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风雨阅读>女生频道>渣男逃婚,我当场改嫁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兴师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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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兴师问罪(2 / 2)

孟瑾瑶醒来,虽然昨晚睡得不怎么好,但由于第一次出远门,整个人都处于兴奋中,那股新鲜感还在,所以现在她精神还不错。

用过味道甚是普通的早饭,她就拉着顾景熙到外面的甲板上透透气。

他们夫妻长相出众,引得旁人侧目,旁人看他们的衣着打扮非富则贵,基本上没人敢上前打搅。

但,也有例外的,眼前就来了个例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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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只见有人神色慌张地往他们这边迎面跑来,那是个年约十五六岁,容貌清丽的妙龄少女,身穿浆洗得发白且有补丁的衣裙也难掩姿色。

少女身后还有一对中年男女在追,女人脸带怒色,怒声斥责:“死丫头,你给我站住,难不成你还要闹着跳河不成?”

顾景熙见状,下意识就拉着小妻子往旁边一闪,免得被少女给撞上了,遭无妄之灾。

少女跑到栏杆处,望了眼船下的河水,被吓得脸色煞白,又转头看身后的那对中年男女,见他们步步逼近,急中生智求助身边那对衣着华贵的夫妻,扑通跪下:“好心的公子,心善的夫人,求你们发发慈悲,救救我吧。”

孟瑾瑶见少女眼泪汪汪,楚楚可怜地跪在自己面前,又瞥了眼不远处那对中年男女,周围还有几个看戏的人,她没有马上搭理少女,选择先静观其变。

顾景熙也没管少女。

中年男女见状,松了一口气,女人三步作两步走,弯下身就要把少女拽起来,边拽边骂道:“好你个小贱蹄子,我们可怜你,也遵循长辈的意思照顾你,你却要跟别人私奔?你就那么恨嫁吗?”

少女用力挣扎着,一个劲儿的往孟瑾瑶身边躲,似乎在试图寻求庇护,哭着哀求道:“不是的,不是她说的那样!公子,夫人,求求你们行行好,救救我,我下半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两位。”

女人见状,也是怒火中烧,用力在她胳膊上掐,疼得少女直抽凉气,女人对顾景熙夫妻道:“两位不必管她,是这下贱胚子恨嫁,非得跟人私奔,我们做舅舅、舅母的为了她好,不得不管。”

男人上前致歉:“打扰两位了,我们这就把这孽障带下去。”

少女挣扎得更加激烈,眼泪如断线珠子似的往下掉:“你们胡说,污人清白,压根就不是你们说的那样。”

围观的人低声议论,看着容貌清丽的少女哭得梨花带雨,也有人心生不忍,但那是别人家的家事,又与私奔这种事相关,谁知道真相是什么?他们看看热闹就好,还是不要管太多。

孟瑾瑶抬眼看顾景熙,征询他的意思,见他抿唇淡笑,便出言道:“这位大婶,我看你们估计是误会了这位姑娘,这其中许是有什么误会,不如让这位姑娘把事情说明白,你们也好解除误会?”

女人脸色不太好:“能有什么误会?我亲眼所见还能有假?”

少女忙不迭地摇头,解释说:“这位夫人,她胡说的,我只是与旁人多说了两句而已,那也是邻居家的哥哥,从小一起长大的。舅舅和舅母进京哄骗我说外祖母重病,带我去外祖家看望外祖母,早上我无意间听说他们是想把我骗回去嫁给表哥,只因表哥腿残娶不到媳妇,才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看那对中年夫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眼神都变了,皆谴责他们不干人事,竟然连亲外甥女都要坑害。

孟瑾瑶却心存疑惑:“这位姑娘,你舅舅和舅母把你骗去外祖家,想把你嫁给你表哥,他们难道就不怕你父母和家中长辈知道后上门去闹?”

少女呜咽道:“我父母已去世,就连祖母今年年初去世了,家中已无别的亲人,没想到我竟然被舅舅和舅母给骗了,他们就欺负我一个孤女孤苦无依。”

孟瑾瑶了然地点点头,转而对中年夫妻,谴责道:“大叔,大婶,你们怎能做出这种事?”

其他看戏的人也纷纷谴责。

男人面色难看得紧,沉声道:“这位夫人,我劝你莫要多管闲事,这丫头说什么你们就信了?明明是这死丫头的祖母临终前捎信给我们,托我们帮忙照顾她,我们看她可怜才想着把她带回家,没想到她竟然胡说八道污蔑我们夫妻。”

少女忙否认道:“这位夫人,他胡说的,我祖母临终前压根就没让他们照顾我,只是拜托了邻居帮忙照看一二。”她说话间,眼泪掉得更凶了,“这位夫人,求您救救我,别让他们把我带走,我愿卖身为奴,下半辈子当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

她话音刚落下,女人当即就骂道:“你这死丫头,好好的你卖身为奴做什么?有良民你不当,非得给人当奴婢入怒籍,真是下贱胚子!”

少女一脸决绝:“我宁可为奴为婢,也不愿被你们押回去强行婚配。”

女人气结:“你……”

这时,孟瑾瑶却一口应下:“既然如此,那就留在我身边做丫鬟吧,不必跟他们回去了。”

此言一出,少女脸上一喜,忙磕头道谢:“奴婢多谢夫人!”

那对中年夫妻似乎没想到是这种结果,皆是一愣。

孟瑾瑶又道:“大叔,大婶,以后她就是我的丫鬟了,你们无权再干涉。至于她卖身为奴的事,你们更无权干涉,你们虽然是她的亲人,却不是她的父母,做不了她的主。”

“这……”

中年夫妻面面相觑,但看这对年轻夫妻衣着华贵,非富则贵,不是寻常小老百姓能惹得起的,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女人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急败坏地责骂道:“你个好赖不分的死丫头,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吗?你就卖身为奴,当心人家只是瞧你有几分姿色,想转手把你卖个好价钱。”

少女无所畏惧:“就算如此,那我也认了,起码路是我自己选的。”

孟瑾瑶不想再听他们争吵,淡声道:“姑娘,既然要卖身为奴,那就随我来,把身契给签了吧。”

闻言,少女应了声“是”,然后站起身来,神情恭敬地跟在孟瑾瑶夫妻身后。

回到客房,顾景熙把门关上。

孟瑾瑶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姑娘,我不缺丫鬟,方才救你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给你点盘缠,到下一个码头我让人送你下船,然后乘船回京吧,下次可要机灵点,别再上当受骗了。若你的舅舅舅母也是下一个码头下船,那你就再下一个码头再下船,这样就不会遇上他们。”

少女闻言,蓦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夫人,奴婢……”

她话还没说完,孟瑾瑶就出言打断她的话,肃容道:“姑娘,我好心救你于水火,希望你别恩将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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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话音落下,少女整个人愣住,惊愕之余,又有些茫然无措,似乎不明白自己为奴为婢报恩,在这位夫人眼里竟然成为恩将仇报。

少女转眼看向一旁俊雅出尘的贵公子,见他的眸光在这位貌美夫人身上,便知这位夫人在公子心目中的分量,忐忑地询问道:“夫人是不是觉得奴婢侍候不好您?奴婢会洗衣做饭,砍柴挑水也行的,什么家务活都会干。”

孟瑾瑶微微摇头,淡声道:“不是觉得你不好,是我身边真的不缺丫鬟。姑娘,你的舅母说的也不无道理,好好的良民不做,入奴籍卖身做丫鬟做什么?迫于无奈那还好说,现在我还你自由,不是很好吗?”

少女迟疑了下,回道:“方才多亏了夫人相救,奴婢愿当牛做马报答夫人大恩,望夫人成全。”

她语气诚恳,神情认真。

然而,孟瑾瑶却不为所动:“当牛做马倒是不必,我方才不过是为你说了两句话而已,不值一提。你若真要报恩,那就回到京城好好过日子,别再上当受骗,就是最大的报恩了。”

顾景熙附和道:“内人说得对,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姑娘不必如此。不知姑娘的舅父舅母是在哪下船?”

少女回道:“舅父舅母在下下个码头下船。”

顾景熙直接一锤定音,不容拒绝道:“那姑娘在下个码头下船,然后坐船回京城,我们会帮你看着你的舅父舅母,让他们到时候没机会跟着你下船,这样你也不必半路被他们抓回去,等回到京城,有街坊邻居帮你,他们不敢再有举动,再不济你还能报官。”

见此,少女不再坚持,扑通跪下向他们磕头:“小女子多谢公子与夫人大恩。”

随后,孟瑾瑶就让少女到隔壁客房,让她跟婵儿和清秋在一起,顺便也好让婵儿看着她,等到下个码头就让她下船离开。

安排妥当后,孟瑾瑶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到顾景熙身边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茶。

顾景熙温声道:“阿瑶,我方才还以为你会留下她的。”

孟瑾瑶微愣,旋即摇了摇头:“不会,我出言帮她之前,也是用眼神征询你的意见,你没有反对我才帮她,但我能帮她,却不会留下她。”

顾景熙问:“为何?”

孟瑾瑶解释说:“来路不明的人,谁知道留下来会不会成为祸患?而且你这次去湖州府不仅仅是祭祖,还有别的事要做,谁知道她是不是受人指使,故意接近我们的?当然了,若是我多虑了,那帮她就是行善积德,功德一件。”

顾景熙听罢,略有些意外,没想到阿瑶竟然想得如此周全,他原想着小姑娘心善且心肠软,容易对人产生同情心,然后收留对方。

见他不语,孟瑾瑶疑问:“夫君,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说着,她低下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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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微微摇头,将人搂进怀里,摸了摸她的脑袋,毫不吝啬地赞赏道:“没问题,阿瑶做得很好,以后也要这样,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没有了解底细之前,不能轻易交付信任,对不知根底的人要保持警惕心。”

闻言,孟瑾瑶稍微有点绷紧的脸色缓和下来,靠在他怀里,仰头看着他,眼神很亮,笑着问:“夫君,若是我没想那么多,把她留了下来,你会如何?”

顾景熙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如果你想把她留下来,那我就尊重你的意愿留下她,让她做个丫鬟,即使她有问题也无妨,别人能派一个眼线过来,我们不收下,估计也会再派人来,既然如此,还不如收下这个,放在眼皮底下看着。”

孟瑾瑶听罢,便知他没把那姑娘放在眼里,即便那是别人的眼线也无妨,转而又问:“那夫君觉得她有没有问题?”

顾景熙回道:“目前还看不出什么问题,但是不重要,她留与不留,对我们而言都没多大影响。”

次日,到达下一个码头,孟瑾瑶给了那位少女盘缠,足够她乘船回京还有余钱过几个月衣食无忧的日子,让她下船,然后乘船回京,少女没有推辞,接过盘缠,对她再三道谢便离开。

傍晚时分,余川来找顾景熙,向顾景熙与孟瑾瑶行了一礼,然后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侯爷,他们的确有问题。”

顾景熙问:“有什么问题?”

“小的偷听到那位中年男子说那位姑娘不中用,这样都没能让夫人留下她。”余川说罢,随即又问,“侯爷,需不需要小的把人逮过来审问,看他是谁派来的人?”

顾景熙若有所思,而后道:“不必,免得打草惊蛇,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我们只要知道或许是某些人沉不住气就好,他们沉不住气,就证明案子肯定有蹊跷。”

余川颔首:“侯爷英明。”

顾景熙淡声道:“这儿没你的事了,你先退下吧,那对夫妻还在船上,你多看着点。”

余川应声退下。

孟瑾瑶听到余川的话,马上代入那位少女与那对中年夫妻,心中掀起狂澜,震惊不已,她真没想到那三人是安排好了在她与夫君面前演一出戏的。

顾景熙瞧小妻子眉头深锁,神色凝重,他伸手抚上她的眉心,试图将蹙起的眉头抚平,柔声问:“阿瑶,是不是被吓着了?”

闻声,孟瑾瑶连忙摇头,抬头看他:“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真的有问题,那位姑娘的目标就是接近我们。”

顾景熙道:“此计不成功,幕后之人应该不会再故技重施了。”

孟瑾瑶沉思片刻,好奇地问:“夫君,你查的案子,跟京城的人有关联吗?我们才刚出发,湖州府不可能那么快收到消息,就算有人想安插眼线,也是京城的人。”

顾景熙回道:“人际关系方面有关联,至于他们跟案子的关联大不大,还是要看查出什么证据才知道,对方想塞眼线过来,估计也是为了探一探我们此行的目的。”

他说罢,便转移了话题:“阿瑶,晚饭时间到了,你饿不饿?”

孟瑾瑶原本没什么感觉,听到这话,还真觉得饿了,颔首道:“有点饿了,我们先吃完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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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翌日清晨。

周允看到夫人气呼呼的出了客房,婵儿和清秋紧跟其后,有些摸不着头脑,好奇地问:“侯爷,夫人这是怎么了?”

顾景熙淡淡道:“她没事。”

周允若有所思,猜测道:“侯爷,您是不是跟夫人吵架了?”

顾景熙觑他一眼:“没有,别瞎猜。”

然而,周允却觉得他是在掩饰,忍不住劝道:“侯爷,夫人年纪小,难免会孩子气,您让着她点就好,何必跟她吵?”

顾景熙脸色一顿,笑道:“周允,你到底是谁的人?帮谁说话的?”

周允恭声回道:“小的是侯爷的随从,自然是在帮侯爷您说话,为您着想。您想想,夫人若是生闷气不高兴,把自个儿给气病了,到头来侯爷不也跟着受折腾?依小的看,侯爷还是先把夫人哄好。”

“这还用你提醒?”

顾景熙言罢,迈步往外面走去。

见状,周允露出一副深藏功与名的笑容,侯爷这一年多以来是如何对夫人的,他都看在眼里,那是捧在手心当小祖宗对待的,可见侯爷对夫人动了情,那么多年了,侯爷总算有个心上人,他希望侯爷跟夫人感情和睦。

顾景熙离开船舱,到甲板上,就看到她们主仆三人有说有笑的,便迈步向她们走过去。

孟瑾瑶看见他,脸上的笑容凝住,别过头不想看他,一想到他昨晚的所作所为就来气。

清秋和婵儿见状,也没有再说话,只是觉得疑惑,侯爷跟夫人相处融洽,昨日还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就闹别扭了?

顾景熙摆了摆手,示意丫鬟退下。

清秋和婵儿对视一眼,然后识趣地退下,孟瑾瑶见状,也跟着迈起脚步离开,显然是不想搭理顾景熙。

顾景熙见状,忙伸手拉着她的手腕,上前一步阻止她离开的脚步,见她抬起眼眸,不悦地瞪着自己,马上向她认错,且认错态度诚恳:“阿瑶,为夫错了,你就原谅为夫这回可好?”

这时,刚好有两名同样出来透透气的船客经过,就听见这么一句话,下意识停下脚步想看戏,当看到他们夫妻的容貌时,心里暗暗吃惊,没想到长得那么好看的夫妻,在外人眼里,就如同神仙眷侣一般,这样竟然也会有吵架的时候。

孟瑾瑶还在恼他,注意力都在他身上,没察觉到有人看戏,看他现在认错态度那么好,就想起他昨晚的恶劣行径,轻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夫君能有什么错?”

顾景熙瞥了眼一旁看戏的人,反问:“阿瑶确定让我在这里说?”

孟瑾瑶下意识循着顾景熙的目光看去,看到两个二十几岁的男子站在旁边看戏,她气呼呼地瞪顾景熙一眼,凶巴巴道:“回去再说!”

她言罢,就拽着顾景熙回去。

顾景熙也没反抗,任由她拽着回去。

那两名看戏的男子有些傻眼了,没想到娇滴滴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小娘子,脾性这般大,凶巴巴的,反观那男人看起来温和而又不失刚阳之气,实际上却是个惧内的,在媳妇面前挺不起腰板,没个男人的样子。

其中一人低声道:“我家那婆娘虽然丑了点,但温柔体贴,对我百依百顺,像这样的,在外面都敢给丈夫甩脸色的,长得再漂亮我都无福消受啊。”

另一人嗤笑道:“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若是得到这样的美人,她的洗脚水你都想舔,捅你一刀你都觉得打是亲骂是爱,更别说被她甩脸色了。”

那人听罢,佯装作呕状:“你恶不恶心?还舔洗脚水,你自己窝囊可别带上我。”

“若是我能得这样的美人,窝囊点也无妨。”

“……没出息!”

那厢,孟瑾瑶与顾景熙回到客房,她看到那扇窗,就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下意识移开目光看向别处,怒意又蹭蹭上涨。

顾景熙将还气鼓鼓的小妻子抱进怀里,柔声哄道:“阿瑶息怒,为夫错了,为夫不该在窗边欺负你的,下回不会这样了,阿瑶就原谅为夫这次可好?”

“你还说?不许再提这个!”

孟瑾瑶脸色泛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她以前一直觉得自家夫君君子端方,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没想到后来发现夫君还挺孟浪的,特别是昨日晚上,竟然将她压在窗边就欺负她,还边欺负她边问她哪颗星星最亮,船上的客房隔音不好,她害怕别人听见,一直压抑着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当初选择这人做夫君,除了看中身份,还看中有隐疾不会纳妾,但她没想到有隐疾的人还能这样玩的啊,花招那么多,让她招架不住。

顾景熙一脸无辜:“不是阿瑶让我回来再说?”

孟瑾瑶气结:“……你混蛋!”

顾景熙连连点头认错:“是我混蛋,我不该欺负阿瑶的,阿瑶莫恼,别跟混蛋一般见识。”

孟瑾瑶轻哼一声,没再搭理他。

顾景熙抱着小妻子柔声软语地哄着,目光似有若无地往床边看去,眼神越发深幽,温太医说要受刺激还是挺管用的,窗边是挺刺激的。

先前他总觉得体内有一团火在烧,该有反应的地方没有丝毫反应,昨晚他却有反应了,但他没有进行下去,只因地点不对,他与阿瑶的初次不该在船上小小的客房内,这样太委屈阿瑶了,等到了老家那边再补上去年就该完成的洞房花烛也不迟,在这期间他继续服药巩固一下。

孟瑾瑶见他往那边看,脸色再次泛红,伸手挡住他的视线,羞恼地瞪他一眼:“你还往那边看?你是不是还在想着昨晚的混账事?顾景熙,我告诉你,你今晚再这样使坏,我以后都不理你了。”

顾景熙轻咳两声,面不改色地狡辩:“阿瑶误会了,我方才在看外面天气如何。”

孟瑾瑶才不信他的鬼话,绷着脸,没好气地问:“那你看完了没有?”

顾景熙回道:“看完了,天气挺好的。”

孟瑾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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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除了刚开始时有人想要使计接近,后面的一路上都相安无事,也没整出什么幺蛾子,坐船半个多月,一行人终于到达湖州府。

湖州府与太湖相邻,四周山脉环绕,地势较为平坦,资源丰富、土地肥沃,素来有鱼米之乡与丝绸之府的美称。

因与京杭大运河相连,水上交通便利,与各地商业贸易来往频繁,有大量商人聚集,湖州府经济繁荣,是个富庶之地,且湖州风光秀丽,还是文人墨客的醉心之地。

码头距离顾家在湖州的府邸还有挺长一段路程,孟瑾瑶一行人下船后,就租赁了三辆马车,每两个人乘坐一辆马车。

孟瑾瑶挑开车窗的帘子往外看,看着处处繁华的湖州府,这里的建筑风格有别于京城,小桥流水,白墙黛瓦,风景灵秀如画,处处透着江南水乡独有的温柔婉约。

京城虽然比湖州府繁华,但南北差异大,看到与京城有明显差别的湖州府,孟瑾瑶感觉颇有新鲜感,本来坐船半个多月已经有些蔫了的她,又来了精神,带着一种好奇而又兴奋的心情沿路观光一番。

顾景熙瞧她这兴奋劲儿,也不打搅她,看来带她出一趟远门是正确的选择,只是这次之后,下回也不知何时才有出远门的机会了。

过了良久,孟瑾瑶才放下帘子,对顾景熙道:“夫君,湖州处处繁华,这里的百姓应该过得很不错,看他们的穿着便知,几乎没看到衣衫褴褛的人。”

顾景熙颔首道:“湖州的地理位置好,自然条件优越,从古至今都是富庶之地,若无战乱争抢湖州,百姓就能安居乐业,明日我们出门逛一逛。”

闻言,孟瑾瑶脸上一喜,很快又想到他有公务在身,低声道:“夫君,你不是要查案?陪我出门,你还怎么查案?其实让婵儿和清秋陪我出门也行的。”

顾景熙莞尔笑道:“我要是不陪你出门,那才叫有问题,既然是回乡祭祖,那就正正经经的祭祖,顺便带你游玩一番,至于其他事,都在暗中进行即可,不然那些人该怀疑我别有目的了。”

孟瑾瑶轻轻点头,忽然想起自己有个问题一直没问,好奇地问:“夫君,你这次来,到底是为了查什么案子?竟如此神秘。”

顾景熙道:“我们回去再说。”

孟瑾瑶颔了颔首,然后转移话题:“夫君,你有多久没回湖州老家了?”

顾景熙想了想:“有十多年了。”

孟瑾瑶诧异:“十多年,那还挺久的。”

顾景熙抿唇淡笑:“是挺久的,但我在京城长大,湖州虽然是老家,可从小到大也就回来过两次,现在是第三次,倒也不会因为太久没回来而想家,上一次回老家,是与父亲一起回来的,第一次回老家是七岁的时候。”

孟瑾瑶点点头,随后又简单的问了他关于老家这边的情况。

从顾景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口中,她得知顾家虽然也有旁支在湖州境内生活,但却不是住在老宅,顾家的老宅是顾氏嫡系一脉的宅子,但嫡系一脉远在京城,却甚少归来,宅子里只有管家以及一些仆人在打理。

而顾氏的族人能留在湖州老家的,都是没什么才干的才会留在老家这边生活,湖州府富庶,能求个安稳度日,有出息的考科举在外为官,还有的跟老祖宗一样从武,如今在军营里,还有的在京城扎根。

老家的这些族人与顾氏嫡系一脉的血缘也疏远了,是关系很远的旁系亲族了,平时也没什么往来,这次他们回老家或许会有人登门拜访。

没过多久,马车到顾府门前停下,一行人下了马车,雇佣的车夫收了银子便离去。

孟瑾瑶抬头看眼前的顾府,粉墙黛瓦,朱漆大门,高大的门楼上雕刻着精致的花纹,门前两侧坐着两座石狮子,显得庄重而威严,门头上悬挂着金丝楠木匾额,上面写着“顾府”二字。

周允上前去敲门,不一会儿就有人出来开门,那是个十一岁左右,仆人打扮的男童,大概是个门童,探头出来打量了他们一眼,见为首的夫妻衣着打扮非富则贵,疑问道:“我们家主子在京城,已许久没回来,你们找谁?”

顾景熙瞧他年岁小,肯定是新来的,没见过自己,出门前虽然有送书信到湖州老家,但估计还没送达,他们比书信先一步到达。

周允出言道:“这两位是侯爷和夫人,让管家出来。”

侯爷?

门童有些懵,但很快反应过来,这里是长兴侯在湖州的宅子,想来也没人敢冒充他们侯爷,没敢让他们在门外等管家,忙恭恭敬敬地将他们请进前厅,然后跑着去请管家过来。

过了一盏茶功夫,年约四十余岁的刘管家就步履匆匆赶过来,侯爷和夫人回湖州老宅,他也没收到消息,门童忽然间说两位主子回来了,他还是懵的。

刘管家以最快速度赶来,看到厅中坐在上首的两位主子,虽然时隔十多年没见主子,但他还认得人,至于旁边那位年轻貌美的少妇,不必猜也知道是主子去年娶进门的夫人。

刘管家恭敬行礼:“小的见过侯爷,见过夫人,不知侯爷和夫人回来,小的有失远迎,还望侯爷和夫人莫怪。”

顾景熙淡声道:“这不怪你不知,我们回来也是祖宗托梦,临时决定的,出门前虽有寄信回来,但我们比书信先一步到达,你没能提前知道也正常。”

刘管家听罢,有些茫然:“侯爷说的祖宗托梦是何意?莫不是风水出了什么问题?老宅的东西,小的一直精心照看着,可没动府中的布局啊。”

顾景熙回道:“与风水无关,是老祖宗忌辰将到,半个多月前托梦给我,让我带夫人来给他上坟,我想着祖宗可能有什么指示,就与夫人回来了,现在先让人收拾好院子。”

刘管家恭声应道:“是,侯爷。”

顾景熙又道:“祭祖事宜,你着手安排好一切事宜。”

刘管家再次应声:“侯爷放心,小的一定办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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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家嫡系一脉久居京城,主子不在,所以湖州的老宅里也没多少下人,但老宅里的花草树木一直都有人精心打理,每个院子都定期仆人打扫与维护,并不会怎么脏,丫鬟很快就把院子收拾好。

坐船半个多月,大家都有些疲乏了,各自回住处休息一番,周允与余川在前院住下,清秋和婵儿跟着孟瑾瑶夫妻住在后院的沁雅轩,贴身侍候孟瑾瑶。

沁雅轩布局雅致,院中花木扶疏,各式花卉绽放,散发着淡淡的芬芳,一条青石路蜿蜒穿行其中,婉约又雅致。

屋内的家具皆由梨花木打造,一旁的博古架上摆放着古董瓷器,屋子中间的圆桌上摆放着一个青花瓷花瓶,瓶中插满了清新的花卉。

窗帘为轻薄的纱幔,随风轻摆,映照出斑驳的阳光。

孟瑾瑶沐浴过后,躺床上一躺,倒头就睡,在船上虽然作息规律,运河上也没什么风浪,但船外有水声,船也有轻微摇晃,床小且床板硬,过去的半个多月里睡不好,睡得腰酸背痛的,现在好不容易有舒服的床榻,自然要好好睡一觉。

顾景熙也沐浴一番,见小妻子已沉睡过去,他暂时还没有其他安排,也往床上一躺,先休息一番。

夫妻俩这一觉睡到黄昏时分才起来,洗了把脸,然后穿戴整齐后出外间,准备用晚饭。

刘管家不知道孟瑾瑶的饮食喜好,特意问过清秋,才定下晚饭的菜单,怕她吃不惯湖州这边的口味,还让厨子做了三道京城特别的菜肴,此外还有湖州特色的菜肴,分别是清蒸太湖白鱼、德清酱羊肉、太湖炝白虾。

孟瑾瑶从来不挑食,酸甜苦辣咸,什么口味都能接受,只要好吃的都喜欢,看着这一桌子菜肴,她就食指大动,再加上这半个多月以来都在船上,船上的饭菜味道普通,不说难吃,但也称不上好吃,现在有了可口的饭菜,她多吃了一碗饭,就这样吃撑了。

顾景熙原本看她吃得开怀,没有阻止她,瞧她吃撑了,吩咐厨房煮消食的酸梅汤,又拉着她到外面散步消食。

站起身之后,顾景熙见她小肚子都凸出来一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肚子,笑了出声:“阿瑶,下次悠着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苛待了你,以前没给你吃饱饭。”

孟瑾瑶羞恼地拍开他的手:“那还不是许久没吃过好吃的东西了?”

顾景熙温言道:“是为夫考虑不周,等回京的时候,我让丫鬟做点耐放的吃食,再买些零嘴在路上吃。”

亥时三刻,时候也不早了,但下午睡了一觉,这会儿也没什么睡意。

孟瑾瑶躺在床上滚了滚,忽然想起顾修明的父母,问:“对了,夫君,我听闻修明的生父在老家这一带为官,他在湖州府哪个下辖县为官?”

顾景熙微愣,转而回答:“他不在湖州府,只是离祖籍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近而已,他在湖州府隔壁的嘉兴府桐乡县做知县,桐乡县离湖州很近。”

孟瑾瑶颔了颔首,转而又问:“夫君,你现在说有两个随从提前出发来湖州,今日怎么没没看见他们?他们总不会比我们还晚到吧?”

顾景熙回道:“他们比我们早到,只是我吩咐他们暗中查一些事,目前还没回来。”

闻言,孟瑾瑶了然地点点头,然后追问:“夫君,你这次到底要查什么案子?”

顾景熙也不瞒她,不疾不徐道:“湖州府的下辖县德清县的知县得了急症离奇暴毙,后面又派遣了新任的德清县知县前往德清县赴任,然而这位新知县上任没多久就离奇暴毙,但仵作验尸并没有什么问题,后来就传出德清县县衙闹鬼,将知县吓死的传闻。”

“为此,朝廷派人去查此案,负责本案的官员也死在德清县的县衙内,据闻那天的仆人是真的遇见鬼,被吓晕了过去,闹鬼的事被传得有鼻子有眼,甚至还有看守大牢的狱卒遇见过。再后来,朝廷又派人前去查此事,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只请了大师来做法事,德清县的县衙至今没有再出现闹鬼的事,案件就此了结。”

孟瑾瑶听罢,神色凝重起来:“夫君,我觉得这不是在闹鬼,是有人在背后搞鬼,以闹鬼的传闻来掩饰谋杀朝廷命官的罪行。”

顾景熙颔首道:“所以我就准备查一查此案,顺便翻案。”

孟瑾瑶脸色越发凝重,死过两名知县,连朝廷派去查案的人也死了,只有第二次派去的活下来,能活下来的,那就证明没查到什么,而死去的就证明他们知道了什么,或者掌握了什么证据,而这些对某些人会造成威胁,所以就下手除掉他们。

想到这里,孟瑾瑶忽然担心自家夫君,先前知道些什么的官员都遭遇了不测,若是夫君查到什么对某些人不利的证据,估计也会被某些人想方设法灭口,夫君此行虽然明面上是祭祖,但也有一定的危险。

顾景熙见她皱着眉头,脸色凝重,温声安抚道:“阿瑶别担心,就是查个案子而已,以前查的案子比这个凶险多了。”

孟瑾瑶叮嘱道:“那夫君要小心些。”

顾景熙回道:“我会的,阿瑶放心。”

须臾,孟瑾瑶又问:“夫君,关于此案,你可有什么眉目?”

顾景熙道:“有怀疑的人选,但是没有证据,一切都要等暗中调查之后才知道怎么回事。”

他怕阿瑶担心,开始胡思乱想,马上转移话题:“时候不早了,我们先睡吧,明日早起,我们出门逛一逛,这次离京带的东西不多,明日看看有什么需要购置的。”

孟瑾瑶应了声,窝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没有再言语,闭上双眼酝酿睡意。

翌日清晨。

孟瑾瑶与顾景熙用过早饭,就出府到外面游玩,顺便购置一些东西,有应季的成衣,也有首饰、胭脂水粉、抹脸的脂膏,以及一些看起来有趣的小玩意儿。

一连三天,他们夫妻都在玩,也没做什么事。

在外人眼中,他们夫妻似乎真的只是回乡祭祖,顺便游山玩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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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傍晚,顾景熙与孟瑾瑶游太湖回来,刚回到沁雅轩,刘管家就找了过来,并呈上一张请柬,恭敬道:“侯爷,这是湖州知府派人送来的请柬。”

湖州知府?

顾景熙眉头微蹙,伸手接过请柬,瞥了眼上面的内容,请柬上言简意赅地说后天是湖州知府的母亲五十六岁寿辰,在府中设了寿宴,邀请他们夫妻参加寿宴。

湖州知府是四品官,他是三品官,按理说他比湖州知府官阶高那么多,湖州知府家中老母过寿也不会邀请他们过去给老人家贺寿。

但湖州知府的姐夫是浙江巡抚,名副其实的封疆大吏,官居从二品,官阶比他高,他见了也得行礼,有这样的靠山,湖州知府会邀请他也正常,毕竟寿宴那天,浙江巡抚作为老太太的女婿,也会登门贺寿。

巡抚大人都去了,他不去就是摆明了不给面子。

刘管家见自家侯爷蹙着眉头,心里忐忑:“侯爷,可是有什么不妥?”他说罢,看向夫人,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下低头。

顾景熙淡声道:“没什么,你先退下吧。”

刘管家应声退下:“是,侯爷。”

孟瑾瑶从夫君手中拿过请柬,看了上面的内容,然后问:“夫君,湖州知府跟我们家有什么交集吗?”

顾景熙摇头:“没有交集。”

闻言,孟瑾瑶微微颔首:“那我们准备一份寿礼,后天派人送过去?他虽然官职比你低,但都在官场上,没准儿以后他就升官了,跟你平起平坐,还是得给几分薄面的,夫君觉得呢?”

“我们家阿瑶想得周到。”顾景熙赞许了她的想法,接着话锋一转,“不过后天的寿宴我们既送寿礼,也出席寿宴。”

孟瑾瑶听后一愣,但也没有多想,只道:“那我明日让刘管家准备好寿礼,后天我们参加寿宴,我也想看看湖州这边的寿宴是怎样的。”

顾景熙问:“阿瑶,你可知湖州知府是什么背景?他的妻子又是谁?”

孟瑾瑶摇了摇头,她对官场的事不了解,哪里知道湖州知府是什么背景?连背景都不知道的,更别说人家的妻子是谁了,她就算有知道的,那也是京城圈子里的,地方官她一无所知。

顾景熙不疾不徐道:“湖州知府姓魏,原本是京城人士,娶梅家女为妻,进士及第后被外放到地方为官,父亲与兄长相继病逝后,将母亲接过来奉养,他有个长姐,长姐是浙江巡抚韩大人的妻子。”

听罢,孟瑾瑶了然地点点头,回道:“原来他姐夫是巡抚大人,难怪夫君会出席寿宴,他的面子可以不给,但是巡抚大人的面子要给,毕竟老夫人可是巡抚大人的岳母。”

顾景熙见小妻子还没意识到什么问题,便出言提醒:“阿瑶,你可还记得我那前任未婚妻是哪家的女儿?”

孟瑾瑶想也不想就回答:“梅家啊,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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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话音刚落下,猛然反应过来,自家夫君的前任未婚妻是梅家女,湖州知府魏大人的妻子也是梅家女,这到底是同一个人,亦或者是家中姐妹?

见状,顾景熙便知她已经反应过来,又道:“魏夫人就是我的前任未婚妻。”

尽管已经猜到了,可听到他的话,孟瑾瑶心中还是掀起轩然大波,她没想到竟有那么巧的事,魏夫人竟然是她家夫君的前任未婚妻。

顷刻间,孟瑾瑶脑海中闪过无数会出现画面,什么旧情人相见,什么旧爱与新欢的比较,她甚至忍不住猜测自家夫君是不是对人家余情未了,到了湖州就想见一见旧情人。

她微微垂下眼帘,轻声问:“那、那夫君的意思是?”

顾景熙回道:“我的意思是,这种事应该提前告诉你,免得到了宴会上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会尴尬。”

孟瑾瑶握紧了拳头,蓦地抬起头看顾景熙,鼓起勇气问出心底的疑惑:“那夫君去参加寿宴,是不是为了见她?”

她内心不安,问这个问题的时候,语调有些不稳。

顾景熙听到这话,当即愣了下,下一刻便将人抱到腿上坐着,温言道:“傻姑娘,你胡思乱想些什么?我去年就跟你说过,我跟她什么也没有,跟她只是曾经有过婚约而已,现在我与她已经各自嫁娶了。这次参加寿宴,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即使魏夫人不是她,我也会去参加这场寿宴的。”

孟瑾瑶又问:“她嫁人后是没什么,可是嫁人前呢?你还给她定做过一套梅花样式的头面,只是没有送出去,后天就要与她重逢了,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闻言,顾景熙微微一愣,旋即温声解释道:“当时准备议定婚期,母亲说我像块木头似的,不讨姑娘家欢心,让我在她生辰时送一份礼物,并跟我说她喜欢梅花,让我送点她喜欢的礼物,增进感情,于是就有了这套头面,后来我受伤,这套头面也就没送出去。”

孟瑾瑶看他不似在说话,那颗不安的心已经慢慢平复下来,但仍有疑问,便又问:“可梅家都主动退婚了,你怎么还留着这套头面?”

顾景熙如实回道:“我受伤后,从太医那里知道伤情,就想着退婚的事,不想耽误人家姑娘一辈子,那套头面也被我随手扔库房里了,但还没等我主动提议解除婚约,梅家就登门退婚了。库房里的那套头面,我也忘了,后来被你找出来,我才想起有这么回事。”

孟瑾瑶愣住,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个原因,难怪她发现那套头面的时候,那套头面在不起眼的角落,且被蒙尘已久,原来夫君过后都不记得有这回事了。

顾景熙温言道:“阿瑶,我对她从来没有过男女之情,当初定亲是双方长辈的意思,我也觉得梅家姑娘端庄淑雅,是个好姑娘,也就没有拒绝。”

孟瑾瑶信他的话,羞愧道:“夫君,我是不是无理取闹了?”

顾景熙轻轻摇头:“这怎么会是无理取闹?你心有疑问就直接问出来,并没什么问题,就怕你什么都没问,自己在心里胡乱猜测。”

他说罢,伸手捧着小妻子的脸,看着她的眼眸,柔声道:“阿瑶,以后别胡思乱想,你夫君长那么大,也就喜欢过你一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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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三百七十一章彼此初次

男人语气温柔,神情温柔而真挚,眼里只有她。

孟瑾瑶看着眼前的男人,心底淌过暖流,又泛起丝丝蜜意,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她时常感觉有种岁月静好的安稳,这种安稳是她从前不敢奢望的。

顾景熙能感觉到她方才的不安,笑问:“我的前任未婚妻都嫁人那么多年了,你这傻姑娘还担心什么?”

孟瑾瑶微微垂下眼帘,她也不知道,反正她方才就忍不住胡思乱想,或许是那藏在心底,羞于启齿的占有欲吧。

她爱上这个男人,同时也希望这个男人心里眼里只有她,不能有别的女人,这个男人心里可以曾经有过别人,但不能对那人余情未了。

顾景熙又道:“你夫君一把年纪,而你正值妙龄,要说有什么危机感,那也得是我有危机感。”

孟瑾瑶嗔他一眼:“你有什么危机感?”

“阿瑶这般好,有人觊觎。”

顾景熙说罢,就想起阿瑶的表哥杜家公子,还劝他跟阿瑶和离,明显是对阿瑶有男女之情的,但少年人的想法太天真,也太理所当然了。

抛开他与阿瑶的感情不谈,就算他们夫妻之间没有男女之情,他也愿意放手,与阿瑶和离之后,杜家公子也护不住阿瑶,甚至很有可能娶不到阿瑶。

因为阿瑶姿容出众,就算成过婚,那也是完璧之身,孟冬远不可能把阿瑶嫁给一个七品知县的儿子,跟七品知县做亲家,换不到什么利益。如果杜公子的父亲还没被贬官之前,杜公子作为四品官的儿子,那还是有机会的,否则阿瑶只会被孟冬远嫁给能换取利益的男人,即使那个男人比孟冬远年纪大。

孟瑾瑶弯起嘴角笑:“谁觊觎也没用,我名花有主了。”

顾景熙嘴角上扬:“嗯,无论谁觊觎,我都不会给旁人任何机会。”

须臾,孟瑾瑶忽然问:“夫君,后天去参加魏大人母亲的寿宴,我需要注意什么?”

顾景熙温言道:“也没什么需要注意的,以前参加宴会是怎样表现就怎样表现,后天去参加宴会的,基本上都是地方商贾及其家眷,湖州府的官员与家眷,还有一些在当地有名望的人与家眷,你不必主动亲近,也不用特意疏远。”

孟瑾瑶轻轻颔首。

顾景熙问:“阿瑶,饿不饿?”孟瑾瑶摸了摸肚子,其实也不怎么饿,大概是下午吃了些当地的特色小吃,便道:“我不怎么饿,等会儿随便吃点儿吧。”

顾景熙颔首:“那就吃点容易克化的,免得积食。”

夜里,繁星密布。

孟瑾瑶趴在床榻上看书,听到脚步声后抬眼望去,只见刚沐浴完的男人身穿月白色寝衣,领口的位置微微敞开。

漆黑如墨的长发披散下来,头发尚未完全干透,尚有些湿润,有几缕墨发顺着他微微敞开的领口闯进去,似乎想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探究竟。

那张俊美如玉的脸,在灯光下越发温润好看。

灯下看美男,怎么看都觉得赏心悦目。

男人察觉到她的目光,向她看过来,朝她微微一笑,看到她手中的书,蹙了蹙眉头,然后信步上前,将她手中的书夺过来,温言软语道:“以前就跟你说不能这样看书,这样看书伤眼睛,你先前答应得好好的,怎么又忘了?”

孟瑾瑶没有回话,只是眼巴巴地看着顾景熙,男人弯下身子的时候,又有几缕头发顺着衣领进去。

画面旖旎。

忽然间,孟瑾瑶感觉眼前的男人是只男狐狸精,幻化成白面书生的模样来蛊惑她,让她心绪迷乱。

顾景熙将书放一边,瞧她呆呆的模样,捏了捏她的脸颊,笑道:“别这样看着我装无辜,我说的你不听,等熬坏了眼睛,我可要笑话你年纪轻轻的,眼力还不如我。”

孟瑾瑶回了句:“夫君真好看。”

闻言,顾景熙低笑一声:“阿瑶,你是不是想着以此蒙混过关?”

孟瑾瑶看着顾景熙的唇,她心念一动,主动伸手抱住男人的脖子,吻上男人柔软的唇。

猝不及防的亲吻。

顾景熙愣了下,转而合上眼眸,抱着她,温柔地回应着,心里默默道一句:好吧,这次就让她蒙混过关,若有下次,必须好好教育。

见状,孟瑾瑶眼底掠过一丝笑意,她想蒙混过关是真的,但被美色所惑也是真的。

以前她唾弃某些男人会沉迷美色,现在她觉得挺正常的。

美好的事物,谁不喜欢啊?单纯是那张脸,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会沉迷其中,也是毫无意外的。

但她跟那些人也有所不同,对于夫君以外的人,就算长得再好看,她最多也只是欣赏而已,只喜欢夫君的容貌。顾景熙察觉到小妻子的视线,睁开眼后,四目相接,他看着那双杏眼里毫不掩饰的迷恋,能看得出来,他家阿瑶是真的很喜欢他的长相。

幸好他长了一副好容貌,也刚好符合阿瑶的审美,不然阿瑶估计看不上他。

须臾,他温声道:“阿瑶,闭眼。”

孟瑾瑶闻言,缓缓合上眼眸。

过了良久,床前两双鞋。

地上散落件件衣衫,有男款的,也有女款的。

令人舒适的微风夹裹着清新淡雅的花香,从窗户吹进来,吹的幔帐飘动着,房间里萦绕着花香。

花香醉人,孟瑾瑶思绪慢慢抽离,眼神迷离地看着眼前男人。

男人额上已冒出细汗,脸颊微微泛红,她感觉男人此刻的模样比方才更蛊惑人心神了,忍不住伸手抚上那张脸。

顾景熙眸光温柔而隐忍,似乎压抑着什么,暗哑着声音问:“阿瑶,还要吗?”

孟瑾瑶本能地点头:“要。”

她话音落下,顾景熙的眸光变得危险起来,就低头吻上她的唇,堵住她接下来的声音。

过了会儿,一切回归平静。

孟瑾瑶整个人都是懵的,脑海中一直都在萦绕着一个问题。

疼的?

怎么是疼的?

以前怎么没有疼?

顾景熙脸色却无比的复杂,忽然间想起了温太医先前跟他说的话,瞬间就怀疑人生了。

难道,他真的是上了年纪,然后就不中用了?但他也没多大年纪,今年也才刚刚三十岁而已,阿瑶都说他看起来很年轻,不像三十岁的人。

须臾,孟瑾瑶忽然听到身边的男人冷不丁地说了句话,那语气有些挫败,却又似乎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

他说:“阿瑶,我们再来一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再来一次?

孟瑾瑶没有反应过来,一脸茫然地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在说:什么再来一次?

顾景熙看她呆呆地看着自己,忽然就想使坏了,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柔声软语地祈求道:“阿瑶,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大抵是看不得他用这种语气求自己,思绪还没回拢的孟瑾瑶稀里糊涂的应了声:“好。”

她话音落下,顾景熙就低头,重新吻了上来。

这次跟方才那次不同,并没有像方才那么快撤退。

半个多月前,他们从京城坐船来湖州府的时候,路途中漫长,坐船半个多月都没有下过雨,每日都天气晴朗,晴空万里。

所以运河上没什么风浪,一路上都风平浪静的,船匀速行驶,行船平稳,坐在船上也就感觉到很轻微的摇晃而已。

然而现在,她还没有坐船回京城,就感觉有狂风暴雨来袭,而她自己宛若京杭大运河上的一叶小舟。

京杭大运河那么大,而一叶小舟又是那么的渺小,当狂风暴雨来临的时候,运河之上翻起巨浪,小舟也失去自主性,随着巨浪而翻滚。

过了许久,骤雨初歇,运河之上恢复平静。

遇上暴风雨和巨浪,孟瑾瑶早已累得不行,额上已渗出细汗,脸颊嫣红,嘴唇微张着喘着气,宛若一条搁浅在河边的鱼,脑子完全放空,什么也没想。

顾景熙给她擦了擦额上的汗,又亲了亲她的脸颊,柔声问:“阿瑶,可有哪里不适?”

闻声,孟瑾瑶的思绪慢慢回笼,见自家夫君一脸餍足,眼神温柔而疼惜地看着自己,她还有点懵,动了动身子,感觉有个部位还是疼的。

孟瑾瑶结合这两次的事,仔细琢磨了会儿,凭借出嫁前看某本启蒙书籍的知识,她隐约知道是怎么回事,但夫君有隐疾,她全然没想到是圆房,只以为夫君对她使用了什么工具。

想到这里,孟瑾瑶登时就委屈了,娇声娇气地控诉道:“夫君,这样会疼的,以后我们别这样好不好?”怕顾景熙不肯答应,她又补充道,“你想在阁楼上的窗边,那、那我也依你。”

顾景熙原本是被第一回打击到了,幸好第二回让他重拾信心,可现在听了小妻子的话,他又被打击到了,虽然他没有这方面的经验,但也是看书学习过的,活儿也不至于那么差劲吧?阿瑶都不想再跟他行夫妻之事了。

他忐忑地问:“阿瑶,你不舒服?”

孟瑾瑶红着脸点了点头,转而又摇了摇头,怕他会觉得愧疚,支支吾吾道:“也不是不舒服,就、就是开始觉得疼,真的很疼。”

顾景熙闻言,暗自松了一口气,柔声道:“这次疼过之后,以后就不会疼了。”

孟瑾瑶听他的意思,是还会有下一次的,娇嗔道:“下次不许这样,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现在花招那么多,我都要怀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不是我夫君了。”

顾景熙笑问:“你不是说想要孩子?不这样的话,我们怎么要孩子?”

“孩、孩子?”

孟瑾瑶脑子有片刻的空白,怔怔地看着他,感觉脑子都转不过来了。

顾景熙见小妻子懵懵懂懂的,忽然发觉自己是禽兽,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做了这种事,他稳了稳心神,问:“阿瑶,难道你不知道孩子要夫妻行房才能怀上?”

此言一出,孟瑾瑶如遭雷袭,蓦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行、行房?!”

顾景熙轻轻颔首:“我们行房,你才能怀上孩子。”

孟瑾瑶听着他的话,感觉自己都要糊涂了,连连摇头:“不是,我们怎么会行房?像方才那样,我又怎么可能怀上孩子?”

顾景熙听罢,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们说的是两件事,阿瑶似乎还不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他更觉得自己禽兽了,温声道:“我们方才是行房。”

孟瑾瑶还是觉得不对,脸色怪异地觑了觑他,讷讷地问:“可、可你不是有隐疾吗?”

顾景熙先是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也不隐瞒,如实回道:“以前是有,现在好了,是温太医的功劳。”

他话音落下,孟瑾瑶只觉一道惊雷劈向她,将她劈得脑子一片空白,她整个人都不会思考了,怔怔地看了顾景熙半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所以,她家夫君是有隐疾没错,但经过温太医的治疗,现在隐疾已经好了?他们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也不需要物色别人家的孩子过继了。

过了良久,孟瑾瑶还没完全消化这个消息,看着他,忽然就心疼了,道:“那夫君治病,岂不是吃药吃了十几年?”

“不是。”顾景熙摇头,接着道,“我多年前就放弃了,后来才又找了温太医。”

孟瑾瑶:“后来?”

顾景熙抱着她亲了亲,柔声道:“一年前你不是说想要孩子?以前没有妻室,我觉得这个病治不治都无所谓,但是有了你,我又不想委屈你。如果温太医的药管用,我们会有孩子,如果不管用,那我也认命了,只是会委屈你。”

闻言,孟瑾瑶蓦地抬头看顾景熙,感动在心间蔓延,她没想到原本放弃医治的人,忽然有一天冒着再次受打击的后果,重新找太医治病,仅仅是为了她。

孟瑾瑶低头瞥了眼,看到无论自己还是他,皆不着寸缕,忙移开视线,没好意思继续看,又惊又愕道:“夫君,所以刚刚是你?我以为、我以为……”

顾景熙疑问:“你以为什么?”

孟瑾瑶老实巴交地回道:“我以为你用了工具啊,出嫁前我看过那种启蒙的书,记得其中有个画面就是用的工具。”

工具?

顾景熙愣住,他方才努力了那么久,阿瑶只以为那是工具?没觉得那是他?

很快,他脸色变得微妙起来。

孟瑾瑶见男人脸色有点儿不对劲,看自己的眼神都带着侵略性,忽然感到危险的气息向自己袭来。

她磕磕巴巴地问:“夫君,你怎、怎么了?你别这样看着我,怪吓人的。”

顾景熙抚上她的脸颊,似笑非笑道:“阿瑶,我们再来一次,这次你好生感受一下,到底是不是工具。”

孟瑾瑶“啊?”了一声,刚要提出抗议,就被对方的唇给堵住了想要说的话。

结果可想而知,狂风暴雨再次来袭,她又感觉自己如同运河上行驶的一叶小舟,避无可避,只能直面暴风雨,随着巨浪翻滚。

(上一章经多次修改,及格了,放出来了,之前看到有更新但看不到内容的宝子,现在可以看上一章,这章是接上一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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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番折腾下来,已到深夜时分。

孟瑾瑶疲乏不已,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微张着嘴喘息着,如同搁浅的鱼,在贪婪地呼吸着。

顾景熙看着怀里的人儿,脸色酡红,双眸泛着水雾,媚眼如丝地看着他。

这般模样,勾的人心痒。

顾景熙看得心猿意马,忽然又有某种冲动,但他也没有进一步动作,深吸一口气,压下体内再次涌起的躁动。

要是再继续,那他就真的是禽兽了。

过了良久,孟瑾瑶才平复下来,方才出了汗,如今身上也不清爽,加上身体疲乏,她连动都不想动,更别说让人备水,然后去沐浴了。

她仰头看抱着自己的男人,见男人正温柔而又疼惜地看着自己,她默默伸手在男人腰间掐了一下。

顾景熙轻声“嘶”了一声,猝不及防被掐一下,他茫然地问:“阿瑶,你掐我做什么?”

孟瑾瑶轻轻摇头:“没事,我就是想确认一下,现在是不是在做梦。会疼的,那就不是梦。”

自家有隐疾十几年的夫君,忽然有一天跟她行了夫妻之事,并告诉她病已经好了,这种感觉就像做梦一样,就算来了三回,她都觉得有点不真实。

本来她一开始就接受了夫君有隐疾的事,对男女之欢也没有什么要求,时不时的夫君还会主动通过别的法子进行闺房之乐,她觉得这样跟正常夫妻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不会怀孕而已。

现在的结果,对他们而言,都是意外之喜,他们可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夫君也不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等他们将来有了孩子,彻底堵住那些人的嘴。

顾景熙被她掐了一把,又听到她这般解释,无奈失笑:“所以你就掐你夫君?”

孟瑾瑶理不直气也壮:“可是,我掐自己的话,疼的是我。”

闻言,顾景熙微微一怔,旋即含笑道:“那你还是掐为夫吧。”

孟瑾瑶给他揉了揉方才被掐的部位,转而问他:“夫君,你的身体是什么时候好的?”

顾景熙回道:“在船上的时候。”

温太医那老不正经的,治疗这方面还挺有一套的,塞给他的那本书,他尝试过后,对病情有帮助,服药治疗的时间都缩短了。

孟瑾瑶一听,就想起这男人在船上不老实,折腾了她几回,有时候在窗边跟她数星星,有时候将她压在门上,外面的人的说话声都能听见。

这男人疯起来,真会被他折腾哭。

现在她似乎懂了,在船上时,估计是床太小,不太方便进行到底,所以就使劲儿用别的法子折腾她。

顾景熙抚上她的脸颊,在她唇上亲了亲,看她的眼神越发深幽,声音暗哑地问:“阿瑶,你不久前说在阁楼上的窗前,也依了我?”

孟瑾瑶:“???”

她纳闷道:“你真的是顾景熙,而不是登徒子?”

顾景熙低笑出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我们每日都在一起,我是不是顾景熙,难道你不知道?”

孟瑾瑶瞪着他,控诉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的你看到我穿的寝衣太薄了,都不敢看我,现在你都敢这般欺负我了。”

“男人哪有真正正经的?”

顾景熙莞尔笑,又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似乎怎么都稀罕不够,见她瞪着自己,便没有再闹腾她,接着又道:“既是心上人,又是妻子,这样还跟和尚一样非礼勿视,非礼勿动,非礼勿听,那肯定不正常,要么是断袖,要么是虚情假意,逢场作戏,还不想耗费这方面的精力。”

孟瑾瑶一听,就想起以前夫君就算身体不行,可还是很喜欢跟她亲近的,喜欢亲她抱她,喜欢抱着她,把一些案子当故事讲给她听。

顾景熙又道:“阿瑶,我们去洗个澡。”

他言罢,就先给自己套上衣服,又帮孟瑾瑶穿上衣服,然后去吩咐丫鬟备水,顺便收拾床铺。

孟瑾瑶瞥了眼床榻,当看到床榻上凌乱不堪,薄被也被压出折痕,上面还有点血迹,这些都在昭示着方才经历了什么,她禁不住想起方才的事,瞬间羞红了脸。

清秋进来后,看到自家夫人羞答答的被侯爷抱着去净室,茫然了一瞬,不过她并没有多想。

方才她在外面也听到点动静,也知道侯爷和夫人发生过什么事,毕竟这种声音,她在葳蕤轩也听过,侯爷跟夫人虽然没办法真正圆房,但还是会有点闺房之乐的。

清秋迈步上前,正准备收拾被褥,看到薄被上的血迹,以为夫人是来月事了,连忙收拾好,然后准备好月事带。

净室中。

孟瑾瑶以前是真的对自家夫君的身子好奇,现在看到了,单看上半身觉得挺好看的,赏心悦目,可看到下半身与自己的不同之处,她马上失去了好感。

就是坏东西欺负她,现在还疼着。

顾景熙看到小妻子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嫌弃,再次受打击,瞬间怀疑人生。

无论哪个男人,都不想妻子看到自己的身体后,露出嫌弃的神情,这会让男人觉得妻子对自己不满意。

他默默低头看了眼。

明明并不小。

还挺壮观的。

孟瑾瑶察觉到他脸上那沮丧的神情,有些不明所以,轻声问:“夫君,怎么了?”

顾景熙淡淡道:“你对为夫不满意。”

孟瑾瑶懵了:“?”

什么不满意?

她有说过对他不满意吗?

她不是一直都很喜欢他,每天都看到那张脸,却还是会觉得惊艳,有时候还会觉得自己能得这样一个美男子,捡了个大便宜。

罢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哄为上,男人有时候也挺矫情的,也是需要人哄的。

孟瑾瑶主动伸手抱他,柔声哄道:“夫君,你别胡思乱想,你这般好看,光是看着都觉得赏心悦目,我又怎么会不满意?”

顾景熙:“……”

懂了,这是在说他中看不中用,绣花枕头一个。

为了不得罪人,夸人不都是这样夸?

就譬如孩子调皮捣蛋,你夸他活泼可爱;又譬如那姑娘貌丑,你夸她心地善良;又譬如男人满脸横肉,一脸凶相,你夸他高大威猛,有男子气慨。

孟瑾瑶见他沉默不言,又问:“夫君,怎么了?”

顾景熙淡淡道:“阿瑶,为夫不小。”

孟瑾瑶不知道他说的什么,但也顺着他的话,点头附和道:“对对对,夫君真的不小。”

顾景熙:“……”

那么敷衍,肯定是在说违心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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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翌日,日上三竿。

孟瑾瑶才缓缓醒来,睁眼后下意识看身边的位置,发现身边的位置空了,又往外面看去,发现室内亮堂,显然外面已经艳阳高照了。

她坐起身来,正准备拉拉铃传丫鬟进来,猛然发现腰酸,下意识伸手揉了揉,又打了个哈欠,尽管睡到现在才醒来,可还是觉得困乏,昨晚一番折腾,又睡得太晚了。

紧接着,孟瑾瑶就看到顾景熙进来,当看到顾景熙神清气爽的时候,她忽然就郁闷了,明明是大家一起折腾的,怎么就她觉得累?

顾景熙见她醒了,还整个人都蔫蔫的,大步流星上前,柔声问:“阿瑶,感觉如何?”

孟瑾瑶眼含控诉地瞪着他:“腰酸,又累,还有点困,都怪你,折腾的那么晚。”

顾景熙坐下,将她拥入怀中,歉然道:“是为夫的不是,我给你揉揉。”言罢,就将她的身子翻过来,让她趴在床上,给她揉按腰部。

他手法不错,力道适中,按得很舒服。

良久过后,孟瑾瑶感觉腰酸缓解了不少,这才起床,传了丫鬟进来侍候。

洗漱一番,梳妆完,穿戴整齐,已经到午时,午饭时间到了。

顾景熙吩咐丫鬟摆膳。

用过午膳,余川就前来告知:“侯爷,方玄和方策回来了。”

顾景熙一听,跟小妻子说了声,就去了前院的书房,方玄和方策是他离京前派过来的,比他们先达到湖州府,听他吩咐查一些事,也不知有没有眉目。

他走后,孟瑾瑶就跟自己的心腹丫鬟清秋说了昨晚的事,昨晚她从净房沐浴完出来,看到清秋准备好的月事带,就知道清秋约莫是误会她来月事了,毕竟这种情况,清秋也不会想到是落红。

清秋听罢,大为震惊:“夫人,您跟侯爷圆房了?侯爷的病也好了?”

孟瑾瑶颔首:“侯爷的病好了,是温太医治好的。”

清秋愣了许久才消化这个消息,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替她欢喜:“夫人,这真是太好了,这样您和侯爷就可以跟正常夫妻一般,还能生儿育女,没准儿您肚子里已经有了小世子。”

孟瑾瑶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莞尔笑:“估计没那么快,不过我的寒症已经好了,子嗣方面估摸着也没什么问题。”

清秋若有所思,道:“晚点怀上小世子也好,回京坐船半个多月,不太适合养胎。”

孟瑾瑶温言道:“顺其自然吧,若是怀上了,回到京城还能给母亲一个惊喜,母亲对没有血缘的孙子都这般好,可见是很喜欢孩子的。”

前院书房。

方玄和方策早已在书房等候着,他们是一对双胞胎兄弟,年约二十一、二岁的样子,模样长得几乎一样,但性子不同,方玄沉稳内敛,方策温和爱笑。

顾景熙进来后,兄弟俩恭敬行了一礼。

顾景熙摆了摆手,示意他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必多礼,又让他们坐下,这才问:“你们去德清县,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方玄回道:“回侯爷,我们去德清县查了前两任德清县知县与第一位前来查此案的官员的死,皆如卷宗所说,是突发急症而亡,死前言语不清、呼吸困难,浑身麻痹无力。他们病发前,都经历过同一件事,那就是三更半夜起来,说是有人在喊冤,要起来看看是何人喊冤,但实际上并没有人喊冤,然后次日就病倒了,大家都说这是见鬼,被冤魂所害。”

闻言,顾景熙微微蹙起眉头,这不是什么有用线索,他在卷宗上也看到这些,这三个人死前都听闻有人喊冤,定然是有人搞鬼,特意制造这种巧合混淆视听。

顾景熙又问:“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情况?”

方玄回道:“两任知县都是百姓眼里的好官,公正严明、为官清廉,倒是有位商人与前前任知县孙大人结怨。”

顾景熙问:“他们因何结怨?”

方玄将事情娓娓道来:“是一位姓李的商人,他的独子因奸污良家女子,并将其杀害,被女子的哥哥告发,孙大人将李家公子定罪,判了斩首,结案后提交给知府魏大人。”

“魏大人复审后发现了疑点,此女子此前便与李家公子有旧,李家公子准备将其纳为妾,谁料被女子的兄长知道后,兄长因爱生恨,将女子奸污并杀害,又嫁祸给李公子。”

“这位兄长起初不肯认罪,一口咬定是李家公子杀人,后来动刑才肯招供,听到被判斩首示众之后,因害怕斩首示众、死无全尸,一头撞死在柱子上,此案了结。”

“但孙大人审案不严谨,险些让李公子被判斩首,李姓商人也因此记恨上孙大人,还曾与他人言孙大人能力不足,都不知有多少人因孙大人而无辜丧命。”

“不过,这也是酒后失言,商人地位低微,还不敢明面上指责朝廷命官,加上孙大人老百姓眼里的好官,百姓只觉得是女子的兄长狠毒,还为人狡诈,让孙大人误判,所以这等言论并没有引起什么水花。女子的父母也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到外地生活了。”

顾景熙听完事情的始末,乍一听,感觉并没有什么问题,但心有疑惑:“只是,他作为兄长,又何来因爱生恨?”

方玄回道:“他并非女子的亲兄长,是女子父母收养的孤儿,女子的父母想过让这两个孩子成婚,但女子对兄长并无男女之情,这才作罢。”

顾景熙微微颔首,在心里琢磨一番,转而又问:“那位李姓商人事后可有对孙大人不利?”

方玄摇了摇头:“李姓商人并无其他举动,只是心里不满孙大人误判,险些害死他的独子。对了,侯爷,李姓商人跟孙大人之后的新任知县陈大人关系颇好,只因李姓商人虽然经商,可也懂诗词歌赋,能与陈大人聊得来。”

顾景熙听罢,暂且先排除李姓商人谋害朝廷命官,毕竟一个是有恩怨的孙大人,另一个是关系颇好的陈大人,但孙大人与陈大人的死因是一样的,都是突发急症,症状一样,而第一位朝廷派来查此案的官员,那就更不可能是李姓商人谋害的了。

一旁的方策问:“侯爷,可还有什么事需要我们去查的?”

顾景熙思索片刻,吩咐道:“方策,你去把女子的父母找回来,方玄,你再去查一查李家公子,他与那女子有旧,查一查他们关系如何。”

兄弟俩异口同声道:“是,侯爷。”

方玄与方策离开后,顾景熙又吩咐余川:“余川,先前让你查的那件事,抓紧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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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翌日,是知府魏大人的母亲的寿宴。

孟瑾瑶梳妆打扮一番,就带上清秋和婵儿,跟着顾景熙一起去赴宴。

知府大人的母亲过寿,湖州府的官员、商贾、有名望的人皆来贺寿,且早早的就去了。

孟瑾瑶和顾景熙夫妻去的不早不晚,下马车的时候,看到门前已经停放了不少马车、轿子。

这时,他们旁边的马车也有人下来,夫妻俩抬眼看来人,那是一对衣着贵气,看上去有四十岁的中年夫妻,男人儒雅不失威严,女人温婉大气,脸带淡笑,看起来很和善,他们身后的马车,有一对年轻夫妻抱着孩子下来。

顾景熙夫妻俩与对面的中年夫妻对视了下。

随后,顾景熙拱手一礼:“韩大人,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中年男人见状,不慌不忙地拱手还礼:“近来甚好,看顾大人的样子,应该也过得不错,这成家了就是不一样。”

顾景熙转眼看身边的人,目光温柔,嘴角上扬,温言道:“这是自然,内人温婉贤淑,得妻如此,若是过的不好,那就是我的问题了。”

听他们的对话,孟瑾瑶也知道他们是何人了,那是浙江巡抚韩大人以及韩夫人,他们身后的人估计是他们的儿子儿媳以及孙子。

韩夫人打量着孟瑾瑶,眼里闪过惊艳之色,笑容温和道:“顾夫人长得可真标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王母娘娘跟前的仙子,瞧着就让人喜欢。”

孟瑾瑶含笑回应:“韩夫人谬赞了,听闻韩夫人年轻时才貌双绝,乃京城闺秀的榜样,更是我等晚辈学习的榜样。”

其实是不是真的榜样她不知道,反正瞎吹捧就是了,韩夫人出自魏家,魏家是京城人士,大户人家的闺秀,只要没长歪的,都是很优秀的,优秀的人就是榜样。

是不是真心话不打紧,主要听得心里舒坦,所以官夫人之间互相吹捧是常态。

韩夫人听罢,笑容都多了几分,与她交谈几句,瞧她跟自己说话,像是与长辈说话一般,便和颜悦色道:“若是论辈分和两家的交情,我托大拿乔,也能算是长辈,你若不嫌弃,可唤我婶婶。”

孟瑾瑶听得有点懵,夫君曾说跟魏家没有交集,跟韩家呢?约莫是有的,不然韩夫人不会说出这种话。

她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但韩夫人的确年长,她母亲若是还活着,都没有韩夫人年长,能算得上长辈,目前见夫君没有暗示说不行,她便喊了声:“婶婶。”

韩夫人含笑应了一下,脱下手腕上的成色极好的玉镯子,不由分说地套在她手腕上,温声道:“婶婶出门没带什么东西,这镯子就当作是婶婶给你的见面礼。”

孟瑾瑶转眼看顾景熙,见顾景熙微微颔首,她便没有推辞,笑着道谢:“阿瑶谢过婶婶。”

女眷这边亲近了起来,男人那边也自然而然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打破生疏,顾景熙一句“韩小叔”,韩大人一句“曜灵”的称呼了起来,关系瞬间就热络不少。

韩大人和韩夫人的儿子儿媳也上前,跟他们互相打了招呼。

一行人有说有笑的进魏府。

韩夫人瞥了眼顾景熙的背影,又转眼看身边的孟瑾瑶,这姑娘标致是真的标致,特别是那双大眼睛,水灵灵的,就是嫁给顾景熙有些可惜,但婚姻这种事有时候外人也无法评判,外人觉得也只是外人觉得罢了。

说到顾景熙,韩夫人就想起自己那嫡亲弟媳梅清韵,这弟媳妇以前是顾景熙的未婚妻,京城第一美男子才华横溢,京城第一美人又是才女,才子佳人做一对,就是一段佳话。

谁料顾景熙出事了,梅家退婚,她那弟弟倾慕梅清韵已久,求了父母登门提亲,最后娶了梅清韵进门,刚开始的时候还挺恩爱的,现在他们夫妻俩……

哎,不提也罢!

男宾在前院,女眷在后院。

韩夫人对魏府熟悉,带着孟瑾瑶以及儿媳妇和小孙子到了后院。

她们到了之后,很快就有人出来迎接。

孟瑾瑶抬眼望去,只见那妇人看起来二十几岁,肤如凝脂,眸若秋水、面若芙蕖,五官柔而不平,美得动人心弦,但不妖媚张扬。

她打扮简单婉约,身着一袭淡蓝色衣裙,头戴玉簪,耳戴珍珠耳坠,淡雅飘逸,步履轻盈,举手投足之间透着端庄从容。

微微一笑时,更显温柔而有亲和力,是个温柔婉约的美人,有种让人看了就心生好感的魅力。

下一刻,就听到她对韩夫人道:“大姐姐,你可算来了,母亲方才还念叨着你。”

孟瑾瑶听到这一声大姐姐,就猜到对方的身份,那是她夫君的前任未婚妻,也是现在的知府夫人。

韩夫人与梅清韵寒暄两句,就主动介绍道:“清韵,这位是顾侯爷的夫人。”她说着,就跟孟瑾瑶道,“阿瑶,这是我的弟媳妇。”

梅清韵方才随意打量了孟瑾瑶一眼,刚想问孟瑾瑶是何人的,如今听到大姑子介绍,当即愣了下,再次打量孟瑾瑶。

眼前的少妇乍一看觉得惊艳,再看还是觉得惊艳,美得张扬夺目,明艳灼灼、娇媚动人,那双杏眼清澈而明亮,水灵灵的,像是会说话一般,是个难得的美人。

她早就听闻前任未婚夫娶妻了,也知道是在什么情况下娶妻的,没想到竟然这般美人,而顾修明竟然还为了个孤女而将如此貌美的未婚妻抛弃。

梅清韵收起打量的目光,微微福身一礼:“顾夫人。”

孟瑾瑶颔首:“魏夫人。”

她们也没有过多交谈,梅清韵将她们请进花厅,魏老夫人作为寿星,又是知府大人的母亲,受一众女客奉承着。

那些女眷得知孟瑾瑶的身份后,知情人的脸色有片刻的微妙,顾侯爷的前任未婚妻与现任妻子相见,不过看这两人都客气有礼,没有她们想要看到的画面,不免有些失望。不过,大家都是体面人,肯定也不会当众露出点什么异样。

韩大人的官署在杭州府,杭州府离湖州府还算近,韩夫人得空就来湖州看老母亲,对湖州这边的官员家眷、商贾家眷、有名望的人的家眷也认识一些,跟孟瑾瑶谈话时,就跟孟瑾瑶介绍起来。

孟瑾瑶虽然对这样韩夫人不了解,但也能感受到韩夫人的善意,能看得出韩夫人是个和善的人,为人也随和。

同时,她也知道韩夫人待她好,也有夫君的原因在,她夫君有本事。在官场上,男人奋斗仕途,而后宅女人也会主动跟别的大臣的夫人交好,关键时刻会起作用,就譬如方才,韩夫人与她拉近距离,在某种程度上,她们的夫君也拉近距离。

总的来说,韩夫人对她是没有恶意的,不过她也不会完全放下戒心。

但是,就是这样温柔随和的韩夫人,对她这个初次见面的人,似乎比对亲弟媳魏夫人都要温柔可亲,这倒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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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寿宴结束,宾至如归。

魏大人与魏夫人一起送客。

孟瑾瑶临走前,眼角余光看了眼魏大人,魏大人跟她想象的真的不一样,虽然以前就听闻梅家女才貌双绝,但在没看到魏夫人之前,看到魏大人时,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然而,在看到温柔婉约又美的魏夫人之后,这对夫妻站在一起,有了强烈对比之后,她不由得纳闷,当初有顾景熙珠玉在前,魏夫人是如何看上魏大人,并且嫁给魏大人的?

魏夫人长得这样美,那是一种让人看了就心生好感柔婉之美,反观魏大人身量不算高,也就比魏夫人高出半个头,看起来三十几岁的样子,蓄着髭须,脸庞白净而圆润,眼角已留下岁月的痕迹,笑起来的时候比较明显,身材也臃肿,瞧着肚腩,仿佛怀孕四五个月的孕妇肚子。

看着外表,魏大人还不如比他年长的姐夫韩大人的精神气好,韩大人也蓄须,脸上也染上岁月的痕迹,但是不胖,身形颀长,身上那股长期身居高位积攒的官威,形成一股无形的威压,让人不敢小觑,但一袭蓝色衣袍又给韩大人又增添了几分儒雅,使得韩大人看起来温和许多。

魏夫人当初为何不找个模样俊俏的青年才俊?魏大人是不是有什么旁人都比不上的优点?

顾景熙没注意到自家小妻子在心里想这个问题,与魏大人寒暄两句,便与小妻子离去,体贴地扶着她上了马车。

回去的路上。

顾景熙看她在发愣,若有所思,随后关切地问:“阿瑶,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孟瑾瑶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有一件事让我觉得奇怪。”

顾景熙追问:“有什么觉得奇怪的?”

孟瑾瑶看了他一眼,斟酌着道:“魏夫人长得真的好美,温柔端庄贤淑,我一个女子见了都忍不住心生喜欢,她曾经的未婚夫又那么优秀,长相也出众,后来怎么会看得上魏大人这样的?”

梅家也是大户人家,魏夫人未出阁前,梅家老爷子还在世,梅家比现在强许多,魏夫人家世好,完全可以找个容貌英俊、才学过人的青年才俊。

闻言,顾景熙忍俊不禁,没想到她竟然在纠结这个问题,回道:“十几年过去,物是人非,魏大人当年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当年他也是英俊潇洒的翩翩公子,现在上了年纪,风姿不如当年,有了岁月的痕迹,身材也发福了而已。”

孟瑾瑶讶然:“以前他长得很好看?”

顾景熙轻轻颔首:“若是不然魏夫人哪能看上他?当年他不仅长相好,且才学也不错,再加上魏老爷子还在,魏老爷子官拜三品,他的兄长又有出息,这是一门好亲事。后来魏老爷子去世,他的兄长英年早逝,但还有韩大人这个姐夫做依靠。”

孟瑾瑶听罢,又回想魏大人的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官,瘦下来之后,就算有岁月的痕迹,估计也能有韩大人那般上了年纪该有的风采。

须臾,孟瑾瑶又道:“夫君,他看起来比我父亲年纪大,大概有三十七八岁,似乎比魏夫人年长许多,魏夫人看起来二十五岁左右,魏大人娶妻也挺晚的。”

顾景熙听了此言,笑着摇头:“他比魏夫人也没大多少,魏大人似乎就比我年长两三岁,至于魏夫人,依稀记得,她似乎是比我小一岁。你能看到他们年纪差距那么大,估计是魏夫人保养得好,显得年轻,而魏大人操心的事多,容易显老而已。”

此言一出,孟瑾瑶再次感到诧异,她原以为魏大人和魏夫人,也跟她与夫君那样,夫妻之间年纪差距大,没想到魏大人最多也就三十三岁,而魏夫人今年二十九,夫妻俩最多只相差四岁。

顾景熙怕她误会,将人搂过来,解释道:“别误会,你夫君单纯是记忆力好,才能记得魏夫人多大年纪,至于魏大人,他与魏夫人成婚前,我就认识他。”

孟瑾瑶嗔他一眼:“我才没与误会,你前天说了跟她没有男女之情,即使在退婚前也没有男女之情,我相信你的话,不会对你有半分怀疑。”

顾景熙莞尔笑:“没有误会就好。”

孟瑾瑶伸手抚上顾景熙的脸,触感光滑细腻,质疑道:“夫君,你今年三十岁了,单看外表,比魏大人年轻十几岁,你真的没有特意去做保养?你是找温太医治病的,我听其他家的夫人说,温太医与美容养颜这方面也颇有心得,宫里的娘娘们都找温太医要美容养颜的脂膏。”

闻言,顾景熙无奈失笑:“我一个大男人要那种东西做什么?要说到保养的方子,或许我还真的有,阿瑶可想听一听?”

孟瑾瑶眼神一亮,作为女子,就没有不想听的,忙问:“什么方子?”

顾景熙温声道:“万事放宽心,少皱眉,少动怒,对待许多事要有没必要、无所谓、不至于的心态,心态好就能保持愉悦的心情和宁静的心境,这样也就能减缓衰老了。”

孟瑾瑶愕然,但他说的也的确有道理,心态好心情愉悦,人的精神气都不一样,精神气足,自然显年轻。

过了会儿,孟瑾瑶又问:“对了,顾家跟韩家有什么交集吗?韩大人竟然还比你一辈。”

顾景熙回道:“现在的镇国公,是韩大人的侄子,已故的老国公跟父亲是朋友,老国公的父亲跟祖父也是朋友,后来老国公和父亲相继离世,我们三兄弟与现在的镇国公也不过是点头之交,关系就疏远了。论起两家过往的交情,我是要叫韩大人一声韩小叔。”

孟瑾瑶听后了然,转而又问:“夫君,那你跟韩大人不熟吧?”

顾景熙微微摇头:“不熟,我刚入朝为官的时候,韩大人都不在京城,在外地为官。他在京城的时候,我与他年纪相差十几岁,也聊不到一起。”

孟瑾瑶:“原来如此。”

顾景熙问:“阿瑶,今日在宴会上,你可有遇上什么问题?”

“倒也没什么问题,韩夫人还挺照顾我的。”孟瑾瑶说着,语气一顿,想起韩夫人与魏夫人之间透着一股疏离感,便道,“夫君,我感觉韩夫人待我,比待魏夫人要亲切,我总感觉她对魏夫人态度客气又透着疏离,倒是魏夫人对她依旧亲切。”

顾景熙温声问:“阿瑶,你觉得魏夫人和韩夫人,哪个好?”

孟瑾瑶根据初始印象,客观评价:“我感觉她们都挺好的,魏夫人很温柔,平易近人,跟她说话如沐春风,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韩夫人也很随和,是个和善的长者。”

听罢,顾景熙道:“阿瑶看人的能力还有待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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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阿瑶看人的能力还有待提高。

他话音刚落下,孟瑾瑶就下意识的回想起今日在宴会上的事,回想着魏夫人与韩夫人的言行举止,似乎也没什么大问题。

她问:“夫君何出此言?”

顾景熙回道:“回去再跟你说。”

听罢,孟瑾瑶便没有再问。

回到顾府,到了他们所住的沁雅轩,顾景熙将丫鬟打发出去,就跟她说起先前的话题:“魏夫人并没有你看到的那么温柔美好,你所看到的,只是表面而已,她狠起来连襁褓中的婴儿也不会放过,手里沾的人命都有几条。不管她因何事这样做,但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何其无辜?以后再遇上她,要留个心眼儿。”

孟瑾瑶闻言,甚是震惊,又想起魏夫人对韩夫人态度亲切,可韩夫人却对魏夫人的客气疏离,原来又是一个面慈心狠的角色。

她那前任继母孙氏也面慈心狠,但孙氏好歹能从细微之处看出破绽的。

而这位魏夫人却看不出来,眼神温柔干净,笑起来很温暖,温柔细致做事周到,她还能偶尔听到客人私下夸赞魏夫人,甚至她都有了欣赏之意,那是面对美好事物的欣赏。

可见此人的心机城府深,远在孙氏之上。

下一刻,孟瑾瑶又感到疑惑:“夫君,你怎知她做过这种事?”

顾景熙也不瞒她,如实回道:“到了湖州府之后,我就让周允和余川暗中查魏大人相关的事,其中就有魏大人的家事。魏大人有三个孩子死在她手里,还有小妾不慎溺水而亡,难产而亡的也有。”

孟瑾瑶听罢,脸色凝重起来,孩子与女人因后宅斗争而亡,很多大户人家都会发生,只是没想到看起来那么美好的人却做出这种事,但让她更震惊的却是另一件事,夫君是来查案的,能查到湖州知府魏大人,那岂不是证明案件跟魏大人有关?

顾景熙看了她一眼,不疾不徐道:“我不信那等鬼神之说,也让人查过德清县的前两任知县,他们都是好官,也不贪污受贿,他们的离奇死亡,那必然是知道什么遭人灭口,把他们灭口的也没什么可能是百姓,只有官场中人,矛头就指向魏大人了。”

孟瑾瑶脸色越发凝重,又问:“夫君,他们的死真的与魏大人有关?”

“目前还没有证据,暂且不好下定论。”顾景熙说着顿了顿,转而又道,“我如今也不好有什么举动,免得打草惊蛇,有什么事都是周允他们先暗中去查,方玄和方策现在也不好露面。”

孟瑾瑶接着问:“那韩夫人呢?”

顾景熙回道:“韩夫人的确是和善,她在闺阁中时,家庭环境简单,出阁后后院也干净,韩大人虽然有通房,但是没纳妾,没参与过勾心斗角。”

孟瑾瑶点点头,转而问:“夫君,韩大人在杭州,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他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魏大人的姐夫,也是魏大人的上峰,多了解总不会有错的。”顾景熙抿唇笑了笑,“想要查一件案子,不仅要查嫌疑人,还要查嫌疑人的人际关系网。”

孟瑾瑶听着,心里扑通扑通的跳,若是韩大人也与此事有关联,那可是牵涉甚广的大案,她轻声问:“夫君,那这件案子要查多久?”

顾景熙回道:“等祭祖完,还要去一趟德清县,有些事要去了德清县才知道,表姨父不就是德清县的新任知县?表姨母生前对你还不错,既然我们都来了湖州府,去德清县看表姨父也是应该的,正好这个由头也能为此行掩人耳目。”

孟瑾瑶再一次点头,没有再继续问,查案的事她帮不上忙,就当作是游山玩水,完事后就回京。

顾景熙也不想这种事困扰到她,转移话题:“阿瑶,陪我下盘棋,也让我看看你棋艺长进了没有。”

闻言,孟瑾瑶就有些技痒,当即应下,去让丫鬟将棋盘拿过来。

她的棋艺很好,但她家夫君的棋艺更好,夫君也不会特意让着她,她想要赢就得煞费苦心,苦心钻研每一步。

一局结束,毫无悬念的,顾景熙赢了。

他见小妻子一脸沮丧地看着已分胜负的期盼,似乎在后悔先前错失的良机,抬手摸了摸小妻子的脑袋以示安抚,温言道:“阿瑶,我以前就跟你说过的,遇上机会的时候,举棋不定,瞻前顾后,就会错失良机,最后懊悔不迭。”

孟瑾瑶不服输:“夫君,我们再来一局!”

顾景熙也依了她,但她下棋的风格源于性子,这种瞻前顾后,必须确保万无一失才会下手的性子是成长过程中造成的,绝非一朝一夕能改变。

所以,毫无意外的,她又输了。

顾景熙又道:“你能抓住第一次机会,按理说抓住第二次机会就是平局,但是第二次的时候你犹豫了,就让我有了赢的机会,我们再来一局。”

随后,孟瑾瑶又输了一局,但是越挫越勇,之后又来了一局,最后成了平局才结束今日的战局,她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拧了拧脖子,看了眼床外的天色,发现时候也不早了。

今日在宴会上她没吃多少东西,吩咐丫鬟煮了碗面,吃了面然后去沐浴,准备歇息。

然而她想歇息了,身边的人却不安分。

食髓知味的男人蛊惑着她,哄着她,又是一番折腾。

结束时,孟瑾瑶浑身汗津津的,已经累得不想动,看到顾景熙似乎不觉得累,还能抱着她去净室,忍不住问:“夫君,你真的不累吗?”

顾景熙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反问:“阿瑶,你在质疑为夫?”

孟瑾瑶茫然地“啊?”了一声,刚想说话,唇就被他堵住。

紧接着,净室内满室荒唐,洗澡的水溅出洒了一地。

穿好衣服,正准离开净室,孟瑾瑶看到遍地狼藉,加上方才闹出的动静,等会儿丫鬟进来收拾,肯定知道净室内发生了什么,她瞬时羞红了脸,嗔怪地瞪男人一眼:“顾景熙,你说好了就只洗澡的!”

顾景熙搂着她,柔声哄着:“阿瑶息怒,为夫错了,都怪为夫会错意,以为阿瑶在质疑为夫,这才……阿瑶就原谅为夫这回,可好?”

孟瑾瑶一时气结,严重怀疑这男人是故意歪曲她的意思,然后故意欺负她,还问她在房里好还是在净室好,她不想回答,就折腾的她不得不说出一个答案。

她气鼓鼓的,语气笃定道:“顾景熙,你个坏胚子,你肯定是故意的!”

顾景熙一脸无辜地看着她,眼神里还流露出几分被误解的委屈:“阿瑶,我没有,你误会我了。”

孟瑾瑶明知道他在装可怜,可自己就是不争气的吃他这套,剜他一眼,没好气道:“我累了,不想跟你争辩。”

顾景熙听罢,马上殷勤的将人拦腰抱起,离开净室后回房里,又识趣地帮她揉着腰,总算把人哄好了,今晚也不敢再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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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府里的人基本上已歇下。

容色倾城的美貌妇人神情木然地坐在梳妆台前,手里拿着一把玉梳子,一下一下的,动作缓慢地梳着并不凌乱的头发。

仿佛,那不是在梳理头发,是在梳理自己那颗凌乱的心。

没过多久,一个三十几岁的中年男人进来,看到她面无表情地坐在梳妆台前,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扯线木偶,登时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不悦之色,眼里也浮现出戾气,迈步向她走过去,到了她身后,镜中多了个人,她没有察觉。

此二人正是湖州知府魏大人,以及他的夫人梅清韵。

魏大人见她还没发现自己的到来,想到她有可能在想谁,心里更是恼火,更不想要她心里好过,嘲弄地问:“时隔十多年,再次看到看到心心念念的人,可他却已娶妻,有娇妻在侧,顾夫人年轻貌美,他们夫妻恩爱,不知夫人心里是何感受?”

闻声,梅清韵回过神来,看到镜子中忽然多了个人,她登时吓一跳,同时也有些茫然,方才她想事情想的入神,也不知道丈夫何时过来的,更别提听到对方说了什么了。

魏大人见她似乎没听到自己说了什么,心里恼恨,却又不想放过刺激她的机会,便又复述了一遍。

梅清韵脸色骤变:“魏恒,你胡说些什么?”

魏大人瞧她脸色大变,勾起一抹恶意的笑,接着道:“梅清韵,无论你在人前掩饰的再好,可你始终骗不了我,别以为我没看出来,他扶着顾夫人上马车的那一幕,你看了好一会儿,转身后手里帕子都快要撕烂了,现在你是不是很后悔当初退婚了?”

梅清韵看着镜中的丈夫,身材圆润,脸庞也圆润,想当年丈夫也是个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可现在却不复存在了,什么都变了,变得让她看了就觉得厌恶,甚至是她自己,都变得不再是当年的自己了。

现在他们凑在一起就是互相折磨,互相戳对方的痛楚,谁也不想让对方好过,但却可笑的在人前演恩爱夫妻,旁人还以为他们真的是对恩爱夫妻。

偶尔她也会想起记忆中那个风光霁月、才华横溢的少年郎,可一看到丈夫,就不想再回忆,十几年过去,物是人非,记忆中的俊美少年大概也已变成丈夫现在这样,会中年发福,会大腹便便,俊美的容颜不再。

然而,今日她看到记忆中的少年,少年没有变成她想象中的模样,只是比十几年前成熟沉稳,却依旧俊美,甚至因岁月的沉淀而变得更有魅力。

即便顾景熙身有隐疾,不是个正常的男人,却还是有小姑娘含羞带怯地看着他,而作为正常男人的魏恒,却得不到这种待遇。

梅清韵嗤笑一声:“是啊,我是后悔退婚了,但我更后悔嫁给你,顾景熙就算有隐疾,那也比你像个男人,你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是个窝囊废,我真瞧不起你!”

“后悔?”

魏大人脸色一变,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直接戳她心窝子:“梅清韵,现在最没有资格说后悔的人是你,是你嫌弃他落下隐疾,让你父母去退婚,是你先抛弃了他,就连嫁给我也是你自愿的。你心心念念的人,十几年来不愿娶妻,对你念念不忘的人,最终还是娶了别人,对别人关怀备至,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他。”

闻言,梅清韵心中蓦地揪着疼了一下,当初她也是真的喜欢顾景熙的,顾景熙风光霁月、又是少年状元郎,人人都羡慕她有这样一个未婚夫,但顾景熙落下隐疾,这辈子就跟太监无疑了,她再喜欢也不能嫁过去守一辈子活寡吧?

退婚后嫁给许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魏恒,谁料这场婚事却是她抛弃顾景熙的报应,魏恒言而无信,才成婚不到两年就纳了妾,跟妾室生儿育女,说她不能生,不能拦着别人生。

她痛苦过,深夜里哭过,怨恨过,也嫉妒过,甚至让自己的双手染上鲜血。

而她的前任未婚夫在她退婚后,一直没娶妻,长兴侯府这样的家世,就算嫁过去守活寡也有很多人愿意,但顾景熙却不娶,不少人都说是因为她。

是不是真的因为她,她不知道,但她是真的后悔了,早知道自己不能生育,当初嫁给顾景熙就挺好的,然后过继一个孩子过来,不必像现在这般让心腹丫鬟生个孩子,然后抱过来养,并记在她的名下,这样她虽然有孩子了,丈夫却还是不会只有她。

但后悔也没用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她心头的白月光,已经娶了别人,她能看得出来顾景熙很喜欢孟瑾瑶,所以才会对孟瑾瑶温柔体贴,原本这一切可以属于她的,可她却弄丢了。

魏大人见她眼眶湿润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儿,却倔强的不肯往下掉,便松开她的下巴,恶意地笑了:“梅清韵,我们这辈子就这样耗着吧!”

梅清韵眼含挑衅地睨着眼前愤恨交织的男人,嗤笑道:“我杀了你最喜欢的小妾,还有你跟她生的孩子,你不是恨我吗?有本事你就休了我!”

魏大人咬着牙,恨声道:“毒妇,休了你放你自由,那样太便宜你了,我们这辈子就互相折磨着吧。”

他言罢,粗鲁地将梅清韵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在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时,不由分说地将人抱起,不顾对方的反抗,往床榻走过去,然后强迫着行夫妻之事。

梅清韵嫌恶他,自然不想与他有这种接触,原本是反抗的,后来衣衫被扯下,知道反抗也是白费力气,便麻木地躺着,任由对方摆布。

魏大人见状,瞬间觉得没了兴致,抬手就甩了梅清韵一个耳光,巴掌打在脸上,发出啪的一声响,他的声音也随之而响起:“怎么?到了现在,你还在想着顾景熙?”

还不待梅清韵回话,他又接着道:“且不说顾景熙身边躺着别的女人,即便他身边没有别人,他这种跟太监无疑的男人,可给不了你这种快乐!”

梅清韵又不是第一次被他打耳光,神色漠然道:“魏恒,你这样让我觉得你很可怜。”

闻言,魏大人粗暴进来,似乎想要以此来折磨她,想让她痛苦。

梅清韵皱起眉头,随即缠上他,发了狠似的折腾回去,不仅有回应,且搂着他的脖子时,张嘴狠狠的咬在他的肩膀上。

魏大人感觉到肩膀的疼痛,暗骂一声“疯女人”,却也没有推开她,而是发了狠的折腾她。

片刻后,梅清韵尝到血腥味,这才松了口。

然而这时,也结束了。

梅清韵看着他肩上渗血的压印,嘲弄一笑,牙齿沾了血,这一笑显得有些瘆人,仿若疯子。

紧接着,她讽刺道:“魏恒,你倒是个有根儿的人,不是太监,但也比太监好不到哪儿去,不中用的废物!”

以前的魏恒倒是中用,但后来时常流连美妾房中玩乐,亏空了身子,加上年纪也上来了,就变得不怎么中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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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中用的废物?

天底下就没有哪个男子,能在这种情况下,听到这种话之后,还能保持淡定。

作为男人的尊严受到诋毁,魏大人当即就被她的话给刺激到了,看着她那副不屑的神情,气得咬牙切齿,拽着她又再来了一回。

梅清韵也拒绝,跟着男人一起折腾,没过多久就结束了,她勾起嘴角,又一次毫不留情地讽刺道:“不中用的废物!”

魏大人脸色难看得紧,原想着再来一次证明自己,奈何理想很好,现实却狠狠的打了他的脸,虽然比方才好,却好不了多少。

他深吸一口气,不甘示弱地戳梅清韵心窝子:“你心心念念的人,他连我这个废物都不如!”

梅清韵反驳:“起码他专情,他可是为了我十几年不娶妻呢,不像你三心二意,在我心里他哪哪儿都比你好!废物,想要找成就感,就去找你那群小妾,你想听什么好听的话,她们都能说给你听。”

“你……”

魏大人气得不轻,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目眦欲裂地瞪着她,眼里充满戾气,见她非但没有反抗,还挑衅地看着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魏大人真的想掐死她算了,便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直到她脸色涨红,快要透不过气来,这才放开她。

梅清韵捂住脖子,猛咳了几声,随后以胜利者之姿,含嘲带讽地看着他:“魏恒,你就是个窝囊废,连杀个人你都不敢,你还有什么用?”

魏大人揪住她的头发,咬牙切齿道:“梅清韵,想死你就上吊自尽,别祸害我!”

梅清韵讽刺他:“以你的才能,即使没有背负杀妻的罪名,将来也不可能位极人臣,当初若是没有你姐夫替你走动,你以为你能做四品知府?湖州府的知府,当初多少人盯着这个位置呢。”

魏大人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当初是有很多人盯着这个肥缺,但他也不是毫无本事,只是各方势力都在争抢,需要姐夫替他走动才行。

梅清韵直接无视他的怒火,继续火上浇油:“还来不来行那等禽兽之事?不来就滚吧,看你这不中用的样子,再来一次也是那样。”

闻言,魏大人再一次想证明自己,但想到方才那两回丢了面子,他握紧了拳头,片刻后拽起衣服往身上套。

梅清韵见状,再一次火上浇油:“那么快就认清事实了?不想再证明自己了?”

魏大人拽着梅清韵的头发,警告道:“梅清韵,我再如何也比你心心念念的人强,若是想体面过日子,你最好安分守己,别再想着如何激怒我,否则魏夫人的体面你也别想拥有!”言罢,他放开她的头发。

梅清韵不以为然地笑了笑:“魏大人爱惜羽毛,做不出,也不敢宠妾灭妻这种遭人诟病的事。”

魏大人噎住,目光冷冷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最后负气地收回目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想再与她争辩,穿戴整齐之后,头也不回的愤然离去。

梅清韵躺在床上,将被子扯过来盖着自己的身子,眼泪从眼角滑落,轻声抽泣着,所有的辛酸与委屈无从诉说,只能往肚子里咽。

明明她也能过得很好,只要当初没让父母出门退婚,遵守婚姻嫁给顾景熙,就不会有现在的糟心事,而顾景熙也肯定会对她很好,她能过得跟孟瑾瑶那样幸福。

可现在,她嫁给了魏恒,一切都回不去了,她这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在别人面前,她与魏恒就是一对恩爱夫妻,丈夫温柔体贴,妻子端庄贤淑。而在人后,他们就是一对仇人,互相折磨,互相诋毁。

这种苦不堪言的日子,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与此同时,屋顶上。

余川原本是想着偷听一下魏大人与魏夫人的谈话,看看能不能听到什么有用的线索,没想到被他听到这种事,顿时觉得晦气!

这对夫妻简直就是一对疯子,自个儿互相咬就算了,还扯上侯爷,说了那么多话,都是跟侯爷有关的,这让他明日怎么给侯爷回话?

余川离开梅清韵的院子,悄悄跟上魏大人,想看看他等会儿要做什么,最后还是失望了,魏大人去了书房,什么也没干,直接在书房里供平时劳累时小憩的床榻上倒头就睡。

见状,余川也只能先回去,今晚的行动一无所获。

翌日清晨。

顾景熙就找了余川,问他昨日晚上可有什么收获。

余川想起昨晚自己听到的内容,看了自家侯爷一眼,支支吾吾、犹犹豫豫地回应:“侯爷,这……这……”

顾景熙肃容道:“这什么这?才一晚上没见,你就变结巴了不成?”

余川连连摇头,回道:“侯爷,不是小的不想跟您说,而是昨晚小的听到的内容,大概不是您想知道的。”

顾景熙捏了捏眉心,无奈道:“还有什么是我不想知道的?你听到什么话,说出来便是。”

闻言,余川便将昨晚魏大人与魏夫人的事说了出来,就连他们夫妻因为谁在争吵的事也一并说出来,说完之后,他悄悄抬头看自家侯爷的脸色,见自家侯爷蹙起眉头,他连忙垂下眼帘。

顾景熙也没想到会听到这种事,他什么也没做,就被扣上十几年来对别人妻子念念不忘的污名,他多年来不娶妻,不过是因为有病,不想耽搁别人。

余川斟酌着道:“侯爷,这种子虚乌有的事,只是他们自个儿臆想而已,您不必在意。您放心,小的就当没听过这种糟心事,更不会让夫人知道的,虽然您对魏夫人没有半分想法,可她对您有想法,这种事还是别让夫人知道比较好。”

顾景熙不以为意道:“夫人知不知道都不打紧,又不是我对别人有非分之想,别人如何想,又与我何干?当然,你不许主动跟夫人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起,免得这种事坏了夫人的心情。”

余川颔首道:“小的明白。”

须臾,顾景熙又吩咐道:“对了,你找个时间潜入魏大人的书房,看看书房里可有什么暗格,之前没找到什么,没准儿会藏在有机关的暗格内。切记,一切小心行事,不可打草惊蛇。”

余川应声:“小的明白,侯爷放心。”

顾景熙摆了摆手:“没别的事了,你先退下吧。”

余川再次应声,然后退出书房。

顾景熙揉了揉眉心,目前案子有些棘手,有点眉目,但是没有证据去证实,那也是猜测罢了,届时看方玄和方策那边如何。

湖州知府魏恒,有收好处给人行方便的事,但也没证据。

不过,收好处给人行方便,很多官员都会这样,若是彻底清查每一个官员,很多人都不干净,皇上也都清楚,只看有没有过分,都给什么人行了什么方便,若是过分的,皇上就会想法子清除。

题外话,有宝子看了文问我是哪里人,是广东的呀,因为男主是长兴侯,剧情和背景设定,所以这部分剧情就写了湖州这边的地名。文中的爵位名称都以地名命名,长兴侯、永昌伯、武安伯,分别对应浙江长兴、甘肃永昌、河北武安,沈国公是以西周前沈国命名,为了方便直接让他也姓沈。

另外,有人说我用了某剧的寿安堂、葳蕤轩两个名称,我懵了,没被人说我都不知道某剧有,因为寿安堂古而有之,我知道寿安堂历史和有关寿安堂古诗的时候,某部剧还没出现,想了解历史的可看义门陈氏,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寿安堂就是陈氏建立的。

葳蕤轩出自诗句“庭树发华滋,瑶草复葳蕤(庭院中的树木枝繁叶茂,珍美的草又重新蓬勃生机)”。男主有隐疾,子嗣艰难,取枝繁叶茂意头,女主在遇上男主是新生,我觉得适合男女主,且家主的院子,有昌盛之意也合适。

原是要写葳蕤院的,但用手机便签码大纲时,九键输入,轩和院相邻,点了轩字发现也通顺就没改。我查了原想写的葳蕤院,也被多本书用过,我能想出来,别人也行。寿安堂,我也查了,也有很多书用过,古而有之、有出处的,大家参考历史文化,有相撞不奇怪,这不过是寻常名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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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景熙从前院的书房出来,就遇上刘管家。

只见刘管家看到他之后,加快了脚步向他这边走来,想来是有什么事找他。

等刘管家走近了,顾景熙摆了摆手,示意刘管家不必多礼,直接问:“刘管家,是不是有什么事?”

刘管家回道:“侯爷,顾家留在湖州的旁支,得知您回乡祭祖,前来询问,祭祖那日可否一同前往祭祖。”

原本这种事,他不该来叨扰侯爷,但跟侯爷一起去祭祖,这意义不同,留在湖州的顾家旁支都是无甚出息的,留在祖籍老家安稳度日,这次跟侯爷一起去给老祖宗上坟,传出去有面子,提高一下自己在湖州的名望。

顾景熙听了,想也不想就回道:“自然可以。”

老祖宗也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老祖宗,那些旁支虽然关系很远了,平时没有来往,但却是跟顾氏嫡系一脉同一个老祖宗,他本来就是以祭祖的理由回老家,越多人来跟他一起去给祖宗上坟越好,声势越大对他掩饰另一件事就越有利。

刘管家颔首道:“那小的等会儿就差人捎口信。”

顾景熙淡淡地“嗯”了一声,又问:“祭祖的事宜,你准备得如何了?”

“差不多准备妥当了,侯爷放心,大后天肯定全部准备妥当,不影响祭祖。”刘管家恭声回答,主子好不容易才回来一次,他自然要卯足了劲儿表现,老祖宗托梦让侯爷回乡祭祖那么大的事,他不仅要办妥,还要办得体面。

须臾,刘管家又问:“侯爷,与您同辈份的一个旁系宗亲,他的长孙十天后满月摆满月酒,送了请柬过来。他中了秀才之后,就没有更进一步了,如今在书院里做教书先生。”言罢,他就呈上手中的请柬。

顾景熙接过请柬看了眼,吩咐道:“十天后我不在湖洲城,届时你备一份礼送过去。”

刘管家应道:“是,侯爷。”

顾景熙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吩咐道:“夫人喜欢太湖银鱼,让厨房去采买一些回来,中午或者晚上吃。”

刘管家回道:“侯爷,这个小的昨日就让人采买了,如今大概已经买回来了。”

闻言,顾景熙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毫不吝啬地表扬一句:“做得不错。”

刘管家心里高兴,能博得主子欢心,那就得下功夫,这几天他也看出来了,侯爷对夫人极好,事事以夫人为先,那菜肴也是以夫人的喜好为先,夫人高兴,侯爷自然就高兴。

所以,他得知夫人喜欢太湖银鱼之后,就马上让人采买,不仅太湖银鱼,夫人还喜欢太湖白虾、太湖白鱼,此外还有一些湖州特色的点心,夫人也很喜欢。

接下来两天,顾景熙带着孟瑾瑶出门玩,带她去游览当地的名胜,见识当地风土人情。

孟瑾瑶这两日也玩得开心,湖州府远离皇城,规矩约束没有皇城严格,民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比皇城那边更开放,相对更加自由。

但还有一件糟心事。

余川这两日盯着魏大人,执拗的想从魏大人那里查出点什么事,但没想到毫无进展,却听了两天的八卦。

自从他们家侯爷和夫人去参加了魏老夫人的寿宴之后,加上寿宴当晚,魏大人和魏夫人吵架都吵了四次,每次都跟他们家侯爷有关。

不知道的,那还以为他们家侯爷做了什么事,勾引了魏夫人。

要说这魏夫人也真是的,自己都嫁人那么多年了,还惦记侯爷做什么?真会给他们家侯爷招惹仇恨,每次都在魏大人面前抬高侯爷,贬低魏大人,把魏大人气得七窍生烟,同时也记恨上侯爷了。

但不得不佩服的是,这对夫妻与别的夫妻不同,别的夫妻这样针锋相对的吵架,肯定不会再有同房了,就连见一面都不嫌恶心,可这对夫妻却与众不同,吵完之后还能同房,甚至在吵的时候还能进行。

当然,这是魏大人主动的,强势进行的,魏夫人也不反抗,只在事后讽刺魏大人,把魏大人气得在下一次的时候,提前悄悄吃了药。

他这个旁观者都迷惑了,这到底是一对什么疯子?

都互相憎恨了,却还能做这种事,魏夫人心系旁人,还做过谋害子嗣、妾室的事,魏大人明明知道,大可休了她,娶个真正贤良淑德的女子回来,保后宅安宁,但魏大人却没有,非要纠缠在一起互相折磨。

这厢,顾景熙听着余川讲魏大人与魏夫人的八卦,心里越发郁闷,他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别人夫妻感情不和的主要原因?

魏大人不中用,魏夫人嘲讽魏大人,最后他却被魏大人拉来垫背,被魏大人骂废物。

他阴沉着脸:“余川,你就不能打听别的事?他们吵不吵架与我何干?”

余川觑了觑他,忐忑着回道:“侯爷,他们吵架就是与您相关啊,魏夫人心悦您,魏大人觉得您对他的妻子用情至深,还、还说你们是一对有缘无分的狗男女。”

顾景熙:“……”

如胶似漆的狗男女他见过,但是不熟的狗男女他可没见过,更别说这个人是他了。

须臾,他回道:“那是他们臆想症犯了,除此之外,你就没打探到别的事?”

余川回道:“小的偷偷潜入魏大人的书房,仔细找过了,书房内没有机关暗格,他肯定是个谨慎的人,书房里面有一些书信,但却只有与亲人、与友人的书信往来,没有关于别的事。”

顾景熙眉宇微蹙,他知道魏大人有收人好处给人行方便的事,这种事即使知道,但要铁证如山却有些难,除非找到私账。所有财物的都在账本记载,且每件物品都有来源,但有一些财物是贪污、受贿得来的,就会出现在私账里,一般不清白的官员,都会有一本私账,这这本私账就是真实的账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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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有没有找到魏大人受贿的证据,暂且先搁一边,德清县那边的事更要紧,那边查到线索,线索如果直指魏大人,自然能顺藤摸瓜查下去。

余川忽然道:“对了,侯爷,魏大人还曾问亲信,问您这两天都在做什么,都去了哪里。您跟夫人的行踪,魏大人都知道了。”

顾景熙闻言,脸色一顿,打听他的行踪,莫不是心里有鬼,怕他查?

他淡声道:“知道了,以后他们夫妻的糟心事不必跟我说。”

余川:“是,侯爷。”

魏大人夫妻的八卦,刚开始他是嫌弃的,但听墙角听了几回,忽然觉得有意思,就是那对夫妻每次吵架,他们家侯爷都遭殃,魏夫人夸一句,魏大人就踩一句。

顾景熙脸色沉了沉:“余川,你在想什么?”

余川忙道:“侯爷明鉴,小的什么也没想。”

顾景熙警告道:“管住你的脑子,不该想的事别想,也不许传到夫人那边,污了夫人的耳,不然就给你找个魏夫人这种性情的女子,把你嫁过去。”

余川:“……”

好歹毒的惩罚,光明磊落的侯爷怎能做这种事?魏夫人那种性情的疯子,是寻常人能受得了的吗?除非那人是魏大人。

顾景熙半眯起眼眸,语气幽幽地问:“余川,你可听明白了?”

余川点头如捣蒜:“小的听明白了,侯爷放心,小的一心想挖魏大人的底,对别的事不感兴趣。”

顾景熙淡淡道:“好了,你退下吧。”

余川退下,出了书房后,脑海中闪过魏大人和魏夫人吵架的画面,又想到侯爷方才的话,感到一阵恶寒,对这种八卦彻底失去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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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刚躺下,就想起余川跟他说的关于魏大人夫妻的事,这对有毛病的夫妻每次吵架都提起他,魏夫人污蔑他的名声,说他对她用情至深,魏大人还骂他与太监无疑。

他气闷不已,有病的时候,怎么说都行,反正他就是不行。

现在病已经好了,不能被说不行。

所以,顾景熙马上将身边的小妻子搂进怀里,看着小妻子的眼睛,道:“阿瑶,有人骂为夫,你可要给为夫做主。”

孟瑾瑶瞧他忽然间这般委屈,感觉莫名其妙的,但还是关切地问:“夫君是侯爷,又在朝为官,谁敢骂夫君啊?那人都骂了什么?”

