娶了个比你小那么多的小媳妇,你就越发在意自己的年纪了。”

顾景熙不想搭理他,直接不接这话茬,淡声道:“时候不早了,先走一步,明日见。”

祁蕴文也不拖他的时间,道:“行了行了,明日见。”

顾景熙没有再回话,迈起脚步,步履轻快的离去。

有同僚看到他行色匆匆,好奇地问祁蕴文:“祁少卿,顾寺卿走那么急,这是有什么急事?”

祁蕴文笑道:“哪有什么急事,我们顾寺卿赶着回去带孩子呢。”

同僚懵住:“啊?”

祁蕴文道:“顾夫人不是生了个儿子?”

同僚点了点头,费解道:“孩子有乳母照顾,还有那么多丫鬟婆子,也不必顾寺卿亲自带孩子啊。”

祁蕴文觑他一眼,然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懂什么?孩子还小的时候你不带,长大了会跟你不亲近。”

同僚听罢,下意识反思一番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儿子似乎跟他不算很亲近,有什么事都是找母亲,不是找父亲的,他这做父亲的似乎显得有点失职。

祁蕴文见同僚愣了下,然后没有搭理他,直接转身就走,他茫然:“哎,你又去哪儿啊?”

同僚头也不回,只回了句:“祁少卿,今日的公务已处理完,趁着时间尚早,我得回去教导儿子功课了。”

祁蕴文:“……?”

陪孩子是什么会传染的疾病吗?还能传染给别人,要不他也回去找那臭小子增进一下父子情?

顾景熙回到家中,发现他儿子又在睡觉,基本上每日回来就遇不上儿子醒着的时候,只能晚些时候饿了才会醒来。

孟瑾瑶瞧他盯着儿子看,好奇道:“夫君,你这么盯着晚晚做什么?”

顾景熙回道:“我琢磨着,他又不属猪,怎么就那么能睡?”

闻言,孟瑾瑶笑了出声:“你像他这般大的时候也是整天都在睡觉,母亲说了,你以前不仅能睡,且还不好带,非得抱着才行,一放下就醒了,晚晚可比你乖巧多了。”

顾景熙被这话噎住,片刻后道:“阿瑶,幸好晚晚这方面随了你,不然带他的乳母都得嫌弃他。”

孟瑾瑶点点头:“那是。”

顾景熙又道:“也不知是不是看久了,越看越觉得顺眼,如今看他又觉得不丑了。”

孟瑾瑶瞪他一眼,道:“他本来就不丑,刚出生的时候皱巴巴的很正常,慢慢的就变好看了,你没见过修远家的云鑫?”

顾景熙:“我没留意。”

孟瑾瑶无奈道:“云鑫是你的侄孙,你都不留意,那有什么是你留意的?”

顾景熙抬眼看她:“我留意你。”

此言一出,孟瑾瑶微微怔了下,下意识看了眼四周,然后嗔他一眼,娇嗔道:“你好好说话,让人听见了看你羞不羞。”

顾景熙莞尔笑:“这儿也没旁人,晚晚又睡得沉,就算他现在醒着,也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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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就欺负晚晚还小。”

孟瑾瑶嗔他一眼,抿起嘴角笑,片刻后,她想起一件事,又觑了觑他,斟酌着道:“夫君,要不我们先分房睡?”

闻言,顾景熙眉头一皱:“阿瑶,有了儿子你就不想要我了?”

孟瑾瑶忙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阿瑶是什么意思?”顾景熙眼神幽怨地看着她,接着道,“阿瑶,你要明白,儿子是靠不住的,等他娶了媳妇,整天跟他媳妇腻歪,哪儿还能想起你这个老母亲?到最后陪在你身边的还是我。”

孟瑾瑶听罢,咯咯笑道:“夫君,你可别忘了,你也是母亲的儿子。”

“我跟这臭小子不一样。”顾景熙说罢,转而又问,“为何要跟我分房睡?是不是谁撺掇你冷落我?”

孟瑾瑶低下头,嗫嚅道:“夫君,我已经半个多月没洗澡了,头也没洗。”

她还没试过那么久没洗澡也没洗头,现在也就只是擦擦身子,原本她是没有多想的,但无意间听到有个婆子的谈话,说男子都嫌弃坐月子期间的妻子,说是太久没洗澡也没洗头,身上有异味,她听了之后就有些敏感了。

顾景熙一听,就明白她的想法,温声道:“那又如何?阿瑶又不臭,再忍一忍,过些天再洗。”

孟瑾瑶问:“夫君,真的不臭?”

顾景熙轻轻摇头:“别胡思乱想,阿瑶不臭,不然晚晚估计都不想跟你呆在一起,你看晚晚在你身边睡得多香?”

孟瑾瑶将信将疑,低头嗅了嗅自己,衣服是熏过香的,有淡雅的清香,似乎真的没闻到有什么臭味,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闻习惯了,没闻出来。

顾景熙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闻仔细了,为夫可有骗你?”

孟瑾瑶微微摇了摇头,改变了主意:“夫君,那我们暂时还是别分房睡了。”

顾景熙道:“什么暂时?以后也不分。”说着,就将她搂进怀中,“你不在我身边,我会不习惯。”

孟瑾瑶微怔,转而伸手抱住男人的腰,其实她也会不习惯。

顾景熙温言道:“阿瑶,等你出了月子,我们去游湖,去赏花,到庄子上玩。”

闻言,孟瑾瑶迟疑道:“可是晚晚还那么小,不好带出门,等他再大一些吧。”

顾景熙听罢,当即皱起眉头,心里有些吃味,以前没有这臭小子,他们有时间就能出门,现在有了这臭小子,即便有时间,阿瑶都不想跟他出门了,时时刻刻惦记着这臭小子。

他直言道:“阿瑶,我的计划里没有顾修珩。”

孟瑾瑶:“……?”

忽然间直呼儿子大名是几个意思?

顾景熙语气幽幽地问:“你现在每日陪着顾修珩,等你出了月子,就不能单独陪陪你夫君?”

孟瑾瑶连连摇头:“不是,我也想陪夫君,只是我们都出门了,晚晚怎么办?”

顾景熙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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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道:“怎好麻烦母亲?”

顾景熙不以为然道:“隔辈亲,这种麻烦母亲肯定喜欢。”

孟瑾瑶抬眼看他,见他满眼幽怨地看着儿子,不由一愣,半晌后,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近日似乎因为儿子冷落了夫君,当即就应道:“夫君说的是,晚晚就让母亲帮忙照看着,我得陪我夫君出门游湖,到庄子上玩。”

顾景熙特别好哄,瞬间就被她哄好了,看儿子又顺眼了几分。

永昌伯府。

先前孟老夫人找了媒婆,为自家儿子物色好女子,如今婚事已有眉目,媒婆再次登门,准备跟孟老夫人说此事。

孟老夫人得知媒婆登门,马上让人将媒婆请到荣福堂,询问道:“张媒人,先前让你物色好姑娘,如今可有眉目了?”

媒婆笑容满面:“老夫人,我按照您的要求,物色了不少好人家的女儿,经过层层筛选,有两个女子很符合您的要求。”

闻言,孟老夫人脸露笑意:“且说来听听。”

媒婆回道:“一个是鸿胪寺寺丞的女儿金氏,另一个国子监学录的女儿招氏。”

孟老夫人听罢,其实都不怎么满意,但儿子的婚事有些艰难,媒婆找了那么久才有好消息,也只能勉强一下,在心里比较一下金家与招家的家境,鸿胪寺丞从六品,国子监学录从九品,相比之下,金家好许多,便问:“金家女儿如今芳龄几何?”

媒婆如实回道:“今年二十有二,模样甚美,性子温柔,嫁过一次人,夫君亡故后带着儿子回娘家另觅良缘,她改嫁时,要带上儿子。”

孟老夫人费解地问:“儿子是夫家的,她如何能带走?”

媒婆回道:“老夫人,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她那夫君是养子,她公爹和婆母以前没孩子,抱养了他夫君,但十年前有了亲生的儿子,她与夫君的儿子,又不是老两口的亲孙子,人家也不稀罕。”

孟老夫人听罢,率先想到的就是儿子以后要分家产,这金氏的前婆家之所以能让金氏把孩子带走,还不是因为不想要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来分家产?那他们孟家又岂能做这种冤大头?都不是自己家的种,不仅要养着,以后家产又得分一份,这不可能。

她微微颔首:“原来如此,那招家女儿今年芳龄几何?”

媒婆回道:“招家女儿今年三十一岁,也是嫁过一次人,且夫君亡故。”

有前车之鉴,孟老夫人还没听媒婆说完,就皱起了眉头,问:“她也要带着儿子改嫁?”

媒婆连忙摇头:“那倒不是,招氏也没有儿子。”

孟老夫人听罢,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带着儿子改嫁的,那还好说,便接着问:“那她有何要求?”

媒婆答道:“招氏要求带着女儿改嫁。”

孟老夫人脸色僵住:“……?”

这张媒婆给她儿子找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是要求带上儿子改嫁的,就是要求带上女儿改嫁的,这俩人是觉得未来的夫君是开善堂的,愿意做冤大头给别人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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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媒婆善察言观色,瞧见孟老夫人皱眉,便知孟老夫人对金家女与招家女皆不满意,心里顿生几分鄙夷之意,心里腹诽道:你家儿子没出息也就罢了,还娶过三任妻子,如今已做外祖父,又不年轻了,能有好姑娘愿意嫁都不错了,你还搁这儿挑三拣四。

不过,媒婆也不想继续找,如今这两位女子,已是她找了许久才找到的,其他家的女儿,要么是父母不愿将女儿嫁到孟伯爷,要么是女儿不愿嫁给孟伯爷,给孟家几个那么大的孩子做继母,好不容易找到有两家的女儿愿意,且还是出自官宦人家的女儿。

媒婆接着道:“老夫人,金家女和招家女都是温婉贤淑的女子,模样也不错,若是想要年轻点的,那就金家女,若是想要成熟稳重的,那招家女就不错,不知您意下如何?”

孟老夫人两个都不满意,问:“张媒人,除了她们,可还有别的姑娘?”

媒婆如实道:“老夫人,不瞒您说,孟伯爷如今的名声,想要找更好的姑娘,委实有些难度,外头都在传孟伯爷姻缘淡薄,嫁给他不可能白头偕老,很多做父母的都不愿将女儿嫁给他。”

孟老夫人心里郁闷,她儿子怎么就姻缘淡薄了?姻缘淡薄能娶三次妻?现在这两个女子,无论是哪个她都看不上,带着个拖油瓶嫁进他们孟家,他们家还得给人养孩子。

媒婆看了她一眼,道:“老夫人,我倒是觉得招家女不错,招氏温柔贤惠,持家有道,她那女儿今年十四,明年就能谈婚论嫁,又不是小孩子,需要人操心。金氏的儿子,今年才五岁,需要操心的地方估计不少。”

闻言,孟老夫人愣了下,心思急转,然后眼神一亮。

比起金氏那会分家产的儿子,招氏那十四岁的女儿,那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再养个一年就能将她嫁出去,且女儿都是用来联姻的。

阿瑶嫁给长兴侯,大姑爷虽不帮孟家,可因此孟家的地位也有所提高,阿玉嫁给扬州富商邓源清,这二姑爷在仕途上帮不了他们孟家,但能孝敬点钱财,如今孟家也不似去年拮据了,再来一个招氏的女儿,这门婚事好好利用,又能给孟家谋点利益。

这么想着,孟老夫人便道:“温柔贤惠的女子,若是错过了,那委实可惜,只是继父难当,我也有些担心孩子脾性不好,不服管教,将来我儿待孩子严厉些,又落得个苛待继子继女的名声,若不管教,作为父亲又失职。”

媒婆闻音知雅意,明白孟老夫人这是想要台阶下,马上就识趣的递台阶:“老夫人放心,招氏的女儿我见过,是个懂事的孩子,金氏的儿子也甚是懂事。”

孟老夫人故作沉吟片刻,道:“那就招氏吧,跟我儿的年岁相差不大,金氏比我儿小十几岁,估计不够沉稳。”

媒婆听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也知道孟老夫人打什么主意,这是不想找个带儿子的,将来分家产,带女儿的不需要分家产,且这个女儿明年就及笄可以嫁出去了,留在家碍眼那也是留个一年而已。

媒婆道:“既然老夫人觉得招氏不错,那我去回复一下招家那边?”

孟老夫人虽然选了招氏,但不代表马上就要定下来,道:“不急,我要先派人查一查招家,若招家没什么问题,那就可以定下亲事。”

“谨慎些是应该的。”

媒婆点点头,笑容多了几分真切,这笔媒人钱总算快到手了,孟家虽落魄,但有个长兴侯做大姑爷,她哪里敢把家里有大问题的人家说给孟家?招家的人小问题肯定有点,但不会有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大问题。

孟老夫人和颜悦色道:“今日辛苦张媒人跑一趟了。”她说罢,给身边的丫鬟递了个眼神。

丫鬟马上意会,将早已准备好的荷包给媒婆。

媒婆见状,装模作样推辞一番才收下,然后告辞。

孟冬远傍晚回到家中,得知媒婆又一次登门,心中烦闷不已,今日他在街上遇见董氏了,可董氏却瞧都不瞧他一眼,任凭他在后面叫唤,也没有回头。

他明白,孟家当初为了保承兴那混账,伤透了董氏的心,可他就是放不下,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喜欢一个女人了,便是对当年的孙氏,他也不曾这般喜欢过。

随从悄悄观察他的神色变化,斟酌着道:“伯爷,据说老夫人今日甚是高兴。”

孟冬远听罢,便知婚事差不多要定下来了,他心里更加烦躁,步履匆匆去了荣福堂。

孟老夫人见他来了,且脸上还带着几分抗拒之色,马上先发制人:“儿啊,今日张媒人登门,说是物色了两个好女子,母亲听了她的描述,也觉得甚是不错,准备将你的婚事定下来,今年下半年就让你们完婚。”

孟冬远抗拒道:“母亲,我现在还……”

孟老夫人脸色一沉,眼神凌厉地睨着他:“你别告诉我,你还想着董氏,那个把我们家搅得鸡犬不宁的女人,你还想着她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因为她,外面那些人是如何说你的?他们都说你姻缘淡薄,跟你在一起无法白头偕老。”

见状,孟冬远心生退意,下意识就将话咽回去,道:“母亲,儿子已经放下董氏了,不知张媒人给儿子物色了哪家的姑娘?”

孟老夫人如实道:“一个是鸿胪寺寺丞的女儿金氏,另一个国子监学录的女儿招氏。金氏二十有二,模样甚美,性子温柔,嫁过一次人,夫君亡故后带着儿子回娘家另觅良缘。招氏三十一岁,也是嫁过一次人,且夫君亡故,如今带着女儿,这两位都是要求带着孩子改嫁的。”

孟冬远听罢,微微愣了下,但他也明白自己的婚事自己无法做主,既然要选,那就选个年轻的,便道:“母亲,儿子觉得金氏不错,那就选金氏吧。”

孟老夫人皱眉,乜他一眼:“你糊涂啊,金氏虽年轻许多,但她带着个儿子,儿子将来是要分家产的,这怎么行?娶妻娶贤,年龄和相貌都是其次的,能打理好家务事才是正经,想要年轻貌美的,那就再纳一房妾。”

孟冬远不以为意道:“母亲,我们家现在这样,也没什么家产可以分的了,何必在意那么多?”

孟老夫人被这话噎住,转而道:“我们家如今正在复起,假以时日肯定能恢复昔日的辉煌,这岂能便宜了别人的儿子?招氏就不错,她那女儿今年十四,明年就可以找个婆家嫁出去,婚事若是利用的好,我们孟家还能多一份外力。”

孟冬远明白自己肯定拗不过母亲,干脆也不再反抗,反正娶谁不是娶?那就娶个有利用价值的。

他顺从道:“母亲,方才是儿子思虑不周,母亲说得不错,的确是招氏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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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是日,天气晴。

长兴侯嫡长子顾修珩的满月宴,侯府宾客如云,全府上下都早早起来忙碌。

孟瑾瑶总算出了月子,昨晚沐浴一番,今日整个人都精神爽利。

孟冬远带着两个儿子来参加外孙的满月宴,他们来得早,一大早就来了,毕竟趁着时间尚早,其他宾客还没来,还能有时间跟女儿和女婿增进一下感情。

孟承章还是头一回见小外甥,上次的洗三宴他没能赶回来,如今满月宴总算能赶回来。

孟承章将小家伙仔细打量一番,然后道:“大姐姐,我瞧着晚晚长得像你多一些,不过这双眼睛很像姐夫的,都是凤眼。”

此言一出,孟冬远有心要讨好女婿,当即就反驳:“承章,你再仔细瞧瞧,晚晚明明长得更像你大姐夫,你瞧瞧这鼻子,这嘴巴,就跟你大姐夫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顾景熙温言道:“岳父,晚晚的确更像阿瑶,我觉得像阿瑶就挺好的,阿瑶长得好看,晚晚以后肯定也好看。”

孟冬远听罢,便知自己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有些尴尬,讪讪地笑道:“你跟阿瑶都长得好看,晚晚无论长得像谁都好看。”

顾景熙看了眼孟承章,见小舅子似乎有话想跟阿瑶说,便道:“岳父,阿瑶和二弟也有一段时日未见,我们先到一旁说话,让他们姐弟叙叙旧。”

孟冬远正愁着没机会跟女婿单独相处,如今瞌睡来了就递枕头,正合他意,含笑点头:“好,我们先到一旁说话。”言罢,他瞥了眼小儿子孟承兴,见小儿子没半点眼力见,就搁那儿坐着不动,不悦地剜了小儿子一眼,然后与女婿一同先离开。

顾景熙应付孟冬远游刃有余,也懂得如何跟他说话才能堵住他想说的话。

要说孟冬远这人难缠,其实不然,别管他行不行,反正将他夸得天花乱坠准儿没错,这样他被夸得飘飘然,就很容易忘记正事,然后开始秀他那一般般的才学,只要朋友吹捧一下,他就越秀越起劲儿。

这厢,孟承兴拘谨的坐在一旁,今时不同往日,以往他是不怕长姐的,如今在长姐面前,他却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但总的来说比面对大姐夫好许多,所以他方才故作没看懂父亲的眼色,一动不动的坐着。

孟承章与孟瑾瑶直接无视他,互相问起近况。

孟承章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轻不可闻地呢喃一句:“是个男孩,挺好的。”

孟瑾瑶没听清,问:“二弟,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

孟承章轻轻摇头,不是他觉得女孩不好,是如果这胎是女孩,长姐传宗接代的压力还没卸下来,现在有了嫡长子,没了传宗接代的压力,下一胎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没问题,不然就算姐夫不介意,但多少还是会有压抑的,这是来自外界舆论的压力。

孟承兴看着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们,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喊了声:“大姐姐。”

他话音刚落下,孟瑾瑶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他这么一个人在,然后将视线投向他,眸光里带着几分困惑:“三弟,怎么了?”

孟承兴斟酌着问:“父亲又要续娶的事儿,不知你可有听说了?”

孟瑾瑶轻轻颔首,淡声反问:“略有耳闻,只是我在月子期间也没有过多关注,不知父亲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孟承兴回道:“父亲的婚事基本上已定下,我问了祖母,祖母说是国子监学录招家的女儿,现年三十有一,曾嫁过一次人,膝下有一女,明年及笄,届时招氏嫁过来,会带上女儿,她的女儿比我还小一个多月,我们要有妹妹了。”

闻言,孟瑾瑶微微愣了愣,她祖母那挑剔的眼光,竟然能接受一个带着女儿改嫁的儿媳妇?她以为祖母即便不找黄花闺女,那也会找个年轻的,而非三十出头,嫁过人,还有孩子的女子。

片刻后,孟瑾瑶回过神来,淡淡地“哦”了一声,不甚在意道:“也好,父亲身边是该添个知冷知热的人,二弟跟你都尚未娶妻,祖母又上了年纪,府里的中馈也得有个主母来主持,父亲续娶就挺好的。”

孟承兴皱眉:“大姐姐,你也赞成此事?”

孟瑾瑶含笑反问:“难道三弟不赞成?”

孟承兴面色一滞,他肯定是不赞成的,才走了个董氏,如今再来个招氏,他又得受继母磋磨,之前的董氏好歹没有孩子带着嫁过来,现在的招氏有孩子,有孩子的母亲肯定是事事为亲生的孩子谋利益,只是他不赞成也没用,祖母一意孤行,说要给他找个好母亲,他不敢惹祖母不悦。

孟瑾瑶觑他一眼,哪会不知他的心思?淡声道:“招氏三十有一,这般年岁嫁过来,应该不会再有孕,父亲也就没机会动别的心思,至于带上的女儿,明年及笄就要嫁人了,碍不着什么事儿,三弟大可放心,你的地位无人撼动。”

此言一出,孟承兴顿时一阵面红耳赤,心跳不自觉地加速,心虚得不敢再看长姐的眼睛,他想起了董氏的孩子是怎么没的,那是因为他。

孟承章瞥了孟承兴一眼,他以前觉得这个三弟不好,惯会仗势欺人,仗着祖母和孙氏以及父亲的宠爱,就欺负他和大姐姐,但他也觉得三弟也就只有这能耐了,没想到竟然如此恶毒,教唆丫鬟谋害继母腹中的胎儿。

孟瑾瑶接着道:“灵山书院的考核即将开始,三弟还是把心思放在念书上,争取今年通过考核,要知道祖母和父亲对你可是抱有很大期望的,可别让两位长辈失望。”

孟承兴面色僵住,他就没想过自己能通过考核,但他早已想好应付长辈的法子,讪讪地回道:“大姐姐,我会尽力的。”

孟瑾瑶不再多说,道:“这个时候,宾客们都要到了,我也得去招待宾客,你们也可去找年纪相仿的宾客交谈,多结交些朋友。”

孟承章与孟承兴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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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与两位嫂嫂一起招待女眷,家里的男人在前院招待男宾,顾老夫人也与前来参加满月宴的老姐妹们闲谈,仆人端着瓜果、点心、茶水,来回穿梭其间,全府上下热闹起来。

老姐妹一号:“老姐姐,你家这小儿媳妇可真是个旺夫的,嫁过来不到两年,曜灵的病就好了,还给你生了个大胖孙子。”

老姐妹二号:“可不是,不仅旺夫,还是个孝顺孩子,老姐姐你上回穿得的那套衣服,那绣工可真好,款式也不错,我回头找绣娘做差不多款式的,款式是挺好,但那绣工可比不上你那小儿媳妇。”

老姐妹三号:“刚刚看你那小孙子,长得粉雕玉琢的,跟你们家曜灵小时候一样讨人喜欢,让人看着心都要化了。”

好话谁不喜欢听?

顾老夫人听着老姐妹们奉承的话语,脸上的笑容就没淡过,含笑回应:“你们家笑笑不也挺讨喜的?又爱笑。”

老姐妹三号回道:“哎呦,他以前是真的爱笑,如今不知怎么的,就故作深沉不笑了。”

顾老夫人道:“笑笑今年十岁,比以前沉稳也正常,小小少年就已有他父亲的风范,未来肯定大有出息。”

老姐妹三号听罢,连连摇头:“他还是别有他父亲的风范了,他父亲当年有多不省心,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你们家曜灵年少时一个样,都是不省心的孩子。”

老姐妹一号道:“瞧你说的,少年人活泼些不是挺正常的?曜灵和墨白如今就很沉稳,能文能武,能力过人,深得皇上重用。”

老姐妹二号附和道:“就是啊,你们俩的儿子都沉稳又有才能,我们家那不肖子那才真的让人不省心,都几十岁了,还跟十几岁少年一般,半点不靠谱。”

此言一出,几人就想到她儿子平日那吊儿郎当的行径,那真是狗见了都要摇头,当父亲的还没有自己的儿子沉稳,不过胜在品性良善,不会做什么欺凌弱小的混账事。

老姐妹二号又道:“亏得我儿媳妇稳重,不然这家也得散,不提他了,糟心的很。对了,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没见孟家老夫人?嫡长孙女的嫡长子满月宴,做祖母的不来看看孙女和曾外孙?”

顾老夫人避重就轻地回道:“她深居简出,不爱热闹,要看孩子也不着急,以后阿瑶带着孩子回娘家就能看见了。”

这话几位老太太是不太相信的,论起深居简出,还是顾老夫人更胜一筹,这才是真正喜净、不爱热闹的,至于孟老夫人,估计有别的原因,这孟家自从孟老伯爷去世后,就越来越糟心了,尽管孟家嫡长女嫁到顾家,可孟伯爷还是烂泥扶不上墙,也就孟二公子有点出息,兴许能在十年八年后好转起来。

大家都是有眼力见的人,几位老太太连忙转移话题,谈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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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孟瑾瑶招呼着一众年纪相仿的女眷,只看到宋馨宁,没看到静宁郡主,便找个机会问宋馨宁:“阿宁,今日我都没看到阿妍,你可有看到她?”

宋馨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回道:“阿妍今日估计来不了,不过沈世子来了。”

孟瑾瑶听后茫然:“她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宋馨宁意有所指道:“昨日我还与她见面,她身子不适,胃口不太好,闻着鱼腥味还想吐,估计要休养几天。”她说着,压低声音继续道,“而且,她月事还延迟了。”

闻着,孟瑾瑶瞬间了然,这种情况八成是怀上了,月份尚浅,胎儿不稳,的确不适合出现在热闹的场合,以免被冲撞了。

孟瑾瑶道:“我如今已出月子,过两天我们去沈国公府看望她。”

宋馨宁颔首回道:“我正有此意。”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宴席即将开始,准备邀请宾客入席。

忽然,传来一声:“圣旨到!”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有点诧异怎的忽然间来了圣旨,但也纷纷前去听旨,即便不是给自己的圣旨,那也得去跪着听,不然就是蔑视皇威。

传旨的公公看到顾家的人,以及来喝满月酒的宾客都跪下听旨,这才展开圣旨宣读。

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不疾不徐地宣读着圣旨,众人听罢,甚是惊诧,这是一封册封长兴侯嫡长子顾修珩为世子的诏书,孩子才刚刚满月,就已被册封为世子?

不仅宾客惊诧,顾景熙也惊诧不已,毕竟他还没有上奏皇上请封世子,这册封世子的诏书就下来了,这是皇上圣恩。

顾景熙伸手接过圣旨,然后恭敬地叩首谢恩:“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旨的公公走后,宾客们纷纷向顾景熙以及孟瑾瑶道贺。

孟瑾瑶看了眼不远处的夫君,莞尔一笑,心里腹诽道:嘴上说嫌弃晚晚,结果转头就上奏皇上,给晚晚请封世子,可见夫君对晚晚稀罕得很。

顾景熙见她朝自己笑,表情柔和下来,朝她轻轻颔首,回以一笑,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与身边的人交谈。

有宾客注意到他们夫妻之间的表情交流,暗道他们夫妻感情好,成亲那么久还跟新婚小夫妻似的。

此时,有夫人跟相熟的好友轻声嘀咕:“说到目光长远,还得看顾夫人啊。以前我们还说她不顾人伦,嫁给准夫君的父亲,如今看来人家是聪明,做世子夫人哪有做世子的母亲好?”

她身边的好友回道:“可不是?世子不好那就换一个,不管长兴侯的隐疾是否能痊愈,只要这一脉有孩子,她就是世子的母亲,去年长兴侯立功,还用功劳给她请封了诰命,要是当初委曲求全继续嫁给顾修明,如今连世子夫人都不是了。”

那夫人又道:“这也证明嫁对人比什么都重要,什么名声都是虚的,别人嘲讽她嫁给曾经的准公爹又如何?如今人家是长兴侯捧在手心的妻子,老夫人也把她当女儿对待,在侯府过得称心如意,京城里羡慕她的女子不在少数。”

好友道:“这就是命,上天注定的,她命里有好姻缘,旁人羡慕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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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宴席结束,宾客离去。

回到葳蕤轩,孟瑾瑶拿起圣旨看着上面的内容,听到脚步声后抬起头来,便见男人朝自己走来,她含笑道:“夫君,我发现你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嘴上嫌弃着晚晚,心里还是挺稀罕的,那么早就给他请封了世子。”

顾景熙看了眼圣旨,而后轻轻摇头:“阿瑶,这不是我给晚晚请封的。”

孟瑾瑶嗔他一眼:“不是你还能有谁?”

顾景熙噎住,他总不能说自己忙着跟儿子争宠,在圣旨下来之前都还没想起这回事吧?

片刻后,他神色自若地回道:“真不是我,我准备过段时间再给晚晚请封的,没想到皇上就直接下旨册封了,那是皇上圣恩。”

孟瑾瑶听后愣住。

顾景熙又道:“皇上先前问我晚晚的大名叫什么,我也没多想,今日才明白过来。”

孟瑾瑶将圣旨放下,道:“夫君,我发现在同一件事情上,受皇上重用,和不受皇上待见的区别真不是一般的大。”

闻言,顾景熙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孟瑾瑶回道:“当年我祖父去世,父亲继承爵位,要给三弟请封世子,册封世子的圣旨迟迟未下来,为此孙氏还着急过。而你受皇上重用,我们家晚晚的世子都不必你上奏请封,圣旨就下来了。”

顾景熙微愣,转而瞥了眼躺在小床上睡得正香的儿子,笑道:“那这小子沾了我的光,作为侯府世子,将来要撑起整个侯府,他得早早学会独立,今晚自己睡吧。”

孟瑾瑶懵住:“啊?”

顾景熙接着道:“反正有奶娘看着他,阿瑶不必担心,他跟我们睡,等饿醒了还得把他交给奶娘,这得多麻烦?”

孟瑾瑶这两晚带儿子睡,如今还没稀罕够,有点不舍:“可是……”

顾景熙不由分说道:“堂堂侯府继承人,就得从小培养他独立,不然等他长大了没出息,还整天粘着父母,跟没断奶似的,我以后怎么放心把侯府交到他手里?”

乍一听,孟瑾瑶还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站在一旁当透明人的乳母听到这话,忽然觉得高门大户的孩子不容易,教导严格得可怕,小世子才刚满月,侯爷就要培养小世子独立,要知道这可是侯爷年过三十才得的儿子,竟也如此严格要求,这要是寻常百姓家,哪里舍得这样?

顾景熙不再多看儿子一眼,吩咐一旁的乳母:“把世子带下去。”

乳母点头应声:“是,侯爷。”言罢,她弯下身子,将躺在小床上的小世子抱起来,朝夫妻俩微微福了福身,然后退下。

孟瑾瑶看着乳母就这样把晚晚抱走,幽怨道:“夫君,这还没到就寝时间,等会儿晚晚就醒来了,我还想抱着他玩一会儿,顺便打发一下时间的,你怎么让乳母把他抱走了?”

顾景熙一听这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蓦地转眼看她,那眼神比她的还幽怨:“阿瑶,你夫君那个大个人站在这儿,若是无聊,抱你夫君不行?非得抱顾修珩?”

孟瑾瑶懵住:“啊?”

然后,她上下打量了顾景熙一眼,讷讷道:“夫君,我倒是想抱你,可我抱不动你啊。”

“这有何难?”顾景熙莞尔笑,上前一步,将她拦腰抱起,“为夫抱阿瑶也是一样的。”

孟瑾瑶猝不及防的被他抱起,低呼一声,下意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抬起眼眸看他,便撞上他温柔含笑的眸光,嘴角微微上翘,捧着他的脸,笑问:“你又吃孩子的醋?敢情你方才是在胡说八道,就是不想晚晚今晚继续跟我们睡。”

顾景熙坦诚地点点头:“阿瑶明白就好,以后可要一碗水端平。”

孟瑾瑶没想到他醋意如此大,且还是吃儿子的醋,憋着笑意哄道:“晚晚哪有夫君重要?我可以不跟晚晚一起睡,但不能不跟夫君一起睡,若是夫君没睡在我身边,我会睡不着觉的。”

顾景熙回道:“为夫习惯你在身边,多个人睡在我们中间,为夫也会睡不着的。”

孟瑾瑶依了他:“好好好,我们今晚不带顾修珩睡,今晚就我们睡。”

顾景熙精明得很,才没那么容易被哄好,语气幽幽地问:“就今晚?明晚不是?”

孟瑾瑶忙道:“明晚我们也不带他睡,他都满月了,该学会独立才是,夫君之前不是说等我出了月子,带我到庄子上玩?等你休沐我们就去,把顾修珩留在家里。”

言罢,孟瑾瑶仰起头正准备亲吻男人的脸颊,谁料男人低头吻了下来,她愣了下,而后合上眼眸,回应着男人的亲吻。

他们也许久没这般亲密过了,先前是因为她月份大了,顾景熙最多也就蜻蜓点水一吻,不然自己引火烧身,后来是她在坐月子,正是需要好生休养的时候,若还闹腾这些,那就是禽兽了。

过了良久,顾景熙才放过她。

孟瑾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他压在软榻上,瞧他一脸隐忍,也有些心疼,低声道:“夫君,晚晚已经满月了。”

顾景熙明白她的意思,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将她敞开的衣襟拢好,温声道:“为夫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孟瑾瑶点点头:“那也是,天还没黑。”

闻言,顾景熙低笑一声,笑问:“你夫君何时管过天黑没黑?又不是没试过在白天的时候。”

孟瑾瑶脸上一热,脸颊泛红。

顾景熙刮了下她的鼻尖,温声说:“傻姑娘,你虽然出了月子,但身子还没完全养好,再休养一些时日。”

孟瑾瑶微微怔然,随即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夫君体贴她,她也会体贴夫君。

晚上,就寝时。

孟瑾瑶躺在床上,揉着自己的手腕,暗骂自己心疼男人做什么,这厮折腾起来就不知节制,她手都酸了。

顾景熙非常有眼力见,连忙握住她的小手,一边给她轻轻揉按着,一边认错:“阿瑶,你别恼,为夫知错了。”

孟瑾瑶瞪他一眼:“你哪回不是认错态度诚恳,下次继续再犯?”

顾景熙眼巴巴看着她,愣是没敢保证不再有下次,自己什么德性,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就如她所言,现在是知错了,下次还敢。

见状,孟瑾瑶懒得跟他计较,指挥道:“继续揉,手别停。”

顾景熙应声:“为夫遵命,这力道可还好?”

孟瑾瑶嗔他一眼,勉为其难道:“还算凑合,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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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一十一章男人难哄

是日,晴空万里,阳光和煦。

孟瑾瑶已许久没出门,今日约了宋馨宁一起去沈国公府看望静宁郡主,这才出门一趟,把顾晚晚扔给顾景熙带,反正他今日休沐。

顾景熙站在大门口,抱着儿子,眼神幽怨地看着她上了马车,原本想着带她到庄子上玩的,没想到被祁墨白的外甥女给捷足先登了,他只能留在家带孩子。

孟瑾瑶上了马车后,掀起车窗的帘子,就看到顾景熙抱着儿子,露出怨妇一般的神情,仿佛是看着抛妻弃子的丈夫离去,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

她忽然有点点的愧疚,轻咳两声,神色不自然道:“夫君,这里风大,你跟晚晚先回去吧,我早点会回来的。”

顾景熙:“……”

别人是重色轻友,阿瑶刚好相反,听听这说的什么话?就连哄他都不用心,张口就胡诌,现在吹哪门子的风?

孟瑾瑶见他脸色越发幽怨了,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哄。

马车内,坐在孟瑾瑶身边的清秋没听见侯爷回话,低声提醒道:“夫人,如今没刮风。”

孟瑾瑶:“……”

扭头看她,低声嘀咕道:“你不早说。”

清秋:“……奴婢没想到您会睁眼说瞎话。”

孟瑾瑶:“……”

很快,孟瑾瑶再次探头往外看,又换个说法,温柔体贴道:“夫君,如今日头正猛,你跟晚晚先回去吧,仔细别晒伤了脸。”

顾景熙听罢,无奈失笑:“幸好你是女子,不然就你这口才,媳妇都不知道跑回娘家多少回了。”

孟瑾瑶忽然想起静宁郡主的夫君沈世子,夫妻俩吵架之后,沈世子就跑去找岳父岳母告状,她嗫嚅道:“做夫君的,也不是不可以往妻子娘家跑。”

顾景熙回道:“我跟晚晚先回去了,你早点回来,不然顾晚晚想你。”

孟瑾瑶含笑点头,晚晚那么小,哪里知道想母亲?也就只有晚晚他父亲会想自己。

孟瑾瑶到沈国公府的时候,不早不晚,刚好是与宋馨宁约定的时辰,她刚下马车,就看到沈家的马车在沈国公府门前停下,紧接着就看到宋馨宁下马车。宋馨宁看到她,快步上前打招呼:“阿瑶,你也刚到吧?”

孟瑾瑶点点头:“嗯,我们先进去。”

宋馨宁应了声,与她并肩进去。

静宁郡主知道她们要来,早就吩咐了自己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在门口等着,只等她们来,就将她们请进去。

待看到静宁郡主后,孟瑾瑶打量了她一眼,见她精神不错,似乎没什么问题,又关切地问:“阿妍,听闻你身子不适,你没事吧?”

静宁郡主回道:“我没事,你们不必担心。”

宋馨宁往她平坦的小腹上瞧了眼,问:“阿妍,我那日猜的可准?”

静宁郡主含笑点头。

见状,孟瑾瑶和宋馨宁就意会,这是真的怀上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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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馨宁又问:“你如今不宜操劳,那中馈的事?”

静宁郡主回道:“我那婆母卧病在床,帮不了我,如今有什么事,我点头之后,底下的人处理,我的陪嫁嬷嬷也甚是能干,有她看着我放心。”

孟瑾瑶见屋子里都是自己人,丫鬟也是阿妍的心腹,这才问:“国公夫人身子如何?如今还疯癫?”

静宁郡主轻轻点头:“还是老样子,缠绵病榻,整日胡言乱语,我公爹对她始终如一,对我夫君也越发好了,不过公爹对我夫君以前也很好,只是现在更好。”

闻言,孟瑾瑶与宋馨宁了然。

沈国公对沈夫人始终如一,那肯定是因为爱,至于对沈世子越来越好,那是出于愧疚,沈国公夫人胡言乱语,沈国公肯定知道妻子对自己与原配夫人的孩子下过毒手,也知道妻子是因为原配夫人使了心机嫁给自己,然后对他的原配夫人怀恨在心,从而将仇恨转嫁到他与原配夫人的儿子身上。

虽然事出有因,但沈世子是无辜的,沈夫人既是受害者,又是施害者,而沈国公舍不得处置心爱的女人,只能端着明白装糊涂,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尽力补偿儿子。

孟瑾瑶又问:“那沈世子他?”

静宁郡主回道:“我夫君也当作不知情,长辈的恩怨,晚辈也无法插手,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反正她现在也作不了恶。”

宋馨宁轻叹道:“都说母凭子贵,我觉得是子凭母贵,男人爱谁,就会偏心谁的孩子。若沈国公深爱原配夫人,得知沈世子被继母谋害险些丧命,沈国公肯定会处置沈夫人,而不是端着明白装糊涂,直接偏袒沈夫人。”孟瑾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人心都是偏的,我父亲当年多喜欢孙氏啊?所以对孙氏的一双儿女都极为宠爱,后来不喜欢了,娶了董姨之后喜欢董姨,在董姨有孕后,就想着等董姨生下儿子,就让董姨的儿子做世子,再想办法废掉我那三弟,但也因他的愚蠢,酒后将这种话说出来,董姨的孩子没了,还与他和离。”

宋馨宁道:“他再如何喜欢董氏又如何?那点喜欢也不过如此,我听闻他婚事定下来了,又准备娶妻了,这才与董氏和离多久啊?”

孟瑾瑶笑道:“阿宁,这你可冤枉他了,他心里其实还念着董姨,再娶也不是他的本意,是我祖母的意思,他是个大孝子,只能谨遵母命,不敢不从。”

静宁郡主抽了抽嘴角:“都一把年纪了,连这点事都做不了主?”

孟瑾瑶道:“他若是能做主,董姨哪会跟他和离?”静宁郡主不屑道:“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是愚孝,谁嫁给他都得倒大霉。”

孟瑾瑶道:“我们不提他,晦气。”

静宁郡主应了声“好”,然后问:“阿瑶,你家儿子粘人吗?你今日出门,他会不会阿宁家儿子那样,看到阿宁离开就嗷嗷哭,搞得阿宁每次出门都不能让他看见。”

孟瑾瑶笑道:“晚晚不粘人,晚晚他父亲粘人,我今日出门,他抱着儿子送我出门,搞得像我要抛弃他们父子似的。”

静宁郡主诧异,旋即又道:“这样还好,大人不会嗷嗷哭,比孩子容易哄。”

此言一出,宋馨宁却不以为然道:“谁说大人容易哄的?那可比孩子难哄多了。”

孟瑾瑶点头附和:“阿宁说得不错,孩子他父亲,那可比孩子难哄多了。”她说着,视线落在静宁郡主的肚子上,“等以后你就明白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一十二章他粘人精

下午申时三刻左右,沈国公府门口,多了三辆马车,一辆是孟瑾瑶的夫君顾景熙的,至于另外两辆,则是宋馨宁的夫君沈书贤与儿子的,另一辆是沈家仆人坐的,丫鬟与乳母都来了,方便照顾孩子。

沈书贤得知顾景熙来了,下马车跟顾景熙打招呼:“下官见过顾侯爷。”

顾景熙温声道:“沈大人不必多礼。”

沈书贤问:“顾侯爷是来接顾夫人的?”

顾景熙“嗯”了一声,见沈书贤从乳母手中接过孩子,就想到自家儿子,若不是晚晚太小,不宜带出门,他也会带着来。

沈国公府的仆人看到他们,本想进去通报的,但被他们制止了,他们是来接媳妇,又不是来打搅媳妇跟好姐妹聚会的,等着就是了。

仆人见此,也只好让他们在门口呆着,只希望有人经过看到此情此景别误会,那可不是他们国公府将人拒之门外,而是他们自己想在门口呆着。

沈书贤是个健谈的,即便顾景熙身份比自己高许多,但他也不怯场,都是做父亲的人,自然有话题,直接跟顾景熙谈起育儿经。

别看顾景熙平日里跟儿子争宠,嫌弃儿子碍眼,可心里还是很稀罕儿子的,这种话题他很感兴趣,就跟沈书贤聊了起来,顺便也打发时间。

约莫过了差不多两刻钟,孟瑾瑶和宋馨宁出来,看到他们俩站在沈国公府大门口谈话,皆是一愣,没有事先说好,她们完全没想到自家夫君会来接自己。

宋馨宁低声调侃道:“阿瑶,你家的粘人精来了。”孟瑾瑶回道:“你家的不也来了?且还来了一大一小,比起我家的,那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宋馨宁嗔她一眼。

沈书贤也看到她们,跟孟瑾瑶打了招呼,然后才走向宋馨宁,温声唤了一声:“阿宁。”

宋馨宁问:“夫君,你怎么来了?”

沈书贤垂眼看怀里的儿子,道:“孩子闹着要找你,我就把他带过来了,让他早点看见你,免得他在家一直闹腾。”

宋馨宁瞥了眼儿子,明明乖巧得很,只是看到自己后咯咯笑,伸手从他怀里抱过儿子,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忍俊不禁道:“嗯,孩子是挺闹腾的,我都看见了。”

闻言,沈书贤神色赧然地看了眼孟瑾瑶与顾景熙,见他们没往这边看,便道:“阿宁,我们回家吧。”宋馨宁应了声,跟孟瑾瑶夫妻道别,然后上马车打道回府。

这时,孟瑾瑶才问:“夫君,难道晚晚也闹腾,你把晚晚带过来了?晚晚还在马车上吧?我去看看。”说着,她就要往马车走去。

顾景熙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前进的步伐,见她抬起眼眸困惑地看着自己,便看着她的眼眸,温声道:“晚晚没闹,如今在母亲那里,只是晚晚的父亲想你,想早点看到你,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及就来了。”

情话来得猝不及防,看着他溢满柔情的眼眸,孟瑾瑶心都跳漏了一拍,心房的位置也涨涨的,弯起嘴角笑:“我也想夫君,我们也回家吧。”

顾景熙道:“暂时不回去。”

孟瑾瑶微怔,转而问:“那我们现在去哪儿?”顾景熙来之前就有安排,回道:“如今时间尚早,我们在街上逛一逛,晚点找个酒楼吃了晚饭,然后逛一逛夜市再回家。”

孟瑾瑶当即应下:“好啊,我都许久没上街了,今日出门就直奔沈国公府,也没下马车逛过。”

许久没上街,孟瑾瑶想花银子的心就蠢蠢欲动,拽着顾景熙去首饰铺子、胭脂铺子花银子,掌柜的笑着接待她,送她出门的时候笑得更加开怀。

傍晚在酒楼吃过晚饭,又逛夜市买了不少小玩意儿,都是孩子会喜欢的小东西,尽管晚晚这年纪还玩不了,可耐不住做父母的看到了想买回去。

夫妻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时候不早了,乳母早已带着晚晚从顾老夫人那边回来,如今已经睡下了。

孟瑾瑶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顾景熙,问:“夫君,今日我出门,晚晚真的没闹过?”

顾景熙如实道:“没有。”

闻言,孟瑾瑶有一点点失落,她离家一天,儿子竟然没有想她,从而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不是儿子离不开她,是她离不开儿子,她方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顾景熙见缝插针:“阿瑶,我早就说过了,儿子靠不住的,他这还没娶媳妇呢,就把你给忘了,以后娶了媳妇那还得了?时时刻刻想着你、念着你的人只有为夫,也只有为夫才是跟你相伴终生的人。”

孟瑾瑶噗嗤一笑:“夫君,怎么这时候你还不忘一捧一踩的踩你儿子?”

顾景熙一脸无辜道:“为夫这是实话实说,也让你早点认清事实,别整天惦记别人的夫君,多惦记自己的夫君。”孟瑾瑶依偎进他怀里,手抱着他的腰,声音带笑:“夫君说的是,我如今认清现实了,别人家的夫君不靠谱,还是自己的夫君靠谱,我出门还会来接我回家,别人家的夫君却还在睡懒觉。”

顾景熙道:“你知道就好。”又低头亲了亲她,接着道,“等我下个休沐日谁约你也得说没空,知不知道?”

孟瑾瑶不假思索地应下:“好,夫君要带我去哪?”

顾景熙道:“兑现你的承诺,带你夫君到庄子上玩。”

此言一出,孟瑾瑶在他怀里咯咯直笑,明明是他的承诺,如今却反过来了,可见他怨念颇深,温言软语地哄道:“今日我不是有意抛下夫君的,只是前两天夫君很忙,我也没想到夫君今日会有空闲时间,不然跟阿宁去沈国公府就推辞两天了。”顾景熙:“……”

前两天很忙,那是特意为今日腾出时间,没想到阿瑶让他在家带孩子,自己出门了。

孟瑾瑶跟哄孩子似的拍了拍他的背,接着道:“你明日还得早起,我们睡觉吧。”言罢,她又用极小的声音补充了句,“粘人精。”

然而,顾景熙还是听见了,搂着她的身子,在她耳边轻声回应:“只粘你。”

补更补更,实在抱歉,各位宝子,上个月因身体原因断更一段时间,大夫医术不精误诊,吃了药没见好还严重了,把我吓得以为有什么大毛病,检查做一堆没找出病因,又找了几个大夫,可算找到靠谱的,虚惊一场,不必担惊受怕,对症下药很快好转,有时候还是中医更靠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翌日早上。

顾萱宜去顾老夫人那边吃了早膳,然后跑孟瑾瑶这里,原因无他,就为了躲避她母亲张氏,原本她母亲消停了一阵子,结果她去年嫁人的表妹怀孕了,母亲又想起她的婚事,说谁家的公子不错,找个时间两家相看一下。

她看了看襁褓中的堂弟,又看了看温柔随和的三婶,轻叹道:“三婶,你要是我母亲就好了。”

孟瑾瑶愣了下,旋即笑道:“我也就比你大一岁,可生不出你那么大的女儿,做不了你母亲,做你婶婶也是一样的,都是长辈。”

顾萱宜又轻叹一声。

孟瑾瑶柔声问:“跟大嫂吵架了?”

顾萱宜点头“嗯”了一声,低声道:“母亲说方家公子不错,说若我愿意,她就跟方夫人相约上香,让我与方公子相看。我不愿意,就惹了母亲不悦,这两天都在跟我说这件事,试图说服我。”

孟瑾瑶又问:“你是害怕遇上前夫那样的人,还是单纯不想嫁人?”

顾萱宜回答:“两者皆有。”

孟瑾瑶温声道:“那就先不着急,再等一等,大嫂现在每次都是折腾一下,过阵子就消停了,实在受不了就去你祖母那边,大嫂总不能追着你去寿安堂。”

顾萱宜轻轻点头,岔开话题:“四弟比云鑫乖巧,都不怎么哭的,云鑫那小子容易哭,有时候乳母带还不行,必须大哥大嫂带才不哭。”

孟瑾瑶道:“估计晚晚还不认人,所以谁带都可以,等他到云鑫那么大,估计就没那么容易带了。”

顾萱宜回道:“那倒未必,我觉得四弟是乖巧一些,也很容易带,云鑫还没满月时都不好带。”

这时,春柳进来禀告说:“夫人,大夫人来了。”

此言一出,顾萱宜脸色僵住:“我母亲还能追到这儿来?”

孟瑾瑶安抚道:“萱宜莫慌,若是大嫂等会儿说话不中听,我帮你劝一劝,她看在我的面子上,总不会说话太过分的。”

顾萱宜摇了摇头:“我不慌,只是有点烦,耳根才清净没多久。”

不一会儿,张氏就出现在她们视线内,当看到顾萱宜,张氏就想训两句,她们母女经常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糟心的很。

顾萱宜自有对付张氏的办法,马上拨动随手携带的念珠,淡定从容地问:“阿弥陀佛,施主怎么也来了?贫尼就不打搅你们,先回去了,两位施主慢慢聊。”

张氏:“……”

孟瑾瑶:“……”

下一刻,她们就看到顾萱宜以最快的速度离去。

张氏看着女儿宛若逃命一般的背影,气得不轻:“三弟妹,你瞧瞧她像什么样子,不过是跟着她祖母念过几段经文,就整日阿弥陀佛,她还真把自己当出家人了不成?我又不是专程来找她的,她跑什么?”

孟瑾瑶为顾萱宜找补:“大嫂,萱宜方才就是来看看晚晚,正准备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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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将信将疑:“是吗?”

孟瑾瑶笑道:“这种事我骗大嫂做什么?”

张氏听罢,也就信了,然后到孟瑾瑶身边的位置坐下。

孟瑾瑶问:“大嫂来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是有点事找你。”张氏说罢,看了眼一旁侍候的清秋和凝冬。

孟瑾瑶马上意会,将晚晚交给清秋,让她们先退下。

张氏拿出一个白色瓷盒,递给孟瑾瑶,神秘兮兮道:“三弟妹,这个给你。”

孟瑾瑶伸手接过,不明所以:“大嫂,这是什么东西?”

张氏回道:“这可是好东西,不少妇人都想要的好东西,听闻宫里的娘娘都在用。”

孟瑾瑶打开盖子,里面是白色的脂膏,有淡淡的药香味,似乎是保养容颜的东西,便问:“大嫂,这是用来抹脸的?”