顾景熙回道:“他骂为夫是太监。”

闻言,孟瑾瑶就约莫知道怎么回事,但以前被人说了那么多,怎么没见他这般脆弱?

孟瑾瑶迷惑了半晌,随即柔声安抚道:“他胡说八道,夫君又没有净身,身体健全,怎么就是太监了?夫君以前是身体有疾,可现在已经治愈了,那些人就是嘴碎,夫君不必放在心上。”

顾景熙点点头,又道:“所以,我们生个孩子,堵住他们的嘴。”

孟瑾瑶跟着点点头,表示赞同:“夫君,我们明年就生个孩子,届时他们就闭嘴了,现在他们爱怎么说就随他们去。”

顾景熙回道:“可是,为夫等不及了,现在就想要个孩子,怎么办?”他言罢,直勾勾地看着她,眼神耐人寻味。

孟瑾瑶懵:“???”

当看到男人低头凑过来,她猛然反应过来,好家伙,这坏胚子,原来早就挖了个坑,搁这儿等着她呢!

她不依,正要推开顾景熙,奈何被紧紧的禁锢在怀中,唇也被对方堵住,也堵住了她接下来的抗议声。

习习夏风,清新淡雅的荷花香随风从窗户卷进来,淡紫色的床帐随风拂动。

床帐内,旖旎风光美如画,一切尽在不言中。

……

今晚夜色不错,月朗星稀,银辉从天际倾泻而下,洒了一地。

他们房间的窗户外面,有个经过人工开凿的荷花池,荷花池并不大。

站在窗边,就能看到那一池荷花,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幽静,池水如同银色的明镜,微波粼粼。

荷叶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淡粉色的荷花在月夜中散发着淡雅的清香。

顾景熙站在她身后,将她禁锢在窗边,迫使她看向窗外的荷花池,附在她耳边,轻声问:“阿瑶,往那边看看,哪一朵荷花更漂亮?”

孟瑾瑶意识清醒,但却咬着唇没发出声音,听到这坏胚子问这种问题,她扭过头,气呼呼地瞪了男人一眼。

她媚眼如丝,眼神毫无杀伤力,倒像是在娇嗔。

作为一个及格的坏胚子,顾景熙不肯放过她,再一次问:“阿瑶,告诉为夫,哪朵荷花更漂亮?指给为夫看看。”

男人压根不给她思考的机会,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瑾瑶思绪有些迷糊,伸手随意指了一朵,微微张嘴,发出细碎的声音:“那、那朵荷花漂亮。”

“是么?”

顾景熙随意瞥了眼她所指的那朵荷花,刚绽放的荷花,宛若宛若清新脱俗的凌波仙子,的确是挺好看的。

须臾,他低头跟怀里的人儿耳鬓厮磨,语调轻缓地跟她说:“好看是好看,可为夫觉得也就那样,远不及我怀里的这一朵。”

孟瑾瑶脸颊绯红,也不知是因为他的话,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事。

荷花池中,两条锦鲤在嬉戏,其中一条锦鲤想逃,另一条锦鲤在追,无论如何,想逃的那条锦鲤都逃不开,只能认命地跟那条锦鲤嬉戏愉快地玩耍。

在窗边赏荷花、赏锦鲤嬉戏,站了那么久,倒也挺累的,加上夏天天气热,即使有习习夏风拂来,可还是出了汗。

孟瑾瑶跟没骨头似的,瘫软在他怀里,半步都不想挪动,任由他抱着回床榻上。

回到床榻上,顾景熙再次将人拥入怀中。

孟瑾瑶呜咽出声,委屈巴巴地控诉道:“顾景熙,你混蛋!”

顾景熙亲了亲她水雾迷蒙的眼眸,却还是铁石心肠的没有放开她,在她耳边,沙哑着声音道:“嗯,我是混蛋,可混蛋好喜欢阿瑶。”

结束时,孟瑾瑶已经迷迷糊糊间入睡了。

顾景熙让丫鬟备水,抱着她去净室洗浴,知道她害羞,所以特意让她身边的心腹丫鬟清秋进来收拾。

沐浴过后,顾景熙又给她按摩腰部,免得明日起来腰酸,听到她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便知自己按得舒服,她在睡梦中都很满意。

翌日,万里无云,一碧万顷,夏风徐徐,天气甚好。

顾家老祖宗的忌辰到了,顾景熙夫妻前去祭拜老祖宗,仆从跟在他们身后。

除了仆从,还有在湖州府扎根的顾氏其他宗亲,也跟着一起去祭祖。

一路上,队伍还挺长的,长兴侯回乡祭祖的事已经传开了,不少人看到这阵仗,便知是顾氏祭拜顾家老祖宗。

马车上。

大抵是昨晚顾景熙给按摩了,孟瑾瑶今日起来倒是没感觉腰酸,精神状态还不错。

比起她,昨晚饱食餍足的顾景熙更是神清气爽。

孟瑾瑶还在为他昨晚的混账而生气,任凭他说什么好话哄着,都充耳不闻,就晾着他。

顾景熙往她这边靠近,将她抱进怀里,态度诚恳地求和:“阿瑶息怒,为夫知错了,为夫给你保证,看荷花这种事,不会有下回了。”

孟瑾瑶伸手在他腰间拧了一把,气呼呼道:“顾景熙,我早就看透你了!你先前在浴室的时候就说知错了,之前在船上又说知错了,我看你就是知错,但是不改,以后还有别的法子继续使坏!”

顾景熙一脸神伤:“阿瑶,你竟然不信为夫,为夫好生难过。”

孟瑾瑶:“……”

明明挺正常的男人,但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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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接,对视了片刻。

最终,还是孟瑾瑶受不住他装可怜求饶,原谅了他昨晚的混账事,板起脸,轻哼道:“今日是老祖宗的忌辰,看在老祖宗的面子上,我不与你计较,你给我松手,坐好,不许动手动脚的。”

顾景熙乖顺地放开她,正襟危坐,道一句:“阿瑶最好了。”

孟瑾瑶觑了觑他,这男人想听话的时候,乖得像只温顺的猫儿,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多凶悍的母老虎,把夫君治得服服帖帖的。但这男人想欺负人的时候,可恶劣了,任凭你如何求饶都没用。

顾景熙满眼无辜地看着她:“阿瑶怎么这样看着我?”

孟瑾瑶反问:“顾景熙,你现在这样,若是让官场上那群老狐狸看见了,他们会不会说你被脏东西附体了?”

顾景熙一本正经道:“那就证明他们公务不够繁忙,或者是对朝廷不够尽心尽力,竟然还有时间整天想一些有的没的。作为臣子,应该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竭尽全力为皇上排忧解难,否则就不是好臣子,这也跟他们的上峰管理不严有脱不开的关系。”

孟瑾瑶:“……幸好我不是你的下属。”

“阿瑶怎么会是我的下属?”

顾景熙莞尔笑,她只会是他的妻,他的心上人,他的小祖宗,以及未来孩子的母亲,他们会携手共度余生,白头偕老。

男人笑容温柔,眸光里藏着宠溺。

孟瑾瑶看着他的眼睛,即便什么都不问,也能感觉得到他若是开口,下一句话会有多动人。

夫妻俩相视一笑,顾景熙再次将她搂进怀里,一切尽在不言中。

夏风吹过,掀起车帘的一角,外面阳光明媚,日光映照进来,男人如玉般的脸庞仿佛晕染上淡淡的光晕。

孟瑾瑶缓缓抬起头来看他,嘴角上扬。

余生有他,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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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离老祖宗的墓地还有半里地的时候,马车停下,孟瑾瑶与顾景熙也下了马车。

与他们一起来的宗亲还算比较多的,他们宗族里最有出息的人和他的媳妇在此,若是能得个什么机遇,那是做梦都要笑醒,所以只要在湖州,且身体健朗的,无论老少都一起来,最小的才两三岁的样子,还被大人抱在怀里。

除了孟瑾瑶之外,还有其他宗族媳妇,按照赵国的风俗,只要是正式聘娶进门的正妻,就有参加祭祀的资格,而妾室是没有资格,妾室连参加宴会都没资格,祭祀这种庄重而又神圣的活动更不可能有资格沾边。

有媳妇看到孟瑾瑶,倒是想要上前攀谈,可祭祖这种庄重的场合,岂是闲说家常的时候?皆保持肃穆,按照流程祭拜老祖宗。

刘管家对筹备祭祖的事宜非常上心,连祭坛都搭好了,还请了寺庙的僧来前来做法诵经,以表对老祖宗的重视。

顾景熙看到祭坛,轻轻颔首,表示对刘管家的肯定:“嗯,不错。”

刘管家一听,心里虽然高兴能得到主子的认可,表面上却没有表露,忙道:“侯爷,这都是小的该做的。”

祭祀仪式开始。

宗族成员按照辈分大小,聚集在祭坛前,按照流程进行祭拜,焚香、奉酒、敬献祭品、三鞠躬行礼、跪拜祖宗,然后祈福,望祖宗保佑。

最后,高僧诵经,高僧诵完经,顾家众人再一次跪拜祖宗。

祭祀完毕,一行人回去。

今晚设了晚宴,参与祭祀的宗亲及其家眷到顾府赴宴。

顾府瞬间就热闹了起来,府中的下人们一直都挺闲的,难得有这般忙碌的时候,忙也忙得兴奋,以前主子不在,自己也就日常打扫,维护宅子,除此之外没有别的事做。

孟瑾瑶作为女主人,招呼着宗族的女眷,这些女眷里,有同辈分的,也有长辈和晚辈,之前在京城的时候,家里举办宴会,她跟在两位嫂嫂身边学习,如今招呼客人也是游刃有余。

这些宗亲平常孟瑾瑶也见不着,没有一个是认识的,都是听着介绍慢慢认识,她们跟京城的贵妇相差甚远,相处起来也比较随和很多。

她的身份摆在那儿,便是长辈也不敢拿乔,再加上那些人想巴结她,说话也是顺着她的,说话也只说好听的,不中听的那是半句都不说,都哄着她、捧着她,就更好相处了。

忽然有人不知道怎么的就提起顾修明的生父:“景泽堂兄在隔壁嘉兴府桐乡县做官,桐乡县离湖州城又不算远,老祖宗忌辰,他竟然没有回来拜祭。要是回来拜祭,提前一日回来即可,总共就告假两三天而已。”

有人低声回道:“婶婶,你怎么忽然提起他来?顾修明做出这种事,莫说景熙堂叔丢人,就连他这个做生父的都跟着丢人,估计也不好意思面对景熙堂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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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又有个比她们年长的妇人说道:“今日是老祖宗忌辰,顾修明那种已经被宗族除名的败类就别提了,免得给老祖宗添晦气。”

她们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不过孟瑾瑶还是听见了,但她也只当听不见,她不想提那糟心玩意儿,目光落在一个年纪比她大几岁的妇人身上,那妇人抱着个男孩,男孩也就两三岁的样子,粉雕玉琢的,长得很好看,乖巧地窝在妇人怀里,那双清澈的大眼睛正好奇地看着自己。

孟瑾瑶看着小男孩,心生喜欢,夫君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若是生个像夫君的男孩,肯定也很好看,不过都说儿子像母亲,女儿像父亲,就算是长得像夫君的女儿,那也肯定好看。

此时,一个中年妇人见她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孙子,若有所思,然后将儿媳妇怀里的孩子抱过来递给她,温声道:“侄媳妇,这是我的嫡次孙,叫修源。”

孟瑾瑶喜欢孩子,且这孩子长得那么漂亮,又乖巧,就更喜欢了,所以当中年妇人把孩子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就伸手接过来抱着。

小男孩忽然到了孟瑾瑶怀里,有些无措,但也没有闹。

中年妇人提醒道:“修源,快叫婶婶。”

小男孩一听,乖巧的喊了孟瑾瑶一声:“婶婶。”

孟瑾瑶听着这奶声奶气的声音,只觉心都要化了,温柔地应声:“修源真乖。”说着就摸了摸孩子的脑袋。

男孩的母亲见状,看了眼孩子,又看了眼笑容温柔的孟瑾瑶,脑子转的飞快,最后意有所指地说了句:“堂嫂若是喜欢,抱着去玩几天也行。”

此言一出,众人心思各异,她们都知道顾景熙有隐疾,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所以十年前才会过继顾修明,现在顾修明已经被流放崖州,且被宗族除名,侯府没了世子,肯定要再过继一个孩子的。

侯府的三公子顾修文倒是个人选,可顾修文都多大了?那么大的孩子已经养不熟了,就算顾修文年纪不大,可亲生父母一直在身边,每日相见,哪能真正养熟?这样的孩子就算过继过来,人家心里也是偏向亲生父母的。

这样还不如过继一个父母不能在身边且年纪小的孩子,这样还能从小教养,没有孩子亲生父母在身边影响,孩子长大了能跟养父母亲近。

家里有适龄孩子的,不是没有动过这种心思,但是不好贸然提起,若是贸然提起的话,那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谁都知道那是奔着荣华富贵去的。

但现在的情况又不同,是孟瑾瑶喜欢这孩子,孩子母亲委婉提出来,若是孟瑾瑶听出了弦外之音,顺着孩子母亲的话说下去,那过继的事就成功了一半,然后相处几天,孟瑾瑶对孩子越发喜欢,那过继的事还不是板上钉钉的?

霎时间,众人羡慕不已,自己的亲生骨肉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了别人纵然不舍,可能看着自己的孩子有更好的前程,做父母的也高兴,侯府世子,如果有点本事的,即使不靠科举,靠着侯爷打点一下,也能在朝中谋个差事,以后还能继承爵位。如果能靠自己的本事,不走关系,通过科举入朝,那更有出息了。

孟瑾瑶自然听出这位堂弟妹的弦外之音,她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孩子,若是在前些日子,不知道夫君的病已痊愈,她真的会考虑一下,毕竟她看这孩子的第一眼缘和感觉都很好,可是现在她不想过继,她只想自己生一个。

她惋惜地叹息一声,温言道:“这孩子粉雕玉琢的,长得讨喜,性子又乖巧,我很是喜欢。只是,我与夫君后天就要去德清县看望表姨父,看完表姨父就回京了,这来来回回的,不适合带孩子,若是在湖洲城哪儿也不去,倒是可以跟这孩子玩几天。”

她拒绝得很委婉,但孩子母亲是聪明人,也听懂了她的意思,她无意过继这个孩子。不然,若是真的有意,又岂会在意湖洲城到德清县的这点路程?湖州到京城的路途更遥远呢。

孩子母亲回道:“原来如此,来来回回的,的确不适合带孩子,堂嫂以后再回老家,可以跟这孩子玩。”

孟瑾瑶喜欢聪明人打交道,点到即止,她轻轻点头:“下次回老家也得看侯爷的时间,侯爷说距离上一次回老家,已经过去十多年了,等下次回来的时候,我跟侯爷没准儿能抱上修源的儿子呢。”

听着她们俩的谈话,众人暗暗松了一口气,修源这孩子没机会,那是不是代表自家孩子会有机会?

可是,修源这孩子无论模样还是性格都很好,这样讨喜的孩子孟瑾瑶都没看中,自家的孩子孟瑾瑶能看中吗?

罢了罢了,这种事也强求不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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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没过多久,晚宴开始。

都是同族宗亲,也算是家宴,也比较随意些,起初那些人还有些拘谨的,但看他们夫妻性子温和,慢慢的就没那么拘谨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晚宴已经到了尾声。

晚宴结束后,管家送客。

孟瑾瑶和顾景熙夫妻还在跟几位宗族里的长辈说话,那几个长辈都是八十岁左右的老者,且还都是科举无法更进一步,然后在书院做了几十年教书先生,现在年纪大了在家颐养天年,身上的书卷气息很重。

所有客人都离开后,顾景熙和孟瑾瑶也先后去沐浴一番。

卧房里。

顾景熙给孟瑾瑶捏着肩膀,温声问:“阿瑶,今晚感觉如何?她们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孟瑾瑶摇了摇头,奇怪道:“没有,她们都很规矩,甚至连求我办事的都没有,我是办不了什么事,但是我能吹枕边风啊,可她们没人开口,这倒是奇怪。”

顾景熙回道:“除非他们家里有人犯了什么事,否则也求不到我们帮忙。”

孟瑾瑶一脸错愕:“为何?”

顾景熙回道:“先前跟你说的,留在湖州老家扎根的族人,都是比较普通的,他们要么是做点生意,要么是在书院做教书先生,要么是耕读正在努力科举,要么就是普通人家,即使有家人已经走上仕途,在外地为官,又或者进了军营,但哪能忽然间就求上来让走关系提携的?”

闻言,孟瑾瑶就想起在京城扎根的顾氏族人,在京城扎根的是顾氏里混得好的,在外地为官的也还不错,还在湖州府的,相比起在其他地方的族人,是比较普通一些。

顾景熙又道:“今晚与我们谈话的几位年事已高的长辈,教了一辈子书,在湖州这边族人心目中也德高望重,对族人的管束也比较严格,族人大多数都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不过,也有少数混账东西,那些人今日都没被允许来。”

孟瑾瑶轻轻颔首,须臾笑道:“对了,夫君,我今晚看到一个修源的小家伙,按照辈分比我们小一个辈分的,长得好看又乖巧,瞧着就让人心生喜欢。”

顾景熙问:“阿瑶想表达什么?”

孟瑾瑶回道:“我在想,如果我们有个孩子,肯定也像修源这样粉雕玉琢的,讨人喜欢。而且,我发现顾家的人长得都还可以,就没有哪个长得磕碜的。”

顾景熙莫名的听出别的意思,意味深长地问:“阿瑶,你是不是在暗示为夫?”

孟瑾瑶:“???”

暗示什么?

她暗示什么了?

她不是在很正常的在说话吗?

顾景熙又道:“阿瑶,为夫明白的,是为夫的不是,竟然还需要阿瑶提醒。”

孟瑾瑶还是懵的,她自己都不明白,这男人又明白什么了?

很快,顾景熙就根据自己所理解的意思,并付诸行动,满足她想要个跟修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源这样粉雕玉琢的孩子的愿望。

孟瑾瑶这才明白过来,同时心里郁闷,白天祭祖,晚上还有晚宴,忙碌了一整天,他怎么还有精力做要孩子的事?自己虽然年轻十三岁,可精力真的远不如三十岁的他,是不是自己的身体太弱了?

顾景熙难得的懂得节制,也就折腾了一次便放过她,抱着她去净室。

孟瑾瑶想起上回在净室中的荒唐事,下意识就拒绝:“夫君,我自己洗吧,后天去德清县看望表姨父,明日还要出门给表姨父买点礼品。”

闻言,顾景熙捏了捏她的脸颊,好气又好笑道:“把你夫君想成什么人了?你夫君又不是禽兽。”

孟瑾瑶嗔他一眼:“因为有过前车之鉴,所以我要有警惕心,不然傻乎乎的信了你,最后又吃大亏。”

“为夫保证,这回真的是单纯的洗澡。”

顾景熙说罢,就不由分说地将人抱着去净室,也真的只是规规矩矩地洗澡,别的事都没做。

沐浴过后,夫妻俩就回寝房歇息了。

外面的清秋听到里面安静了,知道两位主子已经歇息,今晚不用再传人侍候了,便退下去休息。侯爷跟夫人这般恩爱,没准儿回到京城就有喜讯传出来了。

魏府。

魏大人的随从跟他汇报今日顾家祭祖,并设了晚宴招待同族宗亲的事。

魏大人听罢,微微蹙起眉头,顾景熙到了湖州似乎真的是为了祭祖的事,平日里不是跟顾夫人游山玩水,就是在家里不出门,而且谁也不见,并没有什么异常。

随从问:“大人,可还要继续盯着他?”

魏大人沉吟片刻,还是觉得不能掉以轻心,像顾景熙这种老狐狸,狡猾得很,吩咐道:“继续注意他的动向,看他都去什么地方,有没有暗中去见什么人,切记别让他发现。”

随从应声:“是,大人。”

与此同时,书房门外站了个貌美妇人,将他们主仆俩的对话都听了进去,心里又惊又愕。很快,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一沉。

听到里面已经没了谈话的声音,她正准备离开,可还不待她转身离去,书房门就开了。

随从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当即愣了下,随后连忙恭敬一礼:“小的见过夫人。”

梅清韵微微点头:“不必多礼,你去忙吧,我有事找老爷。”

随从颔首退下。

魏大人蓦地朝门口的方向望过来,当看到梅清韵时,再次蹙起眉头,方才的对话也不知她是否听了去,她那样喜欢顾景熙,多年来念念不忘,若是知道自己监视顾景熙的一举一动,估计会告诉顾景熙,届时顾景熙知道了,能不知道怎么回事?

然而,梅清韵明明偷听了他们的对话,却故作若无其事地迈步进书房,并将书房门关上,嘴噙笑意,莲步款款,一步步向他走过去,柔声问:“夫君怎么这样看着我?瞧你似乎很紧张的样子,就算被我骂了几次,也不至于对我心生惧意,从而不想看到我吧?这倒显得我像什么母老虎似的。”

魏大人看着妻子这般温柔的模样,只觉得瘆人得很,他眉头皱得更紧,也不知道这疯女人又发什么疯,竟然会主动前来找自己,沉声问:“你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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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梅清韵瞧见丈夫皱眉,她笑意更深:“倒也没什么事,只是今日整日都没看到夫君,心里思念得紧,就来了。夫君竟然这般跟我说话,我心里好生难受。”

闻言,魏大人心头一跳,直觉告诉他,这疯女人肯定做了什么事,不然以她的性子不可能主动来找自己,并说这种话。

魏大人也不跟她绕弯子了,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

梅清韵一脸无辜:“夫君此言差矣?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事?无非就是想夫君了,特意来看看。”

魏大人听罢,仔细想了想家里的事,最近家里一切安好,不会有什么糟心事,便眼含深究地看着她,瞧她那无辜的神情,仿佛真的没有做什么糟心事,可有前车之鉴,总感觉她憋着什么大招。

“夫君别紧张,真的只是来看看夫君而已。”

梅清韵说着顿了顿,见丈夫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随即语调轻缓地跟丈夫说:“还有,顺便关心一下夫君,我想着夫君刚刚又没了一个孩子,应该很难过吧?所以就过来安抚一下夫君,顺便劝夫君想开点。”

她语速缓慢,语气轻柔,不带一丝伤感或惋惜,反而透着满满的恶意,以及想看戏的意味。

此言一出,魏大人脸色骤变:“你说什么?!”

他原本有五个已出生的孩子,四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前面的三个儿子都夭折了,剩下一儿一女。这儿子是梅清韵的贴身丫鬟生的,记在梅清韵名下,一出生就养在梅清韵身边,女儿是另一个妾室生的。

前面三个儿子虽说是因病夭折,或者是意外夭折,又或者是因生母难产,生得太久,孩子活活憋死,生下来就没了气息,生母也死于难产。

但他明白是梅清韵算计的,温柔贤惠的正室,在妾室怀孕时送了那么多补品,把孕妇吃成胖子,导致胎儿过大难生下来。开始时他没察觉,到了生产的时候才察觉出来,这种手段也是后宅斗争中常见的手段,得了美名,还有达到目的。

至于没出生的孩子,有妾室怀孕了,已有七个月身孕,却意外落水身亡,一尸两命。这种意外也不是单纯的意外,是被算计的意外,而罪魁祸首就算梅清韵。

知道这疯女人心理扭曲,自己不能生却不允许别人生,每当有人会搞这种小动作,唯二没有搞小动作的,只有这疯女人做主纳为妾的贴身丫鬟,还有琴儿的生母。所以每次事后他都让人送一碗避子汤给妾室,只要不怀孕,就不会有这种事发生,所以没人怀孕的时候,后宅就不会有命案发生。

如今他就剩下两个孩子,不是儿子没了,那就是女儿没了,儿子记在梅清韵名下,梅清韵不会谋害这个孩子,那就是女儿没了?

女儿平时也很乖巧,姨娘也老实本分,哪里碍着这疯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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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清韵欣赏着他的表情变化,柔声问:“原来夫君还不知道?我以为已经有下人来跟夫君说了。不过,夫君不知道也正常,这是刚不久前发生的事。”

魏大人上前两步,拽着她的双肩,咬着牙恨声质问:“琴儿平日乖巧懂事,她哪里招惹了你?”

面对他的怒声质问,梅清韵神色淡然,温声回道:“夫君,谁跟你说是琴儿的?琴儿这孩子我挺喜欢的,今日还把叫到跟前教导,方才过来找你时,才让她的姨娘把她带去睡觉。”

魏大人闻言,心头一紧,颤声问:“那就是旭儿?旭儿就算不是你生的,可他从小就养在你膝下,你怎么下得了手?”

他说话间,心都一阵钝痛,一股寒意从脚底往上窜,让他遍体生寒。旭儿是他仅剩的儿子,他们魏家就剩下旭儿这一根独苗苗,没想到这疯女人竟然连亲自抚养的孩子都不放过。

梅清韵没有回话,就这样静静的欣赏着他的悲伤,他的绝望,他的愤恨,看着他缓缓松开自己的肩膀,身形一晃,倒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子。

这时,梅清韵似乎是觉着他这副三魂不见七魄的模样有趣,掩嘴轻笑一声。

魏大人一脸沉痛地眯起眼,转而又蓦地睁开眼,眼眶发红,质问道:“梅清韵,我真是低估了你的下限,你这疯女人压根就没有下限。当年的京城第一美人,才学不输男儿,熟读圣贤书,却做出如此恶毒的事,我母亲从未苛待你,你怎忍心让她这般年纪,还要失去唯一的孙子?”

梅清韵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施舍似的拯救一下他绝望的心情:“夫君误会了,不是旭儿,旭儿还活得好好的呢,我还指望他给我养老,怎么可能动他?”

闻言,魏大人松了一口气,有种终于活过来的感觉。

梅清韵见状,又接着说:“是王姨娘,她刚不久前小产了。为了怀上这个孩子讨夫君欢心,让夫君多宠爱她,也为了能有个孩子傍身,她偷偷倒了夫君给的避子汤,好不容易才怀上的,摔一跤就把孩子摔没了。听大夫说,孩子都两个月大了,真是怪可惜的。”

她言罢,轻声叹息一声,似乎在为王姨娘感到惋惜。

魏大人听罢,心中震惊了下,没想到王姨娘竟然敢偷偷倒掉避子汤,但更让他觉得震惊的是,王姨娘倒掉避子汤的事,这疯女人竟然知道,不仅知道,且还知道王姨娘怀上了孩子,王姨娘怀孕的事就连他都不曾知道。

他眉头深锁,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怒声质问:“我每次事后都让她们喝避子汤,你既然知道王姨娘做这种事,为何不阻止?”

梅清韵看着他怒不可遏地骂自己,无辜不已:“夫君这话什么意思?夫君以前不是说,我自己不能生,不能拦着别人生孩子?现在我感觉夫君当初说得挺对的,而且夫君膝下也就一儿一女,子嗣单薄,便想着王姨娘所以能为夫君开枝散叶,那也挺好的,所以就没有阻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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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魏大人听罢,很快就意会过来,瞧她这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心里愤恨交织,恨声道:“你这毒妇,你是故意的,故意看着她煞费苦心怀上孩子,最后又让她看着自己没了孩子?你好歹毒的心肠!”

这时,梅清韵也不想跟他装了,仰起头挑衅地看着她:“我是故意的,那又如何?我心肠歹毒,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有本事你就休了我啊。魏恒,别让我瞧不起你,连一封休书都拿不出手。”

“休了你,放你自由?”魏大人冷笑一声,“你做梦!”

梅清韵眼含怨毒地睨着他,勾起一抹狠戾的笑:“魏恒,现在不休了我,但愿你将来别后悔!”

“我魏恒就没有后悔的时候。”

魏大人言罢,直接将人扛了起来,往屏风后提供小憩的床榻上走过去,将人压在床榻上,冷声道:“今日你让我没了个孩子,那就你自己生一个出来赔给我,这次你的肚子可要争气一点,可别跟过去十几年一样,没有一次争气的。”

梅清韵扬起巴掌就打他。

魏大人猝不及防,脸上挨了一巴掌,伸手握住她双手的手腕,正要说什么,下一刻就听到她说:“魏恒,不是我肚子不争气,是你不配让我给你生孩子,所以上天让你努力了十几年都得不到正儿八经的嫡子!若有换了是顾景熙,只要他身体无碍,我们肯定能有孩子,能儿孙满堂。”

闻言,魏大人脸色阴沉得可怕,冷笑道:“可惜啊,你的顾景熙就是个废物,你们这对有缘无分的狗男女,不仅无法在一起,且还无法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你们都只能把别人生的孩子记在自己名下。你说,这是不是对你们这对狗男女的惩罚?男的念着别人的妻子,女的念着别人的丈夫。”

他话音落下,没有再与梅清韵啰嗦,直接行动了起来。

那厢,还在听墙角的余川,听着里面传出来的,让人想入非非的声音,嫌弃地撇了撇嘴,干脆将早已准备好的两团棉花塞着耳朵,有了先前的事,他随身带着两团棉花,免得污了自己的耳朵。

今晚他又听了一次八卦,不仅听了八卦,还听到魏大人继续让人监视他们家侯爷,魏大人有这种举动,肯定就是做了什么事,害怕侯爷会知道。

这对夫妻真的不是正常人,一个在害人,另一个明知道妻子谋害自己的子嗣,没关心子嗣的事,竟然闹到床上去了。

要说这魏大人恨魏夫人,但却没有动魏夫人,妻不可告夫,但夫可告妻啊,这种事只要魏大人有足够的证据,能把魏夫人送进大牢,送进大牢远比现在更能折磨人,然而魏大人却没有这样做。

这到底是恨,还是不恨?

翌日。

顾景熙和孟瑾瑶用过早膳,就吩咐下人套马车,准备出门。

既然他们要去德清县看望长辈,那就得有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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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前,顾景熙吩咐了刘管家,午饭不必给他们准备。

今日原本还挺愉快的,他们买好了礼品,又逛了半个时辰,已到正午,正准备去酒楼定个雅间吃午饭,没想到冤家路窄,在酒楼门口遇上了那对有毛病的夫妻。

魏大人与他的夫人梅清韵。

现在看魏大人与梅清韵,男人温和,女人也端庄温婉,站在一起俨然恩爱夫妻,完全看不出他们夫妻感情不和。

顾景熙看着他们夫妻,若非因为听到余川说的那些事,以及查梅清韵做过的事,他还真会觉得这对夫妻感情还不错,但他知道这对夫妻的事,知道这对夫妻每次吵架扯上自己,现在在不远处看见,都觉得膈应人。

他也不知自己前世造了什么孽,这辈子跟这对疯子扯上点关系,他们吵架,自己也得挨骂,每次不是被魏恒骂废物,就是被骂断子绝孙,要么就是被骂喜欢别人的媳妇十几年,到了最后移情别恋,用情不专一。

幸好,魏恒只是在梅清韵面前骂他,不然传了出去,原本没有这回事,他的名声都要被这对夫妻给玷污了。

孟瑾瑶并不知道这对夫妻那点事儿,看到魏大人与梅清韵向他们这边走来,低声对自家夫君说:“夫君,是魏大人和魏夫人,都碰面了,先打个招呼再进去吧。”

顾景熙面色如常,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来,轻轻“嗯”了一声。

不消片刻,魏大人与梅清韵就到了他们面前,四人互相寒暄一番,谁也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魏大人得知他们夫妻正准备用午饭,就盛情邀请:“顾侯爷,下官与夫人也准备用午饭,不如我们一起?这顿下官请客,不知顾侯爷和顾夫人意下如何?”

此言一出,梅清韵面色一紧,原本她还郁闷,这厮怎么忽然间要拽着她出门,原来是为了故意“偶遇”顾景熙。她深知丈夫记恨顾景熙,也不知丈夫葫芦里到底想卖什么药,若是这厮在顾景熙面前,说了什么话让她难堪,那她里子面子都丢尽了。

顾景熙当即就想拒绝,可对方忽然说要请客,或许是有什么事要探口风,不妨先忍一忍应下,反正阿瑶又不知道他们夫妻那点恶心人的事儿,就是恶心,那也是恶心他这个知情人罢了,便欣然应下:“魏大人盛情,我们夫妻就却之不恭了。”

魏大人恭谦道:“是下官的荣幸。”

他们四人要了一个雅间,魏大人对这间酒楼还算熟悉,知道什么菜肴味道好,又是他请客,所以就主动介绍起来,就看顾景熙的意思。

然而,魏大人这次是问错人了。

顾景熙听罢,侧头问身边的小妻子:“阿瑶想吃什么?方才魏大人介绍的,可有喜欢的没有?”

孟瑾瑶原本在与梅清韵聊天,忽然听到这么一句,就认认真真的点了两道自己喜欢吃的菜,剩下的留给其余三人点。

魏大人不着痕迹地打量了孟瑾瑶一眼,这顾夫人是真的美,跟梅清韵是两种不同的美,如果是同类型的美,他或许会觉得顾景熙把顾夫人当成替身,可恰恰是不同类型的女子,可见是真的有几分喜欢的,不过这样的美人,绝大部分男人都会喜欢。

点完菜,在等候上菜的过程中,四人就闲聊一下打发时间。

魏大人佯装不经意地问:“听闻顾侯爷是回老家祭祖的,昨日已祭拜完祖先,是不是准备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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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着,话锋一转:“不过,也要过些天才回京,内人的表姨父是德清县的知县,多年不见,如今既然已经到了湖州府,怎么也得去探望一下长辈。”

魏大人错愕:“杜知县是顾夫人的表姨父?”

孟瑾瑶轻轻颔首:“正是,以后还要劳烦魏大人多多关照。”

魏大人忙道:“哪里哪里。”

他的注意力都在顾景熙身上,倒是没有注意过这个被贬官派遣到德清县做知县的杜大人,没想到这个杜大人竟然跟顾夫人还有点表亲关系,所以顾景熙夫妻去德清县是探望长辈,抑或是?

顾景熙将魏大人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尽收眼底,魏大人会惊讶也正常。

永昌伯府早就没落了,孟家跟杜家有联系的时候,还是杜夫人在世的时候,心疼阿瑶年幼丧母,会抽空去孟家看望阿瑶,但杜夫人也早逝,之后就没什么联系了。

杜夫人跟他岳母是表姐妹关系,她们在世的时候别人会想到两家有亲戚关系,但是去世了那么多年,他岳父又娶了两次继室,别人早就想不起曾经两家还有这么点亲戚关系了。

这时,梅清韵问:“这么说,顾夫人和顾侯爷去看望了长辈就回京了?”

孟瑾瑶颔首道:“是啊,侯爷公务繁忙,不能再多逗留,去看望了长辈就得回京了。”

梅清韵略带惋惜道:“我与顾夫人投缘,还想着你们会多逗留,过两日府上设了赏花宴,准备邀请顾夫人到府上一聚的。”

闻言,孟瑾瑶也跟着惋惜道:“过两日吗?哎,真是时间不凑巧,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

没过多久,小二陆续上菜,四人边吃边谈话。

魏大人与顾景熙谈话时,偶尔也会不着痕迹地向顾景熙套话,但顾景熙也不遮遮掩掩,问什么就答什么,却又不露半分破绽,魏大人都有些郁闷了。

顾景熙与魏大人谈话,也没影响他照顾身边的小妻子。

自从上菜之后,孟瑾瑶就没有夹过菜,都是顾景熙给她夹的,她的小碗里一直都有菜,她只顾着吃以及时不时回应梅清韵的话即可。

梅清韵看着对妻子温柔体贴的顾景熙,刹那晃神,上一次看到顾景熙和孟瑾瑶,她就能看出顾景熙对孟瑾瑶的喜欢,也对孟瑾瑶温柔体贴,但她没想到会这样体贴,连吃顿饭都全程不必孟瑾瑶夹菜,吃鱼的时候还会挑了鱼刺再把鱼肉放到孟瑾瑶碗里。

堂堂侯爷,又是官拜三品的大理寺卿,即使在人前,也跟照顾祖宗似的照顾妻子,能做到这般份上的男人,那真是世间罕有。

她转眼瞥了眼跟顾景熙有着天壤之别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丈夫,心中又生出无尽的悔意,她到底嫁了个什么玩意儿?顾景熙温柔体贴、用情专一,她却弄丢了,嫁了魏恒这样的人,这辈子都毁了。若是她当初没有退婚,如今被顾景熙这般照顾的人就是她了。

魏大人跟梅清韵夫妻多年,对她十分了解,容易察觉到她的细微变化,看她这般,便知道她又在后悔了,后悔当初退婚然后嫁给自己,又在幻想着嫁给顾景熙会有多幸福。

魏大人心中冷笑,但却不露半分异样,笑道:“顾侯爷跟顾夫人感情可真好,看着就让人羡慕。”

顾景熙莞尔笑:“魏大人与魏夫人的感情也让人羡慕,听闻魏大人与魏夫人的感情十几年如一日,一直恩爱如初。”

此言一出,魏大人与梅清韵相视一笑,在外人看来,他们似乎真的恩爱如初,并默认了这个事实。

用过午饭,四人在雅间内又闲谈了会儿,这才分道扬镳,各自打道回府。

孟瑾瑶回想起落落大方、温婉端庄,说话都温和亲切的梅清韵,着实难以想象她谋害丈夫子嗣与妾室的时候,那残忍恶毒的一面。

顾景熙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温声问她:“阿瑶在想什么?”

孟瑾瑶回道:“在想魏夫人啊。”

“想她做什么?”

顾景熙眉心一跳,下意识就回想方才吃饭的情景,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阿瑶应该没有发现魏恒夫妻的恶心之处。

孟瑾瑶斟酌了下言辞,回道:“我总感觉魏夫人很温柔,但她背后做出来的事,又与她的形象不沾边,或许她一开始不是这种人吧。”

闻言,顾景熙眉宇微蹙,生怕她跟那疯女人扯上什么交集,提醒道:“阿瑶,人不可貌相,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像这种人,不能跟她有过多的交集。”

孟瑾瑶点了点头:“我知道的,即使她以前是个真正温柔的女子,但现在已经不是了。夫君不必担心,我只是感慨一句罢了,再过段时间我们就回京了,连见面估计都不会再见了。”

顾景熙转移话题:“时间尚早,阿瑶还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们先逛一下再回府。”

孟瑾瑶道:“到街上走走吧,我也不想回府那么快。”

夫妻俩下了马车,顾景熙撑着油纸伞遮阳,他们并肩走在大街上闲逛着,看到有趣的东西就多看几眼。

忽然,孟瑾瑶看到一对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夫妻,在街上拉拉扯扯的,下意识就驻足看看情况。

老太太跟孩子似的,在闹着找父亲,嘴里还骂老爷爷是没安好心的人贩子,想要拐卖她。

而老爷爷并不生气,好言好语地哄着老太太,说带她回家找父亲,还说等会儿给她买糖葫芦吃,结果老太太骂得更理直气壮了,说他想用一串糖葫芦拐骗小孩子,还让大家给她评评理。

孟瑾瑶看得有点懵,感觉老太太应该是生病了,都病得不认人,也不知今夕是何年,甚至连自己到底多大了都不清楚了,返老还童似的以为自己是个孩子。

这时,她就听到旁边的人说:“哎,李老头家的老婆子,疯了一年了,儿子儿媳妇都嫌弃,幸好李老头还活着,能照顾她,不然都不知道成什么样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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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好奇地问:“这位大婶,那老太太怎么会疯了?”

那大婶闻声,侧头看了她一眼,当看到他们夫妻的容貌时惊艳住了,但自己一把年纪,看到漂亮的人也能淡定了,很快就收回目光,跟她道:“老婆子一直都好好的,身体也没什么大病,就是忽然间有一天起来不认得人了,甚至连亲生的孩子都不认识了,还说自己才六岁。更奇怪的是,她喊自己的大孙子做父亲,听闻好像是大孙子长得跟她父亲有几分相似。”

孟瑾瑶诧异:“怎么会这样?”

那大婶轻叹道:“谁知道呢?大夫说这是呆症,上了年纪的人会得这个病,是忽然间病发的,治也治不好,都一年了,还是那样,似乎还更严重了。”

孟瑾瑶了然地点点头。

这时,那大婶见老爷爷无法搞定老太太,加上老爷爷年事已高,也拉不动老太太,便上前帮忙劝老太太,哄着老太太,说跟老爷爷一起带她回家找父亲。

老太太原本是不肯的,但街坊邻里都认识他们,可怜这对老夫妻,帮忙劝着,这样老太太才相信老爷爷不是人贩子,不会拐卖小孩子,不情不愿地答应跟他们回去,紧接着又跟老爷爷提了个要求:“你说的,一根糖葫芦。”

老爷爷见她肯回家,如释重负地点点头:“好好好,马上给你买,买完我们乖乖回家找父亲。”

老爷爷说罢,马上就到一旁卖糖葫芦的小摊贩那里买了一串糖葫芦,然后递给老妻。

老太太接过糖葫芦,想吃却又舍不得吃的样子,舔了一下糖葫芦,尝到糖葫芦的甜味之后,笑得跟孩子似的,伸出手让老爷爷牵。

见状,老爷爷就伸手牵着她,跟她一起回家。

孟瑾瑶看着这对老夫妻步履缓慢,慢慢远去的背影,这时她才发现老太太发髻上簪了花,且还是新鲜的真花。

她心里生出羡慕之意,老爷爷一定很爱老太太,即使老太太跟孩子似的闹腾,仍旧有耐心,还会花心思哄着,这种爱情世间难得,可遇不可求,遇上了就是一生之中的幸事。

顾景熙也看着这对老夫妻,但是心里想的事却跟小妻子的不同,他想着自己比阿瑶年长那么多,如果他忽然间有一天得了这种病可怎么办?他不敢想象自己跟阿瑶闹腾着要找父亲、找母亲的情形,更无法想象自己某天喊儿子或者孙子做父亲的情形,变成这样子,就算阿瑶不嫌弃他,他也嫌弃自己。

孟瑾瑶收回目光,见夫君还在看那对老夫妻,便道:“夫君,他们很幸福,他们一定很相爱。”

顾景熙点头“嗯”了一声,感觉自己回到京城,要问一下温太医,上了年纪的人应该如何预防得这种病,等以后好好预防一下。

孟瑾瑶又道:“夫君,走吧,我们去那边看看。”

那厢,梅清韵上了马车之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脸色便阴沉下来,方才的温婉模样不复存在,瞧都没瞧丈夫一眼。

魏大人见状,勾起一抹阴谋得逞的笑。

他知道梅清韵因什么事而生气,但他就是故意的,就是趁着今日休沐,收到消息说顾景熙夫妻出门了,就拽着梅清韵出门,想方设法故意跟顾景熙夫妻偶遇,没想到真被他给遇上了。

而顾景熙方才的表现,也没让他失望,甚至已经超出了他的期望。

顾景熙对顾夫人温柔体贴,这挺好的,能刺激梅清韵,让梅清韵好好看看自己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人,现在跟别的女人到底有多恩爱。

魏大人心情甚好,也没在意妻子给他甩脸色。

马车到魏府门前停下。

梅清韵深吸一口气,马上又变了一副面孔,重新变回端庄温婉的魏夫人,在丈夫下了马车后,她向丈夫伸出手,让丈夫扶着自己下马车。

这种表面功夫,他们夫妻早就做习惯了,已经形成了默契,在人前他们就是恩爱夫妻。

是以,魏大人马上伸手,温柔体贴地扶着她下来,还柔声提醒:“夫人,慢点。”

回到他们的院子后,梅清韵就关上门,一脸盛怒地看着丈夫,一步步向丈夫走过去,似乎有想要跟他大吵一架的征兆。

魏大人面对这样的她,难得淡定起来,语气温和地问:“夫人,心心念念那么多年的男人,如今在你面前对别的女人体贴入微,这滋味如何?”

梅清韵咬牙切齿:“魏恒,你是故意的。”

魏大人轻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说罢,瞥了眼梅清韵:“无论是与不是,结果都是我想要的,看到你们这对有缘无分的狗男女爱而不得,我还挺高兴的。只可惜,你还沉浸在过去,而他却已经移情别恋,他对顾夫人那种体贴劲儿,可从未对你有过吧?这是不是证明他爱顾夫人胜过爱你?”

闻言,梅清韵脸色一沉,她与顾景熙有婚约的时候,也是见过几面的,顾景熙规矩守礼,从未逾越半分,但她能看得出,顾景熙是满意自己的这个未婚妻的。

可如今,顾景熙已经成为别人的丈夫,原本属于她的幸福,已经成为另一个女人的了。

在没有再遇顾景熙之前,她心里没有那么不甘,但在遇顾景熙之后,她心底的不甘如排山倒海向她袭来,快要将她淹没。

这可真是报应啊,是她当年抛弃顾景熙的报应。

魏大人冷眼看着梅清韵失魂落魄的模样,看着她后悔万分却又不得不接受现实,看着她痛苦,看着两行清泪从她眼眶滑落。

看了半晌,魏大人收回目光,幸灾乐祸道:“毒妇,你记着,这都是你该得的,你这辈子都要在求而不得中度过。”

梅清韵抬起朦胧泪眼,见丈夫以胜利者之姿看着自己,那眼神宛若看跳梁小丑,她心中怒不可遏,恼恨道:“魏恒,你现在很得意?”

魏大人莞尔笑:“我痛苦你就高兴,相反的,你痛苦我也高兴。梅清韵,我们这辈子还没完,那就慢慢折磨吧。”

梅清韵深吸一口气,将眼泪逼回去,很快又露出一抹瘆人的笑容:“魏恒,你得意不了多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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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次日一大早。

孟瑾瑶与顾景熙就出发前往德清县。

湖洲城离德清县不远,坐马车去,不用两个时辰就能到达,避免马车快时颠簸,顾景熙吩咐车夫慢点,足足两个时辰才到达德清县。

德清县虽然不及湖洲城繁华,但它也是个富庶的县城,并不会差到哪里去。

马车进城后,就直接前往县衙衙门,杜大人在德清县并没有房子,每日都住在县衙内,白天在县衙办公,晚上在县衙后堂有院子给县官和家眷居住。

来德清县前,顾景熙就已经让刘管家差人给杜大人知会一声。

杜大人得知此事的时候,受宠若惊,他已故的妻子跟孟家那丫头的生母感情还不错,所以周氏去世后,他的妻子还会时不时抽空去看看那丫头,后面妻子离世,他也被外放到外地,两家就断了联系。多年不见,没想到那丫头竟然还惦记着他,特意跟顾侯爷来看望他。

杜大人想着他们从湖洲城过来,总不会当天就回去的,所以提前让人收拾好客房,又让厨娘去买好菜回来招待,而自己也没有离开县衙,在县衙等着他们夫妻到来。

等了许久,总算把人等来了,杜大人快步出门迎接,在看到他们夫妻时,他正准备向顾景熙行礼。

然而,顾景熙先他一步行礼,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晚辈礼:“曜灵见过表姨父。”

孟瑾瑶也跟着行礼:“阿瑶见过表姨父。”

杜大人见状,受宠若惊,忙道:“不必多礼。”他说着就打量着记忆中那孩子,看到那孩子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模样像周氏,气质却不像,他轻轻点头,“像,真像啊,阿瑶真像你母亲。”

多年未见,孟瑾瑶看到他,仍然有亲切感,含笑道:“旁人也说我像母亲。”

杜大人这才打量顾景熙,看他风神俊朗、气质不凡,年纪虽然大了点,但是看起来不老,跟阿瑶这丫头站在一起也很是般配,他连连点头:“听闻你们成婚的时候,我很是惊讶,现在看到你们夫妻如此般配,我倒是觉得这门婚事极好,阿瑶这孩子苦了那么多年,总算苦尽甘来了。”

顾景熙转眼看小妻子,温言道:“表姨父放心,曜灵以后会好好待阿瑶的。”言罢,他这才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杜大人,杜大人跟杜思泽长得像,但杜大人沉稳又温和,这是杜思泽所没有的,大概是因为还年轻的缘故。

杜大人颔了颔首,道:“曜灵,阿瑶,我们先进去说话吧。”

进了县衙后面的院子,几人在厅中坐下,互相询问近况,相处融洽。

得知他们要在这里小住几天,杜大人自然欢迎,马上就亲自带着他们去早就收拾好的客房,顺便把行囊放好。

这时,下人来禀报说,午饭已经准备好。

三人一起去厅里用午饭,用过午饭后,杜大人忽然想起一件事,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请他们夫妻随他去一趟书房。

顾景熙夫妻随他去书房,看到他在取出两个画匣子,又从画匣子里面将保存得很好的画取出来,将其中一幅递给孟瑾瑶。

孟瑾瑶见状,有些茫然:“表姨父,这是?”

杜大人含笑回道:“阿瑶,你打开瞧瞧,这幅画你肯定会喜欢的。”

闻言,孟瑾瑶接过画卷,跟顾景熙一起展开画卷,当看到画中人时,目光瞬间凝住,画这幅画的人画技很好,画中人被画得栩栩如生,非常传神,那人跟孟瑾瑶的容貌十分相似,但气质却不同,画中的人温婉娴静又内敛。

孟瑾瑶呆呆地看着画中的人,瞬时红了眼眶,轻声呢喃:“母亲。”

她曾经也有一幅母亲的画像,也是画的很传神,但是被孟瑾玉毁了,后面孙氏让人给她画一幅赔给她的,画不出母亲的神韵,只是模样似而已,那眼神里流转的温柔画不出来,但眼前这幅画却能。

顾景熙看到这幅画时,也愣了一下,很快他就看出这幅画上面画的不是阿瑶,而是阿瑶的母亲,他的岳母,只是这位表姨父为何会有他岳母的画像?

难不成杜思泽那小子喜欢阿瑶,而表姨父喜欢阿瑶的母亲,所以才保存着阿瑶母亲的画像?

孟瑾瑶回过神来时,同样也觉得疑惑,为何表姨父会有她母亲的画像,而且还保存得那么好,这是怎么回事?

她轻声问:“表姨父,这……您怎么会有我母亲的画像?”

杜大人大概也知道他们夫妻估计是误会了什么,忙道:“这是你表姨母的遗物,这幅画像也是你表姨母画的,你看看下面的落款,静安就是你表姨母闺名。因为是你表姨母的遗物,我舍不得扔,而且这幅画也是她最宝贝的作品之一,她重视的,我也重视,一直都带在身边,就一直保管好,前两日曜灵差人来说你们要来,我才想起这幅画,将这幅画找出来送给你,就是这幅画最好的归宿了。”

孟瑾瑶听后了然,连忙道谢:“多谢表姨父,这幅画我很喜欢,很喜欢。”她说着,声音都哽咽了,明明跟以前那幅画不是同一幅画,她却有了失而复得的感觉。

杜大人见状,也知道她是想起母亲了,温声安抚:“好孩子,别哭。”

顾景熙动作温柔地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水,帮她先把画收起来,免得等会儿控制不住哭了起来,眼泪把画打湿了,会毁了这幅画。

孟瑾瑶吸了吸鼻子,将眼泪逼回去,转而又看向另一幅画,既然表姨父拿出两幅画,那么那幅画也肯定会给她看的,便问:“表姨父,那幅画上面画的是什么?也是要送给我的吗?”

杜大人语气温和:“这幅画可不能送给你,不过表姨父可以给你看看。”

他说罢,就在桌子上将画卷展开,画中的人物也展露出来,那是春日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花似锦的花园里,一个怀孕的少妇与一位年轻姑娘,瞧着她们的神情,似乎在说话,那少妇的肚子,大概有八个月大。

孟瑾瑶一眼便认出来,那是她表姨母和她母亲,那时候母亲还没嫁人,还没梳妇人的发髻,但是看表姨母的肚子,表哥也快出生了,这就证明母亲婚期也即将到了。

杜大人伸手轻轻摩挲着画中怀孕的少妇,神情温柔道:“这是你表姨母唯一一幅孕期的画像,你表姨母是你母亲画的,而你母亲的画像是你表姨母画的,她们共同创作了这幅画,她们的画技很好,我也比不上,所以即便是临摹,也临摹不出这份神韵。”

孟瑾瑶原本很喜欢这幅画,因为这幅画有母亲未出阁时的模样,但听到表姨父的画,她不好夺人所好,所以将目光转向擅长作画的夫君。

她眸光里流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顾景熙与她对视一眼,便知道她想要什么,温言道:“表姨父,这幅画可否借我临摹?我临摹一幅给阿瑶。”

杜大人颔首:“自然可以。”

顾景熙还有别的事要做,趁着现在有空,就想着现在搞定此事,便又道:“表姨父,现在可否准备作画用具?我想现在就临摹出来。”

杜大人有些茫然,不明白他为何这般着急,但是也没有多问,让人给他准备好作画用具,让他临摹画作,原本想看他画技如何的,奈何师爷找了他,有别的事要忙,他便先行离开。

书房内剩下孟瑾瑶与顾景熙夫妻。

顾景熙在临摹,孟瑾瑶站在旁边看,皆神情专注,他作画专注,她看他专注,丫鬟经过时,从窗外看进来,看到这般画面,霎时间竟看痴了。

他是她眼中的风景。

而他们又是别人眼中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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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晚上,用过晚饭,又与杜大人说了会儿话,顾景熙与孟瑾瑶就回客房。

进了客房,刚关上门,顾景熙便道:“阿瑶,我出去一趟,你困了就先睡,不必等我。”

孟瑾瑶知道他此行的目的,轻轻点头:“夫君小心点。”

顾景熙是个行事谨慎的,稍微乔装打扮一番,换上一套玄色的衣服,再蒙上脸,环顾四周,瞧见四下无人,直接翻墙出去。

孟瑾瑶就这样眼巴巴的看着他一跃上墙,然后消失在墙头之上,不由得好奇他怎么跃上去的。

出了县衙,顾景熙就前往城东的一处小宅院,那是他让方玄和方策租赁的宅子,为了方便商议事情,或者是做其他用途。

方玄和方策办事得力,方策已经将那名被先奸后杀的姑娘的父母带了回来,并让他们在此处宅子住下,且没让他们见过任何人,也不许他们出门,他们之前离开德清县这个伤心之地,但也没有去远方,只是去了隔壁县。

顾景熙得知后,满意地点点头,那位姑娘被奸污后又被人杀害,这件案子或许是一个突破口,他甚是重视,但也没有急着去见那位姑娘的父母。

他先见了方玄,直接问:“方玄,我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如何了?”

方玄将事情娓娓道来:“侯爷,小的查过了,李家公子之所以跟那位姑娘有旧,是因为姑娘绣活好,忽然有一天李公子见她给自家店铺提供绣品,就把她引荐给李姑娘,也就是李公子的妹妹,专门给李姑娘做衣裳。”

“这位姑娘模样好,性子独特,李公子心生喜欢,想将其纳为妾室,此事还经过李公子家长辈的同意,已经准备让媒人去跟姑娘的父母说了,结果那姑娘就被人先奸后杀,在此之前李公子与那位姑娘并无恩怨,见面都是以礼相待。”

顾景熙皱起眉头,这听起来也没什么问题,查了那么久还是跟之前了解的差不多,仿佛真的与李公子无关,但根据多年办案的经验,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案子还是有漏洞的,尽管姑娘的哥哥已经认罪了,他问:“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事?”

方玄微微颔首,接着道:“但是有个巧合,那位姑娘跟她邻居家的儿子,死在同一天,那位青年原本已经病情好转了,大夫说再休养一段时日便无大碍。但是不知道怎的,忽然病情加重,来势汹汹,在病情加重的第二天就死了。青年是早上发现病逝的,那位姑娘下午出去一趟没回来,被发现时已被人先奸后杀,且还是被姑娘的哥哥出去找她时发现的。”

顾景熙听到新线索,他眼神一亮,思索片刻,又问:“那青年跟这位姑娘关系如何?”

方玄回道:“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关系甚好。”

顾景熙听罢,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或许那位姑娘有心上人不想嫁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公子,而心上人就是去世的青年,李公子得知后谋害了青年,那姑娘猜到原因去找李公子质问,俩人发生争执,最后李公子因爱生恨,奸污了那位姑娘,愤怒之下又将其杀害。

不过,这些都是他初步猜测罢了。

片刻后,顾景熙又问:“他们叫什么来着?”

方玄回道:“那位姑娘叫沈清荷,她的哥哥叫沈清山,而邻居家的儿子叫杨英杰,李公子叫李鑫。”

顾景熙颔首,吩咐道:“你去把那对父母带过来,我有事问他们。”

方玄应声,转而退下,去将那对中年夫妻带过来,那对夫妻没了唯一的孩子,孩子还是被自己捡回来的养子先奸后杀的,受了沉重的打击,夫妻俩才三十几岁,就已像四十几岁一般。

夫妻被带回来的时候,已经被方策告知,朝廷有官员来调查他们家孩子的死因,他们是懵的,都结案了,女儿就是被养子杀害的,怎的又调查?

夫妻俩到了厅堂,就看到那个容貌出众的年轻男人,一身玄色衣服衬托得男人颇有威严,忙下跪行礼:“草民/民妇见过大人。”

顾景熙温声道:“不必多礼,先坐下说话吧,本官有些事要问你们。”

闻言,夫妻俩受宠若惊。

沈父连忙摆手:“不,不用了,大人,我们站着就好,您有什么问题尽管问,草民定如实相告。”

顾景熙也没勉强,随即就问:“听闻你们曾经想过撮合亲生女儿和养子?”

沈母一听这话,就悔恨不已,愤然道:“是我们引狼入室,当初就不应该救这畜生,还把这畜生养大成人!当初我们想着就一个女儿,嫁给别人的话,又舍不得,就想着撮合他们,奈何女儿不乐意,说是把清山当作亲哥哥,便就此作罢。可清山是喜欢清荷的,被清荷拒绝后就闷闷不乐,没几天清荷就出事了。”

顾景熙又问:“那沈姑娘是否心悦杨英杰?”

此言一出,沈父和沈母皆愣住,下意识摇头。

沈父道:“英杰和草民家这两个孩子一起长大的,就跟亲兄弟姐妹一般,清荷待清山如亲哥哥,对英杰也肯定没有别的心思,英杰比她小几个月,把英杰当弟弟的。”

顾景熙道:“但是杨英杰跟沈姑娘是同一天去世的。”

沈母眼眶湿润了,悲怆道:“是的,这两个孩子是同一天去世的,老天爷不公啊,我们沈家跟杨家也没造孽,可唯一的孩子都是当天没的。英杰那孩子原本都无大碍了,不知道怎么就忽然病情加重,我们家可怜的清荷也被那畜生所害。”

沈父忆起那天的事,也悲痛万分,那天他帮杨家办理英杰那孩子的身后事,将近傍晚时分,自己孩子的死讯也传来,他们夫妻当场昏厥过去。

顾景熙不疾不徐道:“沈姑娘的尸体在李家别院出现过,那别院只有一对聋哑夫妇以及他们的一双儿女在打理,事发当天他们的孩子都出去采购了。那对聋哑夫妇,哑巴丈夫被打伤,耳聋的妻子在厨房忙活,出来时看到你们的养子沈清山抱着沈姑娘的尸体,哑仆晕倒在地上。”

闻言,沈父点点头:“他原想要把清荷的死嫁祸给李公子,悄悄把清荷的尸体扔到李家的小别院,没想到那仆人看到清荷的尸体,想去找人,但这畜生害怕,想要杀人灭口,奈何没成功,那哑仆没死。他起初还不承认栽赃嫁祸,最后才招认。大人,此案已结,您为何还要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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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景熙看夫妻俩脸露恨色,是真的对养子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其挫骨扬灰,所以最后他们也没给养子收尸,由衙门的人直接扔乱葬岗了。

他没回答沈父的问题,转而淡声问:“听闻他平时对你们甚是孝顺,对左邻右舍也友善,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除了他对沈姑娘有男女之情,爱而不得,你们可有别的理由认为凶手肯定是他?”

沈父轻叹一声,悲愤道:“大人,我们夫妻起初也是相信他的,并觉得是李公子害了清荷,但最后清山认罪画押了,被魏知府判斩首示众,他害怕死无全尸,一头撞死在公堂之上,临死前还跟我们说对不起。我们真是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难怪都说人心隔肚皮,知人面,不知人心。”

顾景熙看着眼前这对夫妻,感觉从他们这里也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只能从李家下手。

沈父很是奇怪,不理解朝廷怎么会有人来查他女儿的死,他们就是平民百姓,就算全家死了都惊动不了京城那边啊。

须臾,沈父迟疑着问道:“大人,结案那么久了,您又来查此案,难不成谋害清荷的凶手另有其人?可清山已经认罪说是他做的了。”

“大人!”

沉默良久的沈母忽然提高了音量,语气颇有些激动道:“您方才问清荷是否有心悦英杰,我忽然想起英杰死讯传来,清荷整个人就跟失了魂似的,现在民妇细细琢磨一番,或许她是真的对英杰那孩子有意。”

“但是那时候我们夫妻在帮杨家的忙,也顾不上清荷,她什么时候跑出去的我们也不知道,后面清山去找清荷,会不会就是那时,他看清荷魂不守舍的,趁机占了清荷便宜,想让清荷失去清白,不得不嫁给他?奈何清荷不愿意,他害怕事情暴露,就杀了清荷,嫁祸给李公子。”

若是没有别的问题,顾景熙也会有这种推测,但有了别的事影响,他比较偏向沈清山是无辜的,便反问:“若不是沈清山呢?”

沈氏夫妻愣住,不是清山?

须臾,沈母不可思议道:“那就是李公子?大人,那畜生都已经认罪了,怎么可能是李公子?大人有所不知,李公子有想过纳清荷为妾的,只是还没来得及纳进府,清荷就遇害了。”

顾景熙问:“沈姑娘与李家公子的婚事,你们已经私下透过口风了?”

沈母摇了摇头:“并未,但若是李家请媒人来说媒,我们也不会拒绝这门好亲事,除非清荷不愿。”

李家是德清县的富商,腰缠万贯,若是女儿嫁过去,肯定能衣食无忧,能享福的,他们做父母的哪有不同意的?除非女儿不愿意嫁,他们才会拒绝,毕竟就一个女儿,养子再亲也不是亲生的,女儿却是。

顾景熙又问:“那沈姑娘可有透露过她心悦李公子?”

沈母再次摇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个倒是没有,但她说过李公子为人又温和,是个好人,若是李公子请媒人来说亲,她没理由不满意这门婚事。”

沈父仔细回忆养子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又结合眼前这位大人的话,感觉或许案子真的有疑点,忐忑地问:“大人,难道真的不是清山所为?”他说着,就扑通跪下,“大人,您可要为草民和小女做主啊,若真不是清山,请大人为小女找出真凶。”

顾景熙淡声道:“是与不是,本官会查清楚,你们目前就在这里住下,若是想起什么线索,可告知方玄他们,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不可离开,也别出现在人前。你们的女儿长什么样子?你们描述一下,本官画个画像出来。”

沈氏夫妻听后茫然,他们家女儿都去世了,知道模样能有什么用?但他们还是跟顾景熙描述女儿长得有多高,鼻子像谁,眼睛像谁,连喜欢梳什么发式都一并说了。

顾景熙根据他们说的,画了个五分像,之后又根据他们的话,两次修改,画像大概与沈清荷有九分像,便让沈氏夫妻退下。

方策上前问:“侯爷,您为何要死磕这件案子?”

顾景熙半眯起眼眸,不疾不徐道:“目前查不出其他异常,唯有此案我觉得有点异常,那便不可放过。周允和余川查过,魏知府有收好处给人行方便的情况,虽然还找不到他的私账,但有做给人行方便的事,李家富有,或许会有贿赂魏知府的行为。”

他说着,语气一沉:“即使此案与德清县前两任知县的死无关,也得查一查,平时收点好处做点无伤大雅的事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恶意造冤假错案草菅人命是大事,必须彻查,若不然再有这种事发生,将会有许多人蒙冤受屈而死。”

方策颔首,接着又问:“侯爷,若此案与前两任知县的死有关,那前两任知县的死,该如何查?”

顾景熙回道:“德清县的府衙我会查一查,看能否找到什么线索,第一个朝廷派来的官员会死在府衙内,那肯定是找到了什么线索,就是不知还会不会有线索留下。在沈姑娘的案子水落石出之前,你务必看着他们夫妻,别让他们夫妻出门,免得他们出去说,打草惊蛇。”

方策应声:“侯爷放心,小的明白。”

随后,顾景熙又吩咐方玄去湖洲城,暗中查湖州知府魏大人的私账,只要找出私账,魏大人该不该动,一目了然。即使找不到私账,找到官商勾结的证据也行。

处理好这些事,顾景熙看了眼沈清荷的画像,颇为头疼地捏了捏眉心,若是此案与两任知县的死无关,县衙里也找不到线索,其他地方也没有线索,幕后之人又不露出马脚的话,此案或许真的要成为悬案。

回去时,顾景熙把画像也带上。

他回到客房的时候,阿瑶已经睡着了,但房里留了一盏灯,是为他留的。

次日清晨。

顾景熙就将画像给了婵儿,将沈清荷的案子与婵儿说了一遍,让婵儿易容成沈清荷的模样,晚上去跟李家公子套一套话。

去年的时候,婵儿因为孟瑾瑶的吩咐,就有过丰富的扮鬼吓唬人的经验,如何以‘鬼’的身份跟人说话,她也是有经验的,此事于她而言并非难事,她当即应道:“侯爷放心,奴婢定不负侯爷所望。”

孟瑾瑶笑问:“夫君怎么也做这种装神弄鬼的事?”

顾景熙莞尔笑,温声回道:“以前没想过用这种法子,都是阿瑶教的好,心里有鬼的人最怕鬼,也不经吓,容易套话。”

孟瑾瑶抬头嗔他一眼,自己这样做,那是因为自己能力有限,只能做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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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办案从速,顾景熙也不耽搁时间,吩咐了婵儿办事,自己则是去找杜大人,经昨日短暂相处,可看出杜大人是个品行正直的,被贬官也是办差出了差错,而不是品行。

杜大人见他神色郑重,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同自己说,便主动问:“曜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

顾景熙颔首道:“表姨父,我的确有一事要与你商议。”

杜大人回道:“曜灵,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

顾景熙直接开门见山地问:“表姨父,这县衙里的东西,你来了之后,可有换新的?还有县衙里面的人,有没有换新的?”

此言一出,杜大人有些懵,不明白他问这些做什么,但还是如实告诉他:“原本在县衙当差的人,并没有换,至于新人,也就来了个新的捕快。县衙后院里的下人,是我带来的,以前用惯了的人,但是后院的东西,除了我带来的,其他都是原有的,也都是旧的,你问这些做什么?”

顾景熙接着问:“前两任知县去世,里面的物品都没换?”

杜大人回道:“常用的物品换了,像桌子椅子和床都是旧的,不过我来了之后,自己掏银子换了新的床,先前那张床就放杂物间了。”

顾景熙温声道:“表姨父,县衙里的书房,办公的地方,以及您住的地方,我都需要彻查一番,这还需要您配合。”

“曜灵,你查这个做什么?”杜大人蹙起眉头,感觉自己是不是被误会了什么,又接着道,“我为官清廉,不贪污,也不受贿,若是你有什么疑惑的,可以提出来。”

顾景熙微微摇头:“表姨父误会了,此事与您无关,是与前两任知县有关,他们是如何去世的,想必表姨父也清楚。”

闻言,杜大人又懵了一下,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同时也明白了顾景熙来德清县的意图,来看他是其一,但还有件更重要的事,那就是查前两任知县以及朝廷派来的那位官员的死因。

杜大人回道:“曜灵,不瞒你说,我也觉得他们的死有蹊跷,也曾暗中查过原因,可什么也查不到,就连县衙里当差的人,我也问过了,他们的说法都一致,说是他们遇上了脏东西,被脏东西祸害,这才突发疾病丧命。”

顾景熙甚是惊讶:“表姨父也查过?”

杜大人也不瞒他,如实道:“他们的死有问题,我既然被调到此地为官,因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忽然暴毙而亡的知县,就查过此事。”

顾景熙皱起眉头,感觉情况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棘手,但这也正常,第二任知县死后,有什么证据都被毁了,之后朝廷派来的人估计是找到什么线索,但也死了,那些蛛丝马迹又被抹去一次,到了现在,肯定想要找到什么,并不容易。

他心有不甘地问:“除此之外,什么线索也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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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杜大人摇头轻叹,德清县是富庶的县城,被贬官到此处,他虽有些失意,但更多的是庆幸,没有被贬到穷乡僻壤,就证明皇上没有厌弃他,只是做德清县的知县随意有突发急症暴毙而亡的可能,也是个危险的官职。

顾景熙道:“表姨父,我想再查一查。”

杜大人颔首:“曜灵有什么需要,我会配合的。”

顾景熙仔细查看了知县办公的地方、书房、以及休息的地方皆无异常,他毫无收获,调查陷入僵局。

朝廷第一次派来查此案的是柳大人,柳大人是知道前两任知县都是听到有人半夜喊冤,然后第二天就突发急病的。

所以,柳大人在听到有人喊冤时,肯定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不会甘心就这样死了,会在提前留好线索。

不只是柳大人,还有前任知县陈大人也是,因为有前前任知县孙大人的前车之鉴,陈大人肯定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无论如何都会留下点什么线索。

然而,他什么线索都没找到,也不知是被人毁了线索,还是自己还有什么没注意到的。

孟瑾瑶进屋,见他坐在窗边,眉头紧蹙,似乎在为什么事发愁,迈步向他走去,伸手抚上他的眉头,似乎要将它抚平。

顾景熙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即伸手抱着她的腰,让她在自己大腿上坐下,仔细跟她说了案子,随后温声问:“阿瑶,你说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地方?又或者是我陷入了什么误区?该找的地方我也都找过了,在此之前,表姨父之前也查过,跟我一样,一无所获。”

闻言,孟瑾瑶思索了会儿,反问:“夫君,陈大人你或许不了解,但是柳大人是京官,你们是认识的,你对柳大人了解吗?”

顾景熙道:“还算了解,怎么了?”

孟瑾瑶梳理一下思路,缓缓道:“鉴于前两任知县都是知道些什么才会死的,若是留下的线索容易找,估计会被对方销毁证据,那肯定是留在不容易找到的地方。夫君,你想想什么地方隐蔽,却又最容易忽略?又或者什么地方看似不隐蔽,却又最容易被人忽略?若是你知道那位柳大人的性格,结合他的性格,你觉得他会把线索留在哪里?”

“而且,如果别人查不到的案子,没准儿皇上会派祁大人去查,若是祁大人查不到,估计会派你来,你说他会不会把有可能来查此案的人都算进去?然后留线索也会想到如何让你们发现。我不知道我的推算对不对,反正如果是我的话,我知道快要被人害死了,我肯定会根据你我之间的默契,留下你能找到的线索。”

顾景熙若有所思,片刻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舒展开来,捧着她的脸亲了亲,道:“阿瑶真聪明,一言惊醒梦中人,我再去找找看看。”

孟瑾瑶柔声问:“夫君有头绪了?”

顾景熙回道:“有点头绪,但还是要找过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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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因县衙里闹鬼,死了两任知县,所以朝廷派来查案的官员,都没有住在驿站,而是住在县衙,就为了更好地查清到底是人为,还是真的闹鬼。

顾景熙去了柳大人住过的客房,杜大人的家人就一个儿子和一个年事已高的老母亲,老母亲在京城老宅里守着跟老伴的回忆,不想跟着他赴任,儿子也没来,所以就独自来赴任,就住知县所住的房间,其他房间都闲置着,柳大人先前在客房中暴毙,之后那间客房就没住人,现在房间里已经积了些灰尘。

进房间后,顾景熙便关上房门,环顾房间内的布置,都是寻常客房的布置,并没有什么,家具也都是旧的,并没有换新的。

但这也正常,县衙内的家具,好好的不会换,只会把床帐被褥都换了。若说死过人,那屋子里也死过人,县衙牢房里死的人更多,压根就换不过来,若是介意的,下一任知县来了,自己掏银子换,就如杜大人房里的床,自己掏银子换一张新的。

顾景熙没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地板砖都看看哪一块可疑,甚至连床底都仔细看了一遍,没看到有什么东西,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忽然发现门上有个刻画的符号,那符号是一支箭的形状,箭头向上,箭头是特意刻画粗一些的,箭头还是三个上下叠在一起的。

这符号不大,一截小指长,刻在门上,从屋子里开门或关门时,眼睛平时前方的话,会看到这个符号,但是这种不起眼小符号普通人看到也会忽略,除非对办案有丰富的经验的,习惯仔细勘查现场,这才能注意到并琢磨它是什么意思。

不过,这符号看起来不旧,刻画时间不会超一年。

电光火石间,顾景熙感觉这个符号似乎在哪儿见过,他思索了会儿,连忙出了客房,前往杜大人的房间,打开房门后再关上,果真就看到跟客房那个相同的符号。

顾景熙目光凝住,直觉告诉他这是暗示着什么,想起阿瑶说的话,他沉思片刻,顺着箭头所指的方向,慢慢抬起头往上看,门头上没什么标记,再往上是墙,墙上也没什么东西,再接着往上看就是房梁了。

他轻声呢喃一句:“房梁?”

顾景熙看着头顶上方的房梁,又瞥了眼旁边的桌子椅子,如果不懂武功的人不借助其他工具,够不着房梁,但是借助桌子椅子叠起来,人再站到椅子上面,伸手能够得着房梁。

顾景熙一跃而起,手稳稳抓住横梁,双眼往房梁上一瞧,当看到房梁上的东西,他眼神一亮,心头一喜,他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东西对他查案有用,里面就是他想要的答案。

那是一个用油纸包裹着的东西,四四方方比巴掌大一些,也不厚,很薄,类似是一封信的样子,用油纸包裹大概是预防虫蛀,上面还有一半块玉佩压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将油纸包裹的东西以及玉佩取下,然后纵身一跃落地,暂且先离开这间杜大人的客房,再次前往客房,去查看客房的房梁,上面同样用油纸包裹着的东西,有半块玉佩压着。

他将东西取下,然后回到他与阿瑶住的客房。

孟瑾瑶看到他身上的衣服沾染了灰尘,浅蓝色的衣袍沾了灰尘看起来很明显,就连头发上不知道在哪沾上的蜘蛛网,诧异道:“夫君,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顾景熙轻咳两声缓解尴尬:“没什么,就是钻了一次床底。”

“钻床底?”孟瑾瑶蓦地瞪圆了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将他上下打量一眼,“夫君钻床底做什么?”

顾景熙回道:“找东西,虽然没找到,但是在别处找到了。”

听罢,孟瑾瑶甚是震惊:“找、找到了?”

顾景熙莞尔笑,想抱抱她,奈何自己身上脏,柔声道:“是阿瑶聪明,提醒了为夫,为夫这才能找到,若非阿瑶提醒,为夫就忽略了一个细节。”

能帮到他的忙,孟瑾瑶心里也高兴,露出笑意:“那也得夫君细心才能发现得了。”言罢,踮起脚伸手想帮他将头顶上的蜘蛛网拿下来。

顾景熙连忙后退一步躲开,见她茫然地看着自己,随即解释道:“我身上脏,别碰,等会儿我换一套衣服,梳洗一番。”

闻言,孟瑾瑶只好作罢。

顾景熙坐下,将两块只有半块的玉佩拿出来放桌子上,两块合起来,刚好能合成一块,是被玉佩的主人故意弄成两半的,但是玉佩断口不完整,大概是被摔碎,碎片没留下,只留下这两块。

玉佩合在一起,可见上面刻的字,中间虽有缺口,但能看得出是个什么字。

孟瑾瑶看了眼玉佩上的字,询问道:“夫君,这是谁的玉佩啊?”

顾景熙回道:“前两任知县孙大人与陈大人,名字里都没有云字,只有柳大人有,柳大人姓柳名云鹤,这块玉佩应该是柳大人的。”

孟瑾瑶愕然:“这是柳大人的玉佩?”

“估摸着是的。”

顾景熙微微颔首,又从袖筒里取出两封用油纸包裹,类似信封的东西放桌子上,道:“这些分别从表姨父房里的房梁上,以及柳大人住过的房间的房梁上找到的,分别用半块玉佩压着。”

闻言,孟瑾瑶抬起眼眸,一脸困惑地看着他:“夫君,你怎么会想到上房梁去找?若是房梁上没有,你岂不是要掘地三尺?”

“掘地三尺倒是不至于。”顾景熙摇头失笑,转而又道,“听了阿瑶的话,我想着柳大人不甘心被杀害,或许会在住过的地方留下什么线索等别人发现,就去了柳大人住过的房间,发现门上带有指示意味的符号,顺着指示去找,就找到了这些。”

孟瑾瑶道:“夫君,先打开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顾景熙先打开在柳大人住过的房间里找到的东西,开拆油纸,发现里面包裹着的是一封信,打开信封取出信纸,展开信纸看信上的内容,信上只有短短几十字,却蕴含重要线索。

只见上面写道:

君阅信时,吾已被奸人所害。

县衙无鬼怪,乃奸徒作祟。

孙陈之死,与魏有关。

云鹤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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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孙陈之死,与魏有关。

孙陈指的是前前任知县孙大人,与前任知县陈大人。

而魏多半是说湖州府的知府魏大人,魏大人是他们的上峰,他们估计是有魏大人什么把柄,所以才会招人灭口。

夫妻俩看着信上的内容,倒也没有多震惊,因为在什么证据都没找到的时候,就已经对魏大人有所怀疑。

孟瑾瑶轻声道:“夫君,看来真的是魏大人所为。”

顾景熙微微颔了颔首,又拆开另一个油纸包裹的东西,发现是两封信,拆开其中一封信,看字迹并非柳大人所写,这封信字迹较为潦草,似乎写得很急,而且墨迹还没完全干,就已经把信纸折好,信被墨水弄得有点黑,但是能看得清字迹。

信上只写了十几个字:沈清荷、沈清山、李家、魏知府,孙大人遭灭口。

孟瑾瑶皱起眉头:“夫君,这应该是陈大人写的,写的那么急,肯定是知道自己活不成了,这封信大概是被派来查案的柳大人发现,柳大人顺藤摸瓜知道了魏大人的事,所以又被灭口。”

顾景熙颔了颔首,看了这两封信,其实案情已经明朗,起因就是沈清荷的死,孙大人判了李家公子斩首示众,魏大人受贿,推翻了孙大人的判决,让沈清山被迫认罪。只是后来孙大人还揪着这个案子不放,也揪着魏大人不放,估计是查到些什么,魏大人才会将他灭口,而后来的陈大人会与李公子的父亲有来往,估摸着也是暗中查此事。

须臾,顾景熙又拆开另一封信,看字迹是柳大人所书,上面写了前两任知县的死因,皆是魏大人所为,魏大人贪污受贿,造成冤假错案,让无辜人蒙冤受屈而亡,且受贿的事还不止一次,但是很多证据都被销毁了。

顾景熙放下信,这都是意料之中的,来德清县之前,他就知道魏大人受贿,只是没找到魏大人的私账,也没找到魏大人与人来往的书信去证明,没办法将罪名坐实。

孟瑾瑶纳闷道:“柳大人分别放在两个地方,估摸着想着鸡蛋不能放同一个篮子的道理。只是柳大人怎么会把信放在房梁上?一般人都不会想到房梁上,他就不怕别人找不到吗?”

顾景熙回道:“这种一般都是留有标记,细心勘察,看到两个房间相同的标记估摸着会琢磨,今日来的若是墨白,估计也能找到,以前跟柳大人一起查案,就试过从这种标记中找到证据。”

闻言,孟瑾瑶好奇道:“那次是在哪找到证据的?”

顾景熙道:“茅房,这种污脏的地方,一般人都不会去翻,若非留下奇奇怪怪的标记做指引,也不会去翻茅房找到藏起来的证据。这也是迫于无奈的做法,放哪儿都怕被歹人找到,容易忽略的地方又可能到最后谁也找不到,但好歹比什么也没留下的好,留下点东西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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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又问:“夫君,既然知道沈清山是被冤枉的,那凶手肯定就是李家公子,那今晚可还要婵儿易容成沈清荷的模样,去李家找李公子套话?”

顾景熙微微摇头,缓缓道:“暂且不必,免得打草惊蛇,还是先回湖洲城,找魏大人的私账,只要找出他的私账,他做的事就无所遁形,翻案也简单。”

“否则,就算把李家公子和那对聋哑夫妻抓来审问,只要他们咬定是沈清山做的,我们也没办法,毕竟沈清山死了,死无对证。而仅凭我手上有这些书信不行,因为没有有力的证据,证明是魏大人受贿,制造冤假错案草菅人命,更无法证明信上所言属实。”

随后,顾景熙就让婵儿取消今晚的行动,至于沈氏夫妻,直接让方策将人送回隔壁县,他们夫妻如今的新住处,让他们夫妻先别回德清县,在新住处等消息。

晚上用晚饭时,顾景熙与孟瑾瑶就向杜大人提出辞行,说明日就回湖洲城。

杜大人甚是诧异:“曜灵,你们就走了,不多住几天?”

顾景熙温言道:“表姨父,我们明日回湖洲城,后日就回京了,原本就是告假回乡祭祖的,不可多逗留。”

“那……”

杜大人想到案子,可碍于有丫鬟在,他欲言又止。

顾景熙含笑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见状,杜大人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估计是找到了什么线索,但不能逗留太久,避免打草惊蛇。

晚饭过后,杜大人又找到顾景熙询问情况,毕竟前两任知县就这么没了,他也害怕自己某天忽然间暴毙。

顾景熙安抚道:“表姨父不必担心,只要您什么都不管,当什么也不知道,对他们的事不再去深究,只要您一无所知就不会像他们那样。”

杜大人是个聪明人,一听这话就明白什么意思了,前两任知县会死,估计是知道的太多了。

翌日。

顾景熙和孟瑾瑶就回湖洲城。

回到湖洲城,进了家门之后,顾景熙就跟管家说,他们明日回京,吩咐下人收拾行李,又吩咐人去买些耐放的糕点、果脯、以及一些零嘴,准备明日回京,这些东西就在路上吃。

孟瑾瑶都被他给整糊涂了,拽着他回房间,纳闷道:“夫君,你不是要找私账?怎么那么快回京?”

顾景熙勾起嘴角,莞尔笑:“那肯定不会那么快回去,现在还没有借口多住一些时日,只是做做样子罢了,明日会有别的理由留下来。”

孟瑾瑶好奇:“那夫君明日用什么借口留下来?”

顾景熙没有直说,只道:“阿瑶明日便知,只是莫要被吓着,你夫君没病没灾。”

闻言,孟瑾瑶若有所思,心里有了猜测,但是不太确定。

当天晚上,顾景熙生龙活虎的,拉着她折腾了半宿。

然而次日孟瑾瑶醒来时,发现夫君竟然还没醒,双眸紧闭,脸色红润,伸手去摸了下他的脸颊,发现他脸颊很烫,似乎是发高热了。

孟瑾瑶瞬间慌了神,很快又想起他昨日的话,知道他的身体肯定是没事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成了这样子,但自己要配合好。

是以,孟瑾瑶深吸一口气,酝酿好情绪,然后连忙翻身下床,鞋子也不穿,着急忙慌的跑着出去找丫鬟,神色紧张道:“来人啊,快去找大夫,侯爷病了!”

丫鬟看到她这般慌张,披头散发的,甚至连鞋子都没穿,光着脚就跑了出来,估摸着侯爷肯定病得很重,这种突发急病的,就没有病得轻的,连忙应了声,就跑着去让小厮去请个大夫回来,毕竟小厮跑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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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大夫来给顾景熙诊脉,大热天的发高热着实奇怪,便问了孟瑾瑶他这两日的都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孟瑾瑶胡诌一通,说自家夫君什么也没做,更没有吃什么东西,都是家常便饭。只是昨晚觉得热,出了一身汗睡不着,就贪凉洗了个冷水澡,但洗澡后觉得浑身发冷,就盖上被子睡觉了,早上起来发现他浑身发烫,至今未醒来。

大夫听罢,就得出结论,说顾景熙是因为着了暑气,又洗冷水澡,冷热相冲,加重了中暑的病情,从而发起高热,现在那么烫,若是不尽快退热,会危及生命。

随后,大夫又开了药方,叮嘱孟瑾瑶说病人的饮食要清淡,这才离开。

孟瑾瑶让人送大夫,另外又把药方给丫鬟,吩咐丫鬟赶紧去抓药回来。

做完这些,孟瑾瑶回到房中,看到夫君还躺着没醒来,尽管知道他没事,但看他还没醒来,心里还是有些担忧,也不知道他是怎样把自己搞成这样的,竟然连大夫都能骗过去。

良久过后,顾景熙缓缓醒来,看到小妻子坐在床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眼眸里带着担忧之色。

见他睁眼,孟瑾瑶忙问:“夫君,你现在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顾景熙柔声道:“阿瑶别担心,我没事,只是有点热而已,可有请大夫来看过?”

孟瑾瑶点了点头:“刚不久前大夫来过,大夫说你发高热,情况有些严重,若是没有尽快退热,会危及生命。”

闻言,顾景熙赞赏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去梳妆台的抽屉里,帮我把那个白色瓷瓶拿过来。”

孟瑾瑶听了,连忙去给他把东西拿过来。

顾景熙接过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类似药丸的东西吃下去,药吃下去大概过了一刻多钟的时间,他脸上不正常的红就慢慢退下去,恢复原有的脸色,身体也没再发烫了。

孟瑾瑶见状,觉得神奇,问:“夫君,这是什么东西?”

顾景熙回道:“这是解热的药,吃另一种药就会让人看起来像是发高热一样,普通大夫看不出破绽。都是温太医捣鼓出来的东西,这老头子专门研制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关键时刻还挺有用的。”

孟瑾瑶又问:“那这种东西伤不伤身?”

顾景熙道:“对身体倒是没什么影响,阿瑶放心。”

孟瑾瑶听罢,钦佩不已:“温太医真厉害,不仅会治病,而且他还会做美容养颜的脂膏,没想到连这种药都能做出来,既不伤身,又能发挥作用。”

顾景熙默默在心里添一句:那老头子还会去书斋的犄角旮旯里找不正经的书。

须臾,顾景熙道:“阿瑶,我病了,要在湖洲城再逗留一些时日养病。”

孟瑾瑶回道:“夫君放心,我会配合好的。”

顾景熙的“病”来势汹汹,吃了一副药后退热,“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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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又吩咐丫鬟按照上午大夫开的药方,再去药铺抓药回来熬。

他反复发高热,又陷入昏迷,病情凶险,刘管家等一众下人也担忧不已,一颗心都悬着,若是主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顾家就要出现动荡了,侯爷没有子嗣,要么是按照长幼序,大爷继承爵位,要么是夫人从宗族里选个嗣子过继过来继承爵位。

孟瑾瑶看着精神爽利的夫君,问:“夫君,你这病,要病多久?”

顾景熙笑着道:“起码要病个三四天,病好了之后,还要好生休养十天八天才能启程回京,不然身体没养好,路上劳累,身体吃不消。”

孟瑾瑶嗔他一眼:“你忽然间病那么重,那些下人都快要以为我即将年纪轻轻就守寡了。”

“不会让你做小寡妇的。”

顾景熙说罢,将她拉进怀里,刚想要使坏,就被她阻止,并道:“夫君还在昏迷中,可别乱来,不然等会儿闹出动静,丫鬟要怎么想我?估计要以为我连病人都不放过呢。”

闻言,顾景熙忽然就郁闷了。

等到晚上,天色完全暗下来,顾景熙换上黑色夜行衣出去办事。

为了避免露出破绽,孟瑾瑶没让丫鬟进来过,在房里等了他一个多时辰,已经开始犯困了,却还没等到他回来,就先自己睡了。

魏府。

顾景熙去德清县的理由是探望长辈,但魏大人并没有掉以轻心,派人悄悄跟着顾景熙前往德清县,又在县衙门口附近蹲点,两天两夜都没有看到顾景熙出来,似乎真的只是探望长辈。

魏大人听着心腹随从的回禀,悬着的心放下一半,转而又问:“顾景熙今日回京,何时出发的?”

随从恭敬回道:“大人,顾侯爷和顾夫人还没有离开湖州,听闻是顾侯爷病了,行程被耽搁。”

“病了?”魏大人眉头一蹙,总感觉事有蹊跷,“怎么病得那么凑巧?”

随从回道:“小的也去找了给顾侯爷看诊的大夫问过,说是着了暑气,因为贪凉洗了个冷水澡,冷热相冲身体遭不住,导致发起高热。”

魏大人眉头皱得更紧:“万一大夫被他收买了,给你透露虚假消息呢?”

随从语塞,这种事他倒是没想过,不过大夫的确是这样说的,见主子眉头紧蹙,他提议道:“大人,顾侯爷病了,您带上礼品登门看望一番,他是真病还是装病,您一瞧便知。若是顾夫人用言语阻碍您去看望,那肯定有诈。”

闻言,魏大人赞赏道:“是个不错的法子,你倒是个头脑灵活的。”

随从谦逊道:“能为大人分忧,是小的的荣幸。”

屋顶上,顾景熙和余川听着他们的对话。

余川转眼看主子,声细如蚊呐:“侯爷,这书房小的仔细找过了,没有暗格,书房里都是书,并没有账本,您等会儿还要再查找一番?”

顾景熙微微摇头。

此时,下面书房里的说话声也没了,随从已离开。

没多久,魏大人也离开书房,前往与魏夫人的院子,刚进院子就吩咐丫鬟备水,看样子是准备沐浴更衣,然后就寝。

魏夫人看到他,笑容瞬间凝住,但碍于丫鬟在,她很快又恢复如常,温柔细语地跟他说话。

丫鬟备好浴汤,魏大人便前往净室沐浴,他沐浴时不需要丫鬟侍候。

顾景熙见他进净室,便到净室的屋顶上,挑开一片瓦往下看。

余川:“……”

大家都是男人,男人洗澡有什么好看的?

这么想着,余川也挑开一片瓦,他也看一眼,顺便感受一下侯爷这种怪癖,就魏大人这身材,看一眼都嫌弃,还能看出一朵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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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紧接着,顾景熙和余川主仆俩就这样看着魏大人将衣衫一件件脱下,露出白皙但是显胖的身体。

余川见状,只觉不忍直视,特别是看到魏大人那肚腩,感觉他跟美若天仙的魏夫人不甚相配,可一想到这夫妻俩都是脑子有点问题的疯子,又觉得般配极了。

顾景熙却面无表情,眸光盯着魏大人戴在脖子上的东西,那是一把钥匙,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钥匙,但能被这样宝贝并随身携带,洗澡都没有取下来,可见很重要。

他压低声音问:“余川,你看到他脖子上挂着的钥匙了没有?”

闻言,余川的目光就转向魏大人的脖子,果真就看到那条钥匙,反问:“看到了,怎么了?”

顾景熙吩咐道:“你找个机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去把它偷回来。”

偷?

余川蓦地看向主子,似乎在惊讶主子这样的正人君子,竟然吩咐他去偷东西,还是偷别人家的钥匙。

顾景熙跟余川的目光对上,主仆对视了一瞬,他淡淡道:“我们是正经人家,偷鸡摸狗的事肯定不做,你去印个模板,然后做出一模一样的钥匙出来就好。”

余川语塞:“……”

去印人家钥匙的模板,然后做一把钥匙出来,这也不是正经人家会做的事啊。

罢了罢了,他忽然想起主子以前还让他拿着好吃的去勾搭人家家里的狗,跟人家家里的狗搞好关系,然后利用人家的狗找到线索。

而现在,主子只是让他偷偷摸摸的去印个模子而已,这算什么?又不是让他去勾搭魏大人,若是让他去勾搭魏大人,那才让人惊悚。

余川回道:“侯爷放心,小的一定不辱使命。”

顾景熙微微颔首:“做事小心点,别打草惊蛇。”

魏大人沐浴完,就回到房间,见房间内只有梅清韵,正坐在梳妆台前梳头,迈步上前,笑道:“夫人也不必如此失魂落魄,顾景熙还没走,你们还是有机会再见面的。不过,听闻他病得很重,废物就是废物,那方面不中用也就罢了,连身体都不中用,大热天都能发高热,还病得不省人事。”

梅清韵梳头的动作一顿,蓦地转头看他:“你说什么?他病了?”

魏大人笑意不减:“是啊,他病了,我明日准备登门拜访,夫人可要一起去?”

梅清韵嗤笑:“你会有那么好心?”

“夫人不信就算了。”魏大人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捏着她的下巴,接着道,“夫人若是想明日跟着为夫一起去看望顾景熙,那今晚就好好表现。”

闻言,梅清韵一巴掌拍开丈夫的手,不屑地冷哼一声,她才不做这种讨好男人的事。

她拒绝,但是魏大人可由不得她拒绝,直接将她抱起来,不顾她的反抗,就往床上走去。

见梅清韵盯着床顶的幔帐失神,魏大人心里恼火,折腾得更狠,结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后咬牙切齿道:“梅清韵,你要不要脸,跟我在一起还想着他?你给我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现在跟你鱼水之欢的是我魏恒,不是顾景熙那不中用的废物!”

梅清韵闻声,回过神来,勾起嘴角笑,嘲弄道:“你明天登门看望,是为了看他是不是真的病了吧?魏恒,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啊。”

魏大人脸色一变,警告道:“夫人,夫妻是一体的,若是为夫有什么事,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你最好祈祷你的老情人赶紧痊愈,尽快回京城去。”

“没准儿我想跟你同归于尽呢?”梅清韵眼里闪过狠色,伸手抚上他的脖子,语气阴森森道,“魏恒,我觉得我活腻了。”

魏大人闻言,脸色越发阴沉:“管好你的嘴,否则我不介意马上做鳏夫。”

梅清韵抿唇笑了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那你就动手吧,最好你现在就动手,别给我有再说话的机会,否则你可别后悔。”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魏大人言罢,就伸手掐着她的脖子,然后用力收紧,看着她即使呼吸不过来,也没有丝毫的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有那么一瞬间想真的掐死她。

他松手后,梅清韵笑了出声,边咳嗽边笑,等喘顺了气才道:“魏恒,你可真是个孬种!”

魏大人冷嗤一声:“就这样让你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你?死很容易,活着受折磨才难,明日就带你去见你那求而不得的老情人。”

那厢,余川和顾景熙就坐在屋顶上,听着他们夫妻吵架。

顾景熙以前是听余川谈起,现在自己亲耳听见,心里别提有多郁闷了,明明他跟阿瑶夫妻恩爱,这对夫妻又不是没看见过,怎么还会提起他?

再听下去也没意思,顾景熙便离开了,余川也紧跟其后。

离开魏大人夫妻的院子,余川道:“侯爷,方才听魏夫人和魏大人的对话,魏夫人好像知道些什么,明日她与魏大人登门看望您,您说要不让夫人找机会跟魏夫人谈话,顺便套一下话?看魏夫人现在这样,似乎也乐意看见魏大人倒霉。”

顾景熙否决:“不可。”

余川疑问:“侯爷这是不信夫人的能力?”

顾景熙回道:“我只是不信魏夫人会真的背叛魏大人,别看他们夫妻现在吵架,但夫妻是一体的,若是魏大人出事,她也要遭殃。若是贸然套话,会打草惊蛇。”

余川听罢,点了点头。

顾景熙道:“钥匙,你尽快找机会下手,印个模子,做一把钥匙出来。”

余川心里纳闷:“侯爷,就算做出一模一样的钥匙,但我们也不知道是开哪一把锁的啊,除非看到魏大人拿着钥匙去开锁。”

顾景熙眸光淡淡地瞥他一眼:“不知道开哪一把锁的,那就将魏府的每一把锁都试一遍,广撒渔网总能捞到鱼的,要是不撒网,你还想着鱼自己跳进锅里?”

闻言,余川如醍醐灌顶,连忙恭维道:“侯爷英明。”

顾景熙语气淡然:“少拍马屁,我不吃这套,你盯着魏恒那么久,难道就没有发现他脖子上挂着一把钥匙?”

余川老实巴交地摇头,随后又觉得自己办事不力,连忙补充道:“侯爷,小的又没有偷窥别人沐浴的癖好,所以他沐浴时,小的都没看,只要对方不穿衣服的时候,都是像方才那样只偷听,但不看。”

顾景熙语气幽幽地问:“那你的意思是我有偷窥别人沐浴的癖好?”

余川忙不迭地摇头:“侯爷明鉴,小的不是这个意思,侯爷这是心思细腻,这才发现了常人不能发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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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侯爷,您去哪儿?”

余川见主子忽然就往另一个方向走,连忙追上去,又问了句:“侯爷,您可要去一趟府衙?这个时辰大家都睡了,探查府衙那边正好。”

顾景熙淡声道:“不必了,你和周允都找过了,我去也找不到什么东西。”

余川又问:“侯爷,那现在要去哪?”

“夜深了,要回去陪夫人。”顾景熙觑他一眼,又接着道,“你这种没有媳妇的人是不会懂的。”

余川:“……”

他招谁惹谁了这是?

不过,他倒是想娶媳妇啊,可他喜欢的姑娘不喜欢他,喜欢另一个木头,但那木头似乎什么都察觉不到,只把人家姑娘当兄弟。

顾景熙淡声道:“你不主动,什么都不说,就什么机会都没有。”

此言一出,余川惊得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问:“侯爷,您、您是怎么知道的?”

顾景熙回道:“我有眼睛。”

余川听罢,沉默了会儿,又挫败地叹息一声,轻声呢喃:“他也有眼睛,他怎么就看不到?还有她……她也看不到。”

顾景熙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余川默然。

顾景熙见他一脸沮丧,问:“她喜欢谁?”

余川:“喜欢他。”

顾景熙又问:“那他喜欢她吗?”

余川摇头:“不知道。”

顾景熙无奈道:“不知道你不会问?”

余川:“……”

但他就是不敢问啊,他怂啊。

顾景熙又道:“等此案了结,回京后你们若是两情相悦,我与夫人就给你们做主,让你们成婚。”

听起来很美好,但余川还是觉得难啊,就算那木头不喜欢她,她也不一定会喜欢自己。

沉默片刻,顾景熙原本不想管,但想了想还是说了句:“男子汉大丈夫连这点事儿都处理不好,你还想做什么大事?要么现在就放弃,要么就去搞清楚他们是否两情相悦,要是他们没有两情相悦就争取一次。尽早知道了答案,若是没结果,就趁早死心,断了这心思,免得庸人自扰。”

余川应道:“小的明白,多谢侯爷提点。”

回到顾府,余川就去找了自己的情敌——周允。

原本周允都准备睡下了,看到余川过来找自己,以为他要跟自己说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先让他进屋谈。

岂料,余川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婵儿喜欢你,你喜欢婵儿吗?”

周允听罢,脸色变得微妙起来,眼神古怪地觑了觑他,无奈扶额:“你哪只眼睛看出婵儿喜欢我?又是从哪儿看出我会对婵儿有意思?”

余川:“?”

周允不想再与他多言,直接下逐客令:“我看你是脑子有什么毛病,大晚上来找我胡言乱语,回去睡觉吧,免得睡不好精神不济,导致病情加重,届时还得给你请大夫治脑子。”言罢,就伸手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着他的衣领,准备把人扔出去。

余川道:“我看你是木头,婵儿一有时间就缠着你,不是喜欢你那是什么?”

周允动作一顿,放开他,将他上下打量一眼,看他绷着脸,眼神里带着几分紧张,电光火石间就想到了点什么,笑道:“我看是你小子喜欢婵儿吧?”

余川面色僵住,转而点头:“我是喜欢她,但是她喜欢你。不过,你若是不喜欢她,那我就追求她了。”

周允无奈道:“侯爷说你有时候眼神不好使,我还替你说好话,现在看来,侯爷说得挺对的。你哪只眼睛看到婵儿喜欢我?她缠着我比试,缠着我练武,并不是喜欢我,只是想打败我而已。”

余川错愕:“她想打败你?”

周允轻咳两声,缓解尴尬:“几年前嘴巴太欠,说了她两句,就被她盯上了,发奋练武就是为了让我成为她的手下败将。”

余川:“……仅仅是这样?”

“你可别把我当情敌。”周允直接表明立场,补充道,“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就只有一起长大的兄妹情份,而她更不可能喜欢我,不信你可以去试探她。”

余川听罢,有些懵,感觉自己好像搞了个乌龙。

周允打了个哈欠,没心思跟他再纠结这个问题,嫌弃道:“行了,滚回去睡觉吧,也不知道忽然间受了什么刺激,大晚上来找我谈情情爱爱的,跟撞邪了似的,怪瘆人的。”

余川反驳道:“有本事你这辈子也别谈。”

周允不假思索道:“我没本事。”

余川:“……”

周允又道:“你好好表现,让婵儿觉得你有用且靠谱,肯定能抱得美人归,现在你可以回去琢磨怎么表现了,别打搅我睡觉。”

余川:“……”

那他明日就想个法子,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魏大人脖子上那把钥匙印个模子回来,让婵儿好好看看他的能力。

翌日。

魏大人“听闻”顾景熙病了,特意带上礼品,与妻子梅清韵一起登门看望。

孟瑾瑶今日一大早就听夫君说起此事,早有心理准备,也能配合好,还特意让清秋给她画了个显得憔悴的妆容。

在得知魏大人夫妻到访的时候,她顶着憔悴的妆容,满脸忧愁地前去见客。

魏大人原本觉得顾景熙是在装病,如今看到孟瑾瑶如此憔悴,还愁容满面,心里就有几分相信了,但还没有完全相信。

他关切地问:“顾夫人,听闻顾侯爷病了,我们特来看望,不知顾侯爷现在如何了?”

孟瑾瑶垂下眼帘,脸上的愁色渐浓:“多谢魏大人和魏夫人关心,侯爷他昨日就开始发高热,喝了药之后退热醒来过,可昨日下午又重新发起高热,到现在都还没有退热。”

魏大人温声道:“顾夫人,我认得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就是不知顾侯爷现在什么情况,不如让我看看顾侯爷的情况,再去问问那大夫?若是那大夫有把握,我就将大夫引荐给顾夫人。”

闻言,孟瑾瑶脸上一喜:“真的?那还请魏大人和魏夫人跟我来。”

魏大人心中诧异,他想着孟瑾瑶年纪小好哄骗,随意找了个借口,只要孟瑾瑶阻挠他去见顾景熙,那就肯定是装病的,没想到孟瑾瑶不仅没有阻挠,还带着他去见顾景熙。

他们跟着孟瑾瑶到了一个环境雅致的院子,进屋后,又进了内室,就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顾景熙。

只见顾景熙双眸紧闭,脸色泛红,那是高热不退的表现,他心里更加诧异,没想到顾景熙竟然真的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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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魏大人,侯爷昨晚到现在都没醒来。”

孟瑾瑶说罢,就忍不住落泪,连声音都忍不住哽咽起来:“前天人还好好的,昨天就这样了,我现在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这样一直高热不退,我真是害怕会出什么事。”

她眸光转向床上的顾景熙,接着道:“今日天还没亮,大夫又来看了一次,说他也没别的办法,只按照原来的药方服药,你们来之前,侯爷才喝了一碗药,不过现在还没退热,估计也是不管用。劳烦魏大人说说那位神医何在,不管行不行,总得试一试。”

说到最后,她呜咽出声,眼泪如断线珠子般往下掉,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丈夫,紧张又无措。

在人前失态,端庄温婉不复存在,那是真的担心丈夫出事的妻子。

魏大人见状,悬了一晚上的心总算放下,十几岁的年轻小媳妇担不住事儿,即使平时再端庄,但遇上事情就会慌乱无措,便安抚道:“顾夫人别担心,我看顾侯爷现在的问题不大,我认识的那位大夫应该能让顾侯爷尽快退热,以前家母病了,别的大夫都治不好,就他能治。”

他这话也不算是骗孟瑾瑶,也的确是知道杭州府有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杭州府离湖州府也不算远,现在去请大夫,今天内能把大夫请回来。

梅清韵也安抚道:“顾夫人,听闻常年不生病的人,忽然病倒会比普通人严重许多,顾侯爷吉人天相,肯定不会有事的,多吃几副药就会好的。”

此言一出,魏大人眉宇微蹙,眼神不悦地看了眼妻子,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还知道顾景熙常年不生病?

梅清韵无视他,接着道:“顾夫人,顾侯爷是不是去了德清县看望长辈,回来就这样了?我听说德清县的县衙闹鬼闹得凶,顾侯爷会不会是被脏东西缠上了?”

孟瑾瑶错愕:“闹、闹鬼?”

梅清韵轻轻颔首:“顾夫人远在京城,没听闻此事也正常,德清县的前两任知县都是被脏东西害死的,若是顾侯爷被脏东西缠上,那看大夫估计作用也不大,要去寺庙求驱邪的符才行,正好我这两日也想去寺庙上香,给家中长辈祈福,不如我们一同前去,路上也好做个伴。”

此言一出,魏大人心头一紧,想到这疯女人昨晚的话,就怕这疯女人找到跟孟瑾瑶单独相处的机会,作妖说了不该说的话,忙道:“夫人,你胡说些什么?这世间哪有鬼?现在最重要的是给顾侯爷找个靠谱的大夫,可不能因为这种谣言耽搁了病情。”

梅清韵讷讷道:“有些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孟瑾瑶看着他们夫妻,故作犹豫,片刻后道:“还是先让神医来看看,若是没能好转,再去寺庙求驱邪符也不迟。”

魏大人松了一口气,道:“我这就派人去请大夫,天黑前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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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感激不已:“有劳魏大人了。”

魏大人温言道:“顾夫人不必客气,说起来我与顾侯爷也是旧识,当年我还在京城的时候,就与他相识,现在看到顾侯爷如此,我也甚是担忧。”

随后,魏大人又是一番宽慰,看孟瑾瑶没那么慌乱了,这才告辞。

而梅清韵却道:“夫君,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留下陪一陪顾夫人。”

魏大人蹙起眉头,不赞同地责备道:“夫人,现在顾夫人要照顾顾侯爷,你留下来只会给顾夫人添乱。”

梅清韵:“我……”

孟瑾瑶看着他们夫妻,若有所思,随后道:“魏大人,侯爷现在这样,也没有长辈在,我真是六神无主,魏夫人留下来陪我,我实在是感激,怎么会添乱?”