“不是,这是用来……”

张氏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见她红了脸,便推心置腹道:“三弟妹,大部分女子生完孩子,都比不上从前,我生修远的时候还好,等生完修文和萱宜这对龙凤胎后,就大不如从前,等那时候再想补救已经为时已晚。”

孟瑾瑶怔住,她生完孩子之后,还未与夫君同房,更没有想过这种问题。

张氏又接着道:“三弟目前虽然不会纳妾,可一旦这种事没了乐趣,那可就未必了,三弟妹还是得未雨绸缪。像你们大哥,在我生下修文和萱宜之后,嫌弃我不如十五六岁少女年轻是其一,嫌弃那方面是其二,所以都是去妾室的屋里居多。只可惜当年我不懂,后来才懂,早知如此,生完修远的时候就该注意的。”

孟瑾瑶听罢,心情沉重起来,她觉得夫君不会找别的女人,可如果夫君与她同房,却没什么感觉的时候,慢慢的对与她同房这种事兴致缺缺,就算夫君嘴上不说什么,但她心里也会不好受,且还会很难堪。

张氏又道:“若是旁人,我可不会管,但三弟妹不一样,我们甚是投缘,我也甚是喜欢你这个弟妹,我是盼着你跟三弟夫妻恩爱的。”

她这话也不假,的确是为了孟瑾瑶好,她们妯娌相处得不错,她自然希望孟瑾瑶跟小叔子夫妻和睦,这样她以后有什么事相求的时候,孟瑾瑶在小叔子面前有分量,能帮她在小叔子面前提一提。且她如今卖给孟瑾瑶一个人情,虽然这份人情不大,可孟瑾瑶也会记得她这份好。

沉默片刻,孟瑾瑶将心事压下,佯装若无其事道:“多谢大嫂,大嫂的好意我就收下了。”

张氏道:“我们妯娌之间客气什么?这东西也得持之以恒,用一两次没什么作用,起码也得一个月才有明显的效果。”

孟瑾瑶微微点头,再次道谢:“多谢大嫂。”

张氏还有别的事做,也没有多逗留,与她闲谈一会儿就告辞了。

张氏离开后,孟瑾瑶看着张氏送来的东西,心里增添一份烦恼。

只不过,这药她不会乱用,尽管她明白张氏没有坏心,但还是自己去看看医书,了解这方面的事,又或者厚着脸皮去问问身为过来人的闺中密友阿宁,而不是张氏说什么就照着做,毕竟这是药,且还不知是什么药材做的药,哪能乱用的,万一不适合她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良久过后,清秋进来,见主子盯着手中的瓷盒发愣,好奇地问了句:“夫人,这是什么?”

闻声,孟瑾瑶回过神来,又看了眼手中的东西,想起张氏说的话,霎时有点难为情,感觉自己拿了块烫手山芋,面色不自然地收拢手掌,将手里的瓷盒握在掌心,语气平静地回道:“没什么,只是美容养颜的脂膏,延缓衰老的。”

清秋见主子面色古怪,她将信将疑,又道:“夫人,您还那么年轻,今年才十八,脸上连细纹都没有,哪里需要这些东西?”

孟瑾瑶“嗯”了一声,道:“所以这东西先放着,不需要用。”

清秋猜测道:“这东西可是大夫人送来的?”

孟瑾瑶点了点头:“大嫂也是好心,有好东西就想到我,给我也送来一份,不过我暂时用不上。”说罢,她转移话题,“你去把晚晚抱过来,我陪他玩一会儿。”

清秋应声退下,去隔间将小世子抱过来。

孟瑾瑶陪着儿子玩,转移了注意力,暂时没时间去想张氏的话,中午吃过午饭之后,又陪着儿子睡午觉。

过了半个时辰,孟瑾瑶午觉醒来,坐在梳妆台前梳头,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发现自己胖了些,脑海中又回想起张氏的话,心情再次变得沉重,甚至有些焦虑。

清秋心思细腻,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唤她:“夫人?”

孟瑾瑶道:“我想到后花园走走。”

清秋道:“那奴婢陪您。”

到了后花园,清秋见她眉宇舒展,暂且放心了。

下午,酉时。

顾景熙回来,见孟瑾瑶呆坐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就连自己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发现,绕到她身后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问:“阿瑶,怎么了?”

孟瑾瑶这才发现他回来了,仰起头看他:“夫君刚回来的?”

顾景熙回道:“我都在你身边站了一会儿了,只是你似乎没发现我的存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孟瑾瑶轻轻摇头,没说实话:“没想什么,就是在想我们的未来儿媳妇会是什么样的姑娘。”

顾景熙并没有信她的话,她方才那副神情,哪里是想未来儿媳妇该有的神情?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回道:“那么长远的事,暂时不必想了,等十几年后再想也不迟。”

孟瑾瑶点了点头,对上他那探究的眼神,便转移了视线看向别处,转而道:“夫君,我先去看看晚晚。”说罢,她就起身往外走。

顾景熙觉着奇怪,将清秋找了过来询问情况:“清秋,夫人今日去了哪里?”

清秋回道:“回侯爷,夫人今日在家,哪儿也没去。”

顾景熙又问:“那今日有谁来过?”

“今日大姑娘和大夫人来过。”清秋迟疑了下,又接着道,“不过,在大姑娘离开后,大夫人让夫人屏退奴婢与凝冬,然后跟夫人谈话,在大夫人离开后,夫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就似乎有什么心事。”

顾景熙听罢,微微蹙起眉头,大嫂那张嘴,经常说话得罪人,不中听的话随口就来,阿瑶估计是被大嫂给气着了,就是不知大嫂究竟说了什么。

到了晚上,孟瑾瑶沐浴完,准备穿衣服时忽然问了句:“清秋,我是不是胖了许多?”

清秋听后一愣,对她忽然问这种问题有些不明所以,却也没有敷衍她,打量一眼之后回道:“夫人,您哪儿胖了?骨肉匀称,身上连赘肉都没有。”

孟瑾瑶又问:“相比以前,不是胖了?今日我照镜子都觉得胖了些。”

清秋回道:“夫人只是稍微圆润了些,一点也不显胖,您现在的身材刚刚好,夫人若是不信,回头可以问问春柳她们。”

一旁的凝冬附和道:“清秋说得对,您这样刚刚好,一点也不胖。”

孟瑾瑶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没有赘肉的腰,暂且相信她们的话,大概是她太在意了,所以今日总会忍不住多想,对自己身体上的问题变得敏感了许多。

出了净室,清秋就寻个机会跟顾景熙汇报:“侯爷,方才夫人问奴婢,问她是不是胖了,奴婢忽然想起,早上大夫人还送了夫人美容养颜,延缓衰老的脂膏,夫人闷闷不乐许是跟这个有关。”

顾景熙眉头紧皱,所以他的阿瑶今日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是因为大嫂送了延缓衰老的脂膏,并说阿瑶长胖了?大嫂年纪是不小,可也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他家阿瑶明明不胖,还白白嫩嫩的,皮肤白里透红,需要用这种东西延缓衰老?这东西要用也是他用。

清秋见他皱着眉沉默不言,也没敢再说话。

片刻后,顾景熙道:“我知道了,去让人备水。”

清秋应声退下。

顾景熙沐浴过后,回到卧房中,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儿,他迈步走过去,往床上一躺,然后伸手将人搂进怀里,在她颈窝蹭了蹭,柔声唤她:“阿瑶。”

孟瑾瑶伸手抱着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眼巴巴地看着他,问:“夫君,你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变化?”

顾景熙仔细端详了她一会儿,温声回道:“是有点变化。”

孟瑾瑶面色一紧:“什么变化?”

顾景熙莞尔笑:“我们家阿瑶本来就好看,如今变得更好看了,以前我总觉得你瘦,想把你喂胖一些,养了两年多现在总算长了点肉,看起来更加明艳动人,最重要的是,抱着软软的,为夫爱不释手。”

虽然他有意哄阿瑶开心,但他说的是实话,他家阿瑶的确是长点肉更好看。

孟瑾瑶听了他的话,笼罩在心间的阴霾瞬间散去了一大半,脸上露出笑意,可想到张氏的话,她笑意一顿,又问:“夫君,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生了晚晚之后,身体可能没有以前那么好,你会不会嫌弃我?”

顾景熙听罢,先是一愣,旋即不假思索道:“傻姑娘,我心疼你都来不及,哪里会嫌弃你?以后别胡思乱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问:“此话当真?”

顾景熙回道:“自然是真的,为夫何曾骗过你?”

孟瑾瑶接着追问:“那若是我的身体落下什么缺陷,没有以前那么好,你会不会嫌弃?”

闻言,顾景熙有点懵,阿瑶坐月子的时候,被精心照顾着,应该没落下什么月子病,能有什么缺陷?莫非还在为怀孕后长了点肉而烦恼?其实这点肉刚刚好,一点都不胖。

他反问:“阿瑶,当初我的身体还没好的时候,还有人在背后说我与太监无异,你嫁给我就如同嫁给太监,那时候的你可有嫌弃过我?”

孟瑾瑶当即摇头:“我若嫌弃,当初就不会选择夫君,直接从修宏和修文之间选择。”

顾景熙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道:“当初的我不举,你都没有嫌弃,现在你的身体再如何不好,也没有当初的我糟糕,我又怎么可能因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嫌弃你?再说,你就算身体落下缺陷,那也是因为给我生儿育女造成的,我只恨自己不能怀孕,若我能怀孕,这种苦就不必你一个弱女子来承受。”

男人眼神温柔宠溺,声音不疾不徐的,语调温和,慢慢驱散孟瑾瑶心底的焦虑,她把脸埋进男人的胸膛,搭在他腰间的手收紧,紧紧抱着他。

顾景熙问:“阿瑶,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

孟瑾瑶茫然抬头:“夫君为何这样问?”

顾景熙回道:“我若是做得足够好,能让你安心,你又怎会如此敏感?”

孟瑾瑶先是一愣,而后连连摇头,夫君待她是极好的,只是她听到大嫂作为过来人的话,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顾景熙又道:“阿瑶,你记住了,如果我们之间会存在担心对方嫌弃自己,那个人担心的人肯定是我,所以别你胡思乱想。”

孟瑾瑶:“那如果……”

顾景熙打断她的话:“没有如果,我想,你应该相信你夫君的品性。”

孟瑾瑶看着他认真而又郑重的眼神,认真点点头:“夫君,我信你的,我以后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顾景熙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才对,我们先休息,我明日得早起。”

孟瑾瑶应了声,又将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

翌日,天刚泛起鱼肚白,顾景熙就已醒来,孟瑾瑶难得早醒,是被饿醒的,昨晚没吃多少,如今已经饿了,跟着他一同起床,准备吃早膳。

顾景熙看到梳妆台上有个瓷盒,他嗅觉灵敏,闻到有淡淡的药味,拿起瓷盒打开,里面是白色的脂膏,便问:“阿瑶,这是什么药?”

孟瑾瑶闻言,侧头望去,看到他手中的东西,心头一紧,表面上故作平静道:“没什么,就是美容养颜的药,说是抹在脸上可以延缓衰老,宫里的娘娘都用的。”

顾景熙想到昨晚清秋说的话,猜测是大嫂送来的,这东西他家阿瑶用不上,不过他倒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用得上的,想他年过三十,是该保养一下了,便道:“阿瑶还年轻,用不上这个,为夫帮你用了。”

此言一出,孟瑾瑶惊了下,下一刻就看到自家夫君用手指沾了一些药膏,然后往脸上抹,她低呼一声:“夫君慢着!”然后三步作两步走,走到他身边,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瓷盒,然而还是为时已晚,他已经把药涂抹在脸上了。

顾景熙没想到她反应如此激烈,费解地问:“阿瑶,怎么了?”

孟瑾瑶忙伸出手,直接用手擦掉他脸上的药,面色不自然道:“没,没什么,只是觉得夫君用不上这个,你脸上都没有皱纹。”

顾景熙瞧她如此紧张,就感觉不对劲,若只是美容养颜的药,自己用了就用了,何至于那么大反应?或许这不是普通的美容养颜的药。

想到这里,顾景熙将心底的疑问压下,面不改色的笑了笑,温声道:“既然阿瑶说不用,那为夫就不用了,女子用的东西,大概也不适合男子用。”

真是瞌睡了来就递枕头,孟瑾瑶顺着他的话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用的东西不适合夫君用,所以给夫君擦掉,而且夫君都不需要用这些东西。”

“嗯,我听阿瑶的。”顾景熙说着,就伸手握住她的双手,将她左手上的瓷盒拿过来盖好,放在桌子上,然后对一旁的凝冬道,“凝冬,给夫人净手,然后让人摆膳。”

凝冬应声,去拿一张湿帕子过来。

顾景熙接过帕子,给孟瑾瑶仔细擦了擦沾了药的右手,然后拉着她往外走:“阿瑶,你方才不是说饿?我们先去吃早膳。”

孟瑾瑶应道:“好。”

转身的瞬间,顾景熙趁着她没注意,将桌子上的瓷盒拿走。

下午散值之后,顾景熙就直奔太医院找温太医,将早上顺走的东西递给温太医,道:“温太医,这是今日一个同僚给我的,说是什么美容养颜、延缓衰老的,宫里的娘娘都在用,你看看这东西有没有效?”

温太医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侯爷是男子,还需要用这种东西?”

顾景熙轻咳两声,道:“我今年三十有一,内人才十八。”

温太医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他接过瓷盒打开后闻了闻,当即皱起眉头,眼神古怪地觑了觑顾景熙,问:“侯爷,你确定这是同僚给你保养容颜用的?”

顾景熙面不改色道:“嗯,难道东西有什么问题?”

闻言,温太医看他的眼神越发古怪,回道:“东西倒是没问题,这是按照下官的方子做出来的药,宫里也的确有娘娘会用,但这不是用于保养容颜的。”

顾景熙心头一紧:“不是用于保养容颜的?”

温太医回道:“这东西准确来说不是男子用的,是女子用的,特别是生了孩子的妇人。”

此言一出,顾景熙就想起昨晚阿瑶问他的问题,脸色霎时凝重起来,接着追问:“既然不是男子用的,为何同僚会给我这个?”

温太医也觉着奇怪,猜测道:“侯爷,许是你的同僚想拍马屁,但拍马屁时没有说清楚这东西到底怎么用,让你误会了。”言罢,温太医语气顿了顿,斟酌着言辞,跟顾景熙说了此药的功效与作用。

顾景熙愣住,片刻后剜了温太医一眼,唾弃道:“你这不正经的老头子,专门做这种不正经的药。”

温太医淡定表示:“我这不正经的药,别人还求着要,侯爷你不识货。”

顾景熙:“……”

温太医瞧他皱眉不语,又道:“侯爷,这药虽然有用,但也不是每个人都需要用的,都是因人而异的,至于需不需要,侯爷心中自有答案。”

顾景熙淡声道:“不需要,要不是你这不正经的老头子,我都收不到这种不正经的东西。”

温太医:“……”

不需要就不需要,至于踩他一脚?他这药还能造福别人,哪里不正经了?再说了,人要是太正经,哪来的子孙后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温太医目送着顾景熙离开太医院,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东西,这东西是留下了,但是顾景熙向他要了别的东西,一盒保养容颜的脂膏,还有一盒用于消肿的药。

估计真的是同僚给顾景熙送错了东西,又或许是没说清楚,但看得出来,顾景熙是真的在意自己那张脸,一个大男人竟然怕长皱纹,提前保养。

啧啧——

看来真的很爱顾夫人,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男子也一样。

新进太医院的余太医,也就是温太医的亲传弟子,见师父笑眯眯的,上前好奇地问:“师父,顾侯爷找您所为何事?”

温太医回道:“没什么,只是找我要点保养容颜的东西。”

余太医倒也没多想,道:“顾侯爷对顾夫人真好,还特意为顾夫人走一趟,只是顾夫人那么年轻,其实也不必急着保养。”

“谁跟你说是顾夫人要用了?”温太医瞥他一眼,见他眼含疑惑,便又道,“是顾侯爷自己要用的。”

余太医诧异:“顾侯爷是男子,还需要用这些?”

温太医捋着胡子,不疾不徐道:“你还没成亲,这你就不懂了,谁愿意以后跟妻子出门,被人误以为是父女?”

余太医愣了下,随即道:“顾侯爷长得挺年轻的,他不说年龄,谁能想到他年过三十?”

温太医故作高深道:“我就说你没成亲,你不懂,等你有了媳妇,没准儿你比他更在意自己的容貌。”说着,又瞥了他一眼,“你瞧瞧你,才刚满二十岁的年纪,你还留胡子,看起来比年过三十的顾侯爷都要显老,姑娘家可不喜欢你这样的。”

余太医不以为然道:“师父,有胡子看起来成熟稳重,徒儿有胡子,别人一看就觉得徒儿靠谱,信任徒儿的医术。以前没留胡子,别人总觉得徒儿太年轻,不靠谱。”

温太医语重心长道:“顾侯爷这般年岁也没留胡子,看起来不也成熟稳重?胡子说明不了什么,最多只能让你自欺欺人。想让别人信任你的医术,还是得多学习,提高自己的医术,用实力说话。”

余太医回道:“徒儿明白。”

那厢,孟瑾瑶原本是想吃过早膳就将那盒药放好,没想到她吃完早膳,回到内室,梳妆台上早已没了那盒药,遂问凝冬:“凝冬,梳妆台上那个白色的瓷盒,你放哪儿了?”

凝冬回道:“夫人,奴婢方才收拾的时候没看见什么白色的瓷盒啊。”

心腹丫鬟的话,孟瑾瑶是信的,她若有所思,凝冬没看见这盒子,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东西被她夫君拿了,先前她说的话没能让夫君相信。

霎时间,孟瑾瑶心情郁卒,原本这种难以启齿的问题,她昨晚都没有明说,如今夫君拿着这药去问大夫就能知晓。

凝冬轻声问:“夫人,这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奴婢没看见,但清秋和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柳她们或许看见,要不问问她们俩?”

孟瑾瑶摇了摇头:“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没看见就没看见吧,许是侯爷拿了也不一定。”

凝冬听了这话,也就作罢,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又道:“夫人,明日奴婢想出府一趟。”

孟瑾瑶疑问:“你出府做什么?”

凝冬嘻嘻一笑:“明日发放月例了,奴婢想出去买些喜欢吃的点心,您有什么东西需要买的,奴婢也给您买回来。”

闻言,孟瑾瑶无奈失笑:“你啊,今年都十八了,还那么爱吃,别的丫鬟都是存着银子给自己攒嫁妆,而你都吃进肚子里。”

凝冬不以为然道:“夫人,人这一辈子也就几十载,不能留下遗憾。奴婢没有别的追求,对嫁人也没想法,就喜欢这口吃的,若是得不到满足,那可就留下遗憾了。”

傍晚时分,顾景熙从外面归来,孟瑾瑶听到屋外的动静,忽然有点不好意思面对他,马上去乳母那边找儿子,这一踏出门口,就撞了他满怀,抬起头看他,讪讪地笑着:“夫君回来了啊,晚晚想我了,我得去看看他,你自便。”

顾景熙瞧她眼神闪躲不敢看自己,便知她已经发现那药不见了,不由分说地将她抱起来往屋内走,顺便吩咐春柳:“把门关上。”

春柳懵了下,然后动作迅速地把门关上,心里寻思着侯爷那么心急的吗?都还没到晚上,要不要让人备水?

孟瑾瑶被他放在软榻上坐着,对上他的眸光,觉得难为情,直接伸手捂住自己的脸,低声嗫嚅道:“夫君,梳妆台上那盒药是不是你拿走啊?”

顾景熙坦诚道:“是为夫拿走的。”说着就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捂住脸的双手取下,与她温柔对视,语调温和地问,“傻姑娘,昨晚为何没跟我说?”

孟瑾瑶支支吾吾地回道:“昨晚不是跟你说了?还问了你的。”

顾景熙轻叹一声,既心疼又无奈,捧着她的脸,柔声道:“你这小脑袋瓜里胡思乱想什么?你夫君是这种人?”

孟瑾瑶默然不语,她倒不觉得夫君会因为此事找别的女人,让她焦虑的是,夫君会因此对与她同房的事兴致缺缺,那样她会觉得难堪。

顾景熙又问:“大嫂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把你吓着了?”

闻言,孟瑾瑶蓦地睁大双眼:“夫君怎知大嫂跟我说过?”

顾景熙回道:“昨日我散值回来,就感觉你有点不对劲,特意问了清秋,得知大嫂来过,在大嫂离开后,你就似乎有什么心事。”

孟瑾瑶抿了抿嘴,伸手去抱他的腰,仰着头看他:“夫君,那如果……那什么,你会不会嫌弃我,对我没兴趣?”

顾景熙低头吻住她的唇,在她唇上辗转反侧,隔了良久才放开她,手指轻抚着她的下巴,看着那双水雾迷蒙的杏眼,声音暗哑又暧昧,带着暗示:“晚点再告诉你,现在先吃晚饭。”

此言一出,孟瑾瑶瞬间就懂了,知道他今晚要做什么,神色赧然地低下头,不看他眸光灼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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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一十七章再来一次

顾景熙今晚比先前早沐浴,孟瑾瑶知道他要做什么,忽然间就紧张起来,趁着他还没洗完澡,脑子灵光一闪,想起自家儿子,对清秋道:“清秋,我今晚想跟晚晚睡,你去乳母那里把他抱过来。”

她话音刚落下,身后就响起熟悉的声音:“我不想跟顾修珩睡。”

孟瑾瑶蓦地转过头,只见昏黄的灯光下,男人步伐不疾不徐地向她走来,眸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阿瑶,你夫君在家,找别人家的夫君陪你做什么?”

孟瑾瑶被这话噎住,瞧他这话说的如此惹人遐想,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找别人家的夫君,道:“晚晚又不是别人,他还那么小,跟我们睡又怎么了?”

顾景熙回道:“我不同意。”

孟瑾瑶道:“那我去跟他睡。”

“我替他拒绝你。”顾景熙说着,转眼看左右为难的清秋,“夜深了,你去歇息吧,这儿不用你侍候了。”

清秋连忙应声:“那奴婢先退下了,侯爷和夫人若有事,再唤奴婢。”

孟瑾瑶看着清秋头也不回就走了,张嘴欲语,最后还是把话咽回去,转而看向已走到自己跟前的顾景熙,手指绞着寝衣的衣角。

顾景熙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既心疼又无奈,阿瑶怎的就不信他不会介意?也不知大嫂说得有多吓人,把她吓成这样。

顾景熙道:“阿瑶,我们睡觉。”

孟瑾瑶点点头,随他一起往床榻的方向走去,躺床上后,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霎时间心情就复杂起来,也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失落。

然而,下一刻,顾景熙就将人扯进怀里,在她一脸错愕地眸光下,低头吻上那张柔软的唇。

他的吻来势汹汹。

孟瑾瑶被动承受着,缓缓合上眼眸,回应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寝衣落在地上,俩人的寝衣交叠在一起,凌乱又暧昧。

孟瑾瑶累得不轻,感觉招架不住,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眼巴巴地望着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祈求道:“夫君,要不明日再继续?我想睡觉了。”

“今日事,今日毕。”

顾景熙难得的铁石心肠,无情地拒绝了她的请求,再次吻上她的唇,堵住她接下来的声音。

室内恢复平静之时,孟瑾瑶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看到顾景熙伸手想要抱自己,下意识就挪动身子往后躲,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夫君,我不要了。”

顾景熙见孟瑾瑶发丝凌乱,脸颊绯红,双眼氤氲着水雾,嫣红的唇微肿,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勾得人心痒,想要再欺负一番。

他忙移开视线,不由分说地伸手将孟瑾瑶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笑道:“躲什么?你夫君又不禽兽,方才说了是最后一次,那就是最后一次。”

孟瑾瑶剜他一眼,瞧他一副饱餐餍足的模样,而自己却累得不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心里就来气,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你方才可不就跟禽兽似的?”

顾景熙一脸受伤:“所以,阿瑶是嫌弃我?”

孟瑾瑶扭头不看他:“我没说过,那是你自己说的。”

顾景熙抱着她哄了会儿,然后吩咐丫鬟备水,抱着她去净室,又吩咐丫鬟进来收拾。

良久后,从净室出来,回到房中,孟瑾瑶已经昏昏欲睡,眼皮子在打架,任由顾景熙摆布,忽然感到一阵清清凉凉的,她登时睡意全无,蓦地瞪大双眼,见顾景熙似乎在给她上药。

孟瑾瑶一个激灵,想到张氏给她的药,以及那药的用途,登时就委屈得哭了起来,哽咽着道:“你说了不会嫌弃我的,最终你还是嫌弃了,既然如此嫌弃,你去纳个妾吧,何必这样让我难堪。”

她这一哭,顾景熙懵了一瞬,很快就明白过来,忙将人搂进怀里哄着:“阿瑶别哭,不是你想的那样。”

孟瑾瑶眼泪簌簌往下掉:“不是这样,那是怎样?”

“这是消肿的药,我今日找温太医要的。”顾景熙说着,就将药拿给她看,“你仔细瞧瞧,都不是那种药。”孟瑾瑶瞧了眼,的确不是张氏给她的药,慢慢止住了哭声,问:“那药你放哪儿去了?”

顾景熙回道:“那药是温太医那老头子的研制的,我们又不需要,直接还给老头子,管他要了消肿的药,就是现在这个。”言罢,他又补充道,“我问他时,只说那药是同僚给的,是保养容颜的药,问他这药效果好不好。”

孟瑾瑶有点懵:“我好像有点听不明白。”

顾景熙详细跟她说明,末了又道:“以后别胡思乱想,我不知道大嫂是如何跟你说的,但大嫂说的问题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女子生育孩子本来就伤身,若一个男子因此嫌弃妻子,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孟瑾瑶轻声问:“那你有没有觉得……”

顾景熙知道她想说什么,在她话还没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没有,阿瑶还是跟以前一样,这种事都是因人而异的,又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他说着,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只是,现在被嫌弃的人是我,阿瑶嫌我太能闹腾。”

孟瑾瑶盯着他看了半晌,感觉他不像是在说谎,忽然将他扑倒,压在身下,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便道:“夫君,再来一次,这次你不许动。”

此言一出,顾景熙诧异地看着她,那眼神里仿佛在说:还有这种好事?

到了后半夜,室内恢复平静。

孟瑾瑶又累又困,也不知自己是何时入睡的。

顾景熙看着怀里终于消停了的小祖宗,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妯娌之间走太近也不太好,话题多了,什么都说,大嫂又是个说话没分寸的,难免会说一些有的没的,让阿瑶焦虑。

以前阿瑶很少胡思乱想,但怀了晚晚之后,情绪变得敏感许多,容易受外界影响,对很多事都比较敏感,容易焦虑不安。

原本以为孩子出生后,这种情况会消失,没想到还是会敏感焦虑,只是焦虑的事由生孩子,转变成其他事。或许是他平时忙于公务,陪伴阿瑶的时间比较少,关心和陪伴不够,这才导致阿瑶受别人的影响,从而胡思乱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翌日。

日上三竿,孟瑾瑶才醒来,缓缓睁开双眼,看到满室亮堂,便知如今时候不早了,撑起身子刚要起床,发现自己腰酸得很,那是折腾了半宿的后果。

她扶着腰揉了揉,有点后悔昨晚主动再来一次。

对于这种事,她真的不能理解,不是她主导的时候,累的人是她,是她主导的时候,累的人也是她,夫君永远都是神清气爽的。

这是什么缘故?

清秋进来想看看她醒来了没有,这刚进来,就看到她坐在床上,秀眉微微蹙着,似乎在郁闷什么,忙上前关切地询问:“夫人,您怎么了?”

孟瑾瑶闻声,发现她进来了,轻轻摇头:“没事,只是刚睡醒还有点迷糊。”

清秋将信将疑,马上喊凝冬她们进来,侍候主子洗漱、穿衣、梳妆打扮。

困扰在心中的问题解决了,孟瑾瑶今日也恢复精神气,没再胡思乱想,整天笑容满面的,抱着孩子玩累了,又带着孩子去寿安堂找顾老夫人说话。

清秋她们几个见此,也放心了,知道主子是被侯爷哄好了。

下午的时候,顾景熙从外面回来,回到葳蕤轩没看到孟瑾瑶的身影,询问丫鬟后,马上前往寿安堂,见妻子和母亲正在下棋,妻子温柔娇俏,母亲和蔼慈祥,旁边还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娃,画面温馨。

看着此情此景,顾景熙忽然间为什么大部分男人都想要娶妻生子,这种温馨又幸福的生活,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能拒绝得了。

顾老夫人看到儿子,和蔼地笑道:“曜灵回来了啊,来,你陪阿瑶下棋,我陪小家伙玩一会儿。”说着,她就站起身来,转而把一旁的小奶娃抱起来。

孟瑾瑶扭头望去,见顾景熙站在不远处,脸上瞬时扬起笑意,眼底的雀跃都快要溢出来,柔声唤他:“夫君。”

顾景熙含笑点头,迈步走到她对面,接替了母亲的位置。

顾老夫人瞧他们眉来眼去的,眉眼相望间透着浓情蜜意,她这做老母亲的瞧着,觉着有趣,默默坐到一旁看,越看越觉得曜灵的性子不像已故的老头子,老头子可没这样知情知趣,无论妻妾温柔小意,都是一本正经的,小妾想献媚也是对瞎子抛媚眼,老头子睡完觉,第二天早上穿上衣服就走人。

看着看着,顾老夫人的成就感就来了,感觉儿子像自己多一些,自己就是这样知情知趣的人,只可惜遇上老头子这种性子的人,她有功夫没处使,你委婉些含情脉脉看着,人家还觉得你在发愣,必须明说才行。

譬如,老头子外出公干,她心里想念,回来见着人的时候,就直说:“夫君,这些天我很是想你。”

然后老头子虽然没说什么,但留在她的院子里,即便什么都不做,也陪着她。

现在想想,其实老头子也挺好的,只是做的不够好,不是合格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夫君,婆媳关系不会帮助她处理,后宅的事从来不管,她经常受委屈。

罢了,都已过去,如今老头子早已去世,还想这些做什么。

孟瑾瑶这边,良久过去,她原本都有把握赢的,结果换了夫君这老谋深算的来接替婆母,还摆了她一道,让她输得毫无意外,她不服气:“老狐狸,再来一局!”

顾景熙一脸无辜:“兵不厌诈,是你喊我别让着你的。”

孟瑾瑶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再来一局,这回她险胜,登时心情舒坦,眉宇舒展,笑眯眯地看着顾景熙:“夫君,承让了。”

顾景熙低笑出声:“小狐狸,学得挺快的啊,马上就学以致用。”

孟瑾瑶谦虚道:“哪里哪里,都是夫君教得好。”

顾景熙回道:“那也得阿瑶聪明才行。”

孟瑾瑶道:“雕虫小技,依样画葫芦,哪有夫君聪明?”这也的确,她是利用了夫君的信任,阴了夫君一把,然后以微弱的优势取得胜利。

顾老夫人一直都在关注着他们这边的动向,听着他们的对话,心情愉悦,同时也觉得这样的儿子,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有几分年少时的模样,但又比年少时成熟稳重。

须臾,顾老夫人温声道:“时候不早了,要不你们就留下来陪我这老婆子用晚饭吧。”

她话音落下,孟瑾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婆母还在,她忽然有些脸热,觉得在长辈面前跟夫君眉来眼去的打情骂俏不好意思。

顾景熙倒没觉得有什么,淡定回应:“好,那就继续叨扰母亲了。”

顾老夫人含笑道:“没什么,你们玩你们的,我陪着晚晚,都忘了你们的存在了,觉得有些饿了,这才想起你们。”

闻言,孟瑾瑶也松了一口气。

吃过晚饭,夫妻俩带着孩子回葳蕤轩。

顾景熙抱着熟睡的儿子,感慨一句:“这小子真能睡啊,不是吃就是睡,跟猪圈了的小猪崽似的。”

孟瑾瑶听了他的话,嘴角抽搐了下,道:“你可真是他亲爹,这是什么形容?他还那么小,除了这些还能干什么?而且,你没发现他醒着的时间比没满月的时候多了一些吗?”

顾景熙回道:“是多了一些,但没什么作用,玩一会儿就睡着了。”

孟瑾瑶无奈失笑:“你就知足吧,萱宜都说晚晚好带,又不怎么闹腾,遇上经常哭闹的,你就巴不得他吃饱就睡了,耳根清净。”

顾景熙低头瞧了眼儿子,然后点头表示赞同:“也是,现在这样挺好,没机会妨碍我跟他母亲相处,这一点深得我心。”

此言一出,孟瑾瑶下意识看了眼身后的丫鬟以及乳母,见她们非常有默契的,微微低下头,她瞪了眼顾景熙:“好好说话。”

顾景熙无辜道:“为夫怎么就没有好好说话了?”

他说着,见小媳妇又瞪眼过来,乖巧地应道:“嗯,都听阿瑶的,阿瑶说什么就什么。”

孟瑾瑶又瞪了他一眼,这回倒是没说什么,但微微上扬的嘴角,以及眼里的娇嗔出卖了她,这种话她还是很受用的。

顾景熙弯起嘴角,笑容温柔,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小手。

孟瑾瑶也没有甩开,旁若无人地与他十指紧扣。

身后的丫鬟和乳母见状,心里感慨一句:侯爷和夫人感情可真好,跟新婚小夫妻似的,整天腻腻歪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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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景熙自从察觉到孟瑾瑶时常会焦虑,每日都尽量早点回来,一回来就陪她,遇上休沐就带着她出去玩,多一些陪伴和关心,赞美的话常说。

只是顾晚晚小家伙最近备受冷落,父亲回到家很敷衍的抱抱他,就去粘着母亲了,而母亲被父亲霸占着,也没时间陪他。

对此,顾景熙有自己的道理,晚晚还小,还什么都不懂,而阿瑶不是孩子,原本怀了晚晚之后,情绪有些不稳定,若是得不到足够的关心,情绪敏感,难免会胡思乱想,要是陪伴晚晚的时间多,没准儿还以为他把妻子当生育孩子的工具,有了孩子之后就冷落妻子,所以要先紧着阿瑶。

看着阿瑶近日慢慢好转,顾景熙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还是他之前太忙,关心和陪伴不够的缘故,现在多一些陪伴,多一些关心,多一些赞美的话语,阿瑶每天脸带笑意,没有再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

时值夏季,正是荷花开的季节,院子里那两口大水缸养殖的荷花开得正好。

孟瑾瑶抱着晚晚,站在水缸旁赏花,小家伙穿着绣着鱼戏莲叶图案的肚兜,红色的小裤子,她忽然觉得儿子穿这一身很是应景,只是水缸里缺了点东西,吩咐道:“凝冬,明日去找几条小锦鲤,放水缸里。”

凝冬应声:“是,夫人。”话刚说完,她就看到顾景熙的身影,忙道,“夫人,侯爷回来了。”

孟瑾瑶扭头望去,就看到身穿绯色官袍的男人,嘴噙笑意,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正步履轻快地向她走来,看着来人,她嘴角上扬:“夫君回来了啊,快来抱抱你儿子,他可想你了。”说罢,便将怀里的小家伙给他递过去。

顾景熙走到她跟前,笑问:“那孩子的母亲想不想?”

孟瑾瑶轻声回道:“也想的。”

顾景熙笑意更深,将儿子接过来,小家伙估计已经能认出他了,看到他就在傻笑,他看着怀里可爱的儿子,感觉心都要化了,这张脸像阿瑶,阿瑶长那么大的时候,肯定也是这样可爱。

然而下一刻,顾景熙就不觉得儿子可爱了,他皱起眉头,腾出一只湿漉漉的手,一脸郁闷:“顾修珩就是这样想我的?”

孟瑾瑶看他瞬间变脸都有点懵,待看到他的手时,忍不住笑了出声:“可不就是想你了?我抱着他那么久,他都没有尿,你一抱他,他就尿了。”

顾景熙瞪了儿子一眼,道:“臭小子,这笔帐先欠着,等你长大点再还。”

小家伙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还看着他傻笑,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将孩子递给凝冬,吩咐道:“去帮世子换衣服。”

凝冬连忙伸手接过小世子。

顾景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官袍也被湿了一小片,便又道:“我先去换身衣服。”

孟瑾瑶憋着笑意:“去吧。”

言罢,孟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瑶也跟着他一起进屋,让丫鬟打水进来给他净手,然后亲自帮他换一套干净的衣服,接着柔声细语地哄他:“夫君最宽宏大量了,不会跟晚晚一般见识的,对不对?”

顾景熙低笑一声:“那阿瑶可猜错了,你夫君最小心眼了,这笔帐先记着,等他长大再讨回来。”

孟瑾瑶一脸诧异,紧接着问:“你准备怎么讨回来?”

顾景熙笑得意味深长:“等他念书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闻言,孟瑾瑶了然,默默心疼儿子,并祈祷儿子的头脑要像夫君才行,不然考学问的时候回答不上来,那可要遭殃了。

“暂且不跟小屁孩计较。”顾景熙说着,伸手去牵她的小手,温声道,“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孟瑾瑶神色茫然:“我们去哪?”

顾景熙回道:“带你去天香楼吃晚饭,然后游湖。”

孟瑾瑶眼神一亮,想到儿子,又问:“那晚晚呢?”

顾景熙道:“阿瑶放心,乳母不会饿着他的。”

就这样,顾晚晚又一次被乳母抱着,目送父母离家去过二人世界,看着父母就这样走了,他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被乳母喂饱之后,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将近子时,夫妻俩回来,去乳母那边看了眼儿子,见儿子睡得香,便去净室沐浴,准备就寝。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转眼间已到五月下旬,孟瑾瑶身边的两个丫鬟也即将嫁人。

清秋与周允的婚期定在六月二十八,婚期排在余川和婵儿之后,余川这一对是六月初五。

之前夏竹被发卖出去,属于夏竹的活就让春柳、清秋、凝冬分摊,如今清秋六月份要出嫁,剩下春柳与凝冬会忙不过来。

为此,孟瑾瑶准备从院子里二等丫鬟里提拔一个,将来接替清秋的活,但这不是不用清秋,而是清秋嫁人后不宜继续日夜在葳蕤轩侍候她的起居,要给清秋安排其他活,先帮她打理嫁妆练练手,以后等她管中馈的时候,清秋就是她身边的得力助手。

院子里的四个二等丫鬟,她有些拿不定主意,便问几个大丫鬟:“杜鹃、映月、秋菊、红梅她们四人的优缺点,你们都说一说。春柳,你是与她们接触时间最长的,应该比清秋和凝冬更了解她们,你先说,清秋和凝冬稍后补充。”

春柳一听,便知她准备从这四人之中提拔一个顶替清秋,如实汇报:“夫人,秋菊有点小聪明,却用在偷奸耍滑上面,红梅做事一板一眼,脑子不够灵光。若是要选,我猜您应该更倾向于杜鹃和映月,她们做事都认真负责,只是性子不同,杜鹃性格安静,平时话不多,映月活泼开朗。”

孟瑾瑶听罢,微微颔了颔首,此前她也留意过这四个丫鬟,跟春柳所说的没多大出入,她看向清秋和凝冬,问:“你们可有什么补充的?”

凝冬回道:“夫人,杜鹃虽然话不多,但她即使不开心也不会表现出来,映月则相反。”

清秋道:“奴婢知道的她们都说了,奴婢没有要补充的。”

孟瑾瑶心里已有决断,一个人喜怒不形于色是优点,但对于仆人来说可以算是缺点,毕竟做主子的会害怕仆人因什么不满,但是没表现出来,然后在关键时刻忽然在背后捅自己一刀,映月这样的就挺好,做事认真负责,心思也不会太深沉,不会让人捉摸不透。

她启唇道:“清秋,你闲着没事的时候,带一带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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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时间不知不觉,已到六月份,几天后就是余川和婵儿成亲的日子。

顾景熙将婵儿给了孟瑾瑶,就是孟瑾瑶的丫鬟,她出嫁,孟瑾瑶按照自己贴身大丫鬟的规格,给她张罗,嫁妆也按照月底清秋出嫁的分量去准备,毕竟婵儿以前是顾景熙身边的人,出生入死,功劳可不小。

张氏见她对丫鬟如此好,有些费解:“三弟妹,不过是个丫鬟出嫁,哪里需要这般讲究?随便给她摆两桌都是抬举她了。”

孟瑾瑶温声道:“婵儿虽然是丫鬟,可也是跟在夫君身边多年的丫鬟,再说姑娘家出嫁,一辈子就这一次,办得太草率,以后要留下遗憾。”

闻言,张氏下意识看了她一眼,要说草率,那还得是这位三弟妹,都要拜堂了,还临时换了个夫君,闹了那么大的笑话,事情都已过去那么久,至今还有人偶尔说起。

张氏感觉这话题不好多说,便又问:“这个月月底,你的另一个丫鬟也要出嫁?”

孟瑾瑶轻轻颔首:“嗯,清秋跟周允的婚期定在二十八,周允是知根知底的,把清秋交给他我也放心。”

张氏又想起自己的女儿,惆怅不已:“丫鬟都要嫁人了,我们家萱宜连婚事都没有着落。”

孟瑾瑶安抚道:“大嫂,这种事急不来,萱宜的缘分未到,等缘分到了,没准儿她自己都主动跟你说想要嫁人。”

“难啊,如果我不催她,她估计到三十岁都不会想嫁人。”张氏有些气恼,负气道,“每次给她找的公子都挺好的,她不是故意把事情搞砸,就是不愿相看,再这样下去我就不管她了,让她做一辈子老姑娘。”

孟瑾瑶道:“大嫂放心吧,不会的,你再给萱宜一点时间,二嫂家的修宏都还没定亲呢,萱宜是妹妹,不着急的。”

张氏回道:“那怎能一样?修宏是男子,她是姑娘家,十七岁的姑娘,都是做母亲的年纪了。”

孟瑾瑶没有接话,只是配合她的情绪轻叹一声。

张氏又道:“幸好你这胎不是女儿,生了女儿要操心的事儿可多了,儿子就不用怎么操心。”

孟瑾瑶不以为然道:“儿子也得操心的,以后要操心他的学业,还要给他张罗娶媳妇,娶了媳妇之后还要操心他的小家是否和睦。”

张氏轻轻摇头:“儿子不用嫁出去,在自己跟前能看见,女儿要嫁出去,到了婆家是否受委屈,自己都看不见。”

孟瑾瑶愣住,这确实是个问题,就她自己,也是运气好才遇上个好夫君,不然现在都不知道过成什么样。

须臾,她温声道:“大嫂既然知道女子不容易,为何还要着急萱宜是否嫁人?要是嫁的不好,还得受委屈,留在家里,也没人给她委屈受,而且萱宜现在因上一段婚姻,对嫁人的事都有些恐惧。”

张氏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现在,以前嫁人过不好,不代表再次嫁人过不好,姑娘家哪能不嫁人的?到时候流言蜚语满天飞,出门都要被人指指点点,等年纪大了,她想嫁个好人家都难,趁着现在年轻能选择,再过两年就是别人选择她。”

孟瑾瑶默然,世道如此,她无法反驳,但若是她的女儿,她还是会遵循女儿的意愿,女儿若是不愿意,那就不着急,等女儿某天有这个想法了,再张罗婚事。

张氏长叹一声:“罢了,不提这事,现在我也不管她,每次跟她提起,她都在敷衍我,要么就当着我的面念起佛经,跟我对着干。”

孟瑾瑶轻轻颔首。

张氏道:“三弟妹,不知你是否有察觉到,三弟似乎越长越年轻了。”

孟瑾瑶微微摇头,反问:“有吗?”

张氏连连点头:“三弟原本就长得显年轻,脸上连细纹都没有,可我看他似乎越来越年轻,皮肤更加光滑细腻,似乎还白了一点点。”

有吗?

孟瑾瑶愣住,仔细想了想,没感觉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估计是因为每天见面的缘故,大嫂虽然也在侯府,但不是每日都能看到她夫君。

张氏纳闷道:“真是奇怪,如今是夏季,按理说就算没晒黑,那也不会变白才是,三弟却白了一些。”

孟瑾瑶莞尔笑:“大嫂,会不会是你的错觉?”

张氏摇头:“不可能是错觉,昨日我与二弟妹在一起,二弟妹也说三弟越活越年轻。”

“是吗?”孟瑾瑶愕然,转而道,“等他下午回来,我仔细瞧瞧。”

张氏点点头:“嗯,三弟妹仔细瞧瞧,估计是因为有妻有儿,人生圆满了,日子也过得舒心,心境发生了变化,这才越活越年轻。”

下午,酉时左右。

顾景熙回到家中,正准备去看看儿子,就被小媳妇拉着坐下,然后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手还轻轻摩挲着他的脸,他一脸茫然:“阿瑶,你这是做什么?”

孟瑾瑶评价道:“手感挺好的。”

顾景熙:“?”

孟瑾瑶挑起他的下巴,眸光落在他整张脸上,认真端详片刻,继续评价:“好像是白了点,皮肤也更好了,很多十几岁的小姑娘都没有你皮肤好。”

闻言,顾景熙眼神一亮:“阿瑶是不是在哄我开心?”

孟瑾瑶嗔他一眼:“谁哄你开心了?大嫂和二嫂都这样觉得,她们说你越来越年轻了,是不是有了我跟晚晚,你心态变了,然后相由心生,越长越好看?”

顾景熙摸了摸自己的脸,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才不会跟阿瑶说,这是温太医的功劳,当初他只跟阿瑶说问温太医要了消肿的药膏,但没说还问温太医要了养颜膏。

养颜膏他每日都会用,不过自己每日照镜子看不出什么大变化,现在大嫂和二嫂都觉得有变化,那肯定是养颜膏的功效,这不正经的老头子能被宫里的娘娘称之为妙手回春的神医,不是没有原因的,的确有两下子。

他温声回道:“或许是,相由心生,心态越好,人就越年轻。”

翌日,温太医就收到了来自顾景熙的感谢,且医术得到顾景熙的高度评价。

温太医激动不已,一直被说是庸医,说了那么多年,如今终于得到自己的病人的肯定,那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

然而,下一刻,温太医就听到他说:“那养颜膏再给我一盒,效果甚好。”

温太医:“?”

哦!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之前给你治好了隐疾,你没夸赞我的医术,给你夫人治好了寒症,你也没有夸赞,现在因为养颜膏,你把我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那我岂不是白高兴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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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婵儿与余川已成亲,孟瑾瑶也了却一桩任务,作为丫鬟,婵儿嫁的很体面了,府里其他丫鬟都羡慕她遇上了个好主子,连丫鬟的事都那么上心。

葳蕤轩的其他丫鬟也有了想法,想着以后要是嫁人,就算没有婵儿那么体面,但自己认认真真做事,入了夫人的眼,夫人也会给她们添点嫁妆。

次日,婵儿很早就起来,神清气爽的去给孟瑾瑶敬茶,她和余川都是孤儿,也不知父母是谁,年幼时被侯爷捡回来的,现在也不需要给父母敬茶,给主子敬茶,感谢主子。

孟瑾瑶和顾景熙喝了婵儿敬的茶,只是没看到余川,孟瑾瑶好奇地问了句:“婵儿,余川呢?”

婵儿面不改色地回道:“夫人,他害羞,说今晚人少点再过来给您敬茶。”

孟瑾瑶诧异,甚至有点难以置信,余川不像是那么害羞的人啊,她转眼看顾景熙,意在询问,见顾景熙朝她微微摇头,然后回复婵儿:“那就让他晚上再来。”

婵儿应声:“是,侯爷。”

待婵儿离开后,孟瑾瑶纳闷道:“夫君,我看余川也不像是看到人多就害羞的人啊,以前在人群中,他都好好的。”

顾景熙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有没有可能,他现在是不方便见人?”

孟瑾瑶表示不理解:“余川长得眉清目秀,挺好看的,怎么就不方便见人了?”

顾景熙了解自己的随从,也知道婵儿跟余川是怎么相处的,一言不合就能打起来,谁知道昨晚是不是余川犯贱把人惹恼了?他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都是习武之人,平常切磋武艺,有皮肉伤也正常,婵儿打余川还是手下留情了,跟周允切磋的时候打得更狠,拼着一股蛮劲一决高下,周允都不止一次说这丫头浑身蛮力。

见小媳妇眼巴巴看着自己等答案,他温言道:“我们家阿瑶是个温柔的姑娘,我也没机会体会余川那种没脸见人的感觉。”

孟瑾瑶道:“余川就算被骂几句,也不至于没脸见人吧?”

顾景熙低笑一声:“婵儿是那种能动手就别动嘴的人,骂他做什么?”

此言一出,孟瑾瑶瞬间了然,随后又问:“余川竟然打不过婵儿?”

顾景熙摇了摇头:“不是打不过,是舍不得打。”

孟瑾瑶了然地点点头,接着又提出新的疑问:“舍不得打,他还不能躲吗?就站着挨打是不是有点蠢?”

顾景熙道:“你不懂。”

孟瑾瑶嗔他一眼:“我怎么就不懂了?”

“婵儿若是追他九条街都打不到他?那岂不是更加气愤?”顾景熙说着顿了顿,又笑了声,“躲着的同时,又能让婵儿满意,被打多少下他自己都能把握好,现在挨打,一副可怜样,过后他说什么,婵儿都会心软答应他。”

孟瑾瑶懂了,这是苦肉计,也可以说是人家的夫妻情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是人家两夫妻的相处方式,余川也不介意挨打,婵儿又不会下狠手,就是看起来很严重,实际上并不严重的小小皮外伤。

她道:“你们男人有时候还挺有心机的。”

顾景熙马上为自己辩解:“阿瑶,你夫君还是很单纯的,也没余川那么多弯弯绕绕。”

孟瑾瑶轻哼一声:“说这种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就凭你能把余川的做法解释得头头是道,就证明你比余川的手段高明很多,诡计多端的老狐狸,整天欺负我。”

顾景熙满脸无辜:“为夫哪敢欺负你?”

孟瑾瑶绷着脸:“你昨晚就欺负我。”

昨晚明明是人家余川跟婵儿的洞房花烛,结果这男人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说要他们也要洞房花烛,说是当初的洞房花烛盖被子睡觉,什么都没做,有点遗憾,然后趁着别人成亲的好日子补回来。

她昨晚听到这种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孩子都已经生了,补哪门子的洞房花烛?

这厮趁着她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就先下手为强欺负她。

顾景熙眼巴巴地看着她:“那阿瑶不喜欢吗?我以为阿瑶会喜欢的。”

孟瑾瑶:“……”

别说,还挺喜欢的,这厮的技巧越来越好,花招也越来越多,虽然事后她很累,但过程还是挺享受的。

顾景熙又道:“阿瑶,今晚我们……”

继续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孟瑾瑶就打断了他的话:“今晚我要跟晚晚睡,你不会那么不要脸,当着儿子的面使坏吧?”

顾景熙退一步:“那明天晚上也行的,今晚我们就陪那臭小子睡。”

孟瑾瑶:“……”

那厢,周允、方玄和方策几个想找余川,问问他成亲是什么感觉。

结果余川的房门紧闭,而婵儿则神清气爽地跟一个和善的婆子说话,几人面面相觑,半晌后得出一个结论:余川太虚了,婵儿都没事,他却起不来。

方策嘀咕了句:“要不要给这小子整点补品?年纪轻轻就不行,以后可怎么办?”

周允回道:“我看他非常需要。”

方策点点头,然后道:“我没什么钱了。”说着就看向自家哥哥,“哥,你帮我把我的那份也出了。”

方玄应声:“好。”

周允皱起眉头,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他:“那么快就没钱了?你这钱花的有点快啊,那么大的人,整天就知道吃,每个月都没钱剩,以后还能有钱娶媳妇吗?”

方策不甚在意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想吃的东西能吃进嘴里才是正经事儿,没媳妇也有没媳妇的好,起码没人跟我抢吃的。”

方玄道:“但你这次的月例用得有点快。”

方策愣了下,发觉自己的银子是用得有些快,很快就想起一件事,回道:“哦,请了个小馋猫吃了点东西,就花出去了,她那时候忘记带银子出门,我帮她付了银子。”

方玄问:“那她没还给你吗?”

方策莞尔笑:“还银子做什么?我又不喜欢银子,我让她把好吃的分我一些就好,没想到她之后还给我买了一堆好吃的,说是还给我的,我瞧了那些东西,价格跟我给付她的银子差不多,这馋猫还挺实在的,不喜欢占别人便宜。”

周允:“?”

方玄:“?”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似乎哪里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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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二十二章是凝冬呀

沉默。

诡异的沉默。

方策发觉自己说完那句话,自己哥哥和周允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感觉有点奇怪,茫然不解地问:“哥,周允,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方玄回道:“你不对劲儿。”

周允点头附和:“过来人的经验,我也觉得你不对劲儿。”

见月底就要成亲的周允也如此觉得,方玄便更加坚定自己所认为的了,看着自家吃货弟弟,更加深切地体会到长兄如父是何种感觉,看到弟弟长大了,快要有意中人,在不久的将来就要成家了,他就有种老父亲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的感觉。

方策白了他们一眼,道:“我看你们才不对劲儿,奇奇怪怪的。”

方玄盘问道:“那小馋猫是谁?你好端端的怎么给别人付银子?你们很熟吗?”

闻言,方策有点委屈,以前哥哥虽然会管束他,但不会连这个也管得那么严,他反问:“哥,我今年二十三岁,又不是三岁,连这点银子都不能自由支配吗?”