魏大人听罢,心里气闷不已,只觉孟瑾瑶是真的蠢,正常人哪会让丈夫的前未婚妻留下来陪自己的?难道她就不怕人家别有用心,留下来是为了自己的丈夫?

梅清韵莞尔笑:“夫君,你先回去吧。”

魏大人没辙,只能先回去,临走前投给梅清韵一个警告的眼神。

然而,梅清韵却没当回事,回以挑衅的笑容,直把魏大人气得后悔不已,差点当场发作。

只要不是在魏大人面前,梅清韵就是个善解人意的温婉女子,她陪着孟瑾瑶说话,想办法让孟瑾瑶转移注意力。

晌午时分,丫鬟来禀报说顾景熙已经退热了,也清醒过来了。

孟瑾瑶大喜,当即就要去看自家夫君。

梅清韵也相当识趣,为了避嫌,直接告辞,没有跟着去看望。

回到家中时,梅清韵就看到脸色阴沉的丈夫,忍不住轻笑一声:“夫君脸色怎么如此难看?是谁惹夫君不高兴了?”

魏大人让丫鬟退下并关上门,然后捏着她的下巴,压低声音道:“梅清韵,你是不是疯了?我要是出什么事,你觉得你自己能独善其身?”

梅清韵欣赏着他气急败坏的神情,笑意更深:“夫君就那么害怕丢了头顶上的官帽?那么怕死?既然害怕,今日又何必带我一起去呢?夫君,你要看开一点,人终将有一死,何时会死,因何而死有那么重要吗?”

闻言,魏大人心跳加快,眼神阴鸷地睨着她,恨声道:“梅清韵,你就是个疯子,你都跟顾夫人说了什么?”

梅清韵将他脸上的紧张、恐慌收入眼底,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这才不咸不淡地回道:“也没说什么,只是好生安抚顾夫人,并邀请顾夫人有空到府上玩而已。对了,顾侯爷退热了,也醒了过来,顾夫人说不需要再请神医了,不过还是要多谢夫君你。”

好端端被戏耍一番,魏大人愤然道:“你在耍我?”

梅清韵戏谑地笑了笑:“夫君怎能这样说?明明是你自己先误会了。”

魏大人气结:“你……”

梅清韵撇开眼没再看丈夫,在得知顾景熙醒来的时候,她有想过去见顾景熙,并将丈夫的所作所为告诉顾景熙,最后她还是退缩了,大概是还没活腻。

她就像个亡命之徒,在死亡边缘反复横跳,今日跟孟瑾瑶说的那些话,也包含了一些线索,不过说了也没用,没人能听得出来她话里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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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景熙深知魏恒夫妻只是表面上看起来正常,实际上是一对疯子,自家小媳妇跟梅清韵那疯子呆在一起,他也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是以,当看到孟瑾瑶时,顾景熙就打量了她一眼,温声问:“阿瑶,魏夫人跟你相处得如何?”

孟瑾瑶如实道:“相处的还算愉快,不得不说魏夫人很健谈,是懂得如何分散别人注意力的,我跟她谈话,自然而然的就跟上她的话题。”

顾景熙将人搂过来坐下:“那她都跟你谈了些什么?”

孟瑾瑶回道:“也没谈什么,刚开始是说宽慰我的话,后面就不经意的说起别的,都是些家常话。不过有件事我觉得疑惑,就是魏大人似乎不喜欢魏夫人留下来陪我,魏夫人留下来,他好像有点不高兴,又或许是我的错觉。”

闻言,顾景熙剑眉微微蹙起,那些恶心人的事,他也不好跟阿瑶明说,免得污了阿瑶的耳,魏恒不让梅清韵留下来,那是因为他,他们夫妻吵架也是因为他,就连夫妻房事的时候都把他拉出来说一顿,他们夫妻不嫌膈应,但他嫌膈应啊。

他没出声,孟瑾瑶也没多想,笑道:“我发现魏夫人对书房情有独钟,她说了很多跟魏大人在书房里发生的趣事,赌书泼茶、吟诗作对、作画题词、抚琴吹箫、下棋,甚至跟夫妻发生矛盾,都是在书房里发生的。虽然她不是善类,会谋害丈夫的子嗣和妾室,但听她的描述,她跟魏大人感情似乎挺好的,魏大人难道是不知道她的所作所为?”

顾景熙微愣:“书房?”

孟瑾瑶颔首回道:“是啊,她跟我说的事全部都是在书房里发生的,话题也离不开书房,我绕开话题,她还会将话题绕回来,继续提书房,她还问我有没有在书房里发生的趣事。书房是真的没什么好说的,看她对书房如此执着,我只能应付她,说一些小时候跟二弟在书房里读书写字的趣事。”

顾景熙听罢,感觉有点怪异,正常人谈话,也不会只谈一个地方相关的话题,且对方绕开话题,像梅清韵这种健谈的人会顺着对方的话题侃侃而谈,而不是费劲儿把话题绕回去。如此纠结书房的话题,这到底是为何?

孟瑾瑶见他沉默不言,疑问道:“夫君,魏夫人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顾景熙微微摇头:“不知道,也不确定。”

闻言,孟瑾瑶也没再追问,涉及案子相关的,她也帮不上忙,现在也到了午饭时间,先让丫鬟摆膳,用过午饭再说。

为了方便顾景熙,孟瑾瑶让丫鬟在房间里摆膳,又让丫鬟都退下。

顾景熙看着自己面前的一碗清粥,又看着阿瑶面前的一碗饭,以及桌上的佳肴,他瞬间沉默了,以后还是不能装病,要换个借口。

见状,孟瑾瑶噗嗤一笑,道:“夫君,我说在房里用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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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莞尔:“好。”

孟瑾瑶给他夹了一块肉片,问:“夫君,你今晚不用继续装发高热了吧?我怕魏大人真的把名医请过来给你诊脉会露馅,所以魏夫人走的时候,我特意说不必请名医了。”

顾景熙回道:“不必装了,但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我现在身体虚弱,怎么也得休养十天八天才能回京,这几天得尽快找到账本,然后带上账本回京复命。”

孟瑾瑶又问:“那夫君可有账本的线索?”

“应该要有线索了。”顾景熙语气一顿,转而道,“没有的话,掘地三尺也得找出来。”

孟瑾瑶愕然:“什么叫应该?”

顾景熙道:“就是尚未确定,要找过才知道。”

晚上。

余川回来向顾景熙复命,说已经将魏大人脖子上挂着的钥匙印了个模子,他说罢,就将已经得手的模子递给顾景熙。

顾景熙接过后瞥了眼,然后淡声道:“做得不错,你怎么做到的?可有让人发现?”

余川恭声回道:“侯爷放心,小的用了迷魂香,魏大人和魏夫人都睡得很沉,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进了他们的房间。而小的也没多逗留,印了个模子就离开了,魏家的下人也没人发现小的。”

闻言,顾景熙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问:“今日魏夫人回去后,跟魏大人都说了什么?”

余川如实道:“魏大人跟魏夫人又吵了几句,不过魏大人很害怕魏夫人说漏嘴,将他的所作所为捅出去,最后得知魏夫人没有说什么,他才松了一口气。小的觉得魏大人是杞人忧天了,魏夫人就算再疯,那也能拎得清的,魏大人倒下,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顾景熙听罢,沉默了会儿,又问他:“魏大人的书房,你真的每个角落都翻了个遍?”

余川颔首,语气笃定道:“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书房里没什么有用的东西,更没有暗格,就是个寻常的书房。”

顾景熙淡声道:“我明日去找一遍,要是让我找到什么东西,就给你个奖励。”

此言一出,余川茫然地“啊?”了一声,好奇地问:“侯爷准备给小的什么奖励?”

顾景熙用温和的语气,说出让人心里拔凉拔凉的话:“当然是奖励你一个与魏夫人差不多性情的媳妇,让你嫁过去,然后再把婵儿另嫁他人。”

余川听罢,瞬间就惊悚了,忙道:“侯爷,您再给小的一次机会,小的再去找一找?”

顾景熙语气幽幽地问:“那你就是你之前找的不仔细?”

“侯爷明鉴!”余川连连摇头,忙解释说,“小的是真的把书房都已经翻了个遍,但就是没找到什么东西啊。”

顾景熙淡声道:“明日我去找一遍,这钥匙你尽快让人做出来。”

“是,侯爷。”

余川连忙应声,然后接过模子。

当天晚上,余川都没敢睡,马上前往魏大人的书房,即使以前已经认真找过了,但现在还是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再找一遍,免得真的漏了什么地方,主子真要把他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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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翌日清晨。

孟瑾瑶原本睡得好好的,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却被身边的人给折腾醒了,迷迷瞪瞪地睁开眼,就看到抱着自己闹腾的男人。

她还没反应过来,茫然地问:“夫君,你在做什么?”

顾景熙见她醒了,亲了亲她的脸颊,伸手解开她的衣带,反问:“阿瑶觉得呢?”

孟瑾瑶瞬时清醒过来,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表示拒绝:“夫君,按理说刚刚病愈的人,应该好好休养,你这样哪里像病后初愈的人?”

“因为你夫君不安分。”

顾景熙言罢,继续折腾了起来。

孟瑾瑶拿他没辙,也由着他折腾,反正他又不是真的病了,折腾一下也不会影响身体。

然而,关键时刻门外却响起急促的敲门声,紧接着就传来清秋的声音:“侯爷,余川有急事要见您。”

好端端的就被打断了,顾景熙倏地脸色沉了下来,他情绪一直很稳定,这种忽然间想要把人揍一顿的感觉,已经有十几年未曾出现过了,余川可真是好样的。

孟瑾瑶见他黑着脸,一副欲求不满的模样,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心疼,柔声哄道:“夫君,余川那么早就来找你,那件事肯定很急,你先去看看怎么回事,我们晚上再继续。”

顾景熙不甘不愿地点头“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将那股怨气压下,起床穿好衣服,出了外间,就看到余川已经在等着了。

他沉声道:“余川,你最好真的有急事,否则我改天就乱点鸳鸯谱,贴一副嫁妆把你嫁出去。”

余川刚要说话,听到这么一句话,他懵了一下,见主子脸色阴沉沉的,不悦地睨着自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罪大恶极,刨了主子的祖坟。

他连忙回应道:“侯爷,小的并非有意打搅您的清梦,而是真的要急事禀告,这才让丫鬟通传。”

顾景熙言简意赅:“说。”

余川:“……”

主子其实没有起床气的,只是他好像来得不是时候,挑了主子心情不好的时候前来,可主子昨晚还好好的,这大清早的是吃了火药不成?

余川道:“侯爷,请屏退左右。”

他话音刚落下,清秋和一旁的小丫鬟朝顾景熙福了福身,然后识趣地退下,并将门关上。

余川上前两步,低声道:“侯爷,小的昨晚又去了魏大人的书房,还把书房的每个角落都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顾景熙淡声问:“然后呢?”

“然后,天刚亮的时候,小的就、就发现了书房里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余川磕磕巴巴地回道,想到昨晚还信誓旦旦说书房里什么都没有,结果今天早晨就被打脸了,他心虚不已,若是等侯爷今天去查探一番然后找到,他估计真要被侯爷嫁出去了。

闻言,顾景熙半眯起眼眸,语气幽幽道:“余川,看来你是真的想嫁人了。”

余川额上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汗涔涔,忙不迭地解释说:“侯爷,小的先前观察不仔细,是小的的不是,但这也不能怪小的,之前的确是没发现端倪,现在才发现另有乾坤。”

他说着,悄悄看了眼主子的脸色,见主子脸色稍有缓和,又接着说:“侯爷,这是小的发现的,及时补救,不必您亲自出马,所以您可不能把小的嫁出去。”

顾景熙觑他一眼,淡声道:“那你先说说看,你发现了什么秘密?若是立大功,回京后我让夫人给你牵红线。”

余川面上一喜,语调轻快道:“侯爷,魏大人的书房内应该是有暗室的。”

闻言,顾景熙神情瞬时严肃起来,沉声问:“应该是什么意思?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小的觉得是有暗室的。”余川笃定地颔了颔首,接着道,“小的在靠墙的书架发现了一个锁孔,那书架推不动,估计是有机关,需要钥匙才能打开,所以小的并没有强行毁了书架,而钥匙应该就是魏大人脖子上挂着的那条,若是之前没有看到魏大人脖子上的钥匙,小的还不能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锁孔。”

此言一出,顾景熙心中的郁闷瞬间消弭殆尽,眉宇舒展,连带着看余川的眼神都甚是温和,露出久违的笑容,温声道:“很好,这次做的不错,回京我就让夫人给你和婵儿牵红线。”

余川谦逊道:“多谢侯爷,但能为侯爷效力,是小的的荣幸。”

顾景熙觑他一眼,道:“少拍马屁,赶紧把钥匙做出来,要么就去取魏大人脖子上的钥匙打开机关。”

余川道:“小的马上去找人做钥匙,今日内能做好,今晚就可以去书房一探究竟。”

顾景熙颔首道:“去吧,尽快把事情办妥,早点回京,若是婵儿同意,你也能早点娶媳妇。”

余川拱手一礼,然后以最快速度离开,去找人做钥匙,明明一宿没睡,可他却没有丝毫困意。

婵儿看他傻笑着离开,心里纳闷,跟清秋道:“清秋,你说他是不是捡钱了?笑的这般高兴。”

清秋含笑摇头:“他捡不捡钱我不知道,不过他来找侯爷的时候,侯爷心情不佳,现在他能笑着离开,肯定是让侯爷心情好了。”

那厢,孟瑾瑶前不久才看着自家夫君黑着脸,不情不愿的出去见余川,现在又看到自家夫君嘴噙笑意,心情颇好的样子,不由觉着好奇:“夫君,看你心情不错,有什么好事那么高兴?”

顾景熙回道:“阿瑶,如无意外的话,后天我们就可以回京了。”

孟瑾瑶甚是诧异:“怎么那么突然,这是找到账本了?”

顾景熙也不瞒她,温声道:“还没找到,不过应该快了,余川发现了个暗室,今晚去开机关一探究竟,私账那么重要的东西,魏大人应该会放在暗室。”

闻言,孟瑾瑶嘴角上扬,替他欢喜:“那真是太好了,不然拖下去真要打草惊蛇,现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取走账本,然后回京,而魏大人却一无所觉,这样我们能省掉很多麻烦。”

顾景熙微微颔首,又道:“若真的找到账本,明日就可以让人收拾行李,后天早上我们启程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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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夜深人静之时,余川再次夜探魏大人的书房。

结果也如他所料,果真有暗室,那个锁孔就是机关,魏大人脖子上随身佩戴的钥匙就是打开机关的关键,而他找人做的一模一样的钥匙,也同样管用。

在暗室内,余川找到了三本账本,以及一些书信,确认过是主子要找的东西,便将这些带走,至于暗室里的金银财宝和银票,他没有动过。

回到顾府后,余川就前去找主子,但被清秋给拦了下来。

余川道:“清秋姑娘,我有急事要见侯爷,还望清秋姑娘前去通传一声。”

清秋柔声回道:“余川,侯爷说了,就算天塌下来也别打搅他,要真是天塌了,你就先自个儿顶着,等到明天侯爷再处理。”

余川:“?”

什么意思?

侯爷以前不是很在意案子相关的事吗?怎么现在似乎都不在意了?那么大的事,竟然也亲自不时刻跟进,就那么放心他去办?

清秋见他沉默不言,若有所思,而后便问:“是出什么事了吗?侯爷虽然今晚不想被打搅,但侯爷也说了,若是你处理不了的大事,可马上去跟侯爷说,侯爷立即处理。”

余川回答:“也不是大事,就一点小事儿,明日再处理也行。”

清秋道:“那就请回吧,明日早上再来找侯爷。”

余川也只好先回去,今晚去魏府的时候,虽然顺利拿到想要的东西,但是途中还是出了点小事儿,不过现在就算跟侯爷说了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是要明天再解决。

清秋将余川打发走之后,回到主屋的门口等候着主子传唤,听着屋内传出的让人面红耳赤的动静,她大概也知道侯爷为何不许别人打搅,早上侯爷黑着脸估计是因为好事被打断了,心里不悦。

屋内。

孟瑾瑶可怜巴巴地看着男人,小声建议:“夫君,凡事不能过度,伤了身子得不偿失,听闻伤了身子的人还要吃药补回来,夫君也不想以后吃补药吧?”

顾景熙听了此言,顿觉天雷滚滚,马上变本加厉欺负怀里的人,边欺负边问:“阿瑶是觉得你夫君不中用?”

孟瑾瑶忙不迭地摇头:“没、没有,夫君很中用。”

之后,孟瑾瑶也不知道他折腾到几时,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的就昏睡过去。

次日清晨,晨光铺洒下来,天地间一片光明。

顾景熙已醒来,动作轻柔地将怀里还在沉睡的人慢慢放开,然后穿戴整齐,去净室洗漱一番,免得吵到阿瑶睡觉。

他洗漱完,刚出了屋子,清秋就上前福身一礼,然后说:“侯爷,昨晚余川来过,说是出了点小问题,但不是什么大事,奴婢就让他先回去了。”

顾景熙颔了颔首,去前院找余川。

余川今日一大早就起来了,得知主子找,马上带上昨晚在魏大人的暗室里找到的账本和书信前去书房,行了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礼后将东西呈上,并道:“侯爷,小的不辱使命,在魏大人书房的暗室里找到了这三本账本,此外还有一些书信。”

顾景熙接过后,先看看书信都写了什么内容,看完后便皱起眉头,脸色也凝重起来。

他们来湖州的时候,遇上了那可怜的姑娘求救,虽然也没有留下那位姑娘,但事后得知那位姑娘和那对夫妻是在演戏,就是不确定是哪家派来的,后来他们也不纠结是哪家派来的。

现在看了书信,总算确定了。

原来,是韩家啊。

魏大人是手里不干净,但浙江巡抚韩大人同样也不干净,就连远在京城的,韩大人的本家镇国公府亦然,当初想要安插眼线的就是韩家,只是没能成功。

牵扯上韩家,那就是一桩不算大的案子,扯出一桩大案。

浙江乃富庶之地,这种地方也容易出贪官,巡抚作为封疆大吏,有权有势,基本上不会是绝对的清官,就看做到什么份上,有没有达到皇上要除掉的标准,到了一定程度肯定要除掉。

随后,顾景熙又翻了下账本,这不翻还好,翻了之后发现魏大人的富有程度超出了他的想象,账目上有不少大额进项,这是魏大人的个人私账,都是贪污受贿得来的钱财。

而另外两本账本,就是湖州府的真实账目,里面的税收征收数额、地方治理建设支出等都是真实的数额,摆在府衙内的是完美的虚假账目。

这些账本和书信呈到皇上面前,魏家肯定遭殃,至于韩家会如何,那就看皇上的意思了,毕竟是镇国公府的。

顾景熙合上账本,问:“余川,昨晚出了什么事?”

余川讷讷地回道:“小的打开暗室,拿账本和书信都很顺利,但是从书房里出来后,正准备离去,就遇上了个小厮,小厮瞧着十五六岁的年纪,看穿着是个下等仆人。”

顾景熙:“……然后呢?”

余川如实道:“然后小的趁他还没反应过来,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打晕,并把他放在一处凉亭,让他坐在石凳上趴着石桌睡,这样醒来或许会以为自己昨晚做了一场梦。侯爷放心,小的昨晚蒙面,穿着夜行衣,他就算还记得昨晚的事,也不会知道小的是谁。”

顾景熙听罢,倒也没生气,余川没杀人灭口那是对的,查案是很重要,但是滥杀无辜不可取,魏大人该死,可这个十几岁的小厮不是该死的,且还是个下等小厮,像这种小厮都是打扫做杂活的,若只因看到余川就被杀,那他们就不是正义,这跟刽子手有何区别?

余川忐忑地问:“侯爷,那现在该如何是好?昨晚小的就想跟您说此事,可您吩咐了不许打搅。”

顾景熙淡声回道:“你昨晚就算跟我说了,那也是今日才能处理,昨晚那么晚,城门都已经下钥了。反正该拿到的东西已经到手了,其他细节不重要,不过还是要未雨绸缪,你先去把方玄喊过来。”

见主子如此淡定,余川也松了一口气,马上去将方玄找过来。

方玄过来后,顾景熙就将账本和书信交给方玄,让方玄乔装打扮一番,立即将证据带回京城,趁着现在魏大人还没有发现。

方玄和方策这对双胞胎不是跟他们一起来湖州的,方玄他们提前到达,但不露脸,魏大人也不会注意到。

至于只让方玄带着账本和书信先回京,那也是因为方玄比方策成熟稳重,办事更加稳妥,而方策就留下来与他们明日一起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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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小厮坐在石凳上,趴着石桌睡得正香,有个年纪比他大的小厮见他趴在凉亭睡觉,连忙上前把他叫醒。

“富贵,快别睡了,赶紧起来做事,不然被管事看见,你可少不了一顿骂。”

富贵缓缓醒来,睁开眼后看到好友阿吉,懵了一下,环顾四周后发现自己身处凉亭中,更加懵了,他怎么会在凉亭中醒来?

对了,他昨晚好像还看到一个黑衣人,之后他就不省人事了,然后现在醒来就在凉亭中,可他要是真遇上歹人,肯定已经没命了,难不成昨晚做梦了?可他明明记得昨晚是发现小莲送给他的荷包弄丢了,大晚上都出去找。

阿吉见他看着自己发愣,便问:“发什么愣?昨晚做贼去了?就那么困?在凉亭里趴着睡得跟猪一样。”

富贵迟疑地问道:“这……有没有可能是我昨晚真的遇上贼了?然后就被贼放到凉亭睡觉的?”

阿吉笑道:“若是你遇上贼,你还有活命?早就被贼人杀人灭口了,再说昨晚府里也没什么动静,哪来什么贼?好了,别扯东扯西了,醒了就赶紧干活,否则管事看到你在偷奸耍滑,不仅会挨一顿骂,还有可能被扣月钱。”

富贵听罢,也觉得昨晚或许是在做梦,估计昨晚出来找荷包太困了,迷迷糊糊间到了凉亭中趴着睡觉,睡了一晚发,又做了个梦梦见歹人。

须臾,富贵问:“对了,你可有看到一只青色布料的荷包?”

阿吉如实道:“没有,怎么了?”

富贵摇了摇头,转而又忍不住仔细回忆一番,自己昨晚明明没有往凉亭这边走,可醒来却在凉亭,这到底是在做梦还是怎么回事?

阿吉忙道:“赶紧准备干活,管事往这边来了。”

富贵一听,连忙将这件诡异的事暂时抛之脑后,先去干活,昨晚那件看似做梦的事以后再想。

这厢,魏大人又去了顾府,看望顾景熙,为的便是打探一下顾景熙何时回京,顾景熙在湖州,他就总觉得不安。

但他这次没有把梅清韵带上,免得看着这对旧情人眉来眼去,然后给自己添堵,加上梅清韵知道的太多,若是忽然发疯说漏了嘴,后果很严重。

起初顾景熙以为他知道了什么,已想好对策与应对的话术,结果见了之后,发现他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单纯的打探自己何时回京。

既然如此,顾景熙便道:“原本前几日就回京的,但是不巧病了一场,如今已无碍,明日就启程回京。”

魏大人听罢,心头一喜,表面上却道:“顾侯爷难得回一次湖州府,且又病了一场,怎么不多住几日好生休养?听闻过些天书院的学子有考核,下官还想邀请顾侯爷一同前去看。”

顾景熙遗憾道:“那真是遗憾,京城那边公务繁忙,此次祭祖还是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假回来的,不可久留,现在身体已大好,是时候启程回京了。”

随后,魏大人又与顾景熙闲谈了会儿,才满意的离开,只要顾景熙回京,他就安心了,否则他始终悬着一颗心,这些天他都有一柄利剑悬在头顶上的感觉。

余川在魏大人离开后,马上去找了自家主子,问起昨晚的事:“侯爷,魏大人是不是知道了昨晚的事,发现账本和那些书信不见了,所以现在特意来找您探听口风?”

顾景熙淡声道:“不是,他只是想知道我们何时回京,看样子他还不知道昨晚的事,昨晚那个小厮估计也没想起见过你的事。”

闻言,余川松了一口气:“那就好,幸好小的下手快,不然等他反应过来,今日醒来后肯定会想起来,然后去告知魏大人可就遭了。”

顾景熙道:“但也不能掉以轻心,回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启程回京。”

余川忙点头:“小的明白。”

刘管家原本还想着侯爷会多逗留几日,毕竟侯爷前两天病得那么严重,发高热昏迷不醒,怎么也得好生休养一番再启程回京,岂料今日就说明日要启程了。

刘管家连忙按照侯爷给的单子,让人提前准备好夫人喜欢吃的东西,瓜果、点心、各种湖州特色的零嘴,带着路上吃。

孟瑾瑶也吩咐丫鬟收拾行囊,他们来湖州的时候没带多少东西,但回京的时候带的东西却不少,有她喜欢的新买的东西,也有给亲朋好友带的礼物。

见顾景熙从前院回来,孟瑾瑶上前几步,低声问:“夫君,如何?他忽然来见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顾景熙轻轻摇头:“没有,目前还没发现,不过估计也快发现了,像这种账本每月对一次的,现在临近月底。”

孟瑾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等他发现的时候,我们都在回京的路上了。”

顾景熙温声问:“阿瑶,我们明日就启程回京了,今日要不要上街逛一下?若是看到有什么喜欢的,就买回来,下一次回老家,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闻言,孟瑾瑶立即应下:“好啊,我正有此意。”

“那现在走吧,已经让车夫套好马车了,只等夫人一声令下出发。”顾景熙说罢,就伸手去牵她的手,将那只小手握在掌中,眼含温柔地看着她。

孟瑾瑶错愕:“夫君都让人准备好了?若是我不去,那岂不是白准备了?”

顾景熙莞尔笑:“既然是我提议的,那肯定要先安排好,若是你不去,那也没什么损失,我们在家做点别的事消遣时光也行。”

孟瑾瑶听罢,嘴角也跟着上扬,以前阿宁总是说细微之处见真章,一个男人是否在乎你,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上就能看出来,现在夫君就是这样,他们之间没有轰轰烈烈,但情意都在细节里。

原本孟瑾瑶只是想出去逛一下的,结果出门后,钱都花顾景熙身上了,东西基本上都是给他买的。

原因无他,只是看着他那张脸就想打扮他,给他买玉簪、配饰、鞋子,又拽着他去成衣铺子继续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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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景熙活了三十年,都不曾这样仔细打扮过自己,现在被小妻子拽着买,连什么颜色的衣服要配什么配饰都给他准备好。

他刚想要拒绝身上试穿的衣服:“阿瑶,我……”

孟瑾瑶看他一袭白衣,温雅如玉,风姿特秀的翩翩佳公子,往那儿一站就让人挪不开眼,便打断他的话:“夫君这样穿好看。”

一旁的女掌柜闻言,便接话道:“这位夫人好眼光,这套的款式,跟另外两套都是店里最好的画工画的样图,新做出来的,白衣也挑人,像这位公子模样俊美,气质儒雅,才能穿出谪仙似的效果。”

孟瑾瑶连连点头,非常赞同女掌柜的话,直接一锤定音:“掌柜的,这套我们也要了。”

女掌柜听罢,脸上的笑意加深,毕竟这套衣裳是上等的绸缎面料,价格不菲,有贵客买了,再加上贵客先前看中的那两套,她就赚一笔,笑着道:“多谢夫人,夫人真是好眼光,公子也长得俊,二位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出了成衣铺子,顾景熙就多了三套新衣服,他没觉得衣服有什么特别,相同颜色的衣服他也有,但阿瑶说这件衣服绣的图案不同,穿出来的效果也不同,他只好听话去试衣服。

不过,看阿瑶似乎很喜欢他穿白衣,刚买的三套就有两套是月白色的,他以后可以多穿白衣,还有另一套红色的,他也可以多穿红衣。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男人也一样,他总算理解墨白一个大男人为何会注重打扮了。

顾景熙温声问:“阿瑶,你都给我买了,你自己呢?”

“我的你不是都置办好了吗?”

孟瑾瑶反问,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莞尔笑:“我穿的衣服,你直接去锦绣坊给我订做,每个季度都有,我戴的首饰你也时不时就给我买,我经常有新首饰戴,还有胭脂水粉,要么是你给我买的,要么是我们上街买的,基本上都没什么缺的。”

顾景熙微愣,下意识看了眼小妻子,发现小妻子今日穿的裙子,戴的首饰好像都是自己置办的,看着小妻子被自己养得明艳动人,跟一年前有着明显的变化,心里就有成就感,他的小姑娘被他养得很好。

他温言道:“前面有家首饰铺子,上回我们看那家铺子,样式也不错,放在京城也不会差,上回听掌柜说这几天会出新样式,我们去看看。”

孟瑾瑶回道:“夫君,我现在不缺首饰,不必再破费了。”

顾景熙不以为然道:“买两件首饰又不会穷得没银子吃饭,再说银子都是用来花的,现在活着的时候不花,难不成等死了之后,让晚辈买纸钱烧给我们在地下用?”

孟瑾瑶一听,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银子活着的时候不用,死了之后若是子孙不孝,还不会拿银子去买纸钱烧给自己,马上就拽着他往前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夫君,我觉得我还缺一个镯子,去瞧瞧有没有好看的样式。”

从首饰铺子出来,也差不多时间回府了,就没有再逛,直接打道回府。

孟瑾瑶后知后觉地发现今日出来一趟,花了不少银子,因为她方才买了几件首饰,还挺贵的,便道:“夫君,我们今日花了一千两银子,是不是有点败家?”

顾景熙不甚在意地笑了笑:“没事,又不是每天都这样,你夫君养得起你,这首饰买了,又不是银子没了,样式过时了,你不想要了,也可以典当出去换银子,墨白的夫人就是如此,所以他经常给夫人买首饰,阿瑶也不必为你夫君省银子。”

孟瑾瑶听罢,便没有再纠结,其实他们夫妻还挺有钱的,夫君的私产不少,这些年来夫君不仅当官,还会置办一些私产,赚了不少银子,而她也有一笔丰厚的嫁妆,都是她母亲留给她的,只要不是经常挥霍无度,如无意外的话,他们夫妻这辈子都不会为银子发愁,死后还能给晚辈留一笔家财。

次日清晨。

顾景熙一行人启程回京,来湖州府的时候,他们坐的是商船,商船有别的船客,也不太自在,且客房也不大。现在回京,他们租赁了一艘船,就只有他们一行人,没有别的船客。

昨晚折腾的太晚,孟瑾瑶出门上了马车,就靠在顾景熙怀里睡着了。

顾景熙见她如此困乏,也觉得自己昨晚过分了,今日就启程了,还折腾得那么晚。

到了码头,马车停下,孟瑾瑶还没有要醒来的意思,顾景熙也没吵醒她,直接抱着她下马车,然后登船,带她回客房继续睡。

那厢,魏大人派来跟踪顾景熙的随从看到他们一行人已经上船,且船已经启航,这才回去给主子复命。

在府衙办差的魏大人听到随从说顾景熙已回京,暗自舒了一口气,那颗悬着的心也彻底放下。

虽然他昨天去见了顾景熙,得知顾景熙今日就回京,可又不是没出过意外,上回顾景熙就忽然病了,耽搁了行程。

所以,昨晚他还祈祷着这对脆弱的夫妻可别再出什么问题,可别再忽然病倒,顾景熙病过一次,短时间内不会再病倒,那顾夫人看起来娇娇弱弱的,要是忽然病了,又得耽搁一些时日。

幸好,这对娇弱的夫妻昨晚身体争气,一夜安然无恙,今日顺利启程回京。

随从看到自家主子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便问:“大人,您可还有什么事吩咐小的?”

魏大人回道:“暂无,你先退下吧。”

随从应声退下。

心头大石落下,危机已解除,魏大人今儿心情好,处理公务的速度都提高了,散值后回去都是脸带笑意的。

梅清韵见他心情不错,步履轻快朝自己走来,淡声问:“夫君,什么事儿让你这般高兴?”

“也没什么事。”魏大人微微摇头,转而又道,“对了,夫人,顾侯爷他们今日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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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回京了?

梅清韵愣了下,顾景熙会回京,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可对她而言还是觉得有些突然,少年时的白月光,再见时还是让人心动,特别是跟丈夫对比一番之后。

上次她随丈夫离京赴任,已有十多年没见顾景熙,这次之后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再次见面,或许再次见面时,双方已到垂暮之年。

少年时遇上的那个惊艳了时光的少年,错过之后,一生的遗憾,再面对自己的丈夫,又是一生的不甘。

明明她可以拥有更好的丈夫,可因一念之差,就跟现在的丈夫绑在一起一辈子了。

魏大人看她脸露失落之色,摆了摆手示意丫鬟退下,然后嘲讽道:“你再心心念念又如何?人家要离开都没跟你说半句,更没有告知你,你说你贱不贱?人家都娶妻了,夫妻恩爱和睦,而你还活在过去。”

梅清韵听罢,登时恼羞成怒:“魏恒,你说够了没有?要不是当初被你的表象给骗了,我何至于会嫁给你?你就是个骗子,我就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嫁给你这种人。”

魏大人反问:“梅清韵,这到底是我欺骗你,还是你在欺骗我?”

他看了梅清韵一眼,毫不留情道:“我们能有今日,都是你自己造成的,是你嫌弃他成了废物,是你抛弃了他,最后又可笑的忘不掉他,真是下贱!”

梅清韵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

魏大人警告道:“想要在人前体面,好好当你的魏夫人,别再给我提顾景熙那废物,若是你不想当,我不介意对外宣称你病了,往后余生你就在院子里养病。”

言罢,他直接甩袖离去。

梅清韵双目含怨,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再次后悔万分,早知如此,她那天陪孟瑾瑶,在得知顾景熙醒来,就去见顾景熙,将魏恒的所作所为告知顾景熙,顾景熙是大理寺卿,如果得知了魏恒的事,肯定会彻查,届时魏恒不仅头顶上的乌纱帽不保,甚至连命都保不住。

妻告夫是需要坐牢,即使夫罪名成立,也需要坐牢,但她也只是坐牢而已,魏恒会没命,她娘家还有人在朝为官,就算她坐牢,也不会过得很差。

那厢,魏大人离开院子后,直接去了其他美妾的院子,看着才二八年华,年轻貌美的妾室温柔体贴地哄着自己,他的心情也不能好转。

美妾见他阴沉着脸,也不敢再说话了,静静地陪着他。

魏大人问:“怎么不说话了?”

美妾斟酌着回道:“老爷心情不痛快,不如听妾身弹奏一曲?妾身新学了一首曲子。”

魏大人兴致缺缺地应了声:“那弹吧。”

美妾让丫鬟去将琴搬过来,然后为他弹奏。

魏大人听着悠扬而舒缓的琴声,想起这是梅清韵时常弹奏的,似乎是顾景熙喜欢这首曲子,所以梅清韵这首曲子弹得最好。

他听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琴声,脸色越发阴沉,最后倏然站起来,大步流星离去,独留美妾看着琴怀疑人生。

不知不觉间,魏大人到了书房门口,此时早就到了晚饭时间,可他却没胃口,迈步进了书房。

魏大人刚在书案前坐下,眸光正好对上一排书架,登时眼皮子跳了起来,不知为何,他忽然有点不安,下意识伸手摸向脖子上挂着的钥匙,发现钥匙还在,他又松了一口气。

书房里有暗室的事,梅清韵也知道的,但是只有他才能打开暗室,打开机关的钥匙在他身上,他随身携带,别人拿不到。

魏大人站起身来,迈步走向那排书架,看了眼那个隐蔽的锁孔,想着看看暗室里的东西,便将脖子上的钥匙取下,插入锁孔然后转动两圈,平时无法移动的书架缓缓移开,露出暗室的入口。

魏大人转身去拿了一盏灯,然后从入口进暗室,再把暗室的油灯点燃,暗室内的金银财宝便映入眼帘。

他随意瞥了眼,然后前往一旁的柜子,打开其中一个抽屉,当看到空空如也的抽屉,顿觉晴空霹雳,脑子嗡嗡作响,脑子里一片空白。

紧接着,一股寒意从脚底往上窜,寒意传遍四肢百骸,让他浑身发冷,恐惧也如排山倒海一般向他袭来,他险些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账本呢?

书信呢?

明明上一次他进暗室的时候,东西还好好的在抽屉里,打开暗室机关的钥匙也只有他才有,钥匙一直在他身上,没离开过他,那他的账本和书信怎么会不翼而飞?

他有去后院找妾室,但他不在妾室那里过夜,妾室压根不能拿到他的钥匙,平时他沐浴也不会让丫鬟给他沐浴。

唯一能有机会的,那就是跟他同床共枕的梅清韵。

想到这里,魏大人气得浑身发颤,他知道梅清韵恨他,也知道梅清韵会做出一些疯狂的行为,譬如谋害他的子嗣和妾室,成功之后来向他炫耀成果,但他没想到梅清韵竟然疯成这样,竟然要跟他同归于尽。

她是活腻了,可他还没活腻啊。

过了半晌,魏大人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咬牙切齿恨声道:“梅清韵,你这疯女人是真的疯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可是思绪混乱,愤恨交织,几乎要失去思考能力,他不确定账本是不是被梅清韵拿去交给顾景熙了。

他仔细回忆一番,那日带梅清韵去顾府看望病得昏迷不醒的顾景熙,那时候梅清韵应该是没带账本的,毕竟那日穿的衣服里也没有能藏账本的地方。

这样的话,那三本账本和书信现在应该都还在梅清韵手里,只要她不发疯将账本和书信交给顾景熙。

魏大人稍微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冷静了许多,忙离开暗室,又将暗室的入口关上,然后离开书房,前去找梅清韵。

梅清韵见他步履匆匆赶过来,刚进屋就吩咐丫鬟退下并关上门,瞧着他那一脸着急,似乎是有什么急事,遂笑道:“到底是什么事儿,竟把夫君急成这样?”

她脸上的笑容,在魏大人眼里就是阴谋得逞后幸灾乐祸的笑,魏大人三步作两步走,走到她面前,双手用力握住她的双肩,咬着牙质问道:“梅清韵,你是不是疯了?你要发疯也得有个分寸,我们是夫妻,我若是出了事,你觉得你能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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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梅清韵整个人都是懵的,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不明白他忽然间发什么疯,但看他面目狰狞,双眼死死的盯着自己,似乎真的有什么事情,可自己最近什么也没做,就连那些妖艳的妾室,也没有为难半分,便直接断定他是心里不痛快,然后来找茬,想让自己也跟着不痛快。

这么想着,梅清韵横眉冷对,没好气道:“魏恒,你要发疯,那就去找你的妾室,她们听话乖巧能陪你一起疯,休要在我这胡言乱语说些一些有的没的。”

魏大人却以为她在装傻,脸色越发阴沉,目光森冷,咬着牙质问:“你别给我装傻,把东西交出来,那东西若是落入别人手中,可不是闹着玩的。”

闻言,梅清韵微愣,瞧着丈夫那紧张又迫切的神情,那眼神里甚至还有一丝恐慌,她眉头一皱,后知后觉的发现他并非在无缘无故发疯,便问:“什么东西?”

“你还在跟我装傻?”魏大人眉头紧皱,眼中的怒意更甚,握着她双肩的力道也加重,压低声音警告,“梅清韵,别的事你跟我闹我都可以轻拿轻放,但这件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这是关系到我们全家的命运,你现在把东西交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就当此事没发生过。”

然而,梅清韵是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双肩也被他握的生痛,挣脱了一下却没挣脱开,也恼火不已:“魏恒,你让我交什么东西?我拿你什么东西了?你有什么东西是我稀罕拿的?”

魏大人直接言明:“账本,书信,就只有你能有机会接触,只有你能趁着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拿钥匙去书房的暗室,事到如今,你还在跟我装傻?”

“账本,书信?”

梅清韵听罢,彻底愣住,蓦地瞪大双眼,诧异的看着魏恒,以她对魏恒多年的了解,她知道魏恒说的是什么,可是她真的没有拿,钥匙也是魏恒随身携带的,旁人根本拿不到,今天能这样质问自己,那肯定有人动过账本和书信,可那又会是谁呢?

魏恒缓缓松开她的双肩,站在她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声道:“你觉得你把这些东西交给顾景熙,他就会对你另眼相看?若是以前,他还没有娶妻的时候,对你念念不忘,只要你吃回头草投入他的怀抱,他会救你于水火。可如今,他身边也有年轻貌美的妻子,你就算把东西交给他,也不见得他会救你,没准她还记恨你当年抛弃他,最后你也只能跟着我一起遭殃。”

梅清韵听罢,静静的看着他半晌,忽然笑的出声,笑得花枝乱颤,笑容里带着几分癫狂,连带着声音里透着笑意:“所以,你的意思是账本和书信都不翼而飞了?魏恒,你就那么断定东西是我拿的,而不是旁人拿的?”

魏大人反问:“不是你还有谁?”

梅清韵嗤笑一声,不屑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我梅清韵向来是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是没做,你的账本和书信我都没动过,至于谁会动你的账本和书信,你自个儿动脑子好好想想,谁的可能性最大。”

事到如今,梅清韵心里也隐隐有了猜测,顾景熙或许不是单纯的回老家祭祖,而是别有目的,德清县那两任知县的死,她知道是谁做的,朝廷曾两次派官员来调查此事,第一次来的官员死于非命,也是她夫君魏恒所为,第二次来的官员由于太过无能,未能查出点什么,才能活着回去,而顾景熙九成是为了此事而来。

魏大人闻言,神色僵住,很快就想到一个人——顾景熙!

顾景熙?

魏大人心中掀起狂澜,又有些难以置信,只因顾景熙到湖州之后,他一直都有派人盯着顾景熙,并没有看到顾景熙出门做什么,就算是出门,那也是陪顾夫人游玩,半点查案的迹象都没有。

梅清韵看着他震惊而又恐慌的神情,勾起嘴角,笑道:“魏恒,你瞧瞧,这就是你与顾景熙的区别,在你还不知他到底在做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掌握了置你于死地的证据,你这辈子都比不上他。”

“你这疯女人,你真是疯了!”魏大人愤恨交织地瞪着她,气急败坏道,“你就那么恨我?宁可两败俱伤,也要置我于死地?”

梅清韵自然知道他倒霉,自己也不能独善其身,可此刻看着他恨不得吃人的神情,心里却异常的平静,跟他斗了那么多年,纠缠了那么多年,自己也累了,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若是只有自己死,那还是亏了,可现在魏恒垫背,那倒也挺好的。

梅清韵抿唇淡笑,语气也出奇的平静:“魏恒,我可没有跟顾景熙说过你的半句不是,在他与他夫人面前,我都表现得与你恩爱和睦,谁知道他是怎么知道你的书房里有东西?或许这就是你和我的报应吧,我恶毒,可你又好得了哪儿去?那名工匠的三岁稚子你都没放过,只因他亲眼看到他父亲是怎么死的。”

魏大人自然不信她的话,气得双眼发红:“不是你还有谁?当年秘密建造暗室的人,已下去见阎王了,除了我之外,就只有你知道,且暗室入口如此隐秘,没有我的钥匙开不了机关,除非破坏机关,但机关没有任何破损的痕迹。”

闻言,梅清韵愕然,电光火石间,她猛然想起一件事,上回她跟孟瑾瑶谈话时,不止一次提到书房,但她说的也是跟丈夫贪污受贿无关的事,孟瑾瑶又怎知她意有所指?

魏大人见她愣住,便更加确定是她所为,气得扬起巴掌就往她脸上扇过去,恨声道:“梅清韵,你可真是下贱!当初抛弃他的是你,现在无法忘怀的也是你,人家都已经娶妻了,你却还犯贱的念念不忘,难道你为了他告发我,他就会舍弃现在的妻子,跟你在一起?”

梅清韵被他这一耳光打得半边脸都麻了,正要站起身来还击回去,却看到他转过身,大步流星离去,留给自己一个决绝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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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霎时间,梅清韵有点不知作何反应,同时她也不知道顾景熙是如何得知书房有暗室的,总不能是那日她跟孟瑾瑶多次提起书房,围绕的话题都是有关书房的缘故吧?

若是如此,那顾景熙和孟瑾瑶一开始就是在演戏,顾景熙忽然病一场大概也不是真的,为的只是找个借口拖延时间,多逗留几天,现在拿到证据就马上回京。

可她还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即使她多次提起书房引起孟瑾瑶的警觉,但是钥匙一直在魏恒身上,顾景熙又是如何发现并打开暗室的?她可从未说过有关钥匙的事。

方才她心境异常平静,觉得有魏恒给她垫背也不错,反正她累了倦了,不想再过现在这种日子,那就一起倒霉,可如今真正冷静下来,她又觉得有些忐忑。

贪污受贿的官员,视情节轻重而定,要么满门抄斩,要么就斩官员一人,要么被判流放寒之地或烟瘴之地,而犯官家眷要么同样被斩首示众,要么被流放,要么发配教坊司,更甚至充军为妓,若是男子基本上都是充军或流放。

无论是流放还是发配教司坊,都不是她想要的,流放虽然不死,但却要过她无法想象的苦日子,发配教坊司,那跟妓子没什么区别,最幸运的是被哪位达官贵人纳为妾,可就算为妾,对她而言也是奇耻大辱。

想当年,她是京城第一美人,才情出众,不少官宦子弟求娶,若是到最后被发配教坊司,昔日羡慕她的女子也不知会如何奚落她、笑话她。还有昔日对她求而不得的男子,去教坊司找她,她还得卑躬屈膝侍候,她不敢想象这种日子,那还不如一死了之。

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魏大人又回来了,看到她静静坐着,眉头紧皱,思绪抽离,就连自己进来都没有发现。

魏大人嗤笑道:“夫人,你现在才后悔,是不是太晚了些?早知如此,当初为何要跟他告密?”

梅清韵微微抬头看他,回道:“不是我,我没有去告密,钥匙我也从没碰过,至于你的账本和书信为何会不翼而飞,我也不知道。”

魏大人也看着她,语气出奇的平静:“是与不是已经不重要了,你不是恨极了我,想跟着我一起倒霉?那就一起倒霉吧。”

然而,梅清韵听罢,却急了,皱着眉问:“魏恒,难道你就坐以待毙了?”

“不然能如何?”魏大人不甚在意地回应,神情也平静,仿佛半个多时辰之前那愤恨交织,暴怒又绝望的人不是他。

梅清韵愕然,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半晌后又问:“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计划了?”

“我能有什么计划?我哪能斗得过你的心上人?”魏大人神色淡淡地移开目光,转而淡声道,“时候不早了,夫人,我们沐浴就寝吧。”

他言罢,就不由分说地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梅清韵拽起来,拽着梅清韵去净室一起沐浴,沐浴过后又是一番折腾,不容她拒绝。

结束后,梅清韵侧头看着看他,发现自己此时此刻好像有点看不透他了,难道他真的认命了?

他越是平静,不吵不闹的,梅清韵心里就越恐慌,她不想被流放过苦日子,也不想被发配教坊司,像个青楼妓子一般下贱地侍候人。

那厢,顾景熙与孟瑾瑶一行人坐船北上,天气晴朗,运河上没有风浪,船行三天,船上食物已用完,到了下一个码头时,停船靠岸去补充未来几天的食物。

整日坐船也是疲乏,且船家是一对夫妻,还有个伙计,晚上也不继续行船,与其在船上休息,还不如上岸休息。

顾景熙一行人干脆上岸找个客栈休息一晚上,次日早上再继续赶路,船家不想浪费银子住客栈,就在船上度过。

顾景熙要了几间上房,主仆几人都住在同一层,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简单梳洗一番,顾景熙与孟瑾瑶宽衣,刚准备就寝,隔壁传来打斗的声音。

孟瑾瑶心里咯噔一下:“夫君,外面怎么忽然间那么大动静?”

“阿瑶,今晚我们要有麻烦了,先穿好衣服。”

顾景熙神色凝重,连忙拿过衣服给孟瑾瑶披上,自己也套上外袍,他刚系上衣带,便有黑衣人破门而入。

夫妻俩循声望去,只见有个身穿黑衣的蒙面人闯了进来。

黑衣人看到顾景熙,发现目标之后,手中闪烁着寒光的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他刺过来。

事发突然,孟瑾瑶被吓得脸色煞白,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顾景熙拉着迅速躲一边去,成功避开那一剑。

黑衣人见失手了,很快再次缠了上来,顾景熙上前与之交手,并对孟瑾瑶道:“阿瑶,别乱动。”

孟瑾瑶忙不迭地点头,躲在角落里看着俩人打斗,只见刺客身形如鬼魅,手中寒光闪烁,招招凶险想要致人于死地,而她夫君身手也不弱,身法快如电,见招拆招,即使手中没有武器,也没让刺客占上风。

可尽管刺客没占上风,她还是看得胆战心惊,她长那么大,也没见过这种阵仗,住个客栈都能遇上歹人,这种情况要么是劫财,要么是要命,看样子肯定是要命的,她就想到了魏大人,估计魏大人已经发现账本丢了,联想到他们,然后派人来灭口。

不一会儿,房间内又涌入四个身手不错的黑衣人。

顾景熙以一敌四,面对四个高手,还要时刻注意在角落中不敢动的小妻子,更要拦着刺客不许对方靠近那边,手无寸铁,应付起来很吃力。

他只能找机会夺过其中一人手中的长剑,局势总算没那么被动,本就不大的客房内刀光剑影,刀剑的碰撞声在客房内回响,让人心生寒意。

孟瑾瑶更不敢乱动,只能躲在床与墙壁之间,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的狭窄空间。

忽而,孟瑾瑶见一名刺客手中的利剑刺向顾景熙后背,她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儿,忙道:“夫君,小心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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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景熙迅速弯腰避开前面刺客刺向脖子的利剑,手中的长剑也随即往后一挥,剑尖闪过,划过身后刺客的脖子,刹那间鲜血四溅,他又趁机一脚踹过去,那名刺客栽倒在地。

有惊无险,化险为夷。

孟瑾瑶惊魂未定,心还是狂跳不止,看向倒在地上的刺客,刺客现在尚有些气息,但脖子上鲜血急流,即使他用手捂也捂不住,很快就失去了生机,死不瞑目,双眼正看着自己这边,忙移开视线不再看。

那边四人打斗,出招极快,招招致命,刀光剑影看得人心惊胆战,良久后那名被顾景熙夺了剑的刺客被一剑封喉毙命。

以一敌二,顾景熙应付起来游刃有余,没多久又一名刺客胸口中剑倒下,只剩一名刺客,顾景熙想着生擒,可那名刺客却自尽了。

客房内桌椅已损坏,一片狼藉,还躺着四具尸体,鲜血溅墙上、家具上,也有流地上,浓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而隔壁的打斗声还未停歇。

顾景熙转眼看躲在角落里的小妻子,见她被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都在发抖,心都揪了起来,忙扔下手中沾了鲜血的剑向她走过去,伸手将人抱进怀里,柔声哄道:“阿瑶别怕,没事了。”

孟瑾瑶瘫软在男人怀里,身子仍在止不住的颤抖着,她也是见过人去世的,小的时候就看到祖父病逝,在她面前没了气息,可如今看到四人死去,鲜血溅一地的血腥场面,死不瞑目还瞪着她,她就抑制不住心中的害怕,没办法内心毫无波澜面对。

顾景熙轻轻拍着她的背,继续哄道:“阿瑶别怕,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夫君,我、我没事。”

孟瑾瑶缓缓抬起头看他,看到他脸上的鲜血,忙伸手擦去,手沾了鲜血又想到地上的四具尸体,这些血是他们的,霎时间又觉得这血脏,忙将手上的血往衣服上蹭。

顾景熙见状,将她抱得更紧,愧疚道:“阿瑶,我是不是吓着你了?”

孟瑾瑶连连摇头:“不是,他、他们都得死,夫君若是不杀他们,出事的就是我们了。”

顾景熙柔声软语地哄着怀里的人,外面的打斗声已经停止,周允过来查看,就看到他们侯爷抱着夫人哄,地上也躺着四个黑衣人。

周允问:“侯爷,夫人,你们没事吧?”

顾景熙回道:“我们没事,今晚一共来了多少人?我们的人可有受伤?”

周允回道:“加上地上这四个,一共来了十五人,都是身手不错的高手,方策和婵儿受了伤,方策是轻伤,只是手臂受了伤,并无大碍,但婵儿受伤颇重。”

顾景熙眉头蹙起,吩咐道:“马上去请大夫。”

周允应声,马上去办。

孟瑾瑶情绪也慢慢平复下来,较比方才稳定了许多,努力也自己的声音平静,道:“夫君,这房间里很乱,我们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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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轻轻颔首,见门口躺着一具尸体,他直接将人拦腰抱起,出了客房。

这时,客栈内的其他人都人心惶惶,掌柜的听到打斗声停了,才敢带上伙计出来看看什么情况,这刚出来就在楼梯口遇上顾景熙,掌柜的以及身边的伙计想走又不是,留下来又心慌慌怕被灭口。

顾景熙看到他,温声道:“掌柜的,麻烦给我们换四间干净的客房,今晚的损失我们会赔偿,今晚给你们添麻烦了,实在抱歉。”

掌柜的害怕他,其实已经不想他们继续留宿了,可更不敢忤逆他,忙应声:“好,贵客请稍等。”说着就吩咐伙计去给他们准备干净的客房。

随后,顾景熙与孟瑾瑶就去看了婵儿他们,余川和方策在清理黑衣人的尸体。

孟瑾瑶进了婵儿所在的客房,只见客房内也是一片狼藉,尸体已经被清理出去,婵儿脸色苍白躺在床上,胸口中剑,伤势颇重。

清秋脸色惨白,哆哆嗦嗦的给她上药包扎伤口,婵儿之所以会受伤,那是因为保护她,帮她挡了一剑,不然她现在早就成为刺客的剑下亡魂了。

见状,孟瑾瑶三步作两步走,走到床前后,担忧地问:“婵儿,你感觉如何?”

婵儿此刻还醒着,见她来了,挤出一抹笑容,轻声回道:“夫人,您别担心,奴婢没事,都是小伤而已,奴婢以前还、还受过比这更重的伤呢。”

孟瑾瑶听她说话有气无力的,心里更担忧,忙道:“婵儿,你先别说话,周允已经去请大夫了。”

没过多久,大夫来了。

除了大夫之外,官府的官兵也来了,死了那么多人,掌柜的不知道顾景熙一行人是好人还是坏人,直接偷偷让伙计去报官了。

顾景熙他们一行人有身份证明,长兴侯与长兴侯夫人在此地遇刺,他们是受害者,官府自然不会抓捕他们,交涉一番后,只将刺客的尸体都带走。

方策只是手臂受了皮外伤,自己上点药就好,不需要大夫诊治。

大夫只给婵儿诊治,说婵儿伤势重,今晚估计会发热,估计会危及性命,就开了药方,让他们好生照料,身边要有人守着,时刻注意她的身体情况。

顾景熙想到阿瑶受了惊吓,清秋也受了惊吓,便让大夫给她们主仆开一副安神茶定定惊。

余川要去给她们抓药,干脆跟着大夫回去。

顾景熙一行人搬去掌柜的新准备的客房,又让伙计备水,沐浴一番洗去身上的血腥味,换上干净的衣服。

做完这些,都快要到天亮的时辰了。

孟瑾瑶也没什么睡意,干脆也不睡了,轻声问顾景熙:“夫君,你说魏大人是不是发现账本和书信不见了,这些人都魏大人派来的?”

顾景熙蹙起眉头,回道:“今晚来的虽然不是顶尖高手,但都是身手不错的高手,他估计还没有这等本事派出那么多高手,余川过去这些天都有注意他,他身边是有会武功且武功不错的人,但没有那么多高手。”

孟瑾瑶诧异:“那就是说,韩大人参与其中?”

顾景熙轻轻颔首:“没错,那些书信把韩大人也牵扯其中,他会想方设法让我们无法活着回京,并将账本和书信夺回去销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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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听罢,脸色也凝重起来,这次没得逞,还会继续派人刺杀他们,且下一次派出的人会更多,身手也更好。

顾景熙忽然有些后悔带着阿瑶出来,回京的路上他们还会再遇上追杀,对他而言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对手无缚鸡之力,养在深宅后院的女子而言,遇上一次都要被吓坏了,可后面还会有凶险之事。

孟瑾瑶看出他的愧疚与自责,伸出小手去握住他的手,莞尔笑:“夫君,我不怕的,我始终相信邪不胜正,我们都会活着回到京城的。不过以防万一,目前掌握的证据还是要想办法送出去才行。”

闻言,顾景熙将她拥入怀中,道:“账本和书信都不在我这儿,已经提前一天让方玄加急送回京城,他们盯着我们也没用。”

“那夫君接下来有何计划?”孟瑾瑶抬头看他,提议道,“婵儿伤势重需要好生休养,不宜跟着我们继续赶路,依我看,不如把婵儿留在此地养伤,让清秋照顾她?他们的目标并非婵儿和清秋,就算留下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顾景熙轻轻颔首:“我也有这打算,暂且让婵儿留在此地养伤,清秋也留下照顾她。”

孟瑾瑶又问:“夫君,我们何时再次启程?”

顾景熙回道:“现在肯定还有人盯着我们,只是人手不足不敢再次行动,韩大人那边要得知刺杀失败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回去报信也得一天时间才能知晓,然后再派出人行刺,也需要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是安全的,现在不宜久留,等天亮就继续启程,能赶一段安全的路程。”

那厢,婵儿真的发起高热,请大夫来看过,大夫只说退热后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开了药方就走了。

顾景熙一行人也不好继续逗留,继续留下,等下一次刺杀的人来了,有伤在身的婵儿也会遭殃,带走更不行,只留下银两,吩咐清秋留下照顾,等婵儿伤好了再一起回京。

而掌柜那边,因一场打斗损坏了不少家具,顾景熙也补偿了掌柜相应的银子。

这客栈的掌柜因昨日晚上报官,知道顾景熙是官宦人家出身,婵儿和清秋留下,也当上宾招呼着,没敢怠慢,更不敢因为是两个姑娘家就敢打歪心思。

临走前,余川见婵儿还没醒过来,心里也忧心不已,但他也不能留下照顾弃侯爷于不顾,侯爷少了他一个帮手不行,而婵儿留在客栈,那些人是不会动婵儿的,毕竟婵儿就是个丫鬟,那些人也不会费工夫对一个丫鬟如何。

余川絮絮叨叨地叮嘱道:“清秋姑娘,你可一定要照顾好她,别看她像个男人似的,力气又大,没半点姑娘家的样子,可她最怕喝药了,给她喝药的时候,你准备点蜜饯。她伤势好转可能会不愿意喝药想要继续赶路,那你可一定要劝她别任性,别不把自己的身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体当回事,那么重的伤没养好,落下病根,遭罪的就是她。”

清秋连连点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你说的我也都记住了。”

“清秋,我们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和婵儿。”

孟瑾瑶也叮嘱一句,她不懂武功,跟着赶路也是累赘,但她留下也会成为累赘,那些人知道夫君在乎她,也会用她要挟夫君,但丫鬟就不同了,哪有人会用丫鬟去要挟她们的主子交出那么重要的证据?

孟瑾瑶出了客房,余川还站在床前依依不舍,最后还是周允把他拽出去。

几人到码头的时候,船家早已等着他们了。

登船后,船家的妻子发现少了两位姑娘,好奇地问了句:“夫人,怎么不见另外两位姑娘?是不是她们还没赶过来?需不需要再等一等?”

孟瑾瑶温声回答:“不必等了,她们在这边有亲戚,去了亲戚家。”

妇人听罢,了然地点点头,没有再多问。

回到船舱的客房,孟瑾瑶忽然好奇地问了句:“夫君,你说余川是不是对婵儿有意?婵儿受伤,周允和方策也紧张,但他们的紧张,跟余川的紧张不一样。”

顾景熙如实道:“余川的确对她有意,但她是否对余川有意,那就不得而知了,我先前答应了余川,等回到京城,就让你给他们牵红线,若是婵儿点头,就给他们张罗婚事。”

“那等婵儿养好伤回到京城,我就跟婵儿提一提此事。”

孟瑾瑶说罢,又想到自己身边的两个大丫鬟,清秋和凝冬都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她也不想蹉跎她们的年华,等回京后也得问问她们的意思,若她们有意,那就帮她们物色夫婿。

顾景熙也不想下一次遭遇刺杀是在船上发生,毕竟船家是无辜的,只是靠载客谋生,若是因他无辜丧命,那就是他的罪过。

所以顾景熙算着时间,让船家日夜行船,三天后下船,至于船上的属于他们的东西,就让船家继续北上,将东西送到长兴侯府,此外再另外支付船家一笔酬劳。

船家一听是长兴侯府,便知他们的身份不简单,没有多问什么,满口应下,至于日夜行船也没问题,他与伙计交替着行船即可。

三天后,顾景熙一行人下船,船家继续行船北上。

孟瑾瑶轻声问:“夫君,那我们现在是要继续逗留,还是怎样?”

顾景熙回道:“乔装打扮一番,改走陆路,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去官府伪造一份身份证明,并开一份路引。”

闻言,孟瑾瑶了然地点点头,他们如果改走陆路,那些人也会根据进城和出城记录找到他们,但伪造一份身份文书,以伪造的身份开一份去京城的路引,那就不一样了。

须臾,孟瑾瑶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可是你去找官府,若是对方出卖了你呢?”

顾景熙莞尔道:“这就是我让船家日夜兼程的原因了,必须要三天内抵达这里,只因旁人或许信不过,但这儿的张知县是能信得过的,他是父亲的学生,为官清廉。”

孟瑾瑶了然:“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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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张知县给他们一行人伪造了新的身份,也给了新的路引。

顾景熙的身份是一名姓萧的商人之子,周允和方策都是赶车的车夫,余川因生得白白净净,长得也好看,长相还是偏柔和的,女扮男装做个丫鬟。

孟瑾瑶突发奇想,要跟顾景熙做兄妹。

张知县不理解为什么有商人妻子的身份不要,非得做兄妹,但还是按照她的要求,给她伪造了身份。

五人有了新的身份,回去各自捯饬一番,让自己的衣着打扮贴合身份。

孟瑾瑶原本是明艳的长相,梳了未出阁的姑娘的发型,在妆容上下一番功夫,模样就有了明显变化,看起来没先前好看,就是个气质温婉,温柔乖巧的姑娘。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甚是满意,马上把夫君拽过来捯饬一番,掩盖了容貌优点,原本貌若潘安的美男子,如今看起来只能说是清秀。

几人捯饬一番,马车已准备妥当,准备出发。

当看到余川一身丫鬟打扮,看起来眉清目秀的,乍一看跟姑娘家没什么区别,只是比一般姑娘家高挑,孟瑾瑶愣了下,迟疑地喊一声:“余川?”

余川恭声回道:“姑娘,奴婢是小余,年年有余的余。”

此言一出,孟瑾瑶惊得瞪圆了眼,声音清越动听,妥妥的就是姑娘家的声音,原本觉得余川男扮女装还挺像的,没想到声音更像,难怪他说要做丫鬟。

孟瑾瑶诧异道:“夫……额,三哥,小余这声音?”

顾景熙回道:“他专门学过口技,别管他,他能做好的,以前跟周允扮演夫妻也没露破绽。”

孟瑾瑶:“???”

她蓦地看向一旁的周允,又看了看眉清目秀的余川,着实难以想象他们俩竟然还扮演过夫妻,一男一女就罢了,竟然是两个男的,牺牲那么大。

余川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忙道:“姑娘,别这般看着奴婢,奴婢对他没意思。”

周允也下意识后退两步,远离余川,生怕被误会自己跟余川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孟瑾瑶颔了颔首:“我明白的,你们之间什么也没有,那现在出发吧,不宜继续逗留,这样天黑前能赶到下一个镇落脚。”

五个人,两辆马车出城,在官道上快速前行,马车后尘土飞扬,天黑时刚好到达下一个小镇,夜里不好赶路,五人在镇上落脚,找了个客栈住下。

他们五人表面上看起来是三男两女,两兄妹一个丫鬟,外加两个男仆,要了四间客房。

就寝时,顾景熙从隔壁的客房跳窗而入,把孟瑾瑶吓了一跳,见来人是他,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而勾起一抹笑意,问:“三哥,大晚上的你不睡觉,来找小妹做什么?”

顾景熙笑得耐人寻味:“小妹不是怕黑,三哥陪你睡。”

他言罢,就将穿着单薄寝衣的姑娘搂进怀里,低头吻了上去,堵住她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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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的隔音不好,尽管左边客房住的是自己人,右边客房是顾景熙空出来的房子,可孟瑾瑶也压抑着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然而,顾景熙却像得了趣似的,折腾得更加过分,她才忍不住出声求饶:“夫、夫君,轻点。”

顾景熙闻声,还是不太满意,轻声诱哄着她:“小妹,你叫什么夫君?跟三哥在一起,你还想着妹夫呢?乖,叫三哥。”

此言一出,孟瑾瑶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蓦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没想到在床笫间,他竟然玩这种游戏。

顾景熙接着道:“小妹,你今日叫三哥不是叫的挺顺口的?”

他们如今一丝不挂,做着夫妻间才会做的事,忽然间听到这种话,孟瑾瑶羞得不行,羞赧地嗔他一眼:“顾景熙,谁是你妹妹,别胡说,你羞不羞?”

顾景熙听罢,乖乖闭嘴,他不用说的,只用做的。

孟瑾瑶只觉自己是砧板上的鱼,只能任人宰割,被人翻来覆去地宰割,拼尽全力想跳进水桶里苟延残喘一会儿都不行。

最终,她只能哭唧唧的喊了声:“三哥……”

然而这一声三哥,换来的却是狂风骤雨,鱼是离开了砧板,却掉进狂风暴雨肆虐的漩涡中,待暴风雨停歇时,她也累得不轻,眼皮子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倾泻而下,驱散了黑夜残存的黑暗。

昨晚折腾狠了,孟瑾瑶现在还犯困,但为了不让大家等着,还是爬了起来,洗漱过后,又在妆容上捯饬一番,自己捯饬完,又去捯饬顾景熙的脸。

捯饬完之后,他们才下楼准备用早饭。

伙计在不远处看到顾景熙在孟瑾瑶的房间里出来,然后有说有笑地下楼,登时又惊又愕,特别是看到孟瑾瑶眉眼含春、脖子上还有个印子,更是惊得如遭雷劈,呆愣愣地愣在原地,他是去过青楼找过姑娘快活的,自然能猜到这对兄妹做了什么。

掌柜的看到他杵着不动,没好气地训道:“阿财,你又想偷奸耍滑是不是?就你这样懒惰,做事又做不好,上个月还被扣过工钱,这个月若是又扣工资,你就别想赚聘礼钱娶媳妇了,娶了也是祸害人家姑娘,试问哪个姑娘愿意嫁给你这样的?若不是看你可怜,家里老母亲行动不便,我都不愿意招你进来干活。”

阿财好端端被训一顿,忙不迭地摇头,低声道:“掌柜的,我不是想偷懒,我是发现了个惊人的秘密,霎时间惊得不知作何反应。”

掌柜的板着脸问:“那你倒是说说,发现什么惊人的秘密了?莫不是又发现隔壁的母猫又生猫崽了?”

阿财回道:“不是,我是看到那位公子方才从他妹妹房间里出来,而他妹妹又是那样子,他们兄妹肯定做了什么不论之事。”

掌柜的听后愣住,心里也甚是震惊,但看那对兄妹的穿衣打扮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和姑娘,便道:“这种事你只当没看见,免得招来祸端,他们既然是兄妹,又做出此等有违伦常之事,肯定也怕东窗事发的。这富贵人家啊,很多都是看起来光鲜,实际上肮脏不堪,只是像这种兄妹之事比较少罢了。”

阿财连连点头:“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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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孟瑾瑶总感觉客栈那伙计看自己可夫君的眼神怪怪的,他的眼神总会似有若无的往这边看过来。

孟瑾瑶此时也吃饱了,放下碗筷,低声唤了声:“夫君。”

顾景熙视线落在她身上,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笑着问:“小妹,怎么不叫三哥了?是不是三哥哪里做得不好,惹你不高兴了?”

此言一出,孟瑾瑶脸色僵住,想到他昨晚的可恶行径,又羞又恼地瞪他一眼,昨晚自己不得不按照他的意思喊了一次又一次“三哥”,不喊他不满意,喊了又来劲儿了,早知道就不搞什么兄妹身份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顾景熙只当没看出她羞恼,若无其事地问:“小妹是有什么疑问?”

孟瑾瑶听他还喊自己小妹,嗔他一眼,低声道:“我觉得那个正在擦桌子的伙计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

顾景熙抬眼望去,就与那伙计的目光撞上,只见那伙计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们,彷佛他们做了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若有所思,想到刚出客房的时候见过这个伙计,就约莫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不甚在意道:“不必管他,估计是觉着你好看,多看两眼。”

孟瑾瑶道:“余……额,隔壁桌的小余也挺好看,他怎么没看小余?”

她说这话也是实话,余川打扮成姑娘家还挺好看的,倒是她自己,特意用妆容遮掩了容貌优点,远没有先前好看。

顾景熙直接胡诌:“小余长得比他还高,他自卑,不敢看。”

孟瑾瑶:“……”

用过早饭,又在客栈购置了干粮,备好水,一行人继续北上。

掌柜的看着他们离开,惋惜地摇了摇头,好好的一对兄妹,竟然搞这种有违伦常之事,就算不是同一个母亲,那也是同一个父亲,怎么会看对眼?

先前他们镇上也有一对兄妹偷偷摸摸搞在一起,最后遭天谴了,妹妹怀了哥哥的孩子之后就足不出户,在家养胎,最后生了个怪胎,一出生就被扔乱葬岗喂狼,妹妹也疯了,幸好他们无父无母,不然要被父母打死。

那厢,顾景熙一行人上一次到达的县城内,两个身穿玄色衣服的年轻男子碰面。

刚进城不久的,总算找到他们头目的年轻男子道:“头儿,那艘船我搜过了,船上没有大人要找的东西。”

意料之中的事,头目并没有意外,又问:“你没对他们做什么吧?”

年轻男子摇头:“没有,我都是暗中搜查的,他们什么也没发现。”

头目颔首道:“做得不错,大人吩咐的,尽量别生事端,他们若是死了,定会惊动官府。顾侯爷他们放弃走水路,改走陆路,路上遇上土匪劫财而丧命,再正常不过了。”

年轻男子又问:“头儿,他们如今在何处?”

头目蹙起眉头,回道:“他们下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进城后,我就被他们使计甩了,之后一直在城门口这边蹲守,并没有发现他们,查了出城记录,也没有找到他们的记录,他们还在城中,只是不知躲在城里的哪个角落,我们的人应该也快到了,届时掘地三尺也得将人找出来。”

然而,等他们的人来了之后,在城里秘密搜寻了一番,并没有发现顾景熙他们五人的踪迹,甚至连他们的出城记录都没有,似乎一直都没有离开这座县城。

找不到人,头目也急了,如今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顾景熙他们已出城,另一个是还留在城里,他立马派人去回禀主子,而他们这一批人也不能留在原地不作为,留守一个在城里盯着,其他人分成两批,一批沿着水路追,另一批在陆路追。

当韩大人得知自己的人把人跟丢了,气得对手下大发雷霆,劈头盖脸一顿骂。

那人被骂的不敢吱声。

韩大人最后道:“滚,去把事情解决了,不然提头来见!”

那人连忙应声退下。

韩大人坐立难安,现下不是顾景熙死,就是他死,连带着他背后的镇国公府也要遭殃,那些东西绝不能让顾景熙带回京城。

也怪他那小舅子行事不谨慎,顾景熙就在湖州城,竟然都没把人看好,最后还让顾景熙到自己家取走了那么重要的东西。

平时瞧着挺机灵的,到了关键时刻半点用处都没有,还会拖后腿。

而顾景熙这边,陆路走了几天,就将马车卖了,改走水路,乘坐商船北上,如今已甩掉那些人,直接坐船回京城也没事了,再坐船几天,就能抵达京城。

船上。

有个衣着光鲜的姑娘跟孟瑾瑶攀谈,从谈话中得知,这姑娘姓唐,家里是经商的,且还是京城人士。

唐姑娘看她好说话,便多问了几句:“萧姑娘,你们要去哪里?”

萧是顾景熙和孟瑾瑶如今伪造身份的姓氏,其实顾老夫人是姓萧的,顾景熙伪造身份时,直接随母姓,孟瑾瑶要跟他做兄妹,那也是姓萧。

孟瑾瑶知道她是京城人士,所以也没骗她,如实道:“去京城。”

唐姑娘又问:“听萧姑娘是京城口音,难道是京城人士?”

孟瑾瑶轻轻摇头:“不是,我只是在京城长大而已,我年幼丧母,外祖母怜爱,把我接到京城照顾,如今也是跟兄长一起去看望外祖母,以及舅舅和舅母。”

闻言,唐姑娘看孟瑾瑶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怜悯,年幼丧母对孩子而言,那是极大的伤害,孩子小的时候特别需要母亲,她小的时候就如此。

孟瑾瑶莞尔笑:“唐姑娘,我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萧姑娘看开了就好。”唐姑娘说罢,便绕开话题,故作不经意道,“萧三公子看起来是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想必萧姑娘的三嫂也是个温柔的女子吧?”

孟瑾瑶一听,马上意会过来,同时也明白这位唐姑娘为何会主动跟他攀谈,原来是看上她夫君了,来旁敲侧击的打探情况。

明明她都给夫君遮掩了容貌优点,看起来就是个清秀的男子,跟风光霁月的顾侯爷相差甚远,却还是有姑娘喜欢,证明气质很重要,毕竟她夫君即使容貌改变了,可气质却没变。

她并不想唐姑娘抱有什么幻想,咯咯笑道:“非也,我那三嫂跟温柔不沾边,凶悍的很,跟母老虎似的,对三哥也管得严,在家里说一不二,三哥在她面前乖的像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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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此言一出,扮作丫鬟站在她身边的余川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夫人,您这样抹黑自己和侯爷的形象真的好吗?

唐姑娘眼底掠过一丝失望,她的确对那萧三公子有意,萧三公子跟她见过的商户公子有点不一样,明明是个做生意的商人,却像个温文儒雅的读书人,自带一股书卷气,所以她才会打探萧三公子是否有家室,没想到对方已成亲,还娶了个母老虎。

她甚是惊诧,好奇道:“真没想到萧三公子竟然是个惧内的人,可他如此温和的人,为何要娶那么凶悍的姑娘?莫不是因为以前不清楚对方的性情?”

孟瑾瑶隐隐有些骗人的负罪感,但还是选择一本正经地胡诌:“他自然清楚三嫂的性情,三嫂也是他死皮赖脸求着娶的,他们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他主动求娶这样的姑娘?”唐姑娘更加惊诧,费解地问,“难道那位姑娘有什么过人之处?”

孟瑾瑶回道:“过人之处那倒没有,不过他们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感情自是不同,他从小就喜欢三嫂,对三嫂唯命是从,三嫂刚及笄,他就马上登门求娶了,生怕三嫂被别家定下了。”

唐姑娘听罢,失望之余又有些羡慕,就这样性格不好又不温柔的姑娘,却能得风度翩翩的萧三公子如此偏爱,可真是好命。

就在此时,顾景熙的声音冷不丁地响起:“小妹,你是不是又在背后说我坏话?”

孟瑾瑶脸上的笑容一滞,缓缓扭头看去,只见男人站在自己身后,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也不知站了多久,她讪讪地笑着:“三哥,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刚到不久,该听的,不该听的,我都听见了。”顾景熙说罢,转眼看唐姑娘,淡声道,“小妹说话不着调,让姑娘见笑了。”

唐姑娘忙摇了摇头:“萧姑娘说话跟幽默风趣,跟她相处甚是愉快。”

顾景熙又道:“小妹,为兄有事跟你说,你先跟为兄过来一下。”

孟瑾瑶感觉他说的话肯定不是自己想听的,但又不得不跟着回去,不然今晚肯定遭殃,便点了点头,对唐姑娘道:“唐姑娘,失陪了。”

她跟着顾景熙回去,余川也跟上他们,他们夫妻进船舱的客房后,他就守在房间外面,还特意走远几步,免得听见主子跟夫人说私房话。

顾景熙打量了小妻子一眼,娇滴滴的小姑娘,跟母老虎不沾边,不由得好笑道:“我们家这小母老虎看起来一点也不凶悍。”

闻言,孟瑾瑶瞬时红了脸,抬头嗔他一眼,轻哼道:“谁让你那么招人喜欢?我这样说也是为了断了人家姑娘的念想,跟人家顺你有妻室又惧内,这样哪个姑娘敢跟你沾边?这不,唐姑娘马上就歇了这心思。”

顾景熙附和道:“那倒也是,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瑶做的不错,今晚为夫好好奖励阿瑶。”

孟瑾瑶听罢,便知他肯定在说不正经的事,没好气道:“如今在船上,我们又是兄妹关系,你悠着点,免得别人误以为我们两兄妹做什么不伦之事。”

顾景熙心想,他们早前在客栈时,就已经被人误会过,见小妻子嗔怪地瞪着自己,遂伸手将人揽进怀里,柔声道:“为夫今晚轻点。”

孟瑾瑶语塞:“……”

须臾,她满脸认真,语重心长地劝诫:“夫君,这种事也得节制,当心亏空了身子,你也不希望我以后让厨房炖补汤给你喝,对吧?”

顾景熙脸色僵住:“距离上一回,已经过去几天了,为夫还不够节制?”

当晚,顾景熙就趁着没人瞧见,进了她的房间,不容拒绝地拉着她来了一回,这次温柔体贴,倒是没闹出什么动静来。

完事后,顾景熙又体贴地用清水给她清理一番,柔声软语地哄着她。

孟瑾瑶想生气也气不起来,这男人为了这事儿,特意端着一盆干净的清水进房间,就是为了事后方便,心里郁闷道,他怎么就那么馋这种事?再等几天都等不及,明明过几天就到京城了,回到自己家,关上房门,想怎么折腾都可以。

顾景熙纠正道:“不是馋这种事,为夫只是馋阿瑶。”

孟瑾瑶茫然地“啊?”了一声。

顾景熙莞尔笑:“阿瑶若是不想为夫听见你的心里话,可以不说出来的,自己在心里想就行了。”

孟瑾瑶:“……我说出来了?”

顾景熙挑了挑眉:“不然为夫又怎会知道?”

孟瑾瑶:“……”

顾景熙将她搂进怀里,亲着她的脸颊,语气暧昧,意有所指地问:“阿瑶,还想不想要?”

闻言,孟瑾瑶还未回答,就已经伸手将人推开,意思很明显,她今晚可不想再来了,方才夫君还能克制,再来一回不能克制,闹出动静可怎生是好?

顾景熙见状,也没勉强她,重新将她搂进怀里,单纯是抱着她睡觉,没有再做别的事。

孟瑾瑶忽然问:“夫君,过去的几天都风平浪静的,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应该能平安到达京城吧?”

顾景熙柔声回道:“可以的,我们用新的身份,又乔装打扮一番,由四男一女,变成三男两女,混淆视听,如今那些人没能追上来,更不知我们坐了这艘商船。”

孟瑾瑶轻轻点头,她倒是不怕死,但她怕自己拖后腿,她手无缚鸡之力,如果有人来刺杀,夫君还要分心顾着她。

顾景熙歉然道:“阿瑶,是我不好,把你置于危险境地,还让你担惊受怕。”

孟瑾瑶忙道:“夫君,你可别这样说,若不是夫君,我可能这辈子都到不了湖州,见识不到江南水乡。”

她说着,声音一顿,转而用一种轻松的口吻,语调轻快道:“至于遇险,那是意料之外的事,如今也已经有惊无险度过了,还给了我前所未有的体验,惊险又刺激,同时也刷新了对夫君的认知,夫君的武功可真好。”

顾景熙没有说话,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

孟瑾瑶神手搂着他的腰,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转移话题道:“夫君,夜深了,我们先睡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顾景熙“嗯”了一声,低头在她脸颊亲了亲,然后搂着她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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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几天后,商船到通县码头,顾景熙一行人也下船,雇了两辆马车,乘坐马车回家。

这半个多月以来,几人都不敢掉以轻心,如今总算能放松下来。

马车进城后,热闹的声音传进马车内,孟瑾瑶挑起车窗的帘子,探头往外看,看着京城繁华的街道,有种久违了的感觉。

他们去湖州的时候是夏季,如今回到京城,已经入秋了。

孟瑾瑶放下帘子,转头对顾景熙道:“夫君,入秋了,再过几个月,一年又过去了。”

顾景熙颔了颔首,但想到过了年,自己就三十一了,心里就有些郁闷,忽然想让时间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

孟瑾瑶见他沉默不言,又问:“夫君,怎么了?”

顾景熙微微摇头,莞尔笑:“没什么,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还有许多事没做。”

孟瑾瑶道:“以前我觉得时间过得很慢,甚至有时候觉得度日如年,现在觉得时间过得快,这也反映出一个问题,开心的时候都过得很快,如果可以,那就一直都过得这样快吧。”

顾景熙脸色一顿,转而将她搂进怀里。

马车在长兴侯府门前停下,孟瑾瑶给了车夫银子,周允前去敲门。

不一会儿,看门的仆人开门,看到乔装打扮过的五人,乍一看感觉他们都很陌生,霎时间懵了,刚想问他们找谁。

下一刻,就听见方策道:“你发什么愣呢?连侯爷和夫人都不认得了?”

“侯爷,夫人?”

仆人打量了孟瑾瑶和顾景熙一眼,乍一看是挺陌生的,可细看还是觉得像,就是不知他们这对长相养眼的夫妻,怎么回了一趟老家就变得普通了许多。

仆人连忙行礼:“小的见过侯爷,见过夫人。”

回到家后,顾景熙和孟瑾瑶就先回自己的院子,简单的梳洗一番,又换一身干净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都清爽了许多,这才前去寿安堂给顾老夫人请安。

顾老夫人看到他们夫妻平安回来,也就安心了,知道他们一路上疲累,看他们脸上一脸倦色,并没有留他们太久,关心几句就让他们先回去休息。

然而,顾景熙却还不能休息,方玄比他们早回到京城,已经顺利将账本和书信带回来了,他得见方玄,然后进宫一趟,将事情原委告知皇上,再将证据呈上,等皇上定夺。

孟瑾瑶可以睡,但现在也不想睡,尽管路上疲惫,可现在没什么睡意。

凝冬没看到清秋和婵儿,好奇地问:“夫人,清秋和婵儿呢?怎么没看到她们?”

孟瑾瑶不想过多说遇险的事,避重就轻道:“婵儿为了救清秋受伤,如今还在养伤,清秋留下照顾她,等婵儿伤好了,她们就回来了。”

凝冬诧异:“需要养伤不能赶路,那伤势应该很严重吧?”

孟瑾瑶轻轻颔首,不想再多说,马上绕过这个话题:“对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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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冬连连点头:“都收到了,就在我们院子里,可要搬进来?”

孟瑾瑶道:“让人搬进来吧。”

没过多久,几个丫鬟就将东西搬了进来。

孟瑾瑶吩咐着丫鬟整理一番,将属于她与顾景熙的东西都收拾好,另外那些要送给亲朋好友的都分类好,然后派人送到各院子,就连静宁郡主和宋馨宁的,她也准备好了,等着过两日去看望好友时,将礼物带过去。

随后,孟瑾瑶又问:“凝冬,我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可有发生什么事?”

凝冬回道:“夫人,府里也没什么事发生,二公子在户部谋了个缺,如今在户部做事,也是入朝为官了,为此二老爷和二夫人都很高兴,就连老夫人也夸赞。”

孟瑾瑶点点头,接着问:“除此之外呢?京城里可有发生什么事?”

凝冬捡了几件别家发生的事说与她听,譬如说某位大人都年过半百了,表面上老实本分又惧内,可却偷偷养了年轻貌美的外室,被家中彪悍的老妻知道后大闹一场,还纵火险些烧死了那外室,那位大人又被御史弹劾,皇上得知后,将其痛斥一番,说他立身不正,连家都管不好,如何为朝廷效力?直接免除他的官职,让他回家修身、治家。

又譬如说谁家守寡的儿媳妇改嫁了,嫁的还是他们家的死对头,把那家人气得不轻,这改嫁嫁谁不好,偏偏要嫁给前任婆家的死对头家里,如今虽然还没嫁过去,但那位媳妇已经回娘家待嫁了。

凝冬忽然想起一件事,道:“对了,夫人,静宁郡主定亲了,也就前些天的事儿。”

“阿妍定亲了?”孟瑾瑶惊诧不已,这是她意料之外的事,之前只知道沈国公世子心悦阿妍,阿妍是心悦沈世子而不自知,莫不是与沈家定亲了?

凝冬颔首道:“静宁郡主与沈国公世子定亲了,是沈国公带着沈世子登门,求娶静宁郡主为世子夫人的,梁王和梁王妃也同意了这门婚事,静宁郡主也没反对。”

孟瑾瑶听罢,也替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欢喜,但沈世子那继母可不是好相与的,阿妍是皇家郡主,皇上的嫡亲侄女,太后娘娘的嫡亲孙女,沈夫人肯定不敢摆婆母的架子,给阿妍脸色看,只是沈夫人心术不正。

凝冬又道:“还有一事,那就是沈国公夫人病了,病情来势汹汹,估计熬不到来年春天,两家决定年底前完婚,这样不至于因守孝耽搁了两位年轻人的婚事,最主要还是怕耽搁了郡主,郡主今年十六了,若是等沈世子孝期结束,那都十九岁了。”

孟瑾瑶听后愣住,下意识就想到沈世子,沈世子约莫是怕这位继母后续搞出一些糟心事,直接让继母病倒了省事,如此一来,沈夫人什么时候死,都掌握在沈世子手上。

她几个月前,还听阿妍谈八卦,说沈国公夫人因丧失唯一的亲儿子,悲痛欲绝,找大夫要生子良方,想要再生一个孩子。

这样一来,沈世子想要做点什么,都有了遮掩。

沈国公夫人为再次怀孕,肯定会吃偏方,而偏方还会伤身,加上经历了丧子之痛,沉浸在悲痛之中,精神也不太好,这样病倒更不会引人怀疑了,只会让人以为她想要孩子魔怔了,什么偏方都吃,最终把自己害病了。

不得不说,这时机极好,沈世子也杀伐果断,找准时机就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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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凝冬见她沉默不语,疑问道:“夫人,怎么了?”

孟瑾瑶轻轻摇头,温声道:“没事,只是觉得挺好的,沈世子无论品貌还是家世,都能配得上阿妍。”

她说着顿了顿,又道:“沈国公夫人病得那么重,他们早日成婚没准儿还能给沈国公夫人冲冲喜,都说家有喜事,家中有病人的,很多都能病情好转。”

凝冬低声道:“夫人,奴婢听闻坊间传闻,沈国公夫人是吃药吃多了,把自己吃病了。自从沈二公子不幸离世,沈国公夫人就想方设法求子,估计真的是吃庸医的药吃多了。”

孟瑾瑶怔然,没想到旁人真这么以为的,便道:“那估计是的,药有三分毒,药吃多了会吃坏身子,特别是一些庸医的偏方。”

凝冬轻叹一声,甚是惋惜道:“她都三十岁出头了,听闻她当年因为生二公子伤了身子,再难有孕了,还折腾这些做什么?如今膝下也有原配所出的继子,还有庶子庶女孝顺她,国公爷也宠爱她,她只要安安心心做国公夫人就好,如今折腾出病来,等她去世,国公爷也才不到四十岁,可能还会娶续弦。”

孟瑾瑶道:“每个人想法不同,或许她就想要个亲生的血脉,只是没想到会把自己折腾病了。”

凝冬再次叹息:“那倒也是。”

孟瑾瑶问:“对了,孟家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凝冬回道:“二姑娘的孝期即将结束,伯爷还在给她物色夫家,为此二姑娘还跟伯爷吵了一架,也就前几天的事儿。”

闻言,孟瑾瑶诧异道:“你怎知他们吵架了?”

凝冬如实道:“奴婢前天在街上遇上了伯夫人身边的丫鬟,从那丫鬟口中打听到的,听闻伯爷还跟伯夫人抱怨二姑娘不懂事,这性子像极了孙氏,还说当初幸好休了孙氏,不然孙氏寻死,二姑娘还得守孝三年,休了孙氏,孙氏就是出母,只需守一年,便可将她嫁出去,免得在家看着糟心。”

孟瑾瑶听后默然,以前父亲很宠爱孟瑾玉,如今竟然到了看见就厌烦的地步,这迫不及待想要将看不顺眼的女儿嫁出去,然后换取利益的丑恶嘴脸,其实并不比孙氏好到哪里去,都是一路货色。

须臾,孟瑾瑶又问:“现在给她找到婆家了?”

凝冬回道:“伯爷看中的是个扬州的富商,二姑娘嫌弃,说商人低贱,不愿意嫁,因此惹恼了伯爷。”

孟瑾瑶再次默然,先前父亲给孟瑾玉找的是个丧妻的大臣,那大臣年纪比她父亲还大,如今又找了个富商,那是看中富商的钱财。

孟家现在的景况,家中的钱财已经维持不起昔日的体面了,而孟瑾玉因为孙氏的缘故,名声已经毁了,想要嫁的有多好是不可能的,对父亲而言,孟瑾玉唯一的价值就是嫁人为孟家换取利益。

而商人看中的是永昌伯府,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家再落魄,那也是贵族,还有她的夫君,能与长兴侯做连襟,即使两家不来往,可有这层关系,也会让人高看一眼,还能捞到一些好处。

孟瑾瑶再次问:“所以,现在是与那名富商定下婚事了?”

凝冬摇头:“目前还没定下,不过看伯爷的意思,此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孟瑾瑶听罢,淡淡地“嗯”了一声,便没有再过问此事,反正她不主动去算计孟瑾玉嫁给谁,同样的也不会出手帮孟瑾玉。

傍晚时分,顾景熙从宫里回来。

孟瑾瑶见他回来了,连忙让丫鬟摆膳,准备用晚饭。

用过晚饭之后,顾景熙就跟她说了件事:“阿瑶,明日让丫鬟给我收拾行囊,如今入秋了,收拾秋装,我后天要离京办事。”

孟瑾瑶听罢,直接懵了,茫然地看着他:“夫君,我们今日才回到京城,皇上怎么又派你出去?大理寺还有其他官员啊,譬如祁大人就不错。”

顾景熙解释道:“这件案子是我接手的,后续也应该由我去完成,原本以为只是魏大人的问题,但如今牵扯太大,还需深入去查,这次去的不是湖州府,而是杭州府。”

闻言,孟瑾瑶就明白了过来,都说乱世出英雄,盛世出贪官,魏大人一个四品知府就能贪那么多财物,韩大人乃封疆大吏,若是要贪污受贿,那贪得的财物就是一笔惊人的巨款,巡抚如此,下属官员也会有不少蛀虫,要彻查起来,会有不少官员遭殃。

孟瑾瑶心里也忧心不已,就因为那些账本和书信,韩大人都派人追杀他们,如果再次去深入查此案,那危险岂不是更大?

她脸色黯然下来,轻声问:“夫君,那这次皇上就派你一个人去?”

顾景熙知道她心里担忧,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以示安抚,又道:“我们回来的路上遭遇刺杀,已告知皇上,皇上派了武艺高强的侍卫随行,将韩大人与魏大人押往京城受审,如此一来,韩大人也不敢明目张胆继续派人行刺。”

孟瑾瑶一听,也放心了不少,既然皇上已经下令,那韩大人就不得反抗,只能听从旨意被押送回京,若是违抗旨意是杀头的大罪,还会牵连家族,韩大人是万万不敢的。

若是想要安然无恙,除非韩家谋反成功,但很显然韩家没有这样的能力,如今的镇国公虽然是韩大人的亲侄子,可镇国公没有兵权,镇国公在朝中的官职还没有韩大人大。

而且,即便刺杀她夫君也没用,就算没有她夫君,还会有别的官员来查,并将他们押送到京城。韩大人能做到从二品大官,那也是个聪明人,聪明人不会在这种时刻做让自己罪加一等的事。

她又问:“夫君,那此去要多久?”

顾景熙回道:“估计要两三个月,如果不顺利,那就用时再久一些,过年前能回来。”

孟瑾瑶听罢,心情甚是低落,他们还没试过分开那么久,但她也明白男人要做大事的,岂能整日跟女人在后宅腻歪?除非是她父亲这种没能力的男人,才会除了无意义的应酬,就是在后宅跟女人腻歪在一起。

她弯起嘴角笑,抬头看顾景熙:“夫君,我在家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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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明白夫君是有公务要办,但她心里还是舍不得离别,估计是第一次要离开那么久,不太习惯,挪进男人怀里翻来覆去。

顾景熙被她这样闹腾也睡不着觉,搂着她不让她乱动,笑道:“阿瑶,我后天才离京,你今晚就睡不着觉,那明晚岂不是更睡不着?”

孟瑾瑶狡辩:“估计是太久没睡家里的床,有点不习惯。”

顾景熙也不拆穿她,提议道:“那我给你讲个故事?”

孟瑾瑶点了点头:“也行,那你讲吧。”

顾景熙的声音是真的好听,但讲的故事也真的无聊,跟和尚念经没什么区别,听着就让人昏昏欲睡。

没过多久,孟瑾瑶就沉睡过去。

次日,天刚亮,孟瑾瑶就强忍着困意起身梳洗打扮,期间还打了几个哈欠。

顾景熙见状,便道:“阿瑶,要不你再睡一会儿?”

孟瑾瑶当即就摇头:“不用,今日是给母亲请安的日子,去请安回来再睡也不迟。”

见她坚持,顾景熙也由着她,穿戴整齐后,用了早饭,夫妻俩就去给顾老夫人请安。

请安后,顾景熙与两位兄长就离开,准备去衙署上值,顾修宏也紧跟其后,他如今在户部谋了个缺,也得去户部上值。

顾修远要陪蒋氏回娘家看望岳父岳母,请安过后,也抱着儿子与蒋氏一同离开,准备前往蒋家。

屋子里也就剩下顾老夫人,妯娌三人,以及和离回家的顾萱宜。

分别了一段时日,顾萱宜待孟瑾瑶依旧很热情,待唯利是图不顾她死活的父亲态度冷淡,但待母亲的态度还算不错,起码母亲没有不管她的死活。

顾萱宜没回过湖州老家,饶有兴致地问:“三婶,湖州好玩吗?”

孟瑾瑶回道:“好玩,那边风景如画,好吃的东西也不少,老家那边的族人也很随和。”

闻言,顾萱宜有些惋惜:“早知道我当初也跟你们一起回去祭祖了。”

孟瑾瑶含笑道:“以后多的是机会。”

张氏听着她们的谈话,忽然有了主意,便道:“萱宜,上回那个周夫人说的侄儿就是湖州的,我觉得挺不错的,现在人也在京城,你若是同意相看,那母亲今日就在几位长辈面前摊开说一说,也好让你祖母给个意见。”

顾萱宜听罢,没有吭声,只是求助般看向顾老夫人,且不说那位公子好不好,单纯是嫁人她就抗拒,上一次嫁人嫁了个断袖,还被打了一顿。

顾老夫人当即就皱起眉头,不赞同道:“我们的老家虽然在湖州,湖州那边也有族人,可族人终究是隔一层关系的,依我看还是给萱宜找京城的才好,有个什么事能当天回娘家,娘家人也能马上给萱宜讨回公道。”

陈氏也附和道:“大嫂,母亲说得对,我们本家在京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扎根的,肯定要给萱宜找个京城的夫婿,嫁到湖州岂不是等于远嫁?路途遥远,回一趟娘家都得半个多月,这远嫁的姑娘啊,一辈子都没几次机会回娘家。你再瞧瞧我们家萱灵,今年都回来了好几回,路过了还回娘家看望长辈。”

张氏听后愣住,她倒是没想到这个,只是觉得那个才华不错的少年挺好的,出身官宦人家,现年十七,也考了秀才功名,家境殷实,人家没有娶过妻,更没在意萱宜嫁过人,现在人就在京城,要相看就可以安排。

顾老夫人无奈地瞥她一眼,没想到她在儿女婚事上,考虑得还是不周全,沉声道:“老大媳妇,萱宜才十六岁,也才和离没几个月,不着急那么快就找婆家,第二次婚事要比第一次更加慎重才行,别单看表面,做姑母的肯定都是说侄子好话的。再说了,他是湖州人士,家里为何不在湖州给他物色姑娘,来了京城他姑母就想撮合他与萱宜,是不是在湖州那边坏了名声,想找个在外地不知情的姑娘?”

张氏再次愣住,她自知有错,连连点头:“母亲说的是,是儿媳有欠考虑了,下回一定多方打探清楚,若是真的好,就请母亲定夺,然后再安排他们相看。”

顾老夫人也不想再多说,她这大儿媳妇看着好像很精明,但只是在蝇头小利上面精明,很多时候还是拎不清,容易犯糊涂。

陈氏知道婆母不想多谈此事,也识趣的趁机转移话题:“大嫂,萱宜暂且是真的不必着急,要急也是她二哥先着急,修宏比萱宜大两岁呢。”

此言一出,顾老夫人便道:“修宏如今已入仕,是时候成家了。老二媳妇,你可有物色好什么人选了?”

陈氏轻叹一声:“人选儿媳倒是物色了好些个,都是品貌端正的好姑娘,奈何他就是推辞说暂时还不想成婚,说什么现在才刚入朝,需要做出点成绩来。”

顾老夫人温言道:“修宏如此上进是好事,既然他还不想成婚,那就再等一两年也不迟。”

陈氏无奈摇头:“他现在长大了,主意大的很,儿媳也拿他没办法,只能由着他。二爷的意思跟母亲一致,只是儿媳的问题,看着亲朋好友的儿子陆续成家,经常被人问起修宏的婚事,心里难免会着急。”

顾老夫人宽慰道:“缘分未到,急不来的,你若是逼着他娶了个不喜欢的姑娘,以后就得争吵了。修宏这孩子小小年纪就靠科举入仕,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不愁娶不到媳妇。”

陈氏轻叹:“但愿如此。”

孟瑾瑶听着她们谈话,半句话也插不进去,毕竟她还没有孩子,也体会不到为人父母为孩子婚事犯愁的情绪,没办法评价什么,只能坐着倾听。

顾萱宜也识趣的尽量不出声,免得等会儿火又烧到自己身上,她现在最害怕的就是长辈想要给她张罗婚事了,嫁过人的她才知道做姑娘的日子有多幸福,有多逍遥自在。

嫁到婆家,单单是立规矩就能把她折腾崩溃,特别是冬天那么冷,她还要早早的起床,早饭还没吃就要到婆母那边侍候婆母起身,若是婆母还没醒来就干等着,这些事她对母亲都不曾做过,却要对婆母做,心里憋屈得慌。

不仅是立规矩,就连出门次数多了,都会被婆母批评说整天不着家,还跟孩子似的贪玩,没有半点为人妻子为人儿媳的样子。

反正,她就算再嫁人,那也不能嫁有婆母的人家,她也不想再次被立规矩了,即使她知道还是有好婆母的,但她害怕自己遇不上好婆母。

孝字压人,无论婆母让她做什么,说她什么,她都不能反抗,也不能顶嘴,否则就是不孝,传出去别人就会说她没家教,娘家没把她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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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几个晚辈正准备离开,孟瑾瑶一站起来,顿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失去了意识。

她这一倒下,可把屋子里的人都吓坏了,张氏和陈氏连忙上前呼喊她,奈何没见她回应,那是真的晕死过去了。

顾萱宜也被吓懵了,刚刚还好好的人,怎么忽然就倒下了?

顾老夫人是经历过风浪的,心里虽然担忧,但还能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下人:“你们愣着做什么,赶紧将夫人先送我屋里,然后去请府医过来给夫人诊治。”

丫鬟听罢,连忙配合着将人扶上一个丫鬟的背上,然后将人背起来就往顾老夫人的屋子里走,去请府医的丫鬟也小跑着出了屋子。

顾老夫人也跟着过去,张氏母女与陈氏也跟上,这种时候她们也得留在寿安堂,看府医过来诊治后怎么说,这好好的人,忽然间就晕倒,着实吓人。

进了寝房,丫鬟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床上。

顾老夫人看着已昏迷的小儿媳妇,心里担忧不已,不怕身子慢慢变得不好,就怕身子一下子垮了病倒,这种是比较棘手的,前者还能好好调理,后者是病情来势汹汹。

张氏安抚道:“母亲,您别担心,看三弟妹脸色红润,也不像是有什么急病的样子。”

陈氏附和道:“是啊,母亲,三弟妹先前也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顾老夫人颔了颔首,也没什么心思搭理两个儿媳妇。

没过多久,府医就拎着药箱,步履匆匆赶过来。

府医刚要行礼,顾老夫人就摆了摆手,道:“不必多礼,你先给夫人诊治,方才人还好好的,并没有哪里不适,可一站起来就晕倒了过去。”

府医应声,忙放下药箱,然后上前把脉诊治,手指搭上脉搏把脉,他就皱起眉头,脸色就凝重起来,又再仔细把脉,生怕自己误诊了。

顾老夫人等几人见状,不由得紧张起来,若是大夫把脉时皱眉,那肯定是病情棘手了。

张氏问:“大夫,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府医迟疑道:“这……夫人她、她……”

顾老夫人听他支支吾吾的,心里也着急起来:“到底怎么了?你但说无妨。”

府医如实道:“看夫人的脉象,应该是怀孕了,如今月份尚浅,也才一个月多点,之所以会晕倒也是因为休息不够,过度疲劳也导致胎相不稳,需要好生静养。”他觉得这样说太绝对了,又马上补充道,“又或许、或许是我医术不精误诊了。”

言罢,府医低下头,侯爷什么情况,大家都知道,夫人怎么会怀孕?怀孕就算了,还让他给诊治出来,若是丑事一桩,那他估计也得跟着遭殃,好端端的知道这种事。

此言一出,众人愣住,眼底的惊诧掩饰不住。

张氏与陈氏对视一眼,心里吃惊不已,三弟妹这肚子里若是真的怀上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孩子是谁的?该不会是耐不住寂寞,悄悄跟什么人私通了吧?若真如此,那可真是糊涂啊,不仅已到手的荣华富贵会化为乌有,而且还会声名狼藉,受人唾骂。

顾萱宜直接是吓傻了,她三婶竟然怀孕了?

顾老夫人也内心大受震撼,她儿子能有让女子受孕的本事?

很快,顾老夫人就回过神来,双手合十,语气激动道:“阿弥陀佛,祖宗保佑,祖宗保佑啊,老三和阿瑶总算有孩子了,难怪祖宗忌辰前会托梦给老三,让老三带着阿瑶回老家祭祖,原来是这样,这是祖宗显灵了啊。”

此言一出,张氏与陈氏面面相觑,转而默默看向婆母,有些摸不着头脑,三弟什么情况婆母又不是不清楚,怎么就把孽种认作是自己的孙子?三弟妹可是嫡系正室,若生下来是男孩,那可就是世子,除非使计让孩子生不下来,可这无论生不生下来,传出去名声都毁了啊。

府医见状,忐忑的心也稍微安稳了些。

顾老夫人道:“既然胎相不稳,那先给夫人开安胎药,务必把胎儿保住,这一胎可是祖宗保佑才怀上的。”

府医应声,转而又道:“老夫人,这、可能夫人并没有怀孕,我医术不精,要不还是请宫里的太医过来诊治一番?”

顾老夫人却道:“你在我们家那么多年,你医术如何我还不清楚?女子是否怀孕的事,你一把脉就知道了,哪里需要劳烦太医院的太医走一趟?”

府医听得额上冷汗涔涔,抬起衣袖擦了擦汗,然后去写药方。

顾老夫人将药方交给心腹丫鬟去抓药,她方才没有去请太医,那也是怕事情闹大,现在屋子里的都是自己人,府医也肯定不敢往外说,至于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以及萱宜,自然也不会往外说。

她也相信阿瑶的品性不会做对不起顾家的事,但曜灵这种情况……

如今也只能稳住局势,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不可污了阿瑶的名声,等阿瑶醒来再看看什么情况,然后下午曜灵散值回来,再问问曜灵就知道了,若不是曜灵的孩子,那就是府医误诊了,至于阿瑶的去留,也是由曜灵说了算。

府医现在写完药方,迟疑着问:“老夫人,可要施针让夫人醒过来?”

顾老夫人颔首应允。

府医得了允许,就从药箱里取出一套银针,去给孟瑾瑶施针,他手有轻微的抖,但扎在穴位上还是很准的。

经过府医施针,孟瑾瑶也慢慢醒了过来,睁眼后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先是一愣,而后侧头往外看,发现婆母和两个嫂嫂,以及萱宜和府医都在,不由有些茫然:“母亲,我这是怎么了?”

顾老夫人见她醒来,连忙上前,关切地问:“阿瑶,你现在感觉如何?”

孟瑾瑶回道:“我没事,但我怎么会躺在这儿?”

顾老夫人回道:“大夫说你已经怀孕一个月了,只是没休息好才会晕倒。”

“我怀、怀孕了?”

孟瑾瑶又惊又愕,下意识伸手摸向自己的小腹,小腹平坦,什么也摸不到,她自己也感觉不到什么,竟然就怀孕了?

张氏瞧她除了惊讶之外,并没有慌张之色,有些纳闷出了那么大的事她竟然不害怕,遂颔首道:“是啊,三弟妹,你怀孕一个月了,要做母亲了。”

得到肯定答案,孟瑾瑶喜上眉梢,脸上绽开笑意。

很快,孟瑾瑶笑容凝住,担忧地问:“那我晕倒了,孩子没事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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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张氏瞧她一脸紧张,温言道:“三弟妹放心,孩子没什么大碍,只是你过度疲劳,如今胎相有些不稳,还需好生静养。”

闻言,孟瑾瑶瞬时松了一口气,只要孩子没事就好,但她自己是真的没什么感觉,若是知道自己怀孕了,昨日回来肯定好好休息一下午,昨晚也不敢儿女情长舍不得夫君,躺下就睡,免得对孩子不好。

顾老夫人和颜悦色,语气和蔼道:“阿瑶,女子怀胎前三个月要注意安胎,过了三个月,胎儿就稳了。大夫已经开了安胎药,你到时候按时服用即可。”

孟瑾瑶轻轻点头,脸上洋溢着笑容:“母亲,我会好好养胎的。”

顾老夫人见她没有半点慌张,心里也信了八成,感觉这孩子是曜灵的,否则她此刻肯定很慌张,只是曜灵的病那么多年都没起色,怎么忽然就好了?难不成真的是祖宗显灵?