方玄:“?”

半晌后瞪了他一眼:“呵呵,你不但可以自由支配你自己的银子,还把我的那份给支配了,要不是有你这整天就知道吃的弟弟,我如今也攒了一笔银子,家底不比余川和周允少,你越长越大,越吃越多,我就越来越穷,有你可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福气二字,方玄加重读音,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方策被这话噎住,他哥哥还真没管过他花银子的事,从小到大,他们兄弟俩每个月领到的月钱,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肚子,哥哥从来都没说过什么,他想吃什么,只要银子够,就给他买。

看着兄长,方策就狠狠感动了一番,然后开始默默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哥哥以后肯定会娶媳妇的,娶了媳妇他也肯定不会再找哥哥要银子,而他又那么能吃,就他那份月例,会不会不够吃?要不从现在开始管住嘴,少吃点?

方玄见他愣着不说话,又道:“你发什么愣?要是真不想给你银子,早在十几年前就不给了,至于现在才说你?”

方策摇头:“没,就是觉得我花钱的确有点多。”

周允道:“废话不多说,老实交代,那小馋猫是谁?我们认不认识?”方策面对他迫切的询问,有点费解:“是谁又怎么了?你对吃的又没有兴趣,关注这些做什么?”

方玄接话道:“你花我那么多银子,我总有权知道吧?起码也得知道你跟谁吃的。”

闻言,方策就皱起眉头:“哥,你什么意思?我是给人家付银子了,但是人家也给我买了差不多价位的东西,人家可好了,半点便宜都不占我的。”

周允采取迂回的方式套话:“你哥不是这意思,你哥的意思是,你那么嘴馋的人不多见,他想知道还有谁能跟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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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策听了,马上掉进坑里:“那小馋猫你们也认识,就是夫人身边的凝冬,这丫头看起来小小一只,我以前也没想到她竟然是个馋嘴丫头,看到好吃的就走不动路,那么能吃都没长胖,也是像我一样,得到上天眷顾的人。”凝冬?

周允和方玄闻言一愣,他们见过凝冬很多次,不过不怎么了解凝冬,见了面也是简单打个招呼而已,印象中那是个活泼的姑娘。

周允追问:“你们最近关系很好?”

方策轻轻点头:“还行吧,自从我给她付了银子,她为了感谢我,还给了我不少好吃的,有些是夫人赏给她的,她都跟我分享了。不过我也没有白白占她便宜,出府的时候也会给她带点吃的。”

方玄听罢,又是一愣,有些意外,他跟弟弟兄弟关系是极好的,竟然没有察觉到弟弟跟夫人身边的凝冬走得近。不过,对象是凝冬,他也放心,那是夫人身边的心腹丫鬟,肯定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他弟弟是侯爷的心腹,俩人的身份也般配,就跟周允和夫人身边的清秋一样,互相看对眼了,求到夫人跟前,夫人肯定会同意。

周允却没想太多,八卦的心思每个人都会有,男子也不能免俗,他听得起劲儿,再次追问:“那你是不是觉得凝冬很好?”

方策客观评价:“是挺好,嘴也馋,幸好不是小孩子,不然出门能被一串糖葫芦骗走。”

周允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长:“嘴馋的人,长大了也依然能被一口吃的给骗走。”说着,他看向方玄,问,“方玄,你说是吧?”

方玄嘴角微微弯起,嘴边的笑容似有若无,一切尽在不言中。像他弟弟和凝冬这种情况,两只馋猫要是能走到一起,谁用吃的把谁骗走,这事儿还真说不准,可能是他弟弟被人家小姑娘用两口吃的拐走了,也有可能是他弟弟单纯,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傻乎乎的投喂人家小姑娘,把人家小姑娘的心勾走,从而赖上他弟弟。

“你们的眼睛有毛病是不是?那眼神能不能正常点?”方策感觉他们今天奇奇怪怪的的,没好气地剜了他们一眼,随即言归正传,“余川那虚得不能再虚的家伙,我们去给他买点补品,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虚成这样,等三十岁的时候,那岂不是彻底废了?”

周允轻轻颔首:“走吧,人家婵儿都精神抖擞的,他还起不了床,再不进补,明天估计又起不来。”

那厢,鼻青脸肿的余川打了几次喷嚏,嘀咕一句:“是不是谁在诅咒我?”

周允他们三人出府,直奔医馆,询问了大夫虚的男人吃什么,然后给余川抓了十几包药,都是对男人有好处的补药,大夫还信誓旦旦地说:“老夫这药,病人吃了都说,媳妇对他们很是满意,相信你们拿回去煎服,你们的媳妇也会对你们很满意的。”

此言一出,三人异口同声道:“不是我们,是我们有个朋友。”

大夫并不信他们的话,捋着胡子,连连点头附和:“我懂,我懂,就是你们有个朋友,你们关心朋友的身体,挺好的。”嘴上这样说,心里却道:买那么多补药,还说是朋友喝的?朋友哪能喝那么多?分明是给自己喝的,还为了面子,编出一个朋友来背锅。啧啧,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瞧着那么年轻,结果全部都是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年纪再大点可怎么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二十三章孟父婚期

周允和方玄、方策兄弟带着补药去见余川的时候,余川不愿见客。

三人感觉有猫腻,对视一眼,然后非常有默契的将东西放门口,再让余川出来拿,余川也应了。

他们将东西放下,再弄出点脚步声,像是真的已离开,然后在一旁蹲着余川。

果不其然,余川就上当了,他刚打开门,看到地上放着十几包类似什么药的东西,觉得奇怪,正准备蹲下身子去拿,就对上三双熟悉的眼睛,正惊诧地看着他。

余川:“……”

糟糕,上当了,又瞒不住了。周允等三人看到他这副模样,然后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感觉余川要完了,虚成这样,婵儿肯定对他不满意,把他打了一顿。

方策快步上前,将地上的补药拿起来,往还在发愣的余川怀里塞,并低声安抚道:“余川,没事的,喝了这些补药,保证你能重振夫纲。”

余川有点懵:“我身体好好的,喝什么补药?”

方策将他上下打量一眼,道:“你都因为不行,被打成这样了,不喝点补药补补身子,那岂不是被打得更惨?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年纪比我还小几岁,平时也不是那种去花楼里乱搞,亏空身体的人,怎么就那么虚?”

余川听到这话,只觉天雷滚滚,他什么都没说,这几个人就把他当成不行的人?到底是谁传出去的谣言?他黑着脸问:“你们到底听谁说的?我现在就去把他打得哭爹喊娘,让他往后余生都不敢再胡说八道。”方策回道:“这种事还需要听别人说?我们又不是傻子,能猜到的。”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被打是因为我太行了!婵儿嫌弃我太闹腾!我行!我很行!你听清楚了没有?”余川黑着脸说完,又把药塞回去给他,推了他一把,将人推得后退一步,然后‘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几人看着被关上的门,面面相觑。

周允若有所思,道:“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误会了余川?想想也是,余川才多大?是我们四个人里面最小的,又是习武之人,且还处于气血方刚的年纪,不可能不行。”

方玄点点头:“所以,他不是虚得起不来,他只是被打了不好意思见人,这才躲着。”

周允点头附和道:“我也觉得是这样的,这小子是被媳妇打了,没脸见人,想想他以前被打,也是先躲几天的。只是昨晚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大喜的日子,我们没往这方面去想,觉得大喜之日不可能挨打。”

方策看着十几包补药,皱起眉头,有点发愁:“这小子不虚,算是件好事,但是这些补药怎么办?谁喝啊?不喝的话有点浪费啊,买补药的钱都能买很多好吃的了。”

周允瞥了眼那十几包补药,感觉是有点浪费,他心思急转,然后眼神一亮:“你那么喜欢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要不给你喝了?”

闻言,方策险些没被他气炸,直接把药塞他怀里,没好气道:“我又不虚,喝这玩意儿做什么?我看你倒是挺虚的,你多补补。”言罢,他就快步离开。

方玄也跟紧弟弟的脚步,大步流星离开。

周允抱着一堆补药,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忽然,他灵机一动,想起府里有上了年纪,却又有媳妇的家仆,送给他们倒是不错,这样一来又不会浪费补药,还能赚一份人情。如此一来,就有几位三十多岁的家仆受到来自周允的关心,他们受宠若惊的同时,又开始想是不是自家婆娘跟那些婆子不小心说漏了嘴?不然怎么会收到这种关心?

因此,那几位家仆自尊心严重受挫,心里怨自家婆娘什么都往外说,却又不好用这种事吵架,毕竟吵架了,知道的人就更多了。

他们郁闷不郁闷,周允不知道,反正补药送出去,也不至于浪费。

这日。

长兴侯府收到一份请柬,是永昌伯府送来的。

孟瑾瑶看了请柬,发现是自家那不靠谱的父亲的婚讯,婚期定在七月初八,七月宜嫁娶的好日子没几个,定在七月上旬,也证明孟家是有些急,不急的话再等等,八月份好日子更多。清秋好奇地问:“夫人,是不是伯爷又要成亲了?”

孟瑾瑶颔了颔首:“嗯,婚期定在七月初八。”

这时,顾景熙刚出外面回来,脚还没跨进门口,就听到这句话,他也好奇地问了句:“阿瑶,谁的婚期定在七月初八?”

孟瑾瑶闻声,看到来人,她抿唇浅笑,将请柬递给顾景熙:“喏,你瞧瞧。”

顾景熙接过请柬,粗略看了一眼,发现是他岳父的婚讯,先前就听说他岳父的婚事定下来了,是国子监学录的女儿招氏,不过没想到那么快就要完婚了。

孟瑾瑶问:“你也觉得时间有点紧,是吧?我猜想是我祖母急,不然也不会选七月份,再缓一缓,八月份的好日子更多,且日子更好。”

顾景熙温声道:“长辈的事,我们管不着,不过我们得准备好贺礼了。”

提起贺礼,孟瑾瑶就替她父亲的那些亲朋好友郁闷,笑道:“别人成亲,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若是遇上原配去世,娶续弦夫人的,那也就两次,哪像他啊,才不到四十岁,就已经第四次了,做他的朋友随礼都得随四次。”

顾景熙面色一顿,随即无奈失笑:“父亲给你娶后母,你关注的竟然是这个?”

孟瑾瑶反问:“不然关注什么?”

顾景熙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问:“那也得随礼,阿瑶想好要送什么贺礼了吗?”

孟瑾瑶若有所思,随后回道:“别人新婚,我还能送早生贵子这些寓意的,他有儿有女,这些不适合他,送百年好合寓意的吧,我记得库房里有一幅百年好合寓意的画。”

闻言,顾景熙愣了下,问:“是不是有点敷衍?”孟瑾瑶不以为然道:“我能给他面子,去参加他的婚礼,给他送贺礼,就已经很好了,那幅画还是小有名气的画师所画的,他要是嫌弃,那就还给我。”

就她娘家这种情况,送什么值钱的玉器,或者是头面首饰,她是不乐意的,因为不值得。

顾景熙颔首:“嗯,都听阿瑶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二十四章迎娶新妇

夏日炎炎,天气闷热。

屋子里放置了降暑气的冰鉴,室内还算凉快,孟瑾瑶慵懒地靠在软榻的软枕上,吃着今日早上庄子上送来的新鲜瓜果,日子好不惬意。

瞧着差不多时辰了,孟瑾瑶对身边的丫鬟道:“清秋,你去看看世子睡醒了没有。”

映月闻言一愣,旋即道:“夫人,清秋姐姐前几天出嫁了,奴婢是映月。”

孟瑾瑶也是一愣,清秋跟她那么多年,没有清秋在,她都有些不习惯了,在清秋与周允成婚后,她已经好几次下意识喊清秋,而回应她的却是其他丫鬟。

不过,映月也没在意这些,夫人能把她提拔为大丫鬟,那肯定是很满意她的,不然怎么不提拔别人?便道:“奴婢这就去看小世子,若小世子醒了,可要抱过来?”

孟瑾瑶颔首道:“若他醒了,那就抱过来。”

没过多久,映月就抱着晚晚过来。

孟瑾瑶看到儿子,露出笑意,伸手将小家伙接过来,见儿子似乎还有些迷糊,没完全清醒过来,在他小脸上亲了亲,笑道:“你父亲说得没错,真是只小猪崽。”

晚晚听不懂,“呀呀”地回应两声,见母亲笑容温柔,他也咯咯地傻笑着。

孟瑾瑶低笑出声,点了点他的额头,笑说:“小傻子,说你是小猪崽呢,你还笑?”

晚晚笑容依旧,“呀呀”地回应着她。

映月道:“夫人,其实小世子还挺聪明的,奴婢去抱他,他看到奴婢还想继续睡,可一看到您,很快又精神了。”

孟瑾瑶听罢,心里很是高兴,不过嘴上却说:“估计是你接触他的时间不长,他还不认得你。”

这时,顾景熙也回来了,还没进屋,就听到屋内传出妻子与儿子的声音,那小子什么都听不懂,一个劲儿的在傻笑,若是什么东西可以记录此刻的画面,还真想记录下来,等这小子长大后看看他小的时候,母亲喊他小猪崽,他都笑得开怀。

然而下一刻,顾景熙就听到小媳妇在说他:“晚晚,你说你父亲小时候会不会也像你这样,傻乎乎的?你祖母说,你的性子估计是像你父亲多一些。”

顾景熙:“……”

映月眼神好,看到侯爷进来,连忙低声提醒:“夫人,侯爷回来了。”孟瑾瑶抬头望去,脸上的笑意加深:“夫君回来了啊。”

顾景熙“嗯”了一声,道:“而且还听到阿瑶说我小时候傻乎乎的,就像顾修珩这小子现在这样。”

孟瑾瑶面色一顿,讪讪的笑道:“夫君,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嘛,夫君能考状元,肯定比这小子聪明很多。”

顾景熙从她怀里将儿子抱过来,笑眯眯道:“为夫十六岁中状元,十六年后他不中状元,那就证明他比我笨。”

孟瑾瑶:“……”

忽然替儿子感到压力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例子很多,但十六岁的状元郎可不多见,二十六岁左右的状元郎比较多一些。

顾景熙又道:“阿瑶,我刚刚回来的路上遇上了个熟人,你猜我遇见谁了?”他言罢,给映月递了个眼神,示意她退下。

映月很有眼力见,连忙福身退下。

孟瑾瑶轻轻摇头:“我猜不到,你遇见谁了?”

顾景熙给了提示:“一个你很熟悉的人,还跟你有过节的,你再猜猜看?”

闻言,孟瑾瑶若有所思,只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她那三弟孟承兴,她微微蹙起眉头:“孟承兴又做什么了?”

顾景熙摇头:“不是他,阿瑶再猜?”

孟瑾瑶抬起眼眸,神色茫然地看他:“不是他,那会是谁?京城里跟我有过节的人,五根手指数的过来。”

顾景熙回道:“是你那个嫁给扬州富商邓源清的二妹妹,我刚回来的时候遇上她,邓源清也与她一起。”

孟瑾瑶听罢,微微怔然,很快就想起父亲的婚期将到,孟瑾玉肯定是为参加父亲的婚礼才回京的,看来邓源清对她还不错,不远千里带她回来参加父亲的婚礼。

孟瑾瑶好奇地问:“遇上他们就遇上他们,我们现在跟他们夫妻又没什么交集,夫君怎么特意提起?”

顾景熙回道:“你那二妹妹是个心气高的人,堂堂伯府嫡女嫁给一介商贾,她当初很不满意这门亲事,自然也瞧不上邓源清,可今日我看到她,感觉像是变了个人,对邓源清千依百顺。”

孟瑾瑶听后诧异:“那邓源清还挺有手段的,让她对自己服服帖帖的。”

顾景熙道:“初八就是岳父大喜的日子,届时阿瑶看到她就知道了,完全变了个人。”

孟瑾瑶笑道:“夫君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好奇了。”

顾景熙道:“过两日阿瑶就知道了。”

两日后,是孟冬远迎娶招氏的日子。

晚晚还小,不方便带去赴宴,让顾老夫人帮忙照看着,虽然乳母也会好生照顾,但孟瑾瑶还是不太放心,平时她在家都会时不时去看看,毕竟自己的孩子,不能完全依赖别人照看。

孟瑾瑶和顾景熙一起去孟家赴宴,他们到的时候,孟家已经来了不少宾客,孟家看起来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孟老夫人笑容满面地招待宾客。

孟瑾玉也在帮忙招呼客人,如今的她身穿绫罗绸缎,满头珠翠,看起来珠光宝气,这身打扮,比做孟二姑娘的时候气派多了,腹部还微微隆起,瞧着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

孟瑾瑶见状一愣,而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瞧着是变了个人,应付宾客们也游刃有余,且能放下身段去跟家世还不如孟家的人友好相处,整个人都变得圆滑许多,看来她二妹夫的功劳不小,把孟瑾玉调.教成另一个人。

这时,周围安静了下,孟瑾玉说话的声音顿住,顺着宾客们的眸光看去,当看到孟瑾瑶时,她面色一顿,很快就扬起笑容,向孟瑾瑶走过去,语气间带着几分激动:“大姐姐,你可算来了,许久不见,我可想你了。”

孟瑾瑶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懵了下,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面不改色地应付着:“二妹妹,我也甚是想念你,你随二妹夫到扬州后,可还过得习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二十五章你长进了

孟瑾玉回道:“起初还不习惯,不过有夫君在,慢慢的就习惯了,让大姐姐为我挂心了。”

孟瑾瑶垂下眼,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淡声问:“二妹妹这肚子,应该有四个月了吧?”

“已经五个月了。”孟瑾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接着道,“只是我不怎么显怀,五个月看起来也没多大。”

孟瑾瑶轻轻颔首,向她恭贺:“恭喜二妹妹,即将做母亲了。”

孟瑾玉笑着回应:“多谢大姐姐,晚晚满月时,我原本想回京参加的,只是那时候我刚怀上孩子,不宜奔波,所以就只给晚晚捎了礼物。”

闻言,孟瑾瑶心下诧异,没想到孟瑾玉还打听了她儿子的小名,也不知孟瑾玉想做什么,从容回应道:“前三个月是要注意点。”

孟瑾玉又道:“祖母刚刚还念叨着大姐姐,要不我陪大姐姐先去给祖母请安?”

孟瑾瑶颔首应下,与孟瑾玉一同去见孟老夫人,心里还在纳闷着孟瑾玉搞什么鬼,转了性子就算了,还对她如此友好,也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孟瑾玉却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以前她不把孟瑾瑶放在眼里,可自从随夫到扬州之后,她渐渐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即使她是伯府嫡女,夫家是一介商贾,可远嫁扬州,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起初她觉得夫家是商贾之家,婆母又是出身商贾之间,就端着架子,可没想到婆家不会因为她出身永昌伯府就捧着她,估计是觉得她娘家远在京城,鞭长莫及,只把她当普通媳妇看待,跟老二家的一样,被立规矩。而她的夫君,她素来是瞧不上的,这种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只是这位夫君明知道自己不喜欢他,却还是跟她相敬如宾,吃穿用度从不委屈她,在得知婆母让她受委屈后,还给她送些姑娘家喜欢的东西补偿她,说是委屈她了,只是那边是长辈,让她多担待着点。

慢慢的,她觉得这夫君还勉强凑合,起码能让自己过锦衣玉食的日子,也知道哄自己,只要不回京城,在扬州那边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为了让婆家待她更好,她也不得不放下架子,即便不怎么喜欢夫君,也得跟夫君恩恩爱爱的,她还得偶尔故作不经意间提起自己的长姐孟瑾瑶,甚至伪造长姐从京城寄来的,关心她的书信,让婆家人觉得她们之间有姐妹情。

还别说,如此一来,婆母果真是有所忌惮,忌惮她那远在京城做侯夫人的长姐,对她态度也好了许多,而夫君待她的态度始终如一,还会教她如何应付宾客,与宾客们的说话技巧也会教她,慢慢的,她觉得夫君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如果她嫁给读书人,或许还过得没有现在好。

现在她回到娘家,甭管孟瑾瑶有多讨厌她,反正她态度温和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切,孟瑾瑶也是要脸面的,总不会黑着脸对她,这样跟着她来京城的小姑子看到她与孟瑾瑶相处得好,回到扬州的时候,小姑子就懂得怎样跟婆母以及她的妯娌说话了。

她认命了,孟瑾瑶她是一辈子都比不过的,也不可能斗得过孟瑾瑶,要保持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就得装得跟孟瑾瑶关系还可以,她那嫡亲弟弟的事她也知道了,三弟估计是靠不住的,要说有出息,那还得是二弟更胜一筹。

只可惜,她早就把二弟彻底得罪了,只求现在保持好表面上的姐弟关系就好,就如方才跟孟瑾瑶那般。

孟瑾瑶跟孟老夫人请安,直到遇上孟瑾玉夫家这边的人,她才明白过来。

来人是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长得娇俏可爱,步履轻快地走到孟瑾玉身边喊一声:“大嫂。”说话就就看向一旁的孟瑾瑶,见她容色倾城、雍容华贵,看起来身份不简单,好奇地问,“大嫂,这位夫人是?”

孟瑾玉勾起嘴角笑:“娇娇,这位是我大姐姐,也是长兴侯夫人。”

小姑娘一听,连忙福身行礼:“见过顾夫人。”

孟瑾瑶淡声道:“邓姑娘不必多礼。”

孟瑾玉怕孟瑾瑶得知自己的意图之后会不给自己面子,便道:“娇娇,你去找同龄的姑娘玩,我跟大姐姐许久不见,还有些话想说,回头再找你。”

小姑娘原本有心想要跟孟瑾瑶套近乎,听到长嫂的话,也只好先离开。

孟瑾瑶瞥了眼小姑娘的背影,轻笑道:“二妹妹,许久不见,你倒是长进了不少。”孟瑾玉在婆家被磋磨过,如今能屈能伸,回道:“大姐姐,以前是我不懂事,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也是有心想跟大姐姐重归于好的。”

孟瑾瑶却不如她的愿:“免了,以前我们就没好过,哪来的重归于好?二妹妹若不想出丑,让我在宾客面前不给你面子,就离我远点。”

“大姐姐不想看见我,那我走就是了。”孟瑾玉的语气有些委屈,轻叹了声,接着道,“也怪我以前不懂事,可我们好歹是亲姐妹,我……罢了,我知道我说什么,大姐姐都不想搭理我了。不过还请大姐姐记着,我们是亲姐妹,若大姐姐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我定义不容辞。”

孟瑾瑶半个字都不信,嗤笑一声,直呼其名:“孟瑾玉,若是以往的你,即便没了孙氏的庇护,她仍然对我趾高气扬的,如今变得能屈能伸,看来你嫁到扬州,受了不少委屈。不过,我是该夸你聪明还是夸你蠢?”

孟瑾玉微微蹙起眉头:“你什么意思?”孟瑾瑶压低声音,不疾不徐地问:“你在你夫家人面前营造出与我姐妹情深的模样,若是你夫家有事让你求到我面前,我置之不理的时候,你夫家得知我与你关系也就那样,你觉得你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

闻言,孟瑾玉瞳孔骤然紧缩,她还没想到这一层。

孟瑾瑶觑了她一眼,淡声道:“你是变了许多,那是被磨平棱角后的圆滑。不过,你跟你母亲相比,还是差远了。好了,我不想看见你,今日你最好少在我面前晃悠。”

扔下这句话,孟瑾瑶头也不回地离去。

孟瑾玉又气又恨,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继续端着笑脸去找其他宾客说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二十六章继母招氏

“新娘子到了。”

前方忽然热闹起来,宾客们都聚集到前面去,准备观礼。

孟瑾瑶也跟着宾客一起,去前厅观礼。

不一会儿,只见那对新人各执一端红绸,缓步走来,新娘子盖着红盖头,看不清模样,但新郎官可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这大喜的日子,新郎官脸上竟然没多少喜色,宾客们心思各异。

孟老夫人坐在高堂之上,见儿子脸上无笑意,心里也来气,都这个时候了,难道还在想着董氏?眼含警告地睨了儿子一眼。

孟冬远见状,垂下眼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喜娘可不管新郎官什么表情,反正吉时到,就得按照流程走,高声道:“一拜天地!”

孟冬远麻木地与招氏进行拜堂仪式。

孟瑾瑶低声跟自家夫君说:“不想娶又不敢反抗,现在不娶也娶了,他这摆着脸色给谁看?最后还不是丢孟家的脸?”

顾景熙回道:“因为不甘心,做不到笑着面对,这也算是对长辈安排婚姻的不满。”

孟瑾瑶道:“那他可真够窝囊的。”

新人拜完堂,送入洞房,不少女眷都跟着去看新娘子,好奇孟冬远这次娶的媳妇长得如何,孟瑾瑶和孟瑾玉也跟着去了。

孟冬远拿起秤杆,掀开新娘子的红盖头,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新娘子身上,当看到盖头掀开,那打量的目光就落在新娘子脸上。

孟瑾瑶认真打量着招氏,招氏一身红嫁衣,模样生得不错,虽然年过三十,可保养得尚可,一张鹅蛋脸风韵犹存,乍一看,感觉是个低眉顺眼的温婉女人,在她抬起眼眸时,见其眼尾微微上挑,眼里透着几分精明,感觉是个有主意,且还是个不好惹的,这挺好的,不然软柿子进了孟家,不可能过得好。

而孟冬远也是第一次见新娘子,看到新娘子的脸,原本就不满意这门婚事的他,更不满意了,果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眼角都有细纹了,无论容貌还是气质,哪哪儿都比不上董氏。

招氏对这门婚事多少还是抱有期待的,孟家虽然落魄了,但好歹有爵位的,她嫁过来就是伯爵夫人,有个长兴侯做女婿,继女是长兴侯夫人,但丈夫绷着脸,对她似乎不太满意,她的心就沉了下去。

喝过合卺酒,孟冬远就离开婚房,出去招呼宾客了,出去前连跟新娘子说句体贴的话都没有。

其他女眷见新郎官似乎不怎么在意新娘子,也没怎么跟新娘子说话,陆续离开。

孟瑾瑶和孟瑾玉作为继女,主动上前跟长辈请安,喊了一声:“母亲。”

不过她们之间不熟,寒暄两句,孟瑾瑶和孟瑾玉就离开了。

孟瑾玉离开时,心情还不错,因为看到父亲的态度,便知这个继母没有威胁性,她那傻弟弟也不需要担心什么了,这位招氏,跟当初的董氏相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可差远了。

就方才的事,已有嘴碎的客人忍不住窃窃私语:“看得出来,孟伯爷对新娘子不是很满意。”

有人回道:“说真的,这位招氏,跟之前的董氏、孙氏、周氏相比,那差得可远了,孟伯爷不满意也正常。周氏和董氏是他的几个妻子之中模样最好的,且出自书香门第,浑身透着书卷气息,气质上佳。至于孙氏,虽然比不上那两位,但模样还不错,当年嫁给孟伯爷的时候,还年轻着,她是胜在年轻,这位招氏年纪有些大了。”

那人道:“我听闻招氏今年三十有一。”

有人插话道:“那岂不是跟长兴侯一般年岁?”

那人又道:“是呢,女婿跟岳母同龄,这让女婿这一声‘岳母’怎么喊得出来?”

有人不以为然道:“怎么就喊不出来?之前的董氏比他年纪小,他不也照样喊岳母?当初孟大姑娘比顾修明还小点,才十几岁的年纪,顾修明不也得喊她做母亲?”

此言一出,几人点点头:“那倒也是。”

……

那厢,孟瑾玉跟在孟瑾瑶身边,笑问:“大姐姐,你觉得招氏如何?”

孟瑾瑶莞尔而笑:“挺好的,招氏看起来是个温柔的人,父亲有福气了,身边多了个好妻子,这回他们肯定能恩爱到白头的。”闻言,孟瑾玉白了她一眼,轻笑道:“大姐姐可真会睁眼说瞎话,明眼人一看便知,招氏刚嫁进来就已经失宠了,父亲不满意她。”

孟瑾瑶淡声回道:“二妹妹,有些话可不能乱说,父亲若是不满意,哪会娶她进门?”她脚步一顿,瞥了眼孟瑾玉,“今日是父亲大喜的日子,二妹妹在背后嚼舌根说三道四,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妹妹对父亲续娶不满。”

孟瑾玉被这话噎住,刚想怼回去,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低下头轻声道:“大姐姐说的是,是我想岔了,但我绝对没有对父亲续娶的事不满意,父亲身边能有个温柔贤惠的女子陪伴,我是替父亲高兴的。”

孟瑾瑶霎时无言,以前孟瑾玉早就跟她吵起来了,现在这样安分,她倒有些不习惯了。

孟瑾玉被她那漫不经心的目光盯着看,只觉浑身不自在,委屈道:“大姐姐若是不想看见我,我走就是了,不碍大姐姐的眼。但我也只是太久没见大姐姐,甚是想念,这才忍不住跟大姐姐多说两句,以前做姑娘的时候,经常能看见家人,没什么感觉,远嫁后就格外想念娘家人。”

孟瑾瑶嘴角抽了抽,回道:“被脏东西附身就去找道士,别在我面前晃悠,怪瘆人的,我猜附身于你的脏东西,生前估计是戏班子的人,挺能演的。”言罢,她迈起脚步,快步离去。

孟瑾玉被她气得面容扭曲,自己都放下面子跟她友好相处了,她还给脸不要脸,忽然有种想冲上去跟她吵一架的冲动,但想想还是算了,这种场合吵架不划算,夫家的人也在,自己要把好妹妹做到底,就不信孟瑾瑶在人前还能故意给自己甩脸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二十七章她不要脸

喜宴散席,宾客们陆续离去。

孟瑾瑶走到垂花门,便见二妹夫邓源清和自家夫君在谈话。

俩人在看到她走来,暂且停下交谈,朝她这边望过来,她家夫君自然是看她的,而邓源清看到她后微微颔了颔首,然后往她身后望去,那是在看她身后的孟瑾玉以及邓家姑娘。

待孟瑾瑶走近,邓源清主动打招呼:“大姐姐。”

孟瑾瑶点头回应:“二妹夫。”

相互打过招呼,又寒暄几句,邓源清几人就准备离去,孟瑾玉嘴角含笑,向他们告辞:“大姐姐,大姐夫,我们先行一步了。”孟瑾瑶淡声道:“几位慢走。”

邓源清领着妻子和妹妹离去,他走在孟瑾玉身边,关切地问她累不累,又伸手搀扶着她走,十分温柔体贴,看着他们的背影,也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夫妻。

邓源清柔声问:“先前你总说想念娘家人,特别想念大姐姐,如今见了人,心情可好些了?”

孟瑾玉含笑点头:“今日总算一解思念之苦了,以前大姐姐还没嫁人,跟大姐姐每日见面,即便她出嫁后,也是同在京城,经常能见面,倒是没怎么想念,后来随你去扬州,才越发想念。”

邓源清回道:“我在京城还有生意上的事要处理,会在京城待一些时日,你若想念娘家人,可随时回去看望。不过你怀有身孕,到时候我没空的时候,让娇娇陪着你,不然我不放心。”

闻言,孟瑾玉面色一顿,回永昌伯府她是敢的,如今她回去,祖母和父亲待她还不错,毕竟有她夫君孝敬钱财,她还有利用价值,但去长兴侯府走动她可不敢,孟瑾瑶可不会给她好脸色,带上小姑子去长兴侯府,那不是让婆家人看她如何自取其辱?

她心思急转,随即道:“好,过几日我也得再次回娘家,今日跟母亲只简单打过招呼,过两日回去接触一下,看看对方是什么性子的,不然我都不放心二弟和三弟。”

邓源清听罢,便道:“那届时你确定个日子,我看看能不能腾出时间陪你回来。”

孟瑾玉满意他的体贴,嘴角上扬,忽然感觉低嫁也不是没好处的,最起码夫君会体贴她,夫家家财万贯,她自从嫁过去之后,就没再愁过买首饰不够银子。

邓源清又道:“阿玉,大姐姐嫡长子的满月宴我们都没到场,你也没能看到小外甥,我们找个时间登门拜访吧。”孟瑾玉心头一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刚刚才把话题绕去娘家那边,夫君就把话题绕去长兴侯府了,让她去长兴侯府,那不太可能,但又不好直接说不去,只能先拖着,便回道:“嗯,不过等过几天得先回永昌伯府,而且我听祖母说,过几天三弟就要参加灵山书院的考核了,我这做姐姐的,也得在他参加考核前鼓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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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源清顺着她的话道:“应该的。”

之后,孟瑾玉没听他再提长兴侯府,也暂且松了一口气。

那厢,凝冬在他们走远后,在孟瑾瑶身边轻声嘀咕了句:“夫人,二姑娘虽然是低嫁,但二姑爷对二姑娘还挺好的。”

孟瑾瑶莞尔笑:“他不是对孟瑾玉好,他是对孟家嫡次女,长兴侯夫人唯一的妹妹好。”

凝冬一听,便明白过来,邓家是一介商贾,能娶到永昌伯的嫡次女,那是高攀了,也就二姑娘名声不好,这才能轮到邓家娶,不然邓家还攀不上。

而邓家公子会娶,也不是娶二姑娘这个人,仅仅是娶二姑娘的身份,二姑娘的身份能给邓公子长脸,且还跟长兴侯做了连襟,有这身份,背后能捞到的好处可不少,别人不知他们关系不好,在别人眼里,邓公子就是长兴侯妻妹的夫婿。

孟瑾瑶道:“走吧,我们也得回去了。”

出了永昌伯府,又上了马车,顾景熙才问:“阿瑶,你见了招氏,觉得她如何?”

孟瑾瑶回道:“怎么说呢?乍一看感觉她是个温柔的人,可仔细看又觉得不是,我感觉此人不好惹,还有几分精明。”

顾景熙有些意外,又问:“怎么不好惹?”

孟瑾瑶道:“我觉得她应该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当然了,这仅是我的第一印象而已。”顾景熙轻轻颔首,转而道:“我听邓源清说,孟瑾玉在扬州时甚是想念娘家人,更是想念你,幸好有你的书信缓解思念。”

闻言,孟瑾瑶整个人都懵了,皱起眉头:“她要不要脸?我什么时候给她写书信了?”

顾景熙轻笑道:“很明显是她伪造的,或许是在婆家过得不好,又或许是要面子,把你的身份抬出来撑场面。”

孟瑾瑶眉头紧皱:“她今日就像被脏东西附身似的,就算我说话不客气,她也没跟我吵,没想到背地里更能演。邓源清说我给孟瑾玉写书信,你是如何回话的?”

顾景熙回道:“那时候有别的宾客在,岳父也在场,顾及家族颜面,我不好说你没写过书信,不得不默认了此事。”

孟瑾瑶半眯起眼眸,不疾不徐道:“邓源清不愧是商人,商人逐利,只看重利益,一件小事也要算计,争取利益最大化,在宾客面前提起这种事,不就是为了让人知道我与孟瑾玉姐妹情深?如此一来,他这个妹夫的地位都有所提高,他也能从中获得一些好处。”

言罢,孟瑾瑶所有若是,随即问:“夫君,你说他们夫妻下一步计划,会不会是登门拜访?我与孟瑾玉是亲姐妹,他们登门拜访,那就是普通的走访亲戚,任谁看了都正常,但他们夫妻登门,在别人的角度看,更加认为我与孟瑾玉姐妹情深,她一回京就与我这个长姐走动。”

顾景熙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孟瑾玉估计不敢贸然登门,除非邓源清提起,她躲不掉才会硬着头皮登门拜访。”

孟瑾瑶再次蹙起眉头,淡淡道:“若她不要脸,我也不会惯着她,直接让她颜面扫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二十八章孟父晕厥

永昌伯府。

孟冬远是迫于无奈娶了招氏,心里不喜招氏,更不满意招氏,对洞房花烛更是没兴趣,宾客敬酒他就喝,最后还是宾客看他喝得醉醺醺的,才没有继续敬酒,如今他走路都跌跌撞撞的,被仆人搀扶着回到婚房。

招氏早已等候多时了,见丈夫浑身酒气,满脸通红,明显是醉了,她只好让仆人先将丈夫送到床上,然后再让仆人退下。

她上前温声问:“夫君,你可还好?”

孟冬远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到身穿红嫁衣的招氏,一时恍惚,以为眼前之人是董氏,马上就伸手想要牵她,嘴里喃喃道:“慧云……慧云……”

招氏听到丈夫喊“慧云”,脸色就沉了下去,她不是慧云,但她知道丈夫的前妻董氏,姓董名慧云。

当初丈夫与董氏和离,外界众说纷纭,不少人说是因为世子孟承兴,也有人说是因为丈夫孟冬远命里姻缘淡薄,所以每段婚姻都不能白头到老,每一任妻子都会出事。

她不是很相信命运,毕竟她当初嫁给前任夫婿,去寺庙求签,签文上都是上上签,可婚姻也不怎么美满,前夫才三十出头就病逝了。

她带着女儿回娘家,娘家人也嫌弃,只能找个人改嫁,那些条件不好的人家,她不愿意,孟冬远是她认为最好的,家里有爵位,还有个做长兴侯夫人的嫡长女,世子读书一般,但二公子孟承章是去年院试的案首,以后有长兴侯这个姐夫扶持,能有点出息,她这个做继母的也能跟着沾点光。还有就是,她的女儿云瑛今年十四,明年及笄,要准备说亲了,她得找个好人家,给女儿抬一抬身份,这样好找个好人家,以她娘家的家世,孟家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人家了,不然就她一个寡妇带着女儿,即便有娘家这层关系,婚事也难找到满意的。

永昌伯的继女,长兴侯夫人的继妹,这是她能为女儿争取的最好的身份了。

想到这里,招氏就将心中的不快先压下,暂且不能跟丈夫闹,柔声道:“夫君,我不是慧云,我是倩仪。”

倩仪是谁?

孟冬远听罢,极力睁大双眼看眼前的新娘子,恍恍惚惚间,他想起自己今日大婚,不是娶慧云,是迫于母命,娶了他不喜欢的招氏,他当即就清醒了几分,皱起眉头:“招氏,你怎么在这儿?你、你给我滚出去,这是我跟慧云的房间。”招氏本来想着忍忍就算了,没想到丈夫竟然这样对待自己,新婚之夜,就要把她赶出去,让她颜面尽失,今晚若是让丈夫得逞,明日全府上下都会笑话她,她以后还怎么继续呆在孟家?

她又气又委屈,无法按耐住自己的脾气,恼怒道:“夫君既然还记挂着前妻,为何与她和离,又娶了我?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现在我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明媒正娶的新婚妻子,这是我与你的婚房,新婚之夜,我毫无过错,你若要执意将我赶出去,那我就去找母亲过来评评理!”

孟冬远一听到她提起母亲,心里也恼了,原本娶招氏就是母亲的意思,他被迫娶了招氏,如今招氏还要将母亲抬出来给他施压,母亲他不敢顶撞,但招氏他敢,不然显得他太窝囊了。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指着招氏:“你敢?你若敢,我明日就休了你!”

招氏愣住,丈夫接二连三语出惊人,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很快她想到自己没错,就镇定下来,无所畏惧:“我没犯七出之条,你岂敢休我!就算闹到官府,也是你孟冬远无理在先,只要你丢得起这个人,我们现在就去见官!”

孟冬远娶了几次妻,每一任妻子都是温柔和顺的,即使是孙氏那毒妇,平常也是温柔小意,不会这样跟他说话,现在这招氏刚嫁过来就如同悍妇一般,他自然受不了,这副动不动就要去见官的嘴脸,让他想起他那糟心的嫡长女,嫡长女曾经也这样威胁过他。

他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扬起巴掌就要往招氏脸上招呼,但招氏也不是站着挨打的人,看到他竟然想动手打自己,先是一惊,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后退了几步。

孟冬远扑了个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脑袋还磕到一旁的桌子,直接晕厥过去。

招氏见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登时被吓得脸色惨白,六神无主,不知该作何反应,过了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稳了稳心神,蹲下身子伸手去探丈夫的鼻息,发现还有气的,然后去喊丫鬟,跟丫鬟说:“快,去找府医过来,伯爷醉酒后没站稳摔了一跤。”

丫鬟听到这话也愣了下,然后快步去找府医。

孟冬远新婚之夜,洞房花烛之时,摔跤不省人事这种事情瞒不住,马上就有丫鬟去荣福堂通知了孟老夫人,孟承兴和孟承章也收到了消息,祖孙三人得知情况后,马上前往孟冬远的院子。

孟老夫人虽然对儿子的很多方面都有所不满,但她三个儿女,如今就剩下这个儿子了,她还是有几分在意的,而且大喜的日子出了这种事,传出去都不光彩,只盼着儿子没什么事才好,别让她再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匆匆赶到儿子的院子,发现两个孙子已经到了,凌府医现在也刚刚到场,见凌府医要跟她行礼,她忙道:“不必多礼,你先去看看伯爷如何了。”凌府医忙点头应声,也没再耽搁,马上进内室,准备给孟冬远诊治。

孟老夫人进去后,看到一身红嫁衣还没换下来的招氏,正守在床前,神情担忧地看着床上的人,她看着招氏还好好的,心里恼火得很,怎么摔跤的人不是招氏,而是她的儿子?

她板起脸,目光凌厉地睨着招氏,怒声指责:“招氏,你是如何照顾丈夫的?你才刚嫁进来,就害得我儿摔跤,如今还昏迷过去,我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饶不了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二十九章如同噩耗

招氏闻言,微微怔了一瞬,婆母这般不分青红皂白,问都不问一句,就劈头盖脸责骂她,直接将所有过错扣在她头上,如此蛮不讲理的老太太,宛若市井泼妇,说好的孟家是簪缨世家呢?

长辈却如此德行,难怪孟冬远会如此不知礼数,娶了她还在新婚之夜如此待她,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也不知另外几个孩子是不是也这样。

她看了眼床上昏迷着的丈夫,回道:“母亲,夫君他喝醉了酒,想要去找人,一个没站稳就摔跤了,事发突然,我来不及扶他。”

孟老夫人质问道:“招氏,你想为自己摆脱责任,也无需说这种三岁小孩都不会信的谎言,今晚是新婚之夜,他还能去找谁?”“夫君他想找……”招氏欲言又止,转而道,“我相信母亲也不想我现在就说出那人是谁。”

闻言,孟老夫人愣住,有所顾忌,直觉告诉她,招氏要说的人肯定不能当着府医的面说出来,她语气有所缓和:“那我等会儿再听听你如何狡辩!”

凌府医给孟冬远诊脉,听着她们婆媳对话,心情也紧张起来,就怕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诊完脉便道:“老夫人,伯爷应该是没有大碍的,只是撞击头部暂时昏厥过去,但伯爷喝醉了酒,大概要明日才能醒来,我开一副活血化瘀的药,等伯爷醒来后服药,再配合药膏涂抹在头部肿起来的位置即可。”

孟老夫人松了一口气,道:“那有劳凌府医了。”

凌府医忙道:“老夫人客气了。”

凌府医开了药方,便离开了,孟老夫人吩咐丫鬟去抓药回来熬。

招氏虽然气恼丈夫如此对她,但丈夫没事也是一件好事,不然她在新婚之夜丧夫,可就落下克夫的名声了,孟家人迁怒于她,还不知会如何磋磨她。

孟承章也替招氏庆幸,现在这种情况,父亲没事就好,不然以祖母的性子,继母肯定要遭殃。

而孟承兴则是失望不已,当他得知父亲摔倒后昏迷,心中就一阵狂喜,以最快速度赶过来,看看父亲能不能今晚就去世。

他过来的时候就想着,若是父亲今晚摔死了,对他而言就是天大的好事,因为继母会因此背上克夫的骂名,祖母肯定不会让继母好过,而他作为世子,就可以顺理成章继承爵位,以后他就是永昌伯,没有父亲这碍眼的东西给他添堵。

现在府医诊脉之后告诉他,他父亲没什么大碍,明日就能醒来?这个消息就如同噩耗,让他难以接受,明明都看着爵位在向他招手,他即将继承爵位了,现在他还得继续做世子。

孟老夫人转眼看招氏,如今外人离开了,她是时候收拾招氏了,媒婆明明说招氏挺好的,没想到货不对板,连个男人都照顾不好,她示意丫鬟退下,然后道:“好了,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医现在离去,丫鬟也都退下了,我且听听你如何狡辩。”

招氏看了看两个继子,迟疑道:“母亲,您确定让我在孩子们面前说这种事?”

孟老夫人回道:“他们都是孟家的人,有什么是听不得的?现在就说吧,别顾左右而言他,你今日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可饶不了你!”

招氏低下头,一脸委屈:“母亲,我是孟家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来的新媳妇,可我没想到夫君在新婚之夜就说要把我赶出去,还说要休了我。”

孟老夫人皱起眉头,下意识认为招氏在说谎,便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不是说我儿要出去找谁?”

招氏添油加醋道:“夫君他就是要出去找人啊,他嘴里还喊着什么慧云,我都不知道慧云是谁,我问夫君,夫君还说我不配提慧云,让我滚出去,然后他就把我推开,想要去找什么慧云,说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结果没站稳一个踉跄摔倒了,脑袋磕到桌子,然后就晕了过去。”

此言一出,孟承章皱起眉头,父亲这迟来的深情,还真是让人倒胃口,董姨都已经跟父亲和离了,还被父亲挂在嘴边,真是晦气啊。

孟承兴略有些庆幸,幸好当初他先下手为强,不然以董氏的受宠程度,等董氏生下儿子,他的世子之位肯定保不住。

孟老夫人则脸色难看得紧,一脸盛怒地瞪了眼床上的儿子,那眼神里透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董慧云心里要是有这傻儿子,就不会和离了,倒是她这傻儿子,还惦记着董慧云,如今跟新婚妻子的洞房花烛夜,却还想着去找董慧云,她见多了小狐狸精,没想到还有董慧云这种老狐狸精,二十几岁了还能把她儿子迷得神魂颠倒。

这种事若是传了出去,他们孟家的脸面何在?本来董氏跟她儿子和离,她儿子遭人说三道四,她就气不过,加上儿子还惦记董慧云,这才火急火燎的给儿子寻一门亲事,一来是让儿子有了新欢忘记旧爱,二来是找回颜面,她儿子娶得贤妻,而董慧云还嫁不出去。

片刻后,孟老夫人沉声问:“当时都有谁在场?都有谁看到我儿说这种话?”

招氏回道:“当时就我与夫君在房里,没有旁人在场。”

孟老夫人思索片刻,眼含警告地看着招氏,直接睁眼说瞎话:“我儿今晚大婚,想起他过世的父亲,想着要去给他父亲上柱香,将好消息告知他父亲,奈何喝醉了酒,一个没站稳摔了一跤,磕着脑袋晕倒过去。”

闻言,招氏便知此事就此揭过,婆母不会再怪罪她,并要掩饰真相,避免家丑外扬,她温顺地应下:“儿媳明白,夫君的一片孝心,父亲泉下有知,也会倍感欣慰的。”

孟老夫人满意她识趣,更是觉得这儿媳妇娶对了,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而且她儿子还不喜欢招氏,不会护着招氏,既然如此,她也不介意待招氏好点,只要招氏乖乖听她的话,别像董氏那狐媚子,净膈应人。

孟老夫人温言道:“倩仪,今晚本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却出了这种事,真是委屈你了。”

招氏垂下眼帘,掩饰眼底的嘲弄之色,逢场作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最会了,随即温声回道:“母亲,儿媳不觉得委屈,夫君如此有孝心,儿媳能嫁得如此好夫婿,是儿媳的荣幸,儿媳应该高兴才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章悍妇招氏

孟老夫人听了此言,对招氏越发满意,她就喜欢这种温顺又有眼力见的儿媳妇,不像董氏那没眼力见的,经常说话不带脑子,坏她的好事。

她和颜悦色道:“好孩子,今晚委屈你了,母亲会好好补偿你的。”

招氏觉得讽刺,这不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她表面上感激不已:“儿媳谢母亲体恤。”

孟老夫人享受着这种恩威并施,将人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感觉,这是周氏、孙氏、董氏都不能给她的,便又道:“如今时候不早了,你累了一天,今晚早点休息吧,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来。”

招氏却道:“是,母亲。”随后,孟老夫人又说了两句好话,见彻底将儿媳妇稳住了,这才回荣福堂。

孟承兴在孟老夫人走后,轻叹一声,吞吞吐吐道:“母亲受委屈了,父亲口中的慧云……她、她其实是父亲的上一任妻子,与父亲情投意合、琴瑟和鸣,但最后冲动和离了。”

他说着,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补充一句,“母亲,您这般温柔贤惠识大体,父亲迟早会看到您的好,以后跟您好好过日子的,今晚的事您别往心里去,今晚父亲只是醉后失言而已。”

此言一出,孟承章皱起眉头,面色不虞地瞥了眼自家三弟,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张嘴不会说话,那就缝起来吧。

招氏微微挑眉,仔细打量了孟承兴一眼,感觉此子颇有心机,生怕她与孟冬远感情好,故意说这些来膈应她,让她心怀芥蒂,她故作神情落寂,微微低下头,转而道:“承兴,你是个好孩子,你不必担心,母亲没事。现在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你们父亲这边有我照顾着。”

孟承兴瞧了她一眼,感觉自己的目的达成,在父亲的作妖之下,进一步离间他们,也便没有再逗留,告辞离去。

待他离去后,孟承章道:“母亲,今晚您受委屈了,家里有些乱,您接下来可能会不太适应,但我过几日要回书院,如若您有什么无法处理的困难,可去长兴侯府找我大姐姐。”

招氏一听,瞧了眼孟承章,感觉这个继子与孟承兴不同,应该是个好的,且还间接说明他与孟瑾瑶跟其他孟家的人不一样。

如此一来,招氏心里就有了计较,夫君和婆母靠不住,她就直接投靠孟瑾瑶与孟承章,且这两个孩子最有出息,能让她也跟着沾点光。

招氏意味深长道:“承章放心,母亲知道怎么做的。”孟承章见她懂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逗留,告辞离去。

房间内,剩下招氏与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孟冬远。

招氏缓缓叹了一口气,糟心事总算告一段落,她方才添油加醋,只字不提与孟冬远发生过口角,把自己摘干净,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在婆母面前做个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完美的受害者。

而婆母不管是因为愧疚,亦或是理亏,都不会继续追究这件事,事实证明她做对了,不管孟冬远醒来后是否记得今晚的事,她都一口咬定孟冬远喝醉了记不清事,婆母想必早就知道孟冬远如今还心系董氏,所以会更加相信她的说辞。

须臾,招氏迈步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男人,她又气又恨,咬牙切齿地撸起衣袖,抡起拳头就想往孟冬远脸上狠狠招呼,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那叫一个彪悍。

但下一刻,招氏想到打脸太过明显,连忙收起拳头,掀开被子,手往孟冬远腰间的软肉上用力狠狠掐了几下。

见孟冬远似乎感觉到疼痛,有意识地皱眉,却没有醒过来,招氏再次下狠手掐一把解气,这才松手,轻嗤一声:“甭管你跟董氏因何事而和离的,但在我招倩仪的人生里,只有丧夫,没有和离,既然放不下董氏,那就永远惦记着吧,反正你也不可能失而复得。”

即使她嫁过来时,是有所期待的,她都这把年纪了,不图什么男女情爱,如果夫君对她好,那自然不错,若是对她不好,那她就图身份,伯爵夫人的身份总比寡妇好,比其他身份更差的人的继室好,现在这身份,她给女儿物色婚事,选择也多很多。

至于孟冬远,甭管孟冬远喜不喜欢她,只要她不犯七出之条,孟冬远就没办法休了她,对她不好,她也会收拾回去。

-翌日。

孟冬远醒来时,头昏欲裂,当看到床前的招氏,他愣了下,昨晚的事也随之涌上脑海,招氏咄咄逼人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格外的清晰,他怒道:“招氏,你怎么还在这儿?”

招氏淡定回应:“夫君,这里是我们的婚房,昨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不在这,那应该在哪?”

孟冬远一时语塞:“你……”

招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神情淡漠地看着他,不疾不徐道:“夫君又想说这是你与慧云的房间,不是我该待的地方?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这院子的女主人是我,还望夫君认清现实,莫要再说胡话,否则传了出去,丢脸的可是夫君,别人只会嘲笑夫君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嘲笑夫君对前妻念念不忘,却又不耽误再娶新媳妇,这深情比草贱,如同笑话。”

闻言,孟冬远脸色难看得紧,死死瞪着招氏,却又无法反驳。

招氏也不与他废话,接着道:“夫君既然已经醒了,那就起来吧,我们还得去给母亲敬茶,如今已过午时,母亲已经久等了。”

言罢,招氏也不待他有所反应,径自离去,去传丫鬟进来侍候。

孟冬远:“?”

他什么时候答应跟招氏一起去敬茶了?这女人竟然还用不容置喙的口吻,给他安排起行程了?

他瞬时气得不轻,想他孟冬远活了几十年,都是女人对他百依百顺的,哪有女人敢这样对他?

就招氏这种既不温柔体贴,也不温顺听话,说话咄咄逼人的悍妇,跟母亲心目中的儿媳妇相差甚远,母亲又是如何相中招氏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一章两副面孔

不一会儿,丫鬟端着清水与洗漱用品进来,恭敬道:“伯爷,您请起。”

孟冬远绷着脸坐起身来,手忽然碰到腰部,感觉有些疼,他又伸手摸了摸按了按,皱起眉头掀起衣摆,发现自己腰间有几块淤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到的,他完全没印象。

丫鬟见了,忙道:“伯爷,奴婢不知您昨晚摔跤还摔了这里,药膏也只给您涂抹了头部磕到的地方。”

孟冬远有点懵,他这腰间的几处淤青是昨晚摔跤磕伤的?可他怎么觉得这淤青不像是摔跤能摔出来的?他摔下来的时候,腰部的位置好像也没有撞到什么东西。然而,还不待他思考这个问题,丫鬟就上前侍候他起床,并给他涂抹了药膏,然后再侍候他洗漱,而头晕欲裂的他却像个工具人一般,配合着丫鬟。

良久过后,招氏进来,见他已穿戴整齐,也不管他刚醒来滴水未进,会不会肚子饿,直接道:“夫君收拾好了啊,那我们先去给母亲敬茶吧。”

孟冬远皱着眉头,神情不悦:“要敬茶你先去,我有些饿了,先吃点东西再去。”

招氏却不如他的愿,谁让他这般对自己?自己肯定不可能温柔体贴,饿着好啊,就该饿死这混账东西,马上搬出长辈压他:“夫君,本来我们早上就该去敬茶的,可你迟迟未醒来,已经耽搁了半天时间,母亲那边等了那么久,怎可让她老人家再继续等?依我看,我们还是先去敬茶再回来吃东西,以表对长辈的敬重与孝心。”

孟冬远无法反驳,若他执意要吃东西,让老母亲继续等着,那就是不敬长辈,不孝顺长辈,有长辈在前,他就算吃饭晚一些也是应该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语气不悦道:“走吧。”

招氏微微勾起嘴角,跟上孟冬远的步伐,她与孟冬远注定夫妻不和,但目前的形势,还是她稍胜一筹,没有被孟冬远欺负得无法反击。

丫鬟们战战兢兢的,感觉伯爷与夫人不太对劲,似乎真的不很喜欢夫人,昨日拜堂时脸上没有笑意,就是最好的证据,但奇怪的是,伯爷既然如此不喜欢夫人,为何还要娶?

荣福堂。

孟老夫人上午没等到儿媳妇来敬茶,她就心有不悦,但听到儿媳妇派人来说她儿子还没醒来,儿媳妇还在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心里那点不悦就消弭殆尽了,感觉招氏是个好媳妇,即使她儿子昨晚那样对招氏,可招氏还是对她儿子温柔体贴。

如今正午已过,孟老夫人正准备睡个午觉,昨日应付宾客劳累,昨晚还出了那种事,儿子有了新媳妇还对董氏念念不忘,她气得整晚睡不好,现在困倦不已,却又听到丫鬟禀告说:“老夫人,伯爷和夫人过来了。”

孟老夫人怔住,想到儿子和儿媳估计是要过来敬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马上打起精神来,吩咐道:“快去将伯爷和夫人迎进来。”

片刻后,招氏就与孟冬远进屋,她跟在孟冬远身边,乍一看感觉是个温顺媳妇,而孟冬远却绷着脸,那心底的不悦都已经写在脸上了。

见状,孟老夫人心里也恼火,新媳妇都已经娶了,来见她这个老母亲还绷着脸,是想跟她表达不满意她给物色的媳妇?

招氏才不管他们母子想什么,恭恭敬敬地向婆母敬完茶,得了婆母的见面礼,然后温顺地站在丈夫身边,微微垂下眼帘看新得的见面礼,那是一只玉镯,玉质温润、成色不错,可见婆母对她很是满意。

孟老夫人和颜悦色道:“都别站着了,先坐下说话吧。”

招氏轻轻点头:“是,母亲。”见丈夫坐下后,她才在丈夫下首的位置坐下。

孟老夫人还生儿子的气,没有搭理儿子,直接跟儿媳妇说话,她神情慈爱,语气温和地关心道:“倩仪,昨晚真是委屈你了,出了这种事,还要照顾阿远,你都没休息好吧?”

孟冬远愣住,新媳妇敬茶时,他母亲何曾对儿媳妇这般温柔慈爱过?前面三任都是端着架子,敬完茶之后就立规矩的,到了招氏,就是关心问候?而且听母亲的话,是已经知道昨晚的事了。

招氏却知道婆母不是在关心她,只是想再次确认她是否在意昨晚的事,连连摇头,柔声回道:“母亲,儿媳高兴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委屈?”

孟冬远:“?”

这招氏是不是脑子不正常?他昨晚那样对招氏,招氏还跟他母亲说高兴都还来不及?

招氏看出了丈夫的不解,便接着道:“夫君昨晚是一番孝心,才想着去给父亲上香告知喜事,哪曾想会不小心摔跤晕厥过去?像夫君这样至纯至孝之人,已经不多了。”

孟冬远:“?”

他昨晚好像是摔了一跤,然后失去意识,但他可没有要去跟父亲上香,招氏到底跟他母亲说了什么?莫不是他昨晚晕倒后,惊动了母亲,怕母亲怪罪,然后胡说八道?

看来招氏不仅是个咄咄逼人的悍妇,还是个撒谎不眨眼的人,且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面对他的时候没有半点妻子的模样,既不温柔也不体贴,面对母亲的时候却像只温顺的小绵羊。

孟老夫人面不改色地接话,没有半点心虚:“阿远他从小就孝顺。”说着,她给自己身边的心腹嬷嬷递了个眼神,然后接着道,“倩仪,你嫁到孟家,就是孟家的主母,这中馈以后就交代你手中,由你掌管。”

招氏没有推辞,伸手接过嬷嬷交给她的盒子,郑重道:“母亲如此信任儿媳,儿媳定不让母亲失望。”

孟冬远却不满意了,让这种两副面孔的女人掌管中馈,谁知道这女人会不会贪了他们家的家产?便道:“母亲,招氏才刚嫁过来,对我们家还不熟悉,中馈之事那么快就交到她手中,是不是有些不妥?”

孟老夫人眉头一蹙:“倩仪是你媳妇,是永昌伯夫人,中馈理应由她掌管,有何不妥?难不成你想让我一把年纪,还要继续操心这个?”

孟冬远见母亲不悦,忙道:“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儿子只是担心招氏不熟悉,没办法上手。”

“这个你不必担心。”孟老夫人看向招氏,和颜悦色道,“倩仪,你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母亲。”

招氏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柔声应道:“是,母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二章孟父气炸

孟老夫人看着低眉顺眼的招氏,越看越满意,以前的儿媳妇从未让她如此满意过,张媒人果真是京城里最好的媒婆,给她物色的儿媳妇不错,儿媳妇让她满意,她也会让儿媳妇满意的。

于是乎,她主动道:“倩仪,你的女儿,你找个时间接过来吧,小姑娘一般都粘母亲,分开太久也不好。”

招氏听后微愣,之前孟家说,让她先嫁过来,孩子之后再接过来的,她原本还想着过了三朝,再向婆母提这件事,没想到婆母竟然主动提起,连忙扬起笑意,一副感激不已的模样:“儿媳谢过母亲。”

孟老夫人瞧儿媳妇因为这点小事,就对她感恩戴德的模样,一股优越感涌上心头,让她身心愉悦,便又道:“至于住哪个院子,府中空院子那么多,你让人收拾出一个院子给她。”

招氏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婆母会主动说让她女儿住哪里,没想到还能让她挑选,忙感激道:“儿媳先替云瑛谢过母亲了。”

孟老夫人脸上笑意更深,那丫头虽然是个拖油瓶,但也是个有利用价值的拖油瓶,今年已经十四岁了,明年就及笄,就算给那丫头住阿玉出嫁前住的院子又如何?顶多也就住一两年,她现在对那丫头好点,那丫头才能记住孟家的恩,以后好好回报孟家。

她随意问:“孩子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招氏回道:“孩子她父亲姓乔,她名唤云瑛,是青云万里的云,玉有瑛华的瑛。”

孟老夫人点了点头,道:“最后一个字都是从玉的字,云瑛这孩子,跟她的两个姐姐倒是有缘分。”招氏就只有一个女儿,自然明白婆母说的两个姐姐是谁,那就是她的两个继女,孟瑾瑶和孟瑾玉,便道:“大概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让她们做了姐妹。”

孟老夫人有些困倦,跟招氏说了会话,就将他们夫妻打发走。

孟冬远道:“招氏,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跟母亲说。”

招氏温顺地应道:“好,那我先回去了,夫君方才急着过来给母亲敬茶请安,起来后都还没吃东西,我先回去给夫君准备,也不知夫君喜欢吃什么?”

孟冬远听到这里,霎时黑了脸,哪里是他急着要来敬茶?分明是这女人把敬茶的事上升到什么孝不孝顺,他哪里敢担下不孝子的名声?这才不得不饿着肚子过来,现在这女人才假惺惺的关心,听着就让人倒胃口。

孟老夫人却是满意得很,觉得儿子还算懂事,就算不满意招氏这个媳妇,可还是记挂着她这个老母亲的,为了给她敬茶请安,连饭都不吃了,转眼看儿子,和颜悦色道:“阿远,你有心了,下次先吃了再过来,可别饿坏了肚子。”

孟冬远被这话噎了下,母亲如此满意,他总不能说是被逼着过来的,不然母亲肯定要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气,只能顺着她们婆媳的话往下说:“儿子不想母亲久等,就先过来了,其实儿子也不怎么饿。”

“你这孩子。”孟老夫人摇头轻叹了声,接着又对儿媳妇道,“他不怎么挑食,昨日又喝了那么多酒,给他准备点清淡的就好。”

招氏柔声应道:“是,母亲,那儿媳先回去了。”

她站起身来,朝婆母微微福了福身,然后抱着孟老夫人让嬷嬷交给她的木盒离去,心里甚是满意,甭管孟冬远喜不喜欢她,重不重视她,她嫁过来第二天就执掌中馈,那就代表着她已经得到孟家长辈的认可,府里的下人都不敢对她不敬。

孟老夫人望着招氏的背影,含笑点点头,媒婆说得不错,招氏温柔贤惠,是个好女子,她儿子都这样对招氏了,招氏还想着她儿子会饿肚子。

孟冬远瞧见母亲对招氏如此满意,可真是气得不轻,等招氏走后,他就想迫不及待地告知母亲,但碍于丫鬟在场,便道:“母亲,儿子有事要跟您说,可否让她们先退下?”

孟老夫人颔首道:“你们先退下吧。”

待丫鬟退下,孟冬远就语气迫切道:“母亲,您别看表面,招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闻言,孟老夫人笑容一滞,蹙起眉头看向儿子,沉声道:“阿远,招氏是什么样的人,母亲有眼睛看。”

孟冬远道:“母亲,儿子昨晚压根就不是想去给父亲上香摔倒的,而是……”他欲言又止,“反正儿子就不是为了给父亲上香,招氏她谎话连篇,欺骗了您。”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孟老夫人就火冒三丈,冷哼一声:“昨晚的事我都清清楚楚,你媳妇也不曾欺骗过我,你的确不是为了去给你父亲上香,你是因为董慧云那狐媚子!”

孟冬远心神一震,蓦地睁大眼,他没想到母亲竟然知道事情的真相。

孟老夫人面色不虞地剜了他一眼:“为了你的名声,为了我们孟家的名声,我不得不说你是因为想给你父亲上香,却又因为喝醉了酒,不小心摔跤,你媳妇是个识大体的人,即便新婚之夜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没有半句不满,当即就接受了我的说法。”

孟冬远张了张嘴,霎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他也没想到这是母亲为了掩饰真相,编的理由。

孟老夫人越说越气愤:“像倩仪这样的好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董慧云那狐媚子就没资格跟她比较,她要是对你有情意,当初就不会跟你和离,也就你这蠢货,到了现在还对人家念念不忘。”

孟冬远马上就为前妻解释:“母亲,慧云她会跟我和离,还不是因为承兴那孽障?若不是那孽障,让她失去了孩子,她又怎会与我和离?”

此言一出,孟老夫人脸色更加难看:“承兴会这样做,也是因你而起的。好了,这种事以后别再提,都已经过去了,倩仪是个好媳妇,以后你就跟倩仪好好过日子。”

孟冬远委屈不已,母亲对招氏哪哪儿都满意,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心都偏向招氏了,敢情这媳妇不是给他娶的,是母亲给自己娶的,他满不满意不要紧,母亲自己满意就好。

他不甘道:“母亲,招氏没有您想的这般好,她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就不是个好东西。”

孟老夫人半个字都不信,一脸盛怒:“行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招氏,可你不必这样无中生有诋毁她,抹黑她,这种话我不爱听,你以后也不许再说。”

孟冬远:“母亲,我……”

他霎时间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也不知招氏给母亲下了什么迷魂汤,现在母亲连他这个亲儿子的话都不信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三章病得及时

孟冬远一脸憋屈离开荣福堂,越发后悔当初不坚持一下,若当初坚持一下,惩治承兴那孽障,董氏就不会跟他和离,他如今也就不会被迫着娶了招氏这悍妇,不温柔体贴也就罢了,还两面三刀,骗取他母亲的信任。

他越想越气,绷着脸,步履匆匆的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

不远处,孟承章得知父亲和继母去荣福堂敬茶,就一直在观察着动向,刚不久前,他看到继母招氏笑容满面地从这儿经过,如今看到父亲脸色难看,他便知道继母的手段在父亲之上,非但没有被父亲欺负,还把父亲气得不轻。

忽而,孟承章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二哥,你在这儿看什么?”孟承章面色一僵,而后转过头去,就看到孟承兴眼含深究地看着他,他便将头转回去,淡声道:“我看父亲心情似乎不太好。”

孟承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父亲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父亲对这门婚事不满意,心情能好才怪,不过这对我们而言,是一件好事,二哥觉得呢?”

孟承章皱起眉头:“三弟这话何意?”

孟承兴轻嗤一声:“二哥,你也别跟我装傻充愣,父亲和招氏不和,招氏也不敢磋磨我们,否则我们一旦告状,招氏肯定遭殃,这可不像董氏,当初董氏得父亲欢心,父亲什么事都偏向她。”

孟承章道:“三弟莫要胡说,董姨也不曾磋磨过我们。”他说着,语气一顿,随即转移话题,“六日后,灵山书院的考核开始,三弟埋头苦读半年,想必是胸有成竹的,我提前恭喜三弟了。”闻言,孟承兴脸色僵住,过去的半年里,他也没怎么用功过,因为他知道用功也没用,他不可能通过考核的,可兄长的话让他一阵心虚,讪讪的笑道:“二哥,这还没开始考呢,我也不一定能通过考核。”

孟承章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鼓励他:“三弟要对自己有信心,祖母和父亲可是对你抱有很大期望的,祖母先前还说,你每日下学归来,就呆在书房里苦读,三弟如此用功,通过灵山书院的考核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孟承兴听罢,越发的心虚,他呆在书房里,又不是他一个人在书房,还有之前收的通房丫鬟。

孟承章瞥了他一眼,笑容越发意味深长,淡声道:“三弟,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言罢,他转身离去。

孟承兴脸色沉了下来,父亲不在意他是否通过考核,但祖母在意,祖母对他的期望太大,他倍感压力。

那厢,孟冬远回到自己的院子,已经饥肠辘辘了,当看到丫鬟端上来的一碗白粥,当即就怒了:“谁说我要喝白粥了?”

招氏含笑道:“夫君,母亲说要给你准备清淡的吃食,我想着白粥就很清淡,还能清肠胃,夫君昨日喝了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么多酒,还摔了一跤,还是先戒口吧。”

孟冬远闻言,登时黑了脸:“你故意的?”

招氏一脸无辜:“夫君,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遵循母亲的意思,当时夫君也在场,我都是问过母亲的。”

她一提起老母亲,孟冬远就泄了气,看着白粥,饥饿感更甚,他黑着脸坐下,端起白粥就狼吞虎咽起来,喝完一碗白粥,他还想再吃的时候,丫鬟又端来另一碗白粥,他脸色更难看了,重重将碗放下,冷哼一声,站起身就往屋外走,去书房冷静冷静。招氏也没拦着,丈夫爱吃不吃,不吃拉倒,反正饿肚子的又不是自己,其实也有其他更好的清淡食物,可她按照最差的标准去准备,原因无他,这混帐玩意儿不配得到她精心准备的饭,她准备一碗白粥,那也是按照婆母说的清淡去准备的,任谁也挑不出错处。

丫鬟们面面相觑。

招氏温声道:“伯爷吃饱了,你们收拾碗筷吧。”

丫鬟连忙上前收拾。

随后,招氏又将院子里的丫鬟召集过来,刚好有丫鬟看她不受宠,姗姗来迟,她马上杀鸡儆猴,震慑了所有人,颇有威严地讲了自己的规矩。

丫鬟们见她即使不受伯爷喜爱,但不好惹,且刚嫁过来第二天就得到了老夫人的认可,交付中馈,那就是有实权的当家主母,要招惹她,那还得掂量着点。

两日后。

孟老夫人想着让承章带着承兴去灵山书院的,这样中途也有个照应,承章回去上学,承兴则是去参加考核。

殊不知,在出发的前一个晚上,孟承兴突发急病,发起了高热。

孟老夫人听到丫鬟的禀告,登时睡意全无,她心急如焚,从床上起身,穿戴整齐,然后急急忙忙前往孙子的院子,她到的时候,府医在给承兴诊脉,儿媳妇和承章都在,神色担忧地守在床前,她心里暗暗满意,承章还是关心弟弟的,儿媳妇也对承兴也很好。

但,她没看到儿子的身影,便问:“倩仪,阿远呢?”

招氏支支吾吾的地回道:“夫君他、他在郑姨娘那边,得知承兴病了,我就派了丫鬟去寻夫君,可夫君不见丫鬟,我本来想亲自去的,可又担心承兴这边,就先过来了。”

孟老夫人听罢,脸色倏地沉了下来,她知道儿子是故意不见丫鬟的,因为儿子不喜招氏,所以连招氏底下的丫鬟都不见。

招氏微微垂下眼帘,掩饰眼底的笑意,其实丫鬟可以直接通知的,可她就吩咐丫鬟去将人找回来,她也算准了丈夫不会见丫鬟,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新婚夜那晚,丈夫晕倒过去,不得已才睡在婚房,第二天开始就不睡婚房了,而是去妾室那边,但她也不介意这些,妾室稀罕这么个老男人,她可不稀罕,她有内宅掌家权在手,得婆母认可,丫鬟就得敬着她。

不过,她也不想让那混账东西过得太潇洒,必要时,使点小计谋,给那混账东西找点麻烦也是可以的。这不,机会就来了,相信明日这混账东西就会得到来自老母亲的责骂。孟承章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继母一眼,感觉继母蔫坏蔫坏的,但这种坏还挺招人喜欢的,这两日相处,他也知道继母其实心地不坏,这样对父亲,那大概是因为看父亲不顺眼。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四章可恶至极

这时,凌府医的话打破沉默:“老夫人,夫人,世子爷是受凉后突发高热,等高热退下,再好好休养几日就没事了。”

孟老夫人闻言,心疼孙子的同时,又替孙子感到遗憾与惋惜,他们家承兴这半年多以来,埋头苦读,眼看就要去参加考核了,可却忽然病倒,现在这样是没办法如期到场考核了。

很快,孟老夫人便将矛头指向院子里侍候的丫鬟,在府医走后,她马上惩治了院子里的丫鬟,因她们照顾不周,导致孟承兴不得不错过灵山书院的考核,每人扣除两个月的月钱,以示惩戒。

招氏道:“母亲,承兴病成这样,夫君这做父亲的不能不知晓,儿媳这就去将夫君寻来。”孟老夫人看了儿媳妇一眼,之前儿媳妇的丫鬟去了,她儿子不见,现在儿媳妇亲自去,她儿子也不一定会见,便道:“不必,我等会儿派人去寻他。”

招氏轻声应道:“好。”言罢,她又孝顺体贴道,“母亲,那么晚了,要不您先回去歇息,这儿有儿媳就好,儿媳会照顾好承兴的。还有承章,你明日要启程回书院,先回去休息吧。”

孟承章虽然对这弟弟病情如何不紧张,但他现在改变主意了,明日不启程那么快,先去一趟长兴侯府找长姐,便道:“三弟病成这样,我也忧心不已,明日行程取消,等三弟退了高热,我再回去也不迟。”

孟老夫人听到儿媳和孙子的话,心里熨帖得很,温言道:“你们有心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若是有什么事再让人去寻我。”

招氏应声:“是,母亲。”

孟老夫人前脚刚出去,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告知儿子,立即来荣福堂见她。

那厢,孟冬远与美妾正在关键时刻,听到门外传来丫鬟的禀报声:“伯爷,老夫人让您现在马上过去一趟,片刻不得耽误。”

好事被打断,孟冬远兴致霎时间被败下来,他脸色也难看的很,先前招氏派丫鬟来寻他回去,他直接不见,没想到招氏竟然去找了母亲,去跟母亲告状。但母亲勒令他过去,他也不得不从,马上起身穿上衣服,面色不虞地赶往荣福堂。

孟老夫人看到他时,见他绷着脸,一脸不悦的模样,心里更加气愤,劈头盖脸就一顿骂:“你儿子病成这样,而你却跟小妾厮混,我们去找你回来,还得三催四请,有你这样做父亲的?”

孟冬远愣住,茫然地问:“母亲,承章好好的怎么病了?”

闻言,孟老夫人脸色一沉:“你就只有承章一个儿子?难怪承兴之前会做傻事,你竟偏心至此,孙氏当初是有错,可儿子是你的,身上流着你的血脉,还是你捧在手心的孩子,你怎能忍心因孙氏而这样对他?”

孟冬远自知理亏,不纠结这个问题,讪讪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问:“母亲,儿子是真不知承兴病了,他身体那么好,怎么会忽然间病倒?”

孟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当然不知,倩仪派人去寻你,你直接闭门不见,她都没机会告知你,你竟然为了跟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快活,直接落了倩仪的面子,跟宠妾灭妻有何区别?”

宠妾灭妻的帽子可不兴戴,孟冬远忙道:“母亲言重了,儿子是以为她又折腾什么事,这才置之不理的。”

孟老夫人沉声问:“倩仪温柔贤淑,体贴孝顺,你有什么不满意?处处抹黑她,颠倒黑白说她不好。”

孟冬远解释:“母亲,她……”孟老夫人乜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行了,我不想听你狡辩,男人爱年轻貌美的女子很正常,但你的妻子不可能永远年轻貌美,即便现在给你娶个十五岁的,也会有年华老去的时候。倩仪这样好的女子,除了年纪大了点,没有别的缺点,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要懂这个道理,你再喜欢年轻貌美的小妾,也得给倩仪面子。”

孟冬远吃瘪,无论他说什么,母亲都不会信,母亲眼里的温柔女人,在他面前跟悍妇似的,他对上招氏,只有吃亏的份儿。

如果今晚招氏派人来找他时,说明是承兴病了,他会直接不见人?就是因为招氏派来的人什么也没说,只让他回去,他才恼火不见的,他甚至怀疑招氏是故意让人没说明白,想着他不理会,就去告状,然后让母亲找他麻烦,这女人真是可恶至极!

孟老夫人又惋惜道:“承兴发起高热,赶不上灵山书院考核了,书院下一次招学生,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对此,孟冬远却甚是庆幸,不以为然道:“承兴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通过考核,如今病了正好,省得丢人现眼,届时我也有借口跟别人说是他病了,没能去参加,而非去参加,却又一次失败。”

孟老夫人皱起眉头,脸色难看:“你这话什么意思?承兴自小聪明伶俐,给他开蒙的先生都说,他以后肯定能金榜题名,这半年多以来,他整日埋头苦读,通过灵山书院的考核,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孟冬远不以为意:“母亲,哪个先生被聘请来教书的时候,不是夸赞东家孩子的?这种拍马屁的话,听听就好,岂能当真?”

孟老夫人以前没发现儿子伶牙俐齿,如今被气得气血上涌,愤怒之下说句话不该说:“你这眼盲心瞎的,我们孟家能没落至此,你功不可没!”此言一出,孟冬远当即愣住。

孟老夫人越说越气愤:“早知你烂泥扶不上墙,当初就该越过你,让承兴继承爵位。”

孟冬远瞳孔骤然紧缩,震惊且不敢置信地望着母亲,他好歹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可母亲却如此对他,别人家的母亲,就算再如何疼爱孙子,在孙子和儿子之间都是选择儿子,可他母亲不是。

霎时间,孟冬远心底涌起浓浓的危机感,废了承兴那孽障的世子之位,刻不容缓,否则他哪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孽障就能继承爵位。

但,以什么名头上奏皇上废了那孽障的世子之位,改立承章为世子,这也是个问题。

孟老夫人见儿子沉默不语,也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将真心话说了出来,但话说出口也收不回来,自己是长辈,晚辈不争气,她即便说了又如何?这般想着,孟老夫人又道:“罢了,你已经几十岁了,仕途基本已成定局,我也不强求太多,只希望你日后像样些就好。我乏了,你回去吧。”

孟冬远垂下眼帘,轻声应道:“母亲息怒,您好生歇息,儿子明日再来看您。”

回去的路上,孟冬远满脑子都在想如何废了承兴的世子之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五章迟早休你

孟承兴翌日清晨退了高热,可到了中午又重新发起高热,又过了一晚上,他的高热才彻底退下,一副无精打采,病殃殃的模样躺在床上,嘴里还嚷嚷着自己没事,现在就要启程,去参加灵山书院的考核。

他这一举动,可把心疼宝贝孙子的孟老夫人给心疼坏了,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住,又是一顿安抚,才将他暂时安抚好,一转头,看儿子不顺眼,又劈头盖脸一顿骂。

孟冬远好好的受了无妄之灾,心里憋屈得很,逆子病了不能参加考核,都能算到他头上,说他就知道跟小妾厮混,不够关心孩子,才导致孩子病倒。

招氏听到婆母在骂丈夫,她微不可察地勾唇笑了笑,这挺好的,他们母子有矛盾,她继续在丈夫面前一套,在婆母面前又另一套,届时就算丈夫告状,婆母都不一定信。

听到婆母即将歇火,招氏才从孟承兴的房中出去,到了外间,她连忙道:“母亲,这也不能怪夫君,现在天气热,孩子贪凉,不小心着凉也正常,夫君他也不希望承兴在关键时刻病倒的。”

孟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她一眼:“你就惯着他,也难怪他会得寸进尺欺负你。”

孟冬远:“?”

这到底谁欺负谁?明明受欺负的是他,得寸进尺的是招氏,现在怎的成了招氏惯着他?

招氏柔声道:“母亲言重了,夫君没有欺负我,我嫁进孟家以来,也没受什么委屈,吃穿用度都没缺过我的。”

孟冬远没好气地瞪了招氏一眼:“招氏,你不去戏班子唱戏,可真是屈才了!”

招氏茫然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又垂下眼眸,似乎不知该说什么。

孟老夫人抿嘴,她这儿媳妇是真的温柔贤惠,以夫为天,但在她儿子面前,性子也太柔弱了些,不过也挺好,比董氏那狐媚子好太多,听话又乖巧,且还能镇得住下人,底下的人都不敢冒犯,这一点深得她的心,简直就是她理想中的好儿媳妇。

她出言道:“好了,再如何不想发生,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也不追究了,你们都回去吧,承兴这儿有我就好,反正我也没别的事要忙活,留下来再开解开解他。”

随后,招氏跟着孟冬远离去,出了孟承兴的院子,无人之时,招氏立即昂首挺胸,加快了脚下步伐,将孟冬远甩在身后。

孟冬远冷哼一声:“这才走到哪儿,就装不下去了?”招氏脚步一顿,转身看他,神色淡然:“夫君,吃亏还没吃够?”

孟冬远气结:“你……”

招氏没再搭理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孟冬远气得牙痒痒,这女人可太会装模作样了,他告状两次,母亲不信他也就罢了,还每次都把他训斥一顿,他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欺负。

醒着的时候欺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也就算了,睡着了也没放过他,昨日母亲勒令他去招氏屋里睡,即便不碰招氏,也得做做样子给下人看,要有点新婚夫妻的样子,不然传出去不像样。

他不好忤逆母亲,只好去了招氏屋里歇息,幸好招氏安分,没有对他投怀送抱献媚,只是单纯的盖被子睡觉,他嫌弃招氏,离招氏远远的,身子一翻身都要掉下床,但他还是安安稳稳的睡着了。岂料,到了后半夜,他忽然被招氏一脚踹下床,他当时又痛又茫然,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气得他马上扶着被踹的腰爬起来骂。

而睡相极差的招氏却睡得死死的,还打着呼噜,他更加来气,谁家媳妇睡着了还那么有劲儿,一脚把丈夫踹下床的?他都怀疑招氏故意的,但是他没有证据。

他伸手揉了揉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腰,咬牙道:“迟早有一天,我会休了你这两面三刀的悍妇!”

长兴侯府。

孟承章今日早上出门,前往长兴侯府找孟瑾瑶,将招氏嫁进来之后发生的事,跟孟瑾瑶说了一遍。

孟瑾瑶听罢,甚是惊诧:“你说,祖母竟然为了招氏,训斥了父亲?在儿子和儿媳妇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偏心儿媳妇?”

孟承章颔首:“是的,祖母对招氏甚是喜爱,连立规矩都没有,父亲对上招氏,就没讨过便宜,一次又一次吃瘪,被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拿她没办法。”

孟瑾瑶觉得这样偏心儿媳妇的祖母很是陌生,祖母如何待她亲生母亲的,她没能看见,但听说母亲嫁过来就被立规矩,后面的孙氏和董姨也是被立规矩,唯独招氏不同,独得她祖母偏爱,这实属难得。

她笑道:“从我第一眼看到招氏,就觉得她不好惹,没想到果真如此。”她抬眼看向弟弟,转而又问,“二弟,那她待你如何?”

孟承章如实道:“其实她心地不坏,有算计也是用在父亲身上,父亲在新婚夜的表现太过分,彻底寒了她的心。她得知我快要回书院了,给我准备了不少东西,我看准备的那些东西,没有一件是敷衍的,都是精心准备,一个母亲该做的她都做了。”

闻言,孟瑾瑶有些意外,她原想着招氏就算不会苛待她弟弟,那也不会有多尽心,表面上过得去就好,没想到招氏会待她弟弟这般好,不管招氏是原本就心善,还是因她的缘故,这都挺好的。

她温声道:“二弟,她待你如己出,那你也得好好孝顺她。”

孟承章颔首:“大姐姐,将心比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孟瑾瑶问:“她还有个女儿,跟三弟同岁,月份似乎还比三弟小一点的,大婚那天我没见着,现在接过来了没有?”

孟承章摇了摇头:“还没,我看招氏如今每日忙碌,许是还不能抽空,毕竟接过来也不好把孩子晾着,忙完这些天应该就接过来了。”

孟瑾瑶听罢,瞬时了然,孟家即使将一个女儿嫁给扬州商人,有女婿孝敬,可家中的账目也是一堆烂账,这样的中馈,谁接管都会头疼,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上手也是正常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六章孝子晚晚

孟承章想起一件要事,道:“大姐姐,有件事差点忘了跟你说,三弟病倒了。”

闻言,孟瑾瑶讶然:“父亲成婚那天,我看他还好好的,不像是身体有问题的人,怎么忽然间就病倒了?”

孟承章莞尔笑:“原本昨日就是我与他启程去灵山书院的日子,我回书院念书,他去书院参加考核,但前天晚上他因着凉,忽然发起高热,病情来势汹汹,当晚就惊动了祖母和父亲他们。”

这话听起来耐人寻味,孟瑾瑶登时了然,哪有那么巧的事?她这不中用的三弟,怕不是为了逃避去灵山书院考核,想方设法病倒,只要被耽搁了不能去参加,那就没有因不通过考核而失败,还能挽回面子。

她意味深长道:“这个病,来得挺及时的。”

孟承章颔了颔首:“是挺及时的,退了高热之后,还说要启程快马加鞭赶去灵山书院,现在快马加鞭赶过去还来得及,祖母看他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心疼他的身体,对他好一顿劝说,这才把他劝住。”

孟瑾瑶道:“考核的事耽搁了,台阶也有人给了,他有几分小聪明,却没用在正经事上。”

孟承章无奈道:“前年的时候,我去参加考核,他也去,今年书院再次招学生,他连考核都想方设法给自己整点事儿耽误时间。”

孟瑾瑶回道:“有些事,跟打仗是一个道理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失败过,就会气馁,会丧失信心,会害怕再次失败,不敢再尝试。”她说着,声音顿了顿,又接着道:“科举考试中,大部分人都不能每一次都榜上有名最后中进士,他这种失败就不敢尝试的人,是不可能通过科举入仕的,只能靠走后门,但父亲没出息,没办法给他打通关系,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过也挺好的,他这种品性,不适合入朝为官。”

孟承章轻轻颔首,而后道:“大姐姐,我明日要启程回书院了,今年的中秋节不能回来,先生要带几个学生外出游历几个月,我也在随行名单里,下次回来,应该要到年底,年关将至的时候。”

孟瑾瑶一听,心里甚是欢喜,灵山书院的先生哪个不是学富五车的名师?二弟能在随行名单中,那就证明二弟优秀,入了先生的眼,她温声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就安心跟着先生学习,我这边你不必担心,万事有你大姐夫在。”

到了晌午时分,孟承章留下用了午饭,午饭后又陪着小外甥玩。

孟承章看着小外甥的脸,笑道:“大姐姐,晚晚这孩子长得可真像你,越长越像。”

“他父亲因为他这张脸,对他宽容了不少。”孟瑾瑶说罢,就想起昨日夫君回来抱起晚晚的时候,晚晚又尿了,夫君虽然绷着脸嫌弃,可还是亲自给晚晚换了衣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最后跟她说,“阿瑶,为夫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她当时不明所以,便问:“夫君,你这话何意?”

夫君回复她:“要不是看着这张脸像你,我就骂这不孝子了。”

孟承章听到长姐的话,有些好奇:“晚晚那么小,能做什么让大姐夫对他宽容的事?”

孟瑾瑶笑道:“你别小看奶娃娃,有时候挺可恶的,他不止一次在你大姐夫抱他的时候就尿裤子,这是妥妥的大孝子。”此言一出,孟承章愣住,面色怪异地看着怀里的小外甥。

孟瑾瑶见状,有点茫然:“二弟,你怎么这样看着晚晚?”

孟承章将晚晚举起来,露出自己被小外甥孝顺过的衣服,回道:“大姐姐,你瞧瞧,晚晚的确挺孝顺的,不仅对父亲孝顺,对舅舅也很是孝顺。”

孟瑾瑶垂眼一看,连忙接过孩子,将孩子交给乳母,让乳母带下去换衣服,但她的院子里没有少年人穿的衣服,便想到大房家的修文,跟二弟的身量比较接近,对春柳道:“你去大夫人那边,借一套三公子的衣服。”

孟承章却道:“大姐姐,不必麻烦,不妨事的,如今天气热,衣服很快就干了,况且我等会儿也得回府了,回府再换也行。”

孟瑾瑶皱起眉头:“可你现在这样怎么行?”孟承章不甚在意道:“也就湿了一片而已,等会儿就干了,现在这种天气也不会着凉。”

他坚持不要,孟瑾瑶大概也知道他是不想让她去麻烦别人,拗不过他,也只好作罢,让他到客房脱下衣服,然后让丫鬟帮忙烘干。

天气热,衣服很快就干了。

孟承章穿戴好,就跟长姐告辞,然后打道回府。

傍晚,顾景熙回来。

吃过晚饭后,孟瑾瑶就将孟家的事说与他听,末了又道:“夫君,我之前果然没猜错,我这个继母不好惹。”

顾景熙听了都甚是惊讶,据他所知,嫁进孟家的女子都是受磋磨的,就没有哪个能真正过得好,即便是孙氏,那也是被孟老夫人辖制得死死的,孙氏对着下人有威严,可面对婆母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顾景熙道:“能把岳父治得死死的,又能让祖母信任她,甚至为了她而责备岳父,她本事不小。”

孟瑾瑶感慨道:“我父亲娶了四任妻子,前面三任妻子都是嫁进来第二天,就被我祖母立规矩,董姨这般好的女子,都被我祖母横挑鼻子竖挑眼。而她嫁进来后,立规矩的事就没发生过,据我二弟说,祖母对她还甚是疼爱,对她都是赞美有加,可真是个奇人。”

顾景熙道:“大概也就只有这种性情的女子,才能做孟家的媳妇而不受委屈。”

孟瑾瑶勾起嘴角笑,语气间透着幸灾乐祸的意味:“她是不可能受委屈的,受委屈的人就只有我父亲,像我父亲这样的人,就该配一个悍妇,与其让他去欺负别人,让别人受委屈,那还不如让别人来欺负他。”

顾景熙瞧她笑得蔫坏蔫坏的,嘴角也跟着上扬:“阿瑶,岳父若是知道你的想法,估计气得不轻。”

孟瑾瑶笑意更深:“他活该的,温柔的女子嫁给他受尽委屈,现在就让他尝尝受委屈的滋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七章瑾玉登门

长兴侯府。

孟瑾瑶坐在小床边,摇着拨浪鼓,逗着躺在小床上的儿子,听着儿子天真烂漫的笑声,她感觉心都要化了。

这时,凝冬拿着一张拜帖走进来,将拜帖呈给孟瑾瑶,道:“夫人,这是二姑娘差人递来的拜帖。”

“孟瑾玉?”

孟瑾瑶愣住,摇拨浪鼓的动作一顿,视线落在拜帖上。

凝冬颔首答道:“正是她。”

孟瑾瑶伸手接过拜帖,瞥了眼上面的内容,拜帖上说是回京后,她们姐妹还未好好聚一聚,明日携夫婿来拜访她,不知她是否方便。

她勾唇笑了笑,明日休沐,她夫君只要没别的要紧事需要出门,都是在家陪她和晚晚,真是掐着时间递拜帖,拜访时间大概是她那二妹夫邓源清选的,看来邓源清在孟瑾玉面前提了不少次,孟瑾玉推不掉,这才硬着头皮送来拜帖。

凝冬问:“夫人,二姑娘的丫鬟还在外面等着您回复,奴婢现在就去给您拒绝了?”

孟瑾瑶轻轻摇头:“拒绝他们做什么?”

凝冬愕然:“难不成夫人明日还要招待他们夫妻?”

孟瑾瑶含笑道:“远嫁的妹妹回京,特意与妹夫前来探望我这个长姐,哪有不见之理?你去回复那丫鬟,说我明日不出门,有空闲时间,他们明日可登门。”

凝冬应了声,马上去回复那丫鬟。

到了晚上,顾景熙回来。孟瑾瑶与他闲谈了会儿,忽然问他:“夫君,你明日有没有要紧之事需要忙?”

顾景熙不假思索道:“有。”

孟瑾瑶微微怔然:“什么要紧之事?”

“陪你和晚晚。”顾景熙说罢,抱起软榻上的小家伙,见她又是一怔,遂笑问,“难道这不是要紧之事?为夫觉得,这是顶顶重要的事儿。”

孟瑾瑶嗔他一眼:“当着孩子的面,你正经点儿,好好说话,不然教坏了晚晚。”

顾景熙不以为意道:“这小子又听不懂我说什么。”他说着语气一顿,转而又问,“阿瑶,你忽然这样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孟瑾瑶莞尔笑:“我那二妹妹与她夫婿明日登门拜访,我们这二妹夫催得挺勤快的,她没辙了,只好登门拜访,想跟我唱姐妹情深的大戏。”顾景熙问:“那阿瑶准备怎样陪她唱戏?”

“如果她不要脸,那我就让她颜面扫地。”孟瑾瑶轻嗤一声,想起孟瑾玉还伪造她的书信,在婆家人面前演姐妹情深,她就郁闷得很,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孟瑾玉就是她的宝贝妹妹。

顾景熙语气笃定道:“那她明日注定在二妹夫面前颜面扫地。”

孟瑾瑶轻笑:“那得看她识不识趣了。”

翌日。

孟瑾玉原本想仗着怀孕嗜睡,直接睡过去,耽搁去长兴侯府的时间,然后再派人去长兴侯府说她身体不适耽搁了,改日再拜访。

岂料,她那温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体贴的夫君一大早就将她唤醒。

她气得不轻,却也不好发作,撒娇般说:“夫君,我好困,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可好?”平日里,只要是无伤大雅的小事,邓源清都会依了她,可今日却没有,温声道:“阿玉,今日要去拜访大姐姐和大姐夫,我们得早些起来,早点过去。是我们递了拜帖要拜访,总不好让他们久等,你觉得呢?”

孟瑾玉故作困倦,打了个哈欠,道:“没事,大姐姐是怀过孩子的,应当理解孕妇嗜睡,不会怪我们的。”

邓源清耐心道:“阿玉,我不是说大姐姐会怪我们去晚了,而是想着大姐姐应该跟想念你,那日岳父成婚,大姐姐要应付那些宾客,想来也没什么时间同你说话,今日你们姐妹正好可以好好聚一聚。”

孟瑾玉没辙,只能不情不愿的起来,让丫鬟进来服侍。

邓源清也早已命人准备好了礼品,他也很有分寸,准备的都是扬州那边的特产,以及小孩子的玩具,特产是给顾家大人的,小孩子的玩具是给晚晚的,这些都是让人容易接受的,什么珠宝首饰这种贵重物品他没准备,毕竟他是去走亲戚的,又不是去贿赂朝廷命官,送那些东西肯定要惹得对方不悦,长兴侯府是簪缨世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又不缺他那点东西。

孟瑾玉怀着忐忑的心情上了马车,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如果可以,她希望这辈子都别再见孟瑾瑶,而孟瑾瑶肯定也不想见她,可她没办法,夫君一次又一次提起去拜访孟瑾瑶夫妻,她要是一次又一次拒绝,难免会惹夫君生疑,且还会暴露她与长姐其实并非姐妹情深。

邓源清看到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而后问:“阿玉,等会儿就看到大姐姐了,你不高兴吗?”

闻声,孟瑾玉回过神来:“夫君,你方才说什么?”

邓源清又问了一遍:“等会儿就看到大姐姐了,你不高兴吗?我看你愁眉苦脸的。”孟瑾玉闻言,马上挤出一抹笑容:“高兴,我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在想三弟的事,灵山书院的考核将要开始,可三弟却病倒了,没能去参加考核,那么久以来的准备,真是白费功夫了。”

邓源清温言道:“怎么会白费功夫?三弟用功读书,也不仅仅是为了通过书院的考核进入书院,他用功读书学到了知识,提升学问,以后参加科举就多一份胜算,也不是只有灵山书院的学子才能金榜题名,只要用功读书,去不去灵山书院都一样。”

孟瑾玉笑容有些勉强,她心里很明白,三弟的病是三弟自己造成的,同时也恨铁不成钢,都是一个父亲的,怎么二弟就可以,而三弟就不行?灵山书院的考核无法通过,去年院试就连个秀才都考不上,二弟却是案首,出尽风头。

幸好,幸好三弟以后要继承爵位的,以后她的嫡亲弟弟是永昌伯,夫家就不敢欺负她。

没过多久,马车在长兴侯府门前停下。孟瑾玉压下杂乱的思绪,由丈夫体贴搀扶着下了马车,然后由侯府的下人领着去见孟瑾瑶夫妻,当看到孟瑾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时,她心头咯噔一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八章拆穿瑾玉

没过多久,马车在长兴侯府门前停下。

孟瑾玉压下杂乱的思绪,由丈夫体贴搀扶着下了马车,然后由侯府的下人领着去见孟瑾瑶夫妻,当看到孟瑾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时,她心头咯噔一下。

孟瑾瑶瞧见她步子明显略微停顿,只看了自己一眼,就垂下眼帘,便知她有多害怕看见自己。

邓源清没看出妻子的异样,他脸带笑意,快步上前,朝孟瑾瑶与顾景熙拱手一礼:“源清见过大姐姐,大姐夫。”

孟瑾玉抬起眼眸,对上孟瑾瑶的眸光,瞧她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顿觉头皮发麻,硬着头皮上前两步,佯装若无其事地唤一声:“大姐姐,大姐夫。”

顾景熙微微颔了颔首:“二妹妹,二妹夫。”

“二妹妹,二妹夫,先坐下说话吧。”孟瑾瑶语气温和,招呼他们坐下之后,视线落在孟瑾玉身上,接着问,“二妹妹和二妹夫今日登门,不知所为何事?”

邓源清听了这话,微微怔然,有些纳闷她们姐妹感情这般好,怎的长姐见了妹妹,不好好叙旧、诉说思念,而是问这种问题?他回道:“阿玉在扬州时,特别想念大姐姐,有时做梦都是与大姐姐在闺阁中相处的场景,这次回京,特来看望大姐姐。”

孟瑾瑶甚是诧异:“二妹妹竟会如此想念我?”

孟瑾玉柔柔一笑,道:“以前没出嫁的时候,我还不曾尝过思念的滋味,出嫁后就特别想念娘家人,特别是大姐姐。”

“是吗?”孟瑾瑶勾起嘴角,笑得耐人寻味。

孟瑾玉忙不迭地点头,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孟瑾瑶,带着点求饶的意味,迫切地希望她能少说两句,饶了自己这回。

邓源清感觉她们两姐妹的气氛怪异,有些不明所以,他眸光温柔地看了妻子一眼,温声道:“大姐姐寄来的书信,阿玉看了一遍又一遍,上回岳父的大喜日子,宾客众多,阿玉不止一次跟我懊恼说没能好好跟大姐姐说话,今日要来见大姐姐,她早早的就醒来了。”

此言一出,孟瑾玉面色僵住,飞快看了孟瑾瑶一眼,只见孟瑾瑶也朝她望过来,那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她心头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同时也气夫君多嘴提什么书信。

孟瑾瑶收回目光,故作茫然不解地问:“二妹夫,什么书信?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孟瑾玉连忙接过话茬:“大姐姐,就是我们平常互通的书信啊。”她说着,就飞快转移话题,“大姐姐,我今日来,还有件事要与你说,不知大姐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孟瑾瑶秀眉微微蹙起,回道:“二妹妹这话我更加听不懂了,我们姐妹多年,从来不曾给对方写过书信,二妹妹又怎会收到我写的书信?”

说罢,她见孟瑾玉脸色一白,而邓源清诧异地看着孟瑾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便没有继续往下说,有些事点到即止就好,邓源清不蠢,肯定能猜到,便转移了话题:“罢了,许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夫君,二妹妹有事与我说,你先带二妹夫到院子里走走。”

顾景熙应声,将处于震惊中的邓源清带了出去。

厅中剩下孟瑾瑶与孟瑾玉,以及孟瑾瑶身边的丫鬟。

孟瑾玉煞白着小脸,不敢想象丈夫会如何看她,她心乱如麻地看着丈夫离去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淡出视线,她才收回目光,又气又恨地瞪着孟瑾瑶:“大姐姐,我们好歹是同一个父亲的亲姐妹,你非得让我这样难堪?”

孟瑾瑶轻笑一声:“二妹妹,你伪造我书信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有一天会东窗事发?到底谁给你的胆子,伪造我的书信?若非妹夫在父亲成婚那天,同我夫君说我经常写书信给你,我都不知我们姐妹感情竟然如此好。”

孟瑾玉自知理亏,却又气愤难当:“我是伪造了你的书信,随便让人写了封书信说是你写给我的,可我也没用在其他地方,我是你的亲妹妹,你何至于如此待我?”

“二妹妹这个问题问得好。”孟瑾瑶收敛了笑意,脸色阴沉下来,眼神锐利地睨着她,“现在需要我的身份帮你在夫家造势,就想起我是你的姐姐了,你以前那样对我的时候,怎的没想起我是你姐姐?”孟瑾瑶给她回忆一番:“你闯祸了就拉我去背黑锅,即便没闯祸也想方设法陷害我,就是为了让我被长辈惩罚,最严重的一次,我险些没熬过那个冬日,这些二妹妹都忘了?”

她勾唇冷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二妹妹凭什么认为我会不计前嫌,以德报怨?你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却主动来招惹我,这不正中我下怀?”

孟瑾玉暗自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愤恨,红着眼眶:“大姐姐,那都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如今也的确是想与大姐姐和好的。”

孟瑾瑶觑她一眼,淡声道:“孟瑾玉,我劝你好好说人话,还搁这儿给我唱大戏,我等会儿就让人把你送戏班子里继续唱,你尽管继续唱戏,且看我会不会做出这种事。”

闻言,孟瑾玉刚酝酿好的眼泪,也没敢让眼泪掉下来,欲哭不哭的看着孟瑾瑶,因为她真的信孟瑾瑶会做出这种事,毕竟以前换夫君,嫁给准公爹那么荒唐的事,孟瑾瑶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是孟瑾瑶做不出来的?

孟瑾瑶淡声问:“孟瑾玉,现在是你自己主动滚,还是我下逐客令?”

孟瑾玉气恼不已:“你既然不想见我,又何必答应我登门?”

孟瑾瑶道:“亲妹妹要拜访我,我岂有拒之门外之理?”

闻言,孟瑾玉瞬间明白过来,她是远嫁的妹妹,回京后去见长姐,长姐却将她拒之门外,多少会有损名声,所以为了不落人口实,把她放进来再收拾,难怪这厅中侍候的丫鬟没多少,估计在场的都是孟瑾瑶的心腹。

她气得发抖:“孟瑾瑶,你卑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九章夫妻争吵

孟瑾瑶也不恼,不疾不徐地问:“二妹妹还待字闺中的时候,做了不少趣事,可要我等会儿说与二妹夫听?我相信二妹夫肯定对二妹妹的事很感兴趣。”

孟瑾玉面色一紧,今天这件事她应该勉强能摆平,若再让孟瑾瑶多嘴,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即使心里再气愤,再憋屈,也得忍着,马上转变态度,低头认错:“大姐姐,我错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下回再也不敢伪造你的书信了,你行行好,就饶了我这一回,可好?”

孟瑾瑶眼含警告地睨着她:“若有下次,绝不轻饶。还有,以后别在我面前晃悠,否则我怕我记性太好,不小心跟二妹夫说了二妹妹以前的趣事。”

孟瑾玉冷汗涔涔,连连点头:“是,大姐姐,今日叨扰多时,我也得与夫君回去了,就先告辞了。”

孟瑾瑶瞧孟瑾玉现在这副能屈能伸的模样,与记忆中的孟瑾玉相差甚远,她轻嗤一声,没再说什么。

那厢,邓源清随顾景熙出了客厅后,也没谈什么,更没有问那些书信怎么回事,只是以孩子为话题谈一谈,毕竟这时孟瑾玉已有五个月身孕,谈这些话题也不突兀。

顾景熙对这话题感兴趣,张口闭口就是“我家晚晚”。

邓源清是商人,口才一流,就算没见过晚晚,也能夸出一朵花来,让顾景熙听了心情愉悦,毕竟没有父母会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没过多久,孟瑾瑶与孟瑾玉朝这边走来。

邓源清见了,将刚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温声道:“阿玉,大姐姐,你们也出来了啊。”

孟瑾瑶轻轻颔首:“二妹夫,二妹妹说忽然想起一件事要处理,想早点回去。”

这长兴侯府,孟瑾玉是一刻也不想多呆,忙不迭地点头:“夫君,事情有些急,我们先回去吧,改日再拜访大姐姐和大姐夫。”

邓源清闻言,看向妻子,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而后面不改色道:“好,那我们先回去,改日再来。”

随后,夫妻二人告辞。

邓源清温柔体贴地搀扶着孟瑾玉走路,似乎怕她怀孕身子重,走路会累着。

孟瑾玉受宠若惊,诧异夫君在方才那件事之后,仍然待她如初,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但身后那道目光让她头皮发紧,她下意识加快了脚下步伐。

出了长兴侯府,上了马车后,邓源清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阴沉着脸,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孟瑾玉。

孟瑾玉见状,心怀忐忑地问:“夫君,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邓源清沉着脸问:“阿玉,你长姐说不曾与你有过书信往来,那些书信到底怎么回事?”