不管怎样,顾老夫人心里还是很高兴,只要儿子能有个属于自己的血脉就好,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可以。

孟瑾瑶感觉自己没什么不舒服的,便问:“母亲,那我现在下床没事吧?”

顾老夫人没有回话,只看向一旁的府医。

府医如实回答:“夫人,您可以下床的,只是要注意静养,不可劳累,还要保持愉悦的心情,若是情绪不好,也会影响腹中胎儿。”

随后,府医也提着药箱离开寿安堂。

孟瑾瑶也起身,不想继续在婆母这儿睡觉,尽管婆母和善,但她还是觉得自己的院子更自在,便向婆母请辞回去。

顾老夫人也不留她,叮嘱了她一些注意事项,就让她回去好生休息,莫要劳累。

张氏母女和陈氏也在孟瑾瑶之后离开。

张氏让女儿先回自己的院子,然后跟陈氏低声道:“二弟妹,你说三弟妹肚子里的孩子会是三弟的吗?”

闻言,陈氏脚步一顿,随即莞尔笑:“大嫂,你没听见母亲说是祖宗显灵?母亲都说是,那就是。”

张氏被这话噎住,正是因为婆母这般态度,她才没敢表现出什么来,不然她肯定跟婆母说三弟的情况不可能会有孩子,这孩子指不定就是跟哪个仆人私通的野种。

陈氏觑她一眼,不疾不徐道:“大嫂,三弟妹既然如此淡定,这孩子大概是三弟的,否则她得知自己怀有身孕,早就慌乱无措,说府医是庸医,误诊了坏她的名声,哪还有闲心关心孩子如何?即使她现在强装镇定,但三弟下午散值回来也会拆穿她,她是个聪明人,能不知道这些?”

张氏觉得匪夷所思:“可是三弟他……”

陈氏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道:“三弟妹姿容出众,是个绝色佳人,有这样一位貌美佳人每晚睡在身边,能治好三弟的病也不奇怪。而且,先前被宗族除名的修明又是这样的人,三弟有了媳妇,没准儿会想要个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自己的孩子,偷偷治病也说不准。”

张氏听罢,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若是美人能治病,那三弟院子里那些丫鬟都是相貌不错的,婆母精挑细选的,为的就是让三弟每日看到貌美丫鬟病情能有点起色,怎么那么久都没有半点效果?十几年来都不行,三弟妹嫁进来就行了?

见她沉默不言,陈氏若有所思,旋即笑问:“大嫂,你该不会是还想着把修文过继到三房吧?我劝你还是歇了这份心思吧,如今三弟妹怀孕了,肯定是三弟的种。”

此言一出,张氏脸色僵住,下意识就否认:“二弟妹,你可别胡说八道,我没这种想法。”

陈氏轻笑道:“有没有这种想法,大嫂自个儿最清楚。”

张氏被这话噎住。

陈氏觑了觑她,接着道:“其实不能过继到三房也是件好事,修文都十六了,养了十六年的儿子此后喊别人做父亲母亲,喊你们做大伯父大伯母,大嫂当真舍得?”

“二弟妹,我都说了我没有这种想法。”

张氏沉着脸回应,她就算有这种想法,但也不喜欢别人摆在明面上说,孩子过继出去她是舍不得,可过继到三房能继承爵位,能有更好的前程,为了孩子的前程,她是舍得的。

陈氏见状,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但她能肯定这个孩子应该是三弟的,就凭孟瑾瑶那淡定的态度。

真是没想到,三弟到了这般年岁,不仅娶了媳妇,还有了属于自己的孩子,但是这也跟她没什么关系,她就一个儿子,就算三弟没孩子需要过继,也轮不到她。

葳蕤轩。

孟瑾瑶回到自己的院子,摸着自己的肚子,总感觉今日发生的事有点不真实,她什么心理准备都没有,就忽然间就被告知要做母亲了。

凝冬还不知自家主子已经跟侯爷圆房的事,得知主子怀孕时震惊不已,但她并没有怀疑主子的品行,自家主子不可能与人私通,怀的孩子肯定是侯爷的,只是好奇地问:“夫人,侯爷的病什么时候好的?”

孟瑾瑶回道:“在去湖州的路上。”

闻言,凝冬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自己作为主子的心腹丫鬟都不知侯爷病愈,那其他人呢?

她又问:“夫人,那侯爷病愈的事,其他人知道吗?譬如大夫人、二夫人和老夫人。”

此言一出,孟瑾瑶猛然想起这个问题,夫君病愈的事,其实也没告诉其他人,昨日她与夫君去跟给婆母请安,都没提及此事。

但是,先前在寿安堂的时候,两位嫂嫂以及婆母都没表现出什么来,只让她好好安胎,对她还和颜悦色的,似乎并没有误会什么。

不对劲儿啊,她们若是知道夫君病好了,以前就会给夫君张罗婚事了,哪里还轮得到她捡漏?

可若是不知道夫君病好了,那她怀孕了,她们难道就不震惊,不问问她到底怎么回事吗?

孟瑾瑶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想到一个可能,便问:“凝冬,我晕倒之后,侯爷是不是回来过?”

凝冬摇了摇头:“侯爷现在还不知道您晕倒了,由于还不知您晕倒的事严重不严重,所以没有通知侯爷,先等大夫诊治过,若是严重再喊侯爷回来,结果这一诊治就诊出您怀孕了。”

孟瑾瑶愕然,接着又问:“那她们得知我怀孕了,有何反应?”

凝冬如实回道:“老夫人当时甚是激动,说祖宗保佑,是祖宗显灵了,至于大夫人和二夫人都没说什么。”

孟瑾瑶听罢,也觉着奇怪,不过她现在也不想纠结她们心里想什么,好好睡一觉最要紧,她今日就是因为休息不够晕倒的,有什么事等夫君回来之后,让夫君去跟长辈说。

她叮嘱道:“凝冬,我先睡一觉,若是晌午的时候我还没起来,就把我叫醒。对了,侯爷若是回来,先别跟侯爷说我怀孕的事,我要亲自跟侯爷说。”

凝冬连连点头:“夫人放心,莫说是侯爷,就连院子里其他丫鬟我也不说,就怕她们说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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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下午,顾景熙散值回来,瞧见小妻子嘴角含笑,眉眼弯弯的,今儿心情似乎格外好。

孟瑾瑶见他回来了,向身边的丫鬟递了个眼神,一旁的凝冬马上意会,福了福身,然后识趣地退下。

顾景熙坐下,温声问:“阿瑶,什么事儿那么高兴?”

孟瑾瑶笑盈盈道:“今日有件喜事儿,不如夫君猜一下?”

闻言,顾景熙又问:“我们家的喜事儿?”

孟瑾瑶点了点头,笑眯眯地看着他,眼眸里的喜悦之意都快要溢出来。

顾景熙认真思索了一番,没想起家里能有什么喜事儿,家中未婚的侄子侄女也没有定下亲事,修文中秀才的事也已经过去了,还能有什么喜事儿?

他轻轻摇头:“阿瑶,我猜不出来。”言罢,就拿翻起一个茶杯,提起茶壶斟茶。

孟瑾瑶见他不愿猜,嗔他一眼,道:“大夫说我怀孕了,你要当父亲了。”

顾景熙听罢,没什么反应,不咸不淡地“哦”了一声。

哦。

哦?

哦?!!!

就这反应???

孟瑾瑶感觉被泼了一盆冷水,喜悦霎时间就被浇灭了,面色不虞地瞪着他,这冷淡的反应像是怀的不是他的孩子似的,半点将为人父的喜悦都没有。

“呀!”

孟瑾瑶忽然叫了声,发现自家夫君倒茶的时候茶杯满了都没停下,茶水溢出流到桌子上,又从桌子上往下流,她的裙子就遭了殃。

她再一次瞪顾景熙:“夫君,你这是做什么?”

顾景熙这时也反应过来,连忙放下茶壶,直接用衣袖挡住流向她这边的茶水,见她裙子湿了一小片,忙道:“阿瑶,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帮你换一身裙子。”

孟瑾瑶定定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又笑了出声,其实他不是没什么反应,他是有点反应不过来,就显得有些冷淡,温声道:“不用,就湿了一点而已,不妨事。”

顾景熙却坚持道:“入秋了,容易着凉,着凉了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他言罢,不由分说地将人抱了起来,迈步走进内室,非得给她换一套干净的衣裙才罢休。

孟瑾瑶也乐得他自己折腾,换好了衣裙,他也将官袍脱下,换上常服,夫妻俩这才到外间继续方才的话题。

孟瑾瑶觑了觑他,道:“夫君,早上母亲和两位嫂嫂得知我怀孕了,也没表现出什么来,我也不知道她们是否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你的,她们知道你的病已经痊愈了吗?”

顾景熙淡定回应:“没事,我明日要离京的事还没跟母亲说,等会儿要去一趟寿安堂,顺便将此事也说清楚。”

孟瑾瑶见他到此时都没笑过,也没表现出什么来,不由得纳闷他的反应是不是有点慢,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

顾景熙又道:“阿瑶,我现在去一趟母亲那里。”

孟瑾瑶觉得他现在有点无趣,也不指望他能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成一朵花了,摆了摆手,让他去寿安堂跟婆母说清楚此事,免得孩子的身份遭人误会。

顾景熙点点头,起身往屋外走,迈过门槛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顿时一个踉跄,险些摔一跤。

孟瑾瑶见状,忍不住笑了出声。

很好,她夫君的反应还是挺大的,只是不像寻常人那般喜笑颜开,激动得难以言喻,而是冷静得过分甚至有些反应迟钝,可见夫君心里是很高兴的,也很喜欢这个孩子的到来。

顾景熙听到身后传来的笑声,扭头往后看,见小妻子笑得花枝乱颤,他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步履轻快地前往寿安堂。

他离开后,凝冬就进屋,跟主子说:“夫人,侯爷肯定很喜欢小世子,奴婢看到他出去的时候,笑得那叫一个灿烂,瞧着像是高兴傻了。”

孟瑾瑶不可思议道:“你说他笑了?”

凝冬点点头:“是啊,侯爷笑得很开心。”

孟瑾瑶霎时无言,这是什么意思?当着她的面不笑,背着她的时候笑容灿烂,难不成是怕她觉得他一把年纪了还不够稳重?这不应该啊。

凝冬道:“夫人,侯爷肯定很喜欢未出生的小世子。”

孟瑾瑶摸了摸肚子,含笑回道:“可别跟人说是什么小世子,这还没出生呢,万一是个姑娘,届时旁人要笑话了。不过姑娘挺好的,以前侯爷病还没好的时候,我就想着侯爷若是有个长得像他的姑娘该多好,肯定是个漂亮又端庄的姑娘,特别招人喜欢。”

凝冬含笑说:“夫人还年轻,先开花后结果也挺好的,这可是侯爷的第一个孩子,无论是姑娘还是公子,侯爷和老夫人都会很高兴的。”

孟瑾瑶笑意更深,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她都喜欢。

寿安堂。

顾老夫人看到儿子满面笑容地进屋,原本信了八成,现在是信了十成,阿瑶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她儿子的,真是没想到她能在有生之年,还能抱上亲孙子或者亲孙女。

她温声道:“曜灵,不必来那虚礼了,先坐下说话。”

顾景熙听罢,便没有行礼,在母亲下首的位置坐下。

有些话也不必再问了,问了就是侮辱了儿媳妇,顾老夫人直接开门见山道:“曜灵,阿瑶有孕的事,你回来时也听说了吧?你的病是什么时候好的?竟也不告诉母亲,若不是今日阿瑶给了那么大的惊喜,母亲还不知道。”

顾景熙如实道:“去湖州的路上好的,这也多亏了温太医,温太医医术精湛,这才治好了儿子的病。”

顾老夫人听后诧异:“是温太医给你治好的?你先前不是不愿意再看大夫,不愿再吃药?”

顾景熙笑意温和:“阿瑶喜欢孩子,跟儿子提过几次想要孩子,无论领养还是过继都可以。儿子既然娶了她,也该对她负责,不能剥夺了她做母亲的权利,想着先治一治看能不能治愈,若是不能那就过继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过来。所幸老天爷眷顾,温太医的医术也精湛,经过一年多的治疗,儿子痊愈了。”

闻言,顾老夫人就明白儿子是对儿媳妇动心了,所以才会想要治病,不然的话都直接过继了,她这儿媳妇真的是福星,原本她都没希望抱上亲孙子了,但儿媳妇给了她希望。

顾老夫人温声道:“这孩子来之不易,明日我们捐一笔银子到育婴堂,给未出世的孩子积福。”

顾景熙颔首道:“母亲的想法极好,只是儿子有公务在身,明日一早就要离京,去杭州府办事,捐银子的事还得母亲代劳。”

此言一出,顾老夫人就蹙起眉头:“怎么才刚回来没两天,又要去杭州府了?”

顾景熙道:“上次去湖州府,牵扯出一桩大案,儿子需要亲自去查清。”

顾老夫人听罢,也知道这种事儿子必去,那都是没办法的事,便道:“那你安心去,早点把事情办好早点回来,在这期间,母亲会帮你照顾好阿瑶的。”

顾景熙:“多谢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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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前夕,顾景熙却毫无睡意。

他轻抚着孟瑾瑶的小腹,忽然伤春悲秋起来,语气颇有几分伤感:“阿瑶,我这一走起码两三个月,回来时孩子会不会不认得我了?”

孟瑾瑶听罢,忍俊不禁道:“夫君,我又不是猫儿,怀孕两个月就能生产。孩子都还在肚子里,外界的一切都看不见,哪有认不认得你这一说法?你到了杭州府就安心办正事,我跟孩子等着你回家的。”

顾景熙瞧她没有半分即将离别的不舍,瞬间感觉自己好像失宠了,昨晚还因自己离京而失眠,结果今日诊断出有孕,心思就全部转移到孩子身上了。

孟瑾瑶对上他的目光,又道:“夫君,你怎么这样看着我?我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

顾景熙一本正经道:“阿瑶,孩子始终会长大的,十几年后会成为别人的妻子,或者是别人的丈夫,只有你夫君才会一直陪伴你,跟你白头偕老,以后还会跟你葬在一起。”

闻言,孟瑾瑶愣了下,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笑道:“那也是十几年后的事了,现在还在我肚子里,长远的事我们就先别想。”

顾景熙:“……”

他这算不算对瞎子抛媚眼,白费功夫?

孟瑾瑶打了个哈欠,道:“夫君,时候不早了,我们睡觉吧。”

顾景熙听罢,也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翌日清晨。

顾景熙醒来,穿戴整齐后去净室洗漱一番,又用过早饭,见小妻子还没醒来,想了想还是把人喊醒,不然醒来发现他已经出发了,心里估计又难受了。

孟瑾瑶缓缓醒来,发现坐在床边的男人已穿戴整齐,知道他今日离京,睡意瞬时就退了一半,道:“夫君,你要出发了吗?”

顾景熙轻轻颔首:“嗯,要出发了,就把你叫醒跟你道个别。”

“那我送送夫君。”孟瑾瑶说罢,就要起什么。

顾景熙按住她的肩膀没让她起来,温言道:“不必送,我此去至少要两三个月,你在家好好照顾自己,若是有什么事,直接找母亲。”

孟瑾瑶回道:“我会的,夫君放心。”

顾景熙道:“阿瑶,我要出发了,你继续睡会儿。”

孟瑾瑶柔声道:“夫君一路顺风,早点回来。”

顾景熙点头,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然后转身离去。

孟瑾瑶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那种离别的不舍渐浓,幸好还有个小家伙陪着她,这样也不至于太孤单。

那厢,顾老夫人派冯嬷嬷送了孕期孕妇吃的补品过来。

除此之外,向来深居简出的顾老夫人今日还出门了,亲自去育婴堂捐了一笔银子,这种事原本派个下人去就好,可她觉得这样不够诚心,就亲自跑一趟。

顾老夫人捐了银子,又去寺庙上香,捐香油钱,给未出世的孙子或孙女祈福。

长兴侯府的下人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知道侯爷的病已经痊愈,且夫人也已经怀孕,老夫人对这个还未出世的孙子或孙女极为重视,又是捐银子,又是烧香拜佛祈福。

府中下人将孟瑾瑶当作易碎的瓷娃娃,小心侍候着,这要是磕着碰着,老夫人的金孙出什么事儿,他们肯定得遭殃。

孟瑾瑶怀孕的消息,不仅在顾家传开了,还传到外面,京城里登时炸开了锅似的,都在讨论此事,没想到顾景熙这病还能有痊愈的一天,然后老来得子。

打听一番后,得知是温太医的功劳,是温太医医术精湛,治好了顾景熙。为此,原本就以医术精湛而出名的温太医再次名声大噪,越来越多雄风不振的男人悄悄找温太医看病。

温太医原本觉着把顾景熙的陈年旧疾治好了,还颇有成就感的,现在看到那么多人悄悄找上自己治这个,还几乎每个人找他看诊完,都要说上一句不可与其他人说,务必保密,同样的话听多了,他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孟瑾瑶刚回来时,原想着过两日就去看望好友,顺便将从湖州带回来的礼物送给好友的,但是诊断出怀有身孕且胎儿不稳,她都没敢出门,只差人将礼物送过去。

而静宁郡主和宋馨宁得知她怀孕了,又惊又喜,结伴过来看望她。

宋馨宁已有七个多月身孕,即将做母亲的她,整个人都温柔沉稳了不少,看到孟瑾瑶时,马上又活泼了起来,喋喋不休的跟孟瑾瑶说话:“阿瑶,你是不知道啊,那些女人都不知道有多酸,说你纯属是祖上积德,这才能在顾修明逃婚后,捡漏嫁了个侯爷,她们的嫉妒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孟瑾瑶不解:“她们嫉妒我做什么?”

宋馨宁回道:“因为你们家顾侯爷,曾经可是她们心目中的白月光,是她们梦寐以求的夫婿人选,曾经对你们家顾侯爷芳心暗许,得知他受了伤,马上移情别恋。”

“结果现在白月光病好了,风光霁月又有才能,得皇上重用,而她们自己嫁了人过得又不太好,夫君也没顾侯爷中用。这一对比啊,就想起白月光了,白月光还属于别的女人,她们能不郁闷?恨不得时光倒流,在梅家退婚后,就跟顾侯爷定亲。”

静宁郡主轻哼:“她们纯属是恨人有,笑人无。别人没有的时候就嘲讽,别人有的时候,又酸溜溜的嫉妒,恨不得那是自己拥有的。”

“没错,她们就是这种心态,就她们这种心态,如果嫁给顾侯爷,顾侯爷的病没好之前,肯定又各种嫌弃了,真是有毛病。”宋馨宁说罢,伸手轻轻摸了摸孟瑾瑶的肚子,又道,“阿瑶,现在我们都怀孕了,没准儿能做儿女亲家呢。”

静宁郡主一听,当即就不乐意了,幽怨道:“阿宁,我年底就出嫁了,没准儿明年就要做母亲了,你怎么就只想过跟阿瑶做儿女亲家,没想过跟我做?”

宋馨宁噗嗤一笑,反问:“阿妍,你是不是忘了你未来夫婿姓什么了?”

静宁郡主回道:“姓沈啊,怎么了?”

宋馨宁道:“你的未来夫君姓沈,孩子肯定也姓沈,而我的孩子也是姓沈,都是姓沈的,如何通婚?有律例同姓不婚,同姓为婚干杖而离之。”

静宁郡主听后一愣,后知后觉地想起这么个律例,将目光默默投向孟瑾瑶的肚子,笑道:“没准儿你们生的都是儿子,明年我生个女儿呢,我的机会就来了,无论跟你们之中的谁结了儿女亲家,我都能放心我的女儿不会有婆媳问题。”

孟瑾瑶笑问:“阿妍,你羞不羞?还没嫁人呢,就想到找女婿的事上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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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话音刚落下,静宁郡主就羞红了脸,羞答答地瞪她一眼,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将话咽回去,免得说出来这俩人又调侃自己。

孟瑾瑶瞧她羞答答的低着头,却不肯放过她,笑问:“阿妍,你先前不是提起沈世子就气得牙痒痒的,怎么会同意嫁给他?”

宋馨宁也揶揄道:“是啊,你先前不是说他小气又记仇?怎么就答应嫁给小气鬼了?”

静宁郡主听罢,脸色更红了,支支吾吾道:“那、那是以前,以前我对他了解不深,误会了他。”她说话间,觉得脸上很热,声音也越来越小,“其实他还挺好的,我父王和母妃也觉得他不错。”

孟瑾瑶与宋馨宁看着她这副情窦初开的模样,相视一笑。

静宁郡主又道:“他是嫡长子,嫁给他我以后就要掌管中馈,处理各家人情来往了,我母妃其实也担心我会处理不好,她以前就没想过把我嫁给别人家的嫡长子做宗妇,只是想过嫁给嫡次子、嫡幼子这些。”

宋馨宁温声说:“没事,慢慢学,其实我也是慢慢学的,你看我现在不是做的还行?都没出过什么差错。等你出嫁的时候,王妃肯定会选几个靠谱的嬷嬷帮衬你的。”

静宁郡主点点头。

孟瑾瑶忽然问:“阿妍,沈国公夫人真的撑不到来年春天吗?”

“怎么会?”静宁郡主莞尔笑,意味深长道,“她那么好的人,这样菩萨心肠的长辈,肯定会长命百岁的。”

此言一出,孟瑾瑶与宋馨宁对视一眼,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沈国公夫人的病肯定是沈世子所为,而沈世子也不会让她死去,只让她半死不活的活着。

这样也挺好的,顺便也占着国公夫人的位置,免得等她去世,还不到四十岁的沈国公再娶续弦。

为人母,想要为自己亲生的孩子谋取利益很正常,但想要谋害别人性命,将属于别人的东西夺过来给自己的孩子,那就是毒妇。

静宁郡主无奈道:“她对再生一个儿子的执念极深,跟魔怔了似的,如今病了,连说话都不利索了,都还想着等身体好转,就努力再生一个儿子。”

孟瑾瑶道:“挺好的,人有个盼头,活得更久。”

静宁郡主赞同地点点头:“是挺好的,就怕她觉得太痛苦,不想活了。”

永昌伯府。

孟家的人得知自家大姑爷的病痊愈了,他们家大姑娘还怀上了孩子,这孩子有五成机率是男胎,作为嫡长子,以后是要继承爵位的。

他们孟家的嫡亲外孙,就是将来的长兴侯世子,等大姑爷百年之后,那就是新一任的长兴侯。

嫡亲的外孙,跟过继过来的,没有血亲关系的外孙是不一样的。

孟冬远好一番激动,可一想到自己跟长女的关系不好,又感觉被泼了一盆冷水,那种感觉就像泼天的富贵向自己招手,转眼间又消失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忽然有些后悔以前太过纵容孙氏,也气恨孙氏磋磨她,搞得她现在都不跟娘家来往,连怀孕都不派人来知会一声,这还是他们从别人口中得知的。

孟老夫人瞧儿子这样,没好气道:“你是她父亲,她若是敢跟你甩脸子,那就是不孝女,你管她愿不愿意跟我们交好?只要我们跟她交好,她就不敢拒之门外,否则就是不孝,唾沫星子都要把她淹死。”

她说罢,就转眼看儿媳妇,不容拒绝道:“你改明儿就去长兴侯府看望她,你是她的母亲,母亲关心女儿乃天经地义,我倒要看看她逆女敢不敢将母亲拒之门外。”

董氏听罢,心里也很是为难,她没嫁进来之前,只以为大姑娘是跟孙氏有恩怨,跟孟家的人没恩怨的,没想到嫁进来才发现大姑娘对孟家人都没有好感,甚至还有怨,除了被记名到原配夫人周氏名下的二公子承章。

婆母有命,作为儿媳妇不敢不从,董氏只好顺从地应道:“儿媳明日就去顾家看望大姑娘,大姑娘怀孕了,娘家人也该去看望以表重视。”

孟老夫人见她听话识趣,满意地点点头,又对儿子道:“阿玉的婚事,也是时候定下来了,免得拖得久了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她就算不愿意,那也没办法,谁让她摊上这么个母亲,名声也跟着受损?高嫁是不可能了,门当户对的都不可能,也只能低嫁,那公子虽然是商人,但长得一表人才。”

孟冬远颔首道:“母亲,儿子正想着这两日就将婚事定下来。”

董氏对此事不置一词,毕竟这个继女待她不亲,还明里暗里为难她,她才不去做这等好人,最后得罪丈夫和婆母。她也明白丈夫和婆母是看中富商的银子,不然低嫁给读书人也行,伯爵府的嫡女何至于嫁给商人?要知道本朝商人地位最低。

出了荣福堂,孟冬远温声道:“夫人,阿瑶那逆女自幼就叛逆,是个不听教诲的,明日你去看望她,她若是敢给你甩脸色,你就告诉为夫,为夫会教育她,替你讨回公道。”

董氏看了丈夫一眼,做了好几个月夫妻,她也明白丈夫是个怎样的人,那就是个唯利是图、欺软怕硬的人,若是以前丈夫肯定敢对大姑娘各种苛责,但如今大姑娘有大姑爷撑腰,丈夫哪儿还敢?

她莞尔笑,温言道:“夫君,先前看大姑娘就是个知书达理的,哪里会给我甩脸色?以前你们对大姑娘许是有什么误会罢了。”

孟冬远听罢,也不好说什么,只道:“那有劳夫人好好劝劝她,哪有女儿跟自己父亲、祖母置气那么久的?我们当初也不知孙氏竟然是这种人,她说要休了孙氏,我也依了她的意思,给孙氏一封休书,可她还是怨我们啊。”

言罢,他又长叹一声,仿佛有千般无奈,难诉于口。

“我知道的,夫君。”

董氏表面上应着,实则她心里也明白这种事无需劝,她能看得出婆母想要大姑娘扶持娘家,却又对大姑娘不喜,没有半分祖孙情份,也难怪大姑娘会如此。

嫁进孟家,让她有种掉进狼窝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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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翌日。

董氏带上一些孕妇能吃的补品,前往长兴侯府,去的路上她还是挺忐忑的,大姑娘对娘家人什么态度,她心知肚明,然而婆母的吩咐她不得不从。

到了侯府,董氏就先去拜访顾老夫人,现在她做了大姑娘的继母,跟顾老夫人是平辈,那就是亲家了,登门肯定要先看望亲家。

顾老夫人这般身份的人,在她还没嫁给孟冬远之前,一般是没机会看见的,毕竟她父亲就是个老翰林,听起来还算好听,是清流臣子,但官职不高,所以她的交际圈子都是跟自家差不多的,即便前任夫君,家中那也不是什么大官,现在的夫君,因为长女的关系,有个长兴侯做女婿,这才会有与长兴侯府打交道的机会。

不过,看到顾老夫人,董氏也没露怯,落落大方地喊一声:“亲家。”

顾老夫人也态度温和又客气地跟她说话,得知她的来意,寒暄一番之后,就让她去葳蕤轩看孟瑾瑶。

孟瑾瑶得知董氏来了,连忙让丫鬟将董氏请进来,又吩咐丫鬟备茶,父亲是父亲,继母是继母,父亲对不住她,又不是现在这位继母对不住她,她也没必要为难人家,且先以礼相待,若是对方抱有别的目的,那就再另说。

孟瑾瑶温声问:“母亲,您怎么得空过来了?”

董氏也明白孟瑾瑶是给面子才喊她母亲,可她却不敢真把自己当回事,柔声回应:“听闻你怀孕了,我和你父亲以及祖母都替你高兴,你祖母还担心你怀孕了反应大,特意让我过来看看你如何了。”

闻言,孟瑾瑶就知道这其中的意思,这是祖母派董氏过来的,也肯定有别的目的,便道:“多谢母亲关心,孩子很听话,并没有闹腾我,连孕吐都没有,父亲和祖母可有让母亲给我带什么话?”

董氏温言道:“有,他们让我给你带话,说让你好好养胎。”

孟瑾瑶看了她一眼,回道:“我会的,让他们不必挂心。”

董氏含笑点头,实际上丈夫昨晚睡前还让她好好劝大姑娘,让大姑娘别再跟娘家长辈置气,以后两家多走动,互相扶持,但她也不是傻子,明知道大姑娘什么态度,还去得罪大姑娘做什么?

嫁进这糟心的孟家,她也不求别的,只求火别烧到她身上就好,二公子是个品性温良的孩子,她就对二公子好,这样她老了以后,二公子还能念在她的好,以后会孝顺她,至于世子,现在都对她没什么好脸色,就别想着世子以后会孝顺她了。

须臾,董氏主动提起:“对了,家里二姑娘的婚事快定下来了,未来二姑爷姓邓,是扬州人士,家中是经商的,伯爷看他一表人才,便有了招为婿的想法。”

此事孟瑾瑶刚回京时已有耳闻,如今听闻了也不意外,淡笑道:“能得父亲看中,那位邓公子肯定是个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好极好的人,父亲最疼二妹妹了,给她找的夫婿肯定是经过精挑细选的。”

董氏温柔含笑,可不就是丈夫精挑细选的?选了个有钱的,弥补家里的窟窿,那邓公子想必也是看中他们家是勋爵之家,娶个伯爵府的嫡女回去也有面子,还跟长兴侯做了连襟。

相处了小半个时辰,董氏都没有说半句不中听的话,孟瑾瑶也满意她的识趣,快到晌午,即将用午饭,便留下她一起用午饭。

用过午饭,董氏也不久留,以家中还有事处理为由离去。

凝冬在董氏走后,低声说了句:“夫人,伯夫人是个知书达理,有分寸的人,奴婢先前还以为她会说什么不中听的话呢。”

孟瑾瑶轻轻颔首:“目前看来是挺好的,就是嫁给我父亲,有些可惜了。罢了,不提这个,我先去睡个午觉。”

凝冬应声,马上跟着进去给她铺床。

永昌伯府。

孟冬远傍晚回来,就问起妻子今日去长兴侯府的情况。

董氏如实回道:“夫君放心,顾老夫人很是和善,大姑娘也以礼相待,并没有出现夫君担心的那般。”

孟冬远愕然:“没想到那逆女也有懂得尊敬长辈的时候。”

“许是夫君对大姑娘有所误解,大姑娘待人温柔有礼,连重话都不曾说过半句,亲家都夸赞她是个好媳妇。”董氏不想他继续追问,就转移了话题,“现先已入秋,家里几个孩子的秋装已经做好了,每人两套新衣服。”

孟冬远笑道:“这种小事不必跟我说,做好了让下人送过去给他们便是。”

董氏如今已经怕了孟瑾玉和孟承兴告状,解释说:“承章在书院念书,除了两套新衣服,还要送一床秋季的被褥过去,文房四宝这些也得送一些。此外,还有一些茶叶、提神醒脑的香薰,以及一些零嘴。这样乍一看,东西是比在家的两个孩子多,但在家的两个孩子,这些家里都有供应。”

孟冬远听罢,满意地点点头:“夫人做事周全,承章在书院,平常都不能回家,再给他支一点银子吧,出门在外,手头宽裕点也好办事,跟同窗应酬也要银子的。灵山书院的学子,各个才学都不错,没准儿哪个同窗以后就大有出息,多交些朋友以后也多条路。”

董氏点头应下,以前丈夫更重视小儿子,可自从院试放榜之后,小儿子没中秀才,次子不仅中了秀才,且还是案首,丈夫的心马上就偏了,可见丈夫是谁有出息就偏心谁。

不过,婆母还是最疼爱小孙子,毕竟疼了十几年的孙子,不会一朝一夕就改变的,对小孙子的疼爱不会受孙氏的影响,对小孙女的态度虽然受了孙氏的影响,但实际上对小孙女还是比对大孙女好,会宽容许多。

孟冬远又将话题绕回去:“夫人,你今日看到阿瑶,可有好好劝她,让她别再跟娘家长辈置气?”

董氏面色一顿,随即就胡诌一通,试图搪塞过去:“夫君,我去顾家看望大姑娘的时候,亲家也在,有些话也不方便说,所以就没劝大姑娘。”

孟冬远眼里闪过失望之色,心有不满,语气带着责备:“你怎么就没找机会跟她私下说?算了,我们改日设家宴,请她回来一趟吧,我亲自跟她说。”

他越说越气愤:“别人家的姑娘嫁了人,都还跟娘家人亲近,就属她好的坏的都不会与娘家人说,除了必要的时候,连娘家大门都不踏进半步,这像什么样子?那日若不是朋友跟我道一声恭喜,我都不知自己要做外祖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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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董氏听后,当即就不赞同道:“夫君,大姑娘现在怀了孩子,哪能随意出门走动?”

孟冬远不以为意道:“乡下的农妇怀孕七八个月还能种地,不说乡下的,就说其他家的媳妇,怀孕后也能出门赴宴,她才怀孕一个月多点的身孕,都还没显怀,怎么就不能出门了?这怕是宫里娘娘都没有这般金贵的。”

董氏回道:“夫君,别人跟我们大姑娘能一样吗?大姑娘肚子里怀的,可是亲家盼了多年的孙儿,大姑爷盼了多年的孩子,这孩子来之不易,顾家全府上下都小心照顾着,若是出门磕着碰着了,我们孟家赔得起吗?”

此言一出,孟冬远瞬时清醒过来,这孩子若是磕着碰着没了,顾家会因此恨上孟家,此后就不是亲家,而是仇家了。

董氏见他不语,也怕他因此不高兴,便道:“夫君,我知道你想要跟大姑娘缓和关系,也是为了孟家着想,但这种事也急不来的,越是着急就越是适得其反。”

孟冬远心里着急,却又无可奈何,如今有个实缺,若是长女能帮他在女婿面前说说好话,让女婿帮忙打点一下,八成就落到他头上了。

董氏安抚道:“这次时机不对,大姑爷都不在京城,你跟大姑娘说也没用,以后有的是机会。”

孟冬远郁闷不已,这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正巧长女又怀孕了,女婿老来得子,看在孩子的份上会好说话点,只要长女跟女婿说一声就行,这人没在京城,还不能写书信去说?

董氏跟他对视一眼,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夫君,我们先吃晚饭吧。”

孟冬远刚想说话,就被董氏这话给堵住了,心里也憋了气,可他还是很喜欢知书达理又温柔漂亮的董氏,倒也没对着董氏撒气。

两日后,孟家就传来消息,孟瑾玉和那位姓邓的扬州富商定下了亲事,今年十月份完婚,完婚后就随夫前往扬州。

孟瑾瑶内心毫无波澜,这于她而言,届时也就回娘家吃宴席,并送上一份添妆礼的事儿。

孟家跟商人结亲,不少人在背后说孟冬远这是卖女儿,堂堂勋爵之家,竟然堕落到跟满身铜臭味的商人结亲,这还不是看中了商人的银子?

但也有人说把一个名声不怎么好的女儿嫁给富商,能拿到到手的实惠,总比嫁给门第比自家低的读书人好,门第低的读书人就算以后能当官,也不一定能当大官,或许一辈子就是个小官,且还穷,不仅女儿受苦,还对娘家半点帮衬都没有,没准儿还要娘家去帮衬他们,能顶什么用?还不如嫁给富商过锦衣玉食的日子。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孟瑾瑶在家中养胎,也没到外面走动。

半个多月后,婵儿和清秋回来了,先前受了那么重的伤,婵儿清减了不少,清秋照顾婵儿虽然没什么辛苦的,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因过于担心自家主子,也清减了不少。

孟瑾瑶看到她们两个都瘦了,也甚是心疼,寒暄几句,知道她们路上辛苦,就先让她们梳洗一番,然后好好休息。

到了傍晚时分,清秋醒来,穿戴好准备去服侍主子用晚饭,跟春柳说话时,从春柳口中得知主子怀孕了,她又惊又喜:“夫人怀孕了?”

春柳道:“是啊,夫人回府的第二天被诊出有身孕的。”

清秋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幸好回来的时候一路平安,没出什么问题。”

春柳听着她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笑道:“你怎么神神叨叨的?有侯爷陪着,夫人肯定一路平安到家啊。”

清秋笑了笑,没说什么,只道:“走吧,该去侍候夫人用晚饭了。”

春柳应声。

孟瑾瑶怀孕后没什么孕期反应,胃口也还不错,每日待在家里养胎,下人侍候周到,日子过得挺好,就是经常会想念孩子父亲。

为了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打发一下时间,她给孩子和孩子父亲做衣服,由于不知是男孩还是女孩,给孩子做的小衣服,料子是红色的,男女都能穿,还喜庆。

凝冬看她经常做针线活,便道:“夫人,您这些天都在做绣活,当心伤了眼睛,如今外面天气不错,不如奴婢陪您到后花园里走走?”

孟瑾瑶听罢,放下手中的绣活,又缓缓的伸了个懒腰,然后跟凝冬去后花园里走走。

到了后花园里,碰见修远媳妇蒋氏正抱着孩子玩。

顾云鑫三月份出生的,如今也才几个月大,长得玉雪可爱又乖巧爱笑,特别招人喜欢。

孟瑾瑶本就喜欢孩子,如今自己即将要做母亲了,对孩子的喜欢比以前更甚,见小家伙笑着“呀呀”的跟蒋氏互动,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蒋氏看到她,忙福身一礼:“三婶。”

孟瑾瑶含笑点点头,视线始终不离她怀里的小家伙,迈步走过去,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这孩子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蒋氏回道:“三婶,云鑫他小叔以后也会很可爱的。”

云鑫他小叔?

孟瑾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才明白过来,笑道:“没准不是小叔叔,是个小姑姑呢。”

蒋氏嘴甜,笑着道:“就算是小姑姑,那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而且三叔和三婶长得好看,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肯定长得好看。”

孟瑾瑶嗔她一眼:“就你嘴甜。”

蒋氏道:“三婶,我说的都是实话。”

孟瑾瑶温言道:“给我抱抱,许久没抱这孩子了。”

蒋氏却不敢累着她,回道:“三婶,云鑫这孩子还挺沉的,您怀着身孕不能累着,且这孩子的脚也不安分,若是踢到小叔叔或者小姑姑就不好了。”

闻言,孟瑾瑶也只好作罢,跟蒋氏取一取育儿经。

蒋氏这人平日里话不多,是个温柔贤惠的小媳妇,可只要有人跟她聊到她熟知的领域,那话马上就多了,对孟瑾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孟瑾瑶与她相谈甚欢,听了不少来自过来人的经验,也知道孕期的一些变化。

与她分别后,孟瑾瑶就回葳蕤轩,这刚进屋坐下,清秋就拿着一封信进来,跟她道:“夫人,侯爷寄了家书回来。”

孟瑾瑶听后一愣,京城到杭州府,那也得半个月多点,现在这时间是到达杭州府了,但要写信寄回来,那也没那么快送达啊。

她疑问道:“你确定是侯爷寄回来的信?”

清秋笑着反问:“这还能有假?您先瞧瞧不就知道了?这家书不仅给您寄了,老夫人那边也有,是侯爷去杭州府的途中写的家书,然后寄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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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接过书信,看到信封上“吾妻亲启”四个字,她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拆开信封取出信纸,就薄薄的一张信纸。

纸短情长,信薄情深。

只见上面写道:

吾妻芳鉴:

几树闲叶,初著鸦黄,受波光之轻寒,感西风之微凉,竟离披欲脱矣。白日睹此,早引离思,凉蟾在天,难替梦圆。何况隔岸人家,时传笑语,临水酒肆,还奏《阳关》。永夜不寐,遂起坐凭窗。暮山云横,遥路烟迷,故园久不在望中矣。

又恐翠袖怀人,长倚修竹,凝望烟舟去处,而不觉更深露冷,暗湿雾鬓也。

于是,燃烛握管,羊裙旋满,付与鸿雁,料不日可到矣。所冀见兹书迹,有如对面,庶得微慰相思耳!

秋安。

曜灵手书。

孟瑾瑶看着信,脸上的笑意渐浓,心底泛起丝丝甜意,这是她长那么大,第一次收到家书,且还是如此情意绵绵的家书。

她低声嘀咕了句:“顾景熙,没想到你还有这样一面。”

想她就想她嘛,不仅写得文绉绉,还怪腻歪的,若非字迹熟悉,她都要误以为是旁人所书。

还说什么因为害怕她想念夫君,倚竹望着夫君离开的地方,盼夫君归来,怕她身体受寒等等,所以寄信回来,让她看着书信,就像看着夫君,免得太过挂念。

尽胡说!

她才不会因为思念他,傻乎乎的去码头盼君归呢。

忽然,她想起先前阿宁跟她说的,普通人和文人的区别。

普通人若是喜欢哪个姑娘,想要表白心意,就直接一句“我心悦你”,而文人就不一样了,文人会给你写诗、写词,引经据典的含蓄地向你诉说爱慕之意。

她的夫君就是后者,写封信都文绉绉的。

清秋见她脸颊微微泛起红晕,笑容甜如蜜,眼眸里都漾着笑意,好奇地问:“夫人,侯爷写了什么?”

孟瑾瑶含笑摇头,把信叠好塞回信封里,对清秋道:“你去书房,准备好笔墨纸砚,我要给侯爷回信。”

清秋应声:“欸,奴婢这就去准备。”

孟瑾瑶将书信放好,然去书房回信,有些话不便让丫鬟看见,她干脆让清秋离远一些,这才提笔回信。

良久,一封情意绵绵的回信便写好,待墨迹干,便将信折好放进信封,并在信封口封蜡。

孟瑾瑶将信交给清秋,吩咐道:“你明日去问问老夫人可要给侯爷回信,若是老夫人也回信,那就把老夫人的信连同我的信一起寄给侯爷。若老夫人不回信,那就去找信客把这封信寄出去即可。”

清秋接过信:“奴婢明白。”

孟瑾瑶又道:“我今晚想吃鱼,你等会儿让人去跟厨房说一声。”

清秋再次应声:“是,夫人。”

随后,孟瑾瑶便将她打发出去,独自在书房看看书,打发一下时间。

寿安堂。

顾老夫人收到儿子寄回来的家书,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些茫然,按照时间计算路程,儿子现在也才到达杭州府,就算写家书回来报平安,那也是半个月后才能送达。

除非中途出了什么事,这才在半路上写信寄回来。

她接过书信,捏着信封的厚度,登时受宠若惊,她这儿子何曾给她写过那么厚的家书?

以往的家书,信封里就只有薄薄的一张信纸,信上也只有寥寥数语。

吾母懿鉴: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母亲近来可好?吾已平安到达,一切安好,勿念。

久安。

曜灵手书。

每一次寄回来的家书都大同小异,然这次家书的厚度,肯定不止这寥寥数语。

顾老夫人奇怪道:“曜灵每回写家书都言简意赅,仿佛穷得没墨水多写两个字似的,可这封信起码三张信纸,这回莫不是转了性子?”

冯嬷嬷回道:“许是侯爷有什么重要的事跟您说,这才多写了点。”

顾老夫人轻轻颔首:“我先瞧瞧。”

她说罢,就拆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纸,发现里面还真的有三张信纸,三张信纸都写得满满当当的。

看了信之后发现,这次家书的内容是挺多的,话也是对她说的,但却不是为了她,也就开头的问安与她有关,后面的都是与儿媳妇相关的。

顾老夫人将信递给冯嬷嬷,无奈失笑:“你瞧瞧,这出门没几天,就怕他媳妇吃不好穿不暖了,有那么多丫鬟侍候着都不放心,还叮嘱我怎么帮他照顾媳妇,他媳妇喜欢什么样的东西,让我帮忙准备着。”

冯嬷嬷接过信粗略看一下,都是与夫人相关的事,譬如夫人喜欢哪家的衣裳,喜欢哪家的首饰,喜欢哪家的糕点,侯爷对夫人是真的百般宠爱,放眼京城,估计也难找出像侯爷这般宠爱妻子的男人。

冯嬷嬷将信递回去,道:“侯爷跟夫人成亲以来,都不曾试过离开夫人那么久,加上夫人又怀孕了,侯爷难免会紧张他们母子,唯有托您替他好生照顾着。”

顾老夫人笑骂了句:“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以前离开老母亲也没见他这般挂心,更没见他特意写信拜托谁帮忙照顾老母亲。”

冯嬷嬷温声回道:“老夫人,侯爷对您也很孝顺,只是没有言语表达出来,可该做的侯爷都做得极好,每回出远门都给您带礼物。”

顾老夫人笑道:“我也就这么一说,这孩子该孝顺的时候的确很孝顺。”

片刻后,她吩咐冯嬷嬷:“明日你去锦绣坊,把掌柜请到府上,给阿瑶量尺寸做衣裳,锦绣坊都是提前预定的,深秋的衣服也该提前下订了,届时腰部位置稍微做大一些即可。锦绣坊的衣裳不便宜,就从我这儿支银子吧,不必从中公出了。”

冯嬷嬷应声:“是,老夫人。”

顾老夫人想了想,又道:“你就以曜灵的名义去请,免得大房和二房吃醋,阿瑶知道曜灵如此在意她,心里肯定欢喜,孕妇心情愉悦,更有利于安胎。”

冯嬷嬷颔首道:“还是老夫人想得周到,那之后的也都以侯爷的名义?”

顾老夫人颔了颔首:“嗯,都以他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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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翌日。

锦绣坊的女掌柜就来了,被丫鬟领到葳蕤轩,给孟瑾瑶量尺寸。

孟瑾瑶起初是懵的,得知是夫君让掌柜过来的,满心欢喜,她是真没想到夫君出远门,还会想着在家中的她是否有新衣服穿,都给她安排好了。

量好尺寸,女掌柜就把样图图册递给孟瑾瑶挑选。

孟瑾瑶看着图册,见款式都不错,直接选了六套自己心仪的,然后把册子交还给女掌柜。

女掌柜看到她所选的六套衣裳,笑得合不拢嘴,那是最贵的六套,也是最好看的六套,一般的官宦人家可没那么阔绰,不问价格,直接就定做六套,料子是上等的,花纹繁复华丽,还有用金线绣的,也有银线绣的,这般颜色明丽又华贵的衣裙,也就只有顾夫人这种长相明艳的美人穿才好看,换个长相淡雅的美人,就穿不出效果。

女掌柜笑着恭维道:“夫人眼光真好。”

孟瑾瑶笑着点点头,她也觉得自己眼光不错,听闻怀孕后月份大了,穿衣服不好看,还有的人会因怀孕生子胖了瘦不下来,所以她趁着月份小,如今也不胖,就多穿点好看的衣服,免得以后胖了穿不出这效果。

当然了,即便怀孕以后可能会变胖,也有可能瘦不下来,她也没后悔,有得必有失,得到一个可爱的孩子,胖点也没什么。

那厢,顾老夫人得知儿媳妇的衣裳要支二百多两银子,直接就懵了,要知道家中孙辈一个月也才几两月例,儿子儿媳会比孙辈多二两银子,她看向冯嬷嬷,讷讷地问了句:“养儿媳妇那么费银子的吗?”

冯嬷嬷愣了下,转而回道:“老夫人,旁人家的儿媳妇估计没那么费银子,但侯爷养媳妇就是这么个标准,夫人肯定是按照侯爷的标准去花银子。”

顾老夫人点点头:“无妨,我养得起,反正我的嫁妆和钱财也带不进棺材,以后都是给他们夫妻的,现在花在阿瑶身上也没什么。”

闻言,冯嬷嬷笑道:“老夫人,人果然是善变的,您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顾老夫人茫然:“这话何意?”

冯嬷嬷回道:“您以前教育侯爷,虽然顾家有偌大的家业,但先辈积攒家业不容易,作为子孙后代要勤俭节约,切莫做那等败家子,铺张浪费、挥霍无度,如今为了夫人,观念都变了。”

顾老夫人听后愣住,她以前是这样教育过曜灵,曜灵也听她的话,平时也不会铺张浪费,连添置新衣服,都是每个季度府里按份例让人做的,从不会自己去添置,吃喝要么在家,要么就在大理寺,与友人和同僚有约除外。

对此,顾老夫人却有自己的一套说法:“养姑娘和养儿子哪能一样?儿子粗糙点也能活得好好的,姑娘要精细一点,我就是没能生个姑娘,不然什么漂亮衣裙、首饰,她想要的我都给,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有个儿媳妇,给儿媳妇也是一样的。”

冯嬷嬷莞尔笑。

接下来,孟瑾瑶在家养胎的这些日子里,时不时的就有各家掌柜来送东西,都说是顾侯爷吩咐的。

秋季皮肤容易干裂,胭脂铺子的掌柜会带上自家店铺卖得最好的几款润手、润唇、润脸的脂膏,还有同款不同香味的,供孟瑾瑶挑选。

首饰铺子的掌柜也带上自家店铺新出的样图登门,让孟瑾瑶挑选,选好了就让师傅做。

一品斋的糕点也有丫鬟去买回来,说是侯爷吩咐买的,还有其他零嘴也是。

孟瑾瑶原本对离别有些难受的,结果隔三岔五被夫君关怀,离别之苦减少了许多,每天笑容满面,作息也规律,每日散步也规律。

张氏与陈氏羡慕不已,都是男人,怎么别人的夫君就这般好?出远门都要把这些事安排好。

甚至和离回家的顾萱宜,也对婚姻重燃了点信心。

顾老夫人知道儿媳妇高兴,便觉得这银子花的值得,儿媳妇心情好,孩子就长得好,母子俩都好好的,儿子在杭州府也能放心办公。

顾老夫人忽然道:“我也许久不出门了,今日天气不错,出门走走吧。”

冯嬷嬷听后诧异,她家主子上了年纪之后,就深居简出,为数不多的出门也是与老姐们一起去寺庙上香,便问:“老夫人怎么忽然想出门了?”

顾老夫人回道:“现在天凉了,去育婴堂看看,顺便捐一笔银子,好让那里的孩子添点厚衣物。”

冯嬷嬷:“老夫人菩萨心肠。”

顾老夫人道:“多行善事,给子孙积点福。对了,让人去糕点铺子多买些孩子爱吃的糕点,然后送去育婴堂。”

葳蕤轩。

凝冬怕自家主子看书伤眼睛,亲自给主子念书,如今念的是一本游记。

孟瑾瑶也听得津津有味,忽然春柳进来禀告说:“夫人,孟家二公子来了。”

闻言,孟瑾瑶脸露笑意,忙道:“快将人请过来。”说着,她就吩咐一旁的凝冬,“凝冬,快去备茶。”

没多久,孟承章就进来了。

孟瑾瑶打量着有好一段时间没见的弟弟,发现弟弟长高了不少,十四岁的少年郎眉清目秀,青丝长衫,自带读书人温文儒雅的气质。

孟承章也打量着长姐,发现长姐气色极好,满脸愉悦地看着他,便知长姐近来过得不错。

他坐下后说:“大姐姐,我前日回来的,但回来时晚了,就没来看你,昨日又是中秋,家里有宴会,我抽不开身,所以今日才过来。”

孟瑾瑶颔首道:“我知道,前天修文回来的时候,也挺晚的,你们一起回来的,肯定也不会早。”

孟承章道:“不必问,我就知道大姐姐近来过得好。”

孟瑾瑶轻抚着肚子,莞尔笑:“是挺好的,如今我怀孕了,丫鬟侍候得也更加尽心,妯娌相处的也不错,长辈也慈爱,晚辈对我也很是恭敬,也没什么不顺心的事儿。二弟近来可还好?”

孟承章回道:“我也挺好的。”他说着笑了笑,“不过,我们的父亲最近不太好。”

孟瑾瑶愕然,随即好奇地问:“他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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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承章笑道:“父亲因仕途不顺,如今在生闷气。”

闻言,孟瑾瑶无奈失笑:“他的仕途什么时候顺过?那么多年过去,他还接受不了自己的平庸无能?”

孟承章将昨晚的事娓娓道来:“昨日中秋节,晚上家宴的时候父亲喝多了两杯,跟祖母发牢骚,怨你不跟娘家亲近,嫁了好人家也不扶持娘家,让他错过了一个实缺。”

“随后,他又怨姑父,说姑父现任妻子的弟弟抢了他的另一个缺,说即使姑母去世,可他到底是姑母的嫡亲弟弟,是姑父嫡长子的亲舅舅,做姐夫的竟然不帮着小舅子。”

“怨你没让大姐夫扶持他,那是需要人脉走动才行的,没有大姐夫的帮衬,他就退而求其次,另一个缺靠金钱打点即可,未来二姐夫有银子,但还是被人捷足先登了,他说姑父偏心现任妻子的弟弟,让他仕途不顺。”

孟瑾瑶错愕:“竟有此事?”

孟承章颔首道:“昨晚他还说让我好好劝劝你,大姐姐,你没事的时候可别回娘家,父亲如今有些难缠,我若回来了,会过来看你的。”

“二弟放心,若非必要时候,我不会回去。”孟瑾瑶说着,又笑了笑,“我记得姑父娶的续弦夫人是商户出身,听闻有个弟弟是走科举的,若是需要银子打点,罗夫人娘家不缺银子,人家家里打点的,与姑父是否偏心何干?”

孟承章回道:“但父亲就是觉得这是别人的错,是别人害他仕途不顺,说两个都是小舅子,姑父偏心另一个。”

孟瑾瑶无奈道:“他本来就没本事,否则又岂会三十好几了,还只有个虚职?有好的官职给他,也要他有能力才能胜任,没能力上去了,办差出错,轻则受罚,重则脑袋搬家,还要连累家人。”

孟承章道:“是这个理,父亲就是认不清自己。”

孟瑾瑶温言道:“二弟,随他折腾去吧,我们现在这继母是个聪明人,会让他悠着点,不会让他折腾出连累家人的事。”

此言一出,孟承章都忍不住替董氏感到不值得:“不仅聪明,还是个心善的,父亲配不上她。”

孟瑾瑶点头,表示赞同,她那父亲的确配不上知书达理、行事有分寸董氏。

须臾,孟瑾瑶又问:“对了,罗家表哥可有去孟家探望祖母?”

孟承章回道:“永安表哥和表嫂带着铮哥儿今日早上来过,表哥是祖母的嫡亲外孙,祖母对表哥还不错,但父亲在表哥面前离间表哥与姑父的关系,还离间表哥与他继母的关系,话里话外都说有后母就有后爹,让表哥以后警觉些,别被人糊弄了。不过,表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这些话他也是左耳进右耳出,没放在心上。”

孟瑾瑶道:“我之前看表哥与罗夫人相处得挺好的,表嫂与罗夫人关系也亲密,这就证明这个继母没有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待过表哥,父亲说那些话不过是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而已。”

孟承章又道:“大姐姐,我昨日见了未来二姐夫。”

闻言,孟瑾瑶甚是好奇:“那位邓公子如何?”

孟承章客观评价道:“邓公子今年二十岁,五官周正,是个精明人,二姐姐嫁给他,肯定被辖制得死死的。”

孟瑾瑶点点头,又问:“婚期具体什么时候,可有定下来了?”

孟承章回道:“定在十月初二。”

孟瑾瑶再次点头,忽然想起一事,又问:“那父亲昨日晚上家宴喝醉了发牢骚,岂不是被邓公子也听了去?邓公子是何反应?”

孟承章摇头:“那倒没有,邓公子是上午来拜访的,晚上的家宴邓公子不在,若是有外人在,祖母肯定不许父亲多说这种话,以免被人看轻了去。”

孟瑾瑶抿起嘴角,嘲弄一笑。把女儿嫁给商人换取银子,这种卖女儿的行为,就已经被人看轻了。

秋风飒飒,黄叶迎风而落。

孟瑾瑶手执针线绣衣服的图案,衣服是蓝色绸面的料子,绣着福寿吉祥纹样,一瞧就知道不是年轻人穿的衣服。

这是她给婆母顾老夫人做的衣服,先前为了打发时间,给夫君和未出生的孩子都做了衣服,便想着给婆母也做一套衣服,孝敬一下婆母,衣服的尺寸也是她让清秋去问府里的绣娘得来的。

她这婆母平日里深居简出,吃斋念佛,无欲无求的,无甚兴趣爱好,唯一的爱好大概就是与佛相关的,要送点什么东西,除了送经书孤本、佛珠之类的,送别的东西也难送得合婆母的心意。

斋菜婆母倒是喜欢,可清淡简单少盐少油的斋菜,听起来很简单,但想要做得好吃,也很考验厨艺,她做的东西自己都不敢吃,就别为难自己,又祸害婆母了。

现在送日常穿的衣服准没错。

收针完成,衣服也做好了。

孟瑾瑶认真检查了一遍,没什么问题,便叠好衣服,前往寿安堂,将衣服送过去给婆母。

顾老夫人忽然收到儿媳妇的孝敬,看到这细密的针脚,便知儿媳妇做这套衣服极用心,心里欢喜的很,可嘴上却道:“阿瑶有心了,但你怀着身孕怎能如此劳累?以后这种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可别累着自己。”

孟瑾瑶温言道:“母亲,我不累的,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做点事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顾老夫人听罢,遂笑问:“阿瑶,你是不是想念曜灵了?”

这种问题怎好意思回答?

孟瑾瑶一脸羞涩地低下头,当作是默认了。

见状,顾老夫人笑意更深:“曜灵以前外出公干,一般最长时间不超半年就回来了,这次去杭州府,秋末冬初应该就回来了。这期间你若是想念他,可与他书信往来。”

孟瑾瑶羞涩地点点头。

婆媳俩又聊了一会儿,顾老夫人就让她回去用晚饭了,不是不想与她一起用饭,是自己在斋戒,吃的素菜不合儿媳妇的口味,加上孕妇吃那么素也不好。

冯嬷嬷看着孟瑾瑶送来的衣服,道:“老夫人,夫人这绣活可真不错,比府里的绣娘也不差,甚至还更胜一筹。”?

顾老夫人含笑点头:“是挺好的,这孩子有心了,我与老姐妹约好明日去寺庙上香祈福,明日我就穿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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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葳蕤轩。

孟瑾瑶看着因季节变化,越发萧条的院子,忽然就有些伤感。

春柳见她前一刻还满脸笑容,如今笑容就消失了,心里也紧张得很,如今府上最金贵的人就是她们家夫人,所有人都捧在手心照顾着,打个喷嚏都让人紧张,这心情不好也让人紧张,孕妇心情不好,那怎么行?

春柳想了想,提议道:“夫人要是觉得闷,要不请戏班子来唱戏,给您解解闷?”

孟瑾瑶当即就摇头,她并不讨厌听戏,但是听戏她会昏昏欲睡,每回听戏都想睡觉。

春柳又道:“那奴婢给你讲讲近来京城里发生的事?”

孟瑾瑶兴致缺缺地点点头:“那讲吧,进屋里坐下来慢慢讲。”言罢,她就转身进屋。

春柳也跟着进屋,在她下首的绣墩坐下,开始搜肠刮肚地跟她细说着各家发生的事,有好的,也有不好的,还有有趣的,就是听着打发时间。

孟瑾瑶刚刚听完谁家要与谁家结亲,转眼就看向春柳:“春柳,你可有心仪之人?”

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春柳懵了,见夫人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似乎有为自己做媒的意思,她心里甚是感激,随即如实回道:“夫人,奴婢目前还没有心上人。”

孟瑾瑶闻言,遗憾地点点头,转而道:“若是有心上人了就跟我说,我给你做主。”

春柳含笑道谢:“奴婢先谢过夫人,若是哪天奴婢有心上人,肯定跟您说。”

孟瑾瑶又道:“若你想嫁人也可以跟我说,我给你物色好儿郎,安排你们相看。”

“奴婢谢过夫人好意,只是奴婢现在还不想嫁人。”春柳说罢,转而又笑道,“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奴婢想过二十岁再嫁人,虽然有点晚,但奴婢也不想太早,还想再做几年姑娘。”

孟瑾瑶道:“记得去年的时候你说十六岁,那今年就是十七了。”

春柳颔首道:“正是,夫人好记性。”

孟瑾瑶眼巴巴地看着她,好奇地问了句:“那你喜欢什么样的郎君?”

春柳脸颊微微泛红,低声回答:“奴婢喜欢憨厚老实,但又要事事以奴婢为先的,奴婢觉得自个儿不笨,两夫妻有一个聪明就好,太聪明的奴婢拿捏不住,就想找个憨厚点的。”

孟瑾瑶诧异,没想到向来机灵的春柳,竟然想要找个性子憨厚的夫婿,便提醒道:“有时候,老实人也很气人的,还是要看他平时的为人处事你能否接受才行。”

春柳轻轻点头:“奴婢明白。”

孟瑾瑶又想起婵儿跟余川,余川是喜欢婵儿,但婵儿是否对余川有意,她还没问过,与春柳闲谈了会儿,就将春柳打发下去,让婵儿进来。

婵儿平时甚少得夫人专门单独传唤,忽然传她进来,她就懵了,行过礼后问:“夫人,您找奴婢有何吩咐?”

孟瑾瑶也不是拐弯抹角的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婵儿,你可有心仪之人?”

婵儿愕然:“夫人为何这般问?”

孟瑾瑶温声回答:“就是觉得你也到了适婚年纪,或许有心仪之人,若你们两情相悦,我便做主让你们成婚。若你没有心上人,如今有人求到侯爷面前,侯爷便让我问问你的意思,你若是也有意,我们就给你们做主。”

婵儿愣住,隔了好半晌才问:“夫人,到底是谁求到侯爷跟前?”

孟瑾瑶回道:“是余川。”

听罢,婵儿又是一愣,转而道:“夫人,等余川回来,您让他亲自来跟奴婢说。”

这下到孟瑾瑶懵了,一时间摸不准婵儿到底对余川有意还是无意。

杭州府,驿站。

顾景熙到杭州府后,就住在驿站内,忙碌了一天头眼昏花,正准备洗洗睡,就看到余川兴匆匆地向他小跑着过来。

他皱着眉问:“余川,你也不是三岁小孩,怎么还这样屁颠屁颠的走路?”

余川冷不丁的被说了这么一句,马上刹住前进的脚步,险些一个没站稳往前扑,稳住身子后,眼神幽怨地看着自家主子,以前感觉主子还挺温和的,现在可不得了!

夫人不在,主子心情郁闷,所以就看不得他们高兴。

特别是这两日,主子常问:“夫人可有来信?”

每当他回答:“没有。”

主子就默默去做其他事了,把那些官员折腾得够呛,那些官员有些本就不干净,做过贪污受贿的勾当,主子查到什么也没与那些官员说。

倒是有官员旁敲侧击地问,但主子只是笑眯眯地说对方的优点,把人好好夸赞一番。

主子笑得极为瘆人,让人家想高兴也高兴不起来,担惊受怕的都想自己主动招供了,却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再挣扎一下。

顾景熙见他望着自己发愣,面色不虞道:“你看着我做甚?”

余川上前几步,将手中的信奉上:“侯爷,夫人来信了。”

此言一出,顾景熙的脸色马上由阴转晴,伸手接过余川递过来的信,语气温和道:“夫人来信就来信,你着什么急?跑那么快也不怕摔着了?”

余川听到这话,瞬间浑身鸡皮疙瘩起,这变脸是不是太快了些?竟然关心起他来,但他大概就是贱骨头,受不得别人对他温柔,就算是假意温柔也不行。这不,主子关心他两句,他就觉得受不了。

须臾,余川又将挂在肩膀上的包袱递给主子,道:“侯爷,这是随信一起送过来的。”

顾景熙伸手接过,道:“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去吧。”

他言罢,就拿着信和包袱转过身,步履轻快地进屋。

余川瞧着主子的背影,便知主子如今心情不错,主子心情好,他们的日子就好过。

屋内。

顾景熙将包袱放下,看着手中的信,信封面上面除了收信地址与收信人,中间用簪花小楷写着“吾夫亲启”四个字,他手指轻轻摩挲着这四个字,脸上漾开笑意。

须臾,顾景熙拆开信封,动作轻柔,生怕弄坏了里面的书信。

当取出里面薄薄的信纸,顾景熙有了片刻的失落,才一张信纸,那估摸着也没几句话,阿瑶难道不想念他,没什么话要对他说?

顾景熙慢慢展开信纸,看到上面的内容时,他脸上又重新浮现出笑意,心间暖意融融,上回他给阿瑶写信,如今阿瑶回了一首词给他。

只见信上写道:

满庭芳

近得夫君所寄来书,惊喜不迭,赋此报之。

晴昼廊明,画檐鹊语,绮窗孤袅炉香。锦笺还展,深信别情长。庭柳芳姿尽减,金风冷、几日微霜。秋空里,一行雁影,早晚到江乡。

思量。维棹处,芦花映岸,玉露沾桑。算流叶波寒,莫忘添裳。尚共玲珑片月,闲云下、堪慰人肠。归来后,幽亭相对,听雨理丝簧。

注:《满庭芳》第一段是序,交代填这首词的原因,后面两段才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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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首词,顾景熙看了一遍又一遍,脸上的笑容就没淡过。

他家阿瑶也想他了,还嘱咐他添衣,若是没猜错的话,随信一起送来的包袱,里面装的就是阿瑶亲手做的衣服。

须臾,顾景熙把信折好放回信封里,拆开包袱,发现里面还真是阿瑶给他做的新衣服。

看着衣服上面绣工精湛的花纹,他能想象阿瑶坐在窗前的软榻上,螓首低垂,神情温柔专注,手捻针线,动作如行云流水般,在布帛上来回往复绣花纹的模样。

当日晚上,顾景熙就睡了个好觉。

次日清晨醒来,神清气爽,对待余川他们几个也甚是温和。

余川他们几个看到主子露出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便知昨日夫人寄来的书信将主子哄好了,且主子今日穿的新的秋衣,定然是夫人亲手做的。

余川在心里啧啧两声,昨日他见主子有秋衣却不穿,还穿着夏衣,又想着这两日下雨天气凉,出于关心主子身体,便提醒主子:“侯爷,秋日转凉,特别是早上,别穿太单薄,当心着凉。”

结果呢?

主子用一种复杂难言的眼神打量了他一眼,回了一句:“余川,你今年好像也才不到十八岁,怎么年纪轻轻的身体就这般弱?现在这天气,又不是文弱书生,还能着凉?”

再瞧瞧主子今日,穿上秋衣了,还是新的秋衣,真真是贤妻手中线,夫君身上衣啊。

余川忍不住调侃道:“侯爷,您昨日不是说这天气不会着凉?怎么今日就穿上秋衣?莫不是觉得天气忽然间转凉了?”

顾景熙目光淡淡地觑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回道:“我倒是不觉得冷,可夫人总担心我会着凉,在信中还叮嘱我添衣,连衣服都一针一线亲手做好了送过来,夫人的一片心意,岂能辜负?莫说时值秋季,即便是炎热盛夏,这衣服我也得穿上。”

他说着,语气一顿,看了眼他们四人,转而又道:“现在你们都还没成亲,估计不会懂,等以后你们有了妻室,自然就懂了。”

余川:“……”

周允:“……”

方玄:“……”

方策:“……”

他们觉得主子就是在炫耀,且还是跟他们这几个没媳妇的人炫耀,以前主子可不是这样的,沉稳又低调,现在都高调起来了,恨不得让全天下都知道夫人给他做了新衣服。

就差没有逢人就说:“你瞧瞧,这是我夫人给我做的新衣服,一针一线亲手做的。”

顾景熙见四人沉默不言,他也没在意,淡声道:“好了,忙你们的去吧,我也有事要忙。”

他言罢,就步履轻快离去。

四人默默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然后面面相觑。

余川忍不住嘀咕一句:“侯爷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越发不稳重了。”

周允瞪他一眼:“你一个没媳妇的孤家寡人,你懂什么?”

余川回瞪过去,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驳道:“你也没媳妇,你懂?”

周允淡淡道:“若是我有那么温柔体贴的媳妇,我也去跟人炫耀。”

余川:“……”

片刻后,余川看向身边的双胞胎兄弟,郁闷道:“你们看他,媳妇都还没娶,就开始幻想有媳妇之后的情景了。”

方策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想想又怎么了?别告诉我你没想过,嗯?”

余川脸色微变,马上勾着方策的肩膀,拽着他走了几步,低声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方策指着自己双眼:“我不瞎,我有眼睛看。”

余川:“……”

他就表现得这般明显吗?侯爷看出来了,方策也看出来了,但婵儿怎么就没看出来?

方策瞥他一眼,低声道:“放宽心,我今年二十二都没着急过婚事,你着什么急?若是不行,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余川看了他半晌,道:“你没有喜欢的姑娘,你不懂。”

方策:“……”

他就不该多嘴,就该让这小子自己郁闷,现在倒好,多说了句话,轮到他自己郁闷了。

京城,长兴侯府。

孟瑾瑶自从怀孕后就没出过门,大夫说前三个月胎没坐稳,磕着碰着都容易小产,她就在家里安胎,哪儿都不去。

可整日在家,时间长了,日子也有些枯燥,她和两个妯娌年纪相差大,没什么话题,婆母好相处,却是个喜静的人,平常不喜欢晚辈去打搅,修远媳妇蒋氏倒是跟她年纪相仿,但蒋氏是晚辈,处处敬着她,相处起来也拘谨。

孟瑾瑶除了听丫鬟说说别人家的八卦事,就是捣鼓针线活,要么就去书房看看书打发时间,坐在书房发愣时,有些懊恼自己对弹琴、作画一窍不通,夫君教她她都学不会,不然还能多点乐趣。

清秋见她呆坐了片刻,便问:“夫人,您想看什么书?奴婢去帮您找。”

孟瑾瑶想了想,道:“你去书架找找有没有什么志怪话本,我最近想看神仙鬼怪的故事。”

清秋应声,马上去找。

孟瑾瑶也没闲着,随意打开一个抽屉,看看都有些什么,发现里面有些书信,但她也没有那等偷看别人书信的陋习,所以只当没看见,直接无视。

忽而,她看到抽屉的最里面有本蓝色封皮的书,好奇之下将书取出来,发现这本书连个书名都没有,觉着奇怪,便随意翻了翻。

当看到书中让人面红耳赤的内容时,她脸色倏然微妙起来,这竟然是一本秘戏图,而且画风非常大胆,甚至这画面让她觉得有几分熟悉。

电光火石间,孟瑾瑶脑海中就闪过一段回忆,脸色越发微妙,书中的内容,夫君对她做过……

先前她还纳闷夫君以前不近女色,哪来那么多花样,敢情都是在这不正经的书上面学来的,然后想方设法的用在她身上。

这时,清秋从书架上取了本书,向她走过去,见她脸色通红,便问:“夫人,您的脸怎么这般红?”

她话音刚落下,孟瑾瑶被吓一跳,像是做贼心虚般,“啪”地将不正经的书合上,然后以最快速度塞回抽屉里,再故作若无其事道:“没事,大概是书房有点热,等会儿出去透透气就好。”

清秋看了眼一旁开着的窗户,秋风从窗户卷进来,室内凉爽,哪里热了?

不过,清秋也没纠结这个问题,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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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过一场秋雨,地面湿漉漉的,气温也下降了不少。

就这种天气,静宁郡主忽然登门拜访。

孟瑾瑶心里欢喜不已,她正感觉无聊,小姐妹就登门,有人陪着玩消遣时间,总比她自己找事情做消遣时间要好。

虽然,丫鬟也时刻陪着她,可丫鬟陪着,跟朋友陪着是不一样的,因身份原因,丫鬟会拘谨着,做不到畅所欲言。

静宁郡主这回是悄悄偷跑出来的,来时还在半路给孟瑾瑶买了份一品斋的点心,投喂孟瑾瑶。

静宁郡主嘴刁又挑剔,御厨做的点心都吃不了几口,见她吃得有滋有味,忽然就有了食欲,接连吃了两块,忽然说了句:“阿瑶,我忽然好羡慕你。”

冷不丁的来了句这样的话,孟瑾瑶当即就愣住,眼含疑惑地看向她,好笑地问:“你羡慕我做什么?羡慕我比你年纪大?”

“你也就比我年长一岁。”静宁郡主嗔她一眼,转而又道,“我是羡慕你有妯娌,忽然发现有个嫂嫂就挺好的。”

孟瑾瑶不明所以:“可你有兄长啊,这不是有嫂子吗?”

静宁郡主道:“不是,是妯娌,夫家这边的嫂嫂。”

孟瑾瑶温声说:“沈世子是嫡长子,也有庶出的弟弟,弟弟如今还不到娶妻的年纪,但以后总会娶妻的,届时你不是也有妯娌了?”

“不一样的。”静宁郡主轻叹一声,沮丧道,“我觉得像你这般,有个年纪大点的嫂嫂掌中馈,这样挺好的,不用自己操劳,我就不理解,掌中馈是苦力活,怎么就那么女子渴望?反正我是不渴望的。”

闻言,孟瑾瑶就明白了,阿妍以前透露过,王妃知道阿妍的性子,就没想过把她嫁给嫡长子做宗妇,所以都不是按照宗妇的标准,如今未婚夫沈世子是宗子,沈国公夫人卧病在床,阿妍嫁过去马上就要执掌中馈,这对阿妍来说是压力。

孟瑾瑶宽慰道:“阿妍,你放宽心,如今你还没嫁过去,王妃会教你的,你目前只需把该学的都学了就好。再说了,等你出嫁,王妃也会选几个得力嬷嬷给你做陪嫁,协助你处理中馈,届时局面也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艰难。”

静宁郡主捧着脸,愁眉苦脸的,道:“今日大清早的,母妃将一堆账本给我,让我学对账,让我把有问题的账目找出来,我看到账本就头疼,然后偷偷跑了出来透透气。”

孟瑾瑶愕然,没想到她竟然是偷偷跑出来的,问:“那你跑出来,王妃若是知道了,岂不是要恼你?”

静宁郡主料定了结局,回道:“回去她肯定要说我烂泥扶不上墙。”

“阿妍才不是烂泥,阿妍是个聪明的小姑娘。”

孟瑾瑶柔声安抚道:“你别将它想得太难,其实看账本挺容易的,你觉得头疼,估计是看到王妃给你一堆账本,让你觉得要看许久都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完,从而产生抗拒。你将它们先撇一边,让丫鬟一本一本的递给你看,你看完一本就让她们递下一本给你。”

闻言,静宁郡主脸色微妙地觑了觑她:“阿瑶,你把我当三岁孩子哄,虽然这样,可我还是要看那么多本。”

孟瑾瑶笑着反问:“不然呢?先撇一边只是暂时眼不见为净,减轻抗拒心理,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

静宁郡主长叹一声,片刻后又道:“罢了,我们先不谈这个。”

孟瑾瑶温言道:“阿妍,别急,慢慢来,你年底才出阁。”

静宁郡主轻轻点头:“其实我没什么事,我就是想找人发牢骚,如今说出来也好多了。今晚我睡一觉就好,明日调整一下心态继续看账本,我母妃那么聪明,我总不能连这个也学不会。”

孟瑾瑶听罢,瞧她没方才那般丧气了,语气笃定,含笑说:“阿妍很喜欢沈世子,先前说过不会嫁嫡长子,如今因为那人是沈世子,你愿意了。”

她话音落下,静宁郡主羞赧地别过脸,语气颇为傲娇:“还行吧,他瞧着还挺顺眼的,所以沈国公亲自带着他登门提亲的时候,我就跟母妃说瞧他有几分姿色,嫁给他也不至于荼毒我的眼睛。”

孟瑾瑶莞尔笑。

静宁郡主忽然想起一件事,转眼看她,问:“阿瑶,那件事你听说了吗?”

孟瑾瑶不明所以:“什么事?”

静宁郡主道:“顾侯爷以前不是有个未婚妻?就是梅家那位,在顾侯爷受伤后,梅家就退了亲,那位就嫁给旁人了。”

“魏夫人?”孟瑾瑶微微颔首,接着道,“我之前不是随侯爷回湖州府?她的夫君是湖州知府,魏大人的母亲寿辰,我与侯爷受邀请,赴宴时我与她见过面,你怎么忽然提起她来?”

静宁郡主回道:“她被魏家休弃了,如今回了京城娘家,也就前两天的事。”

此言一出,孟瑾瑶蓦地睁大双眼,震惊不已:“好好的,怎么就被休弃回娘家了?先前我跟侯爷上街,遇上她和魏大人,还与他们夫妻一起吃过午饭,当时看他们夫妻还挺恩爱的,而她也曾与我说过跟魏大人的恩爱往事。”

静宁郡主回道:“听闻是因为她嫁到魏家多年无子,魏家嫌弃她不能生育,所以休了她。”

孟瑾瑶听罢,就觉得不对劲,魏夫人嫁到魏家那么多年无所出,魏家都没想过休弃魏夫人另娶,而是将庶子记到魏夫人名下,若真是因为无子而休弃,又何必耽搁那么多年?

唯一的可能,那就是因为爱,因为魏大人爱魏夫人,所以在这个节骨眼给了魏夫人一封休书,让魏夫人回娘家。

魏大人贪污受贿,又害死三位官员,除此之外估计还做下其他恶事,等魏大人被押送回京的时候,魏家就遭殃了。

按照时间去算,魏大人休弃魏夫人,应该是她家夫君到杭州府查韩大人的时候,那时候魏大人也知道魏家逃不掉,魏家的女眷,大概率不是流放就是发配教坊司,魏大人不想魏夫人也跟着遭殃,就找个理由给了一纸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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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静宁郡主见她默然不语,疑问道:“阿瑶,怎么了?”

孟瑾瑶微微摇头:“没什么。”

静宁郡主看着她,若有所思,迟疑着问:“你该不会是胡思乱想了吧?”

“什么?”

孟瑾瑶茫然,不明所以地看向她。

静宁郡主回道:“以前也传过顾侯爷多年不娶妻,是因为对前未婚妻念念不忘,可你与顾侯爷都有孩子了,顾侯爷对你这般好,证明那传言肯定不是真的。”

孟瑾瑶了然,旋即道:“那传言的确不是真的,在湖州府的时候,侯爷曾与我说过,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当年定亲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闻言,静宁郡主也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就怕你多想。”

孟瑾瑶莞尔笑:“你放心,我没胡思乱想。”她语气顿了顿,“只是有些意外,魏大人竟然休了魏夫人,不过想想,又觉得很正常。”

静宁郡主点点头:“成婚十几年无子,被休弃的确很正常,有的成婚三年无子就被休弃了。”

孟瑾瑶心里明白魏夫人并非因无子被休弃,但也不多言,魏家给的理由是无子,那就是无子吧。

魏大人也真的爱魏夫人,在这个节骨眼被休弃回娘家,现在大家不知情,魏夫人肯定会遭人奚落,可当魏大人被押送回京受审的时候,又会有人替魏夫人庆幸,觉得被休了挺好,摆脱了魏家,无需受苦了。

须臾,孟瑾瑶问:“阿妍,你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静宁郡主回道:“曾经有京城第一美人,第一才女美称的梅家女,她虽然低调回京,可还是传出了风声,以她曾经的名气,会有人关注她。别看我母妃端庄贤淑,可她挺喜欢听八卦的,母妃身边就有专门搜集别家八卦事的丫鬟,将八卦说与她听,我跟在母妃身边,也听了一耳。”

孟瑾瑶了然地点点头。

静宁郡主思索了会儿,喃喃了句:“她好像也快三十岁了吧?”

孟瑾瑶回道:“她比侯爷小一岁,今年芳龄二十九。”

静宁郡主轻叹一声:“这般年岁被休弃也挺惨的,想再嫁个好人家也难了,年轻的压根不会考虑她,差不多年岁的人家会想要个年轻的。如今梅老夫人还在,等哪天梅老夫人不在了,家中兄弟估计会嫌弃她一个老姑娘住在家里。”

“那也未必。”孟瑾瑶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魏夫人……不对,如今应该叫梅姑娘了,她虽然年近三十,可看起来也就只有二十四五岁,长得好看又有才情,当年爱慕她的男子那么多,若是有丧妻且对她还有意的,估计会求娶,毕竟男人这年岁都有儿有女了,不会在意她是否能生育。”

静宁郡主微怔,旋即道:“那倒也是。”

片刻后,静宁郡主转移了话题:“阿瑶,我们去给老夫人请个安,我今日过来,还没去给长辈请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笑说:“那你来得不巧了,我婆母今日不在家,出门去了。”

静宁郡主诧异:“老夫人平日里鲜少出门,连宴会都不基本上不参加,今儿怎么有闲情逸致出门?”

孟瑾瑶回道:“以前是这样,但最近她出门次数比较多,今日好像也是去上香祈福。我们到后花园里走走,那里的秋菊开得不错。”

静宁郡主颔首:“好。”

秋日的后花园甚是萧条,草木凋零,也只有应季的花卉开着。

俩人在花园里闲庭信步,聊着一些趣事,丫鬟错后几步跟着她们。

忽而,孟瑾瑶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争执声,停下了脚步,静宁郡主也停下脚步。

只听见前方传来张氏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你怎么回事?我让你好生表现,给人家留个好印象,结果你倒好,你就知道吃,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那么爱吃?家里短你吃的还是怎的了?活像三天没吃过饭似的。”

话音落下,顾萱宜的声音就传来,用不甚在意的语气回应:“他们家东西好吃,我多吃点,那不是在给他们家面子?”

张氏:“你……你这是要气死我?”

顾萱宜回应说:“母亲,我目前没打算嫁人,您就别忙活了,三哥跟我是双胞胎,他比我大一刻钟,他还没娶妻呢,我着什么急?”

张氏气恼不已:“修文是男子,你是女子,这哪能一样?你看你三叔,年近三十还有年轻貌美的美娇娘愿意嫁,若你三叔是女子,年近三十谁愿意娶他?”

顾萱宜回道:“反正我不管,我就不愿意,您再说我就去找祖母给我主持公道。”

张氏:“你竟敢用祖母来压我?”

顾萱宜:“我乏了,先回去睡会儿,母亲骂了那么久,想必也累了,回去好生歇息吧。”

张氏:“……你这孩子。”

……

听着她们母女争执的内容,大概是张氏想给顾萱宜重新找个好婆家,而顾萱宜不配合好好表现,还把事情搞砸了,然后张氏气恼,然而顾萱宜却半点不在意。

静宁郡主低声道:“阿瑶,听你们家这大姑娘的意思,似乎不太乐意嫁人了。”

孟瑾瑶轻轻颔了颔首,低声回应:“萱宜受过伤害,当初被前夫骗婚,还被打了一顿,对婚姻是恐惧的。不过萱宜今年十六岁了,大嫂作为母亲,肯定会着急她的婚事,怕年纪大了难找好人家。”

静宁郡主道:“顾大姑娘那前夫也得到应有的惩罚,他父亲在他与顾大姑娘和离后,马上进宫上奏皇上,褫夺了他的世子封号。名声毁了,他在京城混不下去,便离开京城,彭家也放弃了他,他已成为弃子。”

孟瑾瑶回道:“有龙阳之好,即使在有妻子的情况下,都没办法与妻子圆房生儿育女,还声名狼藉,对家族而言,他就已经废了,肯定不能让他继续做世子。而且,他欺负了顾家的姑娘,不付出点代价,侯爷也不会放过他。”

静宁郡主甚是费解,凑在孟瑾瑶耳边小声嘀咕:“真是奇怪,他跟男子可以行房,跟女子怎么就不行?”

闻言,孟瑾瑶愣了下,转而摇了摇头:“这还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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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袅袅凉风动,凄凄寒露零。

时间不知不觉,已入深秋,昨夜下过一场秋雨,清晨寒气重,离开被窝后,就明显感受到寒气侵袭过来。

孟瑾瑶穿上先前在锦绣坊定做的深秋衣裙,再佩戴上新买的首饰,吃了早饭,然后去寿安堂给顾老夫人请安,她刚进屋,在场的人便觉眼前一亮,瞧着她这身精致又华贵的打扮,仿佛要去参加宴会似的。

只见她身穿红色金线绣花缠枝的衣裙,头戴金累丝红宝石步摇,耳戴明月珰,正迈着莲步款款而来,裙摆翩跹,雍容华贵,明艳不可方物。

孟瑾瑶给顾老夫人行礼请安后,便在顾老夫人下首的位置坐下。

张氏好奇地问了句:“三弟妹,看你今日似乎精心打扮过,还穿得这般喜庆,是要出门赴宴?”

孟瑾瑶微愣,旋即笑道:“不是,只是觉得裙子好看,这才稍作打扮一番,不然总感觉配不上这身裙子。”

陈氏打量着她,插话问:“看裙子的样式,应该不是府里绣娘做的吧?”

孟瑾瑶如实道:“裙子出自锦绣坊的。”

闻言,陈氏与张氏了然,出自锦绣坊的,那必定是小叔子准备的,小叔子到外地办差,还把家里媳妇吃的穿的用的都安排好。

顾老夫人的目光也落在小儿媳妇身上,看着小儿媳妇这身打扮雍容华贵又大气,那小脸上似乎又长了点肉,嘴角含笑坐在那儿,像朵富贵花儿似的。

虽然是以儿子的名义给儿媳妇置办东西,但实际上是她让人置办的,多年过去,又让她体验到养孩子的乐趣,且还把孩子养得很好,莫名的就有种成就感,这养女儿跟养儿子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张氏羡慕道:“三弟妹,三弟对你可真是体贴入微,不像他大哥,跟榆木疙瘩似的。”

孟瑾瑶微微低下头,作娇羞状,反正不太好意思回答的话,就像个害羞小媳妇那般低下头,旁人也就懂了。

顾老夫人温言道:“老大媳妇,老大粗枝大叶惯了,你若是想要什么,要亲自与他说才行。不然,他不知道你想要什么,你又在心里生闷气,岂不是要气坏自己?”

“母亲说的是。”

张氏连忙点头应和,心里也郁闷,她那丈夫有时候真是笨得让她恼火,她生气的时候,丈夫都意识不到,甚至在朔望日,她晚上特意穿了件薄如蝉翼的寝衣并眼神暗示,可却像冲瞎子抛媚眼似的,人家还问她眼睛怎么了,搞得她瞬间没了想法。

顾老夫人又道:“他们几兄弟的父亲当年就是如此,没有明示的话,都不会意识到这方面,老大在这方面是随了他父亲。”

她说的也是实话,老侯爷当年的确不是多体贴的丈夫,无论是对妻子亦或是妾室,都算不上体贴,后宅的事也从不过问。不过,老侯爷除了做丈夫没做好,做臣子、做父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做朋友、做老师、做儿子都做的不错。

后来她忍够了,有什么不痛快的就直说,直接要求丈夫要如何如何,丈夫心里不高兴,觉得她麻烦,但在不与婆母有关,没有冲突的情况下,好歹会满足一下她的要求,让她心里好受些。

张氏听罢,就想起公爹,公爹的确不是那等贴心的丈夫,不过也与婆母相敬如宾,自家夫君年轻时,或许比公爹好点,年轻时起码会哄哄她,公爹那等严肃的人,约莫是不会拉下面子哄女人的。

这么一对比,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张氏又得到了安慰,含笑回应:“多谢母亲指点。”

顾老夫人宣布另一件事:“我与几个老姐们约好,明日去寺庙里小住几日,家里的事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处理好,老三媳妇怀着身孕,莫要操劳。”

此言一出,顾萱宜当即就接话:“祖母,我陪您去祈福。”

顾老夫人诧异,这个孙女平时听到要去上香,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今儿是怎么回事?

顾萱宜约莫也发现自己的反应异常,便道:“孙女近来有所感悟,但想法还是有些模糊,感觉需要离佛祖近一些,才好参透。”

顾老夫人颔首:“难得你也有静下心参悟道理的时候,那等会儿回去收拾行囊,明早就随我一起去凌云寺。”

顾萱宜笑盈盈地应下:“是,祖母。”

张氏心里郁闷,她知道女儿打的是什么主意,就是想躲着她,宁可去寺庙吃斋念佛,都要躲着她。

可她这也是为女儿好啊,嫁过人的姑娘,即便是完璧之身,可没成过婚的男子,还是有人会介意的,若是年纪大了会更加介意,趁着现在年轻才好找夫婿。

多跟她出门参加宴会,找机会多见见人,没准儿就遇上不错的人,岂料女儿竟不理解她的一番良苦用心,还如此抗拒。

出了寿安堂。

顾萱宜就以最快速度回自己的院子,生怕被母亲唠叨。

张氏见状,又气又无奈,丈夫不争气且不贴心就算了,女儿也不争气,不能理解她的一片苦心,幸好两个儿子争气,大儿子已中举,小儿子也中了秀才,不然这日子可怎么熬?

张氏转眼看孟瑾瑶,请求道:“三弟妹,萱宜如今跟你亲近,你帮我劝劝她,姑娘家哪能不嫁人的?”

孟瑾瑶温言道:“大嫂,这种事有时候你逼得越紧,她就越抗拒,再等个一年半载,她估计就想通了。”

张氏发愁:“再等一年半载,她明年就十七了,我这也是为了她好。”

“十七岁又怎么了?”

陈氏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有点瞧不上张氏的做法,淡声道:“我们顾家的姑娘不愁嫁,大嫂这般上赶着带萱宜去相看,生怕萱宜没人要似的,这在外人眼里就是萱宜上赶着要嫁人,岂不是在外人面前轻贱了萱宜?”

张氏被这话噎住。

陈氏瞥了她一眼,接着道:“母亲也曾与你说过,萱宜的婚事不着急,上一回大嫂就因操之过急害了萱宜。先前嫁到武安伯府,虽然是萱宜不听话一意孤行,可没有大嫂牵线,萱宜哪会遇上前姑爷?”

此言一出,张氏脸色就难看了起来,语气不悦道:“二弟妹,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好的提那晦气玩意儿做什么?”

陈氏回道:“我只是在提醒大嫂,莫要重蹈覆辙,再次害了孩子。”

言罢,陈氏也不屑与她争论,迈起脚步就离去。

孟瑾瑶也不想被卷进去,只道:“大嫂,萱宜的事慢慢来,我还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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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当年的京城第一美人,才貌双绝的梅清韵被休弃的事,没几天就在京城传开了,尽管她回京时很低调,回京后也不曾出过门,但还是传出风声,私下讨论的人多了,消息就传遍了京城。

梅清韵当年堪称京城闺秀的典范,容貌出众,性子温婉,才华横溢,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的琴艺连太后娘娘都夸赞过的,不少官家子弟倾慕于她,同时也让不少闺秀羡慕嫉妒。

这样的姑娘,当年与有京城第一美男子之称的顾景熙定亲,羡煞旁人的同时,不少少年、少女芳心也碎一地,但大家想到两个才貌双绝的人在一起,众人也才没有那么不甘心,毕竟人家是真的般配,没有谁能比他们彼此更配得上对方了。

后来顾景熙出事,梅家退了亲。

顾景熙是没有闺秀愿意嫁了,但梅清韵却还有不少追求者,媒人都快要踏破梅家的门槛了。

然而,梅清韵却嫁给了魏恒。

不少官家子弟心有不甘:魏恒他凭什么?不就长得好看点?能比顾景熙好看?

结果没多久,魏恒进士及第。

众人闭嘴了。

才十九岁就已经中进士,虽不及顾景熙十五六岁就中状元,可也是很优秀的青年了,梅老爷子慧眼识人,给女儿选了个有才华的夫婿。

梅清韵与魏恒婚后不久,就随夫赴任了,大家也不再关注梅清韵的事。

再一次关注梅清韵就是现今,她成婚十几年无子,被夫家休弃,灰溜溜的从湖州府回来,约莫是太丢人了,连门都不敢出。

当年被她抢尽风头的闺秀,如今得知她的落魄,背地里说了不少闲话,都是幸灾乐祸的。

不少人私下说:“长得再好看又有何用?再有才华又有何用?作为女人不会生孩子,不能给夫家传宗接代,那跟不下蛋的母鸡有何区别?”

也有人说:“他们梅家当年还嫌弃顾侯爷伤了身子,结果自家女儿是个不能生孩子的女子,十几年过去,顾侯爷被温太医治好了,她因无子被休弃。当年她若是嫁给受伤的顾侯爷,也不会落得被休弃的下场啊。”

而当年爱慕她的男子,得知她因为无子被夫家休弃,倒是有几分庆幸,庆幸梅家当初没有答应自家的提亲,不然嫁过来生不出孩子,也是个问题。

也有男子觉得这是个可乘之机,年少时爱慕的姑娘,如今被休弃,且都年近三十了,且她还不能生,想要再嫁人也不好找婆家,若是如今还风韵犹存的话,不如给自己做妾?

只要想到当年自己想要捧在手心里疼爱一辈子的姑娘,却看都不看自己一眼,最后被人休弃,还成了自己的妾室,就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仿佛有种一雪前耻的感觉。

为此,还真的有家世比现在的梅家好很多的男子琢磨着,自己要不要趁此机会,找媒人去梅家说媒,将梅清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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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难得出门一趟,出来逛逛,在茶馆歇脚的时候,就听到大家在议论梅清韵年近三十岁被夫家休弃的事,有惋惜觉得她可怜的,也有诋毁她的,还有幸灾乐祸的。

孟瑾瑶抿了一口茶,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旁人若是知道内情,便知梅清韵不是被抛弃,只是因为魏大人爱她,这才用一封休书护她周全。

听着那些议论声,孟瑾瑶觉得聒噪,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离开了茶馆。

丫鬟、婆子也紧跟其后,凝冬去结茶钱。

往常孟瑾瑶出门都没什么排场,也就车夫和丫鬟,毕竟别人看到顾家标志的马车,也不敢闹事。

可如今不同,她怀着身孕,这孩子来之不易,她不多带点人,家里都不放心让她出门。

武艺高强的婵儿错后半步跟着她,清秋和凝冬也跟着,身后还有两个二等丫鬟和两个婆子,会拳脚功夫的护院都带了六个,旁人都近不了她身边。

年轻貌美的少妇,带着十几个仆人出门,这排场如此大,也引得路人侧目。

孟瑾瑶都有些不习惯,低声跟清秋道:“看来我以后还是少出门,如今这般排场,我都觉得不自在了。”

清秋回道:“夫人,等侯爷回来,侯爷陪您出门,就不必如此了。”

孟瑾瑶轻叹:“也不知入冬时侯爷能不能回来。”

这个问题清秋不好回答,只道:“侯爷过年前肯定能回来的。”

孟瑾瑶颔了颔首:“过年前,那应该是可以的,侯爷离开前也说少则两三个月,多则将近半年。逛了一圈,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府吧。”

她言罢,就迈步走向前方,长兴侯府的马车就停在前方不远处。

有位夫人刚从胭脂铺子出来,看到他们一行人的,跟旁边的夫人说了句:“对面那是谁家的媳妇?出门好大的排场,带着十几个仆人出门。”

旁边的夫人看了眼马车上的标志,正是长兴侯府的,回道:“你瞧那标志,是长兴侯府的马车,那位夫人看背影也年轻,应该是长兴侯的夫人,大房家的儿媳妇出门肯定没这排场。”

那位夫人往马车上瞥了眼,郁闷不已:“这也太高调了些,出个门都带那么多人,还当是要买什么东西呢,看那些仆人手上也没拎什么东西。”

旁边的夫人笑道:“顾夫人肚子里怀的,可是顾老夫人盼了多年的金孙,出门肯定带上仆人侍候着、护着,不然磕着碰着怎么办?”

不知怎的,那位夫人忽然想起梅清韵,笑道:“当年梅家嫌弃人家退了婚,现在梅清韵因无子被休弃,长兴侯却有妻有儿了,你说她回到京城知道此事,会是什么心情?”

“除了后悔,还能是什么心情?”

旁边的夫人轻轻摇头,转而道:“不过梅家退婚也正常,谁会嫁给一个不能行的男人?梅老爷子在世的时候,梅家的境况也不错,梅清韵才貌双全,哪能嫁给那样的男子?只是后来的事,谁知道会成这样?”

那位夫人轻笑,幸灾乐祸道:“她当年可傲气了,没想到一把年纪了,被人嫌弃不能生育,一封休书将她遣送回娘家,也不知她现在还能不能傲得起来。”

旁边的夫人回道:“估计是不能了,她如今嫌丢人,都不敢出门,也不见客。”

那位夫人笑意更深:“过段时间我办个宴会给她送帖子,看她来不来。”

旁边的夫人嗔她一眼,无奈道:“你啊,那么多年过去,你还记恨着她?”

此言一出,那位夫人笑容一滞,虽然她早已如愿以偿嫁给表哥,可表哥的爱妾就与梅清韵有几分神似,且又是个才情不错的,就证明表哥还忘不了梅清韵,这让她如何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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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就在此时,一个戴着面纱的女子站在她们身侧几步之遥的地方。

此人正是被大家议论的梅清韵,她听着那两位夫人的议论声,看着被丫鬟搀扶着上马车的孟瑾瑶,心里堵得慌。

当初因为受伤落下隐疾被她抛弃的顾景熙,如今不仅娶了妻子,还即将要做父亲了。

听闻孟瑾瑶是回到京城后被诊断出有身孕,那孩子就是在湖州的时候怀上的,在湖州的时候,魏恒还一次又一次在她面前嘲讽顾景熙是废物,结果人家早就病愈了。

怎么会这样?

老天爷为何要跟她开那么大的玩笑?

顾景熙有妻有儿,以后会儿女双全,而她的人生却一团糟。

孟瑾瑶又何德何能啊?

竟然捡漏都能嫁给顾景熙,做了顾夫人。

梅清韵望着长兴侯府的马车远去,为自己的遭遇而黯然神伤。

片刻后,梅清韵又转眼看几步之外的两个贵妇人,瞧着觉得她们有点面熟,但多年未见,也想不起她们是谁,不过听她们的谈话,其中一人似乎与她有恩怨,可她却毫无印象,也不知何时与这么个人结了怨。

而那两位夫人倒是没有注意到梅清韵的存在,加上她戴着面纱,未以真面目视人,就更不会注意到她,孟瑾瑶的马车离去后,她们也没有再说这个话题,迈步离去。

梅清韵身边的丫鬟见主子目光幽幽地盯着那两位夫人离去,低声道:“姑娘,她们的话您别放在心上。”

闻声,梅清韵回过神来,时隔十几年,摆脱了魏家媳妇的身份,现在重新被喊人“姑娘”,总有些不适应,仿佛对方喊的人不是她。

她拿着一封休书回到京城娘家,娘家人都以为她是因为多年无子,这才被休弃的,可她自己却明白,是魏恒忽然间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放了她一条生路。

那天,魏恒得知顾景熙到了杭州府,一言不发地拉着她上了床榻。

缠绵过后,她怒骂魏恒:“魏恒,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做这种事?顾景熙到了杭州府,肯定是查你姐夫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到时候韩家和我们都得遭殃。”

而魏恒却递给她一封休书,淡声道:“你走吧。”

她看到递过来的休书,整个人都懵了,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抬起头来,神色茫然地看着魏恒,完全不明白魏恒是何意。

很快,就听到魏恒说:“梅氏,你嫁入魏家十几年无所出,已犯七出之条中的无子,今日收拾好行囊,明日回你的梅家去,你我夫妻,从此一刀两断,等会儿我就去与母亲说此事。”

她听到这话的时候,又惊又愕。

要知道她多年无子,魏恒从未想过休弃她,如今却用无子的原因休了她?

这些年来,他们夫妻争吵无数次,她想要和离,不然把她休了也行,可魏恒都没有同意,让她别再做梦,誓要与她纠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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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年来,魏恒从未松口过,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了她一封休书,那肯定是有诈!

她怔怔地看着魏恒,看了半晌,忽然就笑了:“魏恒,我害了你的子嗣和妾室,你以前不是恨不得掐死我这毒妇吗?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我自由?这封休书定然是你用来戏耍我的,你就想看我高兴自己重获新生,忽然又来打击我,告诉我休书是假的,让我别再做梦是不是?你休想让我上当,夫妻多年,我还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魏恒却只是静静地看了她半晌,没有反驳,只道:“船明日早上启航,我已经安排好了,你让人好好收拾行囊。”

言罢,魏恒就将休书放下,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见魏恒不像是在说笑,感觉有些奇怪,好奇之下,便拆开休书看了上面的内容,发现是一封正儿八经的休书,她忽然就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魏恒获罪,魏家家眷也会跟着遭殃,她面临的就是两条路,要么被流放,要么被发配教坊司。

如今魏恒给了她一封休书与她断绝关系,她就不用跟着遭殃了。

因这封休书,等回到京城虽然会被人奚落,可这对她来说是好事,别人越是奚落她,可当后来得知魏恒贪污受贿、谋害朝廷命官被押送回京受审的时候,就会有人唾骂魏恒不是好东西。

她的前夫不是好东西,大家也会觉得她在魏家多年无子肯定过得不好,她能收获同情,也会有人安抚她,替她觉得庆幸,不用跟着魏恒受苦,在魏恒被押送回京前,她只需演好被休弃之后,黯然神伤的弃妇就好。

母亲疼爱她,她回到娘家后,母亲就表明,若她以后不嫁人,梅家就养她一辈子,只是嫂嫂估计不太乐意她以后不嫁人,但母亲还在就能护着她,嫁人的事暂且不着急。

可她万万没想到,回到京城后会遭此沉重打击,顾景熙病好了,孟瑾瑶怀孕了。

原本是大家都不行,没想到最后只有她不行。

顾景熙与孟瑾瑶夫妻恩爱和睦,还即将为人父母,大家得知她被休弃,奚落她的时候,还要把顾景熙夫妻和她跟魏恒的婚姻作比较,这无疑是等于在她伤口上撒盐。

丫鬟见她沉默不言,毫无反应,便又问:“姑娘,您怎么了?”

梅清韵思绪慢慢回笼,茫然地看了丫鬟一眼,然后轻轻摇头:“没事,我们也回去吧。”

随后,梅清韵也坐上自家的马车,打道回府。

回家的路上,梅清韵再次想起前夫魏恒。

魏恒那天给了她休书之后,就没再出现在她面前,她回京前想找魏恒,而魏恒却没有见她,只是让人将她送去码头坐船。

他们互相折磨了那么多年,魏恒都没有想过还她自由,现在却放她离开,这让她有些看不懂魏恒了。

难不成,魏恒心里是有她的?

可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魏恒明明那么恨她,恨不得掐死她,怎么可能会心里有她?

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的。

梅清韵连连摇头,在心里否定自己的猜测,马上想别的事,抑制住自己不再去细想这个问题。

她如今是梅家姑娘,不是魏家媳妇,已经与魏家再无瓜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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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梅清韵被休弃回京城的事传得沸沸扬扬。

有梅清韵昔日认识的闺秀邀请她参加宴会,当年大家还年轻,如今已经三十岁左右了,那些闺秀如今已经是别人家的媳妇,而梅清韵从别人家的媳妇,重新做回梅家的姑娘。

没了魏家媳妇的身份,她就只是梅家姑娘,二十九岁还要被旁人喊一声梅姑娘,在时下看来,也是一种讽刺,毕竟旁人这年纪,都快要做祖母了。

梅清韵自然也知道那些人想看她笑话,可她还是去赴宴了。

今日是靖安侯夫人办的赏菊宴,也是她回京后首次露面,好生打扮一番就出门了。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做缩头乌龟,不是说她不敢出门吗?那她就出门给她们好好瞧瞧,毕竟她总不能躲着一辈子不出门。

梅清韵到场之后,众人的眸光就不约而同地落在她身上。

只见她身穿淡紫色衣裙,头上簪着白玉梅花簪,耳戴芙蓉玉嵌珍珠耳坠,迈着莲步款款而来,仍如大家记忆中那般端庄又温婉。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她不显老,二十九岁的年纪,看起来最多也就二十四五岁,肤如凝脂、面若芙蕖,在一众同龄人中格外的耀眼。

十几年过去了,梅清韵还是她们当中最耀眼的存在。

众位夫人羡慕嫉妒恨。

靖安侯夫人看见梅清韵,笑容凝住,她真没想到梅清韵风姿犹在,还增添了这个年龄应有的成熟风韵,温柔浅笑时,女子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这若是让自家夫君看见,那还得了?魂估计又要丢了,毕竟夫君的宠妾,就是与梅清韵有几分神似的。

这时,孟瑾瑶的两个嫂嫂,张氏与陈氏脸色都有些微妙,靖安侯夫人邀请了她们三妯娌没问题,可在这个节骨眼上,把梅清韵也邀请来,这不是没事找事?

孟瑾瑶也有些意外,早知梅清韵来,她就不来了,毕竟最近那些人贬损梅清韵的同时,又把她拉出来说一说,如今相见总有些尴尬的。今日她出门赴宴,也是在家呆着无聊,又有两位嫂嫂陪着,这才来的。

张氏轻声道:“三弟妹,我是真不知道她也会来,不然就不会劝说你也出来权当解解闷了。”

孟瑾瑶轻轻摇头:“大嫂,我没事。”

梅清韵注意到大家眼神的变化,憋闷多日的心情总算得到缓和,淡定从容地向靖安侯夫人走过去,前些天街上就看到此人,此人还与她有旧怨,她是收到帖子之后才慢慢想起此人,可她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哪里得罪过靖安侯夫人。

她温言道:“姚姐姐,多年不见,别来无恙?”

靖安侯夫人含笑回应:“我还好,先前听闻了妹妹的遭遇,还担心妹妹,如今见妹妹似乎没有为那事困扰,我也放心了。”

梅清韵笑容一顿,垂下眼帘,神色黯然下来,很快又重新扬起笑容,语气间带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着涩然与愧疚:“也是我之过,耽搁了他那么多年,幸好现在不晚,他再觅良缘,也能有个嫡子。”

她这般倒是让靖安侯夫人不好继续挖苦了,总不能说人家活该,只好道:“妹妹别多想,这种事你也不想的。”

话音落下,靖安侯夫人话锋一转:“妹妹多年不在京城,怕是有许多人都不认识,我给你介绍一下。”

靖安侯夫人言罢,就非常贴心的,将各家里梅清韵很有可能会不认识的夫人都逐一介绍,到了孟瑾瑶的时候,她微微怔了下,然后道:“这是长兴侯的夫人,姓孟,娘家是永昌伯府。”

梅清韵莞尔笑:“姚姐姐,我与顾夫人认识,之前在湖州的时候,我们见过的。”

孟瑾瑶也含笑回应:“是啊,我们在湖州的时候有几面之缘。”

此言一出,众人惊诧,没想到她们竟然认识。也是,长兴侯之前带着妻子回湖州老家,她们会见过也正常。

原本众人以为长兴侯的新欢与旧爱相见,会有好戏看,结果她们俩都很平静,还能含笑对话,众人不免有些失望,好戏没开场就已经结束了。

然而,梅清韵只是表面平静,内心并不平静,见孟瑾瑶一次,她就受一次打击,仿佛在提醒她过去的愚蠢似的,早知道就不退婚了,这样就得到了年少时喜欢的少年,即使多年后少年病愈,她也可以有理由说自己年纪大了生不了。

人生的每一步都在选择,选错一步,人生轨迹都变了,与魏恒互相折磨了那么多年,如今又做回梅家姑娘,流言蜚语围绕。

现在到了这般田地,她再嫁也只能嫁个鳏夫做别人的续弦夫人了,不然除了鳏夫,谁能接受她?也没有跟她年纪相仿,条件过得去,却还没成婚的男子了,而十几岁的少年,她这年纪都差不多能做人家母亲了,哪能瞧得上她?就算她能生育也不会瞧得上她。

越想,梅清韵就越恼火,心里也烦闷,也气恨魏恒,好好的做什么贪官污吏?把魏家都搞没了。她忽然觉得,如果魏恒做个好官,魏家不出事,他们还能凑合着过,她也不至于一把年纪了还要因为婚事发愁。

大家赏菊,有才学的就赋诗一首或者写一首词,相互品鉴诗词,相处甚是融洽,却有人嘴欠问了句:“梅姑娘,听闻詹事府少詹事王大人前天派了媒人登门说亲,可是真的?”

此言一出,众人看向梅清韵,有些人是收到风声的,但很多人都还未听闻。

梅清韵有些难堪,但这种事也捂不住,只轻轻颔首:“确有其事。”

有人惊诧道:“王夫人还在呢,王大人他怎么能这样?”

大家都懵了片刻,很快就反应过来,王大人有夫人的,却派了媒人去梅家说亲,那就是想要纳梅清韵为妾。

霎时间,众人心中激起惊涛骇浪,当年的梅清韵,多少世家子弟想要求娶回去做正妻?如今却有人想要纳为妾,竟如此轻贱她。

即便是年纪大了,也不能生育,可也是能做正妻的,又不是没有比她年纪更大的鳏夫,以她的才情与相貌,嫁给别人当续弦是没问题的。

因此,原本背地里没少奚落她的夫人,如今倒有些同情她,现在这年岁被休弃也太可怜了些。

靖安侯夫人问:“妹妹,那、那你没同意吧?”

梅清韵从容答道:“家母已替我拒绝。”

意料之中的事,众人也不意外,像她这样高傲的人,不可能为妾的,当年王大人应该也是她的爱慕者之一,估计也是求过亲的,如今看到机会就上赶着来了。

当年求娶做正妻,她都不愿意,更何况是做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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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宴会结束,各位夫人也各自打道回府。

梅清韵上了马车后,脸色就阴沉了下来,虽然她早就料到会有人让自己难堪,并已有心理准备,可还是难以承受这等委屈。

特别是在有人问出王大人是否请媒人来说亲的问题,这无疑是将她的骄傲、她的尊严狠狠踩在脚底下。

此事也钉在她的耻辱柱上。

王家十几年前也曾请媒人来说亲的,只是她没看上,结果十几年后的今天,同一个人又请媒人来说亲,说亲的对象也是她。

但,十几年前说亲是做正妻,现在来说亲是做妾。

她梅清韵出生在书香门第,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她的兄长都不如她,父亲不止一次惋惜她是女儿身,若是男儿身定能进士及第,入朝为官。

尚未及笄,便求亲者众多。

她现在便是再嫁,那也是嫁给鳏夫做续弦,或者是嫁给与妻子和离的男子,又或者是休弃犯错的妻子之后,需要再娶的男子。

岂能做妾?

丫鬟见她脸色难看得紧,安抚道:“姑娘,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梅清韵缓和了脸色,倒也没有将怒火发泄在丫鬟身上,这个丫鬟跟了她七年,对她忠心耿耿,是她的亲信。

良久后,她咬牙切齿地回了一句:“男人没几个是好东西,基本上都是见异思迁的货色。”

魏恒如此,顾景熙亦然。

前者纳妾了,后者喜欢上别的女人。

不仅是他们俩,就连其他男人也不是好东西,那姓王的曾经写诗向她诉衷情,如今竟然这般轻贱她。

丫鬟忙道:“还是有好男人的,您以后定会遇上个好夫婿。”

梅清韵没有回话,反正她已经看透了男人,喜欢一个人不会长久,如若再嫁,那就找个家世好的,这样才能扬眉吐气。

都怪魏恒那混账东西,让她的人生一团糟。

长兴侯府。

妯娌三人回到家后,张氏忍不住感慨一句:“当年的梅清韵,那是多少男子倾慕的对象啊?那么多人家想将她娶回去做宗妇,如今旁人说亲,竟是要纳为妾。”

陈氏淡声道:“依我看,这大概是男人的劣根性罢了。”

张氏不明所以,反问:“二弟妹这话何意?”

陈氏回道:“谁知道这王大人曾经是否心悦她?若王大人心悦她,而她却没有选择王大人,如今有个好机会轻贱她,就把握机会一雪前耻。若梅家答应了,他就能把梅清韵的骄傲踩在脚底下,报复成功了。”

孟瑾瑶赞同地点了点头,梅清韵是梅家嫡女,又才貌双全,即使梅家如今不复从前,可也不至于让嫡女去做妾。

张氏蹙起眉头:“这报复心也太强了些。”

陈氏又道:“她若是再年轻十岁,王大人也不敢提让她做妾,现在提让她做妾,那是觉得她年纪大不好再找婆家,自己能容易得逞。”

须臾,张氏好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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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微微摇头:“并无,她当时还挺好相处的。”

张氏有些意外,又道:“她当年……”

然而,张氏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氏打断了,只听见陈氏道:“她当年也挺好相处的,罢了,我们不提她了,她的事又与我们没什么关系。”

张氏被打断了话,有些不高兴,但也没有继续说。

到了分岔路,孟瑾瑶与两位嫂子道别,回葳蕤轩。

张氏这才道:“二弟妹,你做什么打断我的话?”

陈氏淡声回应:“梅清韵差点就成为三弟的妻子,你在三弟妹面前提起当年的事,岂不是给她添堵?有什么闲话想说,大嫂与我说便是,与她说什么?”

闻言,张氏怔了怔,她方才倒是没想太多,只是想聊一聊八卦。

片刻后,张氏语气不悦道:“二弟妹,敢情你就只对我不好,你以前可从没想过自己说的话是否会给我添堵。”

陈氏轻嗤一声:“彼此彼此。”

张氏:“你……”

大抵是斗了十几年,已经疲乏了,陈氏如今已经失去与她阴阳怪气的斗志,淡声道:“大嫂,我乏了,先回去了,你自便。”

张氏见陈氏就这么走了,忽然有种吵架吵输了的憋屈感,有种想上前拦住陈氏,再吵一架的冲动。

梅家近些天有不少媒人登门,都是给梅清韵说亲的。

想要梅清韵做妾的,就有好几个,虽然先前王大人被拒绝了,可后面的人觉得,拒绝王大人,又不一定就会拒绝自己。

因此,不少官夫人的危机感也来了,十几年过去,梅清韵依旧受人喜欢,自家夫君还惦记着人家,想将人纳进府。

当年年轻的时候,若非梅清韵嫁人,自己哪能争得过梅清韵?现在年纪大了,梅清韵还保养得这般好,自己更加争不过了,若梅清韵进门,自己彻底失宠。

此外,也有鳏夫想娶梅清韵的,不过梅清韵一个都没看上,这些人还不如她前夫,年纪大就算了,还不如她前夫官职高,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梅清韵的大嫂梅大夫人并不想一把年纪的小姑子还赖在家里,对她的婚事极为上心,见小姑子全部拒绝,不免心急起来:“妹妹,我看这高大人挺好的,品行端正,高家的家风也不错,你有何不满意?”

姻缘不顺,梅清韵本来就心烦,听到这么句话,没好气道:“他今年都将近五十了。”

梅大夫人说话一时没过脑子,直言道:“可你也将近三十了啊。”

闻言,梅清韵脸色沉了下来:“大嫂是觉得我年纪大了,就该嫁个老头子?”

梅大夫人忙道:“妹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年纪大点好啊,年纪大的男人会疼人,你看长兴侯与顾夫人就挺好的,长兴侯比她年长十几岁,对她百般疼爱。”

此言一出,梅清韵脸色更难看了,她现在最讨厌的就是听到别人说顾景熙夫妻如何好,黑着脸道:“高大人的嫡长孙再过三四年都要娶妻了。”

言罢,她站起身来,负气离去。

梅大夫人被小姑子甩脸色,心里也不痛快,在心里腹诽道:都要做祖母的年纪了,还当自己是小姑娘呢,有人愿意娶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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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倏忽秋又尽,明朝恰立冬。

转眼间,已到九月下旬,秋季将过,即将迈入冬季,京城也越来越冷了。

孟瑾瑶刚躺下不久,被窝里还没暖和起来,忽然怀念起去年这个时候,那时候夫君在家,每天晚上夫君抱着她睡,整晚都暖和。

上次一别,已经快三个月了,也不知夫君在杭州如何,办案是否顺利,何时能归来。

第一次分别那么久,刚开始没觉得怎样,可时间渐长,思念渐浓,偶尔半夜醒来,发现身边的位置空荡荡的,心也落空空的,有时候早上起床时,看着空荡荡的位置失落了好一会儿,又重新扬起微笑出现在人前。

以前她觉得自己不是个粘人的人,现在她发现自己粘人,又矫情,男人是出远门做正事的,又不是扔下她去游玩,她就搁这儿儿女情长,还伤春悲秋的,委实有些不懂事,但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就只能在没人看见的时候,允许自己情绪低落一会儿。

而且,有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间就情绪低落起来,情绪起伏也有些大。

过了良久,困意来袭,孟瑾瑶才没再伤春悲秋,合上眼眸,沉睡过去。

亥时将过,夜阑人静。

院子里除了值夜的丫鬟,其他丫鬟婆子基本上已入睡。

春柳还没睡下,刚准备去歇息,刚出屋子,就看到院子里出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往她这边走来,她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发现还真的是他们家侯爷。

她登时就震惊了,瞪大双眼看着来人,要知道侯爷也没写信与夫人说何时归来,怎的忽然间就回来了?难不成是想给夫人一个惊喜?

片刻后,春柳反应过来,快步上前行礼:“奴婢见过侯爷。”

顾景熙微微颔首,又问:“夫人睡下了吗?”

春柳回道:“已经睡下了,奴婢这就去通知夫人,夫人若是知道您回来了,肯定欢喜,早上的时候夫人还念叨着您,说天气冷了,担心您会着凉。”她说罢,就要转身进屋。

顾景熙听罢,心头一暖,见春柳要进屋通知孟瑾瑶,连忙阻止:“不必,别闹出动静,去备水吧。”

春柳听后一愣,转而明白过来,侯爷是不想打搅夫人睡眠,如今那么晚了,还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不必想也知道是思念夫人。

春柳颔首:“奴婢这就去备水。”

刚走两步,春柳又停下脚步,恭声问:“侯爷,您晚饭可吃了?可要奴婢去准备吃食?”

顾景熙回道:“不必,去备水就好。”

春柳应声,马上去准备。

顾景熙进了内室,房内还留着一盏照明灯,光线昏暗,但不影响视物,他迈步往床榻的方向走去,看到朝思暮想的人,心一下子就踏实了。

近三个月不见,阿瑶脸上比他离开时圆润了一点,脸色也红润,气色很好,可见母亲在他不在家的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候,帮他把阿瑶照顾得很好。

顾景熙看了孟瑾瑶半晌,便去衣橱取一套干净的寝衣,去净室沐浴一番。

沐浴过后,绞干了头发,顾景熙这才回到房中,轻手轻脚的上了床榻,侧躺着,一手支着脑袋,目光温柔地看着那张恬静的睡颜,另一只手轻抚上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呢喃:“阿瑶,我回来了。”

睡梦中的孟瑾瑶无意识的“唔~”了一声,似乎感觉身边的位置热源,下意识的就往他怀里挪过去,手脚并用缠在他身上,梦呓般呢喃了句“夫君”,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这下意识的行为,让顾景熙心软的一塌糊涂,嘴角也抑制不住的上扬,搂着她的身子,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又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肚子,四个月的身孕,腹部微微隆起,感受到里面的小生命长大了点,心里有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这是他和阿瑶的孩子,再过几个月,他们就见面了,也不知长得像他,还是长得像阿瑶,最好长得像阿瑶,阿瑶小时候多可爱啊。

顾景熙一边摸着她的肚子,一边想着她小的时候,抱着她在不知不觉中安然入睡。

翌日清晨,立冬已到,迈入一年之中的最后一个季节。

孟瑾瑶缓缓醒来,睁开惺忪睡眼,发觉有什么东西缠着自己,她霎时间睡意全无,抬头一瞧,那张熟悉的容颜便映入眼帘,对方正温柔含笑看着她,柔声问她:“阿瑶睡醒了?”

孟瑾瑶有些发懵,发现自己又在做梦,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大概是她太思念夫君,睡觉时又梦见了,下意识就道:“没,还睡得很香呢,等天亮我就睡醒了。”

她说着,就把脸埋进顾景熙怀里蹭了蹭,“夫君,我想你了,孩子也想你了,你什么时候才回来?你再不回来,孩子都不认得你了。”

刚刚睡醒的声音软糯糯的,还带着几分委屈。

顾景熙忽然就心疼了,也怪自己离开太久,搂着她柔声细语地哄着:“阿瑶不是在做梦,为夫回来了。”

孟瑾瑶更委屈了,声音都带着哭腔,控诉道:“你就知道哄我,你上次在梦里也是这样说的,你还说要带我上街呢,结果一觉醒来你又不在了,我还傻乎乎的问清秋你去哪儿了。”

话音落下,她就委屈得哇哇的哭了起来。

在人前她是端庄得体的顾夫人,什么也没表现出来,免得让人觉得她不稳重,但是在自己的梦里她敢表现,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反正也没人知道。

然而,她这一哭,可把顾景熙给吓坏了,鲜少看见她这般脆弱的时候,要知道她平时很坚强,当初未婚夫跑了都不会哭,现在却在自己怀里哇哇哭,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顾景熙慌忙哄着:“阿瑶别哭,这回真的不是做梦,我回来了,不信你认真瞧瞧?”

孟瑾瑶慢慢抬头看他,脸还是那张脸,就是怎么看都觉得不真实,默默伸手在他腰间用力掐了一把,想要验证一下虚实。

顾景熙皱起眉头,看到小妻子止住哭声,双眼噙着泪水,眼巴巴地望着他,问:“夫君,你痛不痛?”

他反问:“阿瑶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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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闻言,孟瑾瑶又开始哭了:“那就是不痛,我又做梦了。”

她说罢,就气呼呼的又用力在顾景熙腰间掐了一把。

顾景熙也不敢阻止,小孕妇双眼泛红,哭得稀里哗啦的,小模样楚楚可怜,瞧着就让人心疼。

在这一刻,顾景熙就觉得自己罪大恶极,伸手给小孕妇擦眼泪,柔声道:“阿瑶别哭,我真的回来了,这回真的不是在做梦。”

他说着,又调笑一句:“你再使劲儿掐,你夫君也得哭了。”

他不说后半句话还好,他一说,孟瑾瑶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哭”字,忽然间就来了兴趣,眼巴巴地看着他道:“那你哭给我看好不好?我还没见你哭过。”

孟瑾瑶脸上浮现出期盼的神情,隐隐还有些兴奋,语气急切地补充道:“我现在就想看,你快点哭,我听闻美男落泪的模样,也别有一番风情,最好是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这样才显得楚楚动人。”

顾景熙:“???”

真是个小祖宗,这是什么新奇的喜好?哪有媳妇喜欢看夫君哭的?

时隔久远,他都不知道自己最后一次哭是什么时候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哭,这让他怎么哭得出来?看着小妻子一脸期待的模样,他甚是为难。

孟瑾瑶见他毫无反应,又觉得委屈了,眼泪说来就来:“顾景熙,你就是个骗子,上回在梦里都要骗我,我还没跟你计较,现在让你在我梦里哭一下你都不愿意了。”

顾景熙颇为头疼,感觉怀里的人比以前难哄了,要求也比以前新奇了,看着她哭,自己也心疼,只能哄着:“阿瑶,我暂时哭不出来,要不我给你唱首曲?”

孟瑾瑶听罢,哭声再次止住,勉为其难地点点头:“也行吧。”

顾景熙总算松了一口气,虽然他没唱过曲,但好歹懂音律,知道曲的旋律,酝酿一会儿,就唱一曲《凤求凰》。

他声音本就温柔好听,也真的喜欢怀里的人,唱这首曲的时候,就带了真情实感,歌声悠扬,婉转动听,还情意绵绵的。

孟瑾瑶听得入了神,怔怔地看着他,与他深情款款的眼眸对视,心情忽然就好了起来,嘴角也不由自主地上扬。

一曲终,顾景熙见她展露笑颜,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安抚好她的情绪了,就开始跟她说正事:“阿瑶,这回你没有做梦,我是昨日晚上回来的,只是那时候你已经睡了,就没有惊动你。”

孟瑾瑶怔住,又掐了一把,问:“夫君,你痛不痛?”

顾景熙这回懂了,当即就点头:“痛的,阿瑶下手轻点,不然就淤青了。”

孟瑾瑶松开手,然后道:“你给我瞧瞧。”

她说罢,也不等顾景熙有所反应,就掀开被子,然后去掀起顾景熙的衣摆,看到腰间白皙的皮肤红了一小片,她目光凝住,总算相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臾,孟瑾瑶抬起头来,往男人的脸上看去,忽然就笑了,窝进他怀里抱着他:“夫君,你可算回来了,孩子都想你了。”

早晨天气冷,顾景熙怕她着凉了,把被子盖好,摸着她的脑袋,笑问:“孩子想我,那孩子的母亲想不想我?”

孟瑾瑶脸颊微微泛红,轻轻点头:“孩子的母亲也想你,很想。”

顾景熙笑意渐浓,手掌抚上她的肚子,温声问:“阿瑶,孩子乖不乖?”

孟瑾瑶回道:“不知道,孩子还不会动,听说过些天孩子就会动了。不过,我也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会孕吐,每天吃食都很正常,什么事也没有,要不是肚子凸起来一点,我都没觉得自己怀孕了。”

顾景熙颔了颔首:“那便好。”

孟瑾瑶问:“夫君,你回来怎么没有提前写信告知?”

“原想给你个惊喜,没曾想还把你弄哭了。”顾景熙说话间,伸手给她擦脸上还没干的泪水,那双杏眼还红通通的,鼻子也红了。

孟瑾瑶一脸赧然,将脸埋进他怀里,转移话题:“夫君,你在杭州府办案顺利吗?”

顾景熙回道:“一切顺利,不然也没那么快回来,还困不困?若是不困,我们先起床。”

“我不想起来。”

孟瑾瑶抱着他的腰,都好久没抱了,现在总算不是在梦里相拥,舍不得撒手。

顾景熙没多想,只以为她还没睡饱,便道:“那你再多睡一会儿,我先起来。”

孟瑾瑶:“???”

见她满眼幽怨地看着自己,顾景熙再次紧张起来,感觉自己好像也没说错什么,怕她又哭了,忐忑地问:“阿瑶,怎么了?”

孟瑾瑶语气幽怨地问:“夫君不陪我睡吗?”

顾景熙听罢,就明白过来,温声解释说:“我等会儿还要进宫一趟,昨夜回来太晚了,就没进宫。这次去杭州那么久,路途劳累,应该有几天休假,等回来再陪你睡可好?”

孟瑾瑶了然,懂事的放开他,道:“那我们起来吧,正事要紧,吃过早饭再进宫,不然饿坏了肚子。”

顾景熙摸了摸她的脑袋:“阿瑶真乖。”

闻言,孟瑾瑶嗔了顾景熙一眼,她又不是孩子,都把她当孩子哄了。

顾景熙翻身下床,穿好衣服,又传了丫鬟进来侍候孟瑾瑶起床。

清秋她们几人在外间的时候,就听见夫人哇哇哭,后来又听见侯爷唱了首曲,约莫是哄夫人的,唱完曲子,夫人也没再哭了。

虽然不知夫人因何哭泣,但侯爷把夫人哄好了,夫人没事了,这才是重点。

听到传唤之后,清秋和春柳进了内室,凝冬和夏竹去准备洗漱用的东西。

清秋看了眼自家夫人,见夫人双眼通红,可脸上却挂着笑意,便知夫人此刻心情极好,方才哭了,大概是看到侯爷回来,喜极而泣?

洗漱完,穿戴整齐后,夫妻俩便出外间用早饭。

用过早饭后,顾景熙也没时间去给老母亲请安,得先进宫面见皇上,将杭州府的事禀告皇上,回来再去给老母亲请安。

顾景熙温言道:“阿瑶,我先走了。”

孟瑾瑶轻轻点头,站在屋檐下,目送他离开院子,等他的身影淡出自己的视线,这才转身进屋去做衣裳。

顾景熙不在的这些日子里,她基本上都是看书,做针线活度过的,给婆母都做了三套衣服,还有两双袜子、一双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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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文帝脸色阴沉如墨,浙江因优越的地理位置,物产丰富,交通便利,商业贸易发达,是我朝最富裕的地区之一。

这般富饶的地方,出贪官是正常的,在朝的官员,有几个是真正清白的?只要是小问题,景文帝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道,可要是贪腐严重,那绝不姑息。

景文帝原本对镇国公府放心,韩缙是如今的镇国公的叔叔,无论才华抑或是能力皆不错,便委任其为浙江巡抚,没想到竟然放了一条蛀虫到这个位置上。

韩缙贪污受贿、以权谋私,做假账欺君罔上,从每年的税收里抽取一部分,且还伪造开支为自己敛财,贪污数额巨大,此外还收底下官员贿赂、收商贾贿赂给人行方便,受贿数额巨大。

做浙江巡抚这些年,韩缙可谓是富得流油。

韩缙如此,底下的官员也有不少蛀虫,此案牵连甚广,甚至韩缙背后的镇国公府也不干净。

如此一来,不仅国库损失一大笔银子,还收受贿赂行官职之便,让无辜之人蒙冤,让受害人无处伸冤,腐败不堪。

都说盛世出贪官,乱世出英雄,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若非因韩缙的小舅子魏恒,也无法顺藤摸瓜查出韩缙以及其他贪腐的官员。

顾景熙见景文帝一脸沉怒,脸色难看得紧,忙道:“皇上息怒,莫要气坏了龙体,这其实也是件好事。”

景文帝看向他:“怎么个好法?”

顾景熙回道:“皇上,您瞧瞧这上面的账目,能为国库添一笔钱,除此之外,还能除掉一批蛀虫,并为以前蒙冤受屈的人翻案,还有一些人受害,却因官员受贿,将犯人无罪释放,如今也可以给他们重审案子。”

此言一出,景文帝脸色有所缓和,又开始翻一翻顾景熙先前呈上来的账本,当看到上面的数额,脸色慢慢缓和下来,此番国库的确会充盈不少,合上账本后问:“韩缙和魏恒都已押回来了?”

顾景熙回道:“回皇上,不仅是他们,其他相关的官员,也都已经押送回京了,就在大理寺的大牢里关着。”

景文帝听罢,甚是满意,再次看向顾景熙,他立下大功,即使要给他升官,如今也没有适合他的官职,和颜悦色地问:“爱卿啊,此次你立下大功一件,想要何赏赐?”

此言一出,顾景熙当即就跪下,恭声道:“皇上,臣想给内人请封诰命,望皇上恩准。”

原本他就想用此功劳,向皇上讨要这份封赏的,现在皇上开口问他,他正好直接提。

他与阿瑶没能有一场正常的婚礼,阿瑶如今还遭人诟病,他也无法补偿阿瑶一场婚礼,只能努力给阿瑶争一份荣耀,弥补阿瑶昔日的委屈。

景文帝有些意外,但想到孟氏如今怀了顾爱卿的孩子,就是顾家的大功臣,顾家上下都极为重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爱卿会用功劳为孟氏讨要这份封赏也正常,颔首道:“好,此事朕允了,爱卿快快请起。”

顾景熙叩首谢恩:“臣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言罢,他才站起身来。

景文帝瞧见他一脸倦色,这次去杭州也辛苦了,体恤臣子的身体,与往常一般,善解人意道:“爱卿此番辛苦,不必急着到大理寺上值,先回去休息几日,养好精神再上值。”

瞌睡时就有人递枕头,顾景熙再次顺着杆子往上爬:“谢皇上体恤,臣正准备向皇上告假五日,如今有皇上体恤,那臣就不递折子告假了。”

景文帝听罢,略显诧异,以前顾爱卿外出办差两三个月,他让顾爱卿休息几日,可顾爱卿却跟他说:“臣谢皇上体恤,只是臣并不觉得累,无需休假。”

如今他也是按照惯例跟顾爱卿提一提,顾爱卿当即就要休假了,难不成是以前年轻没觉得累,如今年纪上来了,精力不如从前?

可这也才三十岁,至于吗?

不过,景文帝也不纠结,甚是慷慨道:“朕许你十日假期,回去好生休息,等休息好了再回大理寺上值。”

顾景熙恭声道:“臣谢皇上隆恩。”

出宫后,顾景熙就去了一趟大理寺,将该交代的事交代给下属官员。

祁蕴文将近三个月没见他,如今看到他来了,马上笑着迎上去道喜:“曜灵,先前来不及给你道喜,你就已启程去杭州府,如今你回来了,这就补上。恭喜,你即将要做父亲了。”

顾景熙想起未出世的孩子,脸上登时有了笑意:“多谢。”

祁蕴文笑道:“现在你我都有孩子了,没准儿我们还能结儿女亲家呢。”

闻言,顾景熙诧异:“嫂子又怀孕了?”

祁蕴文摇头:“没有,但你嫂子给我生了一儿一女,我家那两个孩子你也见过,都是好孩子。”

顾景熙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他:“墨白,你是不是当父亲太早了,如今已经忘了你的一双儿女今年多大了?”

祁蕴文回道:“女儿十三岁,儿子九岁,怎么了?”

顾景熙淡淡道:“你女儿过两年就谈婚论嫁了,内人这胎怀的就算是儿子,你女儿也不可能等他长大。你儿子再过六七年,也差不多要议亲了,内人这胎就算是女儿,六七年后,那还是个孩子。你死心吧,我们无缘做亲家。”

祁蕴文:“……”

也不知道怎的,他明明只比曜灵年长一岁,可谈到孩子的时候,这一对比,怎么就感觉自己比曜灵老许多?再过三四年,他估计就已经是外祖父了,这辈分马上就上去了,而曜灵还是个未启蒙的孩子的父亲。

顾景熙淡淡觑他一眼,又道:“对了,皇上体恤我奔波劳累,给了我十日假期,让我回家好生休息,未来十日,若不是有什么大事,你们不必找我。”

祁蕴文:“……我正有事想与你说。”

“不是要紧的事,你们自己处理。”

顾景熙说罢,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交代了一些事,就离开大理寺,然后打道回府。

(注:顾老夫人已经有诰命了的,男主并非有了妻子就忽略了母亲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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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刚回到家,就先去寿安堂给老母亲请安,母子近三个月未见,母亲应该也甚是想念他。

顾老夫人是今日早上收到消息,得知儿子回来了,但是一大早又进宫面圣了,她也没在意,正事要紧,母子晚些见面也无妨。

佛堂内,檀香袅袅。

顾老夫人一手敲着木鱼,另一只手轻轻拨动着念珠,嘴里念着经文。

冯嬷嬷快步进来禀告说:“老夫人,侯爷过来了。”

闻言,顾老夫人敲木鱼的手顿住,扭头看冯嬷嬷:“他从宫里回来了?”

冯嬷嬷颔首:“正是,奴婢已经将侯爷请到厅中等着。”

顾老夫人听罢,脸露笑意:“我这就过去。”说罢,她便站起身来,与冯嬷嬷一起离开佛堂,到厅中见儿子。

进了厅中,顾老夫人就朝儿子看去,此时儿子也站了起来,她仔细打量着,近三个月不见,儿子倒是没什么变化,就是看起来有些疲倦,看来是路上奔波累着了,且在杭州的时候也不轻松。

顾景熙上前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母亲近来可好?”

顾老夫人轻轻颔首,笑容慈爱:“我挺好的,阿瑶这孩子孝顺,你瞧我身上这身衣服,就是阿瑶那孩子给我做的,先前就让她别做这些事,免得累着了,可耐不住这孩子孝顺,之后又给我做了两套。不说这衣服,就连我如今穿的鞋子、袜子都是她做的,出门见那些老姐们,她们可羡慕我有个孝顺儿媳了。”

闻言,顾景熙就打量着母亲身上的衣着,脸上笑意渐浓,他不在家的时候,母亲和阿瑶婆媳俩相处得很好,温声道:“阿瑶孝敬您的,您受着就是了。”

顾老夫人回道:“我就是怕她累着,她还怀着身孕呢,不过幸好孕期没有什么反应,大夫诊脉时也说胎儿很好。”她说着,又道,“别站着了,我们先坐下说话。”

顾景熙应声,上前两步,扶着老母亲到上首的位置坐下,自己则是坐在她下首的位置。

顾老夫人关切地问:“曜灵,在杭州府的时候,没遇上什么麻烦事吧?”

“没有。”顾景熙不假思索地回应,“一切顺利,母亲不必担心。”

闻言,顾老夫人瞪他一眼:“你啊,总是报喜不报忧,便是天塌下来,你也会跟我说没遇上什么事,无论何时你都要保证自己平平安安的,你现在不止一个人,还有阿瑶跟孩子需要你照顾,你若是有什么事,我一个半截身子踏入黄土的人,可帮不了你照顾多久。”

顾景熙温声宽慰道:“母亲别担心,您儿子您还不了解?做事向来是有分寸的,不会让自己陷于危险之中。”

顾老夫人不以为然道:“我看未必,你没分寸的时候也能把我吓得魂都没了。”

顾景熙噎住,轻咳两声缓解尴尬:“母亲,这都是以前的事了,以前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少轻狂,如今到了这般年岁,行事哪会如此没分寸?”

顾老夫人再次瞪儿子一眼,她这儿子打小就聪慧,是先生喜欢的学生,学什么都快,但也有让人头疼的时候,经常偷偷跟朋友出去玩,喝酒赛马,甚至入森林深处狩猎,胆子大得很,当她知道儿子消失在森林中,魂都要吓没了。

结果,她与丈夫被吓得半死,亲自去寻,找到曜灵时,曜灵浑身是血的向他们跑过来,说自己没有迷路,只是为了猎一头黑熊,这才往深处走,最后还真的发现了黑熊,跟黑熊搏杀一番,猎了一头黑熊,血也是黑熊的,儿子说得轻松,她与丈夫听得心惊胆战。

回到家后,她和丈夫把这不省心的儿子重重罚了一顿,儿子之后才收敛点,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也不知道孙子以后是不是这样的。

顾老夫人问:“皇上这次派你去杭州府,具体是要做何事?先前我问你,你也没说,如今事情已解决,总该能说了吧?”

顾景熙回道:“浙江巡抚贪污受贿,底下官员也有不少牵涉其中。”

顾老夫人诧异:“浙江巡抚,那岂不是镇国公的小叔韩缙?”

顾景熙轻轻颔首:“正是,韩家这次要倒下了,当初皇上派我去杭州府的时候,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动韩家。”

闻言,顾老夫人轻叹一声,他们顾家跟韩家是有交情的,现在的镇国公的父亲,与她的夫君是朋友,老国公是挺好,但是儿子却不如何,行为有些张狂,不然曜灵与现在的镇国公也会有来往,如今韩家最有出息的韩缙如此,韩家是要彻底倒下了。

顾老夫人道:“曜灵,教育子孙后代,能力是其次的,品行是首要的,这样就算平庸一些,也不至于把家族给搞垮了。”

顾景熙回道:“母亲放心,儿子明白。”

顾老夫人忽然想起一件事,慈爱地问:“对了,曜灵啊,你的银子够不够用?”

顾景熙茫然:“???”

他看起来像是会缺银子的人?他们母子三十年,母亲难道还不了解他?

顾老夫人怕他不好意思,又接着道:“母亲这些年也存了不少银子,当年你外祖父和外祖母也给了我一笔丰厚的嫁妆,你若是缺银子了,只管跟母亲说,不必跟母亲客气。”

顾景熙摇头:“母亲,儿子不缺银子花,平时也没什么需要花银子的地方,且还有私产,哪会缺银子?”

听到儿子这般说,顾老夫人也就信了,养儿媳妇的这两个多月以来,她体会到了什么叫花钱如流水,不过这银子她花的高兴,花的值得。

纵然顾景熙说不缺银子,可等他离开的时候,顾老夫人还是把提前准备好的银票,不容拒绝地塞到他手里,并说:“母亲知道你够银子花,但这是母亲给的,你不需要花银子,那就花在阿瑶和孩子身上。”

顾景熙推辞不过,只好收下,出了寿安堂之后,他还有些懵,从小到大,母亲都没试过主动给他银钱,向来是教育他不可铺张浪费,要节俭,他也不是败家子,所以每个月的月例就够他开支了。

现在长大了,他不仅私产,还有立功后皇上给的赏赐,家资颇丰,母亲出手就给了他一万两,这是什么缘故?

母亲素来疼爱他,但这回的母爱,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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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天气晴,屋内光线明亮。

孟瑾瑶神情专注地忙着手里的针线活,隔了片刻,隐约感觉身边似乎多了个人,抬起头来,果真就看到身穿绯色的男人站在自己身边,她眼神瞬时就亮了,声音带笑:“夫君回来了?”

顾景熙颔首:“这些事让绣娘去做就好,可别累着了。”

孟瑾瑶摇了摇头:“不妨事,我就是闲着没事,找点事做打发一下时间。”说罢,她也暂且放下手里的活,指着旁边的小茶几上的点心,“这是你早上派人去买回来的枣泥酥,是一品斋的,你尝尝看,听闻点心师傅的妻子去世了,他如今做的点心没有以前的甜,但吃起来也不错,别有一番风味。”

顾景熙听得一脸茫然:“阿瑶,你是不是记错了?我早上什么时候让人去买了?”

孟瑾瑶懵了一下,随即道:“那估计是你先前吩咐下来的,你回来后没跟下人说不必再买,底下的人却仍旧保持先前的习惯,隔两天就去买点心回来。”

顾景熙甚是疑惑,他可没吩咐下人做过这些,便又问:“阿瑶,你确定是我吩咐的?”

“你还跟我装傻?”

孟瑾瑶嗔他一眼,接着道:“你离京之后,生怕我吃不饱穿不暖似的,我的吃穿用度,你都有给我安排好,我可都问了,是你给我安排的。你瞧我穿的衣服,还有戴的首饰,可都是你让人请锦绣坊的掌柜和金玉阁的掌柜登门,让我选样式定做的。”

顾景熙听罢,就明白过来,先前他写信拜托母亲帮忙照顾阿瑶,定是母亲以他的名义去做的,所以阿瑶就以为是他安排的,随后他又问:“阿瑶,你给我说说,这些日子以来,都安排了什么?”

孟瑾瑶以为他是怕底下人不用心,便事无巨细地跟他说了。

顾景熙听完之后,心情有些微妙,母亲养阿瑶,可比他养阿瑶精细多了,这般精细,都能比得上宫里的娘娘了,他做丈夫的都没有人家做婆母的做得好,忽然有些挫败。

同时,他也明白母亲今日塞给他一万两银票是何意了,这钱压根就不是给他的,而是通过他给阿瑶的,怕他养不起阿瑶,特意补贴他养媳妇的。

他是有私产的,只是母亲不知道他具体有多少私产,看来得找个时间跟母亲透露一下才行,总不能让母亲觉得他养不起媳妇,贴钱给他养媳妇。

孟瑾瑶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责怪底下人没做好,柔声道:“夫君,他们做得挺好的,非常尽职尽责,我也很满意,你可得奖赏他们才行。”

老母亲把功劳都给了他,可顾景熙却不想冒领老母亲的功劳,在她身边坐下,温言道:“阿瑶,我只是写信给母亲,拜托母亲替我照顾一下你,并没有安排这些事,这些都是母亲给安排的。”

孟瑾瑶蓦地瞪圆了眼,惊诧不已:“夫君,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说这是母亲给安排的?”

顾景熙轻轻颔首:“准确来说,是母亲以我的名义给你安排的,在刚刚之前,我也不知道此事,方才你说了我才知道。”他又从袖筒里掏出十张一千两面值的银票,递给孟瑾瑶,“这是母亲刚不久前给我们的。”

孟瑾瑶听了夫君的话,目光落在夫君手中的银票上,内心大受震撼,虽然婆母平时对她很好,可还是让她受宠若惊,在夫君不在京城的这些日子里,婆母竟然细致入微地按照她的喜好,给她安排好一切。

但她以为是夫君安排的,所以花银子也不节制,结果是婆母安排的,难怪她穿上新衣服的时候,婆母总是用一种满意而又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她,还夸她好看,现在她明白了,婆母是在满意自己的成果。

只是,她这些日子以来,花了婆母不少银子。

她缓缓抬头看顾景熙,讷讷道:“夫君,我最近有点败家。”

顾景熙摸了摸她的脑袋,以示安抚,温声道:“无妨,母亲有银子,手头宽裕的很,你花的这点银子对她来说没什么。”他说着,就将手里的银票塞到孟瑾瑶手里,“这是母亲给的,你拿着,想要买什么就买,不必省着。”

孟瑾瑶垂眼看手中的银票,虽然没数有多少张,可乍一看,感觉有上万两,银票虽轻,可拿在手里却感觉沉甸甸的,甚是费解:“母亲怎么忽然间给我们那么多银子?”

顾景熙莞尔笑:“约莫是觉得你夫君太穷了,会亏待你和孩子,特意补贴我们的,这是母亲的一片心意,我们就收着吧。托阿瑶的福,我长那么大,还是头一次收到母亲补贴的银子,以前可是一两银子都没收到过,如今却收到一万两。”

孟瑾瑶错愕地“啊?”了一声,有点没反应过来,讷讷地问:“夫君穷?”

顾景熙笑道:“你可以理解为天冷的时候,你明明不冷,母亲却觉得你冷,非得给你多穿两件。”

孟瑾瑶瞬间明白了,他们夫妻明明不穷,可母亲却觉得他们穷,非得补贴他们夫妻,感动在心间蔓延,这样沉甸甸的母爱,是她以前从未感受过的。孙氏不是她母亲就别说了,孟冬远可是她的亲生父亲,几乎没给她什么东西,却还嫌她索取的多。

她眼眶有点发热,看着手里的银票,轻声道:“我知道母亲疼爱我们,但我们都那么大了,我有嫁妆,你有私产,还收长辈的补贴,是不是不太好?”

顾景熙柔声道:“没事,收着吧,我们收下,母亲也放心,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母亲疼爱我们,我们以后加倍孝顺母亲,回报母亲就好。”

孟瑾瑶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对,将银票先放下,又重新拿起针线活,抿起嘴角:“你瞧,这是我给母亲做的衣服,还差收针就做好了,明天给母亲送过去,孝敬她老人家。母亲可喜欢我做的衣服了,出门就穿我做的衣服,还说我的绣活比绣娘的好。”

闻言,顾景熙就想起老母亲的话,难怪会有老姐们羡慕,敢情他母亲每次出门,都穿着阿瑶做的衣服去跟老姐们炫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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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午饭后不久,清秋步履匆匆进来,朝孟瑾瑶夫妻福身一礼,道:“侯爷,夫人,宫里来圣旨了。”

顾景熙略有些意外,他早上才进宫,现在就来了圣旨,原以为这圣旨怎么也得明日才能到。

孟瑾瑶有些疑惑:“夫君,好端端的,宫里怎么会忽然传来圣旨了?”

顾景熙故作不知道:“这我也不知,我们先去接旨,等会儿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孟瑾瑶应声,站起身来,随顾景熙一起去前院接旨。

孟瑾瑶怀着身孕,步伐不快,他们夫妻到前院的时候,大房和二房除了不在家的男人们,女人都已经到了,甚至顾老夫人也已经到场。

顾家在家的人皆已到场,众人跪下听旨。

公公看了眼顾家人,然后缓缓打开明黄色的圣旨,紧接着,尖细的声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长兴侯顾景熙之妻孟氏,端庄淑睿,性行温良,淑德含章,既相夫以雍肃,复宜室以柔嘉,故封尔为三品淑人。钦此!”

话音落下,众人惊愕不已,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竟然是一道册封诰命的圣旨。

顾景熙乃三品官,妻凭夫贵,孟瑾瑶因顾景熙的缘故,得了三品诰命。

孟瑾瑶更是反应不过来,被封诰命,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事,如今却忽然落到她头上,让她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宣旨的公公见孟瑾瑶愣住没反应,温声提醒道:“顾夫人,接旨吧。”

闻声,孟瑾瑶才反应过来,忙叩首谢恩:“臣妇接旨,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她言罢,便伸出双手接过圣旨。

众人起身后,顾老夫人便让丫鬟将早已准备好的荷包递给三位公公,权当作是请宣旨的公公,以及随行的两位公公喝茶。

传旨的公公走后,孟瑾瑶还拿着圣旨发懵,此时仿佛在做梦一般,纵然圣旨在手,可还是感觉不真实。

张氏与陈氏羡慕不已,他们长兴侯府原本就婆母一人有诰命在身,如今三弟妹也有诰命了,这不仅是一份荣耀,且每个月还有俸禄,还能进宫参加宫宴,甚至面见皇上和皇后娘娘。被封诰命,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她们这辈子,若是丈夫没本事让她们做诰命夫人,那就只能靠儿子以后争气了。

顾老夫人见儿媳妇看着圣旨发呆,慈爱地笑道:“阿瑶,传旨的公公都走了,你还在发愣?”

孟瑾瑶闻声,回过神来,赧然地笑了笑:“母亲,我就是觉得不真实,有点反应不过来。”

张氏笑道:“三弟妹,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在做梦吧?”

陈氏恭贺道:“如今天还没黑呢,肯定不是在做梦,恭喜三弟妹。”

顾萱宜也笑着道喜:“恭喜三婶。”

孟瑾瑶皆含笑回应,与大房、二房客套一番,又与顾老夫人谈了一会儿,这才各自回各自的院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回到葳蕤轩,进屋后,孟瑾瑶就扑进顾景熙怀里,笑盈盈地看着他,道:“多谢夫君。”

顾景熙搂着她的腰,笑问:“你谢我做什么?是皇上封的诰命,该谢皇上才是。”

“那也肯定是夫君争气,立了大功,才能给我请封诰命。你早上进宫,下午圣旨就来了,是不是立下了大功?”孟瑾瑶先前是有些不知该作何反应,但激动的心绪平复后,便能想到皇上不会无缘无故给她封诰命,肯定是因为夫君的缘故,估计是夫君努力几个月,立了大功,用功劳给她争取了个诰命回来。

顾景熙坦诚道:“这回是立了功。”

他低头亲了亲孟瑾瑶的脸颊,拉着孟瑾瑶坐下,愧疚道:“阿瑶,当日我们成婚草率而又荒唐,让你到现在还遭人嚼舌根,委屈你了,我无法给你一场像样的婚礼,就只能以此弥补一二。”

“我是挺委屈的,但这又不仅是我一个人委屈。”孟瑾瑶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眸,嘴唇一张一翕,柔声道,“夫君,你也受委屈了,你也是当日的受害人,你也是第一次成婚,却没能有一个像样的婚礼。”

顾景熙怔然,心怀愧疚:“此事说到底,还是因顾家而起。”

“都过去了,且这也不能怪你们,是顾修明的问题。”孟瑾瑶说罢,好奇地问了句,“夫君,当初顾修明逃婚,你们谎称顾修明病了,不能亲自来迎亲,后续你们打算如何处理?”

顾景熙如实回道:“当时没办法,若是让人知道修明逃婚了,就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上,就只能谎称他病了,将他逮回来重罚一顿,再看你的意思。若你要继续与他过下去,顾家绝不亏待你,若你不愿,那就和离,对外宣称是他的错,等你再嫁时,顾家届时会添一份嫁妆作为补偿。没想到最后还是走漏了风声,被你身边的丫鬟当场拆穿。”

孟瑾瑶听后愕然,旋即弯起嘴角笑:“我身边的两个丫鬟,清秋沉稳,凝冬行事冲动,不过我觉得她那天冲动行事也正合我心意,若非她冲动行事,我们也不能在一起了,她也算是我们的红娘。”

顾景熙赞同地点点头:“等她嫁人,我们给她一副体面的嫁妆。”

“这是自然。”孟瑾瑶说罢,忽然就想起婵儿和余川,又道,“对了,夫君,婵儿回到京城后,我与婵儿说了余川心悦她的事,问她对余川是否有意,你猜她是如何回答的?”

顾景熙猜测道:“她答应了?”

孟瑾瑶轻轻摇头:“没有,她并没有明确回答,只说让余川回来之后,亲自去跟她说,我也不知她是否有意。如今余川已经回来了,你让余川去跟她说。”

顾景熙颔首:“我改日就跟余川说。”

孟瑾瑶好奇道:“夫君,你说婵儿对余川是否有意?”

与她溢满好奇的眼眸对视,顾景熙含笑摇头:“许是姑娘家的心思藏得深,我看不出来,只是看出余川对她有意。”

孟瑾瑶又问:“你身边的四个随从,余川是年纪最小的吧?”

顾景熙颔首道:“的确是,他跟你是同龄人,还不到十八岁,过了年就十八,周允今年十九,方玄和方策这对双胞胎年长一些,今年二十二岁了。”

孟瑾瑶笑道:“若是婵儿对余川有意,那余川就是他们当中年纪最小,又成家最早的人。”

顾景熙低笑出声:“谁知道这傻小子能否打动人家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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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翌日,书房内。

余川关上书房门,上前几步向顾景熙行礼,然后问:“侯爷,您有何吩咐?”

顾景熙直言道:“你与婵儿的事,夫人替你问过了,婵儿并没有说什么,只让你回京后亲自去跟她说,你找个时间与她说。”

此言一出,余川的心都提了起来,磕磕巴巴地问:“侯爷,她、她当真是这样说的?”

顾景熙无奈道:“这种事,你觉得我会跟你开玩笑?”

余川见自家主子真不像是在开玩笑,抿着唇,有些犯难,要他亲自去说,可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啊,不然也不会悄悄爱慕人家那么久,却不敢表露半分了。

顾景熙恨铁不成钢道:“瞧你这出息,你该不会不敢吧?”

余川连连摇头:“不是,就是小的不知道该如何说。”他看向顾景熙,虚心请教,“侯爷,您平时是如何把夫人哄高兴的?”

顾景熙:“人家还没答应嫁给你,你就想到哄媳妇的问题去了?”

余川回道:“小的是想着跟她说了,如果把她惹恼了,该如何哄好。”

顾景熙无言以对:“……”

片刻,他耐着性子回道:“夫人与婵儿的性子截然不同,喜好也截然不同,我哄夫人的法子,不适用于你哄婵儿。”

余川却不以为然:“夫人和婵儿都是女子,怎么就不适用了?”

顾景熙问:“夫人喜欢好看的裙子和首饰,你确定婵儿也喜欢这些?”

余川忙摇了摇头,婵儿并不喜欢这些,若是在一件价值不菲且又好看的首饰与一把宝剑之间选择,婵儿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宝剑,看都不会看那件首饰一眼。

沉默片刻,余川忽然灵机一动,祈求道:“侯爷,您学富五车,不如小的给您提供想法,您根据这想法替小的写一首情诗?小的照着您写的,誊抄一份,然后交给婵儿。”

闻言,顾景熙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着余川,那眼神仿佛在说:情诗这种东西,是可以代写的?

余川有些不好意思,赧然地低下头:“小的觉得直接说,似乎直接了些,送一首情诗委婉些。”

顾景熙回道:“余川,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如此扭扭捏捏的人?你们是一起长大的,你什么样婵儿会不知道?你送一首情诗给她,她一看就知道不是你写的,你又不是没长嘴,表明心意还要找别人代笔,一看就没诚意。”

余川“啊?”了一声,期期艾艾道:“这、这样没诚意?”

顾景熙反问:“难道你觉得这样很有诚意?你送一首诗,还是找我代写的,这还不如送她一串你亲自上街买的糖葫芦。”

余川仔细想了想,似乎还真的显得没诚意。

顾景熙直接将他打发走:“行了,你出去自个儿琢磨去吧。”

余川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把话咽回去,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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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川走后不一会儿,孟瑾瑶就来了,好奇道:“夫君,余川这是怎么了?我来的时候,正巧碰见他,看他似乎有什么心事,低着头就走了,也没发现我。”

“这傻小子在琢磨着如何抱得美人归。”顾景熙说罢,又将方才余川的话说与孟瑾瑶听,末了又无奈地摇了摇头,“以前觉得这小子胆子挺大的,如今发现他还挺胆小。”

孟瑾瑶听罢,倒是有不同的看法:“我倒是觉得余川是因为太喜欢婵儿,所以才变得胆小,当自己很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会瞻前顾后,不敢前进。”

她当初也是,她喜欢夫君,但她不敢表现出什么来,也怕自己会错意,再三确认之后,才敢送个有男女之情意义的荷包,委婉的表明心意。

顾景熙无奈失笑:“婵儿如今都已知道他的心思,就算他什么都不说,那婵儿也知道了,他还担心什么?”

孟瑾瑶不疾不徐道:“因不清楚对方心里的想法,担心被拒绝,也担心言辞方面唐突了对方。有些话说出来,有三种结果,第一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第二种是故作无事继续如以前那般相处,第三种是无法再像以前那般了,最后一种结果应该是余川最害怕的。”

她语气顿了顿,若有所思,又接着说:“其实我觉得因为婵儿知道他的心思,他现在心理压力更大,因为他知道婵儿已经知道了,且也明白婵儿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他害怕知道答案。但同时,他也想努力改变可能面临的被拒绝的结果。”

说到最后,她抬眼看顾景熙:“夫君,难道你以前对我,没有余川这种心态?”

顾景熙微微怔然,他还真的没有过这种心态,因为他当初心动而不自知,只想着阿瑶年纪小,又受了那么多苦,要对阿瑶好些,再好些。后来,阿瑶先主动表明心意,他才猛然发现自己的心思,一切都水到渠成。

片刻后,他摇头:“你夫君在这方面迟钝了些,那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孟瑾瑶愣了下,倒也没纠结这问题,道:“夫君,你的书架你熟悉,帮我找本游记出来。”

顾景熙应声,让她稍等,马上去给她找。

孟瑾瑶在一旁等着,环顾一眼书房,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个普通的书房,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引人注意的就是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皆出自名家之手。

没过多久,顾景熙就拿着书向她走来,并道:“阿瑶,找到了。”见她没回应,伸手欲要打开一个抽屉,心登时就提了起来,三步作两步走,握住她的手,将手里的书塞给她,温声道,“阿瑶,你看看这本游记合不合你心意?若是不合心意,我再找别的。”

孟瑾瑶瞥了眼手中的游记,转而抬起头来觑了觑他,见他似乎有点紧张,便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着问:“夫君,你在紧张什么?”

顾景熙故作若无其事:“为夫哪有紧张?”

孟瑾瑶转眼瞥了眼抽屉的拉环,语气慢悠悠地问:“夫君,你是不是怕我发现放在抽屉里的那本不正经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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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景熙脸色僵住,迟疑着问:“阿瑶看见那本书了?”

孟瑾瑶颔首回应:“不仅看到,前些天还给你收了起来,免得你继续学坏。我方才就想看看你发现了没有,不过听你的话,显然是还没发现那本书不见了。”

她笑容里带着几分兴师问罪的意味:“夫君,真是没想到啊,你竟然还会偷偷摸摸的找这种看,先前我还纳闷,你那些花招从哪儿学来的,后来看到那本书才知道。”

顾景熙略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两声:“阿瑶,其实那本书不是我找回来的,是别人给我的。”

闻言,孟瑾瑶就觉得他在狡辩,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不紧不慢地问:“那夫君说说看,那本书是谁给你的?”

顾景熙老实巴交地回答:“是温太医给我的。”

他说的是实话,然而孟瑾瑶半个字儿都不信,道:“夫君大概是很少撒谎,所以撒个谎都破绽百出,像温太医那么正经的人,且还是个上了年纪的人,怎么可能会给你这种书?你可别胡说八道,污蔑了温太医的名声。”

顾景熙:“……”

第一次体会到说实话被认为是谎话是何等感觉,那庸医何时正经过?哪个正经的大夫会让病人学做一个不正经的人?

孟瑾瑶道:“罢了,这回就饶了你,那本书我收起来了,不许再学这些乱七八糟的。”

也亏得她收得早,那本书上还有教如何与孕妇行房的,这坏胚子若是又拿出来学习,把那些花招使在她身上,她真招架不住。

“阿瑶说的是,为夫保证不再看。”

顾景熙不假思索地应下,其实那本书他都看完了,加上他记性好,内容也都记在脑子里,书要不要也没关系。

孟瑾瑶见他答应得爽快,甚是满意,又道:“游记拿到了,我先走了,就不打搅夫君了。”

顾景熙拿过她手中的书,温声说:“我也没别的事,我给你念书,你听着就好,看着字眼睛也累。”

闻言,孟瑾瑶也乐得他为自己效劳。

离开书房后,孟瑾瑶又想起一事,道:“夫君,十月初二,也就是后天,是我那二妹妹出阁的日子,我们后天回孟家喝喜酒。”

顾景熙有些意外,好奇地问:“那么快就出阁了?嫁给哪家的公子?”

孟瑾瑶回道:“那位公子姓邓,是扬州人士,家里是经商的,是我父亲千挑万选的好亲事。”

顾景熙听后了然,明白他那岳父结这门姻亲是为了什么。

孟瑾瑶又道:“听说成婚后,二妹夫就回扬州,她也随夫去扬州。这门亲事她虽然是低嫁,但邓家家底丰厚,能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她若是聪明的话,日子也能过得很好。”

顾景熙问:“阿瑶觉得她会是聪明人吗?”

“那就难说了。”孟瑾瑶轻轻摇头,“上一次见她,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谁知道她有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学聪明一些?过得好不好都是她的命,她与孟承兴的事,我不插手,顺其自然。”

当日晚上。

余川约了婵儿,婵儿也没拒绝,如期赴约。

别看余川平时会耍嘴皮子,真正该说话的时候,他就哑巴了,看到婵儿过来,他一紧张就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人家。

婵儿知道他因何事找上自己,可自己来了,他却在那杵着不说话,神色淡淡地瞥他一眼:“你找我来,有何事?若是没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别!”

余川连忙上前,挡住她的去路,磕磕巴巴道:“我,我看今晚的月色不错,所以想、想跟你一起赏月。”

婵儿蹙起眉头,感觉这人脑子是不是有点毛病,纳闷道:“余川,明日就是十月初一了。”

余川连忙点头:“是的,今日是九月的最后一天。”

婵儿问:“所以哪来的月色不错?”

余川讷讷地“啊?”了一声,下意识抬头望天,天幕上繁星点点,唯独不见月亮,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月底是不会有好月色,顿时尴尬得想蹲地走。

瞧他这没出息的样,婵儿心里也郁闷,自己还没说什么,就把他吓得脑子都丢了,无奈道:“你到底还有没有事?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有,有的。”余川红着脸问她,“婵儿,你、你应该知道我因何事找你出来吧?”

婵儿回答:“我不知道。”

这可把余川整不会了,对上她淡然的目光,心里更加紧张,下意识就将自己怀里的包袱塞给她,磕磕巴巴道:“这是我、我这些年攒下来的家当,我所有的银子和一些值钱的东西都在里面。”

婵儿问:“然后呢?”

余川鼓起勇气道:“然后我以后还能攒更多的家当,让你过上好日子,你、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少年脸色涨红,紧张得手心冒汗,但那双眼眸里却盛满真诚,眼底的情意都快要溢出来。

婵儿静默不言,看了他半晌,然后弯下身将包袱放下,轻笑道:“出招吧,怂货!”

余川瞬间就懵了,可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婵儿早已出招,他身上已经挨了一拳,纵然他不想跟婵儿打架,可婵儿却没放过他。

婵儿静静站着的时候,就是个温婉的姑娘,一旦动起手来,马上变江湖侠女。

余川怕伤了她,没敢真的跟她打,只防守不进攻。

然而,婵儿出招快准狠,毫不留情,余川最后节节败退,被揍了个鼻青脸肿,婵儿这才停手,没与他继续打下去。

余川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婵儿,好端端的,你打我做什么?”

婵儿瞧他鼻青脸肿,眼角都淤青了,却还傻傻的看着自己,没忍住笑了:“怂货,打你还需要理由?”

本来是亲自求亲的,结果被打一顿,余川心里觉得委屈,但看她笑得开心,眼睛明亮,眉眼弯弯的,煞是好看,自己就忍不住犯贱,讷讷道:“婵儿,要不你再我打一顿?”

闻言,婵儿嘴角一抽,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道:“今日很晚了,改天吧。”

余川乖巧点头:“好,好的,等你哪天想打我了就跟我说。”

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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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片刻后,婵儿好气又好笑道:“余川,你很喜欢被人打?”

余川连连摇头,老实巴交地回答:“我只喜欢被你打。”言罢,他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再次迅速泛红。

婵儿看了他半晌,然后指着地上的包袱,道:“怂货,去把那东西拿过来给我。”

余川一听,马上顺从的拿起包袱,然后走到婵儿跟前,双手将包袱递给婵儿:“婵儿,给。”

婵儿接过包袱,连个眼神都没给余川,就转身离去。

余川呆愣愣的望着婵儿的背影,他跟婵儿表明心意了,但婵儿似乎很生气,还打了他一顿,而且打一顿还不觉得解气,下次还想再打他。

在余川看不见的角落,周允和方策盯着他这边,也将方才的事都看在眼内。

方策见余川还杵着不动,没有去追婵儿,恨铁不成钢道:“这小子怎么关键时刻那么蠢?婵儿都把他的东西收下了,证明是接受他的,这种时候就该追上去诉衷情啊。”

周允耸耸肩,笑道:“他又不是现在才那么蠢,先前就蠢,还一直把我当成情敌,以为我与婵儿有男女之情。不过他倒是好心,不敢表露自己的情感,生怕破坏了我与婵儿的感情。”

方策大为震惊:“还有这种事?”

周允颔首:“在湖州的时候,忽然有一天晚上,他不知道发什么疯,忽然间问我对婵儿是否有意,我才知道这小子把我当情敌。”

他说着,忍不住笑了出声:“这小子眼神真的不太好使,婵儿对我哪里是喜欢?分明是想打赢我,把我摁在地上狠狠揍一顿,所以才经常缠着我切磋,结果他竟然以为是男女之情。”

余川本来是没发现有人在暗中偷窥,忽然间听见笑声,他暗道不好,方才那种事岂能让旁人看了去?沉声道:“谁在那里?出来!”

方策瞪了周允一眼,早知道就不带他来看热闹了,如今倒好,还被发现了。

周允:“……”

他实在是忍不住,这才笑了出声。

俩人对视一眼,然后现身,朝余川走过去。

余川看到他们二人,脸色就变得微妙起来,方才那种糗事,竟然被他们看了去,自己往后不得被嘲讽一整年?

他绷着脸问:“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周允回道:“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们就什么时候来的,目睹全程,该看的,不该看的,我们都看见了。”他说话间,仔细打量着余川的脸,又忍不住笑了,“还没成亲呢,你就开始惧内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还真是个好夫君。”

余川瞪他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婵儿都没答应要嫁我,你可别胡说八道,毁了她的清誉。”

方策无奈扶额,无奈道:“余川,你今日是没带脑子出来?”

余川没好气道:“你偷窥就算了,还骂我?我都已经很难受了,你还骂我蠢。”没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能抱得美人归,他心里难受,还被好兄弟嘲讽了,当即就想切磋一番,“出招吧,我们打一架!”

“你跟婵儿还真是一对,动不动就要跟人打架。”周允笑意更深,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傻小子,你难道就没发现婵儿并没有拒绝你?”

余川瞬时就泄了气:“她没同意。”

周允回道:“你的全部家当她都拿走了,就表示她答应以后给你管你们的小家了,这还不算同意,那怎样才算同意?”

他话音落下,余川难以置信道:“你、你说什么?她方才是同意了?”

周允反问:“不然呢?你竟然没有追上去,真不知该说你什么好。婵儿刚开始是走得挺慢的,后来你没有追上去,这才加快了脚步。”

余川如遭雷劈,有那么一瞬间,他真想“哇”的一声哭出来,求救般看着两位好兄弟:“那现在我该如何是好?”

周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婵儿肯定是对你有意的,你好好想想怎么补救吧。”

方策给他出主意:“其实你被她再打几顿,让她出出气也行,你长得白白净净的,若是被打的鼻青脸肿,看起来还挺可怜的,姑娘家最容易心软了,看你可怜没准儿就原谅你了。”

余川听罢,竟然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便问:“那我怎么让她打我?”

方策被他这话噎了下,瞧他傻乎乎的,顿生一股无力感,道:“你就跟她说你愚蠢又迟钝,当时没反应过来,让她别生你的气,若她还生气,你就让她打你一顿消消气。”

余川眼神一亮,脸上绽开笑意:“兄弟,若是成功了,改日请你们喝酒。”

周允:“……”

还真是一个敢教,一个敢学,方策若真懂得哄姑娘家,至于二十二岁还没有媳妇?真是白瞎了那张脸。

不过话说回来,他虽然没有余川那么笨,但似乎也不怎么懂得哄姑娘家。

这大概就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随从,侯爷当初不近女色,不解风情,后面有了夫人慢慢的就懂了,还把夫人哄得高兴,也不知是在哪儿学来的。

周允摇了摇头,不再想此事,道:“时候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说罢,他就勾着余川的肩膀走。

刚走没几步,方策就忍不住学着余川的语气说:“等你哪天想打我了就跟我说。”

他刚说完,周允也跟着学:“我只喜欢被你打。”

余川:“……我求求你们闭嘴吧。”

周允甚是费解:“余川,你跟我们说话的时候,嘴巴还挺利索的,怎么面对婵儿就哑巴了?”

方策笑道:“他对婵儿不是一直都这样?对我们几个,甚至对侯爷,他都敢贫嘴,但面对婵儿,他就小心翼翼的,说句话都字斟句酌的,我早就看出这小子喜欢婵儿了。”

余川惊诧地看了方策一眼,喃喃道:“我表现得有这般明显?”

方策转眼看余川,莞尔笑:“在没人看到的角落,你的目光黏在她身上,还悄悄记着她的喜好。外出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们在外面酒楼用饭,你点了她喜欢吃的菜,自己喜欢的一个都没点,但她不在场的时候,你就点了你喜欢的。”

闻言,周允都震惊了,方策不说,他都不知余川这傻小子竟然悄悄惦记了婵儿那么久,这些细微小事,他也不曾留意过,现在听方策提起,他才猛然发现还真如此。

余川也震惊,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但没想到别人看得清清楚楚。

周允道:“余川,你不要怂,她心里有你,想要抱得美人归就胆子大点,明天好好补救一番,婵儿那脾气,生气了最多打一架就好,你又不是没被打过。”

余川觑了觑他们,道:“你们两个连心上人都没有,教别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方策问:“那你就说我们说的有没有道理吧?”

余川:“……倒也有几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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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翌日。

将近巳时,孟瑾瑶才醒来,睁开眼时,看到顾景熙手执一卷书,坐在床前,神情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书,似乎还没察觉她已经醒来。

男人温雅如玉,充满书卷气息,乍一看就觉得此人是熟读圣贤书的正经人。

然而,实际上并不是,这坏胚子连孕妇都不放过,原以为收走了那本书,他看不见就学不了那些花招,结果昨晚他就对她使坏了,花招还是书上的。

她心里郁闷,问起怎么回事,才听到这坏胚子说:“阿瑶,那本书我看过,记忆力好就记住了。”

她当时气闷不已,这坏胚子又说:“阿瑶,我答应你不再看那本书,但我记性好这不能怪我,这是天生的,不是我想要的。”

好一句天生的。

让人无法反驳。

现在看着顾景熙,孟瑾瑶眼神越发幽怨。

顾景熙的感官敏锐,已经察觉到一道幽怨的目光向他看过来,侧头望过去,对上小孕妇那不太友善的目光,便放下书本,温柔体贴道:“阿瑶醒了?为夫侍候你起床。”

孟瑾瑶绷着脸,淡声道:“你昨晚欺负我,我还没原谅你,暂时还不想理你,你少别跟我套近乎。”

顾景熙无辜又委屈:“都是为夫的错,不该记性那么好的。”

孟瑾瑶:“……”

听听!

这人说的都是什么话?竟然还委屈上了,委屈就委屈啊,怎么还要夸自己记性好?还真是气人,再说了,有些事虽然记得,又不一定要做,这人就非得做出来。

顾景熙伸手去握着她的手,认错态度诚恳:“阿瑶,为夫错了,你就原谅为夫这回,可好?”

孟瑾瑶看了眼自己的手,想到昨晚的事,连忙移开视线,不想直视自己的手,不仅仅是手,腿也不想直视……

欺负她,又挑拨她,最后不给她,让她自己来,这男人就躺着指挥了。

顾景熙注意到她的细微表情,见她脸颊还微微泛起红晕,估计是因昨晚的事害羞,温言软语道:“阿瑶莫恼,为夫给你穿衣。”

孟瑾瑶没好气地瞪他一眼:“顾景熙,你说你性子到底是随了谁?母亲不是这样的,难道是随了父亲?”

顾景熙老实巴交道:“没有,父亲的性子与我相差甚远。”

孟瑾瑶瞧他这副“我知错了,真的知错了”的表情,心里就觉着郁闷,这男人每次都这样,每次都是“我知错了,下次还敢”。

孟瑾瑶面色不虞地盯着他瞧了半晌,最后还是泄了气,启唇道:“我今日想穿鹅黄色的裙子,给他递了台阶。”

顾景熙应声,马上去给她找了套鹅黄色的裙子,亲自帮她穿好,又让丫鬟端水进来,侍候她洗漱,亲力亲为,又给她梳了个好看的发髻,总算把她给哄高兴了。

吃早饭时,顾景熙也体贴照顾着。

孟瑾瑶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道:“夫君,今日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一,我们要去给母亲请安,我起晚了,等吃完早饭,时候也不早了。”

顾景熙温声说:“没事,我让人去跟母亲说,你昨晚睡得晚,今日起得晚,早上去不了请安。母亲回话说,让你好生休息,请安的事改天再去。”

孟瑾瑶点点头,继续吃。

吃过早饭,顾景熙有些事要处理,就让人传了余川过来。

当看到鼻青脸肿的余川,顾景熙都懵了,问:“余川,昨天你还好好的,这是跟谁打架打成这样?能被人打成这样,可见你这功夫不行,还得好好练一练,以后多跟周允切磋一下。”

余川脸色一顿,想起昨晚的糗事,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狡辩:“侯爷,小的没跟人打架,这是不小心摔了一跤给摔的。”

顾景熙半个字儿都不信,片刻后想到一个可能,瞬时笑了,笑着调侃道:“那你这一跤还摔得挺有技巧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摔到谁的拳头上,一般人都没办法摔成你这样。”

余川:“……”

顾景熙又道:“行了,你先回去好生养伤,摔成这样还挺可怜的。”

余川茫然:“侯爷,您不是有事要吩咐小的去做?小的没事,这都是小伤而已,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小的定会给您办妥。”

顾景熙看着他的脸,反问道:“你这鼻青脸肿的出门,到底是去帮我办事,还是去给我丢人?”

余川:“……”

顾景熙道:“去把周允给我叫过来。”

余川有心想说他蒙住脸出门也不是不行,但最后还是没说,应了声“是”,然后就退下,去找周允过来。

刘家传来消息,说顾萱灵昨日傍晚生了个女儿,母女平安。

这也是喜事儿一桩,顾家有外孙女了。

明日是刘家嫡长孙女的洗三宴,顾老夫人不会到场,但也让人准备了一份礼物,张氏与孟瑾瑶也准备了,明日让人送过去。

顾萱灵是庶出的,孩子的洗三宴,陈氏作为嫡母其实不必去,但陈氏却表示明日的洗三宴她会去。

孟瑾瑶、张氏与陈氏坐一起闲谈时,说起此事。

张氏得知后陈氏明日参加庶女的孩子的洗三宴,笑道:“二弟妹,萱灵又不是你亲生的女儿,她生的孩子又不是你的嫡亲外孙女,明日差人送一份礼过去即可,用得着这样抬举她?”

陈氏的想法却不一样,女婿刘子方,如今已中举,下一次春闱没准儿能中进士,等刘子方入朝为官之后,她儿子就能多个守望相助的人,现在维持好两家的情分总没错的。

退一步说,就算刘子方以后不能中进士,那也不打紧,萱灵是她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平时孝顺她,如今她也愿意给萱灵面子,给萱灵撑场面,让刘家也更加重视萱灵。

她回道:“萱灵即便不是我亲生的,却也喊了我十几年母亲。”

张氏听罢,有些不屑:“一个妾生的孩子,她生母还是丫鬟出身,也就二弟妹好心肠,愿意抬举她。”

此言一出,陈氏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她虽然出身名门,娘家与顾家门当户对,但她也是庶女,张氏对庶出的如此不屑,那就等于对她也不屑,没准儿就是借着诋毁萱灵,顺便把她也诋毁一顿。

她语气不悦地回怼:“大嫂,你可别忘了,大哥和我们家二爷都是妾室生的,都是庶出的庶子,你如此瞧不起庶出,那岂不是连大哥也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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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张氏被陈氏的话怼得哑口无言,她倒是忘了这一茬,讪讪地笑道:“我、我方才就是那样随口一说,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二弟妹心善,对庶女都这样好。”

陈氏轻哼一声:“有没有别的意思,大嫂自己心里清楚,指桑骂槐的,别以为我傻,连这个都听不出来。”她言罢,蓦地站起身来,直接转身离去。

见状,张氏也是郁闷,她当时说那句话的时候,真的没想过诋毁丈夫和二弟啊,忍不住跟孟瑾瑶抱怨:“三弟妹,你看看她,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差了,我都没说什么,她就恼了。萱灵又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用得着为了个庶女跟我置气吗?”

孟瑾瑶有些无奈,感觉这大嫂虽然有小心思,但有时候缺心眼,提醒道:“大嫂,你方才把二嫂也诋毁了。”

张氏没反应过来,茫然道:“我什么时候诋毁她了?”

孟瑾瑶道:“二嫂也是庶出的。”

闻言,张氏才猛然想起这一茬,敢情方才陈氏跟她生气,并非因为她说了萱灵的身份,且不小心把丈夫和二弟给诋毁了,而是因为陈氏也是庶女,她看不上庶女就等于看不上陈氏。

张氏道:“三弟妹,我方才也没想过说她什么,是她自己敏感想多了。”

孟瑾瑶回道:“大嫂,无论二嫂是否误会你的意思,但你方才那句话,也的确得罪二嫂了。”

张氏瞥了眼陈氏离开的方向,此刻陈氏的身影早已淡出视线,她抿了抿嘴,若要她去跟陈氏道歉,她拉不下面子,见旁边的孟瑾瑶看着自己,她讪讪道:“罢了,改日再与她说没这意思就好。”

孟瑾瑶点了点头,不予置评。

陷入沉默,张氏略有些尴尬,连忙转移话题:“三弟妹,我记得孟二姑娘明日出嫁?”

孟瑾瑶回道:“是啊,明日出嫁。”

张氏继续八卦:“未来姑爷似乎是个商人?”

这种时候,孟瑾瑶自然不会贬低娘家,说自己娘家长辈眼里只有金钱,只道:“是啊,父亲看邓公子一表人才,举止谈吐也出众,对他颇为欣赏,就选他为婿。”

张氏听罢,有些不赞同:“人虽然不错,可到底是商贾之家,士农工商,商人乃末流,孟二姑娘是孟伯爷的嫡次女,怎能嫁给一介商人?官家子弟里,也有不少优秀的青年,怎么不从官家子弟里选择?”

孟瑾瑶不以为然道:“大嫂此言差矣?只要邓公子品行端正,各方面出色,也不是不可以,父亲是看重的是品性,又不是看重身份。鸿胪寺少卿凌大人的妻子,就是商户出身,听闻当年因陪母亲去上香,俩人偶遇,缘分就来了,如今夫妻恩爱和睦。”

闻言,张氏怔然,霎时间无法反驳。

孟瑾瑶不想跟她谈这些糟心事,又道:“大嫂,我忽然想起还有点事,先回去了,我们改日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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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言罢,站起身来,直接转身离去,丫鬟清秋也紧跟其后。

张氏看她就这么走了,抿了抿嘴,感觉自己搁这儿坐着也没意思,也跟着离开,去跟自家女儿好好说道说道,萱灵这个做妹妹的,都已经做母亲了,萱宜是做姐姐的,就算现在不做母亲,那也该定个亲。

那厢,清秋看到自家夫人走错道了,忙提醒道:“夫人,这条路是去老夫人那边的。”

孟瑾瑶回道:“我就是要去老夫人那边,早上起晚了,没能去请安,现在去也是一样的。”

顾老夫人的温柔慈爱,弥补了孟瑾瑶多年来一直缺失的母爱,而她也让顾老夫人感受到养女儿的乐趣。

一个母爱泛滥,一个严重缺乏母爱,婆媳俩互补,相处融洽,相谈甚欢。

到了用饭的时间,孟瑾瑶也没舍得离开,直接抛弃自家夫君,留下跟顾老夫人一起用饭。

而顾景熙回到自己的院子,没看到自家小妻子,但被夏竹告知:“侯爷,夫人方才差人回来说,她在老夫人那边用饭,就不回来了,让您不必等她用饭。”

顾景熙懵了:“???”

他忽然有种自己被她们婆媳抛弃了的感觉,自己一个人吃饭有什么意思?

这么想着,他转身就走,以最快速度前往老母亲那边。

当他赶到老母亲那边的时候,前脚刚踏进屋,就看到老母亲和小妻子刚拿起筷子,正准备用饭。

婆媳俩看到他的到来,皆是一愣。

顾老夫人侧头看儿媳妇,调侃道:“瞧瞧,这才分开没多久,曜灵就追了过来,生怕我会跟他抢媳妇似的。”

还不待孟瑾瑶回话,顾景熙就接话道:“可不就是怕您跟儿子抢?”

孟瑾瑶听着他们母子的对话,双颊泛起红晕,赧然地低下头。

顾老夫人莞尔笑:“既然来了,那就坐下一起用饭吧,你来的正巧,我们正准备吃。”她说着,就吩咐一旁侍候的丫鬟,“去添一副碗筷给侯爷。”

顾景熙坐在她们婆媳中间,老母亲和小妻子都能照顾到,刚给老母亲夹完菜,下一刻就给小妻子夹菜。

一家三口用餐愉快,顾老夫人原本饭量就不大,可今日高兴,多吃了小半碗饭。

用过饭,夫妻俩也没急着离去,陪顾老夫人说了会话,顾景熙才向老母亲请辞,准备带着小妻子回去。

然而,孟瑾瑶却道:“夫君,你自己回去吧,我跟母亲相谈甚欢,舍不得母亲,今晚想留下跟母亲一起住。”

顾景熙:“???”

这是怎么回事?他这是又被抛弃了吗?

顾老夫人一听,欢喜不已,便道:“曜灵啊,你先回去吧,今晚我跟阿瑶住,你放心好了,我会帮你照顾好阿瑶的。”

原本顾景熙是不乐意的,但听到老母亲这样说,他也不得不同意,只道:“那就有劳母亲帮忙照顾了,儿子先回去,明日早上再来接阿瑶,然后去孟家赴宴。”

孟瑾瑶笑眯眯道:“夫君慢走。”

顾景熙看到她脸上阴谋得逞的笑容,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的意图,她这是故意躲着自己,又或者是在惩罚自己昨晚的孟浪行径。

他道:“阿瑶送送为夫。”

孟瑾瑶答应他的要求:“那我送夫君出院门。”

夫妻俩并肩出了屋子,孟瑾瑶送他出了院门之后,下一刻就听到他凑在自己耳边说的那句:“小坏蛋,故意躲着为夫,惩罚为夫是不是?”

孟瑾瑶跟他装傻:“夫君慢走,不送。”

顾景熙看着她,勾起嘴角,笑的意味深长。

躲他。

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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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景熙回去后,吩咐丫鬟给孟瑾瑶准备好衣裳、首饰,以及需要用到的东西,让丫鬟送去寿安堂那边,不必明日起床后再让人过来取。

丫鬟退下后,顾景熙看着卧房,哪哪儿都熟悉,但却哪哪儿都觉得不对劲儿。

这大概就是习惯的可怕之处。

当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若是在熟悉的环境没看到对方的身影,便觉得孤单,觉得无所适从,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以往这个时候,阿瑶应该坐在梳妆台前,丫鬟给她取下头上的首饰,准备洗沐一番,然后上床就寝。

顾景熙看了眼梳妆台后,便去吩咐丫鬟备水,准备洗沐。

净室内,烟雾袅绕。

顾景熙平时不喜下人近身侍候,穿衣、宽衣、沐浴等事都是自己来。

忽然,顾景熙听见身后传来动静,脸色倏地沉了下去,冷声问:“谁在那儿?”

他话音刚落下,就传来夏竹的声音:“侯爷,奴婢是夏竹,方才忘了给您把衣服放进来,如今给您送过来。”

顾景熙淡声道:“下不为例,若再有下回,还如此健忘,你就不适合在夫人身边侍候了。”

夏竹连忙点头应声:“侯爷息怒,奴婢保证再无下回。”

顾景熙又道:“衣服放下,出去。”

“是。”

夏竹应声,上前几步,将衣服放下,然后退了出去。

顾景熙沐浴够,穿上衣服离开净室,就回房里歇息,奈何身边的位置少了个人,他又不习惯了,辗转难眠。

那厢,孟瑾瑶倒是睡得香,躺下后,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顾老夫人也就带过两个晚辈睡觉,上一回是儿子还小的时候,如今是儿媳妇,看到儿媳妇在自己身边睡得安稳,她真觉得自己是养个了女儿。

看了儿媳妇半晌,她给儿媳妇掖好被子,下一刻就看到儿媳妇往自己身边挪过来,双手抱着自己的手臂。

顾老夫人诧异,很快就明白过来了,这种下意识的行为,便能看出儿子和儿媳妇平时相处得有多好。

翌日,十月初二。

顾景熙清早醒来,洗漱过后,穿戴整齐,就去了老母亲那边蹭个早饭,阿瑶不在,他自个儿吃早饭也吃得不香。

孟瑾瑶与顾老夫人正准备吃早饭,就看到匆匆赶来的顾景熙。

顾老夫人笑道:“曜灵,怎么那么早就过来了?便是要去参加喜宴,那也不必如此着急。”

顾景熙回道:“儿子怕错过了用早饭的时辰。”言罢,他眼含幽怨地看了孟瑾瑶一眼,活像被丈夫抛下的怨妇。

孟瑾瑶昨晚睡得好,如今神清气爽的,瞧见他这样,冲他莞尔笑了笑。

顾老夫人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笑容越发慈爱:“那就坐下一起吃,等吃完了,你们还要去赴宴。”

顾景熙应声,上前几步,然后落座。

丫鬟马上给他添了一副碗筷。

用过早饭,孟瑾瑶与顾景熙一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离开寿安堂,今日是孟瑾玉出嫁的日子,他们做姐姐姐夫的,也得去喝喜酒。

顾老夫人并没有去,她上了年纪之后喜静,不喜参加宴会,别家有宴会相邀,都是吩咐家中晚辈去的,难得出门一趟,就是去寺庙上香礼佛。

顾景熙问:“阿瑶昨晚睡得可好?”

孟瑾瑶含笑回答:“甚好,一觉睡到天亮。”

顾景熙道:“为夫睡得不好。”他语气间透着委屈,停下脚步,眼含控诉地看着孟瑾瑶,接着道,“阿瑶真的好狠的心,让为夫独守空房。”

孟瑾瑶低笑:“谁让你不老实?”

顾景熙马上认错:“前天晚上的事,为夫知错了。”

孟瑾瑶轻哼:“你哪回不是说知错了?但从来没有改正过,都要做父亲的人了,还总是知错不改,你做了坏榜样,当心孩子以后也成了知错不改的人。”

顾景熙忙道:“阿瑶息怒,为夫这回真的知错了,今晚肯定老实。”

孟瑾瑶懒得再跟他计较,回到葳蕤轩,就让下人准备马车,然后带上贺礼,前往永昌伯府赴宴。

嫡次女出嫁,孟家虽张灯结彩,但排场远不如嫡长女出嫁时,知内情的孟家人知道,这是因为缺银子的缘故,不知内情的外人,则以为因为嫡次女生母孙氏的缘故,孟家对这个女儿厌弃了,不重视了。

如今,孟家只是邀请了平时来往亲密的亲友。

孟瑾瑶与顾景熙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宾客到场。

顾景熙在前院与其他男宾闲谈,孟瑾瑶跟董氏寒暄一番,就去后院见孟瑾玉,作为长姐,做戏做全套也得去见见即将出嫁的妹妹,并送上贺礼。

今日宾客多,免得被人不小心冲撞了,婵儿与清秋寸步不离地跟着孟瑾瑶,她走到哪儿都跟上。

孟瑾玉已梳妆打扮好,静坐在闺房中,她昔日倒是有不少朋友,可当出了孙氏那件事,昔日的好友基本上都逐渐远离她了,今日她出嫁,嫁的还是个商人,就更没人来了。

也就刚不久前来了两个闺中好友,她们家的长辈皆是与孟家交好的,随长辈一起来喝喜酒,就顺便来看看她,并送上添妆礼。

晴儿进来禀告说:“二姑娘,大姑娘来了。”

闻言,孟瑾玉脸色沉了下来。

紧接着,她就看到打扮得雍容华贵,迈着莲步款款而来的孟瑾瑶,原本孟瑾瑶做了侯爵夫人,就已经高人一等,如今顾景熙的隐疾好了,他们还有了孩子,过着幸福美满的生活。

而她呢?

她被掉进钱眼的父亲嫁给一介商人,她不愿意嫁,去求祖母做主,可祖母却跟她说:“阿玉,你要怪就怪你有个孙氏那样的母亲,有她这种毒妇做母亲,你是她带大的,名声也毁了。门当户对的人家,人家也不愿意娶你,倒是有家世好的,先前给你寻的婚事就不错,可你又不愿意,嫌弃人家年过四十岁。”

她听着这种话就觉得讽刺,年过四十岁,死了原配夫人的老男人,比她父亲的年纪都要大,她若是嫁过去,马上就做祖母,做外祖母,继子和继女都比她大,这样的婚姻能有什么盼头?

所谓的好亲事,只因那老男人能帮衬一下父亲,提携父亲,那就是好亲事了,完全不顾她的人生。

后来,祖母又说:“比我们家门第低的,若是家底不丰,你嫁过去岂不是要受苦?邓公子家里经商,家底丰厚,你嫁过去就过锦衣玉食的生活,有什么不好?你就安心待嫁,以后跟邓公子好好过日子,不要任性。”

这话说的倒是好听,别以为她不知道,这门婚事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并无区别,她就如同货物一般,被卖给邓家。

父亲收了邓家金钱财帛的好处,邓家娶个世家嫡女回去,还与长兴侯做了连襟,说出去都有面子,这可比娶商贾之家出身的姑娘好多了。

她远嫁扬州,人生地不熟的,就算被欺负了,也没地方去,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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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见她脸色难看得紧,直接视若无睹,若无其事道:“二妹妹,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在此先恭喜二妹妹觅得如意郎君,祝二妹妹与二妹夫琴瑟和鸣,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孟瑾玉听着她说祝福自己,只觉无比的讽刺。她是侯爵夫人,前几天被封了三品诰命,成为诰命夫人,而自己嫁给一介商贾,明显是跟她耀武扬威,嘲讽她来了。

孟瑾玉冷声问:“你是来看我笑话的?”

孟瑾瑶也没惯着她:“二妹妹觉得是,那就是吧。”

闻言,孟瑾玉脸色僵住,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样回话。

孟瑾瑶也不在意她想什么,冲身边的清秋递了个眼神,然后道:“今日你出嫁,姐姐准备了一份薄礼,也不知二妹妹是否喜欢,还望二妹妹莫要嫌弃。”

她话音落下,清秋就上前,将手中的木匣子放下。

孟瑾玉没看礼物,眼神阴郁地睨着孟瑾瑶,没好气道:“把你的东西拿回去,谁稀罕你的贺礼?一看你就是没安好心!”

“礼我已经送到了,至于要如何处置,也随二妹妹的意。”孟瑾瑶也不屑与她争辩,转头就对身边的丫鬟道,“婵儿,清秋,我们走吧。”

说罢,孟瑾瑶头也不回的离去。

孟瑾玉被她气得不轻,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若孟瑾瑶跟她争执两句,她还不至于如此生气,吩咐身边的丫鬟:“晴儿,把她带来的东西扔出去,别脏了我的地儿。”

晴儿闻言惊住,似乎是没想到自家主子会如此极端,她上前两步拿起那木匣子,打开瞧了眼,然后语重心长地劝说:“二姑娘,大姑娘送了一对玉镯,瞧着成色还可以,值些银子的。您嫁到邓家,三朝过后,就随姑爷去扬州了,那边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女子的嫁妆就是依靠,您带多点财物准儿没错的,这镯子您不喜欢,以后拿去典当了,换成银子就好。”

孟瑾玉听罢,就想起自己的嫁妆单子,这份嫁妆寒酸的很,那上面的东西也没多少值钱的。

她向祖母诉苦,祖母却说如今孟家不如往日,让她要体谅长辈,说她嫁到邓家不愁吃穿。多少姑娘嫁门当户对的大户人家,也不愁吃穿啊,可嫁妆不丰厚,在婆家也没底气,手头上也拮据。

真是好的很啊,孟家把她卖了个好价钱,却连一副体面的嫁妆都没给她,也不知是父亲和祖母的意思,抑或是董氏撺掇的。

事到如今,她也不能跟银子过不去,深吸一口气,眯了眯眼,忍辱负重般回道:“先收下吧,今日是大喜的日子,扔了贺礼不吉利。”

晴儿点头应声,她作为陪嫁丫鬟,肯定希望主子好的,不然她的日子也难熬,就算跟着主子到邓家,以后做了姑爷的妾,那也是主子的人,她的身契都捏在主子手里。

那厢,孟瑾瑶离开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瑾玉的闺房,还没走多久,就听到有宾客在私下议论。

“孙家今日是不是没来?都没看到孙家的人。”

“孙家来做什么?”

“孙氏虽然被休弃了,但孟二姑娘好歹是孙家的外甥女,外甥女出嫁,他们又在京城,不来喝杯喜酒,送一份贺礼?”

“孙家连孙氏都不认,会认外甥女?孙氏当初一头撞死在孙家门前,给孙家添了晦气,把孙家气得不轻,孟二姑娘和孟世子还不肯来收尸,孙家最后迫不得已给孙氏收尸,找个地方下葬。”

“要我说,孟世子和孟二姑娘真是无情,孙氏对不起别人,却唯独没有对不起他们,他们连给母亲收尸都不去。”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母亲,就有什么样的孩子,母亲都不好,孩子能好?你看孟大姑娘就不错,孟二公子也品学兼优,今年还中了案首,他们都不是孙氏生的。”

“难怪孟家会将孟二姑娘远嫁,且还是给她找个商人做夫婿,商人地位低,这样嫁过去也不至于被嫌弃,若是门当户对的,娶都不可能娶她。”

“是啊,不提这些,说点别的。”

……

孟瑾瑶站在原地,看着那两人慢慢走远,她们的说话的声音也慢慢的听不到了,轻声说了句:“她们说错了一件事。”

清秋问:“夫人,她们说错了什么?”

孟瑾瑶回道:“不仅母亲不好,父亲也好不到哪儿去。”

清秋听罢,觉得此言有理,赞同地点了点头。

约莫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前面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是邓家来接亲了,众人看到了好奇已久的孟家二姑爷。

邓源清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身穿大红色喜袍,身材颀长,面容俊朗,举止文雅得体,的确是一表人才,乍一看还以为是个读书人。

再细看,那双瑞凤眼里透着商人特有的精明,看得出是个聪明人。

孟冬远给他介绍自己的大女儿和大女婿:“源清啊,这位是你大姐姐,这位是你大姐夫。”

邓源清看向他们夫妻,很有分寸的只打量了一眼,便拱手行礼:“源清见过大姐姐,见过大姐夫。”

顾景熙颔首应了声。

孟瑾瑶客套地夸赞一句:“早就听闻家中长辈对二妹夫赞赏有加,今日见了人,果真是一表人才,与二妹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邓源清回道:“大姐姐过奖。”

孟瑾瑶温声道:“吉时已到,快去接新娘子吧,莫要误了吉时。”

来日方长,邓源清也没有过分热情套近乎,应了声,然后由仆人引路,去孟瑾玉的闺房接孟瑾玉。

孟瑾玉没有闹别扭,得知新郎官来接亲,立即盖上红盖头,在大家的热闹声中出了闺房,前去厅堂拜别父母,然后由弟弟背着上花轿。

孟承章比孟承兴年长一岁,按理说应该由孟承章来背的,奈何孟瑾玉与他不和,让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孟承兴来背。

孟承兴心里是乐意的,可当把人背起来走了十几步,就后悔应下此事了,但又不能让旁人笑话自己不行。

是以,养尊处优,手无缚鸡之力的十三岁少年,咬着牙吃力地背着十五岁的少女,一步步走出家门,最后忍不住低声说了句:“二姐姐,你怎么那么沉?”

试问哪个姑娘家听到这种话能高兴的?

孟瑾玉原本就心情不佳,如今更是被气得不轻,若非因场合不对,她能马上跳下来将弟弟狠狠臭骂一顿,自己没用还要说她沉?

孟承兴将人背上花轿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在初冬里热得出了汗,额上冒出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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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接完亲,迎亲队伍渐渐远去。

孟家还得继续招呼宾客,董氏温柔和气,她比孙氏更有亲和力,宾客们看着她,再对比孙氏,便能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温柔良善。

真正善良的人,给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孟家大姑奶奶所嫁的罗家也来了,即使罗大人续娶了,可续弦夫人对原配所生的罗永安视若己出,母子相处融洽,罗永安的妻子许氏也与罗夫人相处融洽,所以这次的喜宴,罗夫人也跟着来。

孟瑾瑶不想与那些夫人相互吹捧,直接与罗夫人以及表嫂许氏坐一旁闲谈,罗永安与许氏的儿子铮哥儿乖巧地窝在罗夫人怀里,可见祖孙感情不错。

孟瑾瑶看着罗夫人,又抬眼看不远处的董氏,也不是所有的继母都恶毒,还是有很多温柔良善的继母,她虽与董氏接触不多,但她能感受到董氏发自内心的善意,董氏这样好的女子,嫁给她父亲,真的可惜了。

许氏看着孟瑾瑶已隆起的小腹,问:“表妹,你这肚子四个多月了吧?”

孟瑾瑶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回道:“算日子,这孩子是五月下旬的时候怀上的,如今十月初二,四个多月了。”

许氏关切地问:“孕期可有什么不适?”

孟瑾瑶摇头:“这个没有,我吃得香,睡得也香,都没什么怀孕的感觉,就只有肚子在长大。”

闻言,许氏有些羡慕,看了眼坐在婆母腿上,靠在婆母怀里的儿子,又道:“这孩子不仅与你们夫妻有缘,且还是来报恩的,我怀铮哥儿那会儿啊,整个孕期都在孕吐,直到一朝分娩之后才没有吐。”

孟瑾瑶惊诧:“竟那么严重?”

许氏露出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神情:“哎,当时我怀个孕都瘦了许多,后来慢慢补回来的。”

那厢,孟老夫人看到自己的外孙媳妇与罗夫人相处融洽,连带着外曾孙子都与罗夫人亲近,心里甚是吃味,她是铮哥儿的外曾祖母,血浓于水的,但铮哥儿与她不亲近,去跟没有血亲关系的祖母亲近去了。

当初外孙才两岁,长女就因病去世,女婿还那么年轻,肯定会续娶,她担心没有血亲关系的继母会对外孙不好,女婿娶了续弦后,继室对外孙倒是不错,但外孙与她不太亲近。

早知如此,她当初得知娘家侄女偷偷爱慕才华出众、俊朗如玉的女婿,就撮合娘家侄女与女婿,让娘家侄女做女婿的继室。

表姨母做继母,也不会苛待外孙,更不会教唆她外孙不与孟家亲近,这样两家亲密,女婿还能提携一下她儿子,今年儿子看上那个缺,就不会被女婿继室的弟弟抢走了。

这也是她当初失策了。

宴席开始,众人落座。

孟瑾瑶是孟家女,坐席与孟家女眷坐在一起,毕竟孟家女眷如今也就两个人,有两次孟老夫人想与她说话,都被她与旁人说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堵了回去,董氏也帮过她三回,让孟老夫人有话也没机会说,可把孟老夫人气得不轻。

宴会散席,宾主尽欢。

孟瑾瑶知道若是再逗留,祖母与父亲肯定会跟她说什么不中听的话,所以她就成了第一批离开的人,跟董氏闲谈几句,就与夫君一同离开。

宾客全部离开,孟冬远见长女和女婿早已离去,不由责怪母亲:“母亲,您怎么不留下他们夫妻?儿子还有话想跟他们说呢。”

孟老夫人面色不虞地乜了董氏一眼,语气不悦道:“问问你的好媳妇,她都干了些什么,我想与那丫头说话,她就把我的话给堵了回去。”

孟冬远觉得董氏甚好,长得好看,还从来不给他添堵,但该懂事的时候怎么就不懂事了?他皱起眉头:“夫人,你为何要这样做?”

董氏一脸无辜:“夫君,母亲,你们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大姑娘好相处,就忍不住跟她多说说话。”

闻言,孟冬远也觉得定是如此的,便道:“母亲,这是误会。”

孟老夫人气恼董氏没点眼力见,没好气道:“谁知道她是不是成心的?又不是亲生的女儿,她还上去套近乎做什么?”

董氏螓首低垂,没有吭声。

其实她今晚还真是成心的,婆母不明事理,夫君平庸无能且功利心重,还自私自利,她不能依靠夫君和婆母。

再者,她又没有孩子,以后老了也是个问题,孙氏生的一双儿女对她有敌意,她是指望不上的。

只有孟瑾瑶与孟承章以礼相待,只要她现在诚心诚意的对他们姐弟好,他们姐弟以后也能孝顺她,等孟承章娶妻生子,她就儿孙绕膝,有儿子儿媳和孙子孙女孝顺,晚年也不会孤独。

孟老夫人见她低着头不吭声,心里更加恼火,对儿子道:“你以后可得好好教育你这媳妇,关键时刻没半点用处,还把机会往外推。”

孟冬远忙道:“母亲息怒,儿子回去会好好教育她的。”

孟老夫人瞥了眼董氏,只觉董氏比孙氏有手段,以前她训孙氏的时候,儿子都是向着她的,现在她训董氏,儿子向着董氏,真是长得不像狐狸精,却有狐狸精的手段。

片刻后,孟老夫人又问:“你今日可有跟大姑爷提过那件事?”

提起此事,孟冬远心里就郁闷,颓丧地摇了摇头:“儿子压根就没机会说。”

孟老夫人费解:“怎么就没机会说?你不知道找机会跟他说?”

孟冬远郁闷不已:“他说不打搅长辈聊天,去跟同辈份的一起聊,八九个十几岁的小子围着他请教学问,就连大姐夫与继室所生的罗世安也凑上去。”

孟老夫人:“……”

这分明是躲着他们孟家,不然顾景熙一个三十岁的人,跟十几岁的小子能有什么好谈的?

孟冬远长叹一声,觉得自己这岳父做得窝囊,竟然被女婿压着,他原本想着,今日会是个好机会,跟女婿好好谈一谈,让女婿帮他谋个实缺,让他施展抱负,好好为朝廷效力。

没想到,孟家出了个不懂事的逆女,连带着女婿也不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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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承章站在门外,偷听长辈们在说什么,得知父亲和祖母愿望落空,他松了一口气,要是大姐夫和大姐姐离开的不及时,被他们缠上,那还得了?

就父亲这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才华,还不如继母董氏,有个闲职就顶天了,若是有个实缺,做事出了差错,全家都得遭殃,偏偏父亲看不清自己,总觉得自己只要有机会就会成为国之栋梁,离成为栋梁只差一个机会。

正当他准备离开之时,他身后就传来孟承兴的声音:“二哥,你在那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孟承章浑身一僵,很快就转过身去,若无其事道:“我准备去问问长辈们,可还有什么事需要做,三弟也是为此事而来?那就一道进去吧。”

孟承兴冷笑一声,他分明看到二哥偷偷摸摸的听墙角,还听了好一会儿,正准备拆穿,就听到他出言打断:“二弟,我们先进去。”

屋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时,就没有再继续谈那件事,不一会儿,他们就看到两个晚辈进来,询问他们可还有什么事需要做,若是无事,他们就先回去了。

孟冬远看到次子,心里又燃起希望,便问:“承章,为父今日见你与你大姐夫相谈甚欢,交代你跟你大姐夫提的事,你可有提及?”

孟承章恭敬回应:“回父亲,当时有那么多外人在,儿子没机会提及此事。”

“什么叫没机会?他就不能让大姐夫借一步说话?”孟承兴轻哼,虽然不知父亲所说的是何事,但他不满二哥,“父亲,他与大姐姐关系好,与大姐夫关系肯定也好,他若是有什么事要与大姐夫说,让大姐夫借一步说话,大姐夫能不答应?”

孟承章:“……”

该聪明的时候像个丢了脑子的蠢货,不该聪明的时候,脑子就捡回来了,这种弟弟真是惹人讨厌。

孟老夫人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当即就训斥:“承章,你可别忘了你是你父亲的孩子,只要你父亲好了,你才能跟着受益。”

孟冬远脸色也难看得很:“承章,你大姐姐叛逆,你也跟着叛逆?你早已不是孩子,应该明白怎样做才有利于孟家,为孟家谋利益,让孟家恢复以前的辉煌,作为孟家的子孙,你义不容辞。”

闻言,孟承章不紧不慢地反问:“父亲,当时大姐夫被那么多人围着请教学问,那些人求知若渴地看着大姐夫,大姐夫也说得正起劲儿,我又怎好扫兴?”

孟承兴不想放过火上浇油的机会:“父亲,祖母,他这是借口,他就是胳膊肘往外拐,不想帮我们孟家。依我看,大姐姐嫁到顾家做了顾孟氏,他也跟着成为顾孟氏了。”

董氏在此时帮腔:“夫君,依我看,承章并非不愿,就承章说的情景,的确不好贸然扫兴。今日是时机不对,以后有的是机会,女儿女婿就在京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离得也不远,下次再说也不迟。”

孟冬远瞪了儿子,心里气啊,却又无可奈何,妻子没点眼力见,堵住了母亲想要跟阿瑶说的话,儿子又不争气,连传个消息都传不出去,平时他们母子那么聪明,关键时刻半点用都没有,还要拖后腿。

孟老夫人面色不虞地睨了眼儿媳妇,若非知道儿媳妇跟大孙女相交不密切,母女关系淡薄,她都要以为儿媳妇站到大孙女那边去了。

片刻后,孟老夫人没好气道:“罢了,此事别再提,免得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孟冬远心里有气无法发泄,矛头又指向小儿子:“承兴,你姐夫他们在讨论学习,你怎么就没凑上去请教?你二哥中了案首都去虚心请教,你连个秀才都考不上,也不知道努力上进,以后为父怎么放心把孟家交给你,让你继承爵位?”

孟承兴万万没想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心里有苦说不出,落榜非他所愿,若是可以,难道他不想中秀才吗?他才十三岁,至于对他如此苛刻?父亲当年十三岁也没有秀才功名。

他反驳道:“父亲,我是世子,跟平民百姓不一样,以后不靠科举也能入仕。”

孟冬远怒声道:“不靠科举入仕,不是真才实学入仕的,始终在人前矮一截,谁瞧得起你?便是长兴侯府,家里的晚辈也努力拼科举,为的就是通过科举入仕,名正言顺。”

孟承兴心中不满:“父亲,您也不是靠科举入仕的,您自己都做不到,怎么现在就来要求我?”

说起这个,孟冬远脸就黑了,这也是的痛处,他就不是靠科举入仕的,他当年只中了秀才,举人也没中,想着等中进士后入仕,都不知猴年马月了,就靠父亲靠世家子的身份,走一走关系,谋得一个没什么用的闲职。

如今多年过去,虽然职位有所上升,但还是只得个闲职,瞧不起他的人多的是,说他庸碌无能,特别是那些靠科举入仕的官员。

若是能重来,他肯定要努力考进士的。

当初他认识的年纪相仿的人,只要是靠科举入仕的,如今混的都不会很差,混得最好的,已经官至从二品,就他仕途不顺,说到底还是因为当初没坚持继续考科举,如果他当初坚持,仕途肯定平顺许多。

他黑着脸道:“就是因为当年为父失策了,没选科举,才仕途不顺,为父走过的路,自然不想你再走一遍,好好跟你二哥学着点。”

孟承章:“……”

倒也不必给他招惹仇恨,自从他有了秀才功名,且还是案首,父亲骂三弟不中用的时候,又把他夸一顿,三弟已经恨他恨得牙痒痒的。

孟承兴也的确恨,狠狠剜了二哥一眼,也没搭理父亲,直接负气的扭头而去。

见状,孟冬远怒不可遏:“你给我站住,这就是你对待长辈的态度?”

董氏淡淡瞥了丈夫一眼,不想掺和。

孟承章看三弟就这样走了,就看到了遁走的机会,忙道:“父亲,我去看看三弟。”言罢,他也不待孟冬远回话,马上抬起脚步追了出去。

孟老夫人疼爱小孙子十几年,即使二孙子比小孙子优秀,可小孙子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还是无人撼动,当即就对儿子道:“承兴还小,你逼得那么紧做什么?看把孩子逼成什么样了?”

孟冬远怒气未消:“承章比他年长一岁,还是案首,他直接落榜,那就是他不够努力,都怪孙氏,以前把他惯坏了,真是慈母多败儿。”

孟老夫人不以为然道:“承章能中秀才,那是因为他在灵山书院念书,受名师教导,也怪阿瑶那丫头,之前让她跟大姑爷说,把承兴也送进灵山书院,承兴肯定也能中秀才。”

闻言,孟冬远怒气稍减。

董氏在一旁听着都想发笑,次子明明天资聪颖,是凭本事考上灵山书院的,婆母非得说是女婿帮的忙,她发现他们母子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怨天尤人,无论什么事都怨天怨地怨时运,怨别人,唯独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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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也才酉时四刻,天色就已经暗了,街道两旁的商铺已经点灯,商铺门前的灯笼照亮整条街道,路上行人虽不似白日多,却也甚是热闹。

刚逛了一会儿,孟瑾瑶就遇上了个熟人,那人正是她前任继母孙氏的大嫂,杨氏当初与孙氏姑嫂关系极好,但在孙氏被休的时候,跟丈夫孙智勇一起,直接将人拒之门外。

要说杨氏有多坏,那倒也没有,杨氏也没做过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但是个自私自利又重利益的墙头草,你能给杨氏利益的时候,杨氏能做你喜欢的事讨你欢心,对你忠心耿耿。

就譬如孙氏不喜她与二弟,杨氏就能为难她与二弟讨孙氏欢心,其中为难她最多,见孙氏展开笑颜,转头就哄着孙氏想要好处,这些年来,因为杨氏懂得哄人,在孙氏这里讨了不少好处,孙氏对娘家也出手大方。

原本,孟瑾瑶想着无视杨氏,奈何四目相接时,杨氏见了她,仅仅是愣了一瞬,就仿佛以前的过节不曾存在似的,嘴角含笑,若无其事地上前微微福身一礼:“见过顾侯爷,见过顾夫人。”

顾景熙是三品官,孟瑾瑶是三品诰命夫人,杨氏见了他们行礼也确实应该。

孟瑾瑶略有些诧异,淡声问:“孙夫人不必多礼,今日是二妹妹出嫁的日子,怎的没见孙夫人来喝喜酒?”

杨氏轻叹一声,愧疚不已:“我那小姑子再如何不是,我这做嫂嫂的再如何气愤,但阿玉和承兴都是无辜的。可因为我那小姑子的事,我们孙家也无颜面登孟家的门。这不,今日阿玉出嫁,我这个做舅母的,就在街上目送迎亲队伍,也算是给她送嫁了。”

此言一出,杨氏身边的丫鬟诧异地看了自家主子一眼,自家主子今日分明是约了朋友才出门,早上起床,想起今日是表姑娘出嫁的日子,还骂了已逝的姑奶奶晦气,生的女儿肯定也不是好东西。

孟瑾瑶淡笑:“那孙夫人还真是个好舅母。”

“我们孙家教女无方,出了她这种……罢了,不提了,提起她也是惹人生厌。”杨氏话说到一半,轻轻摇了摇头,转而又满怀歉意道,“顾夫人,以前因我那小姑子乱嚼舌根,对顾夫人有所误会,对顾夫人有偏见,但这也是我之过,没能分辨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实在是对不住,还望顾夫人见谅。”

她语气诚恳,是不是真心的,孟瑾瑶心知肚明,皮笑肉不笑道:“都过去了,若非孙夫人提起,我都不记得还有此事,孙夫人也说了,那是受人影响做出错误的判断。”

杨氏也不在意她的态度,但自己态度依旧:“顾夫人没与我一般见识就好,不管怎么说,都是孙家的错,孙家教女无方,出了她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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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淡声道:“孙夫人多虑了,都是过去的事,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杨氏温言道:“顾夫人慢走,顾侯爷慢走。”

看到杨氏,孟瑾瑶也没了兴趣继续逛,与顾景熙一起坐上马车,直接打道回府。

马车上。

孟瑾瑶想起杨氏,抿唇笑了笑,问身边的男人:“夫君,你觉得杨氏那人如何?”