孟瑾玉脸色一白,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实话实说,支支吾吾道:“那些书信是、是我让身边的丫鬟写,然后与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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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源清被气得不轻,忽然想起那日岳父的大喜日子,他当着顾景熙的面提到书信的时候,顾景熙脸色有些古怪,但却没有反驳他的话,再到今日,他还提起书信的事,当他说出这些话,顾景熙夫妻心里肯定在笑话他们。他的妻子伪造书信,事情还捅到正主面前,他也跟着丢人现眼。

邓源清越想越气,他一脸愠色,声音里也透着怒意:“所以,你长姐从未给你写过书信,好好的你为何要伪造书信?莫不是因虚荣心作祟?”

“你还问我为何?”孟瑾玉想起在婆家那些日子,就觉得憋屈,“那还不是因为你母亲欺负我远嫁,娘家鞭长莫及,就刁难我?”

她越说越气愤:“若我没有这样做,她还会继续刁难我,当我提起我大姐姐写信关心我,时常在她面前提起我大姐姐,她就再没敢刁难过我,邓家的其他人对我的态度也大有转变,几封信就能扭转局势,于我而言是好事,难道不是吗?如果你不把这件事说出去,他们夫妻又怎么会知道?”

邓源清听着妻子的话,脸色越发难看:“所以,你现在是在怪我?若非你伪造书信,能出这种事?而我又怎知这书信是你伪造的?”

他双手紧紧握成拳,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接着道:“你在我母亲面前提也就罢了,后面当着我的面,你还把书信拿出来看了一次又一次,我还真以为你在思念长姐,结果你只是在装模作样。当着我的面看书信,是不是想时刻提醒我,你是长兴侯夫人的亲妹妹?以前没有这书信的时候,我都不曾亏待过你,你又何必如此?”

孟瑾玉理不直气也壮:“那还不是因为我害怕?我是远嫁的,你们就算亏待我,我娘家人也看不见,正好我大姐姐的身份能镇得住你们,我做这些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过得好一点,我有错吗?”

邓源清怒道:“孟瑾玉,你简直不可理喻!”

士农工商,商人就算家财万贯,可地位还是低下,能娶到永昌伯府的二姑娘,即使永昌伯府已没落,二姑娘因生母的原因名声受损,可他还是觉得自己是捡了大便宜,二姑娘是世家贵女,长姐又是长兴侯夫人,他娶了二姑娘,就是永昌伯的女婿,长兴侯夫人的妹婿,与长兴侯做连襟,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他的地位。

所以,就算孟瑾玉刚嫁给他的时候没拿正眼看他,他还是没有亏待孟瑾玉,毕竟他娶的就是孟瑾玉的身份,娶的就是利益,而孟瑾玉还长相貌美,他甚是满意。

自从他娶了孟瑾玉,与人谈生意都顺利许多,就更加不在意孟瑾玉对他是什么态度了,反正孟瑾玉远嫁扬州,居于后宅,又翻不起什么风浪,后来孟瑾玉变得乖顺了,他也就更加满意了。

可谁料,孟瑾玉竟然给他整这一出,让他在长兴侯夫妻面前颜面扫地,天知道他随长兴侯离开客厅后,与长兴侯谈话时,是何等的煎熬,明明尴尬得想遁地,却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

孟瑾玉见夫君在暴怒边缘,额角青筋暴起,用吃人般的眼神睨着自己,霎时间被吓得不敢再吭声,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如坐针毡,心乱如麻,实在不敢想象回到扬州之后,邓家的人会如何待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章回不去了

沉默。

持续性的沉默,让孟瑾玉的心慌乱不已,她害怕回到扬州之后,又继续受婆母磋磨,更害怕因此事遭婆家人的白眼。

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丈夫,好几次欲言又止,可为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也只能服软,伸手去握住丈夫的手,软声道:“夫君,此事是我的错,你莫要生气,可好?”

邓源清甩开她的手,冷沉的眸光定定地望着她,隔了好半晌才道:“书信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往后你也不可再在家里提起你长姐跟你关系多好,省得再次丢人现眼。”

孟瑾玉不敢不依,连连点头:“好,我都听夫君的,那婆母那边?”

邓源清知道妻子在害怕什么,轻嗤一声:“就你怕丢人,我就不怕丢人现眼?你放心,此事家里就你知我知,我也不会告诉旁人。”他语气顿了顿,“当然了,在人前你仍然是长兴侯夫人的好妹妹,只是你不可再与人说你们姐妹感情有多好,你长姐待你有多好,但当别人提起你长姐的时候,你默认就好。”

孟瑾玉诧异,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邓源清剜她一眼,霎时间感觉她蠢笨如猪,都说得那么清楚了,她却还听不懂。

孟瑾玉仔细想了想他说的话,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轻轻点头:“夫君,我明白了。”

邓源清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他还得在扬州好好混下去,生意上的事也不可受阻滞,妻子的身份能给他带来好处,那就继续好好利用,而他也不会因今日的事刻意亏待她,给她的吃穿用度一切如常。孟瑾玉见他怒意有所消减,以为事情会过去的,然而到了晚上的时候,丈夫睡了她的贴身丫鬟,她心里气愤难当,却因白天的事理亏,从而敢怒不敢言。

丈夫为了娶她,打发了之前的通房丫鬟,只有她一个女人,自她怀孕后,她为了彰显大度,提议过给丈夫准备两个通房丫鬟,但都被丈夫拒绝了,她心里欢喜不已。

可而今,丈夫直接收了她的心腹丫鬟,这种事宛若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打在她的脸上。

她听着隔壁传来的动静,一夜无眠。

到了翌日清晨,孟瑾玉让昨日晚上与她丈夫巫山云雨的丫鬟叫过来。

丫鬟知道她的性子,而自己身契还在她手里,怕被她发卖出去,害怕得瑟瑟发抖,当即就跪下求饶:“夫人,求您饶了奴婢,不是奴婢主动的。”孟瑾玉阴沉着脸,她自然知道不是丫鬟主动的,而且也不可因此将人发卖,这丫鬟好歹是她能拿捏在手里的,把这丫鬟发卖了,还有下一个,她忍着怒火,道:“起来吧,我自是知晓你不会背叛我去爬床,这碗药你也喝了吧。”

丫鬟明白,那是避子汤,主子能让她喝,就意味着不允许她有孩子,她也别无选择,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过另一个丫鬟递来的避子汤,一饮而尽。

孟瑾玉见她听话乖觉,这才没那么恼火,一遍又一遍地安抚自己,这丫鬟是自己的人,以后丈夫有别的女人的时候,还能利用这丫鬟帮她。

接下来,一连几日,邓源清都与那丫鬟在隔间共赴云雨。

孟瑾玉气得咬牙切齿,可面对怒意未消的丈夫,她敢怒不敢言,只是委婉地与丈夫说:“夫君,我习惯了你在身边,这几晚你不在我有些不习惯了。”

邓源清知道她的意思,眸光淡淡地睨了她一眼:“阿玉,你以前不是这种善妒的人,你怀着身孕,我也不能不顾及你与孩子。”

孟瑾玉被这话噎住,忙解释说:“夫君,我不是这意思。”

“不是这意思就好。”

邓源清扔下这句话,就出了屋子,一手揽过这几日与他同床共枕的丫鬟去了隔间就寝。

孟瑾玉咬着牙,手拧着帕子,又气又委屈,同时也知道她与丈夫大抵是回不去了,可她也不敢像刚嫁过来那样对丈夫摆脸色,毕竟刚嫁过来那会儿,丈夫还是捧着她的,如今丈夫没捧着她,她要是甩脸色,等回到扬州,日子会更艰难,只能趁着还没回扬州,努力把丈夫哄好。

长兴侯府。

孟瑾瑶闲着无事,去与两位嫂子说说话,打发打发时间。陈氏忽然想起丈夫昨晚的话,便道:“安国使臣即将来访,你们可有听说了?”

此言一出,孟瑾瑶与张氏都愣了下,然后纷纷摇头。

陈氏又接着道:“那可能还没传开,你们才没听说,我也是因为二爷在礼部,昨晚无意中听他说起这件事。”

闻言,孟瑾瑶与张氏点点头,每当外国使臣来访,都需要礼部接待的,礼部的官员率先知道很正常。

张氏有些好奇:“安国怎么忽然间来访?”

孟瑾瑶同样好奇,朝陈氏投来好奇的目光,安国是个小国,也是他们赵国的附属国,对赵国俯首称臣,每年都会向他们赵国进贡。

陈氏轻轻摇头:“这个我哪里清楚?不过我听我们家二爷说,这次来的是安国的三王子和七公主,听说安国国王对这两个孩子也是宠爱有加。”

听到这里,张氏也没了兴趣,直接转移话题:“小国使臣来访,想来也没什么大事,先说说你们家修宏,我听说礼部尚书似乎有意将嫡幺女许配给修宏?”

陈氏颔了颔首:“是有这么回事。”

张氏接着问:“那二弟妹答应了没有?”

陈氏摇头:“没有答应,我委婉拒绝了。”

张氏一听,甚是惊讶:“礼部尚书家的家世不差,他的嫡幺女才情出众,是一门顶好的亲事,二弟妹为何不答应?”

陈氏无奈轻叹:“那么好的婚事,你以为我就不心动吗?礼部尚书能看上我们家修宏,想让我们家修宏做女婿,我都不知多高兴,奈何修宏那孩子不点头,我拿他没办法。”

张氏默然,欲言又止,这样好的亲事,哪能容得了孩子任性?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又有家世不错的结亲对象,肯定得把握好的,若她的萱宜有这样一门顶好的婚事,她肯定不容萱宜任性,先定下来再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一章说多错多

孟秋时节,暑气逐渐消退。

清晨,孟瑾瑶与顾景熙去给顾老夫人请安,顾景熙一手抱着晚晚,另一只手牵着孟瑾瑶。

路过花园时,遇上大房和二房。

大房的长孙顾云鑫登时眼神一亮,挣扎着从修远媳妇蒋氏怀里下来,迈着两条小短腿他们走过来,看着顾景熙怀里晚晚,奶声奶气地喊:“弟弟,弟弟。”

顾云鑫已学会走路,还会说话了,只不过词汇量不多,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弟弟、妹妹”这类的词,只因他外祖家的小表哥有弟弟妹妹,在外祖家小住一段时间,就把“弟弟、妹妹”这类的词挂在嘴边。蒋氏听到儿子这般叫小叔子,下意识看了眼顾景熙夫妻,见他们眸光温柔看着自家儿子,便知他们没有不悦,连忙上前抱住儿子,柔声纠正道:“云鑫,那是你四叔,不是弟弟。”

顾云鑫扭头,茫然地看了看母亲,转而又看向三叔祖母怀里的晚晚,又唤了一声:“弟弟。”

蒋氏一阵尴尬:“三叔,三婶,云鑫这孩子不懂事。”

“没事,云鑫还小,哪里分得出辈分?等再长大点才能分辨。”孟瑾瑶说着,伸手摸了摸顾云鑫的小脑袋,柔声说,“云鑫乖,这不是弟弟,是四叔。”

顾云鑫懵懵懂懂,不太明白为何不是弟弟,但还是乖巧地喊了声:“四叔。”

孟瑾瑶柔声回道:“云鑫真乖,不过你四叔现在还不会说话,等他明年会说话了,才能跟云鑫说话。”这时,顾景盛笑呵呵地拍了拍顾景熙的肩膀,不合时宜地说了句:“三弟啊,以前母亲催你成亲,你总是不愿意,现在好了,你的侄孙比你儿子还小,小孩子不懂,还以为这是弟弟,你若是早些成亲,现在孩子都进书院念书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沉默了一瞬,人家三房两口子夫妻恩爱,说这种话,岂不是让孟瑾瑶难堪?

顾景松瞥了眼长兄,这就张嘴,就这口才,难怪一辈子都难有出息。

顾景熙淡声道:“大哥,不管姻缘还是子嗣,都讲究缘分,缘分的事谁说得准?没准儿我娶了别的姑娘,如今还没个一儿半女。”

顾景盛回道:“这怎么可能?你与三弟妹成婚第二年,三弟妹就有孕了,娶别的姑娘也肯定能有孩子。”

张氏平时有些糊涂,说话也不经脑子,可这样明显的错误,她能听得出来,当即就瞪了丈夫一眼,没好气道:“行了,不会说话就闭嘴。”

顾景盛被妻子当着家里人,甚至是晚辈的面吼了一句,被落了面子,面色不虞道:“你说谁不会说话呢?怎么跟为夫说话的?”

“除了你还有谁?不长脑子的。”

张氏呛声道,她如今可不会惯着丈夫,去年的时候跟丈夫吵架,她气得夜不能寐,丈夫每晚搂着美妾颠鸾倒凤,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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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盛气极,声音徒然拔高:“你说谁不长脑子?”说着,就扬起巴掌想要教训妻子。

顾修远眼明手快,伸手握住父亲的手腕,见父亲瞪过来,他不卑不亢道:“父亲,祖母常说,家和万事兴,不希望家庭不和睦的事发生在我们顾家,我相信您肯定也不想让祖母忧心。”顾景盛听到儿子提起嫡母,瞬间泄了气,若说这个家里他最怕谁,那肯定是嫡母与三弟。

顾景松道:“大哥,大嫂心直口快,你怎能与大嫂计较,再说这次的确是大哥说话有欠考虑。”

顾景盛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驳:“我说话怎么有欠考虑了?”

他话音刚落下,孟瑾瑶便问:“大哥,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大哥对我心生不满?”

顾景盛愣了一瞬,连忙道:“三弟妹这话何意?我不曾对三弟妹有过不满。”

孟瑾瑶回道:“许是我多想了,方才听大哥的话,似乎是想让别的女子做你的弟媳。”

顾景盛再次愣住,琢磨片刻,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霎时间尴尬不已,忙道:“三弟妹,你别多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我就是替三弟惋惜,明明可以早些娶妻生子,结果三弟性子执拗,耽误了那么多年,即使三弟受过伤,可想嫁给他的好姑娘还是不少的。”

有些话说多错多,他刚说完,又感觉这话不对劲,想要为自己找补,一时间又不知该说什么。

陈氏与顾景松对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摇了摇头,难怪大哥和大嫂能凑一对,都是说话就得罪人的货色,不过大哥比大嫂更容易得罪人。

顾景熙沉着脸,语气不悦:“旁人再好,在我心里也不及阿瑶的万分之一。”他言罢,拉着孟瑾瑶,抱着晚晚快步离去。

顾景盛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见在场的人眼神怪异的看着他,就连晚辈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他讪讪道:“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方才也是一时有感而发。”

张氏对儿子儿媳以及女儿道:“你们可别学你们父亲,说话不经脑子,以后教育云鑫说话要想清楚再说。走吧,先去给你们祖母请安,不然耽误了时辰。”

张氏言罢,领着儿子儿媳他们离去。

二房这边,顾景松夫妻也与顾修宏离去。

顾萱宜还没走,顾景盛以为女儿是在等自己,心里欣慰,刚要说女儿孝顺懂事,就听到女儿说:“父亲,三婶是三叔心尖儿上的人,三叔都舍不得让三婶受半分委屈,您怎能说出那样的话?您说那番话,置三婶于何地?罢了,像父亲这种喜新厌旧的,大抵也不能明白,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话。”

顾景盛气恼:“你这逆女,怎么跟为父说话的?”

顾萱宜没搭理他,迈起脚步,步履匆匆地跟上母亲与兄嫂的脚步,方才之所以这样跟父亲说话,不过是看不惯父亲平日里这样对母亲。

顾景盛气得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骂了句:“真是孽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二章缘分未到

顾老夫人接受了晚辈们的请安问好,看着大房家的云鑫,以及自己的小孙子晚晚,她连忙让晚辈将两个小家伙抱过来,逗着两个小家伙,都是粉雕玉琢的娃娃,看着就觉得心都要化了。

顾老夫人慈爱地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脸颊,笑道:“这叔侄俩都是长得像他们的母亲,晚晚长得像阿瑶,云鑫长得像修远媳妇,阿瑶和修远媳妇都长得极好,他们叔侄俩以后估计要迷倒不少小姑娘了,这两个小家伙以后估计不必愁媳妇的事儿。”

顾景盛不以为意道:“母亲,男人有本事才是正经,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小姑娘不懂事,只看那张脸,小姑娘的父母又不是不懂事。”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他,只觉他这张嘴还不如没有,张嘴就没一句中听的话。

顾景盛感觉气氛不对劲,感觉自己似乎说话太直接,又连忙补充道:“当然,长得好也挺好的,更重要的是将孩子教育好,让他们以后能有出息。”

张氏瞥他一眼,不紧不慢道:“孩子是否有出息,家中环境也会影响到孩子,夫君是长辈,以后可要做好表率。”

陈氏闻言,诧异地看了张氏一眼,感觉张氏的口才颇有长进,当然了,那是面对顾景盛的时候,对其他人又会下意识说话不经脑子,对顾景盛却是心门儿清得很,这估摸着是因为张氏看顾景盛不顺眼。

顾景盛是不够聪明,可也不傻,听出了妻子的言外之意,脸色变了变。

顾老夫人看着老大夫妻俩,心里暗暗叹息一声,这一对年轻时也是如胶似漆的,现在怎的变成这样?

为了平息风波,不让晚辈们吵起来,顾老夫人温言道:“老大和老大媳妇说得都很有道理,容貌长得好是挺不错的,但也得有出息才行,男人可不能单靠长相。你们这些做长辈的,做兄嫂的,可要给晚晚和云鑫做好榜样。”

晚辈们齐齐应声。

顾老夫人看了眼坐在陈氏下首的顾修宏,她对这个孙子甚是喜欢,修宏进了户部,办事能力好,得了上峰赏识,姻缘路也越来越好,便问:“老二媳妇,我前两日听到点风声,说是礼部尚书看着修宏,有意与我们家结亲,可有此事?”

陈氏温声回答:“母亲,确有其事,不过儿媳委婉拒绝了。”

顾老夫人甚是费解:“这是为何?我听闻礼部尚书的嫡幺女才情出众,长得也是貌若天仙。”这时,顾修宏替母亲回答:“祖母,孙儿如今还无意婚事,所以让母亲替孙儿拒绝了。”

顾老夫人道:“修宏,你今年也不小了,都十九了,你大哥十九岁时,已有云鑫。”

顾修宏回道:“祖母,孙儿想先做出一番事业,再考虑儿女之情。”

陈氏觑了觑儿子,心里无奈,她是不想再吃儿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画的饼了,以前说要考中进士再考虑婚事,中了进士之后,又说等授官,入朝之后再考虑婚事,如今已到户部任职,又说要先做出一番事业,等以后做出一番事业,是不是又说要等做到一品大员的位置再考虑?

以前她就想着自己的儿子那么优秀,还出身世家,长得面如冠玉,她以后的儿媳妇不一定出身多高贵,但必须容貌出挑,才情出众,端庄大方,又知书达理,性子温柔良善,最好是门当户对的。

后面想着,长相普通些也行的,女子又不用考科举,也不需要多有才华,会读书写字就好,品性善良是必须的,小官家的女儿也行,只要对方家里没有糟心事,家庭和睦。

到了现在,她想着,以后儿媳妇是个姑娘,端庄温柔的姑娘,且性子善良的就好。

顾老夫人不知陈氏什么心思,听到孙子的回答,她很是欣慰,但也不是很认同孙子的话,道:“修宏,你要做出一番事业这是好事,可这也不耽搁你娶媳妇,等你有了贤内助,你也能更加安心去为国效力。”

顾修宏道:“祖母,孙儿怕冷落了人家姑娘。”他说着顿了顿,看向三叔三婶,又接着说,“祖母,孙儿也相信缘分,像三叔三婶那样,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孙儿如今没有这想法,这大概是缘分未到。”

顾老夫人听罢,心马上就偏向孙子,她也相信缘分这种事,以前儿子伤了身体,梅家退婚,可也有别的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只是儿子不想娶,后面到了阿瑶,明明成婚当天是那样的荒唐,可儿子还是同意了,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她对顾景松与陈氏道:“你们夫妻也不必着急,修宏的缘分还没到,逼着他娶妻,没准儿还会害了一对年轻人。”

顾景松与陈氏都是开明的父母,不然哪里会管儿子的意愿?有好亲事早就先给儿子定下来,听到长辈这样说,夫妻俩连声应道:“母亲,您放心,儿子/儿媳明白的。”

离开寿安堂,回到二房那边,陈氏与顾景松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

陈氏问:“修宏,你说说吧,想要个什么样的媳妇?”

顾修宏还是那套说词:“母亲,儿子如今还无意成家,先做出一番事业再考虑婚事,您看三叔,二十九岁才成婚,儿子现在才十九,着什么急?”陈氏又问:“那我和你父亲何时才能抱上孙子?”

顾修宏给她出了个馊主意:“这个问题儿子无法回答,不过母亲若是想带孩子,不如趁着您现在还不算老,跟父亲努努力,再给我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三十五岁的女子,也有能怀上孩子的。”

陈氏:“……”

顾景松:“……”

这可真是他们的大孝子,他们夫妻到了这般年岁还折腾着生孩子,不怀孕还好,若是怀上了,旁人都要笑话他们,男的被说老当益壮没什么,女的就要被说老蚌怀珠,他们连外孙女都有了,生个孩子比外孙女还小,这多羞人啊?

沉默片刻,陈氏道:“夫君,以后我们家修宏没准儿会跟三弟一样,以后修宏的儿子,估摸着会比他的侄孙还小。”顾景松默然,过了片刻才对儿子道:“既然缘分未到,我也不逼你,但你也得抓紧一点,让我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孙子。”

顾修宏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温声应道:“父亲放心,会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三章有线索了

大房和二房的人离开寿安堂后,孟瑾瑶和顾景熙尚未离开,还陪顾老夫人说了会儿话。

见差不多到出发的时辰,顾景熙就把怀里的小拖油瓶递给老母亲,道:“母亲,晚晚就辛苦您帮忙照看了。”

顾老夫人从儿子怀着接过小孙子,笑容慈爱:“你们放心出门吧,我会照顾好晚晚的。”

顾景熙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道:“今日就辛苦母亲了,这孩子大了些,比以往闹腾点了。”

顾老夫人瞪他一眼:“论起闹腾,谁能有你当初闹腾?晚晚都不知道多乖巧,你可别胡言乱语,坏了我孙子的名声。”顾景熙:“……”

还没戒奶的小东西,要什么名声?

顾老夫人不跟他计较,催促道:“行了,你们就放心出门吧,难得你今日有空陪阿瑶出门。”

顾景熙颔首:“好,有劳母亲了。”

他言罢,就拉上小媳妇,头也不回的离开,可见对儿子没有半分不舍。

倒是小家伙眼巴巴地看着父母离去,直到父母的身影淡出视线,他似乎察觉到什么,小嘴一扁,有点想哭,可下一刻就被乳母手里的拨浪鼓转移了注意力,天真烂漫的笑容再次浮现。

顾老夫人赞赏地看了乳母一眼,这乳母是个机灵的,紧接着,她便逗着自己的小乖孙。

都说隔辈亲,顾老夫人看着晚晚,怎么看就怎么喜欢,她一个喜静的人,也能喋喋不休的跟孩子说话,晚晚还不会说话,只能看着她咯咯笑,她都分外满足。

那厢,马车已经准备好。

孟瑾瑶和顾景熙正准备出门,管家就脚步匆匆地朝他们走来,向他们行了一礼,然后道:“侯爷,刑部尚书余大人到访,说是有急事要见您。”

余大人?

顾景熙微微一怔,转而看向孟瑾瑶,眼神里带着几分歉意。

孟瑾瑶善解人意道:“夫君,余大人既然会亲自登门,那肯定是很要紧的事,你先去忙吧,我们今日就不出门了,等下次你休沐,我们再出去。”

顾景熙轻轻颔首:“阿瑶,我先去看看,若是有事要忙,那我们今日就不出去了。”

孟瑾瑶弯起嘴角笑:“夫君快去吧,我去母亲那边陪晚晚。”顾景熙也不耽搁时间,步履匆匆去见余大人,到了客厅,见余大人在厅中来回踱步,他有些诧异,也不知是何事,竟让余大人坐立不安,连忙上前询问:“余大人忽然登门,不知所为何事?”

余大人瞥了眼两边站着的丫鬟,道:“顾大人,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顾景熙怔然,随即道:“那就请余大人移步下官的书房。”

余大人点了点头,随他去了前院的书房。

刚进书房,余大人就从怀里掏出信件,递给顾景熙,道:“顾大人,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看完这些东西,就明白我为何那么着急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了。”

顾景熙伸手接过书信,到一旁坐下,认真看上面的内容,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良久过后,他放下手中的书信,抬眼看余大人:“余大人,这些东西你从哪儿得来的?”余大人回道:“今日一大早,有个小乞丐送来的,具体是谁让小乞丐送来的,我也不知,看完信件,得知是与惠昭太子的死有关,就来找顾大人了,皇上命我与顾大人彻查此事,半年多以来毫无进展,如今终于有了线索,我自然不会瞒着顾大人。”

顾景熙默然:“……”

要是别的事,余大人知道线索,肯定自己把差事办妥,哪会儿让他知晓,分一半功劳给他?这种事儿就把他拉下水,到时候无论是好处,还是坏处,都让他分担一半,真是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片刻后,他从容回应:“多谢余大人,那余大人可有派人去破庙缉拿与本案相关的人?”

余大人回道:“尚未,我得知此事,就先来与顾大人商量了,依顾大人之见,这消息能否信得过?”

顾景熙再次默然:“……”这老家伙真的是八百个心眼子,要把他拉下水,让他全程参与,之所以不着急去抓人,那肯定是因为递消息的人会把人看管好,等他们的人差不多到场才会撤离。

他回道:“余大人,下官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派人去城外破庙一探究竟便知真假,你觉得呢?”

余大人道:“顾大人言之有理,那先派人去一探究竟,若真的有信上说的人,那就先缉拿归案。”

顾景熙也不耽搁时间,马上喊来周允他们,让他们去城外的破庙将人带回来。

余大人这才问:“顾大人,你觉得给我们递消息的人到底是谁?他既然知道真相,为何不自己去告知皇上,或者是报官?”

顾景熙回答得很是保守:“许是因为惠昭太子得民心,有人知晓他的死因,想让谋害他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却又不想让人知晓自己的谁,这才派了个小乞丐来送信。”

余大人觑了觑他,面对他的小心谨慎,心里郁闷不已。

哪来那么多淡泊名利的好人?

惠昭太子是皇上最喜爱的儿子,若有人得知他的死因,为案子提供线索,定会得到皇上的重赏。

能这样深藏功与名的,肯定是在利用他们扳倒如今势头正猛,最有机会成为太子的二皇子,至于那人是谁,届时谁做了太子,那就谁的可能性最大。

以前他们就怀疑二皇子,只是没证据,如今是有线索了,但这种事也不好沾,二皇子也是皇上颇为看重的儿子,到时候捅到皇上面前,皇上又会如何惩治二皇子?

两个都是儿子,且都很优秀,手心手背都是肉,皇上若是严惩了二皇子,届时心里难受,会不会迁怒他们这些办案的?

顾景熙转眼看余大人,知道余大人在心里嘀咕什么,这余大人能一步步走到今日的位置,靠的就是小心谨慎,做什么事都会思前想后,说白了就是有点杞人忧天,他温言道:“余大人,别想太多,皇上是明君。”

余大人颔了颔首,转而又问:“顾大人,你觉得真的会是二皇子吗?”

顾景熙回道:“余大人,下官向来只相信事实证据,证据确凿,那就是,若不然,那就是有人污蔑造谣,毁二皇子的名声。无论是与不是,我们都该查清楚,不可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可放过幕后凶手。”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

余大人拿他没辙,已经放弃跟他套话,同时也管好自己的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四章阿瑶真猛

接下来,一连几日,顾景熙都早出晚归,异常忙碌。

孟瑾瑶也没当回事儿,毕竟都习惯了,当有重要案子的时候,就会忙碌起来,忙过一段时间就好。

夜深人静时分,孟瑾瑶早已睡下,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身边有人躺下,紧接着就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里,她无意识地唤一声:“夫君。”然后动作熟练又自然的伸手去抱男人的腰,脸埋进男人怀里蹭了蹭。

顾景熙伸手拨开散落在她脸上的几根秀发,低头亲了亲她微微嘟起的嘴,柔声道:“嗯,为夫在,睡吧。”言罢,顾景熙也准备睡了,忙碌一天,他也困倦不已,可下一刻,他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眸,登时睡意全无,只见在床的里侧,趴躺着一个奶娃娃,正扬起小脑袋,眼巴巴地看着他。

顾景熙纳闷:“……”

小拖油瓶怎的又睡在这儿了?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半晌后,他还是认命地将怀里的娇妻放开,转而去抱起小奶娃,孩子不哭不闹,估摸着应该是不饿的,但等会儿饿了估计就嗷嗷哭起来,便先抱着孩子去找乳母。

乳母有两个,都轮流守值的,就怕小世子醒了没人照顾,值夜的乳母看到顾景熙抱着孩子过来,她连忙打起精神上前行礼,而后问:“侯爷,可是世子饿了?”

“应该还没有,你看着办吧。”顾景熙说罢,就将晚晚交给乳母。

乳母接过晚晚,然后就看到侯爷瞧都不再瞧小世子一眼,直接转头就走,她站在屋檐下,抱着什么也不懂,情绪稳定,乖巧可爱的小世子,迎着初秋的晚风,有点风中凌乱的感觉。

要说侯爷不疼爱小世子,那也不是,小世子打个喷嚏,侯爷都紧张得去让人请府医,要说侯爷疼爱小世子,可侯爷时常三更半夜就把小世子扔给她们带,每当这个时候,她们就感觉侯爷对小世子似乎有点嫌弃。

顾景熙回到房中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已醒,坐起身来,睡眼惺忪的看着他问:“夫君,晚晚呢?”

他面不改色地回道:“阿瑶,是不是晚晚把你吵醒了?这小子方才饿醒了,在嗷嗷哭,我就抱着他去找乳母。”

“晚晚哭了?”孟瑾瑶诧异,接着又懊恼道,“都怪我睡得太沉,竟然没听见。”

顾景熙回道:“他刚开始哭,我就把他抱出去了,你没听见也正常。”他说罢就转移话题,“阿瑶,时候不早了,我们也早点歇息,晚晚有乳母照顾。”

孟瑾瑶不疑有他,道:“嗯,那我们早点歇息,夫君那么晚回来,肯定累坏了。”

顾景熙上了床榻,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小媳妇,小媳妇娇俏动人,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含笑看着他时,似有千种柔情,他忽然又觉得不困了,倾身吻上那张红唇。

孟瑾瑶蓦地睁大眼,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心疼他的身体,只想让他好好休息,忙推开他,柔声道:“夫君,你近日公务繁忙,定然很累,今晚还是好好休息吧,那么晚还闹腾,明日起不来。”

顾景熙眼神幽怨地看着她:“阿瑶,你是不是觉得为夫不行?”

孟瑾瑶无奈道:“夫君,我可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那你还是觉得为夫不行。”顾景熙说话间,就伸手去解她的衣带,低下头,唇落在她的颈间,温热的气息让她轻轻颤栗,紧接着又听到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说,“阿瑶,你好好看看,为夫到底行不行。”

孟瑾瑶原本只是心疼他会累着,哪里想到他竟然想多了,如今听到他这话,马上就不想心疼他了,当即就反客为主,伸手推开他,在他愣神之际,翻身就坐在他腰腹上。

顾景熙微微怔然,随即扬起笑意:“原来阿瑶喜欢这样,那为夫就不动了。”

孟瑾瑶垂眼看他,见他就这样安分地躺着,寝衣的领口微微敞开,白皙且肌理分明的胸膛若隐若现,双眼含笑看着自己,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见状,孟瑾瑶咽了咽口水。

秀色可餐这形容词不仅限于女子,也可形容男子。孟瑾瑶也不怂,毕竟打定了主意不再心疼他是否会累,可劲儿折腾起来,可慢慢的就有些力不从心,看着仍然精神抖擞的男人,她轻声问:“夫君,你不累吗?”

顾景熙一脸无辜:“又不是为夫在出力,怎么会累?难道阿瑶累了?也是,女子的力气不如男子,累了也正常,不如换为夫来?”

孟瑾瑶一听这话,马上又来劲儿了。

不行这两个字,不仅男子听不得,女子也同样听不得,她要是点头,那不就承认自己不行?

她觉得,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将他、睡、服!

她咬着牙道:“夫君,我不累。”

不知过了多久,孟瑾瑶是真的累得不轻,感觉腰都不是自己的了,她着实想不明白,为何夫君主导的时候,累得人是她,当她主导的时候,累得人也是她,而且自己主导的更累。

顾景熙瞧她额上冒出汗珠,累得不轻,这才示弱:“我们家阿瑶真猛,为夫累了,也困了,要不我们还是先睡觉吧,明晚再继续,你觉得呢?”

孟瑾瑶一听,又来了精神,不过想到自己又酸又累的腰,还是作罢了,微微扬了扬下巴,神态傲娇:“我都说了时候不早了,让你别瞎折腾,你偏不听,现在知道累了?明天你要是起不来,我可不会喊你,你就等着朝会迟到,让皇上责罚吧。”

顾景熙眉眼含笑,看她的眼神里藏着宠溺,顺着她的话应道:“阿瑶训得是,是为夫的不是,为夫不该闹腾的,这就睡觉。”说罢,就翻身将趴在自己怀里的小媳妇放在床榻上,摸了摸她的小脸蛋,然后手往下移,落在她的腰间,力道不轻不重地揉着她的腰。

孟瑾瑶打了个哈欠,又累又困的她一放松下来,很快就要沉睡过去,迷迷糊糊间,她仿佛听到男人在她耳边低笑一声:“小丫头还挺要面子的,这种事也得较劲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五章帝心难测

翌日清晨。

天刚亮,顾景熙就已醒来,身边的小媳妇还睡得很沉,不必说也知是昨晚累着了,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起来洗漱,穿戴整齐,吃了点早膳垫垫肚子,就出门往皇宫的方向赶。

今日有朝会,文武百官早早的就到金銮殿恭候皇上圣驾了。

刑部尚书余大人见顾景熙已到,移步到顾景熙身边,低声问:“顾大人,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

顾景熙想也不想便回道:“等会儿下朝,下官与余大人一起去御书房面圣。”

闻言,余大人轻轻颔首,他其实也是这样想的,私下同皇上说,总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比较好,这是皇上的家事,皇上要如何定夺,也需要一番思考。

近日没什么大事发生,大臣们也不知要上奏什么,所以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拿来上奏,直到皇上听得不耐烦了,冗长的朝会才结束。

朝会结束,顾景熙和余大人很有默契的走到了一起,前往御书房。

景文帝看着两位臣子,询问道:“余爱卿,顾爱卿,你们到底有何事那么神秘?竟要朕屏退左右。”

余大人回道:“回皇上,惠昭太子遇刺之事,臣与顾大人已查明,特来向皇上禀报。”

此言一出,景文帝倏地坐直了身子,长子遇刺身亡,他与皇后至今未能真正走出来,如今终于有结果,他眼底掠过狠色,沉声问:“到底是何人?”余大人微微低着头,没看见上位者的脸色,他如实道:“是二皇子殿下。”

景文帝愣住,旋即喝斥一声:“放肆!此事与二皇子何干?余爱卿说这话,可有证据?”

余大人听到景文帝暴怒的声音,在心里暗自替自己捏了一把汗,幸好他们没有在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他连忙从怀里掏出信件以及供词,上前几步呈上去:“皇上,臣并非空口污蔑二皇子殿下,这是臣与顾大人查到的证据,人证如今还被关押着,皇上要见,随时可以带过来。”

景文帝接过信件以及供词,认真看了起来,是二皇子与二皇子舅舅萧大人的书信往来,其中就有提及除掉太子的,而另一份供词,也证实了二皇子和萧大人就是幕后黑手。

景文帝看着这些东西,脸色阴沉的可怕,那份供词被他“啪”的一声拍在御案上,久久不语,大概是过于愤怒,又或者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皇子斗争,兄弟互相残杀是常有的事,即使皇上也是从兄弟厮杀中登上皇位的,可每个皇帝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现这种情况。

他的次子,杀了他的长子,要为长子报仇,那就得手刃次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长子是他最看重的孩子,次子他也颇为看重,长子就这么死了,凶手不付出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的代价,那肯定不行,可为严惩凶手杀了次子,作为父亲,到底是杀还是不杀,一时间也难做抉择,毕竟已经没了一个孩子。

顾景熙与余大人微微低着头,没敢吭声招惹正在暴怒边缘的皇帝。

很快,景文帝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他双眼微微眯起,半眯着眼看两位臣子,沉声问:“余爱卿,顾爱卿,二皇子与萧爱卿的书信,你们又是如何得到的?”这是个好问题,这种书信一般都是看了就销毁,要么就是保留证据,等有朝一日其中一人遭难,这东西就能成为要挟对方的筹码,另一人为了自己,肯定会鼎力相助,这就能起到相互牵制的作用。

而这种书信,就算留下,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刑部与大理寺查案,那也无法去搜查二皇子与萧大人的东西。

余大人如实回道:“皇上,是前几日休沐的时候,一个小乞丐送来书信,信上说有惠昭太子遇刺的线索,当时一大早,那小乞丐就敲门送信,至于是谁让小乞丐送来的,臣也不知。”

顾景熙这时也出言道:“皇上,当初余大人收到信,就来寻臣一起商讨,臣与余大人皆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按照信上说的,去城外破面一探究竟,就发现了人证躺在地上,人证被喂了药,浑身无力,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人证身边就放着二皇子殿下与萧大人的书信。”

景文帝眉头皱的更紧:“所以案子不是你们查出来的,是有人查出了真相,又指引你们去取证据?”

顾景熙回道:“正是如此。”

景文帝垂眼,眸光阴沉沉的看着眼前的书信与供词,他的次子杀了他的长子是不假,但这案件背后,还有旁观者清楚事情的真相,并淡定地看着事情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看着他的长子遇刺身亡,如今他的长子已去世,那人又拿出他次子行凶的证据。

如此一来,一石二鸟,他直接失去了两个儿子,好歹毒的计谋,到底是谁在窥视着这一切?

沉默良久,景文帝再次问:“那小乞丐如今何在?”

余大人摇头:“臣与顾大人秘密搜寻了京城内的乞丐,都找不到那小乞丐。”景文帝听罢,脸色更加凝重,找不到人,哪有可能不是真的乞丐,只是找个由头来送信的,又或者那是真的乞丐,只是送完信之后,就已经没命了。

惠昭太子遇刺身亡的案件是水落石出了,却又蒙上一层迷雾。

良久后,景文帝深吸一口气,道:“两位爱卿辛苦了,先退下吧。”

余大人微愣,很快反应过来,与顾景熙一起,拱手行礼告退。

出了御书房,余大人还有点懵,皇上知道了谋害太子的凶手,却没有说如何惩治凶手,就这样把他们打发出去,他低声问:“顾大人,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顾景熙回道:“帝心难测,皇上的心思,岂是我等能猜到的?”

余大人微微皱眉,这案子能查出来,他与顾景熙其实没什么功劳,毕竟证据都是别人塞过来的,也不求什么赏赐,只求皇上别迁怒他们这些知情人才好,随后又问:“那二皇子与萧大人合伙谋杀太子就这么算了?”

顾景熙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安国使臣快到了。”

余大人怔了怔,很快明白过来,安国使臣到访,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们赵国皇室闹出这种丑事,很不光彩,估计皇上会等安国使臣离开后再处置二皇子与萧家,至于二皇子是死是活,那就得看皇上的意思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六章有意联姻

这几日,大臣们战战兢兢的,生怕出点差错被贬官。

只因景文帝不知怎的,心情不好,看谁都不顺眼,真是到了连路过的狗都想踹两脚的地步,不少大臣因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被景文帝传进宫,劈头盖脸一顿骂,轻则挨骂,重则被贬官,被罚俸禄的也有。

而被贬官的,就是二皇子舅舅萧大人一派的官员,刚进吏部,因触怒圣颜,被贬到穷乡僻壤为官,这辈子都别想有出头之日。

除了顾景熙和余大人,文武百官谁也不知皇上因何事心情不佳。

余大人为此焦虑了好几天,但因面圣的时候,皇上对他态度一如既往,没有为难他,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顾景熙倒是不慌,皇子们斗成什么样都与他无关,他又不掺和这些事,惠昭太子的案子有了结果,他也了却一桩案子,至于皇上要怎样处置二皇子,估摸着等安国使臣离开才会有结果。

下值回家后,看着娇妻幼子,顾景熙很是满足,嘴噙笑意朝他们母子走过去,温言道:“阿瑶,我回来了。”

孟瑾瑶闻声,抬头朝他望过去,见那抹颀长的身影步步走近,她弯起嘴角:“夫君,你回来的正好,我今日看棋谱,研究残局,有一残局破不了,你来瞧瞧。”

她说着,就站起身,迈步上前将人拉到一旁的摆放棋盘的几案旁,指着按照残局摆出来的棋局,偏过头跟顾景熙道:“就是这残局,夫君看看如何破。”

顾景熙看了眼,见是陌生的残局,自己以前没见过,便在几案前坐下,然后拉着她一起坐下,看着纵横交错的棋盘,与她一起研究起来。

乳母见状,便知侯爷和夫人一时半会儿也没工夫理会小世子,便默默抱着小世子退下,其他丫鬟也很有默契的退下,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顾景熙研究了良久,才将棋局破了,询问道:“阿瑶在哪本书看到的?倒是有几分意思,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破局,可还有其他残局?”

闻言,孟瑾瑶抬起眼眸,看着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幽怨,都是只长了一个脑子,怎的就差距这般大?

顾景熙怔住:“阿瑶,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孟瑾瑶语气幽幽地反问:“夫君可知,我盯着棋盘看了半个多时辰,实在没想到破解的办法,最后没耐心,放弃了?”顾景熙闻音知雅意,忙道:“为夫也是以前跟墨白研究这些多了,有经验,这才容易破解。”

孟瑾瑶虽然颇受打击,可一想到这拥有聪明脑袋的人是自家夫君,又觉着欢喜,重新扬起笑意:“罢了,你聪明些挺好的,以后肯定能教育好晚晚,晚晚在你的教育下,肯定能有出息。”

对此,顾景熙不以为然,他以前也觉得优秀的先生能教好学生,直到他教过阿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作画以及弹琴,他教得认真,阿瑶也学得认真,可就是没办法将阿瑶教会,就改变了想法,怕阿瑶对他的教育能力抱太大期望,免得到时候晚晚这臭小子是块朽木,他还跟着遭了殃,便道:“优秀的先生,也不一定能教育出优秀的学生。”

孟瑾瑶觉得他言之有理,轻轻点头,可下一刻又觉得不对劲,皱着眉问:“夫君的意思是说我们家晚晚愚笨,教不会?”

“阿瑶,为夫不是这个意思。”顾景熙连忙摇头,随后又给自己找补,“自己的孩子,还是得让别人教才行,以前父亲倒是耐心教我读书,可我性子闹腾,把他气得七窍生烟,倒是在书院的先生面前能安分些。”

孟瑾瑶一听,有点赞同:“那倒也是,学生大部分都害怕先生,有时候父母教了不一定管用,但先生教了就管用。当然了,最主要还是要看父母言传身教,把孩子的性子养好。”

顾景熙暂时不想提儿子,转移了话题:“阿瑶,安国使臣即将到来,届时宫中会有宫宴,你身为有诰命的命妇,也需赴宴。”

孟瑾瑶一愣,她去年就被封了诰命,但她没进过皇宫,新年的时候因皇上和皇后娘娘痛失爱子,沉浸在悲痛中,也没有举办宫宴,如今忽然告诉她要进宫赴宴,霎时间有点紧张,去皇宫赴宴,跟去其他王公大臣府里赴宴,那差别可大了。

顾景熙柔声道:“皇后娘娘很是和善,母亲也会一起进宫,阿瑶不必紧张,不过宫里的规矩,你找个时间去问问母亲,免得到时候出差错。”

孟瑾瑶应声:“好,我明日去请教母亲。”转而好奇道,“夫君,你说安国怎么忽然间派了使臣来我们赵国?”

顾景熙回道:“我昨日听到点风声,似乎是有和亲意向。”

孟瑾瑶颔了颔首,又道:“听闻来的是安国的三王子和七公主,也不知是三王子娶本朝皇家贵女,还是七公主要嫁本朝皇家子弟。”

顾景熙不甚关心这问题,温声道:“那就得看皇上的意思了,安国虽是附属国,但以前两国也有战争,安国一直想脱离赵国,如今的安国国王还算安分,安国有意联姻,巩固两国交好,皇上为了两国交好,不会不允。”

孟瑾瑶再次点头,没有再问这问题。不过,本朝如今就只有一位适婚年龄的公主,那就是陶淑妃所生的三公主,三公主颇得皇上宠爱,皇上估计舍不得让三公主远嫁,若是三王子要娶赵国皇室姑娘,皇上估计会从皇室宗族里选一个封为公主,代替三公主嫁到安国,毕竟以前就有这种惯例,若是皇上舍不得女儿远嫁,就会从宗族里挑选。

但若是安国七公主嫁过来,那适龄的皇子就有两个,分别是三皇子和四皇子,皇子又不是嫁出去的,皇上随便选一个将来不会继承皇位的皇子娶安国七公主即可,省事儿许多。

顾景熙见她托着腮,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笑问:“阿瑶,在想什么呢?”

孟瑾瑶感慨一声:“我在想,即使尊贵如皇室中人,在婚姻大事上也是身不由己,都是政治联姻的居多。”

顾景熙道:“既然享受了待遇,必要时候就要负担起应有的责任,不管皇室中人,抑或是世家子弟和姑娘,都是一样的,婚姻都是巩固家族利益最直接的手段。”

他说着,语气顿了顿,伸手去握住孟瑾瑶的手,接着道:“不过,这种事在我们家不会发生,以后我们家晚晚若是喜欢上哪个姑娘,只要对方家世清白,大方得体,心地善良就好,门第低也无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七章不是断袖

安国使臣已到。

礼部忙碌起来,负责接待来使,顾家二爷顾景松就是礼部的,也跟着忙碌。

赵国地大物博,国土面积比起安国,那可大多了,新鲜玩意儿也多,都城比安国繁华许多,三王子和七公主是第一次来赵国,觉得新鲜,一连三日都在城中玩。

他们兄妹来了之后,见了景文帝,奈何景文帝在忙碌中,只是接见了他们,就吩咐礼部的官员先好生接待。

礼部的官员都是人精,哪里不懂景文帝的意思?

安国乃附属国,他们赵国泱泱大国,哪里需要上赶着讨好?且来的又是十几岁的小子和丫头,兄妹俩的年纪加在一起还不到三十五岁,皇上先端着架子,晾两天他们两天也正常。

不过,三王子和七公子似乎对此全然不觉,都在吃喝玩乐。

三日后,宫中设宴,给三王子与七公主接风洗尘。

顾家有诰命在身的女眷要入宫参加宫宴,有诰命的就只有顾老夫人和孟瑾瑶,大房的张氏和二房的陈氏皆没有。

因着有长辈要出门,张氏和陈氏都送她上马车。

马车走后,张氏瞥了眼身边的丈夫,怎么看就怎么嫌弃,三弟夫妻都能参加宫宴,只因三弟给三弟妹挣了个诰命,二弟妹没有诰命没能去,但二弟的官阶刚好能够资格参加,还是她丈夫最没用,也怪她当年被顾家的富贵迷了眼,相中这么个绣花枕头。顾修远作为亲儿子,瞧见母亲的脸色,哪能不了解母亲的心情?他温声道:“母亲,儿子会努力的。”

张氏愣了下,很快明白过来,心里甚是欣慰,转而又嫌弃地瞥了眼丈夫,道:“修远从小就优秀,以后肯定比你父亲有出息,将来给我和你媳妇都挣个诰命回来。”

顾景盛脸色蓦地黑了:“张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氏呛声道:“我说错了?修远的确比你优秀。”

顾景盛气得不轻:“不就是参加宫宴?你阴阳怪气什么?二弟妹不也没能去?人家二弟妹都没说什么,就你虚荣心重,什么都要跟人攀比。”

陈氏:“???”

张氏也炸了:“虽然二弟妹没能去,但二弟去了,你还搁这儿跟我吵架呢,有功夫在这儿跟我吵架,还不如想想如何更进一步?一把年纪了,都还只有个闲职,好好跟你两个弟弟学习。”

人家夫妻拌嘴,陈氏不插手,默默退到一旁,免得殃及无辜。

顾萱宜和顾修远也是无奈,母亲与父亲的关系是越来越差了,母亲总会找机会讽刺父亲,父亲不服,俩人就能吵起来,兄妹对视一眼,连忙劝架:“母亲,如今还在门口,若是有人路过,看见您跟父亲吵了起来,别人该笑话我们家了。”

顾修远也道:“母亲,云鑫那孩子如今大概醒来,醒来看不到祖母估计要闹腾,我们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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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听到孙子,她心底的怒气就消了一半,理智慢慢回笼,若他们夫妻在门口吵架闹大了,被婆母知道,少不得一顿训斥,这得不偿失,如今有台阶,她就顺着台阶走下来。兄妹俩一左一右将张氏哄着进家门,蒋氏紧跟其后。

顾景盛看着妻子儿女以及儿媳妇都走了,没人安抚他两句,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张氏是亲生母亲,他也是亲生父亲,怎的就对他态度如此差?这其中说没有张氏的功劳,他是不信的。

陈氏看着张氏与一双儿女以及儿媳妇离去,紧接着顾景盛带着一腔怒火进家门,瞧着这架势,估摸着是后院妾室那里寻求慰藉。

顾修宏道:“母亲,我们也进去吧。”

陈氏点点头,与儿子一同进去,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对儿子道:“修宏,你以后可千万别学你大伯父,你看你大伯父喜新厌旧,你大伯母与他离心,你大哥和萱宜也跟他有了隔阂,你三弟也是护着你大伯母的,如今你大伯就跟孤家寡人似的。”

“母亲,您看儿子像是这种人吗?”顾修宏无奈失笑,接着问,“母亲,儿子是从您肚子里出来的,怎么您对儿子似乎不太了解?”

闻言,陈氏沉默了,盯着儿子看了半晌,随后道:“了不了解还得另说,险些忘了你连个心上人都没有,我与你说这些都是废话,也怪我以前管你管得太严,你院子里连个模样好看的丫鬟都没有,现在你对姑娘家都没了兴趣。”

她言罢,忽然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子对姑娘家没了兴趣?那岂不是对男人有兴趣?毕竟萱宜的前夫就是对男人有兴趣,为了遮掩有龙阳之好,娶了萱宜为妻,成婚后从来不碰萱宜。

瞬间,陈氏就觉得惊悚了,迟疑道:“儿啊,你该不会是个断袖,喜欢男人吧?这可不行啊,我与你父亲就你一个儿子,你若是喜欢男人,你父亲可就绝后了啊。”

顾修宏刚喝了口茶,听到这句话,当即就被呛到了,一阵猛咳嗽,咳得面红耳赤。

陈氏见状,感觉他是被说中心事,瞬间就绝望了,却也不好骂儿子,免得母子离心,她斟酌着道:“儿啊,你估计是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母亲今晚给你安排个长相貌美的通房丫鬟,你有了比较,便知女人比男人更好。”

顾修宏忙道:“母亲,你胡思乱想什么?儿子不喜欢男人,更不可能是断袖,至于通房丫鬟就免了。”

陈氏半信半疑:“既然不是,那为何不要通房丫鬟?”