顾景熙回道:“是个能屈能伸的,处于弱势之时,能毫不犹豫、面不改色的拉下面子,若是换了个人做这种事,估计会别别扭扭的。”

孟瑾瑶忽然想起一件事,笑道:“我与二弟以前很讨厌她,在背后骂她有奶便是娘,而孙氏就是那个娘,因为孙氏能给她好处,她就捧着孙氏。孙氏不喜我,也不喜二弟,她来了孟家,就找机会为难我与二弟,以此来讨孙氏欢心,让孙氏心甘情愿为娘家付出。”

顾景熙道:“她从孙氏那儿讨来的好处,也以另一种方式流失了。”

闻言,孟瑾瑶就想起去年听丫鬟说的,杨氏与孙智勇的长子孙伯钧婚事告吹,原本都商定婚期了,却因孙氏那件事,解除了婚约,对方觉得能教育出这种女儿的人家,家风不正,不愿把女儿嫁到孙家。

解除婚约后,孙氏的事,以及孙伯钧秋闱落榜,别人更觉得孙家不行,有将近一年时间,孙伯钧无人问津,听闻近些日子,再次定下婚事,但这门婚事远不如之前定下来的。

回到长兴侯府,刚下马车,准备进家门,夫妻俩就遇上了陈氏,陈氏今日去参加顾萱灵和二姑爷嫡长女的洗三宴,如今刚到家。

夫妻俩与陈氏打招呼,随后陈氏与孟瑾瑶就聊到一起,顾景熙插不了话,跟在她们妯娌身后。

陈氏今日看到庶女过得好,颇有成就感:“萱灵这门婚事,是我当初精挑细选的,刘家虽然门第低,但是人口简单,家风好、品性好,事实证明我当初眼光不错。刘家如今就二姑爷一个儿子,萱灵生了个女儿,我本以为他们会嫌弃,没想到他们不仅不嫌弃,还很喜欢。”

孟瑾瑶道:“这样挺好,萱灵的压力也不会有太大压力。”

陈氏赞同地点点头:“可不是么?瞧瞧我们隔壁吕家四房的,门第倒是高,但因为他们这一房只有一个独子,儿媳妇生了个姑娘,他们就不太高兴了,觉得儿媳妇肚子不争气,幸好第二胎是个男孩,不然都不知有多嫌弃。哎,三弟妹你估计没听说过,那是几年前的事。”

孟瑾瑶诧异:“但是我看吕家四夫人很喜欢长孙女。”

陈氏回道:“那是因为那孩子聪明伶俐又长得可爱,跟小仙童似的,她带出去能给她长脸,不然你看她还会不会喜欢?以前嫌弃人家是个姑娘,到了两三岁发现孙女聪明可爱,就是宝贝孙女了,她那孙子都没有孙女机灵……”

孟瑾瑶听着她喋喋不休,偶尔回一句,但听她的态度,似乎跟吕家四夫人有过不愉快的事,提起吕家四夫人都是满满的嫌弃与不屑,不过听她嫌弃的点,也觉得很正常,吕四夫人有些做法的确很让人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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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刚躺下,想到二嫂说的话,又想到夫君今年都三十岁了,爵位还要有继承人,心思忽然就变得敏感起来,冷不丁地问了句:“夫君,我要是生了个姑娘,你和母亲会不会不喜欢?”

顾景熙忽然间听到她问这种问题,有些费解地看着他:“生个姑娘不是挺好的吗?姑娘乖巧,儿子太调皮了,不好管教。”

孟瑾瑶轻声道:“可是你的爵位需要继承人。”

对于此问题,顾景熙倒也看得开:“就算真的没有儿子,那也是命,我命中无子,至于继承人,顾氏一族也不少男丁,总能选出个不错的继承人。”

他言罢,后知后觉地发现阿瑶会问这种问题,估计是听了二嫂说别人家的事,便又道:“阿瑶,别人家如何,那是别人家的事,我们家不会如此,无论你生男孩还是女孩,我与母亲都会喜欢。”

孟瑾瑶心底那点刚涌上来的担忧,顷刻间散去,脸上重新有了笑意,片刻后又问:“夫君,为何大部分人都喜欢男孩?其实我觉得女子也不差,我听闻我母亲就很有才学,我父亲身为男子也远远比不上她,若是女子也能科举,没准儿我母亲也能考个功名,中不了进士,中个秀才、举人也行。”

顾景熙回道:“其实我年轻的时候,也向先生探讨过这个问题。没有女子,哪来的男子?而没有男子,也不会有女子,为何就会区分哪个轻哪个重?”

年轻的时候?

孟瑾瑶脸色僵住,下意识打量了他的脸一眼,感觉看起来还是很年轻,便没纠结这个问题,追问:“那先生是如何回答的?”

顾景熙回道:“先生说时势所趋,大部分人都觉得传宗接代乃头等大事,若没能力去改变,那就只能去接受,然后坚持自己的原则。”

他伸手轻轻抚摸着孟瑾瑶的肚子,柔声说:“小萱盈,为父如今还坚持着自己的原则。”

孟瑾瑶讶然:“萱盈?”

顾景熙含笑点头:“萱盈,我们的女儿。”

话音刚落下,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轻轻扫过他的掌心,他瞬时愣住,视线往下移,盯着孟瑾瑶的肚子,那眼神里有惊讶、也有欣喜,心里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感。

孟瑾瑶也感受到了,肚子里的小家伙在动,小家伙心情似乎还不错,动了一会儿才恢复平静。

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在心间蔓延,她伸手覆上顾景熙的手,讷讷地问:“夫君,你刚刚有没有感受到什么?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孩子动了。”

顾景熙抬眼看她,笑意盎然:“阿瑶,我才刚喊她的名字,她就回应我了,看来我们的女儿很喜欢这个名字,那大名叫顾萱盈。”

孟瑾瑶嘴角上扬,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对,她真的是个姑娘,她就喜欢这个名字,一听到名字,她就会动了。”她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开顾景熙的手,自己轻轻摸着肚子,柔声软语道,“小萱盈,你再动一下?”

然而,她等了好一会儿,喊了三次,孩子都没有搭理她,一动不动的。

她有点沮丧,失落道:“夫君,她不搭理我。”

顾景熙将她拥入怀中,柔声哄道:“她不是故意的,如今大晚上的,肯定很困,就睡着了,明日你再跟她说说话,她就跟你玩了。”

孟瑾瑶一听,马上就被哄好了,再次展露笑颜:“夫君,都说女儿长得像父亲,我以前就觉得你这副容貌,如果不能有个女儿,那太可惜了,如今总算如愿了。”

顾景熙低笑出声:“也不是所有的女儿都长得像父亲,你看你就长得像岳母。”

孟瑾瑶沉默了会儿,道:“长得像我也行,我也挺好看的。”

“阿瑶本来就好看。”顾景熙亲了亲她的脸颊,“睡吧,今日去孟家喝喜酒,你都没能午睡,今晚早点睡。”

孟瑾瑶点点头,又问:“对了,我父亲没跟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吧?”

顾景熙道:“他没机会说,我与同辈的人探讨学问,不打搅长辈。”

孟瑾瑶笑了出声:“你又用这一招?”

顾景熙回道:“方法不怕旧,管用就好,我看那些人的父亲就很乐意我与他们的儿子探讨学问,我与他们的儿子也相处融洽。如此一来,我也算是间接的帮了两个小舅子招呼同辈份的客人。”

闻言,孟瑾瑶也颇为赞同,道:“不必管我父亲,我祖父当年积攒的人脉,在他去世那么多年后,早就淡了,加上我父亲又是烂泥扶不上墙的人,祖父昔日的好友也不会强行扶烂泥,免得弄的自己一身脏。现在让他自己折腾,反正他没人脉,其他世家也瞧不起他,他也折腾不出花样来。”

顾景熙颔首:“我明白。”

翌日。

顾萱宜昨日晚上就收拾了行囊,今日早晨去给顾老夫人请安,说明自己要去外祖家小住,就带上丫鬟和家仆,前往张氏的娘家。

张氏还忙着听管事汇报一些琐碎事,等听完这些琐碎事并处理好,得知女儿已经离开顾家,去了张家的时候,她脸都气绿了,感觉孩子越大越叛逆。

马上就去找两个妯娌发牢骚,说女儿不听话,动不动就离家出走,走的时候都没跟她说一声。

孟瑾瑶年轻,也只是听着,不作评价。

陈氏跟张氏近二十年妯娌,了解张氏的性情,也不惯着她:“我说大嫂,说起这个,我就不得不说你了,萱宜那孩子都被你逼成什么样了?人家一大早就跟逃命似的离开,这个时候你应该反省一下你自己是怎么对孩子的,而非责怪孩子不懂事。”

“我反省什么?”张氏面色不虞地反驳,“从小到大,因为只得她一个女儿,另外两个都是儿子,我就格外疼爱她,都这样还不知足?”

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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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回道:“我、我也没说什么啊。”

其实她昨晚就是好言相劝,劝一劝女儿别再使性子,过了年就十七岁了,再过两年就是老姑娘了,到时候一把年纪,婚事都不好找。

陈氏乜她一眼,多年来最瞧不上她的做派,毫不客气道:“你是不是觉得萱灵都做母亲了,她也该嫁人生子?我看你是要把孩子逼死,顾家又不是养不起她。等以后分家了,若你不想养,那就把孩子给我和二爷,我们来养,只不过她以后可就要喊我做母亲,喊你做大伯母。”

张氏哪里想到她会这样怼人?登时就傻眼了,又惊又愕地望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还能这样抢孩子的?

片刻,张氏才回过神来,心里委屈:“我那是为了她好,怎么就逼死她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先回去了。”陈氏懒得搭理她,扔下这句话就头也不回的离开。

孟瑾瑶看着张氏,只好安抚一句:“大嫂,你看修宏都还没定亲,萱宜比修宏小,不着急的,萱宜只是孩子气,等过几天她就自己回来了。”

张氏听罢,心里好受一些,等过两天再好好教育孩子。

然而,她是想多了,萱宜过几天都没回来,不仅过几天没回来,还跟自己的表嫂回了表嫂的娘家玩,在往后的两个多月都没回来,等到临近过年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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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韩缙与魏恒等一众相关官员的案子,隔了数日,已有判决。

韩缙身为浙江巡抚,贪污受贿、以权谋私,伪造开支,做假账欺君罔上,被判抄家、斩首示众,皇上仁德,不喜杀生,也只斩首犯罪官员,其家眷判流放,永不得回京,后人不得入仕。

韩缙身后的镇国公府亦牵涉其中,褫夺镇国公爵位,判流放,韩家彻底倒台,再无翻身的机会。

魏恒贪污受贿,滥用职权制造冤假错案,且还不止一桩冤假错案,被判抄家、斩首示众,家眷流放,后人不得入仕。

其余官员,按照罪名大小,有的被抄家问斩、家眷流放,有的被罢官入狱,还有的因只是犯了点小错,只是被贬官,但被贬到穷乡僻壤为官,这辈子的前程也基本上到头了,除非做出好政绩,引起皇上注意,重新虏获圣心。

皇上登基以来,第二次这样大动干戈,一次性处置那么多位官员,就连延续了百余年的镇国公府就这样没了,震惊朝野,但不少人心思也活络起来,浙江乃富庶之地,一下子多了那么多空缺,对很多人而言都是个好机会,特别是那些想外放的官员。

而老百姓皆拍手叫好,对他们来说,谁当皇帝,谁当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朝廷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朝廷有蛀虫在,就会影响百姓,除掉蛀虫就是为民除害。

因为魏恒,不少人又想起梅清韵,这个才貌双绝的女子,曾经就是魏恒的夫人,但因多年无子被休弃,如今魏恒获罪,魏家家眷流放,她因被休弃,与魏家再无瓜葛,逃过了一劫。

“梅家姑娘可真是好运啊。”

“可不是?皇上仁德,没有斩杀家眷,只是判了流放,但有没有命活到流放地还是个问题,就算活着到了,余生也是过苦日子,梅家姑娘却不必经历这些苦难。”

“以前还觉得她一把年纪,又不能生育,难找好婆家,有了她前夫的事,她就算随便嫁个家庭过得去的,都比跟着魏家受苦强许多。”

“哪能随便嫁个家庭过得去的?肯定要精挑细选,选个合适的,自从她被休弃回梅家,梅家的门槛都要被媒婆踏破了,向梅家提亲的人不少。”

“当年的第一美人,听说如今还貌美依旧,再嫁也不难,她不能生也不打紧,毕竟这个年岁再娶妻的,都是已经有儿有女的男人。”

梅清韵从茶馆出来,那些人的议论,她也都听到了。

如今媒婆的确时常登门说亲,只是她没有哪家是满意的,唯一她觉得家世不错,又只比她大七八岁,不算很老,且还是求娶她做正妻的,却是个好色的,家中美妾、通房丫鬟加起来,都十几二十个,庶子庶女也不少。

听闻,原配是因为丈夫花心,见一个爱一个,时常吃醋、生气,把自己气出病来,最后病死的。

这样的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子,连魏恒都不如,她大嫂竟然还觉得不错,劝着她嫁,说男人没有不好色的,好色的才是正常的,能纳那么多妾,那证明男人有本事,只有没本事的男人才纳不了妾,还说男人孩子多挺好的,反正她不能生,男人的孩子多,她就没有传宗接代的压力。

真是气煞她也!

“清韵妹妹。”

忽然,前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梅清韵抬眼望去,只见靖安侯夫人正含笑向她走来。

梅清韵看见她,也勾起一抹淡笑,先前她听到靖安侯夫人与旁人说道她,不知靖安侯夫人跟她到底有什么过节,为何会对她有怨恨,但前两日遇见靖安侯之后,她就明白了,因靖安侯心悦她多年,如今还想纳她做贵妾。

但心悦她又如何?她可听说靖安侯的妾室都有好几个,让她做靖安侯后宅的其中一个妾是不可能的,即使贵妾地位仅次于正妻,比其他妾室地位高,可终究是妾,要去给正妻请安,永远低人一等,做过明媒正娶的正妻,谁还会去做妾?除非姚氏不在了,娶她做正室,她还能认真考虑。

等人走近了,梅清韵道:“姚姐姐,可真巧,能在这儿遇上你。”

靖安侯夫人温言道:“可不是巧了?妹妹啊,我真是替你感到高兴。”

梅清韵不明所以:“姚姐姐何出此言?”

靖安侯夫人道:“魏家的事,我都听说了,魏大人后天就斩首示众,幸好他当初给了你一封休书,不然你就得跟着魏家的家眷一起去流放地。”

梅清韵听罢,笑容淡了下去,淡声道:“姚姐姐,这种事谁也无法预料的。”

靖安侯夫人见状,倒是高看她一眼,十几年夫妻,还是有感情的,即使不再是夫妻,听到前夫即将被斩首示众,还是会伤怀,随宽慰道:“妹妹也别太难过,要向前看,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梅清韵抿唇笑了笑,没有回话。

靖安侯夫人转移话题:“妹妹,你的婚事可有着落了?”

梅清韵似笑非笑地看她一眼,反问:“姚姐姐怎么这般关心我的婚事?每回见面,你都会问我这个问题。”

靖安侯夫人心头一紧,这个问题关系到她自己,她肯定关心啊,她家侯爷前天晚上喝多了两杯,还把她当成梅清韵,情意绵绵的喊她韵儿,并诉衷情:“韵儿,只要你嫁给我做贵妾,我保证一辈子对你好,这么多年,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人。当初娶姚氏,也是父母觉得我与姚氏是表兄妹,又是青梅竹马,两家结亲亲上加亲,可我对她没有半分爱意。”

当她听到这种话,心都凉了,她与表哥夫妻十几年,为表哥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操持府中中馈,多年的付出,竟然比不上一个嫁过人的老姑娘,梅清韵不嫁人,就是她最大的威胁,若梅清韵真的做了贵妾,表哥还会再看她一眼?

她压下心中的怒火,面不改色地回应:“我也是关心妹妹的婚事,这才多问了一嘴,还望妹妹莫怪。”

梅清韵回道:“多谢姚姐姐关心,只是我暂时还没有再嫁人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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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靖安侯夫人一听这话,心里的危机感更盛,问:“妹妹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她说着,看了梅清韵一眼,“若是顾虑子嗣问题,那大可不必,妹妹嫁个有孩子的男人即可,女人生孩子就是从鬼门关里走一遭,凶险得很,有现成的孩子更好,不用自己冒这份险,且孩子也会孝顺你。”

孩子?

不提孩子还好,一提孩子,梅清韵心里又郁闷了,她现在讨厌别人说她不能生,前未婚夫受过伤都能有孩子,她没受过伤却不能生育,这搞得他们梅家当年的退亲,就如同一场笑话。

如今还有人说,如果她当年不退亲,就不会面临无子被休弃的局面,毕竟她陪伴顾景熙度过最难过的时刻,顾景熙也肯定不会因为她不能生就休弃她。

她又不是神仙,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哪会知道顾景熙的隐疾还能治好?若她知道顾景熙能治好,就不会退亲了。

她淡声道:“姚姐姐,并非因为孩子,只是暂时还没有这念头。”她说罢,就继续往前走。

靖安侯夫人跟上她的脚步,与她并肩而行,好言相劝:“妹妹,你也别怪姐姐多嘴,婚事还是要趁着如今容颜尚未老去抓紧一些,不然再过几年不好找婆家。这女人啊,还是得有个婆家,如果不嫁人,父母尚在还好,父母都不在了,家中兄嫂弟弟弟媳就会嫌弃。”

梅清韵听着觉得好笑,自己看不住男人的心,只能想方设法劝她赶紧嫁人,道:“多谢姚姐姐提醒,我会好好考虑的。”

闻言,靖安侯夫人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这老姑娘嫁了人,她家那位就不会再惦记了,和颜悦色道:“妹妹可得好好考虑,如今求亲者众多,好好挑选,姐姐也盼着喝你的喜酒。”

梅清韵敷衍地点了点头,心里也气魏恒做贪官污吏,现在让她怎么找好婆家?都是歪瓜裂枣,压根就没法选。

忽而,靖安侯夫人看到前方不远处的马车,马车上下来一个男子,温柔体贴地扶着一个貌美少妇下马车,感慨一句:“长兴侯待她夫人可真好,说千娇百宠都不为过。”

梅清韵听罢,抬眼望去,就看到顾景熙与孟瑾瑶,郎才女貌,夫妻恩爱羡煞旁人,但是他们夫妻并没有看到她,下了马车就往他们面前的零嘴铺子走。

靖安侯夫人瞧她看着顾景熙夫妻,神色不明,便又道:“大理寺的官员,似乎都对妻子挺好,我听闻他们很喜欢妻子给他们准备的东西,还会互相攀比,想来是有个宠妻的上峰,也带动了底下的官员,宠妻的风气在大理寺盛行。长兴侯夫人怀孕了,长兴侯都没有纳妾,听闻连通房丫鬟都没有。”

梅清韵听得心堵,倘若顾景熙不是她前任未婚夫,她还不会难受,可因为是她前任未婚夫,她差一点就能拥有的男人,如今把别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女人捧在手心,呵护备至。再对比她自己,退亲后嫁了个什么玩意儿?贪污受贿,把魏家都折腾废了。

见状,靖安侯夫人便知她约莫是心里不好受,眼底掠过一丝笑意,道:“妹妹,我觉得嫁人得嫁长兴侯这样的男子,说起来,我娘家的邻居家有个儿子,就是洁身自好的,家里没妾室,前两年丧妻,如今还未娶。他长得一表人才,今年大概四十岁左右,若是妹妹有意,我可以回娘家替妹妹打探一下。”

梅清韵才不信她会介绍什么好东西,谢绝她的好意:“不必姚姐姐费心。”

靖安侯夫人见计划还未开始就失败,略有些挫败,但也没表露出来,继续若无其事地跟她说话。

鬼使神差的,梅清韵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进了顾景熙与孟瑾瑶所进的零嘴铺子。

靖安侯夫人见状,愣了下,心思急转,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甚是惊诧,连忙跟着她进去。

她们进来,孟瑾瑶自然也发现了她们,含笑与她们打招呼,跟她们寒暄几句。

不一会儿,顾景熙就给孟瑾瑶挑选好她喜欢的零嘴,结完账之后,与靖安侯夫人以及梅清韵打个招呼,便不再逗留,拉着自家阿瑶离去。

梅清韵瞥了眼那两只十指紧扣的手,然后若无其事的买了些大部分女子都喜欢吃的零嘴,乍一看,似乎她真的是进来买零嘴的。

靖安侯夫人见状,笑道:“没想到妹妹还喜欢这些小姑娘才喜欢吃的东西,我这几年上了年纪都不吃了。”

梅清韵脸色一顿,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感觉姚氏潜在嘲讽她: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吃小姑娘爱吃的东西?

她柔声回应:“兄长有孩子,买给家里的孩子吃的。”

闻言,靖安侯夫人抿唇笑了笑,看破不戳破:“妹妹真是个好姑母,还专程去给孩子买这些。”

梅清韵感觉这又是一句意有所指的话,面不改色道:“本来今日出来,就是给他们买东西的,等会儿还要去书斋买几本书,姚姐姐可要一起去?”

靖安侯夫人道:“不了,我还要回家处理一些庶务,我们改日再约。”

俩人分别后,就背道而驰。

上了马车,靖安侯夫人“呸”了一声,嘲弄道:“还专程给兄长的孩子买东西,谁信?分明是看到长兴侯夫妻才进去的,人家夫妻恩爱,她去凑什么热闹?就算她如今后悔退亲,人家也已娶妻,没她什么事儿了。退一步讲,就算长兴侯没娶妻,也没她什么事儿,她一把年纪又不能生,人家肯定要娶个年轻貌美能生育的。”

心腹丫鬟道:“夫人,奴婢倒是觉得,这是好事一桩。”

靖安侯夫人不解:“何以见得?”

丫鬟回道:“梅姑娘如果惦记着长兴侯,那我们侯爷就没戏了,即便侯爷对她念念不忘,她也不会给侯爷做贵妾。”

一言惊醒梦中人。

靖安侯夫人眉开眼笑,她怎么就没想到呢?梅清韵如果惦记长兴侯,对她而言就是天大的好事。

片刻后,靖安侯夫人道:“没准儿,她没有惦记,只是看到长兴侯对妻子如此好,自己悔不当初呢?”

丫鬟道:“那您就加把劲儿,在她耳边吹吹风,刺激一下她,奴婢听闻长兴侯之前多年不娶妻,就是因为忘不了她,娶现在的夫人都是去年迫不得已才娶的,您可以在此事上做文章。”

靖安侯夫人听罢,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梅清韵去惦记别人的丈夫,总比惦记她的丈夫好,既然如此,那就让梅清韵去嚯嚯别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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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有两个粗使丫鬟在打扫,看到他回来,连忙停下手里的活儿,福身一礼,然后再继续打扫。

进屋后,顾景熙没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屋子里还很安静,这个时间段,阿瑶应该不会睡午觉,正要出去,就看到有丫鬟迎面而来。

夏竹端着托盘进来,托盘上是刚泡好的一壶热茶进来,盈盈福身一礼,然后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恭声道:“侯爷,这是刚泡好的热茶,是您平时喝的君山银针。”

顾景熙没搭理这些不重要的事,反而问:“夫人呢?怎么没见夫人?”

夏竹恭声回答:“夫人大概半个时辰前出了院子,此刻也不知是在大夫人那边,还是在二夫人那边。”

顾景熙颔了颔首,道:“等会儿夫人回来,若问起我去了哪儿,你就说我在书房。”

“是。”夏竹应了声,转眼看放在桌子上的托盘,又道,“那奴婢给您将茶送到书房里。”

顾景熙道:“不必,我不渴。”他言罢,迈步出了屋子,前往书房。

主子不喝茶,夏竹只好把茶端上,准备出屋子,但她还没迈起脚步,春柳迈步走了进来。

春柳淡淡瞥了夏竹一眼,夏竹是个温婉美人,性子也柔顺,平时话不多,瞧着就是个安分守己的,可最近却有了变化,在打扮上暗下功夫,在夫人看不见的时候,出现在侯爷面前,以前可没见夏竹有这种异常的行为。

夏竹见她眼神不对劲,仿佛看穿一切,心都跳漏了一拍,问:“春柳,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春柳移步到她身边,低声道:“夏竹,你我是一同进府的,交情不浅,这才提醒你一句,不要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否则不会有好下场的。”

闻言,夏竹脸色微变,随即茫然地看着她:“春柳,你说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春柳见她还在装傻,脸色沉了下来:“你非得让我把话挑明白?侯爷从杭州府回来之后,你就变得与以前不一样,以前你不会制造机会往侯爷跟前凑。如今侯爷已病愈,但夫人怀有身孕,身子不便,你是不是觉得这样你有机会?”

被拆穿心思,夏竹脸面有些挂不住,索性也不装了,反问她:“春柳,难道你就没有动过心思?出府嫁给普通人,或者嫁给府里的管事,哪有做侯爷的妾好?做侯爷的妾,余生就能过上富足且有丫鬟伺候的日子,若是生下孩子,就是侯府姑娘、侯府公子的生母,孩子有出息,自己也跟着风光。”

春柳听后默然,静静地看了夏竹半晌,似乎在这一刻才真正认识夏竹,以前夏竹恪守本分,大概是因为侯爷隐疾未愈,她轻轻摇头:“夏竹,你的想法我能理解,但我们追求不一样,我要做堂堂正正的正妻,而非上不得台面的妾室,做妾室就一辈子都是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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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言罢,想了想,又补充道:“你看大房那边,大爷倒是宠爱那几个美妾,但也不过是个玩物罢了,有大夫人压着,她们就只能是个暖床的,暖完床就一碗避子汤灌下去,你看看除了大夫人,可有哪个妾室传出喜讯?而我们夫人,虽然年纪不大,但也不是好惹的,她刚嫁进来重重惩治了两个嚼舌根的丫鬟,侯府再无下人敢在她面前放肆。”

夏竹听罢,脸色变了变。

春柳接着道:“长远的事先不提,就提目前的,侯爷如此疼爱夫人,把夫人捧在手心里宠着,旁人也入不了他的眼,你再如何努力,那也只是向瞎子抛媚眼,我劝你白费功夫,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春柳走后,屋内只剩夏竹一人,端着托盘的双手缓缓握紧,几个深呼吸后,脸色恢复如常,这才迈步出屋子。

傍晚时分,孟瑾瑶还没回来用晚饭。

顾景熙疑惑,便让春柳去大房或者二房那边,将孟瑾瑶寻回来。

然而春柳登时就懵了,回道:“侯爷,夫人出去时说,她今晚不回来用饭,在老夫人那边用晚饭。”

顾景熙蹙起眉头:“不是说去了大房或者二房那边?”

春柳回道:“夫人出去时,就说是去老夫人那边,说要陪老夫人用晚饭。许是别的丫鬟记错了,最近夫人经常跟大夫人和二夫人聚一起,今日中午,夫人还与二夫人一起用午饭。”

顾景熙颔了颔首,道:“不用摆善了,我去老夫人那边用饭。”

春柳应声:“是,侯爷。”

顾景熙走后,春柳就替夏竹捏了一把冷汗,方才侯爷说夫人去大夫人或者二夫人那边,肯定是夏竹说的,因侯爷回来后,也就只与夏竹对过话。

她真是没想到夏竹的胆子竟如此大,谎报夫人的去向,估计是想着侯爷得知夫人去了大夫人或二夫人那边,到了用饭时间,夫人还不回来,那就是在大夫人或二夫人那边用饭了,侯爷便不会去大房或者二房那边寻夫人。

夫人不在,夏竹就能找机会好好表现,试图获得侯爷的青睐,就算事后侯爷得知夫人去了老夫人那边,夏竹也能辩解说自己记错了。

春柳马上去找了夏竹,将夏竹拽进她们二人住的房间,警告她:“夏竹,看在过往情分,今日的事我替你遮掩了,但仅此一次,绝无下次,若有下次我不会为你遮掩,你就自生自灭吧。”

夏竹没反应过来:“什么事?”

春柳直言道:“夫人明明是去了老夫人那边,在老夫人那边用晚饭,你却谎报说大夫人或二夫人,到底是何居心,你自己心里明白。”

闻言,夏竹心头一跳,忙问:“那侯爷是什么反应?”

春柳语重心长地劝诫:“我只说夫人最近与大夫人和二夫人走得近,许是别的丫鬟记错了,侯爷倒是没说什么,但你以后也别再做这种蠢事了,第一回能蒙混过关,第二回未必有这样的好运气。收起你那不该有的心思,若是想嫁人,求得夫人的允许即可,夫人也会给你张罗婚事。”

夏竹听罢,微微低下头,神色莫辨。

春柳不是她,也不知她可有把自己的话听进去,静静地看了她片刻,也不再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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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景熙赶到老母亲那边,母亲和媳妇吃饭都吃到一半了,他马上坐下,让丫鬟添一副碗筷。

顾老夫人看他这个时辰才过来,有些疑惑:“曜灵啊,你怎么这个时辰才过来?今日回来的晚?”

顾景熙如实回道:“我先前以为阿瑶去了大嫂或者二嫂那边,后来才得知阿瑶来了您这儿,晚饭也不回去吃了,我就过来了。”

孟瑾瑶诧异:“我有跟丫鬟说来母亲这儿的,难道她们没跟你说?”

顾景熙道:“说了,前一个丫鬟记错了,到了饭点另一个丫鬟说的才准确。”

孟瑾瑶听罢,也没再多问,这时自己也差不多饱了,拿起公筷给他夹菜。

忽然,顾老夫人提起娘家人:“曜灵,你舅舅年底就回京述职了,你看能否让他留在京城?他年近六十,不宜再离乡别井了,昨日我收到他的来信,说不求官职高低,闲职也没关系,只想离亲人近一些。”

顾景熙听罢,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我到时候替舅舅走动一下。”

顾老夫人轻叹:“几年不见,也不知你舅舅现在如何了,他写信回来都是说一切安好。”

提起娘家人,顾老夫人就有些伤感,其实她不仅有兄长,还有个弟弟,但已经不在人世了,因地龙翻身,弟弟与弟媳以及两个孩子死于同一日,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大受打击,身体每况愈下,兄长悲伤之余,压力骤然增加了几倍。

她的嫂子是她表姐,兄长的表妹,与兄长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婚后也十分恩爱,婚后第二年就生下一女,女儿长得跟极为好看,可却是个痴傻的。

嫂子生了女儿之后,多年都没有再怀上孩子,家里就剩下兄长继承香火,长辈催促着纳妾,嫂子为了子嗣着想,也劝着她兄长纳妾,可兄长心里只有嫂子,并未同意纳妾,夫妻俩悉心照顾着痴傻的女儿。

嫂子为了给兄长绵延子嗣,也看了不少大夫,喝了不少药,可就是无法再次怀上孩子,喝药多了把胃都糟蹋坏了,兄长心疼得不行,也不允许嫂子再喝药,一切顺其自然。

老天垂怜,在兄长四十三岁那年,四十一岁的嫂子竟然怀上了孩子,次年生下一子,此子聪明伶俐,但身子有些弱,稍有不慎就会生病,不过精细养着,倒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如今都已经十四岁了。

缠绵床榻的父亲看到刚出生的孙子,一个月后也去世了,因看到家中后继有人,所以走得很安详。

用过晚饭,孟瑾瑶与顾景熙陪着顾老夫人说了会儿话就回去了。

孟瑾瑶轻声问:“夫君,为何我觉得母亲提起舅舅之后,情绪就有些不对劲了?”

顾景熙回道:“可能是想起小舅舅了。”

孟瑾瑶对婆母的娘家了解不深,毕竟他们都不在京城,她也从未见过,追问:“小舅舅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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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言简意赅地跟她说了外祖家的事,末了又道:“表姐今年虽然四十岁了,但如同几岁孩童一般,见了面之后,你把她当孩子相处即可。”

孟瑾瑶轻轻点头:“夫君,我明白的。”片刻后,她又道,“舅舅是个难得的深情人,若是换了别人,早已纳妾了,毕竟子嗣对不少男子而言,都是头等大事。”

顾景熙闻言,就想起父亲,当年母亲与父亲成婚三年未有身孕,祖母很是不悦,听母亲说,祖母还曾几次让父亲休妻另娶,不过父亲并没有休妻,只是停了妾室的避子汤,然后两个妾室很快便有孕,先后生下他大哥和二哥。

父亲自是欢喜的,但也没责怪母亲不能生育,但祖母有了庶出的两个孙子,对母亲的不满更甚,挤兑母亲,加上两个姨娘明里暗里的嘲讽,母亲的压力更大了,经常夜不能寐,找大夫看了也没能怀上。

父亲让母亲别再看大夫,吃乱七八糟的药折腾身子,说要将大哥记到母亲名下,但大哥的姨娘时常挤兑她不能生育,母亲又岂会愿意把大哥记到自己名下?

后来母亲放弃了要孩子的想法,却在忽有一日被诊出怀有身孕,在与父亲婚后的第十年生下他。

他回道:“孩子的事,越是心急,孩子来得就越慢,有时候顺其自然反而会更好。”

没过多久,顾景熙与孟瑾瑶就回到院子里。

夏竹看到他们回来,心头一紧,下意识观察两位主子的脸色,见两位主子有说有笑的,未曾表现出一丝不悦,她暗暗松一口气。

春柳见状,低声提醒道:“夏竹,我们做下人的,别盯着主子看。”

闻言,夏竹垂下眼帘。

接下来几天,夏竹安分了,没有再次在孟瑾瑶看不见的地方,制造机会出现在顾景熙面前。

春柳这几日仔细观察着她,见她没再作妖,也松了一口气,早日醒悟就好,她们多年情分,她是真的不希望夏竹一条路走到黑。

为此,春柳还颇为欣慰地跟她说了句:“夏竹,你能想开就好,夫人待人和善,以后你若遇上心仪的男子,求到夫人面前,夫人肯定会允的。”

夏竹轻轻“嗯”了声。

春柳又道:“时候不早了,先歇息吧。”

然而,春柳还是高估了她的觉悟,她也只是暂时安分了,找到机会之后,再次行动。

这日晚上,葳蕤轩的书房内传出茶盏跌落地上摔碎的声音,紧接着便是顾景熙震怒的声音,然后夏竹衣衫不整的被顾景熙从书房中赶了出来。

院子里离得近的丫鬟婆子听到动静,纷纷赶过来,便看到夏竹捂着衣襟从书房内出来。

夏竹正准备离去,看到还被其他人撞见这种丑事,她更加慌乱无措,霎时间脑子一片空白,双眼噙着泪,站在原地,身子因恐慌而发颤。

众人见状,便能猜到是何缘故,这种情况肯定是夏竹爬床不成,被侯爷赶了出来。

其实岂止夏竹?

如今侯爷的病已痊愈,夫人又怀有身孕,不少丫鬟都有了小心思,但看侯爷如此宠爱夫人,又粘人得很,夫人去老夫人那边,侯爷都追着过去,大家都不敢贸然行动。

谁能想到看起来安分的夏竹,竟然会成为第一个付出行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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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景熙站在书房门口,脸色阴沉沉的,眼神深冷地睨着跪在地上,不知羞耻地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向他自荐枕席的夏竹。

没有羞耻心就罢了,他命令夏竹穿好衣服出去,夏竹竟敢不从,还要继续贴上前。

不仅如此,还用上下三滥的手段,在茶里加了东西。

真是好大的胆子!

他启唇,冷声道:“夏竹品行不端,把她拉下去,打二十个板子,明日交到大夫人那边,让大夫人找牙婆子发卖出去。”

此言一出,在场的丫鬟婆子皆是一愣,夏竹可是大丫鬟,连发配庄子上的机会都不给,就直接发卖,若是换了别的丫鬟,下场肯定不会比夏竹好。

夏竹被吓得脸色惨白,犯了错被主人家发卖出去的丫鬟,就算被人买回去,也不是做主人跟前体面的大丫鬟,她扑通跪下:“侯爷,奴婢知错了,是奴婢鬼迷心窍,求您饶了奴婢这回,奴婢以后定会好生侍候您和夫人。”

顾景熙无动于衷,看向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面色不虞道:“还不把她的嘴堵上,拉下去打板子?”

两个婆子反应过来,连忙点头应声,立即上前,一人摁住夏竹,另一人将擦汗的棉手帕揉成一团塞进夏竹嘴里,然后两人拉下去。

夏竹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满目恐慌,拼命挣扎,还想着再求一求主子,奈何她的体力比不上干粗活的婆子,被辖制得死死的,然后被两个婆子轻而易举的拉下去。

其他丫鬟见状,心里也发怵,没想到侯爷平日里温文尔雅的,发起怒来如此让人害怕。

春柳听到动静赶来,也看到这一幕,她心头一紧,不必问旁人,就能知道夏竹最终还是作死了。

她们被买进侯府以来,一直相互扶持,感情颇深,她自然希望夏竹能醒悟,有个好结局,可最后还是事与愿违。

荣华富贵,强求不得,可夏竹却看不透。

做主人的妾,其实还不及做主人跟前的大丫鬟,主人跟前的大丫鬟,便是遇上府里其他主子,其他主子也得给几分面子,而妾则不同,以色侍人的货色,会遭人鄙夷,就如大爷那边的宠妾,府里的主子没有一个瞧得起她们。

这边闹出那么大动静,孟瑾瑶那边也已知晓,但她不觉得意外,丫鬟爬床这种事,在绝大多数富贵人家都会发生,夫君以前有隐疾,所以丫鬟都规规矩矩的,现在夫君的病已痊愈,丫鬟就蠢蠢欲动,这些事她也有所察觉,就差一个杀鸡儆猴的例子,没想到今晚就蹦出来一个。

凝冬问:“夫人,可要奴婢替您去看看?”

孟瑾瑶轻轻摇头:“不必,我相信侯爷会处理好的。”

凝冬愤懑道:“夏竹平日里瞧着挺老实,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种事,亏得奴婢先前还在她染上风寒的时候给她熬药照顾她,早知道就不搭理她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人心难测,谁能猜到别人下一刻会做什么?”孟瑾瑶说着,就拿起一块点心,细细品尝起来,然后蹙起眉头,“这点心太甜了,吃起来觉得腻,下次让厨房少放点糖。”

凝冬应声:“是,奴婢下回就跟做点心厨娘说。”

孟瑾瑶放下那块只咬了一口的点心,道:“说起来,还是一品斋的点心好吃,家里的厨娘学不来,有时候甜度没差别,口感上却有差别。”

凝冬道:“夫人,一品斋能每日客似云来,肯定有自己祖传的独特的秘方,所以厨娘做不出那个味道。”

孟瑾瑶点头:“那倒也是。”

没过多久,顾景熙就回来了,他脸色不怎么好,摆了摆手让丫鬟退下。

孟瑾瑶看他气得脸色发红,连忙上前安抚道:“夫君别气,为了个丫鬟气坏了身子不值得。”

顾景熙见她还挺平静的,当即就郁闷了,语气幽幽地问:“阿瑶就不问我有没有与那丫鬟发生什么事?”

孟瑾瑶莞尔笑:“若是以前,我会问你,但现在我觉得没必要,因为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你不会那样做的,若你真的忍不住,你也会光明正大跟我提纳妾的事,而不是事后再提。”

闻言,顾景熙将她拥入怀中,可怜巴巴地看着她:“阿瑶,我难受,你可怜可怜我为夫。”

孟瑾瑶忙安抚道:“不难受,不难受,我没误会你,丫鬟的错,你若是还生气,我这就派人连夜去找牙婆子过来,马上将夏竹发卖出去,眼不见心不烦,你看这样可好?”

顾景熙回道:“我已经罚了她二十个板子,明日送去大嫂那边,让大嫂将人发卖出去。”

孟瑾瑶听到这个处置结果,也甚是满意,对这种媚主的丫鬟,就该发卖出去,经此一事,其他丫鬟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也会识趣的收起来,除非有人成为下一个夏竹。

见他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孟瑾瑶又道:“这点心挺甜的,吃点点心就不难受了。”

“不是心里难受。”顾景熙握住她的手,往下移动,“是这里难受。”

孟瑾瑶感觉摸到了烫手山芋,睁大双眼,又惊又愕地看着顾景熙,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但是知道自己摸到的是怎么回事。

她想将手缩回去,奈何顾景熙不让,讷讷地问:“夫君,怎、怎么了?”

“等会儿再跟你解释,先可怜可怜你夫君。”

顾景熙说罢,就拉着她进内室,解决现在的头等大事。

她还怀着身孕,顾景熙克制,来了一会之后,就没再折腾她,拉着她的手,委屈又可怜地求着她:“阿瑶,你就可怜可怜你夫君。”

孟瑾瑶看他如此可怜,也不忍心,继续可怜他,可怜了许久,自己的手也酸了,还被哄着继续可怜他。

霎时间,孟瑾瑶也不知道该可怜自己的手,还是该可怜他。

待结束后,顾景熙让丫鬟打水热水进来,帮她清理好之后,才跟她说起夏竹在茶水里加了催.情.药的事。

孟瑾瑶震惊不已,没想到夏竹一个丫鬟竟然如此大胆。

顾景熙又道:“这种药只能让没有意志力的人就范。”

孟瑾瑶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回道:“你这不也是就范了?我的手都酸了。”

顾景熙的眼神再次变得可怜兮兮的,问她:“阿瑶,难道你忍心让你夫君去洗冷水澡?”

孟瑾瑶:“……”

那肯定是不忍心的,京城初冬的晚上,其实挺冷的,洗冷水澡肯定要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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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翌日。

夏竹昨晚企图爬床未遂,被赶出书房,打二十个板子,今日一大早就被移交到大夫人那边,让大夫人找牙婆子将夏竹发卖的事,不出半日就传遍了侯府。

此事也给府里起了小心思的丫鬟敲响警钟,侯爷没有纳妾的打算,如夏竹这种美貌动人的丫鬟自荐枕席都不管用,其他丫鬟更加别想了。

因此,府里的丫鬟,看到顾景熙都不敢多看一眼,生怕自己多看一眼,侯爷觉得她们有歪心思,一个不高兴把她们发卖了。

她们家侯爷有本事,断案如神,受皇上重用,侯府地位也高,在长兴侯府做事也体面,发卖出去,哪还有这样的体面?

大房那边,张氏闻到丈夫满身脂粉气,就知道丈夫刚从前两天新纳的妾室屋里出来,登时气不打一处来,发了一通脾气:“你瞧瞧三弟,再瞧瞧你,喜好享乐又好色,一有时间就缩在那些个狐媚子屋里,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悠着点,当心你的身体!”

顾景盛刚从妾室那边回来,心里正高兴着,听到妻子劈头盖脸一顿骂,也恼火了,回怼道:“我要是不好色,当初能娶你?”

张氏气结:“你……”

丈夫当初的确看上她的脸,不然她十一岁父亲才中状元入翰林院,张家毫无根基,又怎能成为顾家的儿媳妇?

婚后他们也好过几年,她年纪大些,这好色的东西就慢慢喜欢上年轻貌美的妾室,晚上也就朔望日歇在她屋子里,但也只是睡觉,很少会碰她,特别是这几年,基本上都不碰了,她主动了人家就说累了要休息,要么就是对瞎子抛媚眼似的。

越想,张氏就越生气,直接气红了眼,伸手就在丈夫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姓顾的,你的良心被狗吃了不成?我给你生儿育女,相夫教子,两个儿子,一个中了举人,一个中了秀才,那么多年以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说出这种让人心寒的话,你对得起我吗?”

顾景盛一听,也自知说错了话,道:“我方才那话也是气头上,你别往心里去,也是你没事找事要寻我麻烦,不然我哪能生气?”

张氏反手指着自己:“你说我没事找事?你也不看看你都做了什么?你们三兄弟,就属你最离谱,你二弟当初也就萱灵生母一个妾室,萱灵生母去世后都没纳过妾了,跟二弟妹夫妻和睦,你三弟更是洁身自好,通房丫鬟都不收。”

顾景盛板着脸:“那是他们不行,又不是你夫君不行,人与人的身子怎么比较?你简直不可理喻,男人纳妾收通房再正常不过了,你以前还算懂事,如今竟然变得如此善妒,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

张氏冷哼:“我看你才失心疯,你新纳的妾室,比你女儿都要小,这是赶着去给人当父亲呢!”

顾景盛听罢,脸都黑了,也不惯着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纳妾纳色,不纳年轻的,难不成纳你这种老婆子?”他言罢,直接甩袖离去,回方才对自己温柔小意的美妾那边。

老婆子?

张氏脸色僵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里大受打击,她今年才三十五岁,自认为保养得还可以,丈夫竟然说她是老婆子?

比她年纪大的男人,说她是老婆子?

张氏红着眼眶,委屈不已,谁没年轻过啊?只是岁月不饶人罢了,才三十五就被嫌弃成这样,再过几年那还得了?估计连看她一眼都嫌弃。幸好她有两个懂事的儿子,不然这日子都没法过了。

大房两口子闹了别扭,孟瑾瑶并不知情,但府上的丫鬟对顾景熙避之不及她是见识到了,原本再次成为香饽饽的顾景熙,因为那一番操作,再次变成除了她以外,就无人问津的人物。

真真是效果显著!

孟瑾瑶边帮他研磨,边道:“夫君,没想到夏竹的事对她们的影响挺大的,那些丫鬟看见你都不敢多看。”

顾景熙甚是满意这个结果:“我觉得挺好的,绝了她们那不该有的心思,以后也不会整出什么幺蛾子,这样你我都省心。去年我就同你说过的,我不会纳妾,她们若是别有用心,对我而言也是困扰。”

闻言,孟瑾瑶嘴角上翘,以前别人觉得她捡漏,她倒是没多大感觉,如今是深切地体会到了那种心情,真的是捡漏捡了个顶好的夫君。

顾景熙写好寄给远方友人的书信,撂下毛笔,将放在一旁的画卷取过来,展开画卷后,笑问:“阿瑶,我昨日晚上发现画作上面多了一首词,这首《春光好》你何时题上去的?”

孟瑾瑶一脸懵,霎时间也想不起这茬,低头看了眼春景图才想起来。

画卷右侧用簪花小楷写道:

东风冷,碧苔斑,杏花残。惆怅三春微雨间,燕飞还。

久懒梳云掠月,无言独自凭栏。波上归舟何日见,隔苍烟。

孟瑾瑶看着自己的拙作,神色赧然,轻咳两声:“夫君,我、我当时看着这幅画意境不错,一时间来了灵感,就填了一首词,若是夫君觉得毁了这幅画,我给夫君画一幅作为赔礼?”

她才不会说当初因为夫君去了杭州,她日日思君不见君,跟怨妇似的,翻看夫君的画作时,看着这幅画有些伤感,开始胡思乱想,想象着如果夫君年底都没处理完那边的事,来年春季也不知道能否回到家,就填了首词上去。

顾景熙一听,就想起她那画技,真是洒一把米在纸上,让小鸡上去踩几脚,都比她画得好,她若是要画画,第一个遭殃的肯定是自己,忙道:“没有,阿瑶这词作得极好,字也写得极好。”

孟瑾瑶问:“那你将画翻出来给我看是何意?”

“我是觉得高兴,原本就知道阿瑶思念我,可现在发现阿瑶比我想象中还要思念我。”顾景熙说话间,伸手抚上那首词,脑海中就有了阿瑶题词时画面。

孟瑾瑶嗔他一眼:“你知道就好,还说出来,让我怪难为情的,赶紧把画收起来。”

顾景熙回道:“收起来做什么?这幅画要挂起来。”

孟瑾瑶傻眼了:“挂、挂起来?挂在这间书房?”

顾景熙反问:“不然呢?”

孟瑾瑶:“……”

这是前院的书房,以后这厮来了客人或者同僚有事相谈,就会到书房里相谈,这厮肯定是故意的,故意让人看见,让人知道他们夫妻感情有多好,而且这首词上面还写了日期,知内情的人一看便知是在何种情况下题的词。

顾景熙道:“阿瑶别多想,为夫只是觉得阿瑶的字,配上为夫的画,极好。”

孟瑾瑶闭了闭眼,又睁开,索性也随他的意,没有反对,反正丢人也是一起丢人,长兴侯都不怕丢人,她作为长兴侯的夫人,自然也不怕丢人。

她回道:“夫君觉得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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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和祁蕴文一边在棋盘上对弈,一边闲说家常。

祁蕴文忽然道:“曜灵,有件事差点忘了说,是阿宁让我同你说的,说让你同弟妹说一声,阿宁昨日傍晚产下一子,母子平安。”

顾景熙微微愣神,很快就郁闷了。

其实墨白也就比他年长一岁,但墨白的孩子比他的孩子大许多,现在不仅墨白的孩子比他的孩子大,就连墨白外甥女的孩子也比他的孩子大。

忽然间,他对老来得子这四个字有了深刻的体会,等他的孩子能跑,墨白的辈分又涨了,等他做祖父,墨白已经做曾祖父了。

顾景熙越想越郁闷,但表面上不显,点头应声:“好,我今晚跟阿瑶说。”然后转移话题,指着墙上新挂上去的画,对好友道,“墨白,你看看我新画的这幅画如何?”

祁蕴文顺着好友所指的方向望去,就看到一副春景图,构图和意境都极好,也能看出来是出自好友之手,他毫不吝啬地赞许道:“不错,意境很好。”

“是吗?”顾景熙反问了句,转而看向墙上的画,接着道,“其实我觉得这字也甚好,婉约秀逸,配我的画刚刚好,就把画给挂了起来。”

祁蕴文方才只顾着看画,一时间倒是没注意看字,听到好友这般说,这才看向右侧的字。

东风冷,碧苔斑,杏花残。惆怅三春微雨间,燕飞还。

久懒梳云掠月,无言独自凭栏。波上归舟何日见,隔苍烟。

祁蕴文看完这首词,瞬时明白好友的意图。

啧啧——

好家伙!

顾曜灵竟然跟自己炫耀媳妇,跟自己炫耀他出远门时有媳妇牵肠挂肚,然后他回来看到题词,心受触动,把画挂了起来,彰显夫妻感情好。

谁说男人没有小心思?这小心思不是很明显?亏得自己还以为他只是单纯的邀请自己来切磋棋艺,没想到真正的目的是炫耀媳妇。

祁蕴文郁闷不已,落下手中的白棋,胜负已分,道:“顾曜灵,眼下这棋局我赢了,但今日这盘棋,是你赢了。”

目的达到,顾景熙心里那点郁闷早已烟消云散,佯装不明所以:“什么你赢我赢的,本就是你赢,我们再来一局。”

祁蕴文霎时无言:“……”

真是被他装到了!

片刻后,祁蕴文道:“在你成亲后,我才真正认识你,他们真是眼瞎,竟会觉得你行事低调。”

顾景熙却有冠冕堂皇的理由:“瞧你这话说的,仿佛我行事有多高调似的,不过是画了一幅画觉得甚好,邀请你一起欣赏,又不是挂在城门口让大家欣赏。”

祁蕴文真想冲他翻白眼,郁闷道:“你这哪儿是让我欣赏你的画?分明是让我欣赏弟妹的词。”

祁蕴文说着,看了眼画卷上的题词,又看了看好友,见好友脸带笑意看着那幅画,他登时鸡皮疙瘩起,又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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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淡淡道:“谁今日穿着新鞋在我面前晃悠?”

祁蕴文:“……”

是他。

今日早上,他穿着爱妻新做的鞋子在曜灵面前走了几圈,然后看向曜灵的鞋子,还特别嘴欠地说上一句:“曜灵,都说女子有了孩子之后,就会忽略丈夫,没想到孩子还没出生,你就失宠了。”

曜灵听到他的话,下意识低头看,他又说:“不过你看开点,大男人跟孩子争什么宠?像我这般,等孩子大一些,媳妇的心就回来了。这不,昨日就把新做好的鞋子给我,让我穿新做的,让我别穿那双旧的。”

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好友那郁闷的神情。

顾景熙看他吃瘪,勾起嘴角,淡笑:“阿瑶的字可真好看,词也很应景。”

祁蕴文:“……”

报应来的可真快,是他犯贱,他不该犯贱的。

顾景熙慢悠悠地收拾棋子,接着又道:“来吧,我们再来一局,等会儿就到时间用晚饭了,今晚我们好好把酒言欢。”

祁蕴文:“……”

他现在就没有欢乐了,等会儿还怎么把酒言欢?

但这只是开始,接下来顾景熙十句话里,不说有九句,起码有七八句里是在说他那小娇妻,祁蕴文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

等吃完饭,祁蕴文马上告辞,不再逗留片刻。

顾景熙扳回一局,心情甚好,但接下来的事让他心情更好,他家阿瑶给他做了一双新鞋,他次日就穿上新鞋去大理寺上值,还特意在祁蕴文面前走了几圈。

祁蕴文昨晚就郁闷了,今日瞧他跟孔雀开屏似的,无奈道:“顾曜灵,你又不是大姑娘,在我面前晃悠什么?”

顾景熙回道:“阿瑶给我新做的鞋子穿着舒服,就多走了几步。”

祁蕴文无言以对,低头看好友的新鞋,陷入沉默,这厮可真爱炫耀,比起他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然后,张大人经过时,听到顾景熙的话,马上就上前拍马屁:“这是顾夫人做的鞋子?顾夫人的手可真巧啊。”

祁蕴文:“……”

怎么会有这种马屁精?还没看鞋子,就开始夸起来了,不过弟妹的手也的确巧,鞋子做得不错。

顾景熙含笑回应:“这不是天气越来越冷了?内人总担心我会着凉,不仅鞋子,冬装也给我做了两套,我让她别累着,吩咐府里的绣娘做就好,可她就是不听。”

张大人一听,接着恭维:“顾夫人可真是贤惠,寺卿大人好福气。”

祁蕴文听着他们对话,一个爱炫耀,一个会恭维,上司与下属相处融洽,俩人聊着聊着就往外走,隐约听到他们转移了话题聊起案情。

下值后,祁蕴文看到顾景熙,调侃一句:“顾寺卿,你走路小心着点,可别踩坏了弟妹对你的一片心意。”

顾景熙脚步一顿,转过头去,面不改色地回道:“彼此彼此,祁少卿走路也小心着点,别踩坏了嫂子的一片心意。”

祁蕴文:“你可真幼稚。”

顾景熙:“你成熟,昨日特意跟我炫耀新鞋子。”

祁蕴文:“我……”

顾景熙:“你玩不起。”

祁蕴文:“……”

看着他,刹那晃神,仿佛看到十几年前那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那少年郎就是这样。

忽而,祁蕴文笑了:“看得出来,弟妹很宠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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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仲冬时节,万物冬藏待春归。

京城的第一场雪降临,经过一夜,整个京城已是银装素裹。

两辆马车从长兴侯府的驶出,前面的马车内坐着顾景熙与孟瑾瑶,后面的马车坐着清秋和凝冬,有侯爷在,她们不好与主子同坐一辆马车,只能另坐一辆。

孟瑾瑶在家觉着无趣,听闻梅林的梅花开得正好,便想去梅林赏梅,适逢顾景熙休沐日,便陪着她去赏梅。

下马车后,走进梅林,清幽的梅香扑鼻而来。

放眼望去,万物银装素裹,朵朵梅花点缀其间,显得分外娇艳,也在冬日里增添一抹亮色。

孟瑾瑶看着一株株盛开的梅花,心情格外的好,脸上浮现出愉悦的笑容,与顾景熙漫步在梅林中,分享着近来听到或看到的趣事。

孟瑾瑶道:“夫君,阿宁的孩子我去看了,小家伙长得特别可爱,若是有缘分的话,做我们家女婿也不错。”

女、女婿?

顾景熙听了此言,老父亲登时皱起眉头,心里嫌弃的不行,一个尚在襁褓中,除了吃和哭,什么都不会的臭小子,哪儿配得上他的女儿?再怎么也得考取功名之后,观察过品性和能力再做决定,特别是品性。

他温言道:“阿瑶,孩子还没出生,不着急婚事,等她十五六岁再考虑婚事也不迟。”

孟瑾瑶笑道:“我也就这么一说,哪会那么轻易定下来?要是以后两个孩子互相有意,两家结亲那也是件好事,有阿宁做婆母,我们的女儿肯定不会受磋磨。”

顾景熙却不以为然道:“婆母再好,有时候也不及夫君好。”

他看了孟瑾瑶一眼,接着道:“儿子和儿媳妇终究是不一样的,婆母可以为了儿媳妇责备和管束自己的儿子,但实际上还是儿子更重要,责备和管束儿子是为了儿媳妇,但更多的也是为了儿子家庭和睦,以免后院起火。”

孟瑾瑶微微怔然,道:“可是夫君好,婆母不好,也会受磋磨,毕竟夫君也不能时刻在家看着。”

顾景熙回道:“若是如此,说到底还是夫君不好,夫君若是真的足够好,妻子还会受磋磨?一个男人连母亲与妻子之间的矛盾都调和不好,还能指望他在其他方面出息?若是愚孝的男子,不分青红皂白,万事以母亲为重,那这种男人不嫁也罢,谁嫁给他都倒霉。”

孟瑾瑶转眼看他,然后赞同地点了点头:“夫君说的很对,有夫君在,女儿肯定能嫁个好郎君。”

顾景熙莞尔笑:“有我在也没用,人心易变,有些人也不会一直好,最主要的还是教育好自己的孩子,让孩子有能力面对各种问题,这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不然当问题突然出现,别人又靠不住的时候,会被击溃。”

孟瑾瑶听罢,忽然想起已逝的祖父,祖父临终前一遍又一遍的叮嘱,教会了她谋定而后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所以她很少会冲动行事,就这样跟孙氏斗了多年最后稍胜一筹,除非忍无可忍才会冲动,就如那次顾修明逃婚。

清秋和凝冬跟在他们身后,听着他们的对话,对自己的未来也多一份深思,她们过了年就十八,对嫁人的问题也很迷茫,不嫁人的话,主子和善,她们跟在主子身边一辈子,肯定能过得很好,嫁人的话,有可能过得不好,也有可能家庭幸福美满。

那厢,梅清韵也是见着昨夜下了雪,且梅林的梅花也开了,此时赏梅正好,便出门赏梅散散心,免得在家的时候,她那大嫂想方设法劝她嫁人,听到那些话就糟心。

她喜欢梅花,入眼便是盛开的梅花,心情甚好。

跟在她身边的丫鬟见她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也暗暗松了一口气,主子整日死气沉沉,脸色阴沉沉的,做下人的侍候主子也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哪儿做的不好,惹了主子不高兴。

忽而,梅清韵停下脚步,怔怔地看向右边不远处的地方,那边有四人,走在前头的是一对夫妻,他们身后跟着两个丫鬟。

夫妻俩有说有笑的,妻子说话时,丈夫的头就微微偏向妻子那边,认真而又耐心地倾听着。

画面美好,让人不忍心破坏。

丫鬟也跟着主子停下脚步,顺着主子的视线望去,当看到那几人,略微诧异了下,没想到会遇上长兴侯夫妻,下意识看主子的脸色,见主子面色寡淡,看不出喜怒,她若有所思,轻声提议道:“姑娘,要不我们往另一边走?”

梅清韵原本也是这样打算的,可听了此言,她脸色一沉,不悦道:“此路又不是他们家的,而我又不是长得见不得人,为何要躲着他们,往另一边走?”

丫鬟忙道:“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怕您见了他们会不高兴。”

梅清韵听罢,更是不悦:“我为何要不高兴?”

丫鬟默然,不敢回话,但她心里清楚,主子肯定不高兴,主子还在为当年退婚的事而后悔,毕竟长兴侯对主子多年来念念不忘,后面才被迫娶了现在的妻子,若是主子早两年被休弃,没准儿还能与长兴侯在一起,可终究是错过了。

梅清韵没再理会丫鬟,迈起脚步,若无其事地往顾景熙与孟瑾瑶的方向走过去。

孟瑾瑶正与顾景熙说着话,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她将接下来的话咽回去,做好与对方打招呼的准备。

顾景熙也看见梅清韵了,他眉头一皱,觉得扫兴。

梅清韵看着他们愣了下,似乎现在才看到他们夫妻,转而含笑向他们走过来,与他们打招呼:“顾侯爷,顾夫人,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你们,可真巧。”

顾景熙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回话。

孟瑾瑶含笑回应:“是挺巧的,我也没想到会遇上梅姑娘。”

梅清韵听到“梅姑娘”三个字,心里膈应得很,总感觉对方以胜利者之姿,在故意嘲讽她,她即将做祖母的年纪,还要被人喊梅姑娘着实讽刺。

孟瑾瑶又道:“梅姑娘可是约了人?那我们就先行一步,不打搅梅姑娘了。”

她话音落下,顾景熙适时牵上她的手,准备离开。

梅清韵看着那两只握在一起的手,她抿了抿唇,鬼使神差般来了一句:“顾侯爷,能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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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四百五十八章自作多情

此言一出,在场的几人有片刻的怔楞。

梅清韵身边的丫鬟也大为震惊,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家主子会说出这种话,毕竟有长兴侯夫人在,若只有长兴侯一人倒是没什么。

顾景熙皱着眉头,直觉告诉他,这女人又要发疯,先前在湖州的时候,跟余川一起见识过这女人发疯的模样,满口胡言污蔑他的名声。

他眼含警告地看着梅清韵,淡声道:“梅姑娘,魏恒的案子证据确凿,案子已结,且他已斩首示众,我想这其中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梅清韵对上他的目光,略微思忖,就明白他不希望自己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同时心中又惊又愕,自己还未曾说什么,他竟然能猜到?难道,真的如靖安侯夫人猜想的那般,此时此刻他心里还念着自己?但因孟瑾瑶在,这才不想让自己说?

想到这里,梅清韵心跳加速,淡淡瞥了眼旁边的孟瑾瑶,抿唇淡笑,温言道:“不是与魏恒相关的,而是另一件事。”

孟瑾瑶看着他们,若有所思,旋即善解人意道:“夫君,我看梅姑娘是真的有重要的事要与你说,我和清秋、凝冬她们去前面那个凉亭等你,你与梅姑娘好好谈。”

梅清韵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没想到她在这种时候竟然放任丈夫跟自己谈,到底是傻还是过分自信?

顾景熙蓦地侧头看她,瞧她嘴角含笑,眸光温柔地看着自己,又看了眼前面不远处的凉亭,便轻轻点了点头,有些话还是跟这疯女人说清楚比较好,免得这疯女人总怀疑自己念念不忘,以后又跟旁人说出什么话污了他的名声,影响他与阿瑶的生活。

孟瑾瑶带着两个丫鬟离开,凉亭离此处也不远,是顾景熙目之所及的地方,她在凉亭也能看到这边的情况。

梅清韵身边的丫鬟也识趣地退后。

凝冬有些不解:“夫人,您为何要给那梅姑娘与侯爷单独说话的机会?”

孟瑾瑶低声回道:“若是谈正事,我听不听也无所谓,毕竟朝堂上的事我也不懂,若是谈私事,侯爷不会给她任何机会,但若是不给她机会说出来,以后或许更麻烦,那还不如给她个机会,让她彻底死心?”

凝冬思索片刻,了然地点点头,其实她感觉那梅姑娘是谈私事,因为梅姑娘看侯爷的眼神不单纯,看夫人时,还带着几分敌意。这年头,外面的女子都已经这般猖狂了么?当着她们家夫人的面,勾.引她们家侯爷。梅清韵就在跟前,而顾景熙却没看她,只看着阿瑶的背影迟迟不语,不是怕被阿瑶听见他们的谈话,而是不想阿瑶听见那些疯言疯语,污了阿瑶的耳。

等孟瑾瑶走远后,顾景熙才道:“梅姑娘,你到底想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梅清韵见他既没有跟自己到别处相谈,也没有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自己一眼,一脸受伤地望着他:“顾三哥,你非要对我如此冷漠?”

闻言,顾景熙才看向她,语气淡漠道:“家父一生中只得三个儿子,并无女儿,还请梅姑娘自重。”

“你是不是还在气我们梅家当初退婚?”梅清韵垂下眼帘,神色黯然道,“当初退婚并非我意,是家中父母的意思,而我不得不从,甚至嫁给魏恒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我与魏恒当初的夫妻关系也没有表面上那么好。”

她抬起头来,眼眶湿润了,哽咽着道:“大概是天意弄人,月老牵错了红线,多年来我们心系对方,却不能在一起,如今我不再是魏恒的妻,你却成了别人的丈夫。”

她说着顿了顿,定定看着顾景熙,第一次放低姿态,鼓起勇气道:“顾三哥,这些日子以来我想了许久,我们已经错过了十几年,人生能有几个十几年?我不想我们再错过下半辈子,但同时也明白她怀了你的孩子,即使你被迫娶了她,这时候也不能休弃她,若我不介意她的存在,愿意给你做贵妾,你可愿?”

顾景熙不假思索地拒绝:“我不愿意。”

梅清韵如遭雷袭,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拉下面子,甚至甘愿屈居孟瑾瑶之下,主动提出给顾景熙做贵妾,顾景熙竟然不愿?

很快,梅清韵就想到孟瑾瑶,又接着问:“是不是因为她?”

顾景熙明确表示:“承蒙梅姑娘错爱,顾某从未想过纳妾,此生有内人相伴一生足矣,至于梅姑娘说顾某心系你多年,顾某也不知是做了什么,竟然给梅姑娘这种天大的误会,顾某心里也只有内人,除她以外,并无旁人。”

梅清韵听罢,脸色煞白,倏然瞪大双眼,满眼的难以置信,望着顾景熙,瞧他不像是在撒谎,可自己无法接受,也不愿相信,连连摇头:“不,不可能,这不可能,你撒谎!顾景熙,若你心中无我,为何多年来不成亲?你是侯爷,有的是姑娘愿意嫁给你,即使没有我,你也不愁婚事,所有人都知道,你当初是被迫娶了她。”

顾景熙蹙起眉头,淡声回应:“顾某多年来不成亲,仅仅是因为身体有疾,不想耽搁旁人,并非因为梅姑娘。当年梅家即便不退婚,顾某也会与父母说,主动退了这门亲事,免得耽误了梅姑娘一辈子,只是梅家先一步退婚。至于后来娶妻,当时的确是被迫无奈,却也是顾某自愿的,后来与内人日久生情,这是上苍恩赐的缘分。”

话音落下,梅清韵再次如遭雷劈,脑瓜子嗡嗡作响,泪眼婆娑地望着顾景熙,见顾景熙神色冷漠地看着自己,多年来的认知顷刻间被颠覆,她内心大受打击,身子摇摇欲坠。

她听到了什么?顾景熙说,即使当年梅家不退婚,顾家也会主动退婚?不娶妻也不是因为爱她,而是不想耽搁旁人?

那么多年来,她引以为傲的东西之一,就是顾景熙爱她,为了她十几年没有娶妻。

让她与魏恒争吵,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的,也是顾景熙爱她。

可当她放下骄傲跟顾景熙说不介意孟瑾瑶的存在,甘愿为妾,只为与顾景熙在一起,顾景熙却说心里无她,是她误会了。

多年来坚信的事,到最后却成了笑话,属于她一个人的笑话,她自作多情的笑话。羞耻感如排山倒海般向她袭来,让她恨不得时光能倒流,不曾说过这种让她颜面扫地的话。她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死心地问出最后一句:“那、那你可曾爱过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四百五十九章魏恒爱你

顾景熙眉头皱的更紧,他认为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奈何对方竟然还问他这种问题,他毫不犹豫地回答:“未曾爱过。”

他言罢,又补充一句:“真正爱了你十几年的人,是魏恒。”

梅清韵听到前半句话,心里难以置信,可听到后半句话,她的心神为之一震。

顾景熙接着道:“梅姑娘是聪明人,应该能明白那封休书的意义。”

他淡淡曲了眼梅清韵,不疾不徐道:“旁人或许觉得魏恒休弃你是因为你多年无子,但知道内情的人都能明白个中缘由,当我平安回到京城,就代表着魏家气数已尽,再无翻身的可能,那封休书把你从魏家摘干净,免受牵连。”

闻言,梅清韵眼里的震惊掩饰不住,又惊又愕地看着顾景熙。

顾景熙朝梅清韵微微颔首:“梅姑娘,告辞。”他说完,往凉亭的方向看去,当看到那抹倩影时,眼神变得柔和,迈步往凉亭走去。

梅清韵扭过头,看到顾景熙头也不回的离去,神情一时恍惚,忽然想起十几年前,她与顾景熙相看的时候。

那时,母亲告诉她,顾家有意跟他们梅家结亲,她听后满心欢喜,顾景熙才华横溢、长相俊美,不少闺阁女子理想中的夫婿,同样也是她心目中的最佳夫婿人选。

两家相约去上香,相见时,向顾夫人行礼过后,母亲说:“韵儿,这是你顾三哥,前些日子你见过的顾伯父的小儿子,来见过你顾三哥。”

她含羞带怯道:“母亲,我见过顾三哥,就在诗会上,也不知顾三哥可还记得我。”

顾景熙很守规矩,只看了她一眼便不再多看,回应她一声:“梅姑娘,久仰。”

久仰。

初次见面才会说的话,那便是在诗会上没注意到她,既然没见过,那就谈不上记得不记得了,她当时颇为失落,但令她惊喜的是,顾景熙同意了这门婚事。

她与顾景熙,始于一句“梅姑娘,久仰”,终于一句“梅姑娘,告辞”,又或者说,他们从未开始过,就已经结束了,顾景熙从未爱过她,他们只是定过亲,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亲。

未曾爱过。

多年来坚信的事被颠覆,这四个字让她为今日的自作多情而感到无地自容。

这四个字也在告诉她,她输了,那不过是她一厢情愿认为的而已,曾经她有多理直气壮的跟魏恒说顾景熙爱她,对她情根深种,一次次把魏恒气得面容扭曲,如今就有多打脸。

她倚仗着顾景熙爱她,为了她十几年不娶妻,跟魏恒闹了那么多年而立于不败之地,也因此能理直气壮地恨魏恒,恨魏恒将她的人生毁了,只因顾景熙对她一往情深,魏恒却做不到。

因为恨魏恒,她至今还能理所应当地享受魏恒在关键时刻,一封休书带给她的自由,理所应当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认为魏恒对不起她,这是她应得的。

如今顾景熙跟她说:“未曾爱过,真正爱了你十几年的人,是魏恒。”

梅清韵将头转回来,不再看顾景熙离去的方向,也想看见顾景熙与孟瑾瑶恩爱甜蜜的场景,看着雪地上白茫茫一片,脑子也一片空白。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何止是颠覆她的认知?更是威力无穷的火药,摧毁支撑了她多年的支柱,让她没了理直气壮的资本,就连自欺欺人都做不到。忽然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抽走了她全身力气,她浑身脱力,瘫坐在雪地上。

梅清韵的丫鬟站在不远处,看到她这边的情况,连忙小跑着赶过来,看到她神情凄楚,泪眼朦胧,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不必问便知长兴侯肯定是拒绝了她,所以才会伤心落泪,忙道:“姑娘,如今天寒地冻的,地上凉,您先起来。”

梅清韵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丫鬟,片刻过后,她倏尔一笑:“我输了,但他也没赢,我与他就是两个可怜人。”

丫鬟听罢,不明所以:“姑娘,您在说什么?”

梅清韵没有回话,眼泪簌簌落下,她又哭又笑的,完全陷入自己的悲伤中。

且说回十月上旬。

当初,魏恒被判斩首示众,在行刑的前一天,梅清韵也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瞒着家里人,带上酒菜去大牢里看望魏恒。

一切尘埃落定,再无翻身的机会,魏恒也是出奇的平静,已经做好了吃断头饭,上断头台的准备,反正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后悔也无用。

“喏,魏恒就在那个牢房,一个犯了死罪的罪臣,有什么好看的?”

“多谢这位大哥,小小心意,就当是请这位大哥喝酒,还请笑纳。”

忽而,魏恒听到狱卒与一女子对话的声音传来,他下意识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姿窈窕、脸戴面纱的女子提着食盒,迈着莲步缓缓走来。

夫妻十几年,不必看脸,魏恒就能认出来者何人,那正是恨他入骨的前妻——梅清韵。

对于梅清韵的到来,魏恒甚是意外,现在这种时刻,就算有人会来看他,那也不可能是梅清韵,可这个不可能却成了可能。狱卒打开牢房的门,将梅清韵放了进去,又把门关上,并跟梅清韵说:“最多两刻钟时间,长话短说。”

梅清韵点头应道:“好,多谢这位大哥。”

狱卒也不再多说,直接转身离去,同时也暗叹魏恒好福气,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有人来探望。

魏恒皱起眉头:“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

梅清韵打量了他一眼,如今的他已无昔日的光鲜,身穿囚服,面容憔悴,许久未收拾面容,脸上胡子拉碴的,人都消瘦了许多。

人虽落魄,但却没了中年发福的模样,这模样竟依稀看出几分年轻时的风姿。

十几年前的魏恒,立如芝兰玉树,也是个容貌俊逸的美男子。

梅清韵收回目光,嗤笑一声:“没错,就是来看你笑话,看你从朝廷命官变成阶下囚的落魄模样。除此之外,也顺便送你最后一程,看在你我曾经夫妻多年的份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魏恒倒也不恼,语气平静道:“人,你如今也看到了,回去吧。”

他如此平静,梅清韵却有些不适应,定定地望着他,勾起一抹笑意:“你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我还没欣赏够。”

说罢,梅清韵弯下身子将食盒放在地上,慢条斯理地打开食盒,从里面取出两肉一菜,一碗白米饭,一壶酒,一个酒杯,一双筷子。

她将筷子递给魏恒,用高高在上的口吻,道:“吃吧,这是你最后一次吃这样好的饭菜了,酒也是你喜欢的青梅酒,好好尝一尝。”

魏恒没回话,沉默地接过筷子,席地而坐,端起饭,夹起一块肉就吃了起来。

见状,梅清韵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以往她若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魏恒都会怼回来,如今却置若罔闻。看魏恒吃得香,她眉头紧皱:“魏恒,你就不怕我在饭菜里下毒?”

魏恒动作一顿,抬起头看她,语气平静道:“你若是给我下毒,那我得感谢你,让我在上断头台前中毒身亡,还能留个全尸。不过,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在这种时候做蠢事,将自己牵涉进来。”

梅清韵被他这话噎住,但他说得没错,自己的确不会做这种蠢事,冷笑着问:“魏恒,明日就上断头台了,你难道就不害怕?”

魏恒完全是一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态度:“既成事实的事,害怕又有何用?好好过完今日即可。”

梅清韵闻言,当即就恼了,压低声音吼道:“你倒是走得潇洒,一死了之,你有没有想过我?”

魏恒茫然:“我记得依照本朝律法,官员犯罪,祸不及前妻。”

梅清韵想到自己近来的遭遇就觉得委屈,责问道:“你这混账东西,你好好的为何要做贪官?”

魏恒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瞬时陷入沉默,有些事有了第一次,后面就会有无数次。

当有人拿着一百两来贿赂他的时候,他会非常不屑,且毫不犹豫的拒绝,下回有人拿着五百两来贿赂他,他也能拒绝,后来有人拿着一千两来贿赂他,他还能拒绝,甚至两千两、三千两,都能拒绝。

再后来,有人拿着五千两来贿赂他,他心动了。

一次又一次的诱惑摆在面前,刚开始能拒绝,后面就拒绝不了,真正为官清廉的清官又有多少?下至不入流的小吏,上至一品大员,收受贿赂的官员,不知凡几,多他一个又如何?

只是,他是那么多贪官里面运气不好的那个,逃过了一次又一次,最后还是落入顾景熙手里。

见他不回话,梅清韵更恼火了,道:“魏恒,你为什么就不能做个为民请命的好官?非得做贪官污吏,你害得我这把年纪了,还要为婚事烦恼,过了年我就三十了,现在这年岁,你让我怎么找个称心如意的婆家?”

魏恒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会跟自己抱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些,抬起眼眸,瞧她这副又气又委屈的模样,忽而一笑:“梅姑娘此言差矣?你貌若天仙,才情出众,追求者众多,还需为婚事烦恼?离开我,难道不是你最大的愿望?现在你如愿以偿,怎的还恼上了?”

梅清韵气红了眼:“你让我在这般年岁成了弃妇,嫁人也是二嫁女,这让我如何不恼?明明是你当初说会好好待我的,可你却负了我,纳了一个又一个妾室,还做贪官污吏,整个家都毁了,你毁我半生,你就是个混账!”

魏恒觉着好笑:“你自个儿都没把心腾干净,三心二意,又有什么资格求我用情专一?你觉得顾景熙好,为何要退婚?为何不嫁给他,而选择我?”

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妻子拿别的男人跟自己比较,特别是那个男人还是妻子曾经的未婚夫。

顾景熙就是他今生的阴影,他永远也没办法像顾景熙那般优秀,顾景熙受皇上重用的时候,而他才刚中进士,外放到地方做七品小知县,且还不是富庶县城的知县。

好不容易,受姐夫韩缙提携,做到四品知府,而顾景熙早已是三品京官,位列九卿的大理寺卿,皇上跟前的宠臣,官职肯定还能继续往上升。

顾景熙除了不能做一个正常的男人,什么都比他强,现在他听狱卒谈八卦,得知顾景熙的隐疾已经痊愈,顾夫人已有身孕。

他,再也没有胜过顾景熙的地方,且还成为即将上断头台的阶下囚。

梅清韵霎时哑口无言,那是因为顾景熙没办法做正常的男人,她虽然喜欢顾景熙,但也没有喜欢到非顾景熙不可的地步,试问有多少姑娘家心甘情愿嫁给这样的男人守活寡?

魏恒看她愤恨交织地瞪着自己,也没了昔日那种与她争论不休的想法,淡声道:“既然你都恨了我那么多年,那就继续恨吧,若你有一天不恨我,我还会觉得不习惯。”

言毕,他继续吃饭,出身官宦人家的他,从小接受良好的餐桌礼仪教育,即便成为阶下囚,吃饭时还是保持了大户人家该有的风范,吃相文雅,细嚼慢咽。

梅清韵看着这样的他,感到无所适从,来看他的笑话,但却好像也没能看到他的笑话,面对生死,他甚至连一丝畏惧都没。

这样的魏恒,她还是第一次看到。

在她的印象中,魏恒永远都是歇斯底里与她争吵,气得想要杀了她,却又没敢下手的孬种。

她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也失去了冲魏恒发泄愤怒的兴致。

梅清韵看着他良久,深吸一口气,施舍般对他道:“魏恒,看在那封休书的份上,你若有未了的心愿,只要不过分,且我又能做到的,我都能帮你实现,但仅此提一件事。”

魏恒面色一顿,沉默了会儿,然后道:“我死后,找个人帮我收尸,把我葬在去凌云寺路上那个交叉路口的山坡上,坟头朝向东方。”

梅清韵一脸诧异,没想到他会提如此简单的要求,不可思议道:“你就只有这个愿望?”

魏恒看着她,轻轻点头:“对,就只有这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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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丫鬟见梅清韵像是失了魂一样,被她吓着了,关切而又紧张地问:“姑娘,您到底怎么了?”

梅清韵仰起头,失魂落魄地看着头顶梅树上盛放的寒梅,泪水从眼角滑落,没入云鬓,她轻声道:“我想起来了。”

当初魏恒提的愿望,她当时虽然不理解,但她也没有食言。

魏恒死后,她找人给魏恒收尸,将魏恒葬在去凌云寺路上那个交叉路口的山上,坟头朝向东方。

那是她与魏恒初见的地方。

那一小段尘封已久的记忆涌上脑海,她思绪纷乱,此时此刻也不知是该怨、还是该恨、亦或是愤怒,到了最后,唯余茫然。

遥想当年,魏恒个是意气风发的青年,长相俊俏,才学也不错,喜欢他的姑娘也不少,然而他却对梅清韵一见钟情。

但他还没来得及跟父母提想要娶梅清韵为妻,梅清韵就与顾景熙定亲,他失落了许久,直至顾景熙出事,梅家退亲,他看到了希望,马上央求父母去梅家提亲。

梅清韵不仅长相貌美,才学也出众,父母给她选夫婿也是选才子,魏恒才学就不错,入了梅父的眼,梅清韵虽觉其不及顾景熙,却也能接受,毕竟要找如顾景熙一般条件的不容易。

娶到心心念念的姑娘,魏恒喜不自胜,但这不是幸福的开始,而是不幸的开始。

一个爱而不得,一个总觉前未婚夫有千般好,对丈夫种种不满,矛盾产生,终成怨偶,相互折磨。

她恨魏恒毁她半生,魏恒恨她心里有别人,但到死也不曾后悔爱上她,或许她这辈子都不会明白自己的心意。

他们之间,是孽也是缘,一场孽缘,蹉跎半生,无法圆满。

那厢,孟瑾瑶也不知梅清韵与顾景熙说了什么,但看他温柔含笑的朝自己走来,伸手牵自己的手,也就什么也不问。

看这样子,不管正事还是私事,夫君都没答应梅姑娘,那就无需多此一问。

孟瑾瑶轻抚着肚子,道:“夫君,你女儿饿了。”

闻言,顾景熙笑容越发温柔,伸手在她隆起的肚子上摸了摸,宠溺道:“好,那我们带女儿去吃点好吃的。”

孟瑾瑶笑着点头。

顾景熙又道:“那阿瑶问问我们的女儿,她等会儿想吃什么?”

孟瑾瑶笑盈盈道:“这个我早就问好了,她说她想吃糖醋鱼,烤鸭,红烧狮子头,还有蘑菇炖鸡,这个她也想吃。”

顾景熙连连点头:“好,等会儿都吃。”

到酒楼吃了饭,顾景熙又带着孟瑾瑶在街上逛一圈。

走累了,小孕妇也不肯回家,坐在马车上顺着大街走,探头出去看热闹。

顾景熙也由着她,毕竟自己也不能经常带她出门,难得出门一趟,就玩个尽兴再回去。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开始昏暗,府中已点灯。

他们夫妻有说有笑的,相处和谐,张氏远远望见,心里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说不出的羡慕,都是亲兄弟,老大和老三怎么就差别那么大?

蒋氏瞧见婆母眼底的失落,便知婆母因何事难过,近些日子,婆母跟公爹闹了别扭,婆母心里又气又难过,而公爹却沉浸在貌美妾室的温柔乡里,对婆母的情绪视若无睹。

张氏忽然道一句:“像你三叔这样的好男人不多见,我们女人啊,还是不要指望男人太多,孩子有出息才是最要紧的,孩子有出息,做母亲的也跟着享福。”

蒋氏忙应道:“儿媳明白。”

张氏看了眼儿媳妇,觉得儿媳妇是个幸运的,她儿子修远不像父亲那般好色,虽有一个妾室,但也是以儿媳妇为重,平时很少去妾室屋里,特别是有了孩子之后,修远得了空也是去陪媳妇孩子,妾室都要被遗忘了。

近两日,京城多了件新的谈资。

当年有京城第一美人、第一才女之称的梅清韵,年近三十因无子被夫家休弃,但却仍旧受欢迎,不少夫人皆怕自家那曾经爱慕梅清韵的夫君一时头脑发热,纳梅清韵为贵妾。

然而,她们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只因梅清韵忽然看破红尘,落发为尼。

这是众人意想不到的事。

众人不解,梅清韵即使已不再年轻,可依旧貌美,想娶她的男子也不少,她想要再嫁人也不难,为何忽然间想不开要出家?

想得到梅清韵的男人也是懵了,十几年前自己没有娶到梅清韵,十几年后梅清韵做回梅姑娘,他们还是没有机会,人家一声不吭的就出家了。

为此,不少夫人悬着的心放下了,看到自家夫君因此事郁闷,她们心里暗爽,虽然得不到就会惦记,但只要自家夫君得不到梅清韵,就算惦记一辈子也无妨,可要是纳了回家做贵妾,那就是给自己添堵。

孟瑾瑶得知此事,也甚为震惊,先前看到梅清韵,对方也没有半分看破红尘的意思,还要求与她夫君单独谈话,竟然忽然间出家?

她看向身边的男人,好奇道:“夫君,你说梅姑娘为何会出家?”

顾景熙微微摇头:“我又不是她,怎知她为何要出家?”

孟瑾瑶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上回在梅林,她跟你单独谈话,你都跟她说了什么?当时我离得远,就只看到她的背影,但感觉她跟你谈完,似乎心情不佳。”

顾景熙避重就轻地回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告诉她,魏恒爱了她十几年。”

孟瑾瑶讶然:“这种事还用得着你来说?魏大人若是不爱她,哪会在关键时刻给她一封休书,将她遣送回娘家?那些不知情的人或许不懂,但她肯定是知情人,她不可能不懂魏大人的意思。”

顾景熙莞尔笑,将她揽进怀里:“也不是谁都像我们家阿瑶那么聪明,有些人比较笨。”

孟瑾瑶怔然,思索着他这话的意思,又回忆着当时在梅林时的情景,轻声问:“夫君,她是不是……”

她的话只说到一半,顾景熙却懂她的意思,回道:“她只是对我有所误会,后面误会解除了。”

孟瑾瑶略有些诧异,随即点了点头,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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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梅清韵出家的事,虽引起不少的轰动,但很快也被别家的事掩盖。

有了新的谈资,也只是偶尔有人提起梅清韵,以及她那个因贪污受贿被斩首示众的前夫,至于她因何事出家,大家也没再去深究。

这时,冬狩也即将开始,皇上率领朝臣冬狩,顾景熙也是随行的大臣之一。

孟瑾瑶吩咐丫鬟给顾景熙接下来这几天的衣物等用品。

其实达到一定品级的大臣可带上家眷,但孟瑾瑶怀有身孕,不宜折腾,也就没跟着顾景熙去。

晚上就寝时,顾景熙不放心地叮嘱道:“阿瑶,我不在家的这几日,你好生照顾自己,若是有什么事就去找母亲。”

孟瑾瑶回道:“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还有那么多下人在,你不必担心我。”她抬眼看顾景熙,眼神里带着几分担忧,“倒是你,狩猎时可要当心点,我听说有可能会遇上猛兽的。”

顾景熙微微摇头:“若是年轻时,我还会参加狩猎争取拿个彩头,如今这年纪就不与年轻人争抢彩头了,这种活动让年轻人去参加。”

闻言,孟瑾瑶笑了出声,揶揄道:“你前些天不是还说自己年轻,出门都被误以为是二十几岁的人?怎么现在又说自己不年轻了?”

顾景熙:“……”

沉默了会儿,他道:“我长相显年轻。”

孟瑾瑶挪了挪身子,依偎进他怀里,道:“你不参加也好,这样我也不必担心你狩猎会受伤。”

顾景熙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阿瑶放心,你夫君也会照顾好自己的,夜深了,我们先睡。”

孟瑾瑶点头应声:“好。”

次日清晨,孟瑾瑶送顾景熙出门,与顾景熙分别后,便去找两位嫂子聊聊家常,以前因为年纪相差大,她跟两位嫂子没什么话题,如今她怀有身孕,即将做母亲,要有孩子之后,话题就来了。

聊起孩子的事,聊着聊着,张氏忽然想起自己的女儿萱宜,萱宜先前大清早的就去了张家,后面又跟侄媳妇回了侄媳妇娘家那边玩,至今都还没回来,轻叹道:“孩子还是小时候听话,长大了主意大得很,做父母的也拿他们没办法。”

对此,陈氏深有感触:“这倒是,我们家修宏以前说高中之后就娶媳妇,后面高中了又说入仕再娶媳妇,现在入仕了又说不着急。我这做母亲的拿他没办法,只能随了他的意,淮安侯第二十四个孩子前阵子都满月了,照这情形,等淮安侯第二十五个孩子出生,他还没成亲。”

孟瑾瑶道:“二嫂,那不是很正常?”

淮安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废物,文武皆不行,除了吃喝玩乐,就是跟不同的女人生孩子,这样的男人,第二十五个孩子很快就来了。不过,淮安侯也是个有福气的废物,前半生能依靠有出息的父亲,后半生能依靠有出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儿子,谁不羡慕他父亲和儿子都优秀?

张氏表示赞同:“没准儿现在淮安侯的某个小妾就已经怀上了。”

陈氏默然,片刻后无奈摇头,不想再想此事,转移了话题:“罢了,不提他,儿孙自有儿孙福。三弟妹,你现在怀孕五个多月,有没有感觉饿得快?”

孟瑾瑶点头回应:“现在是挺容易饿的。”

陈氏提醒道:“那你可要注意了,这时候一顿不可吃太多,要少吃多餐。”

张氏也道:“对,三弟妹啊,这个你要注意了,不仅要少吃多餐,尽量吃清淡一些,别吃太油腻的东西,还不能经常坐着,要适当走动走动,避免生孩子的时候难产。”

她说罢,感觉说这话似乎有点不中听,又补充道:“三弟妹,你可别怪我说话不好听,我这也是为了你好。除此之外,也不能进补过多,否则不仅把你自个儿补成胖子,还把孩子补成胖子,届时孩子太大生不下来,类似这种情况一尸两命的例子很多,这可不是吓唬你的。”

孟瑾瑶也知道张氏没有恶意,只是一番好心,感激地点了点头:“多谢两位嫂嫂提醒,我会注意的。”

陈氏想了想,又道:“点心也少吃点,那东西太甜,我年轻时喜欢甜食,亲身体验过的,吃甜食容易发胖,三弟妹也注意着点。”

张氏道:“说起这个,我就想起娘家的邻居,那小媳妇嗜甜食,每日都吃,不仅发胖,还得了病,好像是叫什么消渴症,喝多少水都不止渴似的,刚喝完一杯水,没多久又口渴了。”

孟瑾瑶诧异:“吃糖还会得病?”

张氏颔了颔首:“吃太多就会得病,听闻不少人因吃糖得了这个病。”

闻言,孟瑾瑶忽然觉得早上吩咐丫鬟做的点心不香了,口腹之欲可以不满足,身体最要紧,甜食尽量少吃点。

张氏与陈氏跟孟瑾瑶说了许多需要注意的事,孟瑾瑶也都听进去了,中午吃完午饭,她就在院子里散散步,为了将来分娩做好准备,尽量避免难产发生。

难产运气好的,是经过一番凶险后母子平安,运气不好的就是一尸两命。若是只能保一个的情况下,要么舍弃产妇性命,直接剖腹取子,要么舍弃孩子性命,用剪刀、钩子等利器将孩子分解后拽出来。

凝冬看她表面上很淡定,但也知道她心里是害怕的,安抚道:“夫人,您别太担心,等您将来生产,侯府会给您找最好的稳婆,您肯定平平安安的。”

孟瑾瑶脚步一顿,回道:“了解的多了,我的确是有些担心,所以先做好预防,尽量避免不好的事发生,生产前多动一下,不仅能防止发胖,还能锻炼一下体力,免得届时生产时体力不支。”

凝冬道:“那奴婢每日都陪您散步。”

孟瑾瑶莞尔笑:“好。”

凝冬垂眼看了看自家主子的肚子,心里也泛起浓浓的担忧,女子生产那天,真的是“儿奔生,母奔死”,从鬼门关里走一遭,但却是每个女子必须经历的事,除非不能生育,或者是不嫁人,不然谁都无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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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是日,孟瑾瑶去沈家参加宋馨宁与沈书贤儿子的满月宴。

原本顾景熙会陪着她去的,但顾景熙伴驾,随皇上一起到围场参加冬狩,她又不想自己去,直接带上侄媳妇蒋氏一起去了。

张氏也乐得她带上自己儿媳妇参加宴会,沈家门第也不低,宋馨宁的公爹官至三品工部侍郎,宋馨宁又是国子监祭酒的嫡女,宴会上的人家世都不会差,参加这种宴会多结交一些家世好的夫人,以后等修远入仕,就能更好的做贤内助。

蒋氏温温柔柔的,孟瑾瑶与她相处也舒服,话题也不少。

沈家嫡长孙的满月宴,沈大人是没银子办得风光,但沈夫人有银子,她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孙子,出钱办的风风光光的。

宴会上来的宾客,都是沈大人的同僚以及官场上交好的官员及其家眷,沈夫人娘家那边的人,还有宋馨宁的亲朋好友,沈书贤的同僚以及好友。

满月宴办得好,沈大人也面上有光,但他心里也郁闷,妻子财产颇丰,却半个铜板都没给他花,他不就是纳了个妾?哪个功成名就的男人只守着一个女人?

这厢,孟瑾瑶看着襁褓中的小婴孩,小脸肉乎乎的,白里透红,双眼乌黑明亮,感叹道:“小家伙真是一天一个样,跟上回见的时候又不一样了。”

静宁郡主附和道:“可不是?上回我们来看的时候瞧着他就觉得很可爱,现在满月胖了些,更可爱了。”

宋馨宁听罢,笑打趣道:“阿妍,你下个月就成亲了,没准儿明年年底也有个那么可爱的孩子。”

静宁郡主神色赧然,嗔了她一眼:“阿宁,你就知道打趣我,怎么没见你打趣阿瑶?”

宋馨宁掩嘴轻笑:“打趣未婚的姑娘才有意思,打趣阿瑶她不会害羞啊,瞧你红着脸,含羞带怯的多有意思啊。”

孟瑾瑶纳闷:“……我的脸皮有那么厚吗?”

宋馨宁转眼看她,意思一下跟她说了句:“阿瑶现在已有身孕,明年也要有个那么可爱的孩子了。”

她话音刚落下,孟瑾瑶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弯起嘴角笑,语气笃定又自信,回道:“我和侯爷都长得不差,孩子肯定也可爱。”

宋馨宁笑道:“你看,这就是区别。”

孟瑾瑶:“……”

静宁郡主:“……”

不一会儿,其他夫人也围了过来,见了孩子就是一顿夸,各家夫人的交际能力都极好,夸起人来都不重样,宋馨宁即便知道她们都是客套话,可听着高兴。

沈夫人从儿媳妇怀里抱过小孙子,喜悦之情溢于言表,自从去年被丈夫气得旧疾复发大病一场之后,她想通了,不再把男人当回事,不必顾着男人心情好不好、是否吃饱穿暖、公事上是否有不顺心的事儿,人都轻松了不少。

祁蕴文的夫人看到孟瑾瑶,马上就过来跟她搭话,她是自家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甥女的好友,又是夫君好友兼同僚的妻子,好好结交准儿没错。

祁夫人健谈,孟瑾瑶也是个愿意捧场的,俩人相谈甚欢。

祁夫人忽然说了句:“顾夫人,别人都说你有福气,嫁给了顾侯爷。这要我说啊,是顾侯爷有福气,娶到你这样貌美可人,又温柔贤惠的妻子。”

孟瑾瑶听得一脸茫然,她对夫君是挺温柔的,自我感觉也还算贤惠,不过应该还没到出门就被人夸温柔贤惠的地步?

她谦逊道:“祁夫人谬赞了。”

祁夫人道:“顾夫人在大理寺,可是出了名的贤惠,大理寺官员谁不羡慕顾侯爷得此贤妻?”

闻言,孟瑾瑶更加茫然,她什么都没做,怎么就出名了?

祁夫人瞧她还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便又道:“我们家那位经常同我抱怨,说我不疼他。”说着,她便学着夫君的口吻来了一句,“夫人,是不是我们成亲多年,你厌烦为夫了?你给孩子做了冬衣,怎么没给为夫做一套?曜灵他夫人今日又给他做了一套冬衣,为夫好生羡慕啊。”

祁夫人说罢,恢复正常语气,又接着笑说:“然后我就答应给他做一套,结果第二天,他又回来说顾夫人给顾侯爷做了件披风,他也想要一件新披风。”

孟瑾瑶震惊:“!!!”

她夫君平时在外面是不是还有她不知道的一面?平时她给夫君做衣服、鞋子什么的,夫君总说这些事交给下人去做就好,让她别累着,结果转头就出去跟人炫耀了?不然别人怎知那都是她做的?

她心怀忐忑:“祁夫人,我是不是给别人造成困扰了?”

祁夫人连连摇头:“没有的事,顾夫人别乱想,若是没有顾夫人,我们以前都没发现男人也需要被宠爱着,我与夫君那些同僚的夫人也交好,她们都说因为顾夫人贤惠,总是给顾侯爷做香囊、荷包、衣服等物品,她们家夫君见了羡慕,也会要求她们做,因此与自家夫君的感情都仿佛回到了新婚之时。”

孟瑾瑶听着,感觉有点不可思议,讷讷地问:“祁夫人,你们以前没有给自己的夫君做过这些吗?”

祁夫人回道:“做是做过,可这不一样啊,我们以前也不知道男人就连戴个香囊,还希望妻子在上面绣句情意绵绵的情诗。”

孟瑾瑶懵了:“?”

那么离谱的吗?

她没绣过情诗,只是绣过代表男女之情的图案,这种香囊戴出去,谁都知道是她绣的了,代表着她的一片情意,怎么到了别人口中就是绣情诗了?

祁夫人又道:“我们家老太太也说顾夫人是个孝顺儿媳妇,一得空就给婆母做新衣服,孝敬婆母。”她说着笑了出声,“当然了,我们家老太太倒不是说我不孝顺,只是话里话外想要儿媳妇做的新衣服,我就给她做了一套,果真是亲母子呀,都是这性子,别人有的他们也想要。”

孟瑾瑶赞同地点点头,可不就是亲母子?儿子出门去炫耀,母亲也出门去炫耀,她以前总觉得夫君和婆母性格不像,现在忽然觉得这母子俩挺像的。

随后,祁夫人又跟她聊了许久。

孟瑾瑶觉得从别人口中听到的自己,让她自己本人都感觉有些陌生,这也多得夫君和婆母的功劳,在外面说了她不少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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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宴会散席,孟瑾瑶便与蒋氏一起回府。

在回府的路上,孟瑾瑶听着外面的热闹声,挑起窗帘探头往外看,如今天冷了,外面的热闹却依然不减。

忽而,她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以为是看错了,定睛一看,发现真的是她那三弟孟承兴。

她微微蹙起眉头,现在书院还没放假,也还没到下学的时间,孟承兴此时不在书院里好好念书,怎会与旁人出现在此?如今孟家也没什么事,不存在因家事而告假,莫不是逃学出来的?

蒋氏见她蹙起眉头盯着一个方向,关切地问:“三婶,您怎么了?”

孟瑾瑶轻轻摇头:“没事。”

听她这般说,蒋氏便没有继续问。

孟瑾瑶继续盯着孟承兴的方向,见其最后与同行的人说说笑笑的进了戏楼,这才收回目光,思索了会儿,而后勾起嘴角,笑容耐人寻味。

挺好的,有个不中用的废物父亲,再出一个不学无术的废物儿子。

一个望子成龙,一个烂泥扶不上墙,两个废物凑一起,没准儿还能有戏看。

她也是看透了她父亲,即使父亲以前对孟承兴很宠爱,但只要孟承兴不争气,没有利用价值,不能给孟家带来利益,那就会嫌弃,而孟承兴届时肯定会对父亲的态度感到不满,从而产生矛盾,她很期待这对父子离心,闹个鸡飞狗跳。

蒋氏见她笑容怪怪的,有些好奇,侧着身子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没看到什么东西,便更好奇了,问:“三婶,您是不是看到什么有趣的事儿?”

孟瑾瑶放下窗帘,笑道:“的确看到一件有趣的事。”

蒋氏追问:“什么事儿?我怎么什么也没看见?”

孟瑾瑶回道:“刚过去,所以你没看见,其实现在也说不准,估计要以后才知道有没有戏看。”

蒋氏不明所以:“三婶,什么趣事需要以后才能看戏?”

“有些戏需要放长目光去看,不过也有可能是我猜想错了。”孟瑾瑶言罢,就转移了话题,“今日带着你去沈家,却没能有时间陪你,你可还习惯?”

蒋氏回道:“三婶放心,我都挺好的,今日在宴会上还结交了两个新朋友,她们邀请我过些天参加赏花宴。”

孟瑾瑶颔了颔首:“那便好,我就怕你会不习惯。”

蒋氏笑道:“虽然宴会上有不少人都是我不熟悉的,但也有认识的人,与认识的人搭上话再去认识不熟悉的人就好。”

孟瑾瑶听罢,心里甚是欣赏蒋氏这样的人,这种会主动的人容易交到朋友,而她恰恰相反,她是属于被动的那一类,很少会主动踏出第一步。

翌日下午。

孟瑾瑶将新做好的衣服给婆母送过去,怀孕后出门次数少,没别的事做,闲暇的时间基本上都是靠做针线活打发,所以给夫君和婆母都做了不少衣物,给夫君做了一套,那下一套就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婆母做。

顾老夫人收到儿媳妇的孝敬,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衣服她并不缺,但孩子孝顺自己的,跟府里绣娘做的是不一样的,穿在身上都觉得特别暖心。

她轻轻摩挲着衣服柔软的面料,柔声说:“阿瑶,先前跟你说让绣娘去做就好,怎么又自己动手了?母亲知道你是个孝顺孩子,可你也别累着自己。”

孟瑾瑶听到这熟悉的话,就想起昨日祁夫人跟她说的话,她敢肯定婆母现在很高兴,没准儿转头就跟老姐妹说:“这是我儿媳妇给我做的衣服。”

发现了婆母和夫君的小秘密,她觉得这对母子甚是可爱,表面上看起来稳重,实际上也有不稳重的一面,就跟孩子似的。

孟瑾瑶从善如流地回道:“母亲,这哪能累着我?不过是做点针线活而已。”她说着就转移话题,“母亲,您上回跟儿媳说的故事还没说完,不如现在跟儿媳说后续?”

顾老夫人说的其实都是自己年轻时候的见闻,难得晚辈喜欢听她啰嗦,她马上就来劲儿了,滔滔不绝的跟儿媳妇讲故事。

孟瑾瑶听着故事,时不时插嘴问一问,婆媳俩一问一答,相处的很愉快,傍晚顺便留下吃个晚饭,免得回去自己一个人吃没意思。其实她以前没觉得自己一个人吃饭有什么问题,但习惯了有人陪伴,独自一人吃饭就难免感到孤独。

吃饱喝足,孟瑾瑶又陪着顾老夫人说了会话再回去,刚好可以当作饭后散步。

她离开后,顾老夫人跟自己的心腹嬷嬷说:“阿瑶这孩子聪明机灵又孝顺,这样的好孩子,孟家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好好的孩子,非得使劲磋磨,把孩子越推越远,就离娘家那么近,非必要时候她都不回去。看萱灵那孩子,人家嫁得近,就经常回娘家看望长辈。”

冯嬷嬷回道:“孟家有眼无珠,把鱼目当珍珠,孟二姑娘那样凉薄自私,连生母去世都不去瞧一眼的人,他们都能当成宝。都说娶妻不贤祸害三代,孟家能落魄至此,孟老夫人也功不可没。”

顾老夫人轻叹一声,替孟老伯爷感到惋惜,命运有时候就会捉弄人,好男人没能娶得贤妻,好女人没能嫁个好夫婿。孟老伯爷与她夫君是好友,以前她也想过跟夫君好友的妻子交好,但发现孟老夫人与她不是一路人,也就作罢,不勉强自己跟不喜欢的人交往。

冯嬷嬷又道:“老夫人,夫人大概也不稀罕他们珍惜,有您跟侯爷珍惜就够了。”

顾老夫人一听,脸上就有了笑容:“我跟曜灵自然会好好珍惜阿瑶,这孩子就是个福星,因为她曜灵的笑容都多了许多,整个人都鲜活起来了。”

冯嬷嬷道:“因为夫人,侯爷的病都好了,您也即将抱孙子了,可不就是福星?”

顾老夫人轻轻摇头,回道:“其实对于能不能抱上亲孙子的事我早已看淡,但曜灵的病能好是件好事,这样不必委屈阿瑶一辈子守活寡,现在能有孩子更是锦上添花,他们夫妻幸福美满,我也安心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冬季日短夜长,酉时四刻,天已全黑,府中灯火通明。

孟瑾瑶去净室沐浴一番,正准备上榻休息,夫君不在,她也觉得少了点意思,加上天气寒冷,与其坐着,还不如早早躺下休息。

忽而,外面传来动静,她凝神一听,似乎是自家夫君回来了,喜色马上染上眉梢,暂时没了休息的想法,转身正要出去,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内。

男人身穿白色狐裘,正朝着她走过来。

她勾起嘴角,眼眸里漾着光,又惊又喜地望着他,含笑唤一声:“夫君,你回来啦。”

顾景熙含笑点头,见她伸手要抱自己往自己怀里靠,连忙伸手握住她的肩膀,成功阻止她靠进自己怀里。

见状,孟瑾瑶笑容僵住,抿了抿嘴,抬起眼眸幽怨地睨着他,语气哀怨地问:“夫君,这才几天不见,我们夫妻感情就淡了?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顾景熙听到这话,忍不住笑了出声,捏了捏她的脸颊:“别瞎想,没有的事,是我刚从外面回来,一身寒气,免得过了寒气给你。”

孟瑾瑶听罢,重新扬起笑意,温柔体贴道:“夫君应该还没用饭吧?我这就让人去准备饭菜。”她说罢,就要往外走。

顾景熙拉住她的手,温言道:“不必,我吃过了再回来的,我先去沐浴一番,有什么话我们等会儿再说。”

闻言,孟瑾瑶去吩咐清秋去给他准备衣服,又吩咐凝冬去让人备水。

待顾景熙沐浴过后,孟瑾瑶才仔细打量着他,感觉他有些疲惫,估计是伴驾辛苦,转而又好奇地问:“夫君,冬狩怎么那么快结束了?这比预定的时间还早了两天。”

顾景熙回道:“中途出了事儿,提前结束。”

孟瑾瑶心头一紧:“出什么事儿了?”

顾景熙蹙起眉头,语气沉重道:“太子殿下遇刺,身受重伤,如今还昏迷不醒。”

此言一出,孟瑾瑶心中大骇,一脸震惊:“谁那么大胆,竟敢在冬狩时行刺太子殿下?”

“目前还没有眉目,行刺者没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直接死无对证。”顾景熙微微摇头,话锋一转,“但皇子们渐渐长大,皇子们的斗争也会愈来愈烈。”

孟瑾瑶听罢,下意识地想起二皇子,二皇子的生母是萧贵妃,萧贵妃嫡亲哥哥的嫡幼子,又娶了镇南侯的嫡女,将镇南侯府的势力拉拢过来。

萧家是文臣,镇南侯府秦家是武将,两家联姻,这下文武两边的势力皆有,二皇子势力渐长,隐隐有要超越太子的势头。

太子殿下的外祖父是帝师,但太傅已离世,太子的舅舅无甚本事,对太子的帮助不大。幸而,皇上对太子极为看重,太子也争气,站队的大臣也不少。

当年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娶跟自己青梅竹马的太傅嫡女为妻,但后来为了稳固地位,不得不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了萧氏为侧妃,登基后封正妻为皇后,萧侧妃为贵妃,为平衡萧氏的势力,又纳了萧家的政敌陶阁老的嫡女为淑妃。

陶淑妃生下一双儿女,三公主即将及笄,七皇子就只是个两岁稚童,目前也无法抢夺太子之位,但好歹能制衡萧氏。

至于三皇子,生母出身不高,也不受宠,他本人也资质平平,没有支持者。四皇子倒是聪慧,却是个病秧子,整日病怏怏的,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还药不能停,支持者也几乎没有。五皇子和六皇子年岁不大,且六皇子是皇后所出。

孟瑾瑶低声道:“夫君,你说会不会是……”她的话没说完,但也没往下说,就只是默默竖起两根手指。

顾景熙懂她的意思,伸手握住她的手指,温声说:“阿瑶,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毕竟这是没证据的事儿。”

孟瑾瑶点了点头,又问:“夫君,你说太子殿下这回能否逢凶化吉?”

顾景熙脸色沉重:“太子殿下伤情凶险,太医也不敢担保,希望殿下能化险为夷。”

闻言,孟瑾瑶脸色也凝重起来,她虽然没见过太子,但却听闻过太子的事迹,是个宽厚仁善、才华出众、对政事有远见的储君,若将来即位,定是位明君,要是就这么没了,很让人惋惜。

孟瑾瑶问:“六皇子还年幼,如果太子殿下有个三长两短,那二皇子的机会是不是最大?”

顾景熙不以为然道:“夺嫡之争,不到最后都不知道谁是赢家,有时候最接近那个位置的反而没能登基,而最不起眼的反而成为这天下之主。”

“那倒也是,从古至今,即便是太子,也有无法成功登基的。”孟瑾瑶抬起眼眸看他,好奇地问,“夫君,你是站哪一方的?是不是站太子这边?”

顾景熙回道:“你夫君只是个纯臣,只效忠皇上,哪一方都不站。”

孟瑾瑶听罢,微微颔首。

顾景熙又道:“皇家的事,我们也管不着,作为臣子,你夫君只需尽自己的职责即可。时候不早了,我们先休息,明日有朝会,为夫还要早起。”

孟瑾瑶点头应道:“好,我们先睡觉。”

上了床榻,孟瑾瑶忽然不想早睡了,想夫妻俩好好坐着继续聊聊天,因为他所说的睡觉,跟自己理解的睡觉是两码事。

许久过后,孟瑾瑶靠在他怀里,微微喘息着,气鼓鼓地在他腰间掐了一把,瞪着他:“顾景熙,你不是明日要早起,今晚早点睡?这就是你说的早起?”

顾景熙一脸无辜:“早点解决早点睡觉,这有什么问题?”

闻言,孟瑾瑶气得又掐了他一把:“那你现在解决了,睡吧。”

顾景熙拉着她的手,看着她时眼神里带着乞求:“阿瑶,我觉得还没解决,不如阿瑶再帮帮为夫,好不好?”

有过前车之鉴,孟瑾瑶下意识抽回自己的手,直接断言拒绝:“我觉得不好,如今夜深了,夫君明日还要早起去上朝,这种事以后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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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景熙不依:“阿瑶以前说今日事,今日毕,怎能以后再说?”

孟瑾瑶回怼他:“你以前也说过,任何事都要适可而止。”

顾景熙:“……”

以前搬起来的石头,隔了很久才掉下来,今晚就砸中了他的脚,让他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夫妻俩对视片刻,顾景熙落了下风,乖乖听话睡觉,不再折腾。

孟瑾瑶瞧他安分了,自己也安心睡觉。

然而,到了三更半夜时,孟瑾瑶忽然因腿抽筋疼醒了,疼得她眉头紧皱,倒抽一口凉气,伸手想要揉揉腿,但却因为肚子不方面。

顾景熙向来浅眠,听到身边的动静醒来,借着屋子里那盏留着照明的烛光看孟瑾瑶的状况,见她一脸痛苦,登时被吓得脸色发白,睡意全无,忙问:“阿瑶,你怎么了?”

孟瑾瑶回道:“腿,左腿抽筋。”

顾景熙听罢,连忙坐起身来,伸手去给她揉按左腿缓解抽筋带来的疼痛,给她按了良久,关切地问:“阿瑶,你有没有觉得好点了?”

孟瑾瑶眉宇舒展,轻轻点头:“已经好很多了。”

顾景熙继续给她揉按,皱着眉头。

孟瑾瑶瞧他这般紧张,温声说:“夫君别担心,其实这是正常情况,我听大嫂和二嫂说,怀孕时会有腿抽筋的情况发生。”

顾景熙眉头皱的更紧,道:“我明日去找温太医问一问,看有没有法子解决这问题。”

孟瑾瑶回道:“这个问题大嫂说过,睡觉前用温水泡脚一刻钟,平时适当走动,别一直保持一个姿势,也可揉按腿脚解决。”

顾景熙也都记下来了,往后的日子里,有时间的时候,就给孟瑾瑶适当的揉按腿脚,尽量避免腿抽筋的情况发生。

翌日,金銮殿。

因太子殿下危在旦夕,景文帝心情不佳,阴沉着脸,底下的大臣也战战兢兢的,大气不敢出,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皇上。

两天后,太子苏醒过来,但仍未脱离危险,只因那箭上有毒,毒入侵肺腑,太子随时会离世。

太医院的太医竭尽全力保住太子的性命,若太子殿下没了,他们估计也得被迁怒。

太子是景文帝最喜爱的孩子,从小就对太子寄予厚望,他受伤后,景文帝脸色就没缓和过,每天绷着脸,大臣们做事也小心谨慎以免出差错。

刑部和大理寺都在查此案,但对方没留下什么线索,他们查不到什么眉目,两个衙门的官员都倍感压力,就连顾景熙这位皇上跟前的宠臣也不例外。

不知不觉,已到腊月上旬,有太医院众位太医的努力,太子目前还活着。

静宁郡主的婚期已到,婚礼如期举行。

但由于太子殿下如今也只是吊着一口气,景文帝与皇后娘娘都心情不佳,静宁郡主与沈云洲的婚礼尽量低调,但也没有失了皇家郡主出嫁应有的派头。

顾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熙陪孟瑾瑶去梁王府喝喜酒。

静宁郡主早已梳妆打扮好,凤冠霞披穿戴整齐,一些皇室宗亲的年轻姑娘以及大臣家的姑娘,一群同龄人正在陪静宁郡主说话,你一言我一语,夸赞的话不重叠。

孟瑾瑶与宋馨宁到的时候,静宁郡主直接把那些人都打发出去,跟最亲密的两个小姐妹说说心里话。

那些人一走,静宁郡主的笑容就垮了下来:“阿瑶,阿宁,怎么办?”

见此,俩人被吓了一跳。

宋馨宁忙问:“什么怎么办?”

静宁郡主紧张兮兮地问:“今天我就要嫁给他了,沈云洲那混账以后欺负我怎么办?”

闻言,宋馨宁松了一口气,无奈失笑:“我觉得你真是杞人忧天,这个问题应该是沈世子该担心的。”

孟瑾瑶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笑道:“我倒是觉得阿妍的担心不无道理。”

“是吧?”静宁郡主甚是沮丧,“我也觉得他会欺负我,他有八百个心眼子,我一不小心就会中他的圈套,就如这回答应嫁给他。”

孟瑾瑶宽慰道:“放心吧,沈世子就算是欺负你,那也不是真正的欺负。”

静宁郡主纳闷道:“不是真正的欺负,难不成还有假的欺负?”

孟瑾瑶与宋馨宁笑得意味深长,用过来人的经验回答:“那也不是没有。”

静宁郡主:“……”

宋馨宁温言软语地哄着她:“阿妍,笑一笑嘛,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别耷拉着脸,你之前不是很羡慕我儿子可爱?你跟沈世子成亲后,也会有个那么可爱的孩子。”

静宁郡主垂下眼帘,情绪低落道:“说真的,其实我也挺喜欢他的,他也挺好的,就在前几天我还高兴的睡不着觉,但到了今日我却很难过,好想大哭一场。”

孟瑾瑶知道她是舍不得娘家,但是无法感同身受,只因她在娘家时,没有一天不是盼着离开孟家那个糟心的地方。

但宋馨宁能感同身受,她被家人捧在手心里宠着长大的,出嫁那天就意味着要离开宋家,去另一个家庭开启一段新的人生,即使嫁的人是自己喜欢的,可还是会感到难过,对宋家有着万般不舍。

宋馨宁安抚道:“阿妍,你婆家也在京城,以后回娘家也方便,我出嫁后也是经常回宋家那边看望父母的。”

孟瑾瑶点头附和:“对啊,我夫家那侄女萱灵也是如此,也是时常回长兴侯府看望娘家亲人。”

静宁郡主轻轻颔首,正想说话,喜娘就步履轻快地进来,笑着道:“郡主,新郎官来接亲了,您先把红盖头盖上。”

此言一出,一旁的丫鬟连忙拿过红盖头,给静宁郡主盖上。

在一片热闹声中,梁王世子迈着沉稳的步伐,背着自家妹妹出门,将妹妹送上花轿。

喜乐响起,沈云洲身穿红色喜服,骑着高头大马,领着迎亲队伍浩浩荡荡离去。

宴会开席后,宾客们入席。

太后娘娘的嫡亲孙女出嫁,今日梁王府来了不少皇室宗亲,皇上和皇后娘娘虽然为太子的事忧心,但亲侄女出嫁,还是派人送上贺礼,以表重视。

孟瑾瑶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在场的女眷,这些女眷里,比她身分高的多的是,王妃、郡王妃、世子妃、郡主、县主,甚至是皇子妃、公主都有。

这时,就有一位衣着华贵的貌美少妇向她走来,打量了她一眼,然后问:“这位是顾夫人?”

孟瑾瑶没见过此人,轻轻颔首:“家夫正是长兴侯,不知这位夫人是?”

她话音刚落下,那位貌美少妇身后的一位夫人提醒道:“顾夫人,这位是二皇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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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二皇子妃?

孟瑾瑶心下诧异,但表面上甚是镇定,不卑不亢地福身行礼:“臣妇见过二皇子妃。”

见状,二皇子妃上前两步,伸手虚扶一把:“顾夫人不必多礼。”

孟瑾瑶起身,因不清楚对方来意,也就没有主动进一步交谈,只是端着得体的笑容,等着对方的下文。

二皇子妃柔声夸赞:“先前在皇祖母那儿,就听到阿妍妹妹提起顾夫人,今日一见,果真是个标致的人儿,让人见着就心生喜欢。”

孟瑾瑶从善如流地回应:“二皇子妃谬赞了。”

随后,二皇子妃与孟瑾瑶聊了许久,她虽然平易近人,温温柔柔的,但孟瑾瑶一直谨慎应对,期间也有别的皇室宗亲女眷加入她们的谈话,几人相谈甚欢的样子。

到了开席时,分桌入席,孟瑾瑶才得以抽身。

散席后,孟瑾瑶便与顾景熙回家,没有再逗留。

顾景熙见她略显疲惫,关切地问:“阿瑶,是不是累了?”

孟瑾瑶微微颔首:“应付她们的确挺累的,以前的宴会都没有那么难应付,这次的宴会皇亲国戚多,需谨慎应付。对了,我还遇上二皇子妃,她主动与我谈话。”

顾景熙面色一顿:“二皇子妃?”

孟瑾瑶再次点了点头:“她与我谈了许久,此外还有其他皇室宗亲的女眷,我以前不曾见过二皇子妃,不了解她的性情,今日见了感觉很好相处,甚至有点热情。”

闻言,顾景熙若有所思,转而道:“那阿瑶是如何应对的?”

孟瑾瑶回道:“你先前说的,只做纯臣,绝不参与皇子斗争,也不站任何一方,所以我今日很谨慎,不管二皇子妃是否有拉拢之意,都是客气应付,没给对方任何更进一步的机会。”

顾景熙莞尔笑,叮嘱道:“阿瑶做得很好,跟皇子妃不要走太近,除了皇子妃,以后若进宫参加宫宴,对生育有皇子的娘娘们也是如此。皇子夺嫡,若是败了,那追随他的大臣也没有好下场,我们顾家不能沾这些。”

孟瑾瑶道:“我明白的。”她说着,转移了话题,“夫君,现在还不晚,不如我们先别回去那么快,到街上逛逛?”

顾景熙反问:“你不是觉得累?”

孟瑾瑶笑道:“应付她们是很费精力,不过难得出来一趟,顺便逛一会儿再回去也行。”

顾景熙对她无有不依的,到了热闹的街道,他们下来步行。

腊月寒冬,京城的行人较比之前少了些,大抵是因为冷,一般无事都不会出来晃悠,街上的小贩为谋生,依旧每日准时出摊,除非遇上大雪。

这时,两个小乞丐闯入视线内,一男一女,男童约莫十岁左右,女童约莫七八岁,皆衣衫褴褛,脸上皮肤被冻得皲裂,嘴唇也干裂起皮,在寒冬里冷的瑟瑟发抖,双手捧着碗向过往行人乞讨,那双小手也冻得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肿,手上还有冻疮。

孟瑾瑶见状,心都揪了起来,便问身边的男人:“夫君,你有没有带银子出门?”

顾景熙知道她想做什么,低声道:“像这种小乞丐,就算给了他们银子,他们也守不住,看见街角那两个年长的乞丐了吗?那大概是他们的老大,给他们银子,还不如给他们几个热包子,这样他们还能吃上一口。”

闻言,孟瑾瑶微微怔然,目光落在街角处,果真就看到两个年长的乞丐,他们坐在角落,关注着两个小乞丐的情况,而那两个年长的乞丐穿着稍微好一些。她瞬时了然,这两个小乞丐年纪小,又楚楚可怜,容易引起路人的同情心,施舍给他们,年长的乞丐就利用他们赚钱。

她吩咐跟在身后的丫鬟:“清秋,去那边买几个肉包子回来。”

清秋应声,马上去对面的包子铺买包子。

这时,那两个小乞丐已经走到他们跟前,仰着头眼巴巴地看着他们,祈求道:“这位老爷、夫人,求您二位发发善心,可怜可怜我们兄妹,我们已经两天没吃饭了。”

孟瑾瑶低头看了眼他们的破碗,里面就几个铜板,收益不多,温声道:“你们等会儿。”

两个小乞丐听罢,茫然地看着她,犹豫片刻,也真的没走。

不一会儿,清秋就买了肉包子回来。

孟瑾瑶接过肉包子,直接放到他们他们碗里,道:“吃吧。”

小乞丐诧异了下,连忙谢过,然后拿起肉包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这家的肉包子一个也不小,但他们很快就各自吃完一个,还剩下四个,咽了咽口水,似乎有所顾虑,没敢再吃。

见状,孟瑾瑶也没有再管,与顾景熙离开,等走远了才道:“夫君,你说的果然没错,给他们几个肉包子,他们好歹能各自吃一个,若是给他们银子,估计一个铜板都保不住。”

顾景熙道:“弱肉强食,无论什么环境都如此,像他们这种小小年纪的乞丐,无人庇护,注定要被年长的乞丐所控制。”

大抵是因为即将做母亲的缘故,孟瑾瑶看不得孩子吃苦,想到这城中有不少小乞丐,便道:“夫君,我听闻每年都有不少乞丐饿死或者冻死,你说我若是在城内施粥,这样可不可行?当然了,我也不会亲自到场,只是安排下人去办好,施粥所花的银子也不花府里的银子,就花我们自己的。”

行善积德的事,顾景熙肯定是支持的,不假思索道:“可行,阿瑶只管吩咐人去做,有了你开头,其他家也会有人效仿,有的人是出自真心,有的人是为了美名,但不管如何,结果都是好的。”

孟瑾瑶脸上漾开笑意:“那我回去就让人去做。”

顾景熙瞧孟瑾瑶笑靥如花,也勾起嘴角笑,他家阿瑶心善。

孟瑾瑶又道:“其实方才我想过要不把那两个小乞丐领回家,但转念一想,天底下的可怜人多的是,我总不能看到一个就领一个回家,且也不知对方品性,贸然带回去或许会闹出麻烦。感觉施粥就挺好,能帮到更多的人,方才那两个小乞丐也能去排队领粥。”

顾景熙毫不吝啬地夸赞:“我们家阿瑶不仅心善,脑瓜子也聪明。”

孟瑾瑶轻哼一声:“我本来就不笨。”

顾景熙笑着道:“对,我们家阿瑶最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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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厢,二皇子问起妻子宴会上的事。

二皇子妃回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不过遇上了长兴侯夫人,与她接触过。”

此言一出,二皇子坐直了身子,问:“如何?”

二皇子妃微微摇了摇头,如实道:“顾夫人看起来是个平易近人好相处的,实际上不是,她始终客气疏离,却又让人挑不出错处,是个聪慧又谨慎的,打太极的手段了得,跟我猜想的完全不同。”

闻言,二皇子微微蹙眉,俊美的脸上露出几分不悦之色,随即轻嗤一声:“长兴侯亦然,他们夫妻的性情倒是相似。”

二皇子妃轻叹,惋惜道:“长兴侯是父皇看重的臣子,可长兴侯府,我们怕是拉拢不过来了。”

二皇子眉头皱得更紧,沉声道:“是否能拉拢过来都不要紧,只要他没有被我那些兄弟拉拢过去就好。”

二皇子妃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二皇子把玩着腰间的玉佩,半眯起双眼,语气幽幽道:“太医说,大哥估计熬不到除夕。”

二皇子妃看了丈夫一眼,道:“六弟也是嫡子,颇受父皇喜爱,若是大哥没了,父皇肯定会让六弟做太子。”

闻言,二皇子脸色微僵,按照赵国规制,有嫡立嫡,无嫡立贤,只要有嫡长子在,那就轮不到庶子做太子,除非嫡子无德无能,则废嫡立贤。但自古能顺利登基的太子也不多,就他皇祖父当年也不是太子,却成为这天下之主。

二皇子妃知道丈夫的志向,其实不止她丈夫,其他皇子也觊觎那个位置,除非是像三弟那样资质平平,外祖家家世也普通的,又或者是像四弟那样离不开药,要死不活的病秧子,否则不争一争,谁能甘心?

翌日。

孟瑾瑶就吩咐了春柳去负责主持施粥事宜,春柳沉稳又机灵,交给春柳她也放心,又派了凝冬去协助,一切听从春柳指挥,好好跟着春柳学习历练。

除了她们,府里的丫鬟、婆子、家丁也选一些去参与此事。

张氏与陈氏得知她要在城内施粥,纷纷找上她,说要参与进来,孟瑾瑶也是一口应下。

为此,张氏与陈氏也各派一名得力丫鬟去帮手,银子也是根据自己的条件尽自己一份力,捐出一份,帮了别人,自己也能赚美名。

长兴侯府的几个媳妇在城内施粥,接济城内乞丐以及一些忍饥挨饿的贫苦人家,事情很快就传开了,其他家也有夫人差人搭好棚子施粥,城内的富商也有参与其中,赚个乐善好施的美名,反正施粥所付出的银子,对他们而言也不多。

有了他们接济,城内的乞丐也看到了活着的希望,冬季天寒地冻,他们难乞讨到食物,又要抵御严寒,若是没有吃的,会因冻饿而死,有吃的填肚子,还能想办法取暖熬过这个冬季,等来年开春,天气暖和起来就好。

时间转眼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了腊月十五,还有半个月就到新年。

晚上,白玉盘悬空高高挂起,但天气严寒,也没什么人会赏月,大家都早早歇息。

孟瑾瑶与顾景熙也不例外,戌时二刻就宽衣就寝。

前半夜一直都很平静,然而到了后半夜三更时分,皇宫的方向忽然传来沉闷的钟声,将睡梦中的众人惊醒过来。

浅眠的顾景熙瞬时醒来。

孟瑾瑶也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有些茫然。

很快,第二声钟声传来,孟瑾瑶登时睡意全无,震惊不已:“夫君,这、这是丧钟?”

顾景熙轻轻“嗯”了一声,坐起身来,听着那一声声沉闷而凄凉的钟声,他眉头紧皱,脸色越发沉重,钟声停下,他马上翻身下床去穿衣。

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薨了。

孟瑾瑶的脸色也极为沉重,上个月太子殿下遇刺,昏迷不醒,后来苏醒了也因毒入侵肺腑,随时有丧命的可能,这些日子以来都是靠药吊着性命,没想到还是没能熬过今年。

顾景熙穿戴整齐,洗漱一番便出门了。

而孟瑾瑶也没心思继续睡,为太子的薨逝感到惋惜,太子殿下是个贤能的储君,在朝中声望极高,可却就这样没了。

天亮后,孟瑾瑶起身,特意穿上比较素净的衣服,不仅是她,府里其他人也不敢在这种时候打扮得花枝招展,否则长兴侯府被人参一本,那也是够呛。

张氏跟两个妯娌悄声说闲话:“先前就有人传出太子殿下怕是活不到明年,我当时还觉得是谣言,没想到竟是真的。”

陈氏惋惜道:“太子殿下是诸位皇子里最优秀的,听闻他也是最像皇上的,无论是相貌,还是行事风格。”

张氏轻叹一声:“太子殿下去世,皇上立新太子的时候,太子妃的处境可就尴尬了。”

陈氏回道:“岂止是尴尬?也可怜得很,还不到双十年华就守寡,作为太子妃,不得改嫁,往后余生都得给太子守节。”

言罢,陈氏与张氏双双叹息一声。

孟瑾瑶没有插话,心里在担心自家夫君,太子殿下遇刺,皇上命刑部与大理寺一同查此事,可却什么都没查到,太子殿下还活着的时候还好,如今太子殿下薨了,也不知皇上会不会迁怒她夫君。

张氏瞧她秀眉颦蹙,心事重重的样子,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是太子妃丧夫要守寡,又不是她要守寡,怎的这表情?

不过,张氏若有所思,只以为她是怀孕后多愁善感,想当年自己怀孕也会有伤春悲秋的时候,便安抚道:“三弟妹,那是皇家的事,与我们无关,皇上又不止太子一个儿子,没过多久就会立新的储君。太子妃虽然可怜,但她还有个儿子呢,往后余生也是有盼头的。”

孟瑾瑶微微摇头,轻声道:“殿下遇刺,如今也没查出真相,侯爷是负责查此案的官员之一。”

此言一出,张氏与陈氏面色一变,皆紧张起来,即使那是三弟的事,但她们也明白,三弟好了她们才能沾光,三弟若是失去圣心,被皇上迁怒,他们大房和二房都会被波及。

一家人,自己在家可以打闹,可以阴阳怪气对方,但遇上大事,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需要团结一心。

宝子们,真的抱歉,断更了几天,因为过年这几天太忙,不是亲戚来自己家,要招呼客人,就是要跟着长辈去亲戚家,一天去两三家,路上又堵车,回到家已是晚上十一点左右,直接洗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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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太子薨逝,皇后娘娘得知消息,受不住打击,当场晕厥过去。

景文帝痛失爱子,悲痛欲绝,又因幕后凶手还未查出来,将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员都骂了一顿,顾景熙作为宠臣也无法幸免,跟着挨骂。

刑部尚书余大人自从升做尚书之后,从未试过被景文帝骂的那么惨,出宫后,他悄声问顾景熙:“顾大人,都说你断案如神,此案你是真的没有半点眉目?”

顾景熙微微摇头,回道:“余大人,若是下官查到什么线索,方才又怎会因办事不力被训?下官虽破了不少案子,但至今仍有不少悬案是下官也没办法的,办案的人有手段,作案的人不不乏手段高明的,作案后让人查不到任何线索。”

余大人被这话噎住,旋即惆怅轻叹,案子结不了,他头顶上的乌纱帽也戴不稳,谁知道皇上会不会嫌弃他办事不力,贬了他的官职?

片刻后,余大人又问:“那顾大人可有怀疑的人选?”

顾景熙不假思索道:“暂时没有。”

余大人听罢,目光古怪地觑了觑他,并不信他没有怀疑的人选,便是自己,那也有怀疑的人选,只是碍于没证据,有些话不可乱说。

余大人:“那这案子……”

他话还未说完,顾景熙便道:“查,继续查,掘地三尺也得把幕后主使找出来,不然如何向皇上交代?”

余大人点点头:“顾大人说的是,可这要从何查起?”

顾景熙回道:“办法总比困难多,余大人觉得呢?”

余大人:“……”

这说了等于没说,好歹他们是共同查此案的官员,至于对他也这般防备?即便是与他说了,他也不会与旁人说啊。

罢了罢了,顾景熙不信任他,但他倒是信任顾景熙的人品。

于是乎,余大人意有所指道:“顾大人,我觉得太子的离世对谁最有利,谁的嫌疑就最大。”

顾景熙转眼看他,轻轻点头,赞同了他的观点:“下官觉得余大人此言有理,不知余大人可有怀疑的人选?”

余大人:“……”

都说得那么明白了,还在跟他装,顾景熙这厮心眼子还挺多的啊。

余大人拿他没办法,只好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三个字。

顾景熙脚步一顿,问:“余大人说这话,可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

余大人回道:“并无,所以方才并未在皇上面前提起,只是这样下去,此案也不知何时能结案,如今我是最害怕进宫面圣了。”

顾景熙默然,何止余大人着急?他心里也着急,但也真的找不到什么线索,刺杀太子那么大的事,对方肯定小心谨慎,不会留下线索让人顺藤摸瓜查出真相,这也增加了办案的难度。

晚上。

顾景熙满脸疲惫回到家中,发现阿瑶还没休息,在等着他,听到他的脚步声时,就倏然抬头朝他望过来,满眼担忧。

他迈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走过去,在阿瑶问话前便道:“我没事,阿瑶别担心。”

孟瑾瑶问:“夫君,幕后主使没查出来,皇上可有迁怒于你?”

顾景熙微微摇头:“没有,只是案情有些棘手,幕后主使藏得深,也不知何时才能结案。”

孟瑾瑶听罢,安抚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顾景熙心中暗叹,若对方没露出马脚,或许真的查不出来,先帝还是皇子的时候,先后没了两任太子,先帝才有机会即位,可那两任太子的死,至今也没能揪出幕后黑手。

有时候,就算查到某个人身上,却碍于对方的身份原因,不得不将案子尘封,成为一桩悬案。

片刻,顾景熙就转移话题:“阿瑶,可有吃的?”

孟瑾瑶回道:“有的,都在小厨房里热着,我这就让人去端过来。”

顾景熙温言道:“阿瑶,你坐着,我去吩咐丫鬟就好。”他言罢,就转身出去。

用过饭,顾景熙去净室洗浴一番,然后回房休息,却罕见的失眠了。

孟瑾瑶也没睡着,轻声问:“夫君,你还在想行刺太子殿下的幕后主使?”

顾景熙“嗯”了一声,转而道:“一时半会儿也结不了案,暂且不想了,我们睡吧。”

因太子的离世,京城也笼罩上一层阴霾。

皇后娘娘病倒,景文帝悲痛欲绝,不见大臣,底下的官员都战战兢兢的,生怕做错点什么触怒皇上,礼部在筹备太子的丧事,停灵七天后下葬,文武百官前去送葬。

太子下葬后,景文帝又像个没事人一般处理政务,接见大臣,正常上朝,情绪也稳定,只是人消瘦了许多,可正因如此,底下的大臣才担忧。

而这时,也到了十二月底,即将除夕。

往年的除夕,宫里都会设宴宴请大臣,有诰命的大臣家眷也可进宫参加宫宴,而现在因太子离世不久,景文帝和皇后都在悲痛中,太后娘娘失去最优秀的嫡长孙也陷入悲痛,没那心思设宴。

除夕那天,官员开始放年假,大家都早早的就回府,与家人团聚。

张氏和陈氏在筹备今晚的家宴,去年时,孟瑾瑶也帮忙筹备,如今她大着肚子不方便,便让她歇着,不必忙活。

陈氏刚进屋,见张氏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便问:“大嫂,你想什么呢,怎么心不在焉的?”

张氏轻叹:“明日就是新年了,我们家萱宜还没回来。”

陈氏回道:“大嫂,萱宜刚从张家回来了,如今应该是去了寿安堂,去给她祖母请安了,估摸着晚些时候会来见你。”

张氏一脸错愕,语气中带了几分责怪:“这丫头,回来都不告知我一声。”

闻言,陈氏甩给她一个眼神,让她自个儿好生体会。

张氏心里委屈,她明明是为了萱宜好,这才会着急萱宜的婚事,到头来还成了她的错?

陈氏提醒道:“今晚家宴,不该说的话,大嫂还是别再说,免得把家宴搞砸了。”

张氏:“……”

她是这种扫兴的人吗?

陈氏望着外面贴窗花的仆人,道:“转眼间,又是一年,家里很快也要添新人了。”

张氏下意识就问:“修宏的婚事要定下来了?”

陈氏回道:“是三弟妹肚子里的孩子,看这肚子,估计会是个男孩。”

闻言,张氏抿了下嘴,也认命了,她的儿子没有做世子的命,就算这胎是女孩又如何?三弟妹那么年轻,还能继续生。

陈氏觑了觑她,妯娌多年,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这就是命,期望越大,往往失望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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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除夕夜家宴,一家人其乐融融。

顾修明与他们吃年夜饭,吃了十余年,今年没了他的存在,倒是有人想起他来,但也识趣的没有在这种场合提起他,免得扫兴。

据押送顾修明与李婉儿的官差说,途中顾修明险些病死,最后化险为夷挺过来了,与李婉儿一起活着到达崖州。

不过,他们这一对到了崖州,也无法做到相亲相爱,被押送去崖州的路上,他们吵架都吵了无数次,若非有官差在,估计会打起来。因有他们在,押送他们的官差都多了个乐子,路途中没那么无趣。

有时候,再如何喜欢一个人,在利益面前,那个人也会变得一文不值,曾经的山盟海誓皆不作数,这就是现实。

李婉儿在顾修明心里,从心头肉变成眼中钉,如无意外的话,他们将会相互折磨一辈子,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好。

家宴结束后,晚辈们陪着顾老夫人一起守岁。

到了午夜时分,大家各自回自己的院子休息,孟瑾瑶怀孕后习惯早睡,这时已经哈欠连连。

顾景熙瞧她这站着都能睡着的模样,又看了看她的肚子,想背着她回去都不行,抱着也不行,会压迫到肚子里的孩子,便道:“阿瑶,再撑一会儿,等会儿就能睡了。”

孟瑾瑶点点头,又打了个哈欠,问:“如今我有诰命在身,明日早上是不是要进宫请安?我看去年正月初一,母亲就进宫请安。”

顾景熙回道:“今年不用,皇后娘娘如今也没心情招待命妇,皇上也下了命令,今年正月初一,让文武百官和朝廷命妇不必进宫请安。”

孟瑾瑶再次点头:“也是,太子殿下去世还不到一个月。”

抛却身份,皇上和皇后娘娘也是寻常人,失去孩子的痛不比别的父母轻。

永昌伯府。

董氏操持家宴,孟家人口不多,她也比较轻松,可却还是觉得累,困乏不已。

丫鬟见她打着哈欠,没什么精神,轻声提议道:“夫人,要不您去歇一会儿?奴婢帮您盯着就好。”

“没事。”

董氏微微摇头,她深知她那婆母不好相处,今日有家宴,她却去歇息,没出差错还好,若是出了差错,婆母今晚少不得训她一顿。

刚进门的时候,婆母态度尚可,得知她要开源节流,缩小开支,就对她颇有微词了,后来又因她无法去说服大姑娘帮扶孟家,更是看她不顺眼,直接要求她每日晨昏定省,孝顺长辈。

她以前也是做过别人家儿媳妇的,但孟家相比前夫家,除了门第比前夫家高,其他的都差太远了,她前任公爹和婆母都是明白事理的,心疼她年轻守寡,待她守丧三年后,就劝她回娘家改嫁,她出嫁时,前夫家还差人送了一份贺礼过来。

这么一比较,她现在的日子跟掉进火坑没什么两样,婆母不慈,夫君虽然目前疼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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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不放心她,又劝了一次:“夫人,今晚还要守岁,您现在不休息,今晚哪还有精神?”

董氏回道:“没事的,今晚找点事情打发时间就好。”

丫鬟听罢,也就不再相劝。

家宴上。

孟瑾瑶与孟瑾玉已出嫁,孟家饭桌上也就五个人,且五人也不和睦,心里都有隔阂。

孟承章对父亲、祖母、弟弟都心里膈应。

孟承兴对兄长、父亲、继母都有膈应,原本是对父亲没有隔阂的,但因父亲如今重视兄长,忽略她,仿佛他成了弃子,就心生不满了。

孟老夫人对儿媳妇有所不满,孟冬远对不争气的小儿子有所不满。

而董氏,除了孟承章之外,她对其他三人都不满。

所以,五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也是面和心不和,且很难做到真的其乐融融,宴席上有些许的安静。

往年的除夕家宴都甚是热闹,今年却显得有些冷清,孟老夫人对儿媳妇的不满又增加了,读过四书五经,懂诗词歌赋又有何用?作为当家主母,连活跃气氛都不会,在这方面真是远不如孙氏。

孟冬远夹了块鱼肉给董氏。

董氏原本不想吃的,可也不好当众拂了丈夫的面子,便夹起来准备吃,还没吃进嘴里,就被鱼腥味熏得恶心,登时捂嘴一阵干呕。

孟老夫人当即拉下脸:“你怎么回事?吃顿饭都不安生,今日的饭菜即便不合你胃口,你也不至于整这一出。”

董氏忙道:“母亲,儿媳也不知怎么回事,这两日闻到腥味就想吐。”

孟老夫人一听,若有所思,缓和了语气:“罢了,等会儿吃过饭,让凌府医来给你看看。”

董氏有些受宠若惊,轻轻点头:“好。”

吃过饭,凌府医就提着药箱过来给董氏诊治。

凌府医的手指搭上董氏的手腕时,孟老夫人眼神里多了几分期盼,待凌府医诊完脉,她就问:“如何?”

凌府医笑着恭贺道:“恭喜老夫人,恭喜伯爷,恭喜夫人,夫人这是喜脉,已怀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震惊了。

董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嫁给前夫几年,肚子里一直都没动静,大家都说她不能生,她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没想到现在她竟然怀上了?

孟老夫人当即喜笑颜开,连带着看董氏都觉得顺眼了不少,他们家也许久没添孩子了,原本都做好准备,董氏就是个不能生的,没想到竟然能怀上。

孟冬远也高兴不已,妻子的前夫没办法让妻子怀孕,而他却可以,那就证明他比那男人强多了,那男人不仅没用,且还是个短命鬼。

孟承章有些意外,但也是高兴的,继母怀孕,他就会有弟弟或者妹妹了,继母是个心善又明事理的女子,能把孩子教育好,若是个妹妹,那肯定是个可爱的小姑娘,若是个弟弟,以后还可以跟他一起分担孟家复起的重担,就三弟这样的,他是不抱期待的,不拖后腿就算好了。

唯一不高兴的,只有孟承兴,他原本就不想有继母,如今继母怀孕,父亲又多了个孩子,以后父亲心里还会有他的位置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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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董氏轻抚着平坦的小腹,有些不敢置信地问:“大夫,你确定我真的怀孕了?”

凌府医语气笃定地回道:“夫人,我虽称不上医术有多高明,可这个是不会诊断错误的,您的确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

得到凌府医笃定的回话,董氏不由自主地上扬,心中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愉悦感。她原本对自己能否有亲生孩子的事已经看淡了,没想到老天垂怜,让她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在凌府医与董氏说了一些孕早期的注意事项后,孟老夫人就打赏了凌府医,即将添孙子或孙女,她心情极好。

孟冬远看着妻子的肚子,嘴角都快要咧到耳后跟似的,当年孙氏怀孕,他也没这般高兴,周氏怀孕就更不用说了,他不喜周氏,如今董氏怀孕,明明不是他第一次做父亲,却有种初为人父的喜悦。

孟冬远主动跟母亲道:“母亲,慧云现在已有身孕,大夫也说怀孕初期不宜劳累,不如晨昏定省就免了?”

孟老夫人虽看董氏不顺眼,但也明白董氏腹中怀的是她的孙子,颔首道:“免了,每逢朔望日来请安即可。”

董氏柔声道:“谢母亲体恤。”

孟冬远见妻子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困倦之色,登时就心疼了,又道:“母亲,我看今晚的守岁,慧云就免了吧,她怀着身孕不宜熬夜。”

孟老夫人闻言,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头,以前孙氏都没能有这本事让她儿子如此体贴对待,徐娘半老的董氏却做到了,可见董氏手段高。

董氏察言观色的本事了得,自然知道婆母不喜丈夫对她温柔体贴,可她真的困倦不已,也就没有主动说不必,只等着婆母开口让她回去休息,她就不信这种情况下婆母还让她继续守岁。

孟老夫人打量了董氏一眼,这才发现她神色疲惫,为了自己未出世的孙子,也不加以为难,道:“慧云,我看你精神头不足,先回去休息吧。”

董氏轻轻颔首:“母亲,那儿媳就先回去休息了。”

她起身,正准备离去,孟冬远的声音就响起:“母亲,我送慧云回去,等会儿再来陪您守岁。”

孟老夫人心中不悦,心里暗骂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可表面上却没表露出半分不悦,和颜悦色道:“去吧,等会儿不回来也没关系,有承兴和承章陪我就好。”

孟冬远一听,当即就道:“多谢母亲体恤,那儿子等会儿就不过来了,让承章两兄弟陪您。”

孟老夫人:“……”

她没想到儿子竟然真的不过来一起守岁,还想再说什么,可儿子已经搀扶着儿媳妇离去,她脸色微沉,怀个孕而已,哪里需要这般娇贵?走两步路都要搀扶,当初她怀孕的时候,因不知已怀孕,登山都没事。

孟承章瞧见祖母脸色微妙,就知道祖母对继母此刻肯定对继母有所不满,时间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了,他也琢磨出来了,祖母对继母不满是肯定的,但若父亲对继母好,祖母就更不高兴,但若是父亲与继母有了小争执,祖母在场的话,马上就劝架。

祖孙三人在,但孟承章与孟承兴都不说话,气氛有些冷。

孟承兴率先挑起话题:“二哥,你回来之后,都不与我说话,是不是考上了灵山书院,又中了秀才,就看不上弟弟了?”

此言一出,孟承章蓦地转眼看他:“三弟说笑了,我一直以来都是话不多。”

孟老夫人的目光从两个孙子之间徘徊,她知道承章跟阿瑶那死丫头都是一路货色,目前看来,承章是比承兴优秀,但承章比承兴年长一岁,多念一年书,又得灵山书院的名师教导,中秀才也不意外,若承兴去灵山书院念书,也不至于会落榜。

她和颜悦色道:“承章,承兴,家里兄弟姐们本来就不多,你们是亲兄弟,兄弟之间要和睦相处,以后相互扶持。”

孟承兴与孟承章连连点头应是。

孟老夫人又道:“承章啊,承兴是你弟弟,你有出息就要好好帮扶一下弟弟,等你弟弟也成长起来,你们兄弟一起努力,才能让孟家回到以前的辉煌。”

孟承章随口应道:“孙儿明白。”

孟老夫人满意他的态度,便又接着说:“我听说灵山书院又准备招学生了,承章,你与你大姐姐关系好,找个时间跟你大姐姐提一提,让她跟你大姐夫说,通一通关系,让承兴也进灵山书院,灵山书院名师多,对承兴的学业也有帮助,且你们兄弟还能做个伴。”

孟承兴闻言,下意识看向孟承章,心里隐隐有点期待。

然而,孟承章想都不想,断言拒绝:“祖母,大姐夫公正严明,又怎会做这种事?三弟若是想进灵山书院念书,现在还有时间,卯足了劲儿学习,争取考上去即可。祖母若真想让三弟不必努力,直接走捷径,大可自己去跟大姐夫说。”

孟老夫人当即沉下脸色,语气不悦:“承章,你大姐夫再如何公正,他也帮你走关系进了灵山书院,你得了好处,就见不得你弟弟好?”

孟承章微愣,旋即道:“祖母,进灵山书院是孙儿靠自己的实力,通过考核被录取的,并非是求大姐姐去吹枕边风,让大姐夫帮忙。”

孟老夫人不以为然:“你之前进灵山书院时,也才十三,你靠什么实力考进去?”

闻言,孟承章也恼了,立即反驳:“那次招收的都是十岁到十五岁的学生,按照祖母的说法,那所有人都是走后门进去的,毕竟年纪不大肯定没实力通过考核。”

孟老夫人霎时间被怼得哑口无言,她也不是那个意思,她就是觉得从小就被家里精心培养的承兴都没能通过考核,承章又怎么可能靠自己通过考核?这孩子撒谎都不打草稿。

孟承兴适时插话道:“祖母,既然二哥不愿意,那就算了吧,孙儿又不一定要去灵山书院念书,留在京城也挺好,这样能每日回家,时常看见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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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话可谓是说到孟老夫人心坎上了,她缓和了脸色,毫不避讳二孙子在场,道:“还是承兴懂事。”

她说罢,转而又看向二孙子,训诫道:“承章,祖母还是那句话,孟家要复起,不能只靠一个人的力量,需要大家齐心协力,你大姐姐对孟家心里有怨,又岂会想孟家好?她的一些话你不需要理会。”

孟承章特别反感长辈诋毁长姐,反问:“既然祖母觉得大姐姐不会想要孟家好,又何必让孙儿去跟大姐姐替这种事?”

他倏然站起身来,接着道:“祖母,您还是没有变,以前您觉得大姐姐是克亲的丧门星,厌恶她,对她并不好,却又想着她跟顾家的婚事能带来利益。如今您也是觉得大姐姐不好,却又想在她那里得到好处,让人以德报怨,天底下哪有这样好的事?”

遮羞布被孙子毫不留情地揭开,孟老夫人恼羞成怒:“承章,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谁教你这般顶撞长辈的?”

孟承章不卑不亢:“孙儿只是陈述事实,只是祖母不愿接受事实罢了。”

孟老夫人见他如此,怒不可遏:“你这不孝的东西,受了你大姐夫一点好处,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给我滚去祠堂跪着好生反省!”

孟承章也不是第一回跪祠堂,每一回都是祖母的问题,但长辈罚,晚辈不得不从,便道:“祖母息怒,孙儿这就去。”他言罢,头也不回的离去,祖孙俩就这么不欢而散。

见状,孟老夫人更气了,即使罚了他跪祠堂,可却半点都没觉得解气,恼怒道:“做长姐的不懂事,做兄长的也不懂事,都是孽障,真是家门不幸,让这两个孽障降生在孟家,搅得家无宁日。”

孟承兴深知父亲的心已经偏向兄长,没有以前那般重视他,如今这个家唯一疼爱他的就只有祖母,他想要在这个家过得好,就得靠祖母,见祖母气成这样,连忙安抚道:“祖母,您别生气,当心气坏了身子。常言道,爱之深,责之切,大姐姐以前不懂事,您也是为了她好,这才会教育她,哪曾想在二哥和大姐姐眼里,却成了厌恶与磋磨。”

孙子递了台阶,孟老夫人也顺着台阶下来,轻叹一声:“你大姐姐怕是要怨恨我一辈子,你二哥受她的影响,对我也是颇有微词。”

孟承兴道:“祖母,他们迟早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

孟老夫人目光慈爱地看着小孙子,语重心长道:“承兴,这次灵山书院招学生,你好好努力通过考核,书院里名师多,有了名师教导,你的学业肯定突飞猛进。你瞧你二哥,以前还不如你,有了名师教导,连秀才都中了,且还是案首。”

孟承兴神色一顿,他以前倒是会信心满满,可先前灵山书院的考核,他没有通过,后来院试他也落榜,如今对于灵山书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考核与科考,他已经做不到满怀信心了,甚至有了退却之意。或许就如祖母说的,他只是缺乏名师教导。

他回道:“孙儿自当尽力。”

孟老夫人满意的点点头,孙氏虽然不好,可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给她生了个乖孙子,承兴从小就比哥哥姐姐们乖巧懂事,几个孙子孙女里面,承兴是对她最贴心、最孝顺的。

他们祖孙三人闹什么矛盾,孟冬远不知道,也没心思去关注这些,他现在正被喜悦冲昏头脑,路上都在想妻子这胎怀的是儿子还是女儿。

孟冬远低头瞧了眼妻子的肚子,眼里的笑意都快要溢出来,连带着声音都透着笑意:“夫人,先前旁人都说你不能生育,如今看来,不能生育的另有其人。”

他话音落下,董氏脚步一顿,觉得他这带着优越感隐晦贬低别人的话甚是刺耳,直接将前一段婚姻中不能怀孕的问题揽下:“夫君,我以前的确身体不好,的确是难怀孕,如今能怀上是意外之喜。”

孟冬远回道:“那证明他们家风水不好,你与他几年夫妻都没能怀上,如今嫁给我,你进门不到一年就怀上了。”

董氏:“……”

她心里忍不住腹诽:你们孟家若是风水好,能从侯爵贬为伯爵?

到了现在,孟家落魄到连府里的中馈都是漏风的,账面不平,幸好她娘家只是清流之家,家底不丰厚,能给她的嫁妆也不多,不然都不知孟家会不会打她嫁妆的主意。

原本她还纳闷着,孟家都那么穷了,婆母又那么大年纪,婆母出嫁的嫁妆也丰厚,为何没有拿一点嫁妆出来帮扶一把?毕竟这嫁妆以后都是留给孟冬远这儿子的,后来她跟孟冬远套话,才得知婆母的嫁妆,已经被早逝的二弟赌输一大笔。

婆母溺爱小儿子,一次又一次给小儿子兜底,替小儿子还赌债,让小儿子越来越肆无忌惮,后来发展到婆母偷偷拿孟家的钱财去给小儿子填补窟窿,直到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儿子醉酒后落水被淹死,婆母只责怪跟小儿子喝酒的人,却没想到自己惯子如杀子,真正害死儿子的人是婆母自己。

孟冬远也没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接着道:“夫人,你说这胎会是男孩还是女孩?”

董氏淡声道:“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好。”

毕竟,这孩子是她厌倦了在孟家的生活之后,忽然照进她生命里的一束光,让她觉得日子有了盼头,如果是个男孩,只要她好好对承章,把承章视若己出,以后承章肯定会提携她的儿子,要是个女孩,承章也会护着,承章护着,就等于孩子她大姐姐也护着。

孟冬远笑道:“若是个女孩,肯定如她母亲一般,是个美人胚子,若是个男孩,就如同他父亲这般满腹经纶,以后肯定是个才子。”

董氏一听这话,忍不住抽了下嘴角,飞快的瞟了丈夫一眼,那眼神里充满匪夷所思,这是何等的自信,才会说出如此没有自知之明的话?

满腹经纶,就他?

董氏极力忍住怼人的冲动,不是她过分自信,就丈夫肚子里的墨水,还没有她多,这也难怪丈夫混了那么多年,连个像样的官职都混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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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正月初一。

诸位晚辈一大早就去寿安堂给顾老夫人请安。

顾老夫人将早就准备好的压岁钱给晚辈们,相传压岁钱可镇压邪祟,晚辈得到压岁钱后,可保平平安安度过一岁,代表着长辈对晚辈的美好祝愿。

顾老夫人没看到曾孙子,便问蒋氏:“修远媳妇,怎么不见云鑫?”

蒋氏如实道:“云鑫着了凉,如今有些不舒服,便没有抱过来,怕吹了风加重病情。”

闻言,顾老夫人追问:“那不严重吧?”

蒋氏回道:“祖母放心,并不严重,过两日应该就痊愈了。”

顾老夫人听罢,也便放心了,道:“那便好,小孩子身子弱,如今天气寒冷,需注意防寒保暖,不然若是发热,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蒋氏颔首应道:“孙媳明白。”

转而,顾老夫人的目光落在张氏身上,语气中带了点兴师问罪的意味:“我听闻,昨夜你们各自回去后,老大媳妇,你跟萱宜吵了起来,可有其事?”

此言一出,众人把目光投向张氏母女,昨晚的动静是有点大,母女俩吵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陈氏劝架才平息下来。

起因是张氏责怪女儿不懂事,一声不吭就离家,还离开那么久,回来也不提前告知,最后还是从别人口中得知女儿回来的。

顾萱宜受不住母亲的指责,脾气一上来,直接就跟张氏吵了起来,说张氏心里眼里只有影儿都还没有的女婿,压根就没有她这个女儿。

最后,气头上的母女俩吵得不可开交。

顾萱宜认错态度良好:“是孙女不懂事,不该顶撞长辈的。”

张氏期期艾艾道:“母亲,这、这都是孩子闹别扭,儿媳一时恼火才、才批评了她一顿,并非有意在如此重要的节日吵架,给大家扫兴。”

顾老夫人眼含警告地看着张氏,沉声道:“孩子大了,会有自己的想法,做母亲的也要尊重一下孩子的意思,不可一味让孩子无条件顺从。下不为例,这种事要是传出去,不仅影响孩子的名声,还让别家看笑话。”

张氏连连点头:“是,儿媳明白。”

顾老夫人收回目光,淡声道:“好了,都回去吧,昨夜睡得晚,我也困倦。”

张氏忙道:“那母亲好生歇息。”

出了寿安堂,顾萱宜直接无视母亲,走在孟瑾瑶身边,跟她说起自己去外祖家,以及去表嫂娘家发生的趣事。

孟瑾瑶以前是真不喜顾萱宜,因为她骄纵跋扈,但现在她变了许多,还挺讨喜的,也喜欢跟她来往,虽是晚辈,但也是年纪相仿的人,话题比较多。

张氏听着她们的对话,心里不是滋味,原本与她亲密无间的女儿,似乎离她越远越远了。

陈氏低声说了句:“大嫂,我昨日就跟你说过的,不该说的话就不要说了,没想到你最后还是没忍住。不过幸好,你没在家宴上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说出来,不然把家宴搞砸了,母亲更生气。”

张氏:“……”

她也不想闹成这样,着实是因为萱宜对她爱答不理的,她也是一时恼火才责备萱宜先前不告而别,离家那么久,明明她当时的音量也不大,谁料萱宜听了她的话,竟然跟疯了似的大声跟她争吵起来,半点不怕被人听见,这才闹出了动静。

回到大房那边,顾景盛也将妻子责备了一顿:“你说你昨晚是做什么?过节还要闹出这种事,你要教育女儿,关上门教育便是,在后花园就闹起来,成何体统?”

张氏委屈不已:“你就知道指责我的不是,你是做父亲的,你怎么没教育女儿?”

顾景盛道:“萱宜会变成这样,都是你给惯的,她现在敢跟你吵架,以后指不定就敢跟你打架。”

张氏:“我……”

她话都还没说完,就看到丈夫就直接转身离去,一副不屑与她争辩的模样,她又气又委屈,却又无可奈何。

那厢,顾萱宜跟着孟瑾瑶回葳蕤轩,黏着孟瑾瑶说话。

顾景熙被晾在一旁,她们说话自己也插不进去,看着侄女这没眼力见的,把他媳妇霸占了,跟他媳妇聊得热火朝天,他郁闷不已,见媳妇朝他望过来,他马上回以幽怨的眼神。

孟瑾瑶瞧他像怨妇一般,直勾勾地看着自己,顿觉莫名,便问:“夫君,你这样看着我们做什么?”

顾萱宜闻言,马上瞧自家三叔望过去。

顾景熙变脸比翻书还快,一改先前怨妇般的神情,神色温和地看着她们,和颜悦色道:“萱宜,三叔看你最近长进了不少,趁此机会考一考你学问。”

顾萱宜:“?”

她又不用像几位哥哥那样考科举,考她学问做什么?

但见三叔似乎要来真的,她就心里发慌,马上急中生智:“三叔,我忽然想起昨晚跟我母亲吵架,至今还未跟她道歉,我先去跟她道歉,学问的事,不如您下次再考?”

顾景熙颔首:“那你赶紧去吧。”

顾萱宜如蒙大赦,站起身来告辞:“那我先去我母亲那边了,三婶,我改明儿再来找您。”

孟瑾瑶含笑应声:“好。”

顾萱宜以最快速度消失在她三叔面前,开什么玩笑?三叔要考学问,连她哥哥都害怕答不上来,就她这样的,肯定被问得哑口无言。

孟瑾瑶看着她堪比逃命一般的速度,瞪了顾景熙一眼,嗔怪道:“夫君,你好好的吓唬人家孩子做什么?瞧瞧你把萱宜吓成什么样了?”

顾景熙一脸无辜:“阿瑶这可就冤枉我了,我哪里吓唬她了?只不过是看她最近有所长进,想考一考而已。”

孟瑾瑶递给他一个‘你觉得我信不信’的眼神,笑道:“她又不考科举,你考什么学问?”

顾景熙不以为然:“顾家的姑娘也念书,怎么就不能考学问?”

“我看你今年不是三十一岁,而是三岁。”孟瑾瑶无奈失笑,“你竟然吃侄女的醋,她其实也就一段时间没见我,今日话题才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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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景熙默认,并转移话题:“阿瑶,你先前不是说想要一幅孕期的画像?今日我们正好有空,不如今日为夫就给你画?”

孟瑾瑶听罢,眼神一亮,连连点头:“好啊。”

顾景熙马上让丫鬟准备作画工具,然后带小媳妇到府里风景好的地方作画。

然而,他没想到刚不久前甩掉的侄女看到了他们,又屁颠屁颠的跑过来,站他身边看他作画,时不时还点评两句,直接把他给整郁闷了,因为侄女不是夸赞他的画技。

譬如,这时侄女忽然冒出一句:“三叔,明明是您在含情脉脉看着三婶,为何您作画的时候,画中的三婶在含情脉脉的看着前方?您这画的都不真实,三婶此刻明明是眼神温柔带着点慈爱,肯定是在想我那还未出生的弟弟,不是在想她眼前的你。”

顾景熙:“……”

忽然就不喜欢孩子。

下一刻,顾萱宜又道:“哦,我知道了,前面还有块空白的地方,三叔是想把自己也画进去,你们深情对望?”

顾景熙:“……”

这孩子的确不讨喜,什么话都让她给说完了。

孟瑾瑶听到顾萱宜的话,见自家夫君那郁闷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出声,笑道:“萱宜说得没错,我的确是在想孩子,不过夫君想要这样画的话,其实也挺好的。”

顾景熙轻轻“嗯”了声,继续埋头作画,最终也如萱宜说的那般,把自己也画了进去,夫妻俩深情对望。

顾萱宜看着画像,先是夸了一顿,然后又道:“我以前觉得三婶会很粘人,没想到粘人的是三叔,连画一幅画像,都把自个儿给画进去粘着三婶。”

顾景熙放下画笔,开始秋后算账:“萱宜,你先前不是说要去给大嫂道歉?这才没多久,你又跑来我们身边,那么快就道歉完了?”

此言一出,顾萱宜面色一紧,忙道:“母亲正忙着,没时间见我,所以我就出来走走,没想到就遇上了三叔和三婶,然后就过来了。”

顾景熙道:“既然如此,那继续先前的问题,我先考一考你学问。”

顾萱宜懵了:“?”

这事儿不是已经翻篇了吗?

最后,顾萱宜还是逃不掉,被她三叔逮着问了好几个问题,而她却没有一个能回答上来的,唯一能回答上来的那个问题,还因自己不够自信,不敢确定答案,所以没说出口。

顾景熙语重心长道:“萱宜,你虽然是女子,不必参加科举,可学习也不能太差了,要给你还未出世的弟弟或者妹妹做好榜样。”

顾萱宜沮丧着脸,连连点头:“三叔,我以后在闲暇时间定会好好看书学习的。”

顾景熙不容置喙道:“我考你《诗经》你竟然都答不上来,罚你回去把《诗经》抄一遍。”

顾萱宜闻言,蓦地睁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家三叔,她没想到罚抄书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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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顾景熙语气一沉:“怎么?你不愿意?”

顾萱宜哪敢不愿意?

她忙不迭地点头:“愿意的,是侄女以前没认真学习,边抄边背巩固记忆正好,这样三叔下回再考侄女,侄女就能回答上来了。”

言毕,她马上就后悔了,恨不得时光倒流,自己没说过这种话,她是有多自信才敢说出让三叔下回再考她?答不上来又得抄一遍,那可怎生是好?

顾景熙却满意了,道:“那现在回去抄吧,字体必须公正,不可敷衍行事,若我检查时发现你敷衍行事,那就再抄一遍。”

顾萱宜没敢耽搁,马上就告辞,不然再考她什么,她又答不上来,岂不是又要被罚?

孟瑾瑶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无奈道:“夫君,你怎么欺负孩子?”

顾景熙不以为然:“我不认为是在欺负她,身为顾家女,她这胸无点墨的样子怎么行?反正她现在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学习,练字、背书两不误,不然整日无所事事像什么样子?”

孟瑾瑶微愣,忽然发觉他这狡辩挺有道理。

正月初二,是出嫁女儿与夫婿回娘家的日子,顾家的媳妇们,都由丈夫陪着回娘家探亲。

孟瑾瑶再如何不满孟家,可面子上也得过得去,况且孟家还有她二弟,早上便与顾景熙一起,带上礼品回娘家。

孟瑾玉是远嫁的,随夫回了扬州,这日没有回娘家,其实远嫁的女儿,一生也没多少机会回娘家,有的女子远嫁后,十几年都没能回一趟娘家。

董氏一大早就给了厨房菜单,上面的菜肴都是按照孟瑾瑶夫妻的口味准备的,先前她与继女吃过宴席,留意过继女喜欢吃什么,而女婿的则是问丈夫的,丈夫与女婿同桌吃过饭。

回到永昌伯府,孟瑾瑶跟孟老夫人请安时,没看到孟承章,觉着奇怪,便问董氏:“母亲,二弟去哪儿了?怎么没看到二弟?”

董氏如实道:“承章那孩子病了,怕过了病气给你,这才没过来。”

闻言,孟瑾瑶心头一紧,语气紧张地问:“二弟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

孟老夫人正想说话,然而董氏却先她一步回话,老实巴交道:“除夕夜那晚,承章那孩子在祠堂里跪了一宿,祠堂里连炭火都没有,着了凉就发起高热,不过现在已经退热了。”

董氏这话把孟老夫人气得不轻,说董氏机灵吧,有时候她又跟没脑子似的,老实过头了,问什么就答什么,总感觉她是故意的。

孟瑾瑶脸色沉了下来,她以为二弟中了秀才,还是第一名的案首,孟家会慢慢重视二弟,没想到除夕夜都要让二弟去跪祠堂,沉声问:“除夕夜这样的日子,本该是大家一起守岁的,二弟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你们竟让他去跪祠堂?”

她这带着兴师问罪的口吻,让孟老夫人非常不悦,可碍于顾景熙在场,她不好发作。

孟承兴非常贴心的给祖母解围,避重就轻地回道:“大姐姐,着实是因为二哥当时目无尊长、顶撞祖母,祖母也是被气着了,这才让二哥去祠堂里跪着好生反省,没想到二哥会着凉的,在得知二哥着凉,祖母也第一时间让府医去诊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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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最新章节。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一听,便知有问题,问:“你二哥向来懂事,又怎会跟顶撞长辈?”

“他要真的懂事,能顶撞长辈?”

孟老夫人沉着脸,似乎在为孙子的不懂事而生气,看向孟瑾瑶时,脸色缓和下来,接着道:“阿瑶,你难得回来一趟,糟心事我们就不提了,我们祖孙好好说说话。”

孟瑾瑶却没如她的意,温声回道:“祖母,就算二弟真的做错了什么,可他如今病了,我这做长姐的既然回来了,也该去看望一下,等晚些时候我们有的是时间说话。”

孟老夫人皱着眉,不赞同道:“他病了,你还怀着身孕,要是过了病气给你可怎生是好?”

孟瑾瑶回道:“不妨事,我不靠那么近就好。”她说罢,也不管孟老夫人是否同意,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去。

顾景熙也跟着站起来,贴心的搀扶着她,明显是要跟她一起去看望病中的孟承章。

见状,孟冬远都郁闷了,他原本还想跟女婿好好说说话,没想到女婿这就要去看望他儿子,别人都羡慕他有顾景熙做女婿,但其中的憋屈只有他自己知道,顾景熙压根就没把他当长辈看待,而他面对顾景熙也没办法摆出长辈的架子,他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给压制了。

孟老夫人见他们夫妻就这样走了,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上孙子还在这儿,直接就训斥董氏:“你说你长没长脑子?二十几岁的人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还不清楚?”

董氏一脸无辜:“母亲,阿瑶是自家人,她问承章的事,儿媳如实相告有何问题?”

孟老夫人道:“他们姐弟感情好,对家里的长辈也一直有误会,你这么一说,她没准儿就想岔了,以为我们做长辈的亏待了承章。”

董氏不以为然:“母亲,阿瑶是明白事理的人,又怎么会这样?您别胡思乱想,儿媳去看看午宴准备得如何了。”

孟老夫人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就这样离开,别提有多气闷了,自从那死丫头嫁到顾家之后,孟家这边就不得安宁,她早就说这丫头是个克亲的丧门星,老头子却把丧门星当成宝。

孟冬远安抚道:“母亲,您也别生气,慧云跟阿瑶又不熟悉,也就见过几面而已,哪里知道阿瑶的性情?她方才那样说,也是没想太多。”

孟老夫人听到儿子如此维护儿媳妇,心里也恼火,沉声道:“等会儿承章添油加醋告状,那丫头又过来兴师问罪,且大姑爷也在,届时你让大姑爷如何想我们孟家?”

孟冬远倒没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回道:“您只是想让大姑爷帮承兴进灵山书院而已,他愿意帮就帮,不愿意就算了,又不是什么大事。”

闻言,孟老夫人乜他一眼,不由怀念起早逝的小儿子,大儿子在很多时候都没有小儿子机灵。

那厢,孟承章病殃殃的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在床上,因祠堂阴冷,他在里面呆了一宿就发起高热,今儿早上才退热,如今浑身没劲儿。

得知长姐和姐夫来了,怕长姐担心,他马上问身边侍候的小厮:“我现在脸色不难看吧?”

小厮看了看他的脸色,也不好撒谎,如实回道:“二公子,您脸色苍白。”

孟承章刚想说什么,就看到长姐和姐夫由另一个小厮请进来,他连忙从床上坐起身来,扬起笑容:“大姐姐,大姐夫。”

孟瑾瑶看弟弟虽然脸带笑意,可精神状态不佳,脸色苍白,嘴唇也有点干,这是发高烧的缘故,她心疼不已,问:“二弟,你现在感觉如何?”

孟承章微微摇头:“我没什么事,大姐姐不必担心。”

孟瑾瑶摆了摆手,示意两个小厮退下,待他们退出去后才问:“二弟,除夕夜那晚,究竟发生了何事?”

孟承章也不想她为这种事心烦,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发生了点口角,祖母生气就罚我跪祠堂。”

闻言,孟瑾瑶若有所思,又问:“二弟,是不是与我有关的?究竟怎么回事?若你不说,我去问母亲也能打听出来。”

孟承章微愣,旋即将那晚的事告知:“祖母让我跟你说,让你去跟大姐夫吹枕边风,给三弟走后门进灵山书院念书。我没同意,祖母说我见不得三弟好,说大姐夫帮我进灵山书院,我却不想让三弟进去。”

孟瑾瑶听罢,眉头紧皱:“敢情除了她的小孙子,别人能进灵山书院都是走后门进去的。”

“在祖母心里,三弟是我们几兄弟姐妹中最优秀的,她能这样想也不意外。”孟承章说罢,便转移了话题,“对了,大姐姐,母亲已有一个多月身孕了,是除夕夜的时候,凌府医诊脉诊出来的。”

孟瑾瑶有些意外,转而点点头:“有个孩子也好,父亲不靠谱,祖母又是这种人,她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日子也有盼头。”

她看着一脸病态的孟承章,意味深长道:“二弟,再忍一忍,如今时机未到。”

孟承章茫然,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孟瑾瑶也不多作解释,她母亲的仇也就报了一半,孙氏是死了,但她父亲这凶手之一还在逍遥快活,可明年就是三年一度的秋闱,可不能有什么守孝的事情发生,耽搁二弟的科举,且而继母又怀孕了,怀孕的人要好好养胎,不宜太过操劳,如果家里有人病倒或者怎样,受累的肯定是继母。

若二弟科考顺利,明年秋闱中举,后年春闱中进士,也已经到娶妻的年纪,不管中不中进士都要张罗婚事了,还是再缓一缓,未来几年都不是好时机。

她回道:“二弟,你大姐夫说你若是好好念书,不松懈,明年秋闱中举的几率极大。”

孟承章诧异,蓦地看向顾景熙,他没想到大姐夫如此看好他,明年的秋闱他是有意向参加的,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若是中举,后年就参加春闱,若是落榜,那就加倍努力学习。

顾景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好好努力,戒骄戒躁,明年应该会有个好结果的。”

孟承章闻言,信心增加,连连点头:“大姐姐,大姐夫,我会好好念书的。”

孟瑾瑶颔了颔首,见他精神不好,便道:“二弟,你好生休息,我们先走了。”

孟承章也不作挽留,毕竟他现在是真没什么精神,还有点犯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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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再次面对孟老夫人的时候,孟瑾瑶也没表露出半分不悦,见孟老夫人似有疑惑,她温声道:“祖母,我方才问二弟为何顶撞您,但二弟没说,二弟年纪小,有时候冲动了些,您别生他的气,免得气坏了身子。”

闻言,孟老夫人颇有些意外,她没想到这样的好机会,承章竟然不告状,看来承章心里还是有她这祖母的位置的,关键时刻也知道护着她,看来承章还知道自己是姓孟的,还没有完全被这死丫头带坏。

孟瑾瑶注意着祖母的表情变化,她勾起一抹淡笑,现在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为了二弟好,今日她要是责难祖母那也是一时爽,过后祖母会有别的法子在二弟身上讨回来。

孟老夫人心情甚好,展露笑意,和颜悦色道:“我是做长辈的,哪能跟晚辈计较?当时也是在气头上,这才罚了承章。”

孟瑾瑶笑了笑,转眼看向董氏,直接转移话题:“我听二弟说,母亲怀孕了,恭喜母亲,也恭喜我自己,又要有弟弟妹妹了。”

董氏见她笑容真诚,也是真心恭喜自己,含笑道:“多谢阿瑶。”

随后,孟瑾瑶就跟董氏聊得热火朝天,都是聊怀孕相关的事,直接把孟老夫人给忽略了。

孟老夫人原本想着大孙女还不知道除夕夜那晚发生了何事,等会儿找个机会跟大孙女提一提,可如今这样,她压根没机会开口。

孟冬远倒是找到了机会,她们女人在谈话,午宴时间又还没到,就带着小儿子和女婿到书房谈话。

顾景熙这回是躲不掉,以前能躲也是因为孟家有其他客人来,他直接找跟自己同辈份的人一起说话,把岳父排斥在外。

到了书房,孟冬远看了眼小儿子,瞧见小儿子在顾景熙面前拘谨,甚至有些畏惧,他心里更不喜小儿子,原本小儿子就不如承章优秀,现在连落落大方都做不到,一股小家子气!孙氏当初是如何睁大眼睛说瞎话,说小儿子优秀,承章不成器的?不仅把他给蒙骗了,还造成他与承章父子关系不亲近。

他怨孙氏,也对小儿子恨铁不成钢,可到底是自己亲儿子,有些利益还是想给儿子争取一下,闲谈了会儿,增进一下翁婿感情,然后斟酌着道:“曜灵啊,听闻灵山书院又准备招学生了。”

顾景熙一听,便知岳父打的什么主意,淡声问道:“我有所耳闻,三弟是不是要参加灵山书院的招考?”

孟冬远轻轻颔首:“他的确有这想法,就是灵山书院的考核难度颇高,怕是难通过考核。”

顾景熙转眼看孟承兴,难得的毫不吝啬地夸赞这位小舅子:“岳父此言差矣?听阿瑶说三弟聪慧机灵,读书也用功,深得长辈们夸赞,三弟肯定能通过考核的,岳父不必担心这个问题。”

孟冬远:“?”

孟承兴:“?”

这么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顶高帽子砸下来,让父子俩都懵了。

孟承兴都没想过长姐会夸赞他,总觉得大姐夫是在胡诌,是不是怕父亲提出让帮忙才这样说的?

孟冬远郁闷不已,他刚想提出让女婿帮忙打通关系,结果下一刻女婿就一顿夸赞他儿子,这让他都不好意思提,但同时他也明白女婿肯定不是真心实意夸赞他儿子,估计是猜到他想要说什么,提前堵住他接下来的话,明着戴高帽,暗着拒绝,他若是提出让女婿去打通关系,那就是他让自己难堪。

片刻后,孟冬远轻叹道:“承兴这孩子也就有点小聪明而已,但做事马虎,前年的考核他就没通过,还有去年的院试也落榜了,我总让他认真点,可他答应得好好的,却没能做到。”

顾景熙回应说:“岳父,之前是因为三弟还小,如今长大了些,肯定比以前稳重,您也该对三弟有信心才是。”

他说罢,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对了,岳父,我听阿瑶说,您一手字写得极好,不知岳父可否让小婿鉴赏一下墨宝?”

孟冬远愕然,有些受宠若惊,他家那逆女竟然还有夸赞他的时候?

他谦逊道:“阿瑶那丫头夸大了,我的字也只是寻常罢了。”

说话间,孟冬远也站起身来,去找自己的墨宝给女婿看。

不得不说,孟冬远虽然德行差、品行差,又平庸无能,但这一手字是写得挺好的,或许是老天爷总不能让一个人毫无优点吧。

不过,孟冬远也就一手字写得不错,却又因他没有静下心下苦功去练,这手字没能出类拔萃,只能说是不错而已,白瞎了这天赋。

顾景熙看过他的墨宝,将他的字夸赞了一番,将他夸得飘飘然,全然忘却自己刚不久前还在为小儿子去灵山书院的事发愁。

孟承兴站在一旁,完全插不了话,面对大姐夫时,就算大姐夫脸带笑意,他都感觉有压力,但在面对二姐夫时,他是毫无压力的。

不过,孟承兴虽然无法插话,却用眼神暗示过父亲好几次,暗示父亲向大姐夫提灵山书院的事,奈何父亲没搭理他,这让他也颇为恼火,感觉父亲是彻底放弃了他。

原本二哥去了灵山书院念书,又是去年的案首,给父亲长脸了,父亲的心就偏了,如今继母又怀孕,父亲这两日总说这胎是儿子。

继母这胎生下女儿还好,若是生下儿子,这个家还能有他的地位吗?

届时,这个家不仅没有他的地位,连他这世子之位,父亲估计都会想办法上奏皇上废了,立继母肚子里的孩子为世子。至于二哥,虽然优秀,又过到父亲的原配周氏名下,算作原配嫡子,可父亲疼爱继母,只要继母吹一吹枕边风,父亲肯定偏心继母所生的儿子。

以前他对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种话嗤之以鼻,可当他有了继母之后,就很赞同这个观点,继母说什么,父亲都赞同,哪怕是减少他每个月的月例以及吃穿用度的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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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正午时分,孟冬远等三人才离开书房,去厅里用午饭。

午饭后,孟瑾瑶闲坐了会儿,就找个借口跟顾景熙回去,没有过多逗留。

他们夫妻走后,孟老夫人温声问儿子:“你们三人去书房聊了那么久,有没有让承兴他大姐夫帮忙走一下关系,让承兴进灵山书院念书?”

孟冬远面色一顿,旋即如实道:“母亲,这个我还没有机会提。”

孟老夫人蹙起眉头,语气不悦地问:“你们去书房谈话,怎么会没有机会提?那你们呆了那么久,都说了些什么?”

孟冬远听到母亲那质问的语气,心里有些不舒服。

孟老夫人又问小孙子:“承兴,你父亲和你大姐夫都谈了什么?”

孟承兴是懂得说话艺术的,他老实巴交地回答的同时,又暗戳戳的向祖母告状:“父亲把他的墨宝拿出来给大姐夫欣赏,大姐夫看了之后夸赞了父亲,然后他们都在谈书法,就把此事给忘了,但这也不能怪父亲,着实是大姐夫喜欢书法,这才让父亲分享心得。”

闻言,孟老夫人对儿子心有不满,大儿子果真是没有小儿子机灵,被人夸赞两句就晕头转向,连正事都给忘了,难怪老头子生前说大儿子靠不住,如今她总算知道大儿子有多不靠谱了。

孟冬远听到小儿子带着点委屈的话,总觉刺耳,当即就劈头盖脸一顿骂:“你还好意思委屈?要不是你没出息,我和你祖母会这样发愁?你就不能学学你二哥,好好念书,凭借自己的努力通过考核?就算不能通过考核,你中个秀才也好啊,我也不要求你像你二哥那般中案首。”

话音落下,孟老夫人蓦地看向小孙子,见小孙子耷拉着脑袋,就心疼不已,马上出言维护:“你总说承章有多优秀,你也不看看他是在哪儿念书的?要是承兴在灵山书院念书,去年院试也不至于落榜。今天那么好的机会,你就谈你的墨宝,连儿子念书的事儿都给忘了,有你这样做父亲的?”

孟冬远见母亲动怒,忙道:“母亲息怒,也不是儿子忘记了,是儿子提起灵山书院的事,他委婉拒绝,儿子这才没有继续提,免得给自己找难堪。”

他说的是实话,可落在孟老夫人耳中却是狡辩,她忍了忍,最后还是给足了儿子面子,没在孙子面前骂儿子不中用,但她对儿子的不满又增加了。

孟冬远与母亲对视,清楚地看见母亲眼底的不悦,便知母亲没有信他的话,觉得他在狡辩。他忽然间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原来说真话人家不相信,是这种感觉。

董氏默不作声,不发表任何意见,反正人家再怎么闹也是母子,她若是掺和进来,没准儿就成了人家发泄不满的对象。

沉默片刻,孟冬远直接拿妻子做借口离开,跟老母亲道:“母亲,方才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云忙活了半天也累了,我先陪她回去休息。”

孟老夫人也不想对着他们夫妻,现在她看儿子儿媳是没有半点顺眼,摆了摆手:“你们回吧,我也乏了。”

孟承兴看着父亲与继母离去的身影,心思百转千回。

孟老夫人见状,语调温和地安抚道:“承兴,你不要灰心,你从小就聪明伶俐,只要你用功读书,灵山书院的考核肯定可以通过的。”

闻言,孟承兴垂下眼帘,掩饰眼底浮现的退却之意,其实他并没有多少信心,如果不曾受过失败的打击,他还能信心满满,如今却不行。

这大概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前年的灵山书院考核他没通过,去年的院试他落榜,今年灵山书院再招收学生,他已经不想参加了,若是又一次失败,他肯定又会被人嘲讽不如二哥。

他轻声道:“祖母,孙儿不想去灵山书院,只想陪在您身边,在京城的书院念书也挺好的。”

孟老夫人听罢,心里熨帖得很,孟家的晚辈里,就小孙子最是孝顺她,以前她觉得阿玉那丫头也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后来发现不是,阿玉那丫头就不是省油的灯,只是没有阿瑶那死丫头能折腾而已。

她语重心长道:“承兴,你有这份孝心祖母很高兴,但为了你的前程着想,还是要去灵山书院念书,你是世子,将来要继承爵位,肩上的担子重。”

孟承兴认真应下,但心里想的却是等到考核那天,自己找点事儿绊住自己,让自己没能参加考核,这样没能进灵山书院就是被事情耽搁,无法参加考核,而非他不够努力。

下午,将近酉时。

孟冬远看到小儿子在院子里无所事事,就气不打一处来,若是次子,只要不是身体不适或者有其他事,如今都在读书,小儿子却懒懒散散的,他多次叮嘱小儿子用功读书,可小儿子却左耳进右耳出,这懒惰的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

他板着脸训斥道:“承兴,距离灵山书院的考核,就只有几个月时间,你不回你的书房好好念书,在这儿瞎逛什么?”

孟承兴刚出来透透气,就被一顿训斥,心里憋屈得很。

孟冬远见他不吭声,心里就更气愤:“孙氏以前真是把你给惯坏了,连读书的苦都吃不得,就知道贪图享乐,要不是你不争气,为父和你祖母也不至于因你读书的事烦恼。你说你就跟你二哥相差一岁,差距怎么就这样大?你要是能有你二哥一半省心,为父也不至于如此发愁。”

若是几个月前,孟承兴面对这样的斥责还会反驳,会顶撞父亲,可如今他明白顶撞父亲只会让父亲对他更不喜,忙道:“父亲息怒,儿子这回就书房好好读书。”

然而,孟承兴回到自己的院子后,并没有看书,心情烦闷之下借酒浇愁,喝了个六七分醉,就让有青云志的丫鬟得逞,成功自荐枕席,成为他的第一个女人。

翌日早上,董氏就从心腹丫鬟口中得知,自己的继子孟承兴昨晚收了个通房丫鬟。

她甚是诧异,一般大户人家的公子到了十四五岁,主母就会安排通房丫鬟教导人事,承兴今年十四,她都还没来得及请示婆母的意思,给继子安排通房丫鬟,承兴就迫不及待的自己收通房了?

承章现在十五岁了都还没要通房丫鬟,她去年询问过,承章婉拒了,说如今学习为重,暂无旁的想法,她欣赏承章的做法,也没给承章安排。

这么一对比,两兄弟的差别可真大。

董氏吩咐道:“给那丫鬟送一碗避子汤过去,世子夫人还没进门,通房丫鬟可不能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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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年初四,顾老夫人娘家兄长携妻儿登门。

顾家的一众晚辈得知他们来了,纷纷前去见客。

孟瑾瑶怀着身孕,行动不快,他们夫妻到达的时候,大房和二房的人早已到场。

杭鸣与杭夫人看到他们夫妻到来,视线就落在孟瑾瑶身上,眸光里带着几分好奇,打量着她。

杭夫人脸上露出温和的笑,问:“妹妹,这便是曜灵的媳妇吧?”

顾老夫人颔首道:“正是。”

她说着,就跟儿媳妇介绍自己的娘家人:“阿瑶,这是你舅舅、舅母,那是你君澜表姐和奕安表弟。”

孟瑾瑶听罢,连忙上前向杭鸣与杭夫人见礼,然后准备跟杭君澜与杭奕安打招呼。

杭奕安今年十五,是个俊俏的少年郎,但因自幼身子弱,脸色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在孟瑾瑶跟他打招呼之前,他就站起身来,含笑作揖:“奕安见过表嫂。”

“表弟。”孟瑾瑶笑着颔了颔首,转而又唤杭君澜一声,“表姐。”

杭君澜在她进屋子后,视线就黏在她身上,眼巴巴地看着她,见她朝自己望过来并跟自己说话,咧嘴笑着喊她:“姐姐。”

此言一出,杭夫人神色尴尬地看着外甥媳妇,她这闺女天生痴傻,今年四十有一,心智却还宛若三、四岁的稚童,因此闹出过不少笑话,被不少人嘲笑。

孟瑾瑶提前得知情况,早已有心理准备,面不改色地上前两步拉住她的手,柔声道:“表姐,你喊我阿瑶,我喊你君澜表姐,这样可好?”

见孟瑾瑶没有用异样眼光看待自家闺女,杭夫人悬着的心也落下。

杭君澜懵懵懂懂地看着孟瑾瑶,却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喊了一声:“阿瑶。”

孟瑾瑶也回应:“君澜表姐。”

张氏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杭君澜,只觉惋惜不已,即使年过四十,但看起来也就三十左右,年轻时也是大美人,奈何却是个痴傻的,至今没有嫁人。

互相打过招呼,大家也落座,闲说家常,互问近况。

经过顾景熙的打点,杭鸣这次能留在京城任职了,以后杭家都会在京城,不必再离乡别井,两家人坐在一起,都谈到天气转暖后一起踏青的事儿去了。

午宴后,杭鸣一家四口又逗留了一个时辰,这才打道回府。

送完客人,孟瑾瑶与顾景熙又送顾老夫人回寿安堂。

顾老夫人惋惜道:“奕安这孩子自幼聪明伶俐,出口成章,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并不比曜灵差,可却身体孱弱,入仕无望了。”

孟瑾瑶愣了下,很快就明白过来,身体正常的读书人参加科举,从考场出来时神色憔悴,有的还要人搀扶,更甚者受寒病倒,奕安表弟这种因先天不足身子骨弱的人,哪里受得住?就算能熬过考场的苦,入仕为官之后,公务繁忙,为公务殚精竭虑,身体也遭不住。

顾景熙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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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也附和道:“是啊,母亲,表弟才华横溢,将来去做先生教导学生,将来桃李满天下,那也是一番事业。”

顾老夫人轻叹一声,大哥大嫂是青梅竹马的表兄妹,婚后夫妻恩爱,相爱几十年,这样的感情羡煞旁人,可天公就是不作美,仅有的两个孩子,一个拥有过人的才智,却身体孱弱,另一个拥有健康的身体与过人的美貌,却心智不全。

葳蕤轩。

凝冬看到婵儿从外面回来,就迈步凑上去,冲她挤了挤眼,笑眯眯地问:“婵儿,余川喊你出去,都跟你说了什么?”

余川心悦婵儿,别人或许不知,但院子里的几个一等丫鬟都知道,大家都等着喝她和余川的喜酒。

婵儿摇头:“也没说什么。”

凝冬微愣,纳闷道:“那余川喊你出去说话,就站着不说话?”

婵儿拿出一个藏青色的荷包,无奈道:“这是他最近存的银子,其中还包含侯爷赏他的,以前他存下的家当也给了我。”

凝冬听罢,又是一愣:“他把全部家当都给你,怎么还没去侯爷和夫人面前求娶你?”

婵儿耸耸肩:“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凝冬若有所思,又问:“是不是他觉得你没同意,所以就没提?”

婵儿反问:“他的东西我都收了,这不是已经代表着我答应嫁给他了?”

凝冬瞧了瞧婵儿手中的荷包,轻轻点头:“那倒也是。”

婵儿勾起嘴角,笑容里带着几分危险的气息:“我且看他折腾到几时,反正我拳头硬,哪天把我惹得不耐烦了,我就让他看看到底是我拳头硬,还是他嘴硬。”

闻言,凝冬下意识后退一步,觑了觑婵儿的拳头,其实婵儿不说话,静静呆在一旁的时候,就是个温婉柔弱的姑娘,任谁也想不到这样的婵儿竟然可以双手各拎一桶水,双肩各挑两桶水,还能步伐从容,毫无压力。

到了傍晚,孟瑾瑶就将婵儿叫到跟前,笑着问她:“婵儿,我和侯爷看了黄历,你和余川的婚事定在今年六月初五,余川是没有意见,就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事发突然,婵儿听得一愣一愣的,讷讷地问:“夫人,这桩婚事是您和侯爷提的,还是余川跟您和侯爷提的?”

孟瑾瑶回道:“自然是余川提的,他说你今日让他来跟我们提,他就来了。”

婵儿懵了:“?”

她什么时候说的?

很快,她就想起今日跟余川分别时,余川忽然说了句:“婵儿,我想去跟侯爷和夫人说。”

当时她也没多想,因为余川太憨,她拳头有点痒,却又不想新年就打人,只想赶紧将人打发走,眼不见为净,便回道:“那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的。”

然后,余川就以最快速度消失在她面前。

难道那句对话,让余川理解成是自己让他去跟侯爷和夫人提的?

孟瑾瑶温声道:“婵儿,你若是对这个日子不满意,可以提出来,再另择吉日也可以。”

婵儿双颊微红,难得的羞涩,低下头,轻声回应:“奴婢全凭夫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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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余川跟婵儿的婚事定下来了,就定在六月初五。

为此,余川激动得一宿没睡,次日就跟几个好兄弟分享这个好消息:“六月初五,我与婵儿成婚,提前先通知你们一声,让你们有时间准备随礼。”

周允:“?”

方玄:“?”

方策:“?”

不是,余川不是过年前才又挨了一顿揍吗?怎么才没过几天,他跟婵儿婚期都要定下来了?

真没想到他们几个毫无经验的军师一顿指挥,竟然能促成了一桩婚事,可他们怎么感觉有点惆怅?

原本他们几个好兄弟都没有媳妇,现在年纪最小的余川婚期已定,就他们还是孤家寡人,没准儿一年后给余川的孩子准备孩子的满月礼物时,他们还是孤家寡人。

余川瞧他们集体沉默,疑问道:“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周允反问:“我记得婵儿前些天才跟你动手,把你揍得嗷嗷叫,怎么忽然间就要成亲了?”

提起这事儿,余川可就骄傲了,道:“她打我,那也是因为她心里有我,才对我与众不同,你们几个她就没有打过。”

此言一出,三人一言难尽地看着他,感觉他脑子多少有点不正常,也不知是不是挨揍多了,就被打傻了,被打了还要引以为傲。

余川微微皱眉:“你们这是什么眼神?”

周允摇头:“没,没什么,恭喜你即将抱得美人归。”

余川道:“你们几位做哥哥的也努努力,早点给我找个嫂嫂,可别等你们的侄儿都出生了,我的嫂嫂还没有着落。”他说着顿了顿,又道,“先不跟你们说了,我昨晚一宿没睡,都在雕木偶,如今还没雕刻好,得趁着如今有空闲时间赶快完成,元宵节那天送给婵儿。”

方策笑道:“现在才初几?距离元宵节还早着,你急什么?”

余川抿起嘴角笑,看了他们一眼,故作高深道:“你们没有未婚妻,不懂我此刻的心情,等你们有了未婚妻就懂了。”

周允:“……”

方玄:“……”

方策:“……”

这话听起来好生熟悉,似乎在哪听过类似的话,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余川走后,留下周允几人面面相觑。

周允道:“真是没想到啊,余川这傻小子靠着挨揍都抱得美人归了。”

方策不明所以:“所以你想表达什么?”

周允回道:“这时候我们是不是该反省一下,为何我们比他年长,却还是孤家寡人?别人在我们这年纪,已经是孩子的父亲了。”

方玄:“?”

方策:“?”

这还需要反省?

答案就是余川有意中人,并且付出行动去追求,也是诚心追求的。

而他们呢?

他们连个意中人都没有,想付出行动也没有让他们行动的对象,再加上他们连认识的姑娘都没几个,唯一有接触有交集的姑娘就是婵儿,但他们对婵儿无男女之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片刻后,方策勾着周允的肩膀,瞧他满脸惆怅,笑安抚道:“你还好,今年才刚到弱冠之年,我跟我哥今年二十有三,年纪更大,不也是没娶妻?所以你也不必焦虑,要焦虑也是我们先焦虑。”

周允瞥了眼站在一旁的方玄,道:“你好歹有个亲人,还是双胞胎兄长,打从娘胎开始就陪伴着你,我就一个人了。”他说罢,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放下来,径自往外走。

方策看得一脸懵:“周允,你这是要去哪儿?”

周允回道:“我去找侯爷,让侯爷给我物色一门亲事。”

方策不赞同道:“我们自己物色就好,这种事哪里需要劳烦侯爷?”

周允脚步一顿,扭头看方策,反问:“若是靠我们自己能找到媳妇,何至于这般年纪还是孤家寡人?”言罢,他再次迈起脚步。

方策:“……”

方玄:“……”

这话说得似乎也挺对,看周允这般,看来余川所带来的刺激还挺大的,前些天周允还说不着急婚事,顺其自然,现在就着急了起来,都去找侯爷物色一门婚事了。

方策望着周允的背影,若有所思,道:“哥,我觉得我们也得去找侯爷,我们这年纪也该成家了。”

他话音刚落下,就看到向来沉稳的兄长默不作声的,先他一步迈开脚步往外走,看样子应该也是去找侯爷的。

方策:“……”

先前大家都说不着急,现在怎么都急了起来?

顾景熙原本正准备出门去好友家,忽然被自己的三个心腹随从找,他还以为有什么急事,就把他们喊到书房谈话。

顾景熙问:“你们有何事?”

方策也不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道:“侯爷,我们想娶个媳妇了。”

闻言,顾景熙讶然:“你们也有意中人了?”

三人不约而同地摇头,表示没有。

顾景熙有些茫然,转而又问:“那你们是何意?”

方策老实巴交地回道:“侯爷,我们就是没有意中人,婚事八字都没一撇,这才找您啊。”

顾景熙:“?”

他甚是纳闷:“你们想娶媳妇,那就去找跟你们情投意合的姑娘,找到了我给你们做主,现在找我做什么?我又不会找媳妇。”

方策道:“侯爷,您怎么就不会找了?您不是已经找到媳妇了吗?”

顾景熙轻咳两声,觑了他一眼,不疾不徐道:“那是我媳妇找的我。”他说着,又补充一句,“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方策:“……”

他方才霎时间没想起来,的确是夫人主动找的侯爷,侯爷半推半就娶了个媳妇,一把年纪娶了个小娇妻,真是捡着了大便宜,怎么就没有姑娘一眼相中他,说要嫁给他?

片刻后,方策道:“侯爷,我们要是能找到,哪能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

顾景熙瞥了眼几个随从,笑道:“那你们可找错人了,我连姑娘都不认识几个,怎么给你们物色婚事?若你们真的有意成家,我今晚跟夫人提一提,让夫人给你们张罗。”

三人异口同声道:“多谢侯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景熙和颜悦色道:“你们都说一说,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今晚也跟夫人提一提,让她按照你们的要求给你们物色。”

这个问题可把方策他们给难住了,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姑娘,也不曾喜欢过什么姑娘。

见状,顾景熙语重心长道:“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若你们只是看到余川婚事已定,从而有了娶妻的想法,却连自己想要什么样的姑娘都不知道,那就先缓一缓,想清楚了再说,不然给你们张罗婚事,你们成亲之后发现那姑娘不是你们想要的,那可怎生是好?”

方策回道:“侯爷,其实小的也没什么要求,就想有个媳妇,以后能跟您和夫人这般恩爱和睦就好。”

顾景熙觑他一眼:“你这还说没什么要求?像我与夫人这般,这要求可不低,遇不上对的人,不可能成佳偶,我与夫人是幸运的,但不是谁都可以这般幸运,你看那些凑合在一起的夫妻,连相敬如宾都难以做到。”

随后,顾景熙一番好言相劝,把他们忽然间冒出来的,想要成亲的想法暂且按了下去,让他们回去好好想想,想要什么样的姑娘做媳妇,届时再给他们张罗婚事,宁缺毋滥。

然而,顾景熙将他们打发走之后,方策他们三人明明是一起走的,可周允却找了个借口沿路折返。

顾景熙看到去而复返的周允,询问道:“周允,你还有事?”

周允直言道:“侯爷,小的心悦夫人身边的清秋姑娘。”

顾景熙错愕,皱起眉头问:“刚刚我问的时候,你怎么跟个哑巴似的,半个字儿都没说?是不是因为急着成婚,所以随口说心悦一个姑娘?”

周允连连摇头,神色赧然道:“侯爷,刚刚是因为方玄和方策他们在,小的不好意思说,但小的是真的心悦清秋姑娘。”

顾景熙将信将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周允如实回道:“去年去湖州府,小的与清秋姑娘有点交集,后面回到京城,也会不由自主的关注着清秋姑娘,小的觉得这是心悦一个人的表现。想到余川跟婵儿,也是夫人牵线,这才找您帮忙,请您跟夫人提一提。”

闻言,顾景熙盯着他看了半晌,瞧他不像是在撒谎,就信了他的话,温声道:“你今年二十,也该成亲了,如今有心上人也是件好事,我今晚跟夫人提一提,让她私下问一问清秋的意思,若清秋有意,等余川跟婵儿成亲后,就张罗你们的婚事。”

周允感激道:“多谢侯爷。”

了却一桩心事,周允心满意足离开书房,却不曾想一打开书房门,就看到方玄和方策两兄弟在书房门口站着,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周允:“……”

所以,他费尽心思,藏得严严实实的心事,到头来还是让他们知晓了?

方策伸手,一把勾住周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肩膀,皮笑肉不笑道:“周允,你小子可真行啊,藏得那么深,余川当初心悦婵儿我能看出来,可你心悦清秋,我是半点没看出来,甚至方才你都没表现出有意中人的意思。”

周允回道:“……现在你们不是已经知道了?”

方策颇为伤感道:“我们花了心思才发现的,跟你主动说的,那是两码事。兄弟跟你心连心,结果你跟兄弟玩心机,我真是好生难过。”

周允却道:“有意隐瞒是真的,本来八字都没一撇的事,也不好让大家知道,想着有好结果再跟你们说,若是没有,那就不必提及,谁料你们还能折回来偷听。”

方策倒也没有真的怪他隐瞒,拽着他边走边问:“话说你怎么会心悦清秋?”

周允道:“我心悦清秋有何问题?清秋聪明伶俐,遇事沉稳,又貌美如花,我若能娶到清秋,那是我的福气。”

方玄问:“既然你心悦清秋,为何不去跟清秋表明心意?”

周允沉默了会儿,片刻后道:“以前我不理解余川为何那么怂,后来我明白了,每当我想表明心意的时候,面对佳人却始终没敢说出口。既然如此,那就效仿余川,让夫人给牵线搭桥。”

方玄和方策听罢,理解他的胆小,同时也郁闷了,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要么是已有未婚妻,要么是已有意中人,怎么就他们什么都没有?

周允看了他们一眼,又道:“你们连个意中人都没有,连喜欢一个人是何种感觉都不知道,有些事跟你们说了,你们也不懂,等你们有心仪之人就懂了。”

方玄:“……”

方策:“……”

怎么这话听起来有点熟悉?似乎余川不久前就说过类似的话,这是跟谁学的?嘴巴怎么那么欠?说出来的话字字句句扎心。

方策将搭在他肩膀的手放下,道:“我们先绝交三天,这三天内都不想搭理你和余川。”

周允:“?”

方玄半个字儿都没说,直接拉着弟弟离去,用实际行动告诉周允,自己现在也不想搭理他。

周允:“?”

傍晚时分,顾景熙也跟孟瑾瑶说起周允心悦清秋的事,这让孟瑾瑶甚是惊讶,但也觉得周允不错,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品性都是极好的。

是以,孟瑾瑶次日就私底下问清秋:“清秋,你与我同岁,今年已有十八,可有想过嫁人的事?”

清秋微微怔然,感觉夫人不会无缘无故在私下如此认真地问她这种问题,问出这种问题,肯定是有原因的,便斟酌着反问:“夫人,是不是有人向您提亲要娶奴婢?”

孟瑾瑶莞尔笑:“我们家清秋果然聪明,有人求到侯爷跟前,侯爷就同我说了此事,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那人你也认识,是侯爷身边的长随,叫周允。”

清秋惊诧,完全没想到那人竟是周允,明明她跟周允也没什么交集,平常碰面也就客套两句,周允怎么会对她有意?

孟瑾瑶见她沉默不言,便又道:“你也不必顾虑什么,若是你不喜欢,直接跟我说。”

清秋认真思索了会儿,然后微微摇头,如实回道:“夫人,他会看上奴婢,这让奴婢觉得很意外,奴婢现在也有些迷茫。”

孟瑾瑶若有所思,道:“既然如此,或许你们可以谈一谈,交谈过后或许就知道答案了,无论怎样,我都希望你遵循自己本心的想法。”

清秋颔首应道:“奴婢明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金銮殿。

去年腊月中旬,太子薨逝,景文帝悲痛万分,正月初一也免了文武百官进宫请安,众人也有好几天没见着皇上,今日是年假结束,第一天上早朝,众人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当看到景文帝时,见他精神状态尚可,似乎已经慢慢从悲伤中走出来了,文武百官也便放心了。

朝会结束后,文武百官陆续出了金銮殿。

刑部尚书余大人走到顾景熙身边,隐隐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道:“顾大人,你是不知道方才皇上留下几位大臣,我有多害怕我们也被留下,幸好皇上没有点我们的名字。”

顾景熙转眼看余大人,余大人今年已到知天命的年纪,按理说这般年纪应该比他沉稳才是,可余大人似乎比他还怂,看来先前因不中用,没能查出幕后主使被皇上狠狠骂了一顿,已经有了心理阴影。

他安抚道:“这不是有下官陪着余大人?余大人不必过度紧张,不然五天一次的朝会,余大人岂不是每隔五天就紧张一回?”

余大人回道:“这若是换一个人遇刺身亡没能查出来幕后主使,我还不至于如此紧张,可太子殿下不一样,他是皇上最看重的儿子。”他说着,轻叹一声,“才十天不到,皇上鬓边的白发又多了一些。”

其实景文帝今年还不到四十岁,在太子殿下出事之前,是没有白头发的,可在太子出事之后就有了白发,太子薨逝后,白发又增多了。

都说天家无父子,可那也得看那人是谁,太子殿下是皇上与心爱妻子的嫡长子,对于太子殿下,皇上是宠爱万分,同时也信任有加,毫不吝啬放权,自从太子成婚后,政务都分了一些给太子处理。

顾景熙道:“余大人,放宽心。”

余大人又叹了一声,这哪能放宽心?他是有怀疑的人选,可对方是皇子,他怎么去查?暗中查又查不出什么来,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不敢跟皇上说,面对皇上询问的时候,只能说自己无能,案情尚无进展。

又过些天,文武百官见景文帝似乎真的从丧子之痛走出来,情绪也很稳定,便有大臣写折子上奏,让景文帝立新太子。

对于这些奏折,景文帝都放一边,并没有批复。

因此,文武百官也摸不清景文帝心里在想什么,如今最有机会做太子的,就是六皇子以及二皇子,六皇子才七岁,但占了嫡子的身份,是景文帝与皇后的嫡幼子,二皇子背后势力大,加上二皇子也颇为聪颖。

除了他们二人,还有一人有可能被立为储君,那就是太子殿下的儿子,虽然如今才两岁,但依照景文帝对太子的疼爱,没准儿也会越过儿子,直接立自己的孙子,太子与太子妃唯一的孩子做皇太孙。

在几天后的朝会上,景文帝颁布了两道圣旨。

第一道圣旨,追赠已薨逝的太子殿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为惠昭太子,太子妃被封为惠昭太子妃。

第二道圣旨,文武百官都以为是册立新太子的,然而并不是,这是一道册封太子唯一的孩子为晋王的圣旨。

而册封新太子的事,景文帝半个字儿都没提,他不提,文武百官暂时也没有再提。

祁蕴文跟顾景熙轻声嘀咕了一句:“先前还有人猜测,皇上会越过皇子,封皇太孙,没想到只是封了晋王。”

顾景熙回道:“封晋王也好,能保平安。”

祁蕴文面色一怔,明白了他的意思,太子遇害身亡,皇上估计有怀疑的人选,若立皇太孙,能不能平安长大都还是个问题。也有皇太孙成功登基的例子,但因叔叔势力庞大,被叔叔夺取皇位的又不是没有。

祁蕴文低声问:“曜灵,你觉得六皇子和二皇子,谁的机会大?”

顾景熙微微摇头:“难说,不到最后时刻,说什么都还早着。”

祁蕴文颔首:“那倒也是。”

二月初,京城的气温已有所回升。

孟瑾瑶的肚子越来越大,身体变得沉重,晚上也睡不好,有时候睡着了,三更半夜还被饿醒,又腰酸背痛的,感到疲惫和焦虑,莫名的心情烦躁,容易闹脾气。

顾景熙知道她怀孕辛苦,也体贴她,变着法子哄她高兴,转移她的注意力,缓和她的情绪。

忽一日,孟瑾瑶被饿醒后,也没喊顾景熙,就坐在他身边盯着他看,看到他睡得那么香,忽然就好羡慕他,然后流出了羡慕的泪水,眼泪跟断线珠子似的往下掉,啪嗒啪嗒的砸在他脸上,直接把他给砸醒了。

原本顾景熙睡得好好的,还以为梦见下雨了,结果蓦地一睁眼,看到小媳妇眼泪汪汪,满眼委屈地瞪着他,他瞬间睡意全无,忙问:“阿瑶,怎么了?”

孟瑾瑶原本只是无声哭泣,结果他这一问,马上就扯开嗓子哭,边哭边控诉道:“孩子又饿了,我好不容易才睡着的。”

顾景熙知道她委屈,也知道她难受,看她哭得双眼通红,心疼不已,忙坐起身来,边给她擦眼泪边哄道:“阿瑶不哭,你想吃什么?我们马上让厨房做。”

孟瑾瑶回道:“鸡丝粥。”

顾景熙马上起身,去吩咐丫鬟做。

孟瑾瑶吃粥的时候,边吃边说顾景熙以前在娘胎的时候肯定不安分,所以现在孩子也不安分。

顾景熙只能顺着她的意,轻声哄着她。

等吃完一碗鸡丝粥,孟瑾瑶情绪也已经平复下来,拉着顾景熙的衣袖,轻声道:“夫君,我今晚又把你给吵醒了。”

顾景熙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说:“不打紧,但你下回可不能哭,哭多了伤眼睛,有什么事直接把我喊起来。”

孟瑾瑶低下头:“夫君,你是不是觉得我无理取闹?”

顾景熙不以为然道:“怎么是无理取闹?你每次闹脾气都是有原因的,也不是你故意的,是身子不适影响了你的情绪。”

孟瑾瑶嗫嚅道:“我以后尽量控制我自己。”

顾景熙捧起她的脸,语气郑重道:“无需控制,不必压抑在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直接发泄出来。”他说着笑了出声,“其实阿瑶那都不算闹脾气,最多算是碎碎念。”

孟瑾瑶瞪他一眼:“本来就是你小时候不乖,所以孩子也学了你,在娘胎的时候就不乖。”

顾景熙顺着她的话道:“是为夫的不是,让阿瑶受苦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月份大,不便出门,宋馨宁与静宁郡主相约到长兴侯府看望她。

当看到她脸色憔悴,眼窝处呈现出淡淡的鸦青色,静宁郡主吓一跳,忙问:“阿瑶,怎么一段时日不见,你就成这样了?”

孟瑾瑶刚想回话,就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宋馨宁道:“月份大了,晚上睡不好,这要等孩子出生后才能好转。”

静宁郡主听罢,后知后觉地想起阿宁怀孕时,月份大的时候不仅睡不着觉,脾气也变差了,心情不好的时候,路过一条狗都要说人家两句。

孟瑾瑶轻叹:“我感觉整个人都暴躁了,晚上睡着了,还能被饿醒,睡眠不好,白天也没什么精神。”

静宁郡主安抚道:“阿瑶,你再忍一忍,这段难熬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

孟瑾瑶再次叹了一声,也不想再说这个糟心的话题,免得还没怀孕的阿妍害怕,温声问:“你们今儿怎么得空过来?”

宋馨宁笑道:“掌中馈是有些忙,但来看望你肯定是有时间的。”

闻言,孟瑾瑶心底淌过一股暖流,嘴角微微上扬,又问:“说起中馈,阿妍嫁到沈国公府之后接手中馈,可还应付得过来?”

静宁郡主回道:“还行,有我母妃为我精挑细选的得力嬷嬷帮我的忙,总的来说没出什么岔子,就无功亦无过。”

孟瑾瑶轻轻颔首:“那便好,那沈世子待你可还好?”

“他敢对我不好?”静宁郡主轻哼一声,“他要是对我不好,我就进宫跟皇祖母说,让皇祖母治一治他。”

宋馨宁费解道:“为何不是回梁王府跟王爷和王妃说?”

提起这事儿,静宁郡主心里就来气:“你是不知那姓沈的嘴巴不知有多甜,早就虏获了我父王和母妃的心,连带着我哥哥都被他虏获了,每当提起沈云洲这厮,他们都是赞不绝口。”

她越说越气愤,说到最后,咬牙切齿道:“你们是不知道他有多可恶,他跟我吵完架,跑去我娘家跟我父母告状,最后我父母派人来通知我把他接回去。真是造孽啊,别人都是女子跑回娘家,让夫君来接的,我们家这位倒好,他自个儿跑回娘家,让我去接他。”

孟瑾瑶:“?”

宋馨宁:“?”

真是万万没想到啊,沈世子还能这样玩,不按套路出牌。

静宁郡主气呼呼的,继续道:“都是姓沈的男人,怎么差别就那么大?阿宁的夫君也是姓沈的,可人家就对阿宁百依百顺、温柔体贴,我们家这位,没把我气死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孟瑾瑶好奇地问:“他为何跟你吵完架就回你娘家?”

静宁郡主回道:“他吵输了啊,这混蛋输不起。”

闻言,孟瑾瑶与宋馨宁很有默契地点了点头,沈世子那么聪明的人,跟阿妍吵架还能吵输,那证明肯定是阿妍欺负了人家,还把人家气得不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可真是对欢喜冤家。

孟瑾瑶追问:“他怎么输给你了?”