“儿子想留着清白之身给未来的媳妇。”顾修宏说着话时,神色赧然,脸颊微红,就连耳朵都红了。

此言一出,陈氏一脸诧异,见儿子不像是在找借口搪塞自己,更是惊讶,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儿子如此纯情?

须臾,她道:“你年纪不小了,成婚之事也得提上日程。”

顾修宏点点头:“母亲,儿子心中有数。”陈氏又道:“要求也不需要太高,眼高于顶你就等着打光棍吧,差不多就行了。”

顾修宏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旋即莞尔笑:“儿子明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八章公主联姻

进宫后,参加宫宴的朝廷命妇前往未央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孟瑾瑶第一次进宫,虽然对皇宫好奇,却也没有东张西望,除了眼前所见,其余的地方也不多看一眼,跟在顾老夫人身边,莲步款款,端庄得体。

顾老夫人见状,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她这小儿媳妇无论何时都沉稳,是个能当大任的。

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途中,孟瑾瑶也遇上不少熟面孔的夫人,都是有诰命在身的命妇,这些人都是达官显贵家的夫人,没有诰命在身的官员家眷,除非是皇后娘娘特许,否则不能来参加今日的宫宴。到了未央宫,孟瑾瑶跟随顾老夫人一起,按照宫里的礼仪,恭恭敬敬地给皇后娘娘行礼:“臣妇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许是因为顾景熙曾经救过皇上,皇后娘娘待她与顾老夫人都很是温和,连忙让她们起身,然后赐座。

孟瑾瑶坐下后,也终于看到一国之母,她也不好不顾尊卑直视娘娘,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眸,皇后娘娘身穿正红色宫装,头戴九尾凤钗,雍容华贵,端庄温和,举手投足间尽显国母风范,虽年近四十,却仍能透过这张风韵犹存的脸看到年轻时候的风采,年轻时的皇后娘娘必然是个温婉动人的美人儿。

皇后娘娘好奇的打量了孟瑾瑶两眼,含笑道:“顾老夫人,你这儿媳妇长得可真标致,与长兴侯很是般配,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

换了别的长辈,旁人夸赞自家的晚辈,怎么也得谦虚一下。然而,顾老夫人这回可就不谦虚了,转眼看儿媳妇,满眼慈爱,回道:“阿瑶这孩子又孝顺懂事,是我们家捡到宝了,得了那么好的媳妇。”

孟瑾瑶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她螓首低垂没说话,俨然羞涩柔顺的小媳妇。

在场的命妇见顾老夫人当着皇后娘娘的面,都如此抬举这位儿媳妇,不由有些意外,要知道顾老夫人向来谦虚,这得是多喜欢孟瑾瑶,才如此说?以前有人夸赞顾景熙天资聪慧,是状元的好苗子,顾老夫人都是谦逊的回答这孩子不过是有点小聪明而已,哪有你们说的这般好?

皇后娘娘温声道:“长兴侯多年未娶,直到遇上顾夫人才娶,这是天定的缘分。”

她说着,看了一眼一直坐在自己身边,默不作声,抱着孩子的儿媳妇惠昭太子妃,她眼神有一瞬的黯然,曾经她儿子与儿媳也是一对恩爱夫妻,儿子遇害去世后,儿媳妇失去了鲜活,如一潭死水,过分的安静,幸好还有个年幼的孩子需要照顾,不然估计要殉情。

其他命妇听皇后娘娘都如此说,纷纷附和,把顾景熙与孟瑾瑶这对荒唐成亲的夫妻赞美一通。

时辰差不多了,命妇们也陆续前往举办宫宴的大殿,按照身份对应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座,男女分席,女眷都在右边的席面上,左边的男子的,而皇后娘娘不会来那么早,届时宫宴开场,皇后娘娘才会与皇上一起出场,太后娘娘在相国寺礼佛,还没回宫,今日的宫宴不会出席。

皇上与皇后娘娘还未到,一众命妇也不会干坐着,与自己相熟的夫人交谈。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这时,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众人马上噤声,停止交谈,看到景文帝与皇后娘娘并肩而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对穿着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女,应该是安国的三王子与七公主。众人收回视线,恭敬地朝景文帝与皇后娘娘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响彻大殿,景文帝走到主上位,回了一句平身,便坐下,皇后娘娘坐在他旁边的位置,诸位王公大臣与命妇也纷纷落座。

安国的三王子与七公主被安排到上宾的客座。

孟瑾瑶略带好奇,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三王子与七公主,三王子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浓眉大眼,五官英俊,七公主年约十五六岁,面容姣好,肤如凝脂,是个娇俏动人的美人儿。

这次宫宴是为三王子与七公主接风洗尘的,景文帝与他们兄妹友好的客套一番,然后宣布宴席开始。

大殿内歌舞升平,丝竹声声声入耳。

宴席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差不多到了宴会的尾声,三王子忽然站了起来,朝景文帝恭敬地行了一礼,用那不甚流利的赵国话说道:“皇上,在下与舍妹此次前来,除了为了两国的友谊,还为了舍妹的婚事,舍妹自幼喜欢赵国文化,也学赵国文字,通诗词歌赋,如今到了婚嫁的年纪,赵国人才济济,舍妹想寻一位赵国的如意郎君。”

他们为联姻而来,已有些大臣有所耳闻,三王子与七公主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听闻安国三王子是除了大王子以外,最有机会继承王位的人,让胞妹来联姻,估摸着是想借赵国的势,为自己争夺王位多一份胜算。

安国虽然是附属国,但公主来联姻,肯定是嫁皇室中人。

景文帝早已摸清他们的意图,倒也不意外,语气温和地问:“赵国好男儿甚多,不知七公主可有看中的男子?朕给七公主赐婚。”

三王子看向七公主,给七公主使了个眼色。七公主站起起来,朝景文帝行了一礼,却并没有按照原计划说心悦皇上,而是说:“皇上,我昨日在街上遇上一位公子,一见倾心,却不知对方姓甚名谁,原以为不会再遇上,却不曾想今日遇上了。”

她的赵国话说的流利,不仔细听还以为她是正宗的赵国京城人士。

三王子听到这话,不悦地皱起眉头,这跟他们的原计划不符,现在这是何意?

他们原定计划,是让七妹做景文帝的妃子,七妹是安国公主,分位不会低。

至于其他皇子,二皇子已有正妻,不能给二皇子做妾,三皇子又不受宠,四皇子又是病秧子,与帝位无缘,给他添不了助力,其余的皇子还小,未到适婚年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九章看中景熙

景文帝瞥见三王子的脸色变化,目光落在七公主脸上,饶有兴致地问:“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竟能得七公主如此青睐?”

七公主无视兄长警告的目光,看向左边席面,视线落在一个身穿绯色官袍,面如冠玉的文官身上,指着他道:“就是这位公子。”

此言一出,众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待看到七公主所说的人,皆是一愣,这不是宠妻如命的长兴侯吗?安国的七公主竟然看上他,这可有好戏看了。

孟瑾瑶见状,甚是意外,她知道她夫君那张脸很招姑娘家喜欢,可没想到都这把年纪了,若是她夫君早成婚,现在估计都做祖父了,竟然还有小姑娘喜欢。顾老夫人下意识侧头看儿媳妇,低声道:“阿瑶,别担心,曜灵会解决的。”

“儿媳明白。”

孟瑾瑶回道,她只是有些意外,但内心淡定得很,因为她知道夫君肯定对七公主无意,且皇上也不会把已婚的臣子指婚给安国七公主。

顾景熙怔了一瞬,显然是没想到七公主能看上他,很快便起身,朝皇上拱手一礼,转而又朝七公主拱手一礼,回应道:“在下已有家室,谢过七公主抬爱。”

七公主错愕:“你、你已经成婚了?”

气氛骤然有些尴尬。

景文帝忙笑着打圆场:“七公主,顾爱卿今年三十有二,像他这般要做祖父的年纪,已有家世实属正常。”

闻言,七公主看着顾景熙那张谪仙般的脸庞,面如冠玉,肌肤光滑白皙,没有皱纹,怎么看都不像那么大年纪的,她如遭雷劈,瞪圆了眼,又惊又愕,不敢置信道:“什、什么?他今年都三十二了?”

顾景熙回道:“在下的确三十有二,早已成婚,如今已有一子,内人也在殿内。”他说话间,视线落在孟瑾瑶身上,眸光温柔,蓄满柔情。

孟瑾瑶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微微抬头,便对上他的眸光,唇边扬起浅浅的笑意。

七公主讷讷道:“那么大年纪,岂不是能给我做父亲了?”

她说罢,忙摇了摇头,又顺着顾景熙的视线望去,当看到那个明艳端庄的少妇后,顿时一阵尴尬,她方才竟然当着人家夫人的面说对人家夫君一见倾心,可看着脸哪里看得出有三十二岁那么大年纪?这也不能怪她。

景文帝道:“顾爱卿的年纪,的确能做七公主的父亲了。”三王子怕妹妹说话不经脑子,连忙接话道:“皇上,舍妹自幼养在深宫,也没见过什么外男,昨日看到这位大人救了个小童,觉得这位大人正值良善,是个好人,便误以为是喜欢,实际上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懂得什么喜欢不喜欢?让皇上与诸位见笑了。”

景文帝回道:“无碍,七公主刚来赵国,没见过其他儿郎,不妨再看看,若有相中的,朕再为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们赐婚。朕的三皇子、四皇子、三公主都与你们兄妹年纪相仿,你们年轻人能玩得来,京城他们也熟悉,改日让他们带你们玩,尽地主之谊,没准儿七公主见的人多了,还能遇上如意郎君。”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心思各异,皇上虽然说了三皇子、四皇子与三公主,但有脑子的人都能听得出来,三公主是顺带的,实际上是让三皇子和四皇子接触七公主,有意让三皇子或四皇子娶安国的七公主,那不就代表着三皇子与四皇子无缘储君之位?但想想也是,三皇子的生母出身不高,资质平庸,没有支持者,四皇子虽天资聪颖,却体弱多病,他们都不适合做将来的赵国之主。

如今最适合储君人选的,除了风头正猛的二皇子,就是皇后娘娘所出的六皇子,已薨逝的惠昭太子也是皇后娘娘所出,原本支持太子的大臣,已有不少站六皇子这边,也有转头去站二皇子的,还有一些是摇摆不定的,毕竟六皇子虽为嫡子,可才七岁,年纪尚小,且还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暂时还看不出什么来,不一定能争得过二皇子。

此时,最高兴的莫过于二皇子了,他虽然从未将三弟与四弟当成竞争对手,可听到父皇这般说,他心里高兴,只因父皇心里也没考虑过三弟与四弟,就目前的情况,他只要再努力一把,太子之位就是他的了。

三王子恭敬回道:“谢皇上。”

七公主闹了这一出笑话,如今有台阶,也马上顺着台阶往下走,兄长的话音落下,她的声音马上响起:“谢皇上。”

这不甚重要的小插曲就此揭过,宴会继续,随着丝竹声响起,身姿袅娜的舞姬进殿,翩翩起舞,众人的注意力分散,方才七公主的事也被抛诸脑后。

散席后,王公大臣们各自带着家眷离宫,就没有喝醉的,最多只是有几分醉意,毕竟在宫里,要谨言慎行,若是酒后糊涂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者做了什么,轻则受罚,重则脑袋搬家。

三皇子与四皇子并肩走,四皇子体弱,三皇子迁就着他放慢了步伐,可路还没走几步,四皇子就一阵咳嗽,三皇子连忙给他轻拍着后背。

三皇子关切地问:“四弟,你没事吧?”

四皇子止住咳嗽,又喘顺了气,才回道:“没事,只是今日风大,吹了风才会如此,让三哥担心了。”这时,他们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那四弟可要好好保重身子,父皇方才在宴会上说,让你与三弟以及三妹好好尽地主之谊,带安国三王子与七公主在京城游玩。”

四皇子转过身去,淡声道:“这就不劳二哥担心了。”

二皇子瞥了眼他那张病态苍白,却因剧烈咳嗽而泛红的脸,以及那单薄得仿佛风一吹就倒的身板,含笑道:“我也是好意提醒四弟,四弟这孱弱的身子,到时候可别在三王子与七公主面前倒下,吓着人家,不然人家还以为是他们的问题,让四弟累得病倒了,从而心生愧疚。若实在不行,同父皇说一声也行的,你的身子,三王子他们不清楚,父皇可清楚,可别硬撑着。”

四皇子脸色一滞,道:“谢过二哥提醒,我自有分寸,会量力而行的。”

二皇子道:“那便好,你二嫂还在等我,我们几兄弟改日再聊。”三皇子:“二哥慢走。”

四皇子:“二哥慢走。”

二皇子微微颔首,迈起脚步离去,走时眼角余光瞥了眼两位弟弟,唇边勾起轻蔑的笑,一个唯唯诺诺的窝囊废,一个要死不活的病秧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章疑云重重

御书房。

在二皇子走后不久,景文帝身边的太监就找了过来,让他们兄弟二人去一趟御书房。

去御书房的路上,三皇子和四皇子心知肚明,知道父皇让他们去一趟是为了何事,无非就是安国七公主的事。

“儿臣参见父皇!”

三皇子和四皇子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地向景文帝行礼。

景文帝温声道:“都起来吧。”

“谢父皇。”

兄弟二人起身,安静站着,等着景文帝先开口。

景文帝看着两个儿子,和颜悦色地道:“安国七公主通赵国话,懂诗词歌赋,长得貌美如花,性子率真,是个好姑娘,你们兄弟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朕若让你们其中一人娶七公主,你们意下如何?”

闻言,兄弟二人也知道父皇这不是在跟他们商量,这是在通知他们,他们二人之间,必有一个需要娶七公主。

殿内沉默了片刻。

景文帝也不着急要答案,一瞬不瞬地盯着两个儿子看,不错过儿子脸上任何的细微表情。

片刻后,还是四皇子率先开口:“父皇,儿臣也觉得七公主是个极好的姑娘,但长幼有序,三哥比儿臣年长,娶妻之事,应该三哥先娶。且儿臣身体孱弱,体弱多病,能不能活到及冠之年都不知道,就更不能耽搁七公主了。”景文帝听到前半句,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看四皇子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深究,但听到四皇子后半句,他眼神又柔和了下来,转眼看向三皇子,问:“老三,你觉得呢?”

三皇子回道:“父皇,今日一见,七公主率真单纯,儿臣也甚是喜欢,若父皇要为儿臣与七公主赐婚,那儿臣先谢过父皇了。”

景文帝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一锤定音:“既然如此,那就你了。”

三皇子连忙叩首谢恩:“儿臣谢父皇恩典。”

景文帝和颜悦色道:“好了,起来吧。”他说着,又看向脸色苍白,一脸病态的四皇子,意有所指道,“老四,你身体孱弱,如今看你似乎精神不济,带三王子与七公主游玩之事,若是应付不来可不要逞强。”

四皇子心领神会,带三王子与七公主在京城游玩之事,他是万不可参与的,届时他就称病推了,便应道:“父皇,儿臣明白。”

景文帝已有些疲惫,揉了揉眉心:“好了,你们都回去吧。”

兄弟二人应声退下。

景文帝看着两个儿子离去的背影,脸色又凝重了起来,太子遇刺的真相,到底是谁偷偷递给余爱卿,让余爱卿与顾爱卿去查的?

先前,他是怀疑过老三和老四,特别是老四,这小子虽然身体不好,但聪明机灵,没准儿会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可如今也没看出来什么来,而老三更是直接应下娶安国公主为妻,彻底失去皇位继承的资格,更不可能会是老三。

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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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又还小,且生母是个胆小怕事的,老五外祖家也安分,是纯臣,若是得知老二要谋害太子,肯定不会知情不报,任由老二计谋得逞。

老六是个孩子,跟太子一母同胞,直接排除。

老七现在才三岁,生母陶淑妃母家有势力,可就算太子没了,老二也因那些证据无缘储君之位,资质平庸的老三和身体孱弱的老四被排除,按照长幼有序,怎么也轮不到三岁的老七,还有老五和老六呢,且老六还是嫡子,陶家怎么也不会一开始就知情不报,毕竟太子贤能,以后会是个明君。

景文帝越想越头疼,着实想不出到底是谁在背后看着这一切发生,而在事情发生后又递上证据毁掉老二。

那厢,三王子与七公主刚回到住处,在四下无人之际,三王子就沉下来脸色,脸色阴沉地睨着七公主,看着她的眼神里都带着兴师问罪的意味。

七公主丝毫不惧,迎上兄长的目光。顷刻间,兄妹俩剑拔弩张地对视,仿佛下一刻就能打起来。

三王子压低声音,怒声质问:“七妹,说好的让你给赵国皇上做妃子,你今日怎么回事?今日这种场合,只要你说爱慕皇上,有九成几率能进后宫。”

七公主冷哼一声:“赵国皇帝虽然长得不错,可他都多大年纪了?他儿子都比我大了,让我给他做妃子,你当我是傻子吗?我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你为了权势把如花似玉的妹妹嫁给糟老头子?你是我亲哥哥吗?”

三王子被她气得不轻:“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些?我不好过,你以为回到安国你就能好过?来赵国的路上遇上的刺杀,都是大哥的手笔,回到安国,没有强大的支持者,我不一定能斗得过他。”

言罢,三王子看了她一眼,又放软了语气:“七妹,我们赌不起,我若是败了,你作为我一母同胞的妹妹,自幼跟他关系不好,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七公主沉默,半晌才道:“那你也得给我找个年轻的,要不就从赵国皇上的儿子里选择吧,我嫁给他儿子,就是他儿媳妇,你与我一母同胞,我相信他更愿意你最后上位,只要你许下一些利益。”

三王子若有所思,赵国皇三子跟个透明人似的,没什么存在感,皇四子倒是不错,可身体孱弱,也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病一场就没了,但除此之外,各方面条件都比皇三子好。

他一锤定音道:“四皇子吧,只要你在他死前生下嫡子,有孩子傍身,日子也有盼头。”

闻言,七公主蓦地瞪大眼睛,满眼的难以置信。可真是她的好兄长,想让她年纪轻轻就守寡,她一个异国公主,嫁到赵国,若是连丈夫都没了,那谁给她撑腰?等孩子长大,那也要很长一段时间。三王子却有自己的考量,道:“皇上对四皇子的宠爱比三皇子多,且四皇子的母族也比三皇子强很多,就算四皇子身体孱弱英年早逝,好歹还有他的母族能帮衬一下你。”

七公主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心里也不太乐意,本来她就像货物一样被兄长拿去交易,现在还给她选个体弱多病的夫君,明明另一个是身体健康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一章又吃醋了

长兴侯府。

刚回到家,顾老夫人就盯着儿子那张俊逸的脸庞看了半晌,的确是姿色不错,这模样非常讨小姑娘喜欢,也难怪安国的七公主只见了一面就能看上他。

顾景熙察觉到母亲眼神古怪,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疑问道:“母亲,您怎么这样看着儿子?可是儿子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顾老夫人下意识回了句:“我倒是希望你脸上有脏东西。”

顾景熙被这话噎住,茫然地看着老母亲。

顾老夫人语重心长道:“曜灵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但脸长得显年轻,要不还是蓄须吧,不然外面的小姑娘都看不出你多大年纪,净招惹一些烂桃花,这次是安国的七公主,下次指不定又是哪家的小姑娘。”

闻言,还不待顾景熙回话,孟瑾瑶忍俊不禁,她夫君这张脸,的确看不出实际年龄,说他二十二三岁也不会有人怀疑。

顾景熙想也不想就拒绝:“那不行。”

顾老夫人皱眉:“怎么就不行了?你的两个哥哥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都蓄须了。”

顾景熙转眼看自家小媳妇,慢吞吞道:“以后我带着阿瑶和晚晚出门,岂不是要被人误以为是祖孙三代?”

顾老夫人听罢,瞬间就沉默了,目光在儿子与儿媳脸上徘徊,儿媳妇今年十八,容色倾城,明艳灼灼,美得不可方物,要是儿子蓄须,看起来似乎不那么般配了,她沉默半晌才道:“还是现在瞧着比较般配。”孟瑾瑶柔声道:“母亲,安国的七公主是不知夫君已有家室才如此,知晓后也作罢了,而京城里的姑娘可都知道夫君有家室,好人家的姑娘不会赶着贴上来的。”

顾老夫人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辞别顾老夫人,回到葳蕤轩,孟瑾瑶托着腮,盯着顾景熙这张过分好看的脸,又想起七公主在得知他的年纪后,那如遭雷劈的神情,霎时间笑得花枝乱颤。

顾景熙觉着莫名,轻声问:“阿瑶,你笑什么?”

孟瑾瑶咯咯笑道:“没什么,只是在想夫君如果蓄须会是什么样子的。夫君,要不你就听母亲的建议,往后蓄须?你蓄须的话,看起来显老,不容易招人误会。”

顾景熙问:“难道阿瑶不喜欢为夫现在的模样了?”孟瑾瑶笑容一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回道:“说实话,挺喜欢的,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也不知道你怎么长的,明明比去年年长一岁,可瞧着却仿佛年轻了些,跟返老还童似的。”

“是吗?那大概是我心态好显年轻。”

顾景熙勾唇笑,对温太医的养颜膏越发满意,不求能返老还童,尽可能的保持现状,或者延缓衰老就好。

孟瑾瑶笑着揶揄:“可不是?差点就做了安国的七驸马。”

顾景熙忙解释说:“阿瑶,我跟七公主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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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孟瑾瑶睨他一眼,语气幽幽地问:“你还想跟七公主搭上话?”

“不想,我只想跟阿瑶说话。”顾景熙说着,将她拉进怀里,“至于七公主,也不知她今日发什么疯,按理说她应该选皇室中人的,两国联姻,不可能选大臣。”

孟瑾瑶伸手抚上他的脸,“就不能是七公主看上你的美貌?”

顾景熙不以为意道:“要是看上我的脸,就不会得知年龄后那种反应了,她那副神情,倒像是随便找个人应急的。”

孟瑾瑶微愣,若有所思,道:“或许是不想成为联姻的工具,临时发疯吧,其实我也察觉到当时三王子似乎有些不悦。”

顾景熙不想谈无关紧要的人,适时转移话题:“不管她存的什么心思,都与我们无关,今日早早出门,许久没见晚晚了,怪想念的。”

孟瑾瑶一听,也有些想儿子了,从他怀里退出来,道:“我让人去叫乳母抱晚晚过来。”

刚刚还软玉温香在怀,如今怀里一空,顾景熙有些醋意,每次提到晚晚那臭小子,他就要失宠,阿瑶的注意力都被那小子吸引过去。

等乳母将晚晚抱过来后,孟瑾瑶更是几乎想不起顾景熙的存在,抱着孩子,在孩子白嫩嫩的小脸上亲了几口,稀罕的很。

顾景熙见状,将脸凑到她跟前,意思很明显。

孟瑾瑶茫然:“夫君也想抱晚晚?”说着,她就慷慨的将儿子塞到他怀里。

顾景熙下意识伸手抱住,垂下眼眸看怀里的臭小子,小家伙笑容烂漫,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父子俩大眼瞪小眼,儿子看父亲是满眼欢喜,父亲看儿子却越发幽怨。

下一刻,顾景熙就将儿子塞给一旁的乳母,道:“先把世子带下去,我与夫人有话要商量。”

乳母听到这话,有些迷茫,不是说想小世子了?怎的看两眼就要她抱出去?但乳母也没多想,抱着孩子退下。

同样费解的还有孟瑾瑶,待乳母退下后,她才问:“夫君,你有何事要与我商量?”

顾景熙脸凑到她面前,用眼神暗示她。

见状,孟瑾瑶仔细端详他的脸,给出最高评价:“夫君俊美如谪仙,看起来都不像三十二岁的,让人看了就怦然心动。”

顾景熙:“……”

见他眼神幽怨,似有不满,孟瑾瑶疑问:“怎、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下,顾景熙就将她揽入怀中,吻上她的唇,温柔而热烈。

孟瑾瑶懵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约莫是醋了,连忙安抚似的回应着他。

分开时,顾景熙惩罚似的在她唇上轻咬一口,问:“小骗子,不是说对我与晚晚向来是一碗水端平?怎么亲了他就不亲我?”孟瑾瑶噗嗤一笑,道:“当时没反应过来,以为你要抱晚晚。”

顾景熙登时黑了脸,明明他表现得很明显,却仿佛是对瞎子抛媚眼。

孟瑾瑶又连忙哄道:“今晚好好补偿夫君。”

顾景熙这才缓和了脸色,温声问:“阿瑶,饿不饿?在宫宴上,我都没见你怎么吃东西。”

他不提还好,他这一提,孟瑾瑶还真觉得有些饿了。

顾景熙又道:“我去吩咐丫鬟准备膳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二章这狗脾气

翌日。

景文帝传了顾景熙进宫一趟。

出宫后,顾景熙回了一趟侯府,同孟瑾瑶道:“阿瑶,我要外出一些时日,估计要十天到半个月才能回来。”

孟瑾瑶愕然:“夫君,怎么忽然间要外出?”

顾景熙没有多说,只道:“皇上有命,外出办事。”

闻言,孟瑾瑶也没多问,毕竟有些事也不是她该知道的,马上去给他准备行囊。

顾景熙也没有多逗留,抱着孟瑾瑶亲了亲,温言软语说了会话,又去了老母亲那边,辞别老母亲,然后带上行囊以及余川这几个随从离开。

孟瑾瑶抱着儿子送他出门。

顾景熙看着娇妻幼子,想到要分开十天半个月,心里有些不舍,但公务要紧,如今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柔声道:“阿瑶,我走了,你回去吧。”

孟瑾瑶轻轻颔首,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不过才分别一会儿,就开始想念了,抱着孩子,神情蔫蔫的回葳蕤轩。

凝冬见状,安抚道:“夫人,十天半个月很快过去的,侯爷不在身边,您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参加一些宴会解解闷,今日有两家夫人差人送了帖子过来。”

孟瑾瑶点了点头。

接下来,一连几日,孟瑾瑶都去参加宴会,京城里的官夫人居于后宅,无聊的时候都随便找由头举办宴会,什么品茶宴、赏花宴就有不少。张氏看着她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赴宴,感觉她活得潇洒自在,而自己庶务缠身离不开,心里不免有些羡慕,跟陈氏道:“三弟妹倒是潇洒,孩子给婆母带,她自己每日去参加宴会。”

陈氏淡声回道:“三弟不在家,三弟妹总要找点事情做,分散注意力的。”

张氏道:“她无聊可以执掌中馈啊,正好让我们也歇一歇。”

此言一出,张氏就愣住,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中馈似乎也不是非要抓着不放,执掌中馈,每日被庶务缠身,其实也挺累的,想想自己过去抓着中馈不放,似乎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做,这中馈就算让她管着,可侯府的主母也只有三弟妹。

这般想着,张氏又道:“还是把中馈交还给三弟妹吧,她是侯夫人,这中馈本该就是她掌管的。”

陈氏笑着摇头:“大嫂,你这想法未免太天真了些。”张氏微微蹙起眉头,不解地问:“二弟妹这话何意?”

陈氏回道:“三弟妹不会接手的,你交还给她,她也会找借口推辞过去,在没分家之前,我们就老老实实管着中馈吧。”

做妯娌那么久,她也了解三弟妹的性子,大嫂把中馈看得重要,可三弟妹压根就不在意,在三弟妹心里,有人代自己劳碌,求之不得呢。

其实也是,婆母把三弟妹当亲闺女宠着,三弟也宠着三弟妹,即使三弟妹不掌中馈,府里没有谁敢给三弟妹脸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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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眉头皱的更紧:“这么说,三弟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掌管中馈,所以当初母亲说要她掌管中馈的时候,她才会推辞?”

陈氏轻轻点头:“嗯,以前我以为她只是假意推辞,后来发现不是,她是真的不在意。”张氏沉默了,自己当初那么在意,生怕没了中馈权,在家中的地位不如从前,可三弟妹唾手可得却不想要。

陈氏看了她一眼,笑问:“大嫂以前不是很在意吗?怎的现在想把中馈交出来了?”

张氏回道:“没什么,就是忽然间看开了,以前以为很重要的东西,现在却不这样认为。”

闻言,陈氏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这大嫂是变了许多,似乎从跟大哥吵架之后,就开始慢慢的变了。

陈氏道:“大嫂,在分家之前,三弟妹都不会想要掌管中馈的,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管着吧,掌管中馈也体面。我们多年来为这个家操持,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到时候分家的时候,母亲没准儿会多分一些给我们。”

家产怎么分都是长辈决定的,然后到了分家时,请族中长辈来见证,公爹已去世,到时候婆母会安排好家产该怎么分,等婆母去世后就按照婆母的意思分家产。

她方才说那句话,也不是随口说的,有一次她无意中听到婆母跟三弟夫妻的对话,婆母是有这个意思,当时婆母再一次提起让三弟妹掌管中馈,可三弟妹以孩子还小,需要好好抚养孩子为由推辞了。

婆母自然是紧着小孙子,同意三弟妹的决定,后面听婆母的意思,庄子、铺子什么的,婆母也早就分好了,说是她与大嫂这些年为家里操持庶务,没功劳也有苦劳,在原有的基础上再给他们添一些,当作是补偿她们多年来的辛劳,三弟夫妻都没有意见,赞同婆母的意思。

她这婆母,确实处事公允,赏罚分明,即使老大和老二不是亲生的,却也没让大房和二房吃亏,在无意间听到那番话之后,她忙活起来也有劲儿,这大概是因为有报酬,不是白忙活的。

张氏沉思片刻,道:“罢了,都管了那么多年了,已经习惯了,万一放手闲下来,我估计要不习惯。你也说了,掌中馈有体面,趁着这份体面还在,我得好好给萱宜和修文物色好姻缘。”

陈氏闻言,嘴角抽搐了下,无奈道:“大嫂,你除了给子女物色婚事,就没有其他事情做了?”

张氏理所当然道:“他们是龙凤胎,都十七了,已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修文是男子,再拖两年都可以,但萱宜不行,她一个姑娘家,再拖下去她可就成老姑娘了,到时候一把年纪不好说亲。”

陈氏道:“大嫂,都那么久了,难道你还不明白萱宜的想法?她现在压根就不想嫁人。”

张氏不以为然道:“姑娘家哪能不嫁人的?我这也是为了她好,等真的上了年纪,找不到好夫婿的时候,她后悔都来不及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陈氏也不想再劝,只道:“我还有事,改日再聊。”说着,她径自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张氏愣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没好气地嘀咕一句:“这是什么狗脾气,每次都这样,一言不合就走人,也就二弟受得了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三章受刺激了

日落西山,残阳铺洒。

顾老夫人抱着小孙子,看着发愣的儿媳妇,笑问:“想曜灵了?”

闻声,孟瑾瑶回过神来,见婆母含笑看自己,反问:“母亲,您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顾老夫人又问了一遍:“是不是想曜灵了?”

孟瑾瑶面色一顿,旋即赧然地点点头,的确是想了,方才还在想着夫君在外头有没有好好吃饭,会不会很忙碌导致没时间吃饭。

顾老夫人宽慰道:“他出门前就说十天半月的就能回来了,再过几天他就回来,你不必担心他,他能照顾好自己的。他不在家你觉得无聊,就去参加宴会,跟那些夫人说说笑笑,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孟瑾瑶下意识就摇头,她连续几天去参加宴会,跟那些夫人聊着聊那的,如今也觉得腻了,便道:“儿媳躲懒了几天,这几日都是您在照顾晚晚,怎好一直让您劳累?”

顾老夫人含笑摇头:“阿瑶,那你可就多虑了,我没觉得劳累,晚晚可比曜灵小时候乖巧多了,基本上不怎么苦恼,带他也不费什么精力,有他陪着,日子都有趣许多。”

闻言,孟瑾瑶不由在心里感慨一句:隔辈亲,真是不一样。

顾老夫人见小孙子睡着了,将孩子交给乳母抱下去,又道:“阿瑶无需顾忌,趁着我身子硬朗,能给你带孩子,多出门走动也是好的,跟那些世家夫人熟络起来,这样往后有什么宴会,你去了都不会无聊,一群熟人陪着。”孟瑾瑶若有所思,然后点点头:“儿媳明白。”

顾老夫人看时候不早了,道:“阿瑶,今晚留下用晚膳吧,用了晚膳再回去。”

孟瑾瑶欣然应下,以往夫君下值后就回来,基本上每日都能陪她用晚膳,现在夫君不在,她一个人用饭觉得不习惯了,有婆母陪着,吃饭都香很多。

用过晚饭,孟瑾瑶就抱着晚晚回去。

顾老夫人跟冯嬷嬷道:“这孩子还挺粘人的,以前倒是没发现,现在是发现了。”

冯嬷嬷笑道:“可不是,粘人得很。”

方才老夫人给夫人夹菜,夫人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喊“夫君”了,可把老夫人逗乐了,一时没忍住就笑了出声,夫人也后知后觉自己喊错人,闹了个大红脸。

由此可见,侯爷和夫人平日里有多腻歪。

是日,下午。

顾景熙回到京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直奔皇宫,让余川他们回去,并让他们告知家里,他已平安回来。

此时,孟瑾瑶在顾老夫人的寿安堂里,正逗着晚晚,听到丫鬟禀告说顾景熙已回来,婆媳俩心头一喜,笑意染上眉梢。

孟瑾瑶站起身来:“母亲,我去看看夫君到哪了,您先照看着晚晚。”

丫鬟还没退下,听到这话,忙道:“夫人,侯爷是回来了,可他没回家,进宫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去了,方才余川公子是这么跟奴婢说的。”

闻言,孟瑾瑶面色一顿,很快又重新扬起笑意:“回来就好,正事要紧。”说罢,她又吩咐丫鬟,让丫鬟去给厨娘带话,今晚做几道夫君爱吃的菜。顾老夫人调侃道:“这下我给你夹菜,你该不会喊我夫君了吧?”

孟瑾瑶一听这话,脸上泛起红晕,赧然道:“母亲,您可别再打趣儿媳了。”

顾老夫人含笑道:“好好好,母亲不说。”

御书房。

景文帝得知顾景熙归来,正在御书房外,直接撇下手头上的奏折,召见了他。

不一会儿,景文帝就看到胡子拉碴的顾景熙进殿给他行礼:“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状,景文帝愣了一下,他这位臣子平时很注意仪容,怎的胡子都不刮?莫不是被安国的七公主吓着了?

片刻后,景文帝道:“爱卿平身。”看着他的脸,感觉看不习惯,又忍不住说了句,“爱卿也不必如此糟蹋自己。”

顾景熙微愣,不明白皇上此话何意,略微琢磨,以为皇上是在关心他,便道:“多谢皇上关心,臣一切都好。”

景文帝又问:“爱卿,朕让你去办的事,都办得如何了?”

顾景熙连忙将一个木匣子呈上,恭敬道:“幸不辱使命,已办妥,皇上请过目。”

景文帝给身边的太监递了个眼神,太监连忙上前将木匣子接过来,然后呈到景文帝手里。

景文帝揭过木匣子,打开后看了里面的东西,脸色很快阴沉下来,却也没说什么,沉默地合上木匣子,道:“爱卿这一路辛苦了。”

顾景熙:“皇上,臣想……”

景文帝觑他一眼,还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笑道:“行了,朕知道你想休假,从明日算起,给你休假三日,回去好好休息。”顾景熙连忙叩首谢恩:“臣谢皇上体恤。”

闻言,景文帝笑意更甚,作为上位者,能看透底下人的心思,特别是像顾景熙这种城府深的臣子的心思,也是一件高兴的事,这有成就感。之前顾景熙要休假,他还以为顾景熙是真的累了,后来才知道,顾景熙是想休假陪娇妻,果然成亲了就不一样。

顾景熙出宫后,也没回家,而是去了大理寺,毕竟明日开始休假三日,现在去把该处理的事处理完,明日就不来了。

大理寺的官员得知他回来,纷纷前来见他,看他有何吩咐。

可当看到顾景熙时,皆是一愣,寺卿大人平时有多在意仪容他们是知道的,就算再忙碌,都不会胡子拉碴的,对于这一行为,他们理解为因顾夫人的缘故,所以特别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

如今这般,怕是受了刺激,而这刺激,估计是半个月前宫宴上发生的事,安国的七公主因没看出寺卿大人已有三十二,所以看上了寺卿大人,所以大人才糟蹋自己的脸。

顾景熙没留意他们什么神情,把该吩咐的都吩咐了,然后让他们去忙自己的事,自己也伏案忙碌起来,早些忙完,早些回家吃晚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四章没有食言

散值后,官员陆续离开大理寺。

张大人靠近祁蕴文,低声问:“祁大人,你说寺卿大人今日怎么回事?往常都把自己收拾得那么好,仪容就没邋遢过。”

祁蕴文若有所思:“估计真让你们给猜中了。”

忽然,他身后冷不丁的响起顾景熙的声音:“猜中什么?”

祁蕴文缓缓扭过头看他,笑道:“曜灵啊,其实你也不必如此糟蹋自己,又不是每个姑娘都会看中你的。”

顾景熙眉头一皱,仿佛看傻子一般看着他,轻嗤一声:“我看你是闲得慌,这才会胡思乱想,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

祁蕴文:“……?”

顾景熙没再看他,迈起脚步就往外走。

张大人低声问:“祁大人,寺卿大人这是何意?”

祁蕴文回道:“大概是被我们说中了,所以急了。”

张大人道:“寺卿大人那张脸还真的显年轻,没人提的话,其他对他不熟悉的人,谁能想到他今年三十二?这张脸招小姑娘喜欢,安国七公主能看上他也正常。”

祁蕴文笑道:“你还提七公主?当心他跟你急。”

张大人马上噤声。

长兴侯府。顾景熙回到家后,先去了一趟寿安堂,跟顾老夫人请安,这才回葳蕤轩。

刚进屋,环顾一圈,就看到阿瑶躺在窗边的软榻上,靠着软枕,双眸闭合,似是睡着了,顾景熙放轻了脚步,缓步走过去,坐在软榻上,仔细端详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见她似乎瘦了一点,便知她最近胃口不太好。

孟瑾瑶似乎感觉有人在看自己,缓缓睁眼,看到眼前之人时,她惊得蓦地睁大眼睛,瞬间睡意全无:“夫君,你……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顾景熙笑问:“阿瑶不是说让我听母亲的,以后蓄须?”

其实并不是他有意如此,是这半个月忙得脚不沾地,压根没时间拾掇自己,也没想起要拾掇自己,离家前,他跟阿瑶说十天或者半个月就能回来,到今天刚好是半个月,他没有食言。

孟瑾瑶盯着他胡子拉碴的脸,忍不住摇头:“夫君,我还是觉得有些事不必听母亲的。”她说着,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不是说你现在不好看,现在看起来也挺粗犷的,可你是文官,又不是武将,不需要如此。”

顾景熙含笑点头:“嗯,都听阿瑶的。”

孟瑾瑶端详着他,看到他眉宇间的疲态,心疼地问:“夫君现在还需要忙吗?”

“不需要,都忙完了,皇上还给了三日假期。”顾景熙伸手将人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阿瑶,刚好半个月,为夫没有食言。”

孟瑾瑶微愣,然后后知后觉地想起,距离夫君离家,到如今刚好半个月。

顾景熙又道:“阿瑶,我想你了。”

孟瑾瑶弯起嘴角:“晚晚也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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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问:“晚晚的母亲就没想?”

“也想的。”孟瑾瑶说着,就在他脸上亲一口,这不亲还好,亲了就忍不住皱眉,原因无他,胡子扎人。

见状,顾景熙又问:“怎么了?”

孟瑾瑶摇了摇头:“没什么,要不要看看晚晚?你离家半个月,小孩子忘性大,也不知还记不记得你。”

顾景熙应了声,转而扬声传了丫鬟进来,让丫鬟去叫乳母将孩子抱过来。

不多时,乳母便抱着晚晚过来。

半个月未见,顾景熙也甚是想念儿子,从乳母手里接过粉雕玉琢的小团子,看着儿子那张肉乎乎的小脸,忽然父爱泛滥,就忍不住低头去亲。

孟瑾瑶见状,刚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家夫君已经亲了上去,还连续亲了两口,紧接着,她就听到儿子嗷嗷的啼哭声。

顾景熙霎时间懵了,以前他抱儿子,儿子都笑眯眯的跟他互动,如今看到他就哭,他看向小媳妇,一脸郁闷:“才半个月没见,这小子就把我忘了。”

孟瑾瑶也不好说是他的胡子扎人,小孩子皮肤娇嫩,被扎一下更觉得疼,只道:“夫君,估计是因为你有胡子,晚晚认不出来。”

顾景熙默然,将嗷嗷哭的儿子交给她,道:“我先去一趟净室,顺便沐浴一番。”

他走后,乳母道:“夫人,小世子还是认得侯爷的,侯爷抱他的时候,他还是笑着的,被侯爷亲了才哭,估摸着是被侯爷的胡子给扎疼了。”

孟瑾瑶莞尔笑,边哄孩子边回道:“我知道,不跟他说实话,也是怕他心疼愧疚,他去把胡子刮了就好。”

乳母听后了然。

半个时辰后,顾景熙从净室出来。孟瑾瑶看着已刮了胡子,恢复美貌的他,只觉赏心悦目,养眼得很,道:“夫君,还是现在这样适合你。”

顾景熙笑道:“那胡子,其实不是我有意不刮的。”

孟瑾瑶连连点头:“我知道,你是听母亲的建议。”

顾景熙微愣,旋即轻轻摇头,罢了,若说他是忙得没时间拾掇自己,阿瑶估计要心疼了。

这般想着,他就转移话题:“晚饭时间到了,阿瑶饿不饿?”

孟瑾瑶轻轻点头:“有点,夫君也饿了吧,我去让人摆膳。”她说着,就转身出去找吩咐丫鬟。

用饭时,顾景熙看到饭桌上都是他喜欢的菜肴,便知这是阿瑶下午得知他回来后,特意吩咐厨房的,心中泛起暖意,这些时日的忙碌,都得到了安慰,身体的疲倦都仿佛减少了许多。

他给孟瑾瑶夹了一块鱼肉,柔声问:“阿瑶近日是不是胃口不好?”

孟瑾瑶摇头:“没有啊,都挺好的。”

“小骗子,你骗不了我。”顾景熙看着她的脸,“都瘦了。”

孟瑾瑶吃饭的动作一顿,她最近的确胃口不太好,但她也没发觉自己瘦了啊。

顾景熙若有所思,能猜到阿瑶为何胃口不好,那是因为他而导致的,大概是不知他忽然离京到底要做什么,心里担心他,柔声道:“现在我回京了,以后会好好盯着你吃饭,把掉下去的肉都养回来。”

孟瑾瑶莞尔笑:“好啊,那夫君可要盯紧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五章变了许多

夜深人静。

一番折腾过后,顾景熙一脸餍足地抱着怀里的软玉温香,心里满足得很,这些日子以来,他一个人睡都不习惯,若非实在累得很,肯定难以入眠。

孟瑾瑶见他又要亲过来,怕他没完没了折腾到天亮,连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身子往后挪了挪,尽可能的离他远点,柔声道:“夫君,夜深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顾景熙将她抱紧在怀里,不容拒绝的亲了亲她的唇,一只手抚上她的腰,力道适中地给她揉按着,问:“阿瑶累了?”

孟瑾瑶瞪他:“我是心疼夫君,你今日风尘仆仆赶回来,至今还没休息呢。”

“为夫不累。”

顾景熙说着,就身体力行证明。

过了许久,孟瑾瑶累得不想动弹,看着精神还不错的男人,她郁闷不已:“到底是你三十二,还是我三十二?”

闻言,顾景熙面色一顿,捏着她的小脸,语气幽幽地问:“阿瑶,你是不是嫌弃为夫年纪大?三十二岁又怎么了?”

孟瑾瑶连连摇头:“夫君别多想,我没有嫌弃,就是觉得夫君精神好,都那么晚了还不困。”

顾景熙回道:“阿瑶若是会武功,体力也不会差的,像婵儿那样,一只手举起一张桌子都不在话下。”

孟瑾瑶:“……我没说体力。”

顾景熙点点头:“嗯,为夫知道,阿瑶是在说为夫经得住折腾。”

孟瑾瑶嘴角一抽,没好气道:“谁折腾你了?”

顾景熙改口道:“是我折腾阿瑶了。”

孟瑾瑶被这话噎住,这不就是在说她弱,她经不住折腾?

孟瑾瑶瞬间不想搭理他,晾着他好一会儿,被他抱着温言软语哄了一阵子,这才搭理他,直接开口转移话题:“夫君,你半个月前怎么忽然间要离京?”

闻言,顾景熙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跟她如实道:“跟萧贵妃母家有关。”

孟瑾瑶又问:“那萧家应该会倒霉吧?”

顾景熙笑得意味深长,一切尽在不言中。

见状,孟瑾瑶了然,萧家是二皇子的母族,萧家有事,二皇子也得跟着倒霉,皇上忽然间要动萧家,肯定是事出有因的。电光火石间,孟瑾瑶忽然想起一件事,轻声问:“夫君,是不是跟惠昭太子的死有关?”

顾景熙回道:“事件本身与惠昭太子的死无关,但皇上要动萧家,的确跟惠昭太子的死有关,这次查的是萧夫人的母家,牵一发而动全身,二皇子一派的,特别是与萧家关系亲密的,只要背后不干净,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孟瑾瑶抓到关键点:“那惠昭太子的死,是萧家做的?”

顾景熙回道:“也是二皇子的意思。”

孟瑾瑶默然,当初惠昭太子遇刺,就有不少人私底下怀疑过二皇子,毕竟太子殿下没了,风头正盛的二皇子就有机会上位,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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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登上九五至尊的位置,手足相残是不可避免的,就没有哪一任皇帝坐上龙椅手里没沾血的,只是可惜了惠昭太子,这样一位贤能的储君,还未施展抱负,就死于兄弟的暗害。

休假三日,顾景熙没再管过公务,留在家里陪伴妻儿以及老母亲,连门都不出,祁蕴文倒是找过他,但他闭门谢客。

顾老夫人抱着孙子,看着坐在自己旁边对弈的儿子和儿媳,感觉儿子有了妻儿之后变了许多,比以前恋家,以前儿子哪会闲下来陪她这老母亲?每日都一门心思扑在公务上。

忽然间,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天伦之乐,她喜静,平常晚辈们也不会常来她这边,她自己也乐得清静,可现在儿子儿媳和孙子陪伴在身边的日子,她更加喜欢。

到了正午,顾景熙夫妻俩也留下来用午饭。

午饭后,顾老夫人要睡午觉,他们夫妻才抱着孩子离开。

冯嬷嬷笑道:“老夫人,都说男人成家之后会变,侯爷如今就变了许多。”顾老夫人回道:“以前没有媳妇,他就一门心思扑在公务上,只想着如何破案,现在有了媳妇,每天有个小媳妇等着他回家,那自然不同的。”

冯嬷嬷轻轻点头:“这倒是,侯爷以前吃着饭都在想案子的事。”她说着,忽然想起这两日京城里传的流言,又道,“老夫人,这两日外头都在说安国七公主和侯爷的事。”

顾老夫人眉头一皱:“曜灵跟七公主能有什么事?”

冯嬷嬷回道:“侯爷跟七公主自然没什么事的,是外面那些人在传侯爷被七公主吓着了,为了避免又一个小姑娘不清楚他的年龄而芳心暗许,还特意糟蹋自己的脸,现在胡子拉碴的。”

闻言,顾老夫人无奈失笑:“我看他们是吃饱了闲得慌,这才随意编排,顾曜灵那小子都不知道多在意他那张脸,生怕自己看起来显老配不上阿瑶,为着忽然冒出一个爱慕者就糟蹋自己的脸,那是不可能的,他现在恨不得每日把自己打扮得像花孔雀似的,在阿瑶面前开屏。”

知子莫若母,顾老夫人又道:“他前两天刚回来的时候,是留着胡子,可现在胡子都刮了,前两天会有胡子,那大概是忙得没时间拾掇自己。”

冯嬷嬷又道:“奴婢也觉得事实正是如此,只是外头的人都在传,听闻七公主还因此心生愧疚,且她如今与我朝三皇子看对眼,一起去求了皇上赐婚,估摸着是想早日定下婚事,压下那些闲言碎语。”

顾老夫人面色一顿,旋即道:“挺好的,若是没有曜灵这插曲,七公主半个多月前,就该与皇室子弟定亲,安国与赵国两国联姻,才能获取更大利益,我想即使七公主当初看中的不是曜灵,而是其他年轻有为且未婚的大臣,或者大臣家的子弟,安国也不会同意她嫁入大臣家,她只能嫁入皇家。”冯嬷嬷听罢,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安国虽为附属国,但如今也不容小觑,联姻能获取不少的利益,而安国三王子,大概如老夫人先前无意间提过的,想得到赵国的助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六章下旨赐婚

秋风徐徐,天气凉爽。

顾景熙手捧一卷书,坐在晚晚的小床前,不疾不徐地念着,他是越念越精神,越念越起劲,床上的晚晚已昏昏欲睡,打着哈欠闭眼就睡。

孟瑾瑶一进来,就看到这副情景,忍不住道:“夫君,快别念了,你儿子睡着了,你再念他可就要被你吵醒了。”

闻言,顾景熙念书声停下,瞥了眼躺在小床上闭着眼,已然入睡的儿子,皱起眉头:“这臭小子,还有十几年就要参加科举了,他是怎么睡得着的?”

孟瑾瑶愣住,蓦地瞪圆了眼,难以置信道:“顾景熙,你可别告诉我,你是特意给你儿子念书,让你儿子学习的。”

“这有何问题?”顾景熙不以为意道,“学习就得从小抓起,从小耳濡目染,长大了才会爱学习,如今他听着诗词入睡,听多了能培养语感。”

孟瑾瑶瞧了眼酣睡正香的儿子,陷入沉默,这话都不会说的奶娃娃,能培养什么语感?

站在一旁的乳母默默心疼小世子,再一次感觉做大户人家的孩子不容易,小世子才几个月大,话都不会说的年纪,侯爷就让小世子学习了,可想而知,等小世子到了启蒙的年纪,侯爷的要求会有多高。但想想也是,侯爷从小就出类拔萃,肯定希望小世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孟瑾瑶笑道:“夫君,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晚晚了?他还那么小,就算听了,也听不懂你在念什么。”

顾景熙轻轻摇头:“他能否听得懂不重要,重要的是听多了就受到熏陶。母亲说,我小的时候,父亲也是这样,在我身边念书。”

闻言,孟瑾瑶又是一愣,接着问:“真的管用?”她说着,又自问自答,“应该是管用的,夫君十几岁就中了状元。”

顾景熙回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反正学习对我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孟瑾瑶白了他一眼,道:“你直接说跟脑子有关得了。”

顾景熙笑道:“跟脑子是有点关系,但更重要的是自己愿意学,不愿学习,脑子再聪明也没用,大嫂家的修文不就是?以前修文懒惰不愿学习,我考他学问经常答不上来,现在愿意学,就突飞猛进了。”

孟瑾瑶也不反对他的做法,只道:“行,我不管你们父子,你想给他念书,闲暇时你就给他念,好好熏陶他,有没有成效,过几年他启蒙就能看出来了。”顾景熙轻轻颔首,又道:“说起启蒙,请哪个先生,也得趁着这几年好好物色,启蒙的先生不一定要有多大的名气,但必须适合晚晚,请对了先生,事半功倍。”

闻言,孟瑾瑶无奈失笑:“夫君,你这想得有点远,请启蒙先生那是几年后的事了,启蒙等到晚晚四岁才启蒙,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晚晚睡着了,你来陪我下两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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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应声:“好。”

这日朝会上,景文帝下了一道圣旨,赐婚三皇子与安国七公主,择日成婚。

朝会结束,众人纷纷恭贺三皇子抱得美人归。

三皇子被众人簇拥着,甭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含笑谢过,与他们客套一番,然后抽身离去。见状,二皇子跟上他的步伐,笑道:“安国七公主容貌倾城,是个难得的美人,恭喜三弟了。”

三皇子回道:“多谢二哥。”

二皇子又道:“先前父皇说你和三妹,还有四弟一起陪伴三王子与七公主游玩,我的两个弟弟如此优秀,我就想着兴许你们之间有一人会被七公主看中,果真让我给猜中了。”

这时,四皇子也跟了上来。

二皇子见他过来,半认真半开玩笑道:“七公主这般好的姑娘,四弟当初身体不适没能陪伴七公主游玩,也不知可有后悔,错过了公平竞争的机会。”

他这话说得有技巧,迂回地告诉三皇子,四皇子不想娶安国公主,故意称病不陪伴七公主游玩,让他做冤大头娶七公主。

三皇子当初与四皇子一起被喊到御书房,在陪伴七公主游玩前,就已定下是三皇子娶七公主,二皇子这番话未能挑拨成功。

四皇子温声道:“二哥,先前我就说过无意婚事,又怎会后悔?我这身子骨,能不能活到弱冠之年都难说,就不耽误人家姑娘了。”

闻言,二皇子神色一顿,瞧着他这副病怏怏的模样,体弱多病,把药当饭吃,秋风吹过,他身上的药味就扑鼻而来,可从小到大药不能停,病了那么多次,却死不了,命还是挺硬的。

二皇子道:“四弟,这等胡话以后可不许再说,你会长命百岁的。”

四皇子用帕子捂着嘴轻咳两声,轻叹道:“我这条命,不过是用名贵的药吊着罢了,亏得我出生在皇家,若是寻常百姓家,哪能供得起我用药?怕是两三岁就得夭折。”

二皇子宽慰道:“四弟,你别想太多,也别太过悲观,遵循医嘱,身子会慢慢调理好的。”“都那么多年了,若是能调理好,早就好了。”四皇子说罢,又轻叹一声,“罢了,不提这事儿,三哥定亲了,我还未恭喜三哥,在此恭喜三哥了。”

三皇子含笑道谢:“多谢四弟。”

那厢,祁蕴文看到不远处的几位皇子,低声问身边的好友:“曜灵,你现在又把胡子刮了,是不是因为得知七公主与三皇子好事将近?”

顾景熙剜了他一眼:“墨白,你是不是吃饱了闲得慌?净想这些有的没的,有这时间你还不如多破几桩案子?”

祁蕴文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笑道:“案子肯定要管的,但茶余饭后,总得找点八卦打发时间的,你的八卦我还挺感兴趣的,换了旁人的,我还不一定会感兴趣。”

顾景熙脚步一顿,皮笑肉不笑道:“无妨,很快我就让你没时间八卦。”祁蕴文被这话噎住,又道:“顾曜灵,我警告你,你可别公报私仇。”

“怎么会?”顾景熙笑意更深,“能者多劳,祁少卿能力出众,就该多操劳,你觉得呢?”

祁蕴文脸色僵住,望着顾景熙快步离去的身影,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懊悔不已,他就不该多嘴,这下好了,又有得忙活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七章贬为庶人

我朝三皇子与安国七公主的婚事定下,安国的使臣没有继续在赵国逗留,启程回安国,回去准备七公主出嫁事宜。

安国使臣刚走没几天,赵国就出了一事震惊朝野。

萧家因谋害惠昭太子,贪赃枉法,结.党.营私,被判满门抄斩,与萧家关系亲密的大臣,按照罪名的程度,受到不同程度的责罚,比如萧夫人的娘家,因贪腐严重而被罢官,流放岭南,后辈不得参加科举。

至于二皇子,景文帝到底是念及父子之情,留了二皇子一命,杖责八十,贬为庶人,幽禁宗人府,终生不得踏出宗人府半步,其生母萧贵妃褫夺贵妃封号,打入冷宫。原本惠昭太子遇刺身亡,不少大臣认为风头正盛的二皇子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任帝皇,谁曾想他竟是谋害惠昭太子的幕后元凶?

萧氏一派,要么被抄家流放,要么被贬官,二皇子的势力顷刻间土崩瓦解。

那些原本支持惠昭太子,在惠昭太子薨逝后,加入二皇子阵营,但没有被抓到把柄而受惩罚的大臣,被吓出一身冷汗,同时也暗自庆幸二皇子是现在被废,而不是等他们有所动作之后再被废,不然肯定要遭殃。

朝堂之上本就波谲云诡,风云巨变,久经官场的大臣早已适应,可今日的事,还是在他们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原本在很多大臣眼里能夺嫡成功的二皇子被贬为庶人,众人又开始猜测剩下的皇子,谁更有机会。

三皇子要娶安国公主,加上他本就资质平庸,母族势单力薄,可排除在外。四皇子天资聪颖,但却是个病秧子,身子孱弱,时常病倒,一旦病倒,起码得缠绵病榻十天半个月,未来的一国之主可不能是个病秧子,他也可排除在外。

至于五皇子和六皇子,以及七皇子,他们年岁不大,特别是七皇子,如今才三岁。

因此,不少人猜测六皇子会是下一任太子,毕竟六皇子是中宫嫡出,原本支持惠昭太子,在惠昭太子薨逝后支持二皇子的人,如今心思又活络起来。

下朝后,众人心思各异,出了金銮殿。

户部尚书余大人与顾景熙一同走,他伸手擦了擦额上渗出的薄汗,低声道:“顾大人,此案总算彻底结案了,提心吊胆的日子也总算结束了。”

顾景熙轻轻颔首:“是啊,就是不知是哪位好心人提供的证据。”余大人回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案。”他这些时日因惠昭太子的案子,吃饭都不香,现在结案,他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顾景熙甚是赞同:“这倒也是。”

余大人又道:“顾大人先前猜得不错,皇上当初不处置二皇子,果然是为顾及颜面,现在安国使臣一走,他就处置了二皇子,以及与二皇子相关的人。”

顾景熙淡声道:“余大人,此事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们就莫要再提,案子已结,事情已过去。”

余大人颔了颔首,岔开话题与他闲谈几句,然后才分道扬镳,各自回各自上值的官署。

翌日。

冷宫传出消息,被褫夺贵妃封号的萧氏,昨晚在冷宫自缢了,今早宫人去送饭才发现,不过此事也没能激起什么水花,毕竟萧家倒台,二皇子已被贬为庶人,萧氏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只是,景文帝自从昨日之后,情绪不佳,大抵是因惠昭太子的事,宫人们都小心伺候着,大臣们更是小心谨慎行事,就怕一不小心触了景文帝的霉头,这轻则罚俸禄,重则被贬官,大家都是好不容易爬上来的,被贬官想要再升上来,那可要机遇。

朝堂乌云密布,但不影响朝堂外。

长兴侯府。

凝冬拿着一张帖子进来,呈给孟瑾瑶:“夫人,这是永昌伯府送来的拜帖。”

她娘家?

孟瑾瑶微微怔愣,转而伸手接过拜帖瞧了眼上面的内容,这是她的继母招氏派人送来的帖子,是询问她明日可有空闲,若是有空闲时间,那明日便登门拜访。

孟瑾瑶有些好奇继母为何忽然要登门,招氏嫁入孟家,她也就只是大喜日子那天见过招氏一面,之后她也没回过娘家,而招氏也没有来顾家找过她。

凝冬轻声问:“夫人,您要不要见?送拜帖的丫鬟如今还在侯着。”

孟瑾瑶颔首道:“你去回复她,就说我明日整天都有空,母亲什么时辰来访都可以。”

凝冬应声退下,去回复招氏的丫鬟。

没过多久,凝冬回来,好奇道:“夫人,您说她为何忽然间要见您?根据之前得知的情况,她在孟家没受欺负,老夫人也站在她这边,受委屈的只有伯爷。”

孟瑾瑶道:“许是单纯的来看看我。”

凝冬微微摇头:“奴婢觉得没那么简单,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肯定是有什么事。”

孟瑾瑶不甚在意道:“管她什么事呢,看着应对就好,可若是要给我父亲和祖母添堵的,那我可就要管了。”

凝冬瞧见她脸上那抹蔫坏蔫坏的笑容,咯咯笑道:“夫人,若是伯爷和老夫人知道您的想法,估计要被气得七窍生烟。”

孟瑾瑶低笑出声:“我什么想法,他们不是早就知道了?毕竟我就没让他们如意过。”

闻言,凝冬默然,收住了笑意,道:“他们就不配有如意的时候。”

孟瑾瑶笑容一顿,抬起眼眸时看凝冬,瞧见凝冬眼里的心疼与愤怒,她放柔了语气:“凝冬,那些受制于人的日子都过去了,往后他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凝冬依旧沉默,事情是过去了,可那些伤害已经造成,她们主子费尽心思,这才能有命活到出嫁,脱离孟家,很多次都是差一点就让他们得逞了。

孟瑾瑶又道:“好了,不高兴的事我们不想了。”

凝冬点点头,听话的转移了话题:“夫人,奴婢跟春柳新学了一道点心,这就去给您做。”

孟瑾瑶笑问:“小馋猫,到底是给我做,还是给你自己做?”

凝冬笑眯眯道:“当然是给夫人您做的,您吃不完奴婢再帮您。”

孟瑾瑶嗔她一眼:“好,那你去做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八章祖母病倒

翌日。

辰时刚过,孟瑾瑶抱着晚晚从顾老夫人那边回来,让乳母把晚晚抱下去,自己准备去书房看看书。

这时,凝冬就进来禀报说:“夫人,孟夫人和三姑娘来了。”

孟瑾瑶听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微微愣了愣:“什么三姑娘四姑娘的?谁家姑娘啊?”

凝冬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茫然,便道:“夫人,您是昨晚没睡好,现在迷糊了?孟夫人是您的继母,三姑娘自然就是您的继妹,她如今已经被接到孟家,就是孟家的三姑娘了,不过她没改姓。”此言一出,孟瑾瑶瞬间恍然,一直没见过这个继妹,忽然提起,她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继妹,她多少还是有几分好奇的,忙吩咐道:“快将人请来。”转头又吩咐春柳,“春柳,去备茶,把先前让你准备的瓜果点心端出来。”

两个丫鬟应声退下。

没过多久,孟瑾瑶就看到招氏,以及招氏身边的小姑娘,小姑娘虽尚未及笄,却已显倾城色,粉面桃腮,柳眉如烟,唇若丹霞,拘谨地跟在招氏身边,看到她时,扬起一抹腼腆的笑。

是个标致的美人儿,再过两年会更美。

只是,模样长得跟招氏不太像,应该是长得像生父。

由此可见,招氏已故的前夫也是个模样俊雅的美男子。

孟瑾瑶收回打量的目光,温声道:“母亲,这位就是我三妹妹吧?”

招氏原以为她会淡漠疏离称呼云瑛为乔姑娘的,没想到她直接喊了妹妹,就明白她对她们母女的态度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热情。

招氏轻轻点头:“正是。”说着,她便对女儿说,“云瑛,快见过你大姐姐。”

乔云瑛连忙上前两步,行了个平辈礼:“云瑛见过大姐姐。”

作为长姐,第一次见继妹,按照礼数,也得送妹妹一件见面礼,以示姐姐对妹妹的友好。

孟瑾瑶随手脱下手腕上的羊脂白玉镯子,送给乔云瑛,并戴在她手腕上,柔声道:“不知三妹妹今日会来,也没准备见面礼,希望三妹妹莫要嫌弃。”

乔云瑛垂眸一看,见镯子价值不菲,她不敢收下,有些犹豫不决的看向母亲,见母亲点头,她才收下,腼腆又拘谨地笑着:“我很喜欢,谢谢大姐姐。”

孟瑾瑶招呼着她们母女坐下,吩咐丫鬟上茶,以及瓜果茶点,茶点都是寻常小姑娘爱吃的,也有长者会喜欢的清淡口味的点心。

招氏见状,心下了然,这位继女是认真招呼她们母的,因为这些肯定是提前准备好的,若是临时随意让人备的,肯定没有那么周到。

寒暄一番过后,孟瑾瑶才入正题,问:“母亲,您这次登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说?”

“我想着你们姐妹还没见过面,孩子还小,你要带孩子肯定没时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回娘家,就带她过来认认人,这样不至于日后遇见也不认识。”招氏说着,便转眼看乔云瑛,接着道,“云瑛,你过来时不是嚷嚷着要见小外甥,要跟他玩?你过去跟他玩吧,我与你大姐姐还有话要说。”

闻言,乔云瑛懵住,她什么时候嚷嚷着要跟继姐的孩子玩了?但看母亲的眼神,她没有反驳。孟瑾瑶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知道招氏或许有什么事要跟自己说,乔云瑛不方便听,这才支开乔云瑛,遂含笑道:“春柳,你带三姑娘去乳母那边。”

春柳应声,带着乔云瑛过乳母那边,并寸步不离陪伴在乔云瑛身边看着。

她们走后,孟瑾瑶又屏退其他丫鬟,只留下心腹丫鬟凝冬在身边侍候,问:“母亲,到底什么事儿?”

招氏低声道:“阿瑶,你祖母病倒了。”

孟瑾瑶蓦地瞪大双眼,一脸诧异:“祖母病倒了?怎么我没听说?”

换做是以往,这种事她肯定会知晓,而她作为晚辈,又不是远嫁的,也必须回去探望,不然就是不孝,可如今她竟然听不到半点风声,那就奇怪了。

招氏给她解惑:“你父亲封锁了消息,我跟云瑛过来,都是瞒着他的,只谎称是我母亲思念云瑛,要带云瑛回去看看她外祖母。”

闻言,孟瑾瑶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转而又问:“我祖母病倒,是不是与我父亲有关?”

招氏也不瞒她,如实告知:“那日你父亲听到心心念念的前妻与人定亲,准备再嫁,你父亲心灰意冷,喝得醉醺醺回来,回来后跟我大吵一架,被你祖母知道他为了前妻与我争吵,疾言厉色地数落了你父亲一顿。”

“谁料,你父亲在气头上,还喝了酒,酒壮怂人胆,说话口无遮拦,大骂她老不死祸害子孙,毁了他的好姻缘,你祖母本就对董氏不满意,儿子还为了董氏跟她反目成仇,她一时气急攻心,就晕厥过去,如今昏迷了三天还没醒来,府医说就算醒过来也回不到从前的状态。”

听罢,孟瑾瑶惊愕不已,董姨觅得良人,她替董姨高兴,但父亲与祖母闹成这样,着实让她有几分意外,也难怪父亲会封锁消息,把老母亲气病的消息如果传出去,父亲就是人人唾弃的不孝子,被言官参一本,传到皇上耳中,肯定少不了一顿惩罚。

招氏抬眼看孟瑾瑶,接着道:“阿瑶,我嫁到孟家也没多长时间,家里的事,什么章程我现在也拿捏不准,这次的事我真是六神无主,一边是夫君,一边是婆母,思来想去,还是过来问问你的意思,毕竟你在孟家长大的,对孟家的事该如何处理,你比我熟悉。”

孟瑾瑶意外地看了招氏一眼,按理说,父母尚在,家中也有男丁,娘家的事,外嫁女是没资格插手的,可招氏却来过问她的意思,那就证明招氏是站在她这边的,无论她想怎样,招氏会照着她的意思去做。

想想也是,本来祖母没病倒,因父亲对董姨念念不忘,且不喜招氏,招氏又能哄得了祖母欢心,祖母才能给招氏撑腰。如今祖母病倒,昏迷了三天还没醒来,能不能醒过来都难说,父亲过后肯定会向招氏发难,而她跟父亲不对付,所以招氏来找她做靠山。

的确是个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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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氏见她迟迟不语,忍不住又道:“阿瑶,你给我出出主意,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孟瑾瑶不答反问:“母亲,祖母病倒后,我父亲现在是什么章程?”

招氏回道:“他的意思是我们平常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当家里没人生病,就连承兴都还不知道此事。如今表面上是你祖母身体康健,在佛堂诵经祈福,不许任何人打搅,可这样掩耳盗铃迟早会走漏风声,万一你祖母有个三长两短……”

话说到一半,招氏止住声音,没有继续往下说。

“三弟竟然也不知?”孟瑾瑶惊诧不已,第一次感觉她父亲办事能力还行,竟然连三弟都瞒过去,三弟跟父亲关系不和,现在唯一的靠山就是祖母,如果祖母出事,三弟肯定是全家人里面最着急的那个。

招氏瞧了她一眼,轻轻摇头:“不是你父亲隐瞒的好,而是承兴他这几天都没有回家,所以才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孟瑾瑶追问:“他怎么会不回家?他不像二弟离家远,在京城的书院念书,每日下学都可以回家的。”

招氏如实回答:“那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你父亲知道他没回家,却也没管他,还让我也别多管闲事,说那不是我亲生的儿子,我没资格管,既然你父亲都这样说了,我更不可能会管。不过据我所知,承兴像现在这样几天不回家,之前也试过几次的。”

闻言,孟瑾瑶若有所思就明白过来,父亲这是对三弟怀恨在心,想把三弟彻底养废,然后找个机会上奏皇上废了三弟的世子之位,改立二弟为世子。

想到这里,孟瑾瑶眸光闪了闪,温声道:“母亲,父亲把祖母气病的事,传了出去丢的是孟家的颜面,祖母最重视家族颜面,把家族颜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觉得这件事要不还是等祖母醒来再做定夺?如今就按照父亲说的去办,等祖母醒了,该如何处置父亲,那都看祖母的意思,母亲觉得呢?”

招氏听罢,眼含探究的看了看孟瑾瑶,她不信孟瑾瑶是真的为了家族颜面,选择不揭穿孟冬远,肯定另有所图,她也故作没看穿孟瑾瑶的意图,佯装沉思,随后回道:“你祖母她的确很在乎家族颜面,我觉得你这提议不错,一切等你祖母醒来再做定夺。”

“知内情的下人,还请母亲务必看管好,必要时打发出去,免得嚼舌根招惹祸端。”孟瑾瑶说着又问,“父亲把祖母气成这样,他酒醒后是什么态度?”

招氏回道:“让府医用最好的药医治你祖母。”想到丈夫酒醒后见婆母昏迷不醒那慌张而又带着狠戾的复杂神情,她能猜到丈夫想让婆母死,但又害怕婆母真的死了,最后东窗事发会因不孝定罪。

孟瑾瑶微微怔然,她这父亲虽然平庸无能,却也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几分清醒的,祖母如果真的死了,父亲气死老母亲的事哪天捂不住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当今皇上是大孝子,最讨厌的就是不孝子,把老母亲气死的不孝子,这爵位估计都保不住。

招氏说出自己的顾虑:“阿瑶,我现在就担心你祖母醒不过来。”

孟瑾瑶故作沉吟片刻,露出几分痛苦的神情,左右为难道:“母亲,若、若真有个万一,那也只能顺着父亲的意思,他始终是我父亲,我这做女儿的若是去告发父亲,那就是不孝。而您是做妻子的,妻子告丈夫也是要挨板子吃牢饭的。”

此言一出,招氏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们父女明明不和,这也是个收拾孟冬远的把柄,就算老夫人真的没了,孟瑾瑶还是要故作不知为孟冬远兜底,到底是要图什么呢?

孟瑾瑶垂下眼帘,心思百转千回,倒不是她真的有多孝顺父亲,孝顺到能为父亲昧着良心,而是要保住老祖宗用命去打拼下来的爵位,总不能让老鼠屎毁了老祖宗打下的基业。

且在她眼里祖母本就该死,一个该死的人死了就死了,让她为该死的人讨回公道,那是不可能的,祖母死了,三弟失去唯一的依靠,父亲要上奏皇上改立世子更方便,她还可以用此事拿捏父亲,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孟瑾瑶又意有所指道:“母亲,虽然父亲跟您不和,但出了祖母的事,我想他应该知道错了,知晓夫妻不和的严重性,以后应该不敢再如此对您了。”招氏闻音知雅意,知道孟瑾瑶这是答应护着自己,不让她父亲欺压自己的意思,感激地看了孟瑾瑶一眼。

她不受丈夫喜爱,性子再彪悍,再强势,那也有婆母撑腰的缘故,才能在孟家过得舒心,让丈夫在她手里吃瘪。

若是婆母没了,她和女儿孤儿寡母在孟家没有靠山,这日子还真不好过,虽然她可以让知情的下人将消息透露出去,让丈夫没好下场,没办法对付自己,但是不到万一,她不想这样。

这倒不是她对丈夫有感情舍不得,而是为了她即将及笄的女儿,她要是把事情捅出去,跟孟冬远和离,当然可以抽身。

可没了伯爵府夫人的身份,她娘家又是小门小户,实在没办法给女儿找家境好的婆家,没准儿她女儿还会被娘家人当作谋取利益的工具,指一门婚事把她女儿嫁过去谋取利益。

现在她是伯爵府的夫人,继女是长兴侯夫人,继子承章读书刻苦且有天赋,有长兴侯帮衬,以后肯定有前途,只要她跟这两个孩子关系好,旁人看在她继子继女的份上,也会给她几分薄面,她女儿嫁个好人家就容易许多。

作为母亲,她也不能只顾着自己舒心,总得为女儿的将来谋划,继女能当她的靠山,那她就听从继女的意思行事,这样她们母女的日子总不会太难过的。

各怀目的的俩人达成共识,无论孟老夫人是否能醒来,都当作不知内情,顺着孟冬远的意思遮掩真相,若孟老夫人就这样没了,那就对外宣称突发恶疾身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章中风瘫痪

谈完正事,招氏也不再逗留,带上女儿乔云瑛离开。

马车上。

乔云瑛见母亲脸带笑意,全然不似来时那般柳眉微微蹙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遂好奇道:“母亲,瞧您似乎心情不错,您跟大姐姐到底说了什么?”

招氏微微侧过头,目光慈爱地看着女儿,伸手握住女儿的手,声音里透着愉悦:“云瑛,我们今日不虚此行,你大姐姐愿意照拂一二,我们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难熬。”

闻言,乔云瑛微微愣了愣,很快又弯起嘴角笑了起来,她来到孟家之后,继祖母对她很好,继父既不怎么搭理她,也没怎么为难她,但她能感觉到,这对母子看自己的眼神,隐约带了点打量货物的意味,她心底也隐约明白这对母子在打什么主意,如果继姐愿意照拂她们,那她的婚事应该不会被继父随意利用。

下一刻,乔云瑛的笑容又淡了下去:“母亲,祖母要是……”

招氏打断她的话:“云瑛,你祖母不是说了,她要在佛堂诵经礼佛,不许我们打扰?过几天再去给你祖母请安吧。”

乔云瑛怔然。

招氏压低声音叮嘱道:“云瑛,你记着,你什么事都不知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听从你大姐姐的安排,她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配合。”

乔云瑛讷讷地点了点头:“女儿明白。”

招氏轻不可闻地叹了声,呢喃道:“经此一事,孟家怕是要变天了。”

傍晚,顾景熙下值回来,见孟瑾瑶盯着熟睡的儿子发愣,迈步上前,笑问:“阿瑶,这小子有那么好看么?你都看入神了。”

身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孟瑾瑶思绪慢慢回拢,轻轻摇头:“倒不是看晚晚入神,而是在想一些事。”

“那阿瑶在想什么?”顾景熙说话间,伸手将她鬓边的两根发丝别在她耳后,而后在她身边坐下。

孟瑾瑶言简意赅地将招氏今日过来的事说了一遍。

顾景熙听后一愣,略有些惊讶,显然是没料到自家那不省心却愚孝的岳父会闹出这种事,把老母亲气得病倒,昏迷不醒。

孟瑾瑶讽刺一笑:“夫君,你说他是不是贱?董姨跟他还是夫妻的时候,他不珍惜,孩子没了,他虽愤怒,却也因不敢违抗祖母,没惩治三弟给孩子讨回公道,最后和离了,就念念不忘,得知董姨与人定了亲,他又发酒疯迁怒现任妻子,最后闹出这种事。最该跟祖母抗衡的时候,他选择了退缩,后来又不管不顾、口不择言,把祖母气病了,现在又开始害怕了。”

顾景熙道:“他的确喜欢前妻,但更多的是因为不甘心,且现任妻子没有让他满意,让他越来越不甘心,就成了执念,若是现任妻子能让他满意,他早已忘却前妻。”他说着顿了顿,又问,“阿瑶,那你打算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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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眉头一蹙:“他现在还不能有事,祖宗基业不能毁在他手里,起码也得等传给二弟再出事。”

闻言,顾景熙了然,又道:“那看来阿瑶是有章程了。”

孟瑾瑶颔首:“初步的章程有了,就看祖母是否能醒来。”

顾景熙伸手将她搂进怀中:“不管她能否醒来,为夫也会让阿瑶如愿的。”

那厢,孟冬远这几日提心吊胆的,心情复杂难言,他既希望老母亲再也醒不过来,这样以后他就不必再受母亲摆布,却又害怕东窗事发,被外人发现是他气死老母亲。

这日下午,荣福堂传来消息,说孟老夫人已醒来。

孟冬远悬着的心放下,下一刻又提了起来,心怀忐忑的与招氏一起前往荣福堂,原本他是不想叫上招氏的,但想到老母亲满意招氏这个儿媳妇,有招氏在,也算是个挡箭牌。

夫妻二人到荣福堂后,就看到孟老夫人病怏怏的躺在床上。

当看到孟冬远时,孟老夫人就怒从中来,她想挣扎着起床,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死死瞪着孟冬远,口齿不清道:“你……你……”

夫妻二人见孟老夫人连起身都无法做到,口歪眼斜、口齿不清,口水也顺着嘴角流下,听着她费力地张嘴说话想表达什么,却也只能勉强听清一个发音不标准的“你”字。

见状,夫妻二人便明白过来,孟老夫人这是中风了。

孟冬远心中狂喜,老母亲成了这样,以后再也无法干预他的任何事了,孟家以后总算能真正让他当家作主了,但表面上,他还是一脸担忧地问凌府医:“凌府医,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怎么会这样?”

凌府医不敢乱说话,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孟冬远的脸色,斟酌着回道:“伯爷,老夫人是上了年纪的人,不小心摔跤昏迷可大可小,后果难以控制,如今醒来便言语困难、半身不遂,此乃中风之症,以后怕是要常年躺在床上了,但日后调养好,或许还有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听罢,孟冬远心中暗暗满意,只要吊着一口气就行,他再次看向孟老夫人,面上一脸担忧,道:“凌府医,钱不是问题,给老夫人用最好的药,务必让老夫人好起来。”

凌府医心里明白,孟冬远肯定不想孟老夫人病愈,只要吊着孟老夫人的命即可,所以他也知道要如何做,应道:“是,伯爷,在下定尽力而为。”

孟老夫人瞧着把自己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如今佯装担心自己,那双眼里却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她气愤难当,想要狠狠骂这逆子,可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瞪眼干着急。

招氏连忙上前,掏出手帕给孟老夫人拭擦嘴角流下的口水,哽咽着道:“母亲,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儿媳一定会给您找最好的大夫,把您治好的。”

孟冬远亦道:“是啊,母亲,您吉人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孟老夫人见儿媳妇瞥了眼儿子,又飞快垂下眼帘,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似乎是害怕儿子,不敢多说,她心里暗骂一句“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刻没半点用处”,随即又死死瞪着儿子,心中既气愤又悲凉,流下愤恨的泪水。

这可真是她的好儿子,她一手养大的好儿子啊,把她气病了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还因此高兴,看来这孽障还是因董氏的事而记恨她,心里巴不得她早点死,亲生母亲,难道还比不上一个董氏重要?

她如今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承兴可怎么办啊?

这孽障怨恨承兴害董氏小产,以后她自身难保,再无法护着承兴,招氏又是个懦弱、唯夫是从、不敢反抗的,更加保护不了承兴,承兴以后少不得被这孽障磋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一章甩锅给他

孟冬远见母亲一脸愤恨地睨着自己,想到母亲会变成这副样子,他是罪魁祸首,多少有些心虚,忙转过身,一时间不敢与之对视,又将凌府医以及一旁侍候的丫鬟打发出去。

见状,孟老夫人以为这逆子要对自己下手,危机感油然而生,满眼警惕,想要往身后挪动,奈何身子又不争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动弹不得,挫败又无助。

孟冬远暗自吸一口气,转过身去,再次看向母亲时,看到母亲警惕而又恐慌地盯着自己,他忽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感,从前母亲说什么,他都遵循着,不敢忤逆半分,如今母亲竟然怕他,那可真是有生之年头一遭。

他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里多了几分警告,缓缓道:“母亲,您先好好休息,您放心,只要您好好配合大夫的治疗,您的病肯定会好起来的。”

“好好配合”这四个字,他加重了语气。

孟老夫人闻言,瞳孔骤然紧缩,满脸的难以置信,她听懂了儿子的意思,若她不配合,儿子定会对她下狠手,可真是她的好儿子,为了个女人跟她反目成仇,那董氏有什么好?招氏不比董氏听话贤惠百倍?娶媳妇就得娶听话柔顺的,而且还带了个姿容出色的女儿过来,到时候物色一门好亲事,联姻为孟家添加助益,这多好啊。

招氏蓦地转眼看孟冬远,她真是高估了这个男人,老夫人再如何不堪,可到底是孟冬远的母亲,且孟冬**日里对老母亲也很是尊敬,听话孝顺。原以为孟冬远把老母亲气成这样,多少会觉得愧疚的,没想到竟无半分悔意。

孟冬远弯下身子,动作温柔地给孟老夫人掖了掖被子,随后又看向招氏,道:“夫人,母亲要休息了,我们就不打扰母亲休息了,先出去吧。”

“哎,好。”

招氏故作唯唯诺诺地应声,看了看孟冬远,又看了看孟老夫人,最后一脸为难地跟着孟冬远离去。

见状,孟老夫人气得不轻,虽说要夫唱妇随,但有时候儿媳妇对儿子太过听话顺从也不是一件好事,都这种情况也不敢反驳半句,自己平日里真是白疼她了。

出了外间,孟冬远就板起脸,目光沉沉地睨着招氏,沉声道:“招氏,以前你惯会在母亲跟前装模作样,骗取母亲的信任,有母亲给你撑腰,你才能在我面前逞威风,但此后孟家由我说了算。”

他说着顿了顿,又意味深长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休了你,但你若还想在孟家呆着,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是清楚的,且你素来有孝心,母亲病成这样,为夫知道你心急如焚,现在去佛堂给母亲诵经祈福吧,母亲什么时候好起来,你再什么时候出佛堂,心诚则灵,相信母亲很快会好起来的。”

招氏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罢,便知道丈夫想让她下半生在佛堂度过,因为丈夫不可能让老夫人病愈,她一改先前在孟老夫人面前的唯唯诺诺,迎上他的目光,道:“夫君,大姑娘得知母亲病倒,明日会回来看望母亲,外嫁的姑娘回娘家,我虽是继母,可也得招呼她才是,在佛堂闭门不见怕是不妥当,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做继母的不欢迎女儿回娘家。”

“你说什么?”孟冬远脸色一变,“她怎么会知道的?”

招氏从容回答:“我想着母亲病成这样,她作为孙女,总该回来看看的,否则会落人口实,我就将此事告知了她。”

孟冬远脸色阴沉的可怕:“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招氏莞尔笑:“自然是如实相告。”她说着顿了顿,“夫君,皇上最不喜不孝顺的人,你把母亲气成这样,若是传了出去,这不孝之罪也不知你是否担得起。”

孟冬远听得心里咯噔一下,上一个因为不孝被治罪的官员已被革除官职,重打三十大板,发配岭南了,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她想要什么?”

他这个长女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还有他那个女婿也不是省油的灯,但好在长女与母亲不亲近,素有罅隙,肯定不会为母亲出头的,没有马上让他倒霉,那就证明他身上有利可图。

招氏哪里知道孟瑾瑶想要什么,但在孟冬远面前,她还是故弄玄虚一把:“她想要什么,届时你见了她不就知道了?”

招氏瞧他皱眉沉思,接着道:“夫君,承兴那孩子也不知去哪儿了,都好几天不着家了,母亲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做孙儿的理应在跟前尽孝才是。承章那孩子在灵山书院念书,还不知此事,我看也得捎个信给他,让他跟先生告假回来看望,以尽孝道。”

孟冬远听到招氏的前半句话,忽然眼神一亮,颇有种一言惊醒梦中人的感觉,以至于后半句话都被他自动忽略了,他压下心底的狂喜,佯怒道:“别跟我提承兴那孽障!母亲会这样还不是拜他所赐?母亲盼着他学好,盼着他有出息,光耀门楣,哪曾想他与狐朋狗友鬼混,甚至夜宿百花楼,母亲得知后气急攻心,才一时走路不稳,不小心摔倒的。”

招氏被他这番不要脸的、颠倒黑白的言论给惊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丈夫?

她心里腹诽道:孟冬远这厮上辈子难不成是个厨子?那么会甩锅。

虽然承兴那孩子被养歪了,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孟冬远这做父亲的为了把自己摘干净,直接毫不犹豫的把锅甩给对此事一无所知的儿子,就更不是东西了,虎毒不食子,孟冬远连野兽都不如,他担不起不孝之罪,儿子就能担得起了?

“这几日为母亲昏迷而忧心,都把那孽障给忘了,我这就让人去把那孽障给逮回来。”

孟冬远说罢,大步流星往外走,此时他也不担心招氏胡乱说话,毕竟长女觉得他有利可图,招氏想依附长女,肯定会听长女的话,暂时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招氏蹙了蹙眉,感觉此事得先告知孟瑾瑶,好让孟瑾瑶明日过来时有应对之策,便马上回自己的院子修书一封,让心腹丫鬟把信送过去给孟瑾瑶,随后又修书一封,让人送去灵山书院给孟承章,但她并没有写孟老夫人为何会病倒,只说孟老夫人如今病重,让他回来看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二章嫁祸成功

这厢,某狐朋狗友勾着孟承兴的肩膀,问:“承兴,你都好几天没回家了,不如今晚就回去吧?”

孟承兴这几日与百花楼的莺莺姑娘玩得高兴,如今还意犹未尽,哪里舍得离开温柔乡?他家里的通房丫鬟也算是知情识趣,可与莺莺姑娘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一把搂过千娇百媚的莺莺姑娘,道:“着什么急啊,百花楼的新头牌今晚要登台,看了歌舞再回去也不迟。”

狐朋狗友又问:“那你父亲发现你那么多天没回去,会不会训你?”

闻言,孟承兴眉头一皱,自从董氏小产与父亲和离之后,父亲对他恨之入骨,又岂会关注他是否回家?幸好祖母对他好,私下还会补贴他,加上二姐姐嫁给富商,家里也富裕了不少,他手头也宽裕许多,这才得以让他在外维持伯府世子该有的体面。

但此事他不想在好友面前提及,在好友面前他是父亲最疼爱的孩子,爵位的继承人,转而道:“我父亲最近在忙,哪有时间管我,即便他发现了,也舍不得训我,放心好了。”

然而到了晚上,打脸的就来了。

孟家的家仆进了百花楼,把正准备与莺莺姑娘行鱼水之欢的孟承兴逮住,给他套上衣服,五花大绑的捆起来,不顾他的反抗与谩骂,强行将他带出百花楼。

动静颇大,在场的人都惊诧不已。

孟承兴的狐朋狗友们见状,慌忙躲到一旁,免得被孟承兴看到,让他们去帮忙,那么丢人现眼的事,可别扯上他们。狐朋狗友一号嘀咕道:“他不是说他父亲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训他?如今怎么不顾他的脸面派人来抓他?”

“嘁!瞧这情况就知道他是吹牛的。”狐朋狗友二号不屑道,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惯会装模作样,生怕别人不知他姐夫是长兴侯,他是伯府世子,整日吹嘘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若非他出手阔绰,自己才懒得搭理他。

此时,有人好奇道:“那是谁家的公子啊?”

狐朋狗友二号瞧那人衣着华贵,家中肯定非富即贵,便道:“兄台没见过他?那是永昌伯府的世子,长兴侯的小舅子。”

那男子嗤笑一声:“哦,原来是那破落户啊,家中落败不想着好好念书撑起门庭,小小年纪就来这地方消遣,孟家的孩子可真有意思,难不成真靠着那两个姐姐过一辈子?长姐嫁给权贵,二姐嫁给富商,这辈子是不愁吃喝了。”男子身边的另一个男子道:“话也不能这样说,孟家二公子是个有出息的,院试考得第一名,只是这孟世子不争气罢了。”

……

那厢,孟承兴气得面红耳赤,这些人敢把他绑回去,肯定是他父亲下令的,否则哪敢这样对他?他父亲莫不是疯了?他丢人了,孟家也跟着丢人,让祖母知道了,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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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还不等他看到孟老夫人,就被家仆带到孟冬远面前。

孟冬远看到他,还不待他说话,就三步作两步走,扬起巴掌,“啪”的一声,狠狠落在他脸上,接着怒骂道:“混账东西!”

孟承兴被打得左边脸都麻了,他长那么大,哪里挨过这样的打?他怒火中烧:“父亲,您这么对我,祖母她老人家可知道?”

孟冬远怒声道:“你这孽障,你还好意思提你祖母?若非你不学无术,与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还夜宿百花楼,你祖母也不会气急攻心,一个不留神摔倒,最后昏迷了几日。”

闻言,孟承兴震惊之余,又是一阵后怕,祖母是他的靠山,若是他的靠山倒下了,那他以后可怎么办?忙颤抖着声音问:“那,那祖母如今怎么样了?”

孟冬远伸手捂了捂眼睛,似乎在擦掉即将溢出的泪水,悲痛万分道:“你祖母如今中风瘫痪在床,不能言语,若非因你这不省心的孽障,你祖母也不会如此!”

此言一出,孟承兴如遭雷劈,脑瓜子嗡嗡的,浑身脱力,双目无神地瘫坐在地上。

完了。

完了。

这个家唯一疼他,无条件护着他的人,以后再也无法护他了,那他该怎么办?孟冬远见他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心底的怨恨才有所缓解,若非这孽障,他与董氏夫妻和睦,还会有可爱的孩子,没准儿还是个儿子,拜这孽障所赐,他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董氏,这孽障可真是孙氏那毒妇生的好儿子,继承了孙氏的性子,孟家以后断不可能落入这孽障手里。

他深吸一口气,一锤定音:“把这孽障押到祠堂,让他跪在孟家祖先面前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祠堂半步!”

孟承兴缓缓回过神来,觉得父亲在骗他,不死心道:“不!我要见祖母!我要见祖母!”

“孽障,你还有脸去见你祖母?嫌你祖母被你气得太轻?”孟冬远言罢,对家仆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将人带下去。

就这样,孟承兴再一次被家仆强行带到祠堂,让他跪在祠堂忏悔。

孟承兴被摁着跪在蒲团上,他抬头喃喃地问:“我祖母没事,父亲是骗我的,对不对?”家仆唾弃地瞥他一眼,觉着这世子爷真是远远不如二公子,不学无术,还把长辈气成这样,道:“世子爷,老夫人的确被您气得中风瘫痪了,如今还不能言语,以后能不能好起来也难说。”

从家仆口中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孟承兴仅存的一丝希望破灭,几天前见面,祖母还好好的,给他银子花,跟他说他二姐夫孝敬了孟家不少钱财,让他不必太省,还说这伯府以后都是他的,不要在意他父亲什么态度。

如今才过了几天,祖母怎么就病倒了?祖母那么疼爱他,这次竟然因为他生了那么大的气,真的只是在气他不懂事?

他再一次问:“祖母倒下那时,是什么情况?”

这个家仆哪里知道?但伯爷说是因为世子爷,那肯定就是因世子爷了,便道:“老夫人得知世子爷您逃学,夜宿百花楼,结交了不学无术的朋友,一时气急攻心……您是知道的,老夫人很看重您,对您期望颇深。”

听罢,孟承兴信了,祖母估计不仅仅是气他做了这些事,更多的是气他的欺骗,只因他从前一直骗祖母说有好好念书,还结交了不少勤奋好学的学子。

霎时间,孟承兴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他就不要夜不归家了,这样祖母就不会知道此事,不知道此事就不会被气得病倒,祖母没病倒,他的靠山就还在,父亲也奈何不了他。

可如今,他该如何是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三章一石二鸟

那厢,招氏的心腹丫鬟探听到消息,便赶回院子禀报给招氏听:“夫人,听闻伯爷派出去的人在百花楼逮到世子爷,将人五花大绑带了回来,回来后又被伯爷罚跪祠堂忏悔。”

招氏眉头一皱,心里暗叹孟冬远真是个狠人,这样大张旗鼓的去百花楼绑人,孟承兴的名声是彻底毁了,不学无术,流连妓院,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迫替孟冬远背锅,成了不孝子孙。

一时间,她都不知当初选择嫁给孟冬远是对还是错。

当初她是觉得孟家虽然落败了,但好歹有爵位,又有个做长兴侯夫人的嫡长女,她嫁过来就是伯府夫人,到时候给女儿物色夫家容易很多。可才过多久?就出了那么多糟心事,孟家想算计她女儿的婚事谋好处,孟冬远对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没有半分尊重,对亲生母亲和亲生儿子都心狠,这么个品行低劣的货色,以后都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这孟家跟狼窝又有何区别?

心腹丫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只以为她是担心老夫人病重,无人撑腰,伯爷会对她不好,便宽慰道:“夫人,我听闻大姑娘的脸面伯爷是会给的,只要您跟大姑娘打好关系,有大姑娘照拂一二,伯爷看在大姑娘的份上,应该不会对您如何的。”

招氏轻轻“嗯”了声,想到孟冬远明早应该会过来警告她好好跟孟瑾瑶说话,她不想被女儿看到这种场面,转而道:“你去三姑娘的院子一趟,跟她说明早不必过来陪我用早饭了。”

她口中的三姑娘,即她带过来的女儿乔云瑛,孟家的两位姑娘都比她女儿大,她的女儿便排行第三。

长兴侯府。

孟瑾瑶收到招氏派人送来的书信,看了信上的内容,惊诧之余,又觉得很正常,这的确会是她父亲能干出来的事。

父亲因与董姨和离而记恨三弟,将祖母被气病的事嫁祸于三弟,虽有报复成分,但更多的是为了他自己,为了把自己摘干净吧,如此一来,一举两得。

她这父亲谁都不爱,只爱自己,为了自己连亲儿子都能推出去背锅。

至于对董姨,父亲喜欢是真的,但若说有多爱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念念不忘,不过是因为董姨在父亲最喜欢她的时候离开,而现在的妻子又不合心意。

顾景熙问:“阿瑶,信上写了什么?”

孟瑾瑶将信递给他,莞尔笑:“好事,一石二鸟的好事。”

顾景熙接过信粗略看了看,继而点点头:“的确是好事,岳父做了那么多事,总算有一件事是让人满意的,虽然不光彩,但不需要脏了自己的手,让他们狗咬狗也是极好的。”

“可不是。”

孟瑾瑶笑意更深,父亲酒后口不择言,把她那搅事精祖母气病了,以后再也不没机会祸害无辜晚辈了,又因一己之私把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弟毁了,但这也是迟早的事,父亲早就有意将三弟养废,现在只是刚好不巧,遇上祖母病倒,三弟就这样背了黑锅。

翌日清晨,孟瑾瑶回娘家看望重病在床的孟老夫人,顾景熙恰巧休沐,陪着她一同回去。

那厢,孟冬远刚警告完招氏,让她今日跟长女说话时注意点,下人就来禀报说大姑娘和大姑爷回来了,他心头一紧,他那长女就难对付了,再加上女婿,都不知道这对夫妻今日要敲诈他什么,这才齐齐上阵。

孟冬远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与招氏装出一副夫妻和睦的模样,去见长女和女婿。

他已经做好准备,抓到他把柄的长女和女婿今日会盛气凌人,而他为了把母亲刺激到重病不起的真相掩盖,只能一味退让。

岂料,等他看到夫妻俩时,这对夫妻完全没按照他想的那样。

只见女婿向他与招氏拱手一礼:“岳父,岳母。”

而长女神色担忧,上前给他与招氏行了个晚辈礼,而后问:“父亲,我听母亲说祖母病了,不知祖母如今可还好?”

孟冬远受宠若惊,以前这对夫妻哪会给他好脸色?难不成是因为他把母亲气病了,长女心里高兴,这才施舍了个好脸色给他?

这般想着,孟冬远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既然长女没有说什么,便跟她接着演,万分悲痛地叹息一声:“凌府医说你祖母中风瘫痪,不能言语,往后估计无再站起来的可能,要在床上度过了。”

说着,他悄悄观察长女和女婿的神色,见他们听了这话,神情更加担忧,心里暗骂这对虚伪的夫妻,比他还会演,便又斟酌着道:“你祖母会如此,也是因为承兴那孽障!”

孟瑾瑶诧异:“父亲,这与三弟何干?”

孟冬远见长女那震惊的神情不似作假,他瞥了眼身边的招氏,看来招氏还未来得及给长女报信,但他走到这一步退不得,必须走下去,长女有什么要求,他答应便是,左右不过是利益罢了。

他接着说:“你知道的,你祖母最是疼爱承兴,对承兴寄予厚望,而承兴却欺骗了你祖母,一边欺骗她说在用功读书,一边结交不学无术的狐朋狗友,还逃学夜宿百花楼。你祖母得知此事,当即就气急攻心,一个没站稳摔跤,醒来后就瘫痪了。”

“三弟竟然做出这种事?”孟瑾瑶震惊不已,转而看向孟冬远,“那父亲准备如何处置三弟?”

孟冬远对上长女那洞悉一切,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神,大抵是心虚,他下意识移开目光,没敢与长女对视。

长女明明知道他在撒谎,却还要装作一无所知陪他演戏,他稍微琢磨了下长女的话,登时明白长女的意图,长女是想他好好惩治承兴?

是了,承兴是孙氏所出,长女恨孙氏,就不可能会喜欢承兴这个弟弟,如今他的所作所为,让母亲倒下,又能惩治承兴,对长女而言就是一石二鸟的好事,难怪长女会跟他演戏。

只是,长女对母亲与承兴心怀怨恨,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对母亲与承兴做出这种事,那么同样被长女怨恨着的他,以后会不会也有不好的下场?

霎时间,一股寒意从脚底往上窜,再次对上长女的目光,孟冬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四章简直诛心

孟瑾瑶见他打了个寒颤,连带着看自己的眼神都带了几分畏惧,不由觉着好笑,遂关切地道:“父亲可是觉得冷了?秋季早上有些凉,父亲注意保暖,当心着凉了。”

孟冬远讪讪点头:“我会注意的。”说着,他言归正传,“你三弟那混账东西,将你祖母气成这样,且先让他在祠堂跪着忏悔,求列祖列宗保佑你祖母早些康复,过几日你祖母好些,为父再递折子进宫一趟,现下这般情况,为父也放心不下你祖母。”

进宫一趟?

孟瑾瑶讶然,就她父亲那官阶,就一闲职,即使是有爵位,但也没有上朝的资格,但递折子上奏皇上还是可以的,有什么大事也可经过皇上准许后进宫上报,现在说要进宫,八成是为了世子之位的事了。

她本来还想着谋划一番的,没想到她这不争气的父亲难得争气一番,省去了她不少功夫,在不经意间替她完成了,简直是意外之喜。

她轻轻点头:“父亲处事向来公正,您做主就好,我想去看看祖母。”

孟冬远连连颔首:“哎,好,这个时辰你祖母应该睡醒,用过早饭了,现在去看正好,晚点她可能又睡过去了。”

一行人随孟冬远一起去荣福堂。

招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们父女,他们心里明明什么都清楚,却还那么能演,着实让人佩服。

到了荣福堂,孟瑾瑶走到孟老夫人床前,当看到眼前这个嘴歪眼斜,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精神气被抽干,一脸病态,死气沉沉的老妪,她不由一愣,实在很难将这副尊容的老妪,与那个刻薄自私又狭隘的孟老夫人联系到一起。

孟老夫人第一个看到的是儿媳妇招氏,她眼里涌现喜色,刚想要努力跟儿媳表达什么,下一刻就看到自家那孽障儿子,眼底的喜色瞬间消失殆尽,紧接着又看到大孙女与大孙女婿,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四人里,除了她那软柿子一般的儿媳妇招氏,其他三个就没一个好东西。

孟瑾瑶却不管她是如何想的,旁边还有侍候的丫鬟看着,为表达孝心,她做戏做全套,坐到床前,心疼道:“祖母,您受苦了,您这般年纪本该是享受天伦之乐,颐养天年的,没想到摊上这么个不孝的东西,把您气成这样。”

闻言,孟老夫人心里震惊,没想到这不讨喜的孙女竟然是来帮她的,难不成是因为他们父女不和,所以孙女才帮她?不管如何,只要得利的是她,那从现在开始,这大孙女就是她的好孙女,她心中一阵狂喜,恶狠狠看了儿子一眼,然后对着孙女点点头,对孙女的话表示赞同。

孟瑾瑶抬手擦了擦眼角那不存在的眼泪,然后握住孟老夫人的手,接着道:“您放心,父亲一定会好好惩治三弟的。”

孟老夫人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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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那逆子干的,跟她的乖孙有何干系?

“祖母,父亲都和我说了。”孟瑾瑶轻叹一声,语气间夹裹着几分怒意,“三弟以前看着挺孝顺的,对您也是极好的,却不曾想他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骗你说在用功读书,却偷偷逃学,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还夜宿百花楼,把你气成这样,实在太不像话了。难怪院试的时候,二弟榜首有名,而他却落榜了,敢情是一直没有好好念书。”

话音落下,孟老夫人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又惊又怒地瞪着儿子,现在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因为董氏小产,跟儿子闹和离,她为了保住承兴,最后董氏与儿子和离了,儿子恨她,也恨承兴,现在正好有个机会报复他们祖孙俩,这逆子又怎会轻易放过?明明把她气病的人是这逆子,而今这逆子却把锅甩给她的乖孙。

顾景熙见小妻子蔫坏蔫坏的,用最关切的神情,说着最诛心的话,不由得庆幸自己没得罪她,不然以后被她诛心那可太难受了。

孟冬远见老母亲气愤难当,想说什么,却又只能干着急,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心底升起报复的快意,努力压住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温声道:“母亲,您息怒,儿子昨晚已经派人将那孽障带回来,罚那孽障跪祠堂好好反省了。”

他不说这句还好,说完这句之后,震怒中的孟老夫人因过于心疼孙子,直接眼前一黑,气得晕了过去。

见状,孟瑾瑶吓了一跳,以为人就这么没了,忙呼喊两声:“祖母,祖母?”

孟冬远见状,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老母亲就这样被气死了,反正病成这样也不中用了,死了还省了汤药费,连忙上前查探结果,伸手探了探老母亲的鼻息,当感受到老母亲还有呼吸时,他心里很是失落,转而道:“阿瑶放心,你祖母只是晕过去了,都怪你三弟,现在你祖母听到你三弟都火冒三丈,以后在你祖母面前,我们还是不要提起你三弟了。”

招氏连忙让人去请凌府医过来为孟老夫人诊治。

没过多久,凌府医就拎着医药箱过来,给孟老夫人把脉诊治。

孟瑾瑶问:“我祖母如何了?”

凌府医如实回答:“大姑娘放心,老夫人无碍,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晕厥过去,像老夫人现在这种情况,需要静养,受不得刺激,若再受刺激,或许会加重病情。”

孟瑾瑶又问:“那我祖母现在这样,可还有治愈的可能?”凌府医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孟老夫人,其实这种情况能正常开口说话都难,就更别说治愈了,但作为一名大夫,他也不能直接说治不好,只道:“这是因人而异的,有些人经过好生调养,还有治愈的可能,但有些人无论喝多少药都无济于事,如今最好的结果是先保持现状。”

孟瑾瑶颔了颔首:“以后有劳凌府医给祖母调养身体了。”

凌府医忙道:“大姑娘客气了,这是我该做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五章别无所图

从荣福堂出来后,孟冬远就按耐不住,直接喊了长女到书房,说是有事商量,不搞清楚长女到底想要图什么,他今晚都要接着失眠了。

顾景熙不放心,想跟着一起去。

孟瑾瑶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温声道:“夫君,你先在院子里走走,我随父亲去一趟书房,等会儿就来找你。”

顾景熙定定看了她一眼,见她轻轻颔首,转而又瞧了孟冬远一眼。

孟冬远心中郁闷,他如今是有把柄在他们手里的,女婿还担心他会对长女不利?且不说有没有把柄,他都不会贸然对长女如何啊,这担心纯属多余。到了书房,孟冬远开门见山地问:“阿瑶,你想要什么?”

孟瑾瑶愕然:“父亲何出此言?”

孟冬远心里冷哼一声,暗骂她会装,表面上却还是和颜悦色:“阿瑶,你我父女,何须拐弯抹角?只要为父能给你的,都可以答应你。”

孟瑾瑶轻轻摇头:“父亲,请恕女儿愚笨,女儿听不明白您这话何意。”

孟冬远目光沉沉地睨着她,说话语气也不复方才的温和:“别以为为父不知招氏什么都同你说了,你知道真相后,不仅没有拆穿为父,还要同为父演这么一出,为父不信你除了不喜你祖母与三弟之外,没有什么意图。”

闻言,孟瑾瑶轻笑:“哦,原来父亲说的是这个啊。”

孟冬远道:“想要什么你直说便是。”

孟瑾瑶回道:“女儿并没有什么想要的,父亲不要多想。”

孟冬远愣住,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听错了,他这女儿有那么好心?他仍是不信,接着问:“那你为何还要与为父演这么一出。”

孟瑾瑶淡声道:“父亲,您可是我亲生父亲啊,我若是去报官告您不孝,那我此举也是不孝,不孝子女那可是要挨板子吃牢饭的。”

此言一出,孟冬远猛然想起本朝的律例,子孙状告祖父母、父母者,妻妾告夫及告夫之祖父母、父母者,即使所告全部属实,也要判杖刑二十、徒三年,若是诬告,处以绞刑。

是以,子孙藏匿犯罪的祖父母、父母,妻子藏匿犯罪的丈夫,皆可不问罪。

但是反过来却可以,长辈可以告晚辈,丈夫亦可告妻子,只要证据属实,晚辈、妻子就会按照律例处置,而告他们的长辈、丈夫,都不需要受刑。想清楚这其中缘由,孟冬远这才相信长女是真的没有什么意图,同时也为自己是长辈而庆幸,不然这逆女肯定捅破天都要看他倒霉,现在顺着他,不过是因为不想鱼死网破跟着他一起倒霉罢了,但这也是明智之举,傻子才会放着好好的侯夫人不当,把自己搭进去也要告他。

孟瑾瑶站起身来,温声道:“父亲,方才我们说的话,出了这书房就忘了吧,我得回去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晚晚年幼离不得我。”

孟冬远点点头,与她一同出了书房,随后又与招氏一起,将他们夫妻二人送到府门口。

孟瑾瑶也担心自己方才什么要求都不提,她那不是东西的父亲会为难招氏,便道:“母亲,您上次带来的糕点味道不错,不知是哪家铺子买的?”

招氏神色一顿,她何时给孟瑾瑶带过糕点?但她反应快,知道孟瑾瑶有意做戏给孟冬远看,让孟冬远有所忌惮,帮她化解接下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忙道:“都是我自己做的,阿瑶若是喜欢,下次母亲多做一些,让人给你送过去。”

孟瑾瑶:“原来如此,那就多谢母亲了。”

他们夫妻离开后,孟冬远没好气道:“你倒是懂得卖关子,昨日问你她想要什么,你就是不说,今日我再三追问,才发现她什么也不图。”

什么也不图?

招氏侧头看他,忽而一笑,觉得自己这丈夫真是又蠢又坏,真是那种被人卖了都要帮人数钱的人,孟瑾瑶想要什么,早就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得到了,又怎么会别无所图?

今日她算是看明白了,孟瑾瑶与老夫人不和,又不喜同样又蠢又坏的孟承兴,只喜欢品学兼优的孟承章,估计早就在私下盘算着如何让孟承章继承侯府,而孟冬远现在一下子干掉两个人,中正孟瑾瑶下怀,所以孟瑾瑶看似什么都不要,却又什么目的都达到了。孟冬远觉得她的笑容刺眼,面色不虞:“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招氏收敛了笑意,接着又道,“承兴如今还在祠堂,何时将他放出来?”

“放那孽障出来做什么?放他出来继续惹母亲生气?给口饭吃别饿死就行了,让他在里面好好忏悔。”孟冬远说罢,冷哼一声,将招氏甩在身后,大步流星回荣福堂,继续当他的大孝子,后面还有一出戏要演呢。

招氏轻笑一声,随便这蠢东西如何折腾,她就当看戏好了,给自己添点乐子,不然这日子也忒难熬了些。

马车上。

顾景熙好奇地问:“阿瑶,岳父同你说了什么?”

孟瑾瑶抿嘴笑:“他啊,问我想要什么呢,真是白活几十年了,也不想想如今的他,能给得起什么好处给我。”

言罢,孟瑾瑶凝住了笑意,随即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他们父女那么多年,父亲还是头一次问她想要什么,且还是在这种情形下问的,真是可笑啊。

顾景熙注意到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伸手将她搂进怀中,满眼宠溺地看着她,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柔声问:“他给不起,为夫给得起,你跟为夫说说,如今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孟瑾瑶如今有疼爱自己的夫君,有可爱的孩子,以及慈爱的婆母,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倒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抬头看他,忽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我想要的,夫君好像也给不起。”

顾景熙不信:“阿瑶且说来听听,除了天上日月星这等遥不可及的东西,其他的为夫应该能满足。”孟瑾瑶笑眯眯道:“今晚穿上裙子给我舞一曲。”

顾景熙下意识点头应下,下一刻反应过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难以置信道:“不是,你、你说什么?让我今晚穿裙子给你舞一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六章父债子偿

孟瑾瑶从他怀里退出来,朝他眨了眨眼,揶揄地笑着:“我瞧夫君姿色甚好,穿上裙子跳舞应该甚是好看。”

顾景熙脸色僵硬,断然拒绝:“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夫君,你方才不是说我想要的你给得起?”孟瑾瑶说着,轻叹一声,满眼失落地觑了觑他,“我提了你又不给,敢情逗我玩儿呢,可真让我好生难过啊。”

顾景熙知道她在以退为进,内心毫无波澜,坚决拒绝:“这事儿你别想,换了别的我还能应……”他的话说到一半时顿住,有了前车之鉴,现在晓得给自己留余地,便接着道,“换了别的我还能考虑一下尽量满足。”孟瑾瑶不依不饶:“可我就要这个。”

顾景熙不松口:“不行。”

孟瑾瑶又叹了一口气,故作纳闷道:“奇了怪了,你以前不是挺喜欢的?怎么现在如此抗拒?”

闻言,顾景熙不明所以:“我几时有过这种癖好了?”

孟瑾瑶回道:“我听母亲说,你年幼时非得穿你表姐的小裙子,学着舞姬的模样翩翩起舞,还穿着裙子跟母亲出过门,把别人家的小公子迷得不行,说长大后要娶你当媳妇。”

顾景熙听罢,只觉天雷滚滚,轰得他脑子嗡嗡的,他脸色变了变,最后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那可真是他的好母亲啊,竟然把这种糗事告诉他媳妇。那段记忆他已经不记得了,现在听阿瑶提起,他努力回想也只是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件事,那位小公子是谁他都忘了。孟瑾瑶欣赏着他这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憋着笑,接着调笑道:“可惜了,听母亲说当初那个说要娶你的小公子,现在成了你的政敌,也不知他在朝堂上跟你吵架的时候,是否还记得自己曾经的海誓山盟。”

政敌?

顾景熙脸色再次僵住,他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么一位符合的人选,很快就想到刑部那个肥头大耳、胖乎乎的胡大人,瞬间就蔫了,只希望对方不记得有这么一件过往,不然下次吵了起来,事后拿此事来取笑他,他是真没脸见人了。

见状,孟瑾瑶便知他想起此事了,也想起是哪家的小公子了,当初婆母跟她说八卦的时候,她没问仔细,现在八卦的心思又来了,好奇地问:“夫君,到底是哪家的小公子啊?长大后俊不俊俏?”

顾景熙第一次不希望自己记性太好,这等糗事过了那么多年,竟然还被他想起来了,现在倒好,那人是政敌,每次朝会能遇上,这辈子都怕是忘不掉了,他闭了闭眼,不想回答,也拒绝回答,顾左右而言他:“阿瑶,当着自己夫君的面,关注别人家的夫君长得俊不俊,就不怕你夫君吃醋?”

孟瑾瑶笑眯眯道:“我夫君不会的,因为在他夫人心里,他是天下第一美,别的男子都是庸脂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俗粉。”

顾景熙却道:“不,他会,他小气、善妒,是不折不扣的妒夫,所以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提别的男人,当心他跟你急。”

孟瑾瑶轻哼两声:“也罢,你不同我说就算了,我回家问母亲去,母亲肯定会告诉我。”

此言一出,顾景熙心中警铃大作,让她回去问母亲,那还得了?没准儿他那专坑儿子的母亲一时兴起,再跟阿瑶说两件他以前的糗事,忙道:“别,别去。”

孟瑾瑶不饶他:“你说不去就不去啊?我偏要去。”

“小祖宗,我告诉你还不成么?”顾景熙无奈轻叹,再次将人搂进怀中,迎上她催促的眼神,心不甘情不愿道,“不俊,长歪了。”

孟瑾瑶又问:“他小时候长得很好看吗?”

顾景熙回道:“不记得了,但小时候似乎是不胖的,现在胖了。”

孟瑾瑶点点头,轻声呢喃一句:“那我回头打听一下你的政敌里面,长得胖的都有谁。”

顾景熙:“……”

往事不堪回首,偏生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会帮他好好回忆,若时光可以倒流,他定要把以前做过的一些事抹去,这样糗事就不曾有过了。

孟瑾瑶抬手捧着他的俊脸,满脸期待:“夫君,今晚你会穿裙子给我舞一曲吗?”

顾景熙再一次无情拒绝了她:“不会,不可能,你别想。”

“小气,看看都不行。”孟瑾瑶放下手,小嘴一撇,轻哼一声。

顾景熙脑子灵光一闪,想起自家奶乎乎的儿子,都养了几个月了,是该尽孝的时候了,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柔声忽悠她:“阿瑶,我不能穿给你看,但你可以让我儿子穿给你看啊,父债子偿,我欠你的,你找我儿子讨回来不就行了?”

孟瑾瑶乍一听,感觉他这话很有道理,一下子就被他绕进去了,琢磨着给晚晚做两套小裙子,看着过过眼瘾也挺好的。小孩子嘛,年纪小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最好哄了,得趁早才行,等晚晚头发长一些,能绑两个小辫子的时候。

可怜的晚晚小家伙还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这样被他父亲卖了,拜他的好父亲所赐,往后就多了件黑历史。

顾景熙瞧阿瑶似乎听进去了,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躲过一劫,听到外面商铺伙计的吆喝声,他借此机会转移话题,免得等会儿阿瑶回味过来,又揪着他不放,到时候他真怕自己受不住阿瑶的软磨硬泡答应下来,便道:“阿瑶,街上甚是热闹,不如我们下去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中意的东西。”

孟瑾瑶兴致也来了,点头应着,吩咐车夫停下马车,然后与顾景熙一同下去逛逛。

下了马车,顾景熙只字不提在此之前的任何事,带着她去胭脂铺子、首饰铺子、糕点铺子、香料铺子逛,与阿瑶相处了那么久,他也摸清了一些门道,这些是最容易吸引女子注意力的地方,一间不够,就多逛几间,多买几件,随后就什么事儿都能抛诸脑后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七章改立世子

接下来一连几日,孟冬远都在孟老夫人跟前,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喂吃食、喂药都是亲历亲为,晚上都在床前守着不肯睡,说是母亲病情不是很稳定,怕母亲夜里有个万一。

几天下来,他面容憔悴,眼底乌青一片,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没了精气神,仿佛跟着孟老夫人一同病倒了似的,在府中所有下人眼里,他就是大孝子,一片孝心感动了一众下人。

孟老夫人却因他的缘故,入口的东西,每一次被他喂进嘴里都想抗拒不吃,可他用承兴威胁自己,说自己敢反抗,他就断了承兴的吃食,自己不敢不吃,吃下去又提心吊胆,生怕这逆子下毒谋害她的性命,心里备受煎熬,想跟他说不用在自己面前装孝子,奈何自己言语能力丧失,压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孟冬远出了孟老夫人的屋子,这几日基本上没怎么休息,他脚步虚浮,下台阶时一个踉跄,幸好有个粗使婆子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不然他得摔一跤。

婆子看他累得精神恍惚,道一句:“伯爷,您真是难得的孝子,但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啊,您若是倒下了,老夫人肯定会心疼的。”

孟冬远摆了摆手:“我无碍,只要母亲能好起来,否则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我教子无方啊,教出了这么个逆子。”

婆子听罢,也不敢接这话,毕竟做错事的是世子,下人怎敢议论主子的对错?

孟冬远长叹一声,脸上浮现出悲痛而又愤怒的神情,迈着虚浮的步伐出了荣福堂,刚出院门,就有下人匆匆往他这边赶来。

“伯爷,伯爷!”孟冬远皱起眉头:“冒冒失失的做什么?”

下人到了他跟前,行了一礼,然后禀报道:“伯爷,世子爷已经绝食一天了,今日送过去的吃食,他一口没吃。”

孟冬远眉头皱得更紧:“他做了错事,不在好好反省,竟然还闹起绝食?既然他不想吃,明日就不必给他送了,等他什么时候想吃了再给他送。”

下人晓得他恼怒,但也将话传达到位:“伯爷,世子爷说要见老夫人,见不到老夫人他宁可饿死也不吃。”

孟冬远阴沉着脸,怒不可遏道:“他还有脸见他祖母?若不是他,他祖母又岂会病倒?这是生怕他祖母没被他气死。你回去告诉他,爱吃不吃,不吃就饿死,这等不孝子孙,饿死了,我孟家就当从没有过这么个人。”

此言一出,下人愣住,没想到伯爷竟然不在乎世子爷的死活,看来世子爷害得老夫人病倒一事,已经彻底失了伯爷的心。

那厢,孟承兴听到下人的回复,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的他,彻底绝望了。整个家除了祖母,没人会帮他,他的父亲也不在意他的死活,真是好狠的心啊,他好歹是亲儿子啊。

下人也是怕他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么饿死了,转头伯爷后悔了会向自己问责,便劝道:“世子爷,您还是吃点东西吧,伯爷如今也是在气头上,他说了,只要您说要吃,就让小的给您送来吃食。”

孟承兴梗着脖子:“你回去告诉他,我不吃,有本事他就真的饿死我!”

他话音刚落,肚子就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在寂静的祠堂中显得尤为突兀。

饿是饿得慌,但他有自己的坚持,没有再说话,将下人赶了出去。

然而到了后半夜,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他再也嘴硬不起来,有气无力的喊守在外面的下人给他送吃食过来。

逞一时之气可以,但真要活活把自己饿死,他是真的怕了。

祖母这座靠山没了就没了,但他也不能真的把自己饿死,他是伯府的世子爷,以后可是要继承爵位的,等老头子死了,整个孟家都是他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道理他懂。

翌日。

朝会上,挂着闲职毫无实权,没资格上早朝的孟冬远得了允许,能与文武百官一起出现在朝会上。

文武百官看到面容憔悴,精神不济的孟冬远,也甚是意外,孟家的事,大家都有所耳闻,孟世子在百花楼被五花大绑带回去的事,已经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今日朝会没什么要事,没什么官员上奏,孟冬远的事竟然成了这次朝会最大的事。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悲痛道:“臣有罪,请皇上治臣治家不严之罪。”

景文帝其实也听过孟家的事,言官都还没来得及参他一本,他自己倒是主动请罪了,便问:“爱卿何出此言?”

孟冬远回道:“臣教子无方,治家不严,教出此等不孝的逆子,如今还害得家中老母重病瘫痪,臣有罪。”

他说话间,眼泪就哗啦哗啦的掉,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自家那不孝子品行有多恶劣,不学无术,逃课夜宿青楼,把家中长辈气得中风瘫痪,如今家中老母亲听到这逆子的名字都要气晕过去。

说到最后,孟冬远道:“皇上,臣第三子孟承兴品行不端,对长辈不孝,不堪大任,请皇上褫夺第三子的世子封号,改立臣第二子孟承章为世子。另,臣教子无方、治家不严亦有罪,请皇上责罚。”

景文帝愣了一下,随即问:“孟二公子品行如何?”

孟冬远擦了擦眼泪:“臣第二子品性良善,读书刻苦,如今在灵山书院念书,已考得秀才功名。”

乍一听,倒是个品学兼优的孩子。

景文帝看向顾景熙,就见顾景熙马上出列,向皇上行了一礼,然后为孟承章证明:“皇上,臣岳父此言不假,臣妻弟承章的确是个品学兼优之人,是上回院试的榜首。”

景文帝颔首道:“好,朕允了,孟承兴德行有亏,对长辈不敬不孝,杖责三十,褫夺世子封号,改立孟承章为世子,孟爱卿治家不严,教子无方,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孟冬远心中狂喜,没想到这就成功了,也不枉他特意不睡觉,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连忙叩首谢恩:“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八章圣旨来了

孟承章收到继母招氏的书信,信上只写祖母病重,但没有写因何事病重,他甚是诧异,他离家那天祖母明明还好好的,还有精力为难他来着,怎么忽然病重了?

但甭管祖母因什么病倒,出于孝道,他都必须回去,马上向夫子告假,回家看望祖母,必要时也得侍疾。

他刚回到家中,还没来得及去给长辈请安,宫里就来了圣旨。

孟承章惊诧不已,孟家上一次接到圣旨,还是他三弟被册封世子的时候,现在怎么忽然间来了圣旨?就孟家这破落世家,在京城的世家大族里没什么存在感,莫说日理万机的皇上了,就连其他世家,没什么事都想不起还有个永昌伯府来。

除了重病在床的孟老夫人,孟家人皆到场下跪听旨,就连孟承兴都被押着出祠堂前来听旨。

宣读圣旨的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昌伯世子孟承兴品行不端、不孝不悌,革除世子封号,贬为庶人,杖责三十,以正国法。

永昌伯孟冬远教子不严,本当究责,念尔祖上勋劳,罚俸一年,闭门自省三月。

第二子孟承章性秉温良,事亲克尽诚孝,治学颇通经义,阖府推贤,舆情允协。今循《赵国会典》更立贤嗣之条,特晋尔为永昌伯世子。钦此!”

在场的人,除了今日请旨改立世子的孟冬远,其他人对此事没有听到半点风声,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圣旨,大家都震惊不已。

孟承章从未想过世子的位置,只想着考取功名,靠自己走出一片天地来,这刚到家,自己就成了日后承袭爵位的世子,喜悦是有一些的,只因孟家落到他手里,总比落到他那品行不端的弟弟手里好,但更多的是震惊,他这次离家的时日也不算长,怎么就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

孟承兴听着传旨公公宣读的内容,那表情就跟遭雷劈似的,从小他母亲孙氏和祖母都跟他说,以后整个孟家都是他的,他以后是永昌伯,带领孟家重新走向兴盛,可如不仅今世子之位易主,还要杖责三十,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三十大板下去都要血肉模糊了,这是要打死他吗?

倏然,他猛的站起身来,几近癫狂地笑了,指着孟冬远大骂:“孟冬远,是你!都是你!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怎能如此对我?你那日不顾我的名声派人去百花楼绑我回来,毁了我的名声,若是没有那件事,事情哪会传出去?皇上又如何得知此事废了我的世子封号?”

孟冬远怒不可遏,还来不及接旨,就霍然起身,仿佛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让猝不及防的他一个没站稳摔到地上。

孟承兴刚想继续骂,刚一抬头迎上公公的目光,他心头一紧,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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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孟冬远则痛心疾首地骂道:“你这不孝的孽障!把你祖母气成这样,你还有什么名声可言?我孟家真是家门不幸,娶了你生母那毒妇,又生出你这种孽障!我原以为你与孙氏是不同的,你是个好孩子,没想到你竟随了孙氏!”

孟冬远言罢,似乎是今日没有休息好精神不济,如今又被气得狠了,他扶着额头,身形一晃,险些被气得晕厥过去,转而似乎想到宣旨的公公还等着他接旨,忙道:“让公公看笑话了。”接着,他扑通跪下领旨,“臣领旨,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旨的公公看戏看得有些意犹未尽,其实他们父子再闹一会儿也可以的,不妨事,反正他今日没有重要的事要办。永昌伯和长兴侯也真是翁婿俩啊,俩人都养出逆子,逆子也都被废了,比起顾修明,孟承兴的结局还算好了,没有被宗族除名,也没有被流放,但顾修明的罪更大,真是活该的,富贵到手还要作死。

孟冬远接了圣旨后,宣旨的公公就吩咐宫里带来的人,将孟承兴辖制住,扒了他的衣服,只剩里衣里裤,没了锦衣的阻碍,然后摁在板凳上,开始行刑。

当第一板子狠狠打在孟承兴臀上,这位养尊处优,没受过苦的公子当即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板子一下一下地落在他身上,惨叫声一声声响起,饶是太痛的缘故,叫声音量慢慢降低,最后没了声音,显然是痛得晕了过去,但行刑的人却没有马虎,打满三十大板才停手。

孟承兴的臀部早已血肉模糊一片,臀部的衣服布料都被打烂了,可见行刑的人按规矩行事,并没有手下留情。

孟冬远看着儿子的惨状,心底再次升起一丝快意,孟家总算不必交到这孽障手里,还为他与董氏未出世的孩子报了仇,若董氏知道承兴如今的下场,会不会没那么讨厌他了?

招氏瞥了眼脸色惨白,昏厥过去的孟承兴,眼里浮现出一丝怜悯,虽然这不是个好孩子,但这回也真的无辜,不过这事与她管不了,也不想管,给宣旨的公公递了个荷包,道:“公公辛苦了,这是请公公喝茶的,还望公公莫嫌弃。”

宣旨的公公接过荷包,寒暄两句,就带着人回宫了。

待他们走后,招氏便吩咐下人:“去,将三公子抬回去。”说着,又对自己身边的丫鬟道,“请凌府医过来给三公子诊治。”

两个身强力壮的下人应声,上前抬孟承兴。

主家出了这种事,剩余的下人跪倒一地尚未起来,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了主家的霉头。

招氏温和又不失严厉的声音响起:“都起来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今日之事都不得议论,若是让我听到谁嚼舌根,发卖出府。”

下人们连忙应声,然后起身散去,心里都暗暗感叹世事无常,曾经被伯爷和老夫人千娇百宠的三公子,如今被革除世子封号,而不被重视的二公子却成了伯府新的继承人,还有二姑娘也是,二姑娘以前多受宠啊,最后名声坏了,嫁给商户,而大姑娘却成了长兴侯夫人。可见这人只要活着,那就还有盼头,还会有翻身的一天。

这时,孟承章才得以有机会说话,问:“父亲,母亲,究竟发生了何事?祖母为何会病倒?还有三弟,他到底犯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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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氏本想开口回答,但到了嘴边的话都觉得烫嘴,又生生把话咽了回去,这种谎话还是留着让孟冬远说吧,而事情的真相,等孟承章见到孟瑾瑶时,自会知晓。

孟冬远看向儿子,少年身长玉立,生得俊美,眉眼间透着一股清正之气,瞧着就是个秉性良善的好孩子,都怪孙氏那毒妇,若不是那毒妇嚼舌根说这孩子不好,他以前又怎会忽视这孩子那么多年?幸好现在还来得及补偿,他连世子都给承章请封了,承章以前就算对他这父亲有多不满,此刻也该放下了。

他长叹一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承章啊,你弟弟不争气,等为父老去之后,我们孟家可就要靠你了。”孟承章接着问:“三弟到底做了什么事?”

孟冬远声音里带着怒意:“你三弟不学无术,结交了狐朋狗友,偷偷逃学,夜宿青楼,将你祖母气得中风瘫痪,如今你祖母病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大概也难再站起来,往后余生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孟承章闻言一怔,觉得此事有蹊跷。

他祖母是对三弟寄予厚望,但依照祖母对三弟的溺爱,莫说逃学夜宿青楼了,就算把青楼女子带回家中,祖母也不至于气得病倒,最多是责怪那些狐朋狗友将三弟带坏。

在祖母心里,三弟就是顶好的孩子,无论三弟做了什么事,都是别人教唆的,别人带坏的,三弟是不可能有错的,就连当初三弟谋害董姨小产,祖母对三弟都没有半分生气,而逃学、夜宿青楼又算得了什么?

孟冬远又道:“罢了,不提那混账东西了,先去祠堂,把圣旨供奉起来。”孟承章没有多问,随他一起去祠堂将圣旨供奉起来,然后再去荣福堂看望孟老夫人。

当看到一脸病态,嘴歪眼斜的孟老夫人,孟承章不由得愣了下,没想到还真如他父亲说的那般,病得很重了,但真的是三弟把祖母气成这样的吗?

孟冬远怕老母亲整幺蛾子,抢先一步坐到床沿,握住老母亲的手,道:“母亲,承章这孩子担心您,知道您病了,收到信就马上告假回来了,您可一定要好起来啊。”

孟承章上前一步,温声问候:“祖母,孙儿回来了,您现在感觉如何了?”

孟老夫人看了眼儿子,她现在哪敢表现出不好?她要是表现出有一丁点儿异样,她的宝贝孙子就得继续关在祠堂,想到承兴,她心疼得直掉眼泪,眼泪说来就来,很快从眼角滑落,又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无碍,让晚辈莫要担心。

见状,孟冬远忙道:“母亲,您莫哭,儿子知道您想孙子,您放心吧,承章这次回来会住上几天的。”

孟老夫人对上儿子那警告的眼神,心里既气愤又无能为力,只得将眼泪憋回去,轻轻点了点头。

孟老夫人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能说话,只能眼巴巴看着人,孟承章本就对这个祖母没什么亲情,如今对方不能说话,他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关心问候了几句,让祖母好好养病。

孟冬远则是怕老母亲整幺蛾子,道:“承章,你祖母累了,先让她好好休息,你风尘仆仆赶回来,也去梳洗一番吧。”

孟承章应声离去。

屋子里剩下母子俩的时候,孟冬远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老母亲,扬起一抹笑容:“母亲,差点忘了告诉您,今日我们家有件喜事儿,宫里来圣旨了。”孟老夫人看向儿子,满眼疑惑,他们孟家如今没落了,皇上还能想起他们家?

孟冬远不疾不徐道:“承兴品行不端,对长辈不孝,把您气成这样。今日早朝,我进宫上奏皇上改立世子,皇上允了我的请求,改立承章为世子,将来承袭爵位。至于承兴,皇上革除他的世子封号,杖责三十,不过您放心,您的宝贝孙子没有被打死,只是疼得晕过去而已。”

话音落下,孟老夫人气得火冒三丈,却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死死地盯着他,没想到他竟然上奏皇上废了承兴,谈及承兴疼晕过去,他竟然说得轻描淡写,仿佛那不是他的儿子一般,真是好狠的心!董氏那一胎就算怀的是儿子,那也是个没成型的孩子,哪有承兴重要?为了和狐媚子和没成型的孩子,这样对待承兴,他到底有没有心?

孟冬远笑意更深:“母亲,您好好歇息,儿子明日再来看您。对了,往后您得听话,否则承兴以后会不会出点什么事,儿子可就保不准了。”

言罢,他转身离开。

孟老夫人心中悲怆,这可真是她的好儿子啊!当年死的怎么就不是这逆子?要是小儿子还活着,绝不会这样对她。

那厢,孟承章私下问了家中仆人最近发生了何事,得到的答案与他父亲说的一样,且仆人还说他父亲孝顺,是难得的孝子,衣不解带照顾他祖母,短短几日就形容憔悴,消瘦了许多。

孟承章总感觉这不是真相,但询问仆人也问不出什么来,或许他大姐姐会知道些什么,明日去一趟长兴侯府便是。

当天夜里,孟承兴因伤势而发起高热,昏迷不醒。

仆人前来向孟冬远禀报,孟冬远怒道:“这不孝子到了现在还不知道认错?回去告诉他,少玩这些把戏装可怜,若真的有病就找大夫,我又不是大夫,找我做什么?”

仆人倒是没多想,只觉得伯爷是在气头上,毕竟伯爷是孝子,老夫人病成这样都是因为三公子,生三公子的气也正常,便先退下去找府医,随后又将三公子高热昏迷的事告知夫人。

到了早上,孟承兴的高热还没退,仍在昏迷中,凌府医神色有些凝重,对招氏道:“夫人,三公子若继续高热不退,恐有性命之虞。”

招氏眉头一皱:“竟这般严重?那可有法子让他退热?”

凌府医回道:“法子是有,但未必管用,我尽力而为。”

“那有劳你多费心了。”招氏说罢,看了眼趴在床上,双目紧闭的孟承兴,少年嘴唇发干起皮,脸色因发高热而泛红,能不能熬过这一关,就看他生命力是否顽强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七十章自私凉薄

长兴侯府。

孟瑾瑶趴在贵妃椅上,映月给她念话本子,春柳给她揉着酸软的腰,而她双手托腮,眯着眼睛,很是享受这般惬意的时光,若是腰不酸那就更好了,都怪某人昨晚不知节制。

“夫人!夫人!”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是凝冬那丫头了。

孟瑾瑶睁开眼,抬头望去,只见凝冬笑容满面,满脸喜悦小跑着进来,给她福了福身,然后道:“夫人,二公子被封为世子了,三公子还因为不孝,挨了三十板子!”

意料之中的事,孟瑾瑶并没有意外,只是没想到来得这般快,但也挺好,免得夜长梦多生了变故,她轻轻颔了颔首:“嗯,我知道了。”

凝冬愕然:“夫人,您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孟瑾瑶回道:“三弟做出这种事,上回见父亲,听他的意思,已有改立世子的意思。”

凝冬听了露出了然的神情,又见映月和春柳,一个给主子念话本,一个给主子揉腰,她忙上前道:“春柳,让我来吧,你歇会儿。”

春柳马上退位让贤,只觉得这丫头不仅是个馋猫,还缺心眼儿的醋坛子,总觉得自己会夺了夫人对她的宠爱,她也不想想,她与夫人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岂是自己能比的?自己不过是因为做事做得好,得夫人喜欢罢了。

孟瑾瑶无奈摇头,指着自己跟前的绣墩,对春柳道:“坐下吧,陪我说说话,映月明日再念话本,念了那么久,再念下去你嗓子也遭不住。”然后,映月和春柳就陪着孟瑾瑶讲最近各家发生的趣事,只有凝冬在给孟瑾瑶揉着腰。

凝冬瞪着眼,有些傻眼的看着春柳,惹得春柳没忍住笑出声,揶揄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不是很喜欢跟我抢着干活吗?好好干,我看好你。

凝冬瞬间就蔫巴了。

孟瑾瑶注意到她们之间的小动作,但无伤大雅,只当没看见,凝冬这丫头就是这样,闲不下来,无事可做就觉得失宠了,等春柳给她点好吃的,她转头又在自己面前说春柳的好话了,春柳一直都逗着她玩。

孟承章去荣福堂看了孟老夫人,又去看了因伤势而发高热,昏迷不醒的孟承兴,然后让下人备马车,去了长兴侯府。

姐弟俩一段时日没见,相互问了近况,这才说起家里发生的事。

孟承章问:“大姐姐,家里究竟发生了何事?祖母当真是三弟气病的?”

孟瑾瑶含笑反问:“二弟,你觉得会是你三弟吗?”

孟承章摇摇头:“祖母何其疼爱三弟?这些事在祖母看来不过是小事,又怎会跟三弟生气?最多不过是责怪旁人带坏了三弟罢了。”

孟瑾瑶回道:“董家给董姨物色了好人家,董姨定亲了。”

“这是好事啊,父亲那浑人配不上她,她能觅得良婿是好事。”孟承章替前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继母欢喜,下一刻又感觉奇怪,两件不相干的事,大姐姐怎么忽然提起?

孟承章思索片刻,电光火石间,他瞬间想到了什么,惊得瞪圆了眼,道:“父亲对董姨念念不忘,董姨跟人定亲,父亲若是知晓了,岂不是更恼祖母和三弟?难不成祖母是被父亲气病的,而三弟只是替罪羊?”

听罢,孟瑾瑶欣慰地点点头,弟弟长大了,一点就通。

秋风从窗口卷进来,明明很舒适宜人,孟承章却忽然感觉有些冷,三弟再如何混账,可到底是亲儿子,父亲竟然能毫无愧疚地嫁祸给三弟,都说只有冤枉别人的人,才知道别人有多冤枉,父亲明明知道三弟有多冤枉,训斥三弟的时候却说得义正言辞,这样自私又凉薄的人,比孙氏还可怕,孙氏好歹到死都是疼爱一双儿女的。

须臾,他又道:“大姐姐,三弟因为伤势的缘故,发起高热,如今高热不退,昏迷不醒,大夫说若继续下去,恐有性命之虞。”

孟瑾瑶默然,才十几岁的少年,就这么死了着实可惜,但也是活该,他害人失去孩子的时候可没有心慈手软,这大抵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隔了半晌,孟瑾瑶语重心长道:“二弟,此事我们不插手,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如今是伯府世子,肩负家族使命,振兴孟家的担子就落在你肩上了。”

孟承章郑重点头:“大姐姐放心。”

孟瑾瑶揭过这沉重的话题:“晚晚如今应该是醒着的,你要不要见见晚晚?”

孟承章有一段时日没见小外甥了,含笑点头。

不多时,乳母将孩子抱了过来,交到孟承章手里。

小家伙不会说话,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表达什么,被舅舅逗一下就咯咯直笑,讨喜的很。

孟承章对小外甥爱不释手,转头对长姐道:“大姐姐,晚晚真可爱。”

孟瑾瑶瞧他那么喜欢小孩子,打趣道:“等过两年你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我给你物色个好姑娘,到时候我们晚晚就有可爱的表弟表妹了。”此言一出,孟承章瞬间红了脸,感觉怀里的奶娃娃都变得异常的烫手,磕磕巴巴道:“大姐姐,我、我还小,还要念书,不着急的。”

“好好好,不急不急,等你有这想法了,大姐姐再给你物色。”

孟瑾瑶看着羞得满脸通红的弟弟,宠溺地笑着,人和人的差别可真大啊,二弟比三弟年长一岁,一心只读圣贤书,谈及婚事就脸红,羞答答的跟小姑娘似的,而三弟不仅有了通房丫鬟,还夜宿青楼。

孟承章胡乱的点点头,只觉脸上烫得很,连忙转移话题:“大姐姐,明年的秋闱,我想试试。”

孟瑾瑶含笑道:“那便试试,全力以赴,就算落榜也没关系,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莫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孟承章又道:“还有一事,若祖母接下来病情没有恶化,我回书院后,就要跟先生外出游学了,过年应该回不来,等再次回来,估计要等到秋闱在即。”

孟瑾瑶温言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多出去走走,会有更深的感悟,这是好事,你安心跟先生去,我这边也没什么事,若是有事,你姐夫会处理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七十一章又吵架了

孟承兴高热不退,府里的人都觉得他估计熬不过去了,但没想到次日下午,他退了高热。

凌府医给他诊过脉,说他熬过来了,如今退了高热,就不会有性命之虞,过些时候就会醒来,后续好好养伤就行。

对此,孟冬远多少是有些遗憾的,他没想到这孽障儿子如此命硬。

孟冬远从老母亲那边回来,见招氏在看账本,他用吩咐下人的口吻指挥道:“去账房给我支一百两银子过来。”

招氏看账本看得头疼,头也不抬,问:“夫君要一百两做什么?”

孟冬远眉头一拧:“我是伯爷,做什么还需要跟你汇报不成?”

招氏回道:“如今是我执掌中馈,家里的每一笔开支我都有权过问,只要是不合理的开支,就算是夫君,也不可支走银子。”

她这时抬头朝他看过来,意味深长道:“况且,夫君被罚了一年俸禄,这让我们本来就拮据的家雪上加霜,以后还是能省则省,切莫铺张浪费。”

此言一出,孟冬远瞬间黑了脸:“我孟家好歹是伯府,哪有你说的这般不堪?”

“怎么就没有?”招氏啪的一声合上账本,冷笑道,“就你们家这四处漏风的中馈,不管谁接手都是烫手山芋,你们自己心里就没点数?也是,你们不管府里庶务,又怎知家里亏空成什么样?光是平账就让人头疼。”

孟冬远梗着脖子道:“就算我孟家如今落魄了,也不至于一百两都拿不出来!”招氏语气强硬,不容置喙道:“告诉你,你一个月就只有三两银子,一个铜板都不会多,要是不服,那就三两银子也别想要了!”

“三两?”孟冬远难以置信,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怒声质问,“我们家的妾室都是二两银子,我堂堂一家之主就只得三两?况且,我上个月不是五两?”

招氏冷笑:“谁让你教子无方?一年的俸禄没了,如今我已经把你后院那些莺莺燕燕的月例降到一两半,就从下个月开始实施。”

孟冬远气得不轻:“我们家还有私产,又不是单纯靠我的俸禄过活。况且,二女婿有孝敬银子,家里宽裕了许多,何至于如此?”

招氏回道:“既然夫君不满,那这中馈你收回去,爱给谁管就给谁管,我不伺候了。”

孟冬远脸色铁青:“你又闹什么脾气?信不信我休了你?”“我没犯七出之条,你有什么资格休了我?”招氏说罢,轻蔑一笑,“支一百两是为了买一对镯子送给董氏吧?莫说一对镯子了,便是十对镯子,她也不可能吃回头草,退亲嫁给你做妾。”

孟冬远一脸震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招氏冷冷地觑他一眼,自己是怎么知道的?还不是他与心腹随从说话不小心,让自己听见了?

僵持片刻,招氏也懒得继续搭理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夫君,皇上还让你闭门思过三个月,夫君若是闲着无事,便静思己过去吧,若你继续闹下去,我也不怕把事情闹大,只要你承受得住后果。”

孟冬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领教过招氏的厉害,跟母老虎似的,真要闹起来,传出什么风声,也是他丢脸,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咬牙切齿道:“疯婆子,我懒得与你计较!”扔下这句话,他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招氏揉了揉眉心,重新打开账本翻看,有了二女婿的孝敬,孟家是宽裕了些,不至于像以前那样入不敷出,可还是穷,剩不了什么银子。

现在需要用钱的地方不多,等过两年,需要用钱的地方那可就多了,家里三个孩子没成婚,承章今年十六,过两年应该娶妻了,到时候聘礼、婚礼都是一笔支出,加上承章以后是要走仕途的,这不得给他存些银子,以后在官场上打点也是需要银子的,出去应酬也要银子。

承兴也是,就算不得孟冬远喜欢,也不是个好孩子,可好歹是家里的三公子,婚事太寒酸了,旁人不会说孟冬远如何,只会说她这个继母苛待继子。

还有她的女儿云瑛,虽然是孟家的继女,但如今也是孟家人,以后在孟家出嫁的,嫁妆是从孟家支出,她是有私心的,不愿女儿出嫁太过寒酸,起码表面上过得去。

府里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几个孩子婚嫁支出,承章将来官场打点、应酬的支出,那都是钱啊,得慢慢攒出来。

招氏看着账本,一个头两个大,算是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下这般,真不是她抠门,是不得已而为之。

“母亲。”

这时,门口响起孟承章的声音。

招氏愕然抬头,诧异地问:“承章什么时候过来的?”

孟承章如实回答:“来了一会儿,就在门外站着,只是父亲方才正在气头上,怒气冲冲离去,没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我。”

招氏听了,倒有几分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你过来找我是有事?”

孟承章回道:“母亲,过两日我要回书院了,要跟先生外出游学,今年过年也不回来,明年秋闱前回来。”

招氏一听,马上对一旁侍候的心腹丫鬟道:“去账房支一百两过来给世子。”

孟承章茫然:“母亲这是何意?”

招氏回道:“好孩子,出门在外,得有银子傍身,以防万一,要什么也可以自己添置。”

闻言,孟承章又是一愣,方才他父亲要一百两银子,母亲想都不想就拒绝,如今他也没问要银子,母亲就把父亲要不到的银子给了他?

招氏瞧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虽然持家勤俭了些,但也能分得清什么该省,什么不该省,家里就这孩子有出息,家里的资源肯定紧着他,倾全家之力支持他。

且听他方才说秋闱前回来,那不就是明年的秋闱要参加?等他考取功名有出息了,她的好日子不就来了?过两年他娶妻了,就把中馈交到新媳妇手里,自己就能彻底清闲下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七十二章不解风情

时间不知不觉,转眼间已到寒冬腊月。

日子虽平淡,却不乏味,家里时常有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

譬如大房的张氏忽然心血来潮,又给和离归家的顾萱宜物色了郎君,催促女儿去相看,最后母女吵了一架,顾萱宜直接借了好友十二岁的弟弟,十岁的表弟当挡箭牌,约他们一同游湖,还带上张氏,说是让张氏帮她把把关,最后跟张氏说更喜欢十岁那个,直接让张氏怀疑人生。

又譬如二房的陈氏因顾修宏迟迟不肯娶妻,物色了好姑娘也不愿意相看,顿觉大儿子养废了,一时心血来潮,嚷嚷着要跟丈夫再生个儿子,每晚折腾,没过几天,年近四十的二爷顾景松因力不从心,遭不住了,一怒之下抄起藤条追着儿子打一顿。

再如三房这边,顾景熙和孟瑾瑶正闹着别扭,只因昨夜顾景熙忽然孔雀开屏似的,穿着清凉勾引孟瑾瑶,人没勾到,被训了一顿,自己还因着凉病倒了。

顾景熙高热还没退,但人还很清醒,靠在孟瑾瑶身上哼哼唧唧:“阿瑶,我难受,你疼疼我。”

孟瑾瑶不搭理他。

顾景熙又道:“阿瑶,我冷,你抱抱我。”

孟瑾瑶看着他因发高热而泛红的脸,冷着脸:“你昨晚不是很热吗?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到外面走两圈。”说着,就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顾景熙吃瘪,握住她的手,可怜兮兮地望着她:“阿瑶,我都病了,你还凶我,你对晚晚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有了儿子,就不在乎我了?”

“在乎啊,怎么会不在乎?”孟瑾瑶皮笑肉不笑地抽回手,一把将他推开,然后端起一旁已经不烫了的药,“来,夫君,喝药吧,我喂你。”

顾景熙看她笑得瘆人,总感觉她有点不怀好意,药喂到嘴边,他张嘴喝了一口,登时皱起眉头,一脸痛苦,下意识把身子往后挪,拒绝她再次喂到嘴边的药。

苦!

非常的苦!

见状,孟瑾瑶笑意更深,语调温柔:“夫君听话,苦口良药,喝了药你的身子就好了,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出门赏梅花。”

顾景熙一脸抗拒,迟疑道:“阿瑶,大夫是不是开错药了?这药有点不对劲,我以前发高热喝的药似乎不是这个味道的。”“是吗?”孟瑾瑶看了他一眼,随后解释说,“这药是我特意交待大夫开的,肯定与你以前喝的不一样,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谋杀亲夫的,这药没毒,喝了病一样能好,功效都是一样的。”

顾景熙吃瘪地抿着唇,他明白了,这是阿瑶特意让大夫开的苦药,所以比寻常的药苦,入口就苦得人直皱眉头,简直难以下咽,喝了一口就不想再喝第二口。

他软声求饶:“阿瑶,我错了,你让大夫再开一副药。”

孟瑾瑶收敛了笑意,不咸不淡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问:“这药是我特意让大夫开的,夫君不喝,这是要糟蹋我的一片苦心?”

顾景熙:“……我真的错了。”

“既然错了,那就乖乖喝了。”孟瑾瑶说罢,不容拒绝地将药再次喂到他嘴边。顾景熙没辙,只能乖乖张嘴喝了,苦得他五官都快要皱巴到一起,偏生他家小媳妇还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喂他,似乎是为了让他好好品尝这药的味道,他想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奈何小媳妇不许,必须要喂他喝,他只能苦哈哈的接受着甜蜜的折磨。

一碗药喝完,顾景熙感觉自己快要味觉失调了,嘴巴里除了苦还是苦,难受得紧。

孟瑾瑶把药碗放下,然后贴心地扶着他躺下,然后给他盖上被子,温言软语地哄道:“夫君乖,喝了药就好好睡一觉,等晚上药熬好了,我再喊你起来喝。”

顾景熙脸色僵住:“晚上还有?”

孟瑾瑶轻轻颔首,笑容温柔:“有,就算退热了,还要再喝药巩固一下,免得反复发高热。好了,睡吧,该喝药的时候我会喊你起来的。”

顾景熙默然:“……”瞧着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孟瑾瑶险些笑出声,憋着笑端着盛着药碗的托盘出了外间,这才忍不住笑了出声。

小样,这还治不了你?

谁让这厮不爱惜身体,大冬天的来搞这一出?

这些天她对夫妻房事没多大兴趣,仅仅是因为冷,谁料夫君胡思乱想,以为她对他腻了,不感兴趣了,为了挽回她的心,就来点新鲜感,穿着清凉,那布料薄得很,若隐若现的,引人遐想,试图勾引她。

当时她裹着厚厚的棉被,看到夫君如此清凉,登时吓了一跳,哪儿还有什么欲望,只有担心,怕夫君着凉,直接劈头盖脸数落一顿,然后用被子将人包裹住。

她还记得夫君当时哀怨地瞪着她说:“阿瑶,你可真是不解风情。”什么风情不风情的,她只知道那样会着凉,会生病的。

这不,昨晚后半夜就发起高热了,今日要去上早朝的都起不来,而她辰时才醒来,醒来后看到他还没醒,这才发现他病了,着急忙慌的让人请大夫过来,又派人去帮他告假。

这时,春柳进来禀报道:“夫人,老夫人过来了。”

孟瑾瑶一听,连忙将托盘塞到她手里,快步出去迎接,看到婆母已到院子里,正朝她走过来,她加快脚下步伐迎上去,温声道:“母亲,天那么冷,您怎么过来了?”

顾老夫人回道:“我听说曜灵病了,所以过来看看,他没什么大碍吧?”

孟瑾瑶道:“母亲放心,夫君没什么大碍,只是发高热了,刚刚喝了药睡下。”

顾老夫人眉头一皱:“曜灵这孩子平常身体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发高热?”

孟瑾瑶哪好意思说夫君昨夜孔雀开屏,只道:“如今天气冷,容易着凉,一时不注意就着凉了,也怪我没给他添衣。”

“这怎能怪你?”顾老夫人摇了摇头,“他都一把年纪了,懂得自己照顾自己的,只怪他自己不注意,既然他睡了,那就让他睡吧,我们去看看晚晚,也有好几天没看晚晚了,怪想念的。”

孟瑾瑶应声,与婆母一起去看晚晚,其实她也想抱晚晚去婆母那边,让婆母看看的,奈何天气实在太冷,她怕抱出门孩子会着凉,所以没敢抱出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七十三章放弃二胎

喝过药,睡了一觉,顾景熙高热已退,整个人都精神了。

当孟瑾瑶再端着药进来,说要喂他喝药的时候,他百般抗拒:“阿瑶,我已经好了,身体也没什么不适,这药就免了吧?”

孟瑾瑶不顾他的抗拒,汤匙舀了一勺黑漆漆的药汁送到他嘴边,柔声软语道:“夫君听话,再喝一次巩固一下,明日就不需要喝了。”说着,她语气一顿,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张嘴,别逼我找人摁着你把药灌进去。”

顾景熙没辙了,只好张嘴接受投喂,硬着头皮喝完一碗药,一滴都不剩,又道:“阿瑶,我错了。”孟瑾瑶放下药碗,问:“嗯,然后呢?”

“阿瑶别生气了。”顾景熙说罢,将她拉进怀里抱着。

孟瑾瑶回道:“本来是气的,但是看你病了又气不起来,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我对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腻的,你以后别胡思乱想。”

顾景熙抱着她,轻轻“嗯”了一声。

孟瑾瑶察觉到他蔫蔫的,仰起头看他:“你还委屈上了?”

“这不是被收拾了一顿,老实了?”顾景熙更委屈了,“你要不要亲我一口,尝尝有多苦?”

闻言,孟瑾瑶没忍住笑了出声:“你该的,谁让你瞎折腾,外面下着雪,你还穿成这样,要是夏天的时候,你穿成这样出现在我面前,计谋准儿能得逞。”

顾景熙听罢,若有所思,很快就有了主意,脸上浮现出笑意。

孟瑾瑶忽然想起一件事,笑问:“夫君,前些天萱灵带着女儿回来看望二哥二嫂,那小丫头长得粉雕玉琢的,也很爱笑,讨喜的很,要不我们也给晚晚生个妹妹?”

此言一出,顾景熙笑容凝住,下意识就摇头,怀孕生产太辛苦了,阿瑶怀孕期间就焦虑,生产时又辛苦,生产后又焦虑了,这种苦还是不要再来一次了。

孟瑾瑶迟疑道:“难道夫君不喜欢女儿?”

“别瞎想,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儿子女儿我都喜欢。”顾景熙说着,无奈轻叹,“你啊,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你忘记你生产时的痛了?忘了怀孕时的艰辛了?晚晚都还未满周岁,你就想再要个孩子?”

孟瑾瑶一听,想起躺在产房时,那种痛得快要死去的感觉,顿时心有余悸,刚萌生的想法瞬间被掐灭。顾景熙又道:“要是再遭罪一次,生的还是儿子,不是女儿,愿望落空,难不成还要拼第三胎?有这精力,还不如想想如何培养晚晚,将孩子培养成材,明年他就会说话,会走路了,孩子学会走路,学会说话,精力旺盛得很,我们的精力能应付他就不错了。”

孟瑾瑶觉得这话在理,彻底打消了想要再拼个女儿的念头,点头赞同了他的说法,转而又转移话题:“对了,夫君,母亲听说你病了,过来看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景熙愕然:“什么时候来的?”

孟瑾瑶回道:“还没看你呢,她来的时候,你已经喝完药睡下了,她就没管你,直接去看晚晚了,如今还在陪晚晚,我这就去把她喊过来。”

闻言,顾景熙沉默了两息,道:“母亲只是过来看晚晚,顺便看我的吧?”

孟瑾瑶嗔他一眼:“你瞎说什么呢?母亲就是来看你的。”

顾景熙道:“她来了之后一眼都没来瞧我,直接去找晚晚了,还能说是她不想打扰我睡觉,可现在我都醒来了,母亲也没来看我,还在陪晚晚,那就证明看我只是顺道的。”

孟瑾瑶默然,仔细想想,似乎真的如此,母亲得知夫君醒了,只让她去督促夫君喝药,然后就继续逗晚晚了。

小半个时辰后,顾老夫人准备回自己的院子,这才过来看看儿子,见儿子没有大碍,她也就放心了,板着脸训道:“你也不是小孩子,怎么还不知道注意保暖?以后记得添衣,别又病倒了折腾你媳妇,她既要照顾孩子,又要照顾你,怪辛苦的。”

顾景熙连连点头:“母亲说的是,儿子以后一定注意。”

顾老夫人道:“你好好歇着吧,我先回去了。”顾景熙欲要从床上起来,将老母亲送到院门口,但被老母亲阻止了,他只好道:“母亲慢走。”

顾老夫人“嗯”了声,又对儿媳妇道:“阿瑶也不必送我,外面冷。”见儿媳妇还想再说什么,她又道,“好了,听话,别夫妻俩都病倒了,到时候我一个老婆子可照顾不了你们俩。”

闻言,孟瑾瑶这才作罢。

顾老夫人走后,孟瑾瑶轻声嘀咕道:“夫君,你说得不错,母亲真的是专程来看晚晚的,看你只是顺道的,见了你没说两句就走了。”

顾景熙笑道:“不然呢?就感染风寒而已,平常若我感染风寒,她不会专程过来,我今日是沾了晚晚那小子的光。”

孟瑾瑶觑了觑他,若有所思:“夫君,你该不会是吃晚晚的醋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顾景熙抬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我早就知道你们婆媳俩如今最在乎的人不是我了,是那个还没断奶的小子。”

孟瑾瑶听着他吃味的话语,不由觉着好笑,都一把年纪了,竟还吃一个奶娃娃的醋,遂柔声软语道:“在母亲心里,你的地位是否有撼动我不知,但在我心里,夫君永远是第一位,没有你哪来的晚晚?”

甭管她是不是在哄自己,顾景熙听了这话,心里熨帖的很,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翘,嘴上却是将信将疑地问她:“阿瑶莫是见我病了可怜,在哄我高兴?”

孟瑾瑶瞪他一眼,嗔怪道:“我说实话,你又说我在哄骗你,你真是年纪越大越矫情,我不理你了。”

顾景熙连忙伸手搂住小媳妇,脸埋在她颈窝处蹭了蹭,柔声道:“在为夫心里,阿瑶也是排第一位,永远的第一位。”“嗯,我知道。”

孟瑾瑶嘴角上扬,伸手抱着他的腰,感受着他身上传过来的温度,幸福而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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