静宁郡主轻咳两声:“也、也没什么,他就是说不过我,所以输了。”

这语气听起来,有那么点心虚的嫌疑。

孟瑾瑶与宋馨宁再次点头,意味深长地笑了。果然,是阿妍欺负了人家,但沈世子哪里是那么容易被欺负的人,纯粹是跟阿妍闹着玩,每一对夫妻都有属于自己的相处之道,现在这种无伤大雅的打打闹闹,就适合阿妍和沈世子。

静宁郡主瞧她们笑得耐人寻味,也不知她们在想什么,瞪她们一眼,然后转移话题:“我那婆母,先前外面传熬不到今年,但现在还活着,那些人说我跟沈云洲成婚给她冲了喜,救了她一命,为此我公爹待我好得跟亲闺女似的。”

宋馨宁道:“传言真是半点不虚,沈国公果真很爱她。”

静宁郡主回道:“可不是?因为她缠绵病榻,我公爹愁得人都消瘦了。我亲婆母,他的原配夫人去世的时候,他都没有这般难过。”

孟瑾瑶默然。

宋馨宁讷讷道:“看来爱与不爱的区别真的很大,对于不爱的人,对方死了都没有多难过,对于爱的人,对方只是病了,人还活着,却已经难过得不行。”

“我这继婆母也是真的爱我公爹。”静宁郡主说罢,瞥了眼屋子里的丫鬟,都是孟瑾瑶的心腹丫鬟在侍候,但有些话不能在丫鬟面前说。

孟瑾瑶马上意会,让丫鬟退下。

静宁郡主这才道:“你们知道我那继婆母为何想要我夫君死吗?”

宋馨宁想也不想便道:“先前她亲儿子还没死的时候,你夫君死了,爵位就是她儿子的了,为自己的儿子做打算。”

静宁郡主轻轻摇头:“非也,非也。”

见两位好友茫然,她又道:“这件事还得从她与我亲婆母这一辈说起,这也是听我这继婆母发疯的时候说的,她说我的亲婆母抢了她的姻缘,原本是她先遇上我公爹,并对我公爹芳心暗许的,谁料她的姐姐也喜欢上我公爹,父母疼爱长女,两家结亲的时候就将婚事给了长女。”

此言一出,孟瑾瑶与宋馨宁皆是一愣。

宋馨宁费解地问:“既然你这继婆母跟公爹两情相悦,你继婆母没办法反抗偏心的父母,那你公爹怎么不说他喜欢的是妹妹,而非姐姐?只要你公爹争取一下,也不至于娶不喜欢的姑娘啊。”

静宁郡主将事情娓娓道来:“那时候我公爹还没喜欢上我继婆母呢,他是在娶了我继婆母做继室之后才慢慢喜欢上的。当初我夫君的外祖父和外祖母看到长女早逝,而我夫君又年幼,怕别人做继母会欺负我夫君,想到小女儿心悦我公爹,就将小女儿嫁过来做继室,这样既能让小女儿得到心上人,又让外孙得到亲姨母的照顾,还能通过继续联姻延续两家的利益,可谓是一举三得。”

她说着,语气顿了顿,又接着道:“只可惜,他们失算了,小女儿憎恨大女儿抢了自己的姻缘,连带着大女儿唯一的骨肉都憎恨,甚至起了杀心。如果我夫君不是她亲姐姐的孩子,她也不至于起杀心,因为她对庶子庶女都尚可,并不会故意磋磨,更不会有杀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与宋馨宁陷入沉默,霎时间不知该如何评价,本来如今的沈夫人跟沈国公会是一对佳偶,可偏偏被长姐抢了姻缘,而做父母的,明知道小女儿先喜欢上当时还是世子的沈国公,却还是偏心大女儿,直接断了小女儿跟沈国公的可能。

而沈夫人呢,因为怨恨姐姐抢了自己心爱的男子,姐姐早逝,没办法找姐姐报仇,只能将仇恨转移到外甥身上。

但是,沈云洲是无辜的,长辈的恩怨,若不是沈夫人说出来,做晚辈的也不知道。

不仅是沈云洲,就连沈国公估计都不知道沈夫人的心事。

片刻后,孟瑾瑶问:“沈夫人年少时就喜欢沈国公,却被姐姐抢了姻缘的事,沈国公如今知道了吗?”

静宁郡主轻轻摇头:“我公爹是否知道,我也不清楚,或许现在已经知道了,目前我公爹对她的态度也是一如既往的好,如果没有我亲婆母当初利用父母的偏心插足,他们也会是美满的一对。”

“不过因此事,我夫君也放下了跟她的恩怨,因为是我亲婆母当年明知道她先喜欢上我公爹的,却还是利用父母的偏心抢了姻缘。她于我夫君而言,是施害者,但我夫君的生母于她而言,也算是施害者。”

孟瑾瑶道:“长辈的恩怨,做晚辈的管不了。”

静宁郡主颔了颔首:“是啊,所以我夫君也放下了,不过还是防备着她,以免她日后再搞什么事,有时候不能小看缠绵病榻的人,想搞什么事,脑子清醒的时候就能搞。”

宋馨宁甚是费解:“真是无法理解,怎么亲姐妹会喜欢同一个男子,还为了得到那个男子不惜耍心机?血脉相连的姐妹,难道不比一个没有血亲关系的男子亲近?”

静宁郡主道:“我亲婆母和继婆母这点还算小意思,赖家双胞胎姐妹那才叫一个疯狂。”

闻言,孟瑾瑶和宋馨宁再次沉默,赖家的双胞胎姐妹在几年前,那是名震京城的。

赖家两姐妹同时喜欢上同一个男子,男子喜欢姐姐,跟姐姐订了亲,结果成亲前夕妹妹害死姐姐,父母失去了一个孩子,不想再失去另一个,还想维护一下家族颜面,就隐瞒了大女儿的死讯,让小女儿代替姐姐嫁给准姐夫,过后可以找个时间说小女儿突发急病去世,然后让小女儿顶替大女儿的身份活下去。

然而,准姐夫是真的爱姐姐,对姐姐的了解颇深,妹妹装得再好,还是会有破绽,姐夫没多久也知道自己娶的是妹妹,去世的也不是心上人的妹妹,而是自己的心上人,凶手正是现在的妻子,他怒火中烧之下丧失理智,直接手刃仇人杀妻,也成为我朝第一个因为杀妻入狱的探花郎。

宋馨宁唏嘘不已:“籍家的公子可惜了,如此有才华,却因杀妻入狱,籍家为他奔走,才保住了性命,被判流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但在流放的路上染病去世了。”

静宁郡主道:“情情爱爱使人疯狂。”

宋馨宁道:“可不是?这些年就听了不少别人的爱恨情仇,姐妹抢一个男子,兄弟抢一个女子,还有弟弟把哥哥害死,娶自己的寡嫂。”

孟瑾瑶道:“还有岳父跟女婿看对眼,最后被女儿发现的,这件事也是京城里发生的,闹得还挺大的,当时我们也才十一二岁的年纪吧。”

此言一出,宋馨宁和静宁郡主感到一阵恶寒,翁婿看对眼搞在一起,比争夺一个男子或一个女子的还要恶心,做岳母的知道夫君和女婿相爱直接被气病了,女儿得知父亲和丈夫搞在一起,受刺激过度,直接就疯了。

宋馨宁忽然问:“阿瑶,顾大姑娘现在如何?”

孟瑾瑶回道:“萱宜现在挺好的,就只是不想嫁人而已,前夫有龙阳之好,还被前夫家暴,她对婚姻都恐惧了。”

静宁郡主道:“顾家家大业大,养一个姑娘完全没问题,嫁不嫁人都无所谓,只要人好好的就行。或许以后缘分到了,遇上真正两情相悦的人,她会再次考虑嫁人的事。”

孟瑾瑶轻轻“嗯”了声。

宋馨宁忽然想起一件事,又道:“对了,阿瑶,我夫君前两日在酒馆遇上你父亲,你那父亲是真的一言难尽。”

孟瑾瑶一听是与父亲相关的,不自觉地皱起眉头,问:“他又做什么了?”

宋馨宁回道:“他喝醉了酒,跟他那些狐朋狗友胡言乱语,说你继母这胎肯定是儿子,你三弟再如此不争气,就上奏皇上废了他,让你继母的儿子做世子,这种话他说出来,你那三弟若是知道,估计要恨死他了,也给你继母以及她未出生的孩子招仇恨。”

闻言,孟瑾瑶眉头皱的更紧,其实她对继母的儿子以后能否做世子都没什么意见,只要不是孟承兴那不中用又心思不正的人做就好,但父亲这种言论传了出去,不仅要遭人笑话,还会惹来孟承兴的仇恨。

静宁郡主露出一副一言难尽的神情,道:“阿瑶,你父亲是懂得如何给别人以及自己招惹仇恨的,几杯酒下肚,就什么话都说。”

孟瑾瑶轻嗤一声:“他一捧一踩的也习惯了,以前对待我和我那二妹妹就如此,夸我那二妹妹乖巧懂事的同时,也斥责我作为长姐也不懂事,没有做好表率。如今我二弟开始有出息了,他又一边捧高我二弟,一边贬低三弟,这些话都是当面说的,毫不收敛,生怕几个孩子相处得太和睦似的。”

静宁郡主讷讷道:“这么听起来,你父亲怎么有点像那种后院里,不明白事理,专门挑拨是非,讨人嫌的婆母?明明是个男人,挑拨是非的能力不比后宅妇人差。”

孟瑾瑶抿了抿唇,道:“随了他母亲,我的祖母。”

静宁郡主眉宇微蹙:“我先前被你妹妹蒙骗,跟她交好的时候去过孟家,也见过你祖母,对你祖母的初始印象,她就是个慈爱和善的老太太,我也挺喜欢她的,在认识你之后才发现,那都是表象。”

孟瑾瑶抿唇淡笑:“所以说,看人不能看表面,不然会吃大亏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周允与清秋定亲了,婚期排在余川跟婵儿之后。

原本清秋得知周允喜欢自己,是有些迷茫无措的,她在此之前,都不知道自己想要怎么样的夫君。

但跟周允谈话之后,清秋就被周允的真诚与一腔爱意所触动,后经了解与深思熟虑,觉得周允会是个不错的丈夫,而自己也挺喜欢这个男子,就答应了他的追求。

方玄和方策感觉自己弱小的心灵再次受到重创,两个年纪比自己小的,都已经有了未婚妻,唯独他们连个心上人都没有。

方策纳闷道:“周允,你们是怎么找的意中人?看到一个好看的姑娘就喜欢上了?”

周允白了他一眼:“看到有姿色的姑娘就喜欢,那就滥情,像我这种只喜欢一人的叫专情,我喜欢清秋又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在她之前我又不是没见过好看的姑娘。”

方策追问:“那你是怎么喜欢上清秋的?”

周允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回道:“当你遇上一个姑娘,有了不一样的感觉,甚至想跟她共度余生,那就是喜欢了。”

余川也觉得方策问这种问题有点憨,忍俊不禁道:“方策,你先前还教我如何追求婵儿,没想到你连怎么喜欢上一个姑娘都不知道,我当初竟还按照你说的去做,幸好没有出什么岔子。”

方策:“……军师从不亲自上场。”

余川白了他一眼,感觉自己之前憨憨的,竟然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周允拍了拍方策的肩膀,道:“这种事急不来,缘分这种事很奇妙,总在不经意间降临,没准儿某一天,你就遇上心仪的姑娘了。”

方策心里郁闷,但他也很懂得自我安慰,回道:“其实不成亲也挺好的,要是娶个嘴馋的媳妇,以后跟我抢吃的怎么办?”

余川:“……”

周允:“……”

俩人对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道:“吃吃吃,整天就知道吃,活该没有姑娘喜欢你!”

方策不以为然道:“人生在世,若是连口吃的都无法满足,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周允问他:“吃的重要,还是娶媳妇重要?”

方策想了想,回道:“目前而言,似乎吃的更重要一些。”

周允道:“所以,你没有心上人是必然的,整天就知道吃,遇上有好姑娘你都没分出心思去关注。”他说着,转眼看方玄,“你也是,呆子一个,那么沉闷,平时屁都不放一个,难不成还想让姑娘主动跟你说话?”

方玄淡声道:“我放屁还得通知你一声?”

周允:“……”

余川:“……”

这两兄弟二十几岁还没有媳妇,那都是有原因的,一个就知道吃,一个寡言少语,这怎么找媳妇?哪个姑娘喜欢这样的?

方策觑了觑余川和周允,试图扳回一局,道:“余川,你的全部家当都给了婵儿,以后你想花银子还得伸手问婵儿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周允也是,你效仿余川这傻子,把家当都给了清秋,你以后也要过上伸手问女人要银子花的日子。不像我,我想吃什么就买,我银子不够,还有我哥。”

余川道:“我嘴巴也不馋,没什么地方需要花钱的。”

周允也道:“我亦然。”

方策:“……我们再次绝交三天。”

清秋和婵儿的婚事已有着落,今年就完婚,孟瑾瑶便将目光投向春柳和凝冬,但看她们俩目前也没有嫁人的想法。

春柳以前说过,二十岁再考虑婚事,还想再做几年姑娘。

而凝冬呢,虽然这两年长进了些,但对婚姻大事也没什么概念,每个月的月钱基本上都是犒劳自己那张嘴,或者是攒下来买首饰,偶尔也会跟春柳争夺她的宠爱,跟孩子似的。

孟瑾瑶问:“凝冬,清秋也就比你大两个月,都已经定亲了,你可有想过嫁人的事?”

她这个问题,可把凝冬吓了一跳,哭丧着脸:“夫人,您要把奴婢嫁出去吗?其实奴婢可以少吃点,您能不能别把奴婢嫁出去?”

孟瑾瑶嗔她一眼:“说什么呢?我只是随口问问,看你有没有嫁人的想法,若是有,我就给你张罗,毕竟你年纪也不小了。”

“没有的。”凝冬忙不迭地摇头,老实巴交地回道:“夫人,奴婢觉得留在您身边挺好的,跟着您吃香的喝辣的,嫁了人可就没这等待遇了。当然了,奴婢也不是说清秋嫁人不好,周允是个好男儿,肯定会好好待清秋,不会委屈了清秋。”

孟瑾瑶噗嗤一笑:“你就想着吃呢?”

凝冬再次摇头,回道:“也不是,更多的是觉得嫁人未必能有待在您身边幸福,周允这样的男子是可遇不可求的,所以清秋肯定会幸福,而奴婢不一定能遇上这样的好男人,所以也不想去赌这种运气。”

孟瑾瑶柔声道:“那就先顺其自然,等你某天改变主意了,就跟我说。”

“奴婢明白。”

凝冬话音落下,同时也松了一口气,她觉得现在的日子就挺好,也没有想要改变现状的念头,现在还年轻她做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等上了年纪她就做夫人的身边管事嬷嬷,帮夫人管院子里的丫鬟。

凝冬退出屋子后,春柳好奇地问:“夫人怎么留下你单独谈话?都跟你说了什么?”

凝冬瞧了她满脸好奇,勾起嘴角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夫人说,我现在比你聪明能干,让我继续保持。”

春柳并没有相信她的话,咯咯笑道:“你这丫头真不害臊,说你比我能吃,那还有说服力,说你比我能干,那不可能,夫人也不可能说这种话,以后好好跟姐姐我学着点儿。”

凝冬:“……你可真自恋。”

春柳回道:“没办法,谁叫我聪明伶俐,深得夫人喜爱?”

凝冬:“……”

春柳问:“我新学会了一种糕点的做法,还挺好吃的,要不要我教你?”

闻言,凝冬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回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夫人就问我可有嫁人的打算,我直接说没有,夫人也尊重我的想法。”言罢,她拽着春柳,“走吧,我们去小厨房,好好研究你这糕点的做法,如果真的好吃,没准儿夫人会喜欢。”

春柳瞧她那么着急,无奈失笑:“你啊,除了吃的,就没有你感兴趣的了?”

凝冬回道:“好看的首饰我也感兴趣,还喜欢自己做呢,不过我也就只能做简单的,夫人今日戴的耳坠好看吧?它虽然不是我做的,但款式是我想的,然后夫人让首饰店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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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跟两位嫂嫂边散步边闲说家常,以此打发时间。

陈氏细心,注意到孟瑾瑶似有疲惫之意,便停下脚步,问:“三弟妹,才走一会儿你就累了?”

孟瑾瑶颔了颔首:“是有点累了。”

张氏看向前面的凉亭,道:“那我们到前面的凉亭坐下聊。”

三妯娌到了凉亭坐下,继续方才的话题。

陈氏瞧孟瑾瑶又打了个哈欠,关切道:“三弟妹,你昨晚没睡好?”

孟瑾瑶回道:“近来都睡不好,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饿醒。”

陈氏听罢,提议道:“那吃点花生、核桃吧,睡觉的时候侧左边睡觉,这样睡眠会有所改善,我当初怀修宏的时候,就有人这样跟我说的,我尝试过,的确好一些。”

张氏附和:“对,这是有点作用的,不过三弟妹现在即使被饿醒,也不要吃太多,要控制一下,千万要注意不能进补过度,把孩子养的太大,到时候不好生。”

孟瑾瑶点头应着,这种事张氏已经说过数次了,相处得久了,她也明白张氏没有什么坏心眼,也只是有点小心思而已,但谁没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呢?

张氏看了眼孟瑾瑶高高隆起的肚子,又提醒道:“三弟妹,等你生产时,要请百里太医过来,以防不备之需。”

孟瑾瑶不解:“温太医医术高明,为何不请温太医?”

张氏回道:“三弟妹,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温太医是可以治疑难杂症,但应对产妇突发情况还是百里太医经验丰富,宫里的娘娘生产,也会请百里太医在产房外候着。皇后娘娘生六皇子的时候大出血,百里太医妙手回春,皇后娘娘就化险为夷了。”

陈氏附和道:“大嫂说的不错,想要美容养颜的方子,找找杨太医和温太医,疑难杂症也找温太医,女子不孕找苏太医诊治,但妇人生孩子,还是得找百里太医,就算没什么事,有百里太医在,产妇都能安心许多。”

孟瑾瑶了然:“原来如此。”

陈氏还想再说什么,忽然看到熟悉的人影,笑道:“瞧,三弟回来了。”

她话音落下,孟瑾瑶循着她的视线望去,就看到身穿绯色绣孔雀官袍的顾景熙,脸上的笑容加深。

陈氏注意到她的情绪变化,打趣一句:“三弟妹,三弟一出现,你就笑得跟朵花似的。”

孟瑾瑶脸颊微红,目光没离开过顾景熙。

此时,顾景熙也看到孟瑾瑶,见她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只觉忙碌一天的疲劳顷刻间消弭殆尽,快步往凉亭走过去,到了凉亭,先跟两位嫂嫂打招呼:“大嫂,二嫂。”

陈氏非常识趣道:“既然三弟回来了,那就由三弟陪三弟妹吧,我们也准备回去了。”

于是乎,孟瑾瑶就被顾景熙带走了。

陈氏与张氏看着他们夫妻的背影,皆露羡慕之色,老三跟两位兄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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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轻叹道:“三弟身居高位,公务繁忙,可这个时间点都能回到家陪媳妇,我们家那位就是个五品礼部郎中,如今还不见人影儿呢,仿佛比三弟这三品官还要忙。”

此言一出,张氏就想到自己的丈夫,比起两个弟弟,她的丈夫就是个废物,连个闲职都是因为家族才谋得的,很多时候回家回得比两个弟弟都要晚,有时候回家早,那也是沉迷美妾的温柔乡。去年她跟丈夫吵了一架,生了许久闷气,结果丈夫视若无睹,她才慢慢看开,不能再奢求丈夫会回心转意。

她淡声道:“二弟妹就知足吧,起码二弟不是在外头鬼混,只是在外头应酬,三弟回来得早,那是因为三弟不喜应酬罢了。”

陈氏面色一顿,转而问:“大嫂还在生大哥的气?”

张氏神色淡漠:“我跟他生什么气,他爱怎么鬼混就怎么鬼混,我有儿有女,儿子又争气,有他跟无他都没什么区别。”

陈氏也没落井下石,只道:“大嫂能看开就好,有些事顺其自然,或许有不一样的收获。这男人啊,你越是表现出在意,人家就越有恃无恐,你表现出不在意,对方就开始在意了。”

其实大嫂会如此,大概是当初年轻时跟大哥有过如胶似漆的日子,后面大哥跟美妾混在一起,心理落差太大,这才会气恼。

像她当年,她家二爷喜欢的是萱灵的生母方姨娘,那方姨娘是婆母身边的大丫鬟,她家二爷就讨了过去做通房,等她嫁过来之后,二爷马上将方姨娘抬做妾室,甚是宠爱,幸好二爷也给了她妻子该有的体面,方姨娘也本分,没有作妖。

是以,她不恨方姨娘,同时也明白跟丈夫做一对如胶似漆的夫妻是不可能的,相敬如宾就好,所以从未奢求过爱情,只好妻子的本分就好,毕竟她的婚事从一开始就是父亲和嫡母安排的,她坦然接受,不曾有过美好的期待,也就没有失望。

方姨娘去世后,她也没苛待过萱灵,萱灵孝顺她,相处久了也有了母女情份,丈夫大概是看到她的好,对她也多了几分体贴,有时候也会为她花心思,他们夫妻多年,日子过得平淡如水,但也有温馨的时候。

她与大嫂的婚姻生活,是反过来的,所以大嫂会觉得受伤,但大嫂越是在意,越是跟大哥闹脾气,最终受伤的也是自己,毕竟大哥还有美妾安抚情绪。

张氏微微愣神,问了句:“二弟妹,这是不是你二十年来的经验之谈?以前二弟的心都在方姨娘身上,如今二弟对你倒是挺好的,也没再纳妾。”

陈氏:“?”

她好心安抚一句,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说话怎么就那么不中听?她能跟张氏斗那么多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陈氏语气淡了几分:“大嫂,我忽然想起,二爷昨日说想吃我做的菜,我得赶回去做了,你自便。”言罢,她还不待张氏回话,就站起身来,径自离去,妯娌俩再次不欢而散。

张氏懵了,她似乎也没说什么,怎么就给她甩脸色了?

真是莫名其妙!

张氏转眼看自己的贴身丫鬟,问:“她好端端的,甩什么脸色?”

丫鬟作为旁观者看得明白,但她不敢说实话,只道:“大夫人,二夫人估计是忽然想起有事要做,这才着急忙慌的回去。”

张氏气闷不已:“这是什么狗脾气?高兴了就给我好脸色,不高兴的时候就甩脸子,敢情是觉得我好欺负,欺负我欺负习惯了是吧?怎么不见她敢对三弟妹甩脸子?”

丫鬟默然,不敢回话,只在心里腹诽一句:您下回要说什么话还是想清楚了再说,开口就得罪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厢,孟瑾瑶回到葳蕤轩,刚坐下不久,眼皮子又开始跳,今日眼皮子跳了三次,让她莫名的感到一丝不安。

顾景熙看她皱着眉头发愣,遂问:“阿瑶,怎么了?”

孟瑾瑶闻声回过神来,微微摇了摇头,回道:“不知怎么的,今天眼皮子跳了三次,就有点心绪不宁。”

顾景熙柔声安抚道:“家里一切安好,也没什么事,别多想。”

孟瑾瑶抬起眼眸看向他,问:“夫君,你最近办差没出差错吧?”

闻言,顾景熙莞尔笑,语气笃定道:“这个你放心,你夫君向来严谨,不会出差错的。”

孟瑾瑶点点头,随后又问:“那谋害太子殿下的凶手你还没揪出来,皇上可有发难?”

顾景熙回道:“今年皇上都不曾提起过此事。”

孟瑾瑶愕然:“没提起过?”

顾景熙颔首道:“嗯,皇上没提起过,皇上不提此事,大概也是心里难受,暂时不想提起,但我们也不能就这样把案子撂下不管。”

听罢,孟瑾瑶松了一口气,道:“那应该是我最近焦虑所致。”

顾景熙一听,便想起她最近情绪有些不稳定,温声问:“明日我休沐,我们上街逛一逛可好?”

若是以往,孟瑾瑶肯定有兴趣,可如今她不想动,每日最大的运动也是散步一两刻钟,所以她想也不想就拒绝:“如今月份大了,身子重,不想折腾,你在家陪我就好。”

顾景熙应道:“好,那我们就在家里。”

孟瑾瑶想了想,又改口道:“但在家好像也没什么玩的,还是出门看看吧,我坐在马车上往外看看也好。”

顾景熙都依了她。

孟瑾瑶道:“明日我想买一套首饰,今年春季我都没有新首饰。”

顾景熙回应道:“好,我们买两套。”

孟瑾瑶又道:“我还想买点小孩子的玩具。”

“好。”

“还要去买些零嘴回来。”

“好。”

“给二弟也购置点东西,然后差人送去书院给他。”

“好,都买。”

……

孟瑾瑶说的,顾景熙都一一应下,并把她说要买的东西都记下,以免明日上街时,她想不起来买漏了。

晚上就寝时,孟瑾瑶坐在床上,看着自己浮肿的腿脚,又看了眼自己的肚子,脑子不自觉的,再一次陷入胡思乱想中。

顾景熙刚沐浴完,回到房中,看到她又在低着头发愣,也不知在想什么,迈步上前,将她拥入怀中,柔声软语地问:“阿瑶,又在想什么?”

孟瑾瑶抬起头来,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问:“夫君,如果我生产那天没了,你会不会娶续弦?”

顾景熙不假思索道:“不会。”

他抬手轻轻拭去孟瑾瑶渗出眼角的泪水,柔声道:“阿瑶,你别胡思乱想,你肯定会平平安安的,太医给你诊脉,都说你和孩子都很好。”

孟瑾瑶哽咽着道:“若我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的没了呢?你当真不娶续弦?”

顾景熙看着她的眼眸,再次不假思索地告诉她:“不娶?”

“为何?”孟瑾瑶双眼定定地看着他,将信将疑,“以前你是有隐疾,所以一直没娶妻,可你现在已经痊愈了。”

顾景熙握住她的手,让她抚上自己心房的位置,郑重道:“这里,自从你来了,就再也容不下旁人。”

孟瑾瑶听罢,心情也好了起来,心底那点难受也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接着问:“那你以后会怎么过?”

顾景熙道:“一个人过。”

孟瑾瑶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殉情呢。”

“不会。”顾景熙再一次不假思索地回应她,接着解释道,“我若是殉情了,孩子怎么办?虽然大哥和二哥会照顾,但他们只是伯父,不是父亲。我们的孩子不能寄人篱下,看别人脸色过日子,要无忧无虑的长大。”

孟瑾瑶听罢,甚是满意,其实她方才也就随口一说,她自己就是在祖父去世后,无人庇护长大的,过得很是辛苦,哪会希望孩子也如此?

顾景熙道:“阿瑶,莫要胡思乱想,你还要跟我白头偕老的。你以前不是说,就我这年纪,等以后肯定要你搀扶着走路?要是没有你,谁扶着我走路?”

孟瑾瑶低笑出声:“那么多下人,难道是摆设?”

顾景熙执拗道:“可我就只要你扶着,不然我就不走路了,直接躺床上哪儿也不去。”

闻言,孟瑾瑶笑意更深,咯咯笑道:“好吧,我也不放心把老头子交给下人照顾。”她伸手捧着顾景熙的脸,又接着说,“不过老头子你可不要发胖,不然我没力气扶你。”

顾景熙莞尔笑:“好。”

孟瑾瑶道:“夫君,我们会白头偕老的。”

顾景熙颔首:“那是当然。”

翌日清晨。

顾景熙正准备与孟瑾瑶出门,孟家那边就来人了,来的是她继母董氏身边的贴身大丫鬟香兰。

孟瑾瑶听到春柳禀报时,就有些茫然,她继母的身边的丫鬟,怎么会大早上的登门找她?而且还说是有急事要见她,她昨日眼皮子跳,心绪不宁,难不成是娘家那边出了什么事?

想到这里,孟瑾瑶脸色凝重起来,对春柳道:“快去将人带过来。”

春柳应声退下。

顾景熙伸手握住孟瑾瑶的手,安抚道:“阿瑶莫紧张,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估计也就是丫鬟说得严重了些。”

孟瑾瑶悬着的心仍是不能放下,倒不是她有多孝顺担心父亲和祖母,她仅仅是担心二弟,就怕二弟在书院出什么事。

没过多久,香兰就由春柳带着进屋。

刚进屋,香兰看到孟瑾瑶,仿佛看到救星一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还不待孟瑾瑶问话,她便哽咽着道:“大姑娘,求您给我们家夫人做主啊。”

孟瑾瑶一脸茫然,怎么扯到她继母了?继母执掌中馈,是当家主母,府里的下人被管理得服服帖帖的,父亲待继母也挺好的,还能有什么事能求到她跟前?

孟瑾瑶柔声道:“香兰,你先起来说话,到底出什么事?”

香兰没有起来,哽咽道:“大姑娘,夫人她、她小产了。”话音落下,她的眼泪也从眼角滑落,心疼自家主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心神一震,她年初二回娘家时,继母还好好的,身子也挺好,怎么好端端的就小产了?

很快,孟瑾瑶就想起自家父亲,先前听好友说父亲在酒馆醉酒后胡言乱语,说三弟再不争气,就上奏皇上废了三弟,让继母的儿子做世子。

除此之外,因二弟有出息,三弟被父亲嫌弃,三弟肯定心有不满,若父亲想要立继母的孩子做世子的想法被三弟所知道,三弟很有可能做出对继母腹中胎儿不利的事。

她语气沉重地问:“香兰,母亲怎么会忽然小产?”

香兰哽咽着道:“夫人不小心摔了一下,胎儿不稳,大夫开了安胎药,可却被有心之人在药里加了活血的药物,夫人就小产了。”

闻言,孟瑾瑶脸色凝重,父亲不可能害自己的孩子,祖母再如何不喜继母,也不会害自己的孙子,府里唯一有害人动机的,就只有她那三弟。

尽管已经猜到凶手,她还是问一句:“可有查出是谁做的?”

香兰看了眼孟瑾瑶与顾景熙,转而又看了看屋子里的丫鬟,欲言又止。

孟瑾瑶摆了摆手,示意丫鬟退下。

丫鬟退下后,香兰才道:“是世子爷所为,但受世子爷指使下药的丫鬟彩娇约莫是受到威胁,一口咬定因为夫人责备过她,她怀恨在心这才起歹心,然后一头撞死在厅中,如今已死无对证。”

孟瑾瑶又问:“你们可有证据证明此事与世子有关?”

香兰摇了摇头,回道:“奴婢和夫人都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有人看见彩娇与世子爷有暧昧,而世子爷又一直对夫人心有怨气,奴婢与夫人猜想,她是受世子爷指使。”

孟瑾瑶继续追问:“那彩娇是受了谁的威胁没敢说真话?”

香兰迟疑了下才道:“起初彩娇是喊冤的,但在她屋子里搜出加在夫人安胎药里的药,她无从辩驳。老夫人也审问过彩娇,她审问时,世子爷也在场,然后彩娇就以死谢罪了,奴婢也不知老夫人是如何审问彩娇的。彩娇是家生子,奴婢斗胆猜测,她大概是为了自己的家人,这才一口咬定是自己怀恨在心,然后下药害夫人。”

孟瑾瑶听罢,眉头紧紧皱起,虽然继母和香兰都是猜测,但她认同她们的猜测,一个丫鬟哪里敢做出这种事?她那三弟接近彩娇,估计就是想利用彩娇作案,继母胎儿不稳要服用安胎药,就给了下手的他们机会。

至于她祖母会保下三弟,她丝毫不意外,在祖母心目中,一个未出世的孙子或孙子,远远没有三弟重要,便是有出息的二弟,在祖母心目中也不如三弟重要,三弟就是祖母的乖孙。

香兰见她沉默,也摸不准她是什么意思,再次出言:“大姑娘,夫人实在是没办法了,这派奴婢过来请您回一趟孟家,也只有您能帮夫人了。”

孟瑾瑶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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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谢过大姑娘。”

香兰叩谢,然后才站起身来。

马车上。

孟瑾瑶面色沉重,秀眉紧蹙,她即将为人母,明白孩子对母亲的重要,继母今年二十有六才怀上第一个孩子,肯定视若珍宝,可孩子却遭人谋害,继母如今肯定痛彻心扉,难过得不能自已。

顾景熙伸手抚上她的眉心,试图抚平她颦蹙的眉头,柔声道:“阿瑶,别难过。”

孟瑾瑶沉声道:“孟承兴果真是孙氏的好儿子,一脉相承的狠毒。我那祖母也是离谱,孟承兴做出这种事,她还要包庇,帮忙掩盖罪行,我二叔的死也不能让她醒悟,仍旧过分宠溺纵容自己喜欢的晚辈,晚辈做错了事也不加以惩罚,只会令晚辈更加肆无忌惮。”

顾景熙道:“在这种长辈心里,都是觉得犯错的晚辈还只是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不必斤斤计较,等长大后自然会懂事。然而,孩子却在弯路上越走越远,最后无药可救。”

闻言,孟瑾瑶眯了眯眼,道:“老人无德,全家遭殃,祖父好不容易才让孟家复起,结果都被她给毁了。”

顾景熙安抚道:“阿瑶莫恼,等二弟成长起来,肃整家风,孟家会好起来的。”

回到娘家,孟瑾瑶没有去看父亲和祖母,直接去了继母的院子看望继母。

董氏痛失孩子,情绪低落又绝望,双眼无神地躺在床上,先前她就发现了,孟家是个狼窝,整个家除了长女和承章,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可她没想到还有更令人窒息的事等着她,承兴小小年纪就知道害人,而婆母明明知道是承兴所为,却选择无条件包庇,丈夫也靠不住,不敢反抗母亲,只安抚她以后还会再有孩子的,到头来她只能依靠已经出嫁的继女。

这时,有丫鬟小跑着进来禀报说:“夫人,大姑娘和大姑爷来了。”

此言一出,董氏眼里总算有了点神采,忙道:“快去将大姑娘和大姑爷请进来。”

孟瑾瑶进屋后,见董氏靠坐在床上,脸色憔悴,双眼红肿,明显是哭过,她心头一紧,由顾景熙搀扶着快步上前,关切问:“母亲,您可还好?”

董氏瞧她的关心不似作伪,是真心实意关心自己,心底淌过一股暖流,又看了眼她的肚子,愧疚道:“阿瑶,你身子不便,本不该让你奔波一趟的,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如今也只有你能帮我。”

孟瑾瑶在床沿坐下,温言道:“母女间哪里需要这般客气?”

董氏听罢,眼底再次泛起泪光:“今日真是多谢你能为我跑一趟。”

孟瑾瑶温声问:“母亲不必客气,只是母亲想要我如何帮你?我听香兰说彩娇已自尽,现在死无对证,若三弟一口咬定此事与他无关,祖母又护着,我们也拿他没办法,除非还有别的旁证。”

董氏看着她,语气坚定道:“阿瑶,我想跟你父亲和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四百八十八章不愿和离

和离?

孟瑾瑶有片刻的怔愣,很快就回过神来,心里支持继母的决定,她父亲这种人配不上继母,继母离开孟家也好,现在这种情况继续留在孟家,心灵也受折磨。

她温声问:“母亲,您可想好了?”

董氏轻轻点头:“我让香兰去请你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了。”

她本来就厌倦了在孟家的生活,感觉这日子没有盼头,也是这孩子的出现,才让她的日子有了盼头,可现在孩子没了,她也彻底死心了。

对孟家的局势,她也看得明白,孟承兴以后也不会好过,大姑娘岂会让孟承兴这样的人顺利继承爵位?所以都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她也不必把后半辈子都耗在孟家,不仅不值得,对自己也是一种折磨,借此机会抽身才是上策。

孟瑾瑶又问:“此事您可有跟父亲提过?”

董氏摇头:“尚未,若我提过此事,今日香兰就没办法出府去找你了,守门的人不可能让她出府。”

孟瑾瑶应下她的要求:“我父亲他的确配不上您,我也支持您的决定,既然您主意已决,我等会儿就去跟父亲和祖母提及此事。”

见继女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这边,董氏心中感动,哽咽着道:“阿瑶,真的多谢你。”

孟瑾瑶道:“您不必跟我客气,是我们孟家对不住您。您先休息一会儿,我与夫君去找父亲和祖母,此事我不能说肯定能成功,但我会尽力而为。”

董氏轻轻颔首:“好。”随后,孟瑾瑶夫妻便离开董氏的屋子,香兰送他们出了院子,然后小跑着折回董氏的屋子。

董氏见她步履匆匆进来,询问道:“怎么了?”

香兰回道:“夫人,奴婢看到春娇的身影,估计是想偷听您跟大姑娘说话。”

闻言,董氏脸色一沉,春娇和彩娇都是她院子里的丫鬟,虽然名字里都有个娇字,但却不是姐妹,彩娇是给她下药的那个,这春娇也不知是谁的人,竟然监视她。

香兰又道:“幸好奴婢今日出去时,巧妙避开他们,走的后门,若是走前门估计就没那么顺利了。”

董氏淡声道:“无碍,我们方才也没说什么,我要和离的事他们等会儿就知道。现在看来,我和离是正确的选择,怕是在这件事之前,春娇就已经在监视我了,也不知是老太太那边的人还是孟承兴那边的人。”言罢,她轻嗤一声,在孟家管着这漏风的中馈,吃力不讨好,还要被人监视,仿佛她就是个外人。

那厢,孟承兴得知孟瑾瑶与顾景熙来了,心慌不已,大姐姐和大姐夫肯定不会忽然登门,定然是为了继母小产的事。

荣福堂内,孟老夫人正与儿子说话,话还没说两句,就看到小孙子着急忙慌的跑过来,还不待她问话,就听到小孙子道:“祖母,大姐姐和大姐夫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来了。”

孟冬远听后诧异:“他们怎么来了?”

孟老夫人一听这话,便能猜到是与董氏小产的事有关,下一刻听到儿子的话,她微微蹙起眉头,要不是亲儿子,她真想骂一声蠢货,脑子如此不灵光。只是,董氏小产的事,怎么那么快就传到大孙女耳中?孟老夫人问:“他们如今在何处?”

孟承兴神色慌张:“他们刚到,就去了母亲那边,这可怎么办?”

孟老夫人柔声安抚道:“彩娇谋害主子,已经以死谢罪了,你母亲遭遇了这种事,你大姐姐也只是回来看望一下你母亲而已。哎,谁能想到彩娇会因主母责备两句就怀恨在心,做出谋害主母的事?这个孩子跟我们孟家无缘。”

闻言,孟承兴悬着的心慢慢放下,彩娇已死,死无对证了,不会扯到他身上。

孟冬远沉着脸,剜了儿子一眼,心中气愤难当,但母亲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承兴谋害继母的事传了出去,也影响家族名声,他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不能再失去另一个,等董氏养好身子,还会再有孕的。

孟承兴察觉到父亲目光不善地看着自己,脖子瑟缩了下,眼底浮现出几分畏惧,他谋害继母腹中胎儿的事,父亲是知道真相的,因祖母施压才没有惩罚他,他如今面对父亲都心里发怵。

孟老夫人注意到儿子和小孙子之间的微妙变化,轻咳两声,道:“儿啊,母亲知道你子嗣不丰,失去这个孩子心里难受,但孩子也要讲究缘分,这个孩子是缘分不够,以后还会再有的,你别太难过。”

孟冬远收回目光,道:“母亲说的是。”

孟老夫人满意儿子的恭顺,转而又对小孙子道:“承兴,到祖母身边坐下。”

孟承兴应声,迈步到孟老夫人身边的位置坐下。

见状,孟冬远脸色沉了沉,心里憋着一股气,看到母亲这样对承兴,这让他想起多年前母亲对待二弟的情形,母亲对待二弟也是百般宠溺,即使二弟赌博,母亲只觉得是别人带坏了二弟,二弟其实是个好孩子。说到二弟和承兴,他忽然发现这俩人的性子有点像,都是能靠一张嘴把母亲哄高兴的人。没过多久,孟瑾瑶和顾景熙也到了荣福堂,看到父亲和三弟都在,孟瑾瑶有些意外。

孟老夫人招呼大孙女和大孙女婿坐下,接着道:“阿瑶,你母亲小产的事,你也知道了?”

孟瑾瑶如实回道:“今日早晨,母亲身边的香兰来长兴侯府告知孙女,孙女也才得知此事,方才去了母亲那边看望她。”

孟老夫人听罢,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随即轻叹道:“这孩子跟我们孟家缘分不够,阿瑶啊,你好好劝劝你母亲,让她别太难过,孩子以后还会再有的。”

孟瑾瑶道:“方才孙女跟母亲交谈过,母亲如今只有一个想法。”

她话音刚落下,孟冬远心里咯噔一下,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忙问:“她有什么想法?”

孟瑾瑶直言道:“孟家的做法让母亲感到心寒,也让她对孟家彻底死心,她如今想要跟父亲和离,作为晚辈,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我尊重并支持母亲的想法。”

此言一出,孟老夫人、孟冬远以及孟承兴皆是一愣,完全没想过董氏会有这种想法。

孟冬远很快回过神来,断言拒绝:“我不同意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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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老夫人一脸沉怒,欲要责骂孙女,眼角余光看到坐在孙女身旁的孙女婿,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最后道:“阿瑶,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下药谋害你母亲腹中胎儿的彩娇已经以死谢罪,我们想惩治也没法再惩治了,如今凶手已死,这还让我们如何做,才让她满意?”

孟瑾瑶反问:“祖母,此事当真只是彩娇一人所为?”

孟老夫人回道:“药是从她屋里搜出来的,她自己也承认了,因你母亲曾经责备过她,她怀恨在心才起了歹心,因愧疚万分,最后以死谢罪。”

孟冬远也附和道:“是啊,谁也没想到彩娇竟然如此大胆,但她已经以死谢罪了,也没必要再揪着此事不放,只能劝你母亲看开点。”

孟承兴正心虚不已,没敢吭声,也没敢将目光投向孟瑾瑶,微微低着头。

孟瑾瑶的目光淡淡扫过他们三人,最终将目光停留在孟承兴身上,道:“祖母,父亲,三弟,是否仅是彩娇一人所为,我想你们心知肚明。”

此言一出,三人心中咯噔一下。

孟冬远佯装不解:“阿瑶,你这话是何意,为父怎么听不懂?”

孟瑾瑶直言道:“父亲也不必跟我端着明白装糊涂,彩娇就是个丫鬟而已,哪来那么大的胆子做这种事?”她说话间,目光就没离开过孟承兴,“三弟与彩娇近来关系暧昧,三弟,你敢说此事与你无关?”

闻言,孟老夫人心中气闷,幸好彩娇已死,都死无对证了,只要承兴矢口否认就好。

但孟承兴是头一回做这种亏心事,没有经验,听到长姐问自己,下意识就抬起头来,与长姐和姐夫对视,只见他们沉肃着脸,目光带着审视,眼神犀利,定定地望着自己,他心中恐慌,就忍不住结巴:“真、真的与我无关。”

顾景熙把玩着腰间的玉佩,不疾不徐道:“三弟,这种事你或许能骗得过旁人,但骗不过我,目前还没什么犯人能在我面前拒不认罪的。”

孟承兴被吓得脸色煞白,瞳孔骤然紧缩,颤抖着声音:“我,我……”

孟老夫人见状,连忙接过话茬:“曜灵,承兴他胆子小,你们吓唬他做什么?他平日里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哪里敢做出谋害他母亲腹中胎儿的事?”

孟瑾瑶嗤笑道:“是啊,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的三弟,连对未出世的弟弟或妹妹都能下死手,三弟是否清白,拉下去审问一番不就知道了?”

孟老夫人气结:“你……你这孩子,承兴是你三弟,又不是犯人,什么审问不审问的?难道你们要像审问犯人一样审问你三弟?”

孟瑾瑶道:“他现在是犯罪嫌疑人,审问一番有何不可?”

她神情严肃,不紧不慢道:“我与夫君先前的孩子修明,就是因为谋害嫡母,被褫夺世子封号,流放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崖州,三弟所做的事,罪行大小与修明没什么两样,仔细追究起来,三弟也是落得个流放的下场。”

话音落下,孟老夫人与孟冬远母子面色一紧,此言不假,若是追究起来,承兴真的在劫难逃。

孟承兴到底还年轻,又是蜜罐里长大的孩子,一听到流放就被吓得魂都快要没了,满脸恐慌地看着孟老夫人,颤声求救:“祖母救我,我、我不想被流放。”

此言一出,也就印证了孟承兴与此事有关。

孟老夫人没想到孙子这就承认了,但看孙子被吓得惊慌失措,也是心疼不已,她知道孙女的性子,既然管了这种事,就不会吓唬两句那么简单,很有可能会把事情闹大,也不与她硬刚,问:“阿瑶,你到底想如何?”

孟瑾瑶回道:“祖母,我方才就说了,母亲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与父亲和离。”

孟冬远还是喜欢董氏的,他再一次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不同意和离!”

孟瑾瑶又道:“既然父亲不同意,那就只能选择另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追究三弟的责任,父亲和祖母也不必担心,判流放而已,三弟还有命活着的。”

孟老夫人一脸痛心道:“阿瑶,董氏不过是你的继母而已,你三弟是跟你有血亲关系的亲弟弟,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孟瑾瑶不为所动:“祖母,我是帮理不帮亲,既然你们已经决定好,那就处置三弟。”

“好,好,好!”孟老夫人拗不过她,只好退了一步,“董氏想离开孟家可以,我们孟家休妻,她拿上休书,今日就可以离开。”

孟瑾瑶蹙起眉头:“祖母,母亲毫无过错,岂能休妻?”

孟老夫人反问道:“你父亲也毫无过错,岂能和离?”

和离虽然也有双方性格不合才和离的,但很多都是男方有过错,这才和离,这下和离了,那旁人不就以为是她儿子有错?

孟瑾瑶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语气强势道:“父亲包庇三弟,不就有错?祖母,如今只能二者选其一,要么和离放母亲自由,要么即刻处置三弟。”她转眼看向孟冬远,“父亲,要三弟还是要母亲,您自个儿选择吧。”

孟冬远看了眼没出息、不讨喜又恶毒的儿子,又想到自己温柔良善、处处合自己心意的妻子,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放弃儿子,反正他还有承章这个出息的儿子,放弃一个废物也没什么,但对上母亲警告的目光,他瞬间陷入两难的境地。

孟老夫人见儿子竟然还犹豫了,沉声道:“阿远,媳妇没了可以再娶,儿子没了就真的没了,承兴可是喊了你十几年父亲的孩子,该如何抉择,我想你心里有数。”

既然二者择其一,那就选和离吧,她的乖孙不能有事,董氏这儿媳妇不要也罢,反正她也不喜欢这儿媳妇,没了董氏,以后儿子可以再娶,届时娶一个合她心意的儿媳妇。

孟冬远对董氏是真的喜欢,也万般不舍,奈何迫于母亲的压力,最终只能忍痛割爱:“我选和离。”

他言罢,感觉心如刀绞,又气又恨地剜了儿子一眼。

原本他是想过惩治儿子的,但听从母亲的话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包庇儿子。

他还想着以后还能跟妻子再有孩子,折腾到现在,他没了心仪的妻子,却不得不留着这么个碍眼的混账东西,以后爵位要是让这混账继承,那他就算死也死不瞑目!

孟老夫人和孟承兴看他做出选择,同时松了一口气。

孟瑾瑶瞧见父亲满脸不甘,又恨得牙痒痒的神情,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看来都不必她动手,父亲也会亲自动手。

那正好,不必脏了她的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淡声道:“父亲,既然您已经做出选择,那就让人准备笔墨纸砚,写和离书吧。”

孟冬远听到“和离书”这三个字,心就堵得慌,他跟妻子好好的姻缘,都被这逆子给生生拆散了,如果他一开始就处置了这逆子,妻子也就不会跟他和离了。

可是,如果他处置这逆子,母亲那关过不了,他就算再生气,都不能明面上处置,不然母亲第一个跟他急,都怪这逆子品性恶劣做出这种恶事。

孟老夫人看出儿子的不舍,她心里颇有几分恼怒,一个女人难不成还能有亲儿子重要?女人而已,多的是。

她出言道:“既然董氏那么想要离开我们孟家,那就写,让她今日就走,且看她离了你之后,还能否找到比我们孟家更好的婆家,届时有她后悔的时候。”

前有女儿强势,后有老母亲相逼,孟冬远夹在中间,拿谁都没辙,只能认命写和离书。

下笔的时候,孟冬远觉得手中的笔杆有千斤重,每写一个字都非常的吃力。

当初给孙氏写休书有多潇洒,如今给董氏写和离书就有多难受,一个是他迫不及待想要舍弃的人,一个是他恋恋不舍的妻子。

最后一笔落下,孟冬远放下毛笔,抬起头来,见在座的各位都很满意,他心里更难受了,怎么好像他忍痛牺牲了自己的姻缘,成全了所有人?

孟瑾瑶问:“父亲写好了?”

孟冬远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心里对儿子的愤恨顷刻间达到巅峰,他都不知道自己前世造了什么孽,今生得了这么个逆子来克他。

孟瑾瑶又道:“那在上面签字画押吧。”

孟冬远再次拿起笔,在上面签上自己的名字,并在上面画押。

随后,孟瑾瑶检查过和离书没问题,便拿着和离书送过去给董氏,顾景熙也跟在她身边,体贴地搀扶着她。

孟冬远有点心梗,他这女儿到底是有多不信任他?竟然连一封和离书都要检查,难道一封和离书,他还能在上面动手脚?

在孟瑾瑶夫妻离开后,孟冬远瞥了眼母亲和逆子,总感觉气不顺,也不想继续面对他们,刚站起身来准备告辞,就听到母亲说:“你想去哪?等会儿他们夫妻折回来,你想让我这老太婆独自应付这对难缠的夫妻?”

孟冬远:“……”

这话听起来,怎么他像是挡箭牌?

仗着辈分压榨晚辈的事,他马上现学现用,对蠢蠢欲动,想要离开的逆子道:“承兴,你也留下,是你害得你大姐姐没了个弟弟或者妹妹,你大姐姐就算生气骂你两句,你也得受着,她怀着身孕要保持好心情,你好好掂量着自己等会儿的表现。”

孟承兴:“……”

他就知道父亲不在意他,直接把他推出去挨骂。

那厢,董氏此时也没躺在床上,已经穿戴整齐,等着孟瑾瑶夫妻的消息,不知道怎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么的,她对继女的能力很有信心,也有预感自己今日就能离开孟家这个糟心的地方。

孟瑾瑶再看到董氏的时候,没有再喊母亲,也不是说她不尊重长辈,而是她明白董氏此刻是半点都不想跟父亲沾上关系,只道:“董姨,这是您要的东西,此后您就自由了。”她说罢,就将手中的和离书递给董氏。

董氏听到那句“董姨”,脸色一顿,在听到后面的话时,瞬时喜极而泣,她重获自由了,以后不必继续做孟家的媳妇受磋磨了。

她缓缓伸手接过自己梦寐以求的和离书,哽咽道:“阿瑶,这事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多谢你。”

孟瑾瑶温言道:“董姨不必客气,您别哭,仔细伤了眼睛。”转而又道,“对了,董姨,我方才已让人通知您的娘家人,估计不必多久,他们就会来接您回去,您现在可以让下人收拾东西了。”

董氏听后愣了下,她小产的事还未来得及告知父母,想要和离也没告知父母,因为她知道父母帮不了她,孟家虽然落魄了,可门第还是比董家高,且还有个做侯夫人的嫡长女。

见状,孟瑾瑶便知董家的人尚未知晓这两日的事,她便道:“那么大的事,有娘家人来比较好,您独自带着陪嫁丫鬟和嫁妆回去,也显得底气不足,被父母兄弟接回去的,终究是不一样的。听闻您的父母和兄弟都待您极好,想来也不会怪罪您和离。”

董氏心中感动,没想到继女做事如此周全,完全站在她的立场为她考虑,她含泪点头:“多谢阿瑶,还是阿瑶考虑周全。”

孟瑾瑶又将方才与娘家人的谈话内容言简意赅告知董氏。

董氏听罢,也明白怎么回事了,道:“阿瑶放心,我离开孟家后不会乱说话的,我娘家人也不会乱说的。二者选其一,你父亲选择保下儿子,那我也得偿所愿了,承兴以后会如何,那也与我无关了,不过我从来都相信坏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孟瑾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颔首,以示回应。

董氏又道:“对了,我给承章准备了衣物,以及一些东西,只是还没来得及让人送去灵山书院,就出了这种事,阿瑶你让人送过去给他。”

她说罢,就看向早已让丫鬟送取过来的东西。

孟瑾瑶顺着董氏的视线望去,发现有不少东西,迈步走过去看了看,笔墨纸砚皆有,参片、茶叶、提神香薰也有,果脯、肉脯各两罐,鞋子两双,袜子四双,新衣服用的料子也很好,柔软舒适,颜色和绣的图案都是二弟所喜欢的,可见都是董氏精心准备的。

她温声道:“我先替二弟多谢董姨,这些东西我等会儿先带回侯府,明日让人送过去,并修书一封,将家里发生的事告知他。”

董氏轻轻颔首,继子继女共四个,有两个都是好孩子,奈何她与他们姐弟母子缘浅,她也曾想过好歹有两个孩子是好的,日子忍忍就过去,但她内心还是抗拒,因为没有出这种事之前,她都觉得在这个家让人窒息,更何况是现在?婆母不是好东西,丈夫也不是,承兴又是个糟心玩意儿,她真是一天都不想多留,不想再面对这三个人。

随后,孟瑾瑶也没回荣福堂那边,留在董氏的院子跟董氏说话,院子里的丫鬟给董氏收拾东西。

院子里的丫鬟都懵了,她们真没想到温柔和善的夫人有一天会跟伯爷和离,明明伯爷与夫人的感情明明很好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春柳到了董家,告知董家的人,董氏已与孟冬远和离,让他们去孟家接董氏。

董家的人都懵了,明明今年他们夫妻回娘家的时候,看起来感情很好,且他们慧云还怀孕了,日子越过越好,怎的忽然间就和离了?

董老翰林问了春柳具体因什么事和离。

春柳也没多说,只说董氏小产了,如今已和离,和离是董氏求她们家夫人帮的忙,她们家夫人帮忙成功和离,具体什么事让董氏亲自告知他。

董家老两口也就明白,女儿肯定是受了委屈,女儿一直都说在夫家过得很好,他们看女婿待女儿也不错,也就信了,但如今闹到要和离,可见实际上在婆家过得不舒心。

既然已和离,都已跟孟家无瓜葛了,董家老两口也暂且不管因什么事和离,马上带上儿子前去孟家接女儿回家。

等董家的人到达孟家的时候,马上就有人去荣福堂禀告孟老夫人:“老夫人,夫人的娘家,董家来人了,董老爷子和董老夫人,以及董家公子都来了。”

此言一出,孟老夫人心头一跳,大抵是因孟家理亏在先,她莫名的紧张起来,内心有点抗拒见董家的人,忙问:“他们如今在何处?”

仆人回道:“他们直接去了夫人的院子。”

孟老夫人错愕,很快又不悦地皱起眉头:“都一把年纪了,怎的这般没规矩?来都来了,也不过来打声招呼,难怪做女儿的会动不动就闹和离。”

仆人不敢吭声,但听到“和离”二字,心神一震。

仆人走后,孟冬远道:“母亲,他们不来就不来吧,事到如今,我们两家碰面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他说罢,轻叹一声,觉得自己命苦,人到中年,好好的姻缘被拆散了。

孟老夫人嘴唇动了动,终究是没再说下去,乜了儿子一眼,见儿子失魂落魄地模样,只觉儿子没出息,只因董氏长得好看,魂都被勾走了。

孟承兴心中暗喜,现在的结果是出乎他意料的,讨人厌的继母没了,能威胁到他地位的孩子也没了,他还是世子,祖母仍然待他一如既往的好。

所以,父亲对他什么态度不重要,祖母的态度最重要,只要他得祖母的心,他的地位就稳固,谁也越不过他去。

从今往后,他也不需要花心思讨父亲欢心,只需花心思讨祖母欢心即可。

那厢,董家的人到了董氏所在的院子,看到孟瑾瑶夫妻皆在,瞬时一愣,然后马上上前行礼,他们一个是有诰命的夫人,另一个是侯爷,且还是三品大员。

孟瑾瑶忙出言阻止:“董老爷,你们不必客气。”

董老夫人看向自家女儿,见女儿脸色苍白,但精神尚可,没了孩子也还算乐观,便暗自松了一口气,但说话时,声音就止不住哽咽:“慧云,怎么好好的,孩子就没了?”

董氏垂下眼帘,神色黯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也不想在孟家再生事端,有什么话也得回到董家之后再私下跟父母说,只道:“我跟这孩子缘分不够。”

董老翰林问:“那和离的事?”

董氏回道:“女儿与孟伯爷夫妻缘分已尽。父亲,母亲,和离没有跟你们商量,是女儿的不是。”

董老翰林虽然在翰林院中年中进士,在翰林院这清水衙门熬了半辈子,但也不是迂腐之人,知道女儿肯定受了无法忍受的委屈,道:“过得不舒心,和离了也好,我们回家,就算你往后不嫁人,你哥哥嫂嫂也不会饿着你。”

闻言,董氏再次湿润了眼眶,她之所以有底气和离,那也是她知道父母开明,兄长疼爱,所以才求了阿瑶。

孟瑾瑶看着董家的人,父母关爱女儿,兄长虽然不说话,但看着董氏的时候,满眼关心,她心里有些羡慕,父亲与父亲是有区别的,她的父亲与董氏的父亲,简直天壤之别。

顾景熙注意到她的细微变化,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手,以示安抚。

孟瑾瑶微愣,随即侧过头,见他眉眼温柔地看着自己,忽然就不羡慕别人了,虽说她父亲不疼爱她,但夫君疼爱她,对她无微不至。

董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给董氏的嫁妆不多,而董氏也没多少东西要收拾的,只带走自己当初带来孟家的东西,在孟家置办的东西,她都不动,甚至衣服也不要。

东西收拾好,董家的人便与董氏一起离开,搬东西的仆人他们也从自己家带来,董氏这边也有香兰等几个陪嫁丫鬟,大家一起把东西搬出孟家。

至于孟老夫人他们,董家的人犹豫着要不要出于礼节去见,但他们内心也不想见曾经的亲家和女婿。

孟瑾瑶看出他们的想法,便道:“董老爷,不必管他们,说起来其实是孟家对不住董姨。”

董老夫人听罢,心里也抓心挠肺想知道孟家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让她女儿毫不犹豫选择和离,不管怎样,这位孟家大姑娘也是个好的,帮了她的女儿,她感激道:“多谢顾夫人,若非顾夫人帮忙,慧云肯定无法和离。”

孟瑾瑶回道:“董老夫人不必客气,你们慢走,我还要去一趟长辈那边,恕不远送。”

董家的人离开孟家,董氏跟在父母身后,由丫鬟搀扶着走,春柳替孟瑾瑶送他们到大门口。

孟瑾瑶目送他们,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这才收回目光去荣福堂那边。

荣福堂这边,孟冬远如坐针毡,他好几次想去见董氏的父母,想着让老两口劝一劝董氏回心转意,和离的事不作数,可母亲盯着他,让他迟迟不敢行动。

最后,孟冬远鼓起勇气,想做最后的努力,蓦地站起身来往外面走,刚走没两步,身后就传来母亲愠怒的声音:“你这是要去哪儿?”

孟冬远转过身看母亲,回道:“母亲,我想过去看看。”

孟老夫人没好气道:“有什么好看的?他们董家如今跟我们毫无瓜葛,他们登门不来看我们也就罢了,让我们去见他们?”

孟冬远想要为自己争取:“母亲,我……”

孟老夫人打断他的话,不容置喙道:“你给我在这儿好生呆着,今日哪儿都不许去,天涯何处无芳草,她要走就让她走!”

就在此时,孟瑾瑶和顾景熙回来,正好听到这句话。

孟瑾瑶瞧了眼自己的窝囊废父亲,淡声问:“父亲是不是想去看董姨?那您晚了一步,董家的人来接她,她方才已经离开孟家了。”

这句话让孟冬远心底刚升起的一丝希望破灭,董家的人得知董氏和离,连一句劝和都没有,就将人接回董家了,那就代表着他跟董氏缘分已尽,再无可能……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冬远心里堵得慌,想发泄一番,却又碍于女儿和女婿都在,特别是女婿,他也不想在女婿面前太过失态,不然以后面对女婿更加矮一截,只能忍着不发。

他后退两步坐回自己的位置,心存幻想地问一句:“阿瑶,她在离开前,可有留下什么话让你转告为父?”

孟老夫人听到儿子问出这种问题,心里又气又郁闷,她真是没想到这个儿子竟然是个情种,人家都想方设法要和离,要离开这个家,儿子竟然还对人家恋恋不舍。

这是不是犯贱?

以前儿子那么爱孙氏,最后休弃孙氏的时候,没有半点不舍,现在跟董氏做夫妻还不满一年时间,就已经难分难舍了,董氏果真是好手段,长得不像狐媚子,可有狐媚子手段笼络男人的心,让男人神魂颠倒,念念不忘。

想当初她同意这门婚事,那也是听媒婆说董氏的父亲在翰林院,她觉得董氏肯定是个知书达理又孝顺的女子,加上董家是清流人家,名声也好听,就同意了婚事,谁曾想董氏嫁进来不到一年就要和离,把她儿子的心都勾走了。

孟瑾瑶听了父亲的话,下意识看了眼祖母,见祖母眉头紧皱,她心思转动,淡声回道:“董姨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说她与父亲以及未出世的孩子都缘分不够,现在缘分已尽便离开。”

缘分不够?

孟冬远微愣,眼角余光看着母亲与儿子,不仅对儿子不满,连带着对母亲也产生了不满。

他与董氏以及那个孩子怎么可能缘分不够?

是有人从中作梗,斩断了他与董氏以及那个孩子之间的缘分,儿子斩断了他与未出世的孩子的缘分,他母亲强势保下孙子,斩断了他与董氏的缘分。

孟瑾瑶也乐得看他难受,到一旁坐下,继续戳他心窝子:“哎,董姨挺好的,是个极好的女子,在她这里,我跟二弟都感受到了母爱,只可惜她以后不是我们的母亲了。二弟在书院,还不知道此事,知道后也不知会有多难过,您是不知道,董姨给二弟准备了好多东西,还没来得及差人送去给二弟,就出了这种事,她方才委托我差人送过去给二弟。”

孟冬远听罢,脑海中浮现出董氏对他温柔体贴的场景,还有董氏嫁给他那天,一身红嫁衣,温柔含笑看他的模样,他的心就一阵钝痛,他越难受,就越是对母亲和儿子不满。

他看向女儿,见女儿眼里有了泪光,瞧着像是舍不得母亲的孩子,再看儿子,他登时火冒三丈,这逆子没有半分难过,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就知道儿子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反省过、愧疚过,甚至很满意自己的行为所带来的后果。

孟冬远蓦地站起身来,也顾不得女婿和母亲皆在,指着儿子就是一顿责骂:“你这逆子,看你干的好事,小小年纪心肠歹毒,谋害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未出世的弟弟,若不是你如此恶毒,我们家哪会闹出这种事?好好的一个家,都被你给毁了!”

孟老夫人护犊子,马上反驳:“什么叫做家毁了?我们家有她没她都一样,我看你是被她灌了迷魂汤。”

孟冬远不满道:“母亲,您明知道承兴做了错事,却还是选择包庇,若不是您不明事理,她哪里会走?”

“放肆!”

孟老夫人被戳中痛处,抄起手边的茶杯,狠狠往儿子身上砸过去,茶杯砸在儿子肩膀然后摔在地上,碎成几瓣,见儿子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己,她面色一滞,然后继续骂道:“你怎么跟长辈说话的?几个晚辈都在,你做父亲的都不做好表率,孩子调皮闯祸,那也是你这做父亲的没做好!”

孟瑾瑶见双方剑拔弩张,出言劝架:“父亲,祖母,你们息怒,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往后也只能向前看,父亲还年轻,以后还会有好姻缘的。”

此言很得孟老夫人的心,她也不愿跟儿子彻底闹翻,语气缓和下来,顺着孙女的话说:“儿啊,阿瑶说得对,你以后还会有好姻缘,我们以后往前看,母亲以后给你物色个好媳妇。”

孟冬远见母亲态度好转,也不好继续跟母亲闹,但心里的不满渐浓,缓缓坐下,没有再吭声。

孟瑾瑶状似不经意间提起:“父亲,女儿听说,您在酒馆跟朋友说,要找个机会上奏皇上废了三弟的世子之位,改立董姨的孩子为世子。女儿劝您以后别再在外面说这种事,免得让人背后议论。”

孟承兴神色微怔,他没想到在家养胎的长姐也听闻了此事,他就是因为对此事有所耳闻,这才下定决心除掉董氏腹中的孩子,这孩子的存在对他就是个威胁,除非那是个女孩,但他不愿意赌,若是生了个男孩,他的世子之位就保不住了。

孟老夫人大为震惊,没想到儿子竟然动过这种心思,难怪孙子会做傻事,她沉下脸色:“阿远,你做父亲的一碗水没端平,偏宠承章冷落承兴也就罢了,竟然还想过废了承兴,承兴能做出这种傻事,都是你这做父亲的问题。”

孟冬远:“母亲,我……”

孟老夫人沉声道:“我只认可承兴做世子,将来继承爵位,往后不管你有多少个儿子,但世子只能是承兴,将来的永昌伯也只能是承兴!你若是想改立别的孩子做世子,除非我死!”

孟冬远忙道:“母亲,没有的是,儿子没想过立别的孩子做世子,只是别人谣传的。”

孟老夫人剜了儿子一眼,对他越发不喜,冷哼一声:“最好是这样,若是让我知道你有这种心思,你以后也别再喊我做母亲了,我没你这种儿子。”

孟冬远嘴上应着,心里却想着找个什么理由废了承兴的世子之位,今日他是看明白了,承兴已经完全跟他离心,且心肠歹毒,他不可能让承兴继续做世子。

现在董氏跟他和离,他跟董氏也不能再有孩子了,那世子就让承章来做,如此一来还能修复一下他与承章的父子关系,跟阿瑶的父女关系也能顺带着修复一二。

至于母亲,以后他有什么想法都不能让母亲知道,母亲心里只有承兴这个孙子,为了承兴可以做到明目张胆的偏袒、不明事理,压根就没有他这儿子。

若不是他们祖孙,自己何至于失去董氏?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冷眼旁观,看着他们母子离心,父子离心,相互仇视,各自在心中打小算盘,他们三人内斗也即将上演。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她就是那个渔翁,不必动手就收获自己想要的。

片刻后,孟瑾瑶又道:“祖母,父亲,我们也得回去了。”

其实这时候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但是孟老夫人就算再没心情招呼他们,也不能让人家回娘家,午饭时间饭都没吃上一口就这样走了,便道:“阿瑶,留下吃了午饭再回去吧,你还怀着身孕,饿不得。”

孟瑾瑶也没有推辞,毕竟她现在是真的饿了,留下吃了顿午饭,就与顾景熙一起离开。

他们夫妻刚离开,孟冬远就憋不住了,要跟逆子算账,但逆子始终待在母亲身边,他也不好发作,只跟母亲说:“母亲,承兴做出这种事,无论如何也得惩治一番,做错了事若是没有得到半点惩罚,他不会反省自己的过错。”

此言一出,孟承兴下意识往孟老夫人身边靠了靠,寻求她的庇护。

孟老夫人沉着脸:“那你想要如何惩治承兴?”

孟冬远瞥了逆子一眼,回道:“家法侍候,跪祠堂里反省,抄家规以示惩戒。”

孟老夫人舍不得孙子遭罪,马上护犊子:“承兴还小,还只是个孩子,怎能受此重罚?你若真要罚,罚他抄家规就好。”

闻言,孟冬远心中不满,忍不住回怼她:“论起年纪,他也就只比承章小一岁,除夕夜那晚,天寒地冻的,只因承章顶撞了您一句,您就罚他跪祠堂。如今到了承兴,他谋害未出世的弟弟妹妹,那么大的事就只罚抄家规,母亲这样做是否有失偏颇?”

孟老夫人自有一套歪理,据理力争:“若非你这做父亲的有失偏颇,承兴又岂会钻牛角尖做了错事?是你这父亲没做好,不能一碗水端平,伤了孩子的心,孩子才会做出糊涂事,若你要对承兴动用家法,罚他跪祠堂,那你这个做父亲的有错在先,先受责罚。”

孟冬远被气得不轻:“母亲,若不是他心肠歹毒,就算我这做父亲的真的偏心了些,他也不会做出这种歹毒的事。”

就在此时,孟承兴扑通跪下,声泪俱下:“父亲,儿子知错了,儿子领完家法就去祠堂跪着抄家规。”

孟老夫人见状,不由得心疼小孙子,态度越发强势,直接一锤定音:“家法免了,跪祠堂也免了,承兴,你回去将家规抄三遍,好生反省,下不为例,此事就此揭过。”

三、三次?

才抄家规三次?

孟冬远有些傻眼了,他原本的意思是上家法,然后罚逆子跪祠堂,最后抄家规起码也抄上五十遍,如今只抄三遍家规,那肯定不行。

他忙道:“母亲,这……”

孟老夫人乜了他一眼,阴沉着脸打断他的话:“好了,此事到此为止,董氏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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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远连连摇头:“母亲,儿子不是这个意思。”

孟老夫人绷着脸,语气不悦道:“既然不是这个意思,你就先回去吧,今日的事闹得我头疼,我得清静一下。”

孟冬远还想再说什么,但见母亲看都不看他一眼,他也只能暂且先回去。

然而,他前脚刚走,孟老夫人的脸色就缓和了下来,连忙对小孙子道:“承兴,你这孩子,先起来说话。”

孟承兴没有起来,哽咽着忏悔:“祖母,孙儿知错了,孙儿不该做出这种事的,再得知那孩子没了的时候,孙儿就后悔了,若是孙儿没有那样做,今年您就要再添个孙子或孙女了。”

孩子没了,孟老夫人固然惋惜,但在小孙子面前,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就算不上什么,她安抚道:“这事不能怪你,是你父亲做得不好,这才让你一时想不开。”

她说罢,就将小孙子拉起来,慈爱地给受惊的小孙子擦眼泪,接着道:“你父亲说的胡话,你也别当真,世子岂是他说废就废,说改立谁就改立谁的?那得上奏皇上,得到皇上的允许才行,而世子也不能贸然改立他人,除非你犯了大错。”

孟承兴听罢,像是吃了一粒定心丸,慢慢放心下来,但一想到长姐的话,他再次心有忐忑:“可是大姐姐说,孙儿这次犯下的事,足以废掉孙儿的世子之位,且还会像顾修明那般被判流放。”

孟老夫人回道:“董氏已经与你父亲和离,此事就此揭过,不会有人再提及,也不会再追究,只要你以后别再做这种傻事就好。”

孟承兴乖巧点头。

这厢祖孙俩相亲相爱,那厢孟冬远回到院子,没看到董氏的身影,难过得不能自已,竟然难得的红了眼眶,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间流出。

马车上。

孟瑾瑶靠在顾景熙怀里,轻声问:“夫君,你会不会觉得我今日多管闲事?”

顾景熙回道:“你这不是在多管闲事,明面上你是帮了董氏,但实际上是帮了自己和二弟,阿瑶这一招离间计用得不错。”

孟瑾瑶抬起头,沉着脸,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原本还想着如何收拾他们,没想到他们就闹出这种事,正好让他们彻底离心,自己斗起来。”她语气一顿,“只是可惜了那个孩子。”

顾景熙道:“这孩子跟孟家的缘分不够。”

孟瑾瑶轻声叹息一声,她即将为人母,真不希望这种事发生,但又已经发生,道:“我虽然与董姨相交不深,但对她也有所了解,她知书达理,聪明通透,温柔善良,就算讨不到什么好处,单纯是为了帮她脱离苦海,我今日也会帮她。”

“她对二弟是极好的,也帮过我,我回娘家时,我祖母想要跟我说不中听的话,都被她装傻充愣挡了回去,事后她应该也遭到我祖母的责备,可她明知会遭到责备却还是做了,不管她是否想着卖给我个人情,我都感谢她。”

顾景熙温声说:“她以后会有更好的姻缘。”

孟瑾瑶勾起嘴角笑:“我也觉得,这样的好女子值得更好的男子,嫁给我父亲,那可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她想到父亲那难过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出声,幸灾乐祸道:“不过,我父亲怕是很难走出来了,董姨跟我父亲和离的时候,正巧是我父亲最喜欢她的时候。往后他越是想念董姨,就越是憎恨祖母和三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当过三次新郎官,娶过三次媳妇的永昌伯孟冬远和离了,这个消息传了出去,马上就成为京城里最热门的谈资。

孟冬远这三个媳妇,一个早逝,一个被休,一个和离,放眼整个京城,也难找到第二个像他这样经历的人。

大家都疑惑他为何会忽然间与妻子和离,但当得知董氏小产没两天就和离,众人心里就有了猜测,猜想或许是因为家族内斗,而最有可能下手害人的,就是世子孟承兴。

但是,大家也只是猜测,这都是没经过证实的事,也没什么人在明面上说。

孟承兴在书院里,也有同窗旁敲侧击地问他董氏与孟冬远因何缘故和离,更甚者问他董氏小产是否与他有关,毕竟有传闻孟冬远曾说想改立董氏的孩子为世子,是不是他想除掉威胁对董氏下手。

孟承兴心里气得不行,没想到他们俩都和离了,还给自己留下了麻烦,但也只能忍着怒意说:“家父与董姨是性格不合,所以才和离的,你们若是不信,也可以去董家问问。”

他敢这样说,也是断定他们不会去问,且董氏为了和离,也放弃追究此事,那这件事也就翻篇了。

而孟冬远整个人都消沉了,借酒浇愁,比起当年父亲去世,如今董氏跟他和离,更让他难过,特别是看到熟悉的院子,没了那个熟悉的人,总感觉哪哪儿都不对劲儿。

孟老夫人一边暗骂儿子没出息,这几天为了个女人要死不活的,一边让丫鬟去将京城里最好的媒婆请过来,给儿子张罗婚事,想着儿子重新娶个媳妇回来,有了新欢很快就把董氏给忘了。

孟承兴得知此事,心中烦闷不已,好不容易走了个董氏,他又要有新的继母了?

孟冬远倒是不想娶妻,得知老母亲找了媒婆给自己物色下一任妻子,马上就去跟老母亲说:“母亲,儿子不想再成婚了,您也不必费心给儿子张罗婚事了。”

孟老夫人听到这种话,立马板起脸:“现在承章和承兴还不到成婚的年纪,家里连个主事的女人都没有,难不成你要让我这老太婆来掌中馈,处理人情来往?”

孟冬远连连摇头,老母亲年事已高,已到享清福的年纪,他哪能让母亲操劳?

孟老夫人道:“若你年纪再大十岁,你不娶妻我也不逼你,可你如今才三十几还不到四十,还年轻着,应该娶个温柔贤惠的女子进门掌中馈,你身边也能有个知冷知热的。”

她言罢,剜了儿子一眼,见儿子神情憔悴,身上还带着一股酒气,便又道:“难不成你还想着董氏?董氏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她跟你和离,你就不再娶妻了?”

孟冬远道:“母亲,您又提她做什么?”

孟老夫人不容置喙道:“婚姻大事,自古以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媳妇我会给你物色,物色好了就定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下婚事,今年内就把婚事办了,届时你不娶也得娶,除非你想做违抗母命的不孝子。”

一个“孝”字压下来,孟冬远无力反驳,只道:“儿子全凭母亲做主。”

孟老夫人满意他的回答,脸色也缓和下来:“你也别怪母亲逼你,母亲这样做都是为了你好,你将来自会明白母亲的一片良苦用心。”

孟冬远神色木然地回应:“儿子明白。”

孟老夫人也不在意他什么表情,反正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就好,便转移话题:“承兴参加今年灵山书院的招生,我们家承兴从小就聪明伶俐,这次肯定能通过考核的,所以你这做父亲的别拖后腿。”

闻言,孟冬远不明所以:“母亲,您这话,儿子怎么听不明白?儿子怎么就拖他的后腿了?”

孟老夫人语气郑重道:“董氏那件事已然成为过去,你往后别拿这件事训承兴,也别整日对他黑着脸,不然影响他读书,届时发挥失常。”

孟冬远默然:“……”

说实话,以前他相信承兴会有出息,会比承章更有出息,但实际上承兴就是个废物,且还是个心肠歹毒的废物,爵位要是落到这逆子头上,祖宗百年基业估计要被折腾没了,爵位还是得承章继承才行。

瞧他沉默不言,孟老夫人又不满意了,道:“承兴如今是用功的关键时刻,要是他没通过考核,就是你的问题。”

孟冬远憋屈:“母亲,他没通过考核是他能力问题,与儿子何干?”

孟老夫人瞪他一眼,道:“是你的态度影响了他,你难道没发现他如今见了你都害怕?两个都是儿子,你也别太偏心。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承兴只是做错了点事,你差不多就得了,别总是揪着不放。”

孟冬远不好反驳,只道:“母亲说的是。”

孟老夫人又问:“我听闻你昨日让下人给承章送东西了?”

闻言,孟冬远微微怔然,没想到这种小事也会传到母亲耳中,颔首道:“以前都是慧云给他准备的,现在我与慧云和离,就由我给他准备。”

孟老夫人接着问:“董氏不是有给他准备了?那些东西阿瑶那死丫头带回顾家,说她让人给承章送过去,怎么你又重新准备一份?”

“阿瑶送过去的,那是阿瑶送的,算是顾家那边的了,我这做父亲的也得表示一下。”孟冬远回答,其实他也是想着借此好好跟承章修复关系,承兴那逆子靠不住,他以后得靠阿瑶和承章。

孟老夫人无法反驳这话,问:“你可有给承兴准备了?”

孟冬远摇头:“母亲,承兴每日都回家,什么都不缺,还需要给他准备什么?”

孟老夫人不以为意道:“承章有的,承兴也得有,你也别太偏心,承章虽然不是每日回家,但他在书院也就只是念书而已,能缺什么?”

孟冬远听着这话,觉得有些刺耳,以前他从不认为母亲偏心,如今发现母亲过分偏心承兴,承兴少了点东西,母亲都觉得承兴吃了大亏似的,却从未想过承兴从小到大的待遇都比承章好太多。

他也不好当面忤逆,便道:“儿子会给承兴准备的的。”

反正给承兴的随意就好,做好表面功夫,等他收拾这逆子的时候,母亲也没机会再说他偏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长兴侯府。

屋外小院里的花盛放,彩蝶翩飞,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象,屋内

凝冬小跑着进屋,看到孟瑾瑶后快步走到她跟前,福身一礼,然后道:“夫人,伯爷那边有新情况了。”

孟瑾瑶本来有点困,脑袋一点一点的,听到这句话,她忽然就清醒了,蓦地抬头:“他们几个又整什么幺蛾子?”

凝冬回道:“奴婢方才在外面听说老夫人找了媒婆,说是要给伯爷物色姑娘,伯爷在不久的将来又要娶媳妇了。”

孟瑾瑶听后诧异,她父亲前几天才和离,现在祖母就要给父亲张罗婚事了?

她敢肯定,这绝不是她父亲的意思,就父亲对董姨那依依不舍的模样,肯定不会那么快就想要再娶,在未来比较长的一段时间里,父亲都放不下董姨,这种情况下娶了人家姑娘,也有得折腾了,除非新任妻子能有本事取代董姨在父亲心中的位置。

凝冬道:“夫人,伯爷要是再娶,那就是第四次成亲了。”

顾景熙刚进屋,就听到凝冬的后半句话,好奇道:“阿瑶,谁第四次成亲?”

孟瑾瑶笑道:“我的父亲,你的岳父。”

顾景熙一脸错愕,甚至有些难以置信:“岳父不是前几天才和离?那么快又要娶妻?”

孟瑾瑶无奈摇头:“我觉得不是我父亲的意思,而是我祖母的意思,我祖母现在找媒婆给他物色好姑娘,估摸着今年内会娶妻,我们就提前准备好随礼吧。”

顾景熙默然,才和离没几天,就张罗婚事,是不是太快了些?

片刻后,他示意丫鬟退下,然后问:“阿瑶,此事你怎么看?”

孟瑾瑶不甚在意道:“天要下雨,父亲要娶后母,随他去吧,让他们慢慢折腾。其实前几日父亲和离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到父亲会再娶,只是没想到祖母那么快就找了媒婆。”

顾景熙又问:“阿瑶就不怕岳父又娶了个像孙氏那样的女子?”

孟瑾瑶轻轻摇头:“二弟长大了,且还有我们撑腰,父亲就算真的娶了这种女人,她也不敢动二弟,到时候遭殃的又不是二弟。”

她说着笑了出声:“说句不地道的,我倒是希望有人折腾他们,别让他们过得太轻松,这样总比他们去折腾别人要好许多。”

顾景熙颔首:“那倒也是。”

孟老夫人觉得自家有爵位,儿子是永昌伯,要给儿子再找个好姑娘做媳妇并不难,毕竟嫁给她儿子,那就是伯爵夫人,不知多少好姑娘愿意。

然而,孟老夫人还是过于自信了。

媒婆按照孟老夫人的要求,找没成过婚的年轻姑娘,但很不顺利。

原本孟老夫人就想着,前任儿媳妇这个年纪的不好拿捏,找个年轻的好拿捏,所以要求十五六岁的,且年轻的能生养,能给她再添孙子孙女,现在她儿子子嗣还是单薄了些,就只剩两儿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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媒婆也按照孟老夫人的要求给她物色姑娘,门第倒是不需要多高,只要家世清白的书香门第,家中父亲或兄长做个六七品小官的都行,姑娘要温柔贤惠、知书达理,模样也得不错,但最后找不到。

媒婆也是犯难,所以亲自登门一趟,想着让孟老夫人降低要求。

孟老夫人得知媒婆登门,以为是物色到好姑娘,烦闷的心情瞬间得到缓和,就他们家这条件,想要再找个好姑娘那还不简单?倒是董氏,今年都二十六了,还嫁过两次,董家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想嫁比她儿子更好的男子是不可能的了,没准儿连嫁出去都难,届时她儿子迎娶新人,董氏就知道后悔了。

媒婆由丫鬟领着到了荣福堂,跟孟老夫人见礼,还不待她说话,就听到孟老夫人问:“张媒人,物色到哪家的姑娘?”

媒婆懵了下才反应过来,迟疑着道:“老夫人,我按照您的要求给孟伯爷物色了好些个姑娘,但是……”说到最后,她欲言又止。

孟老夫人皱起眉头:“但是什么?”

媒婆斟酌着道:“但是她们的父母都不愿把姑娘嫁给孟伯爷。”

孟老夫人听后愣住,她儿子虽然不是身居高位的官员,但有爵位,还有个长兴侯做女婿,到底差哪儿了?竟然还有门户不高的人家不愿把姑娘嫁给她儿子?

她眉头皱得更紧:“因何缘故?”

媒婆看了她一眼,见她神色不悦,但有些真话不得不说,硬着头皮如实回道:“他们说孟伯爷天生姻缘淡薄,无论是谁嫁给他,都无法白头偕老。”

孟老夫人脸色一沉,怒道:“简直一派胡言!到底是谁在背后胡诌,编排我儿?”

媒婆忙道:“老夫人息怒,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外面那些人说的,他们说孟伯爷娶了三任妻子,原配妻子嫁给孟伯爷一年就死了,第二任妻子跟孟伯爷做了十五年夫妻,被休弃的当晚就死了,第三任妻子嫁给孟伯爷不到一年就和离。”

媒婆悄悄看了眼孟老夫人的脸色,接着道:“他们说孟伯爷的第二任妻子之所以能跟他做那么久的夫妻,那是因为生性恶毒,生性善良的女子都活不久,活下来的董家女还是因为孩子给她挡了灾。”

孟老夫人听罢,怒不可遏:“胡说八道!那是她们的问题,与我儿何干?”

媒婆回道:“老夫人,话是这样说,我也知道与孟伯爷无关,可他们就是这样传,且也不愿将女儿嫁给孟伯爷。”

孟老夫人气得不轻,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她儿子好歹是永昌伯,长得一表人才,那些小门小户的人家凭什么嫌弃她儿子?

媒婆感觉孟家这银子不好赚,却又不好得罪孟家,试探着问:“老夫人,那孟伯爷的婚事?”

孟老夫人沉声道:“找,继续找,我就不信没有姑娘嫁给我儿。”

媒婆脸露难色:“老夫人,如今这种情况,找十五六岁没成过亲的姑娘,怕是有些难,要不您稍微放宽一下要求?”

孟老夫人眉头紧皱,看向她:“如何放宽?”

媒婆斟酌着道:“找丧夫的,或者是和离的女子会容易许多,但年轻的,二十岁左右的估计也有些难,年纪要再往上一些,但老夫人放心,肯定会找比孟伯爷年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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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老夫人听了此言,心里郁闷,她儿子好歹是永昌伯,何至于将条件降得如此低?

媒婆见她不愿,也不好说自己不干了,只能劝着:“老夫人,您想啊,这年轻的姑娘,就跟您府里的孙辈差不多年纪,哪能管好中馈,让孩子们听从她?上了点年纪的可就不一样了,起码看起来都像长辈的样子。”

孟老夫人听罢,又觉得媒婆言之有理,换个角度想问题,让儿子娶个年纪大点的也有好处,年纪大的女子不能生育,不会威胁到承兴的地位,不然她儿子那糊涂虫被枕边风一吹,又想方设法废了承兴,改立现任妻子的孩子做世子。

经过一番权衡利弊,孟老夫人的心还是偏向小孙子孟承兴,儿子娶个年纪大的女人没事,但她孙子的世子之位不可动摇,淡声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年纪大点也有年纪大点的好处。”

媒婆见她认同了自己的说法,又接着道:“老夫人放心,我定会给伯爷物色端庄淑雅、模样出挑的女子,届时您见了人若是觉得不合适,那就再继续寻,总能找到合您心意的儿媳妇。”

孟老夫人微微颔首,又强调道:“我们孟家是百年勋爵之家,选儿媳妇也要看门第,要出身官宦人家的女子,即使门第低些也无妨,只要是书香门第即可。”

媒婆无奈,若非孟老夫人要求官宦人家,且还要出身书香门第的女子,有的是年轻姑娘愿意嫁给孟伯爷,但嘴上也连忙应道:“老夫人放心,我会按照您的要求去寻,定让您满意。”

将媒婆打发走,孟老夫人长叹一声,心里暗道家门不幸,之前让董氏这样的女子进门,坏了她儿子的名声,害得她儿子如今婚事艰难。

媒婆出了孟家,忍不住鄙夷一番,孟家这媒人钱真不好赚,这孟伯爷都要四婚了,孟家名声又不怎样,且还落魄了,还要求什么十五六岁,出自书香门第,没成过婚的貌美姑娘?真是自取其辱,活该被嫌弃的,明明上一任妻子就是寡妇改嫁的,成亲次数越多,要求就越高,也不知是怎么想的。

那厢,孟冬远得知媒婆又一次登门,猜想是物色了姑娘,来询问他母亲的想法,顿时一阵烦躁,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片刻,忽然就有了主意,快步前往荣福堂找老母亲。

媒婆给他物色到姑娘也不打紧,他去询问一番,然后一通嫌弃,让母亲打消想法,若这次告吹,下次再接再厉,只要把自己的婚事搞砸。

到了荣福堂,孟冬远给老母亲请安,刚坐下后就问:“母亲,儿子听闻张媒人来过。”

孟老夫人估摸不准他的意图,颔首道:“是来过,怎么了?”

孟冬远又问:“不知张媒人物色了哪家的姑娘?”

孟老夫人诧异,没想到儿子会问起此事,以为儿子是想通了,放下董氏,迎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新人,欣慰道:“你能关心自己的婚事,母亲很是高兴,但这次不是很顺利。”她说着,语气一沉,“这都是董氏给害的,若非她闹和离,毁了你的名声,你也不至于得了个天生姻缘淡薄的名声。”

孟冬远茫然:“母亲,这话是何意?”

孟老夫人将媒婆反映的情况告知,末了又道:“你现在姻缘不顺,她也好不到哪儿去,她今年二十六,还嫁过两次人,即使以后能嫁出去,也不可能嫁比我们家更好的人家。”

孟冬远得知自己姻缘受阻,却是松了一口气,宽慰道:“母亲,儿子这般年纪,不娶妻也可以,过两三年,承章也到娶妻的年纪了,等您的孙媳妇进门,掌家之事就交给她。”

孟老夫人闻言,脸色沉了下来,承章又不是世子,掌家之事哪儿轮得到承章的媳妇?理应是承兴的媳妇掌家,尽管她几番敲打,儿子仍是偏心承章,但她也不会如了儿子的意,等儿子娶新的媳妇,由新媳妇进门掌家,过几年承兴娶媳妇,就将中馈交给承兴媳妇。

她也不跟儿子吵,温声道:“你也不必气馁,稍微降低点要求,你的婚事也不难,母亲会给你物色好女子的,早些定下婚事,下半年成婚。”

孟冬远:“……”

沉默片刻,他道:“有劳母亲为儿子费心了。”

孟老夫人道:“你我母子,何须客气?我有些乏了,你先回去吧。”

孟冬远应声,向老母亲告辞,出了荣福堂后,他憋了一肚子火却又无从发泄,想他一把年纪,连婚姻大事都无法自己做主,母亲让他娶谁他就得娶谁,违抗母命就是不孝。

忽而,孟冬远想起一个能让他发泄不满的对象,那就是小儿子孟承兴,他看这心思歹毒的逆子不顺眼许久,奈何母亲护着,他连惩治这逆子都受到阻碍,如今母亲不在跟前看着,他倒是可以找个机会惩治一番,反正这逆子此刻肯定没有用功读书。

孟冬远一言不发到了孟承兴的院子,下人上前行礼,他挥一挥手让人退下,径自往儿子书房的方向走过去,并阻止下人去通报,为的就是给那逆子一个措手不及。

他推开书房门,往书房里望去,看到的画面果真是没让他失望,逆子与貌美丫鬟抱在一起,衣衫不整的,逆子脸上有被打断好事的愤怒,丫鬟则是一脸惊慌。

孟承兴没想到来人竟是父亲,脸上的表情由愤怒转变为惊慌与尴尬,连忙将怀里的丫鬟推开,拉好自己的衣襟,讪讪地问:“父亲,您怎么来了?”

孟冬远阴沉着脸:“我恰巧经过你的院子,想起你祖母说你读书很用功,每日从书院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读书,就来考一考你的学问。”他瞥了眼已经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丫鬟,接着道,“没想到你平时从书院回来后,就是这样用功的。”

孟承兴霎时间哑口无言,但他脑子转得很快,马上将责任推给丫鬟,扑通跪下:“父亲,儿子知错,都是这贱蹄子引诱儿子。”

丫鬟震惊地看了他一眼,明明是他主动的。

孟冬远看了眼丫鬟,其实他心里对儿子的所作所为一清二楚,也没有重罚丫鬟,这丫鬟留着还有用处,便轻拿轻放处置:“念在你是初犯,扣三个月的月钱,下不为例,若有下次,定不轻饶。”

丫鬟懵了,忘了反应,本以为要逐出府,没想到就扣三个月的月钱。

孟冬远转眼看儿子,不容置喙道:“你既然知错,就带上书本去祠堂里跪着念书,好让列祖列宗都知道你是真的知错了,保佑你通过灵山书院的考核。去吧,我会让人盯着你念书。”

孟承兴又惊又愕,心底抗拒,却又无从反抗,只好应道:“是,父亲。”

孟冬远瞧见逆子憋屈了,心里也舒畅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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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孟承兴而言,今日这惩罚,可以说是耻辱也不为过,他严重怀疑父亲公报私仇,前些天他让董氏小产,也就抄了三次家规,如今却因与丫鬟有暧昧,被罚跪在祠堂里念书,跪祠堂就跪祠堂,边跪边念书就是耻辱。

盯着孟承兴的仆人是孟冬远的心腹随从,只听从孟冬远的话,听到孟承兴念书的声音降低,便出言道:“世子爷,您若是口渴了,小的就给您倒杯水来,伯爷说了,您今晚要好好念书,声音响亮,务必让列祖列宗知道您真心知错。”

孟承兴扔下书本,扭头看他,沉声道:“你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来教我做事?”

仆人也不恼,只道:“世子爷,小的哪儿有资格教您做事?这也是听伯爷命令行事,您若是不满,可以亲自去跟伯爷说。”

孟承兴气愤不已,却又拿他没办法,但如今也不是跟他杠的时候,等明日祖母知晓此事,自会替他做主。

翌日清晨,孟老夫人一觉醒来,得知小孙子被罚跪祠堂念书一整夜,今早都没精神去书院上课,气得早膳都吃不下,立即让人去把儿子喊过来,劈头盖脸一顿指责。

孟冬远回道:“母亲,承兴读书不用功,把心思花在此事上,该重罚,不然下次还会再犯。”

孟老夫人不以为意道:“那你该罚心比天高想要爬床的丫鬟,承兴才十四,那丫鬟十六,若非那丫鬟引诱他,他能做出这种事?”

孟冬远道:“那也是他意志不坚定,若他意志坚定,丫鬟这点伎俩能让他动摇?”

闻言,孟老夫人心里更气愤,感觉儿子人到中年却叛逆起来,都学会跟她唱反调了,愠怒道:“你罚他跪在祠堂里念书的事传了出去,他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怎的就不知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旁人家发生这种事,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保住孩子的名声,你倒好,你生怕他名声太好。”

孟冬远昨日也只是找儿子出气,倒是没想到什么名声不名声的事,听到母亲这么说,他倒觉得自己昨天做得不错,原本这逆子就已经跟他离心,又谋害他未出世的孩子,害得他没了妻子和孩子,他以后也不能指望这逆子,再说这逆子也不可能有什么出息,心肠歹毒不说,小小年纪就沉迷女色,迟早会成为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物,毁了名声,以后好给承章腾位置。

见儿子不吭声,孟老夫人也没想太多,这儿子不怎么机灵,做事不稳妥很正常,沉声道:“你都已经到了做祖父的年纪,以后行事不可再如此鲁莽,凡事三思而后行,以家族利益和名声为重。”

孟冬远恭顺道:“儿子谨记。”

孟老夫人也懂得拿捏人心,打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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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远如实回道:“尚未。”

用早膳时,母子俩其乐融融,仿佛方才疾言厉色的训话不曾存在。

用过早膳后,孟冬远就离开了荣福堂。

孟老夫人心疼爱孙昨晚跪着念书受苦,带上涂抹膝盖的药,以及润喉的汤水,亲自去小孙子的院子看望,一番温言软语安抚过后,又惩治了昨日那丫鬟,将那丫鬟发卖出去。

至于孟承兴去年年底收下的那个通房丫鬟,目前还留着,但也被孟老夫人叫到跟前敲打一番,勒令她在孟承兴没通过灵山书院的考核之前,做好丫鬟的本分,不可让孟承兴分心,否则直接发卖出去。

孟老夫人此举,也震慑了孟承兴院子里想要爬床的其他丫鬟。

但对孟承兴而言,那是真的难受,他初尝人事不久,正对此事上头,忽然间要戒掉,那怎么受得了?

孟老夫人也是真的想孙子成才,不想让那些个媚主的丫鬟毁了孙子的前程,但又不想孙子对自己有意见,语重心长道:“承兴,你可别怪祖母对你太过严厉,祖母这也是为了你好,等你以后考取功名,有出息了,想要什么样的姑娘没有?这些不过是稍有姿色的丫鬟罢了。”

孟承兴乖巧地应道:“祖母,孙儿知道您的一片良苦用心,昨夜孙儿在祖宗面前反省一宿,深刻认识到错误,孙儿不该将时间浪费在此事上面。”

孟老夫人听着孙子沙哑的声音,又是一阵心疼:“你能明白就好,你父亲也真是的,竟然让你一整宿都念书,这声音都沙哑了。”

孟承兴连连摇头:“祖母,您也别怪父亲,父亲对孙儿那是爱之深,责之切,看见孙儿将时间浪费在别的事情上,一时恼火才如此。”

孟老夫人听罢,心里很是欣慰孙子的懂事,对儿子的行事也更加不满,但有些话也不好在孙子面前说,免得父子以后不亲近,便道:“你昨夜一宿没睡,今日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明日去书院。”

孟承兴乖巧点头,亲自将孟老夫人送到院子门口,折回去之后,他也没有休息,而是去了书房,拿起书本,用他那早已沙哑的声音念起了文章。

孟承兴的通房丫鬟听到读书声,跟孟承兴对视一眼,马上就知道孟承兴的用意,去了一趟荣福堂,将孟承兴没休息,还在用功读书的事告知孟老夫人。

孟老夫人得知后,对孙子的努力上进感到高兴,但更多的是心疼孙子,昨夜都一宿没睡,现在还不休息,身体哪里吃得消?

最后,孟老夫人怕孙子累垮了身子,还是选择再走一趟。

孟承兴见孟老夫人又来了,当即就训斥自己的通房丫鬟多事。

孟老夫人倒是为丫鬟说了句好话,然后温言软语地劝孙子好好休息,读书的事不能急,身体最要紧,亲眼看到孙子回房休息也没回去,在小厅里坐着,待丫鬟告知孟承兴已入睡,这才回荣福堂。

她前脚刚走,丫鬟后脚就进了内室,将孟老夫人已回去的事告知。

孟承兴听罢,嘴角上扬,目的已经达成,他终于安心睡觉了,没有再折腾什么念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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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那边三代人的勾心斗角,孟瑾瑶没兴趣关注,也没多余的精力去关注,如今她即将临盆,整日焦虑不安。

顾家早已找好了乳母,且还找了两个,就怕其中一个奶水不足饿着孩子,多找一个分担,稳婆也是找经验丰富口碑好的,住在家里十二个时辰待命,孟瑾瑶若是发动,马上就能到场。

张氏见她挺着大肚子,由丫鬟搀扶着在花园里散步,迈步上前打招呼:“三弟妹,又在散步啊。”

孟瑾瑶含笑回应:“大嫂。”

张氏看着她的肚子,问:“三弟妹,你就这几天内发动了吧?”

孟瑾瑶轻轻颔首:“大夫是这样说的,不过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孩子似乎还没有要出来的打算。”

张氏回道:“有些孕妇会晚几天发动,三弟妹也别急,或许明天,又或许后天,孩子就闹着要出来了。”她说着,再次提醒,“等你发动的时候,记得差人去太医院请百里太医,他处理产妇的各种情况经验丰富,就算没什么事,有他在也安心许多。”

孟瑾瑶温声回道:“多谢大嫂提醒。”

张氏又道:“我还有事要忙,改日再找三弟妹说话。”

孟瑾瑶含笑点头:“好,大嫂先去忙吧。”

张氏微微颔了颔首,然后转身离开,在转身后,她轻不可闻地叹了声,自家女儿也就比三弟妹小一岁,三弟妹都要做母亲了,而她女儿自从和离之后就抗拒嫁人,现在年纪轻轻的,就跟她婆母待在佛堂里,整日诵经礼佛,都快成出家人了。

昨日晚上,她跟女儿说余家的公子挺好的,长得一表人才,学识也不错,且还洁身自好,是个好郎君,余家夫人也很和善,会是个好婆母。

结果呢,她女儿当着她的面轻轻拨动着手里的念珠,念起了佛经,压根就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甚至都当没听见,念完一段佛经,还以出家人的口吻问她:“施主,您还没回去?贫尼今晚吃斋,饭菜怕是不合施主的胃口,施主还是请回吧。”

原本她就生气了,听到女儿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她更气了,直接把她气得半宿没睡着,想找丈夫说说话,又想起丈夫在美妾房中鬼混,只能自我消化情绪。

今日一早,她就起来忙活,在忙碌中也没时间郁闷。

又过了三天,孟瑾瑶的肚子还是没有动静,孩子没有要出来的征兆。

因此,孟瑾瑶的焦虑日益加重,原本她对生孩子了解越多,就越是害怕,在得知大概发动时间后,每日醒来都把自己安抚好,尽可能的让自己平静地迎接这一天的到来,结果还没发动,她就要多焦虑一天。

顾景熙也看出她的焦虑与害怕,想方设法转移她的注意力,将不少公务分给两位少卿去办,自己腾出多点时间陪伴她,一下值就马上回家。

今日,顾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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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闻声,抬起头来,见他眸光温柔看着自己,随之扬起一抹笑意:“夫君回来啦。”

顾景熙颔首:“嗯,刚回来,你在想什么呢?”

孟瑾瑶轻轻摇头:“也没想什么,就是想着孩子怎么还没出来?大夫都说也就这几天发动了,但是今天还没有动静,我从早上等到现在,还没等到发动。”

顾景熙安抚道:“阿瑶别急,可能我们的孩子是个慢性子。”

孟瑾瑶抿了抿嘴,轻叹一声:“可是孩子在我肚子里多呆一天,我就多焦虑一天,现在我每日都想着把孩子生出来就不用焦虑了。”

顾景熙看着她的肚子,其实不仅她焦虑,自己也焦虑,去了解了女子生产的各种凶险,心里也是各种担忧,现在已经有了个想法,等生完这一胎就不生二胎,阿瑶就怀这一胎都很辛苦了。

片刻后,孟瑾瑶又道:“夫君,我今日闲着无事,给孩子想了好几个小名,最后从几个小名里选了一个确定下来。”

顾景熙微愣,旋即好奇地问:“什么小名?”

孟瑾瑶笑道:“孩子的小名叫晚晚,你觉得如何?”

顾景熙以为是清丽婉约的婉,当即就道:“有一美人,婉如清扬,小名婉婉也挺好,我们的闺女肯定是个眉清目秀、性子温婉的姑娘。”

闻言,孟瑾瑶微微怔了下,继而笑着摇头:“不是这个婉,夫君再猜一猜?”

顾景熙猜测道:“那是琬琰的琬?银钗虽可漫,琬琰终难改,琬有美玉的意思,这小名很适合我们家闺女。”

孟瑾瑶再次摇头:“也不是,夫君再猜。”

顾景熙想了想,再次猜测道:“难道是菀菀高树起,灿灿繁华开的菀?那也挺好,这小名不错,也适合我们家闺女。”

孟瑾瑶眼神古怪地觑了觑他,再一次摇头:“都不是,虽然夫君说的寓意都挺不错的,但我说的晚晚,是吃晚饭的晚。”

闻言,顾景熙当即愣住,他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吃晚饭的晚,遂问:“阿瑶为何取这个晚?”

孟瑾瑶反问:“夫君不觉得吃晚饭的晚,很适合我们家闺女吗?”

顾景熙摇头,他并不觉得,这个晚好像有点配不上他家闺女。

孟瑾瑶解释道:“这孩子迟迟不出来,总不能喊她早早吧?迟迟又有点不好听,那晚晚就不错。”

顾景熙沉默,但对上媳妇的眸光,他当即点头附和:“阿瑶言之有理,谁让她迟迟不出来?那就喊叫她晚晚,她的小名就叫晚晚。”

孟瑾瑶很满意他的回话,重新扬起笑意,轻抚着肚子,又道:“但是二嫂说,看我的肚子,我这胎可能是个男孩。”

顾景熙回道:“我觉得不可能,当初我给她起名字的时候,她马上就有胎动了,证明她很满意我给她起的名字,她就是个姑娘。”

孟瑾瑶赞同他的话:“我也觉得她像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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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寅时二刻左右,公鸡打鸣的时辰。

这时,府里已有下人起来干活,平常这个时候顾景熙已起床,今日休沐才没起来,醒了一会儿,见身边的人睡得正香,便继续睡。

孟瑾瑶本来睡得好好的,但做了个梦,梦见有个小奶娃喊她母亲,她刚要回应,就忽然醒来,下意识摸了摸肚子。

不一会儿,孟瑾瑶听到“噗”的一声响,声音不大,但她能听得到,紧接着就感觉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流出来,她瞬间意识到什么,连忙伸手推了推身边的男人。

顾景熙很快醒来,迷迷糊糊间,就听到孟瑾瑶用带着紧张的声音说:“夫、夫君,我好像要生了。”

他闻言,瞬间睡意全无,也顾不上其他,连忙翻身下床,且还真的是翻身下床。

一个翻身猛了些,他直接翻到地上去。

孟瑾瑶:“?”

她茫然地问:“夫君,你怎么了?”

“没、没事。”

顾景熙说罢,马上起身,双脚穿上便鞋,以最快速度出了卧房。

孟瑾瑶有点懵,怎么她快要生了,夫君就跑了?

顾景熙出了屋子,就找来了丫鬟,让丫鬟去通知稳婆过来,又让人去将百里太医请过来,以防不备之需,末了又让人去通知老母亲,以及两位嫂嫂,她们有经验,有她们在,阿瑶也不会那么害怕。

回到房中,顾景熙坐在床沿,握住孟瑾瑶的手安抚道:“阿瑶别怕,我陪着你,方才已经让人去请稳婆和太医过来了。别怕,别怕。”

他声音颤抖着,也不知是在安抚孟瑾瑶,还是在安抚他自己。

孟瑾瑶瞧顾景熙紧张得额冒冷汗,尽管自己也很紧张,面上还是扬起一抹笑容:“夫君,我没事,现在感觉还好,盼了那么久,孩子可算要出来了,如今我倒是没那么焦虑了。”

顾景熙感觉她在故作轻松,心疼地问:“阿瑶,是不是很疼?”

孟瑾瑶轻轻摇头:“目前还没感觉到明显的疼痛。”

顾景熙将信将疑:“真的不疼?”

孟瑾瑶回道:“目前没感觉到。”

见她目前状态还不错,顾景熙暂且信了她的话,陪着她说话。

稳婆比顾老夫人她们先到,观察了孟瑾瑶的情况,道:“夫人,您如今离生产还早着,您是第一胎,用时会久一些,当出现阵痛之后,再过几个时辰才能生,估摸着要到晚上才能生出来。”说罢,又跟顾景熙说需要让人先准备热水等一切需要用上的东西。

疼几个时辰?

顾景熙听得直皱眉头。

孟瑾瑶倒是比他淡定一些,毕竟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目前自我感觉良好,不至于太慌张,道:“夫君,我想吃点东西,不然生孩子的时候估计会没力气。”

顾景熙一听,忙道:“我现在就让人去准备。”

没过多久,顾老夫人、张氏以及陈氏纷纷赶了过来,来看望孟瑾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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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孟瑾瑶正由顾景熙喂着吃早饭,精神状态良好。

顾老夫人在得知儿媳妇快要生了,先是欢喜,而后就担忧起来,尽管如今看到儿媳妇好好的,心里还是担忧,关切地问:“阿瑶,你现在感觉如何?”

孟瑾瑶如实回道:“母亲不必担心,我现在挺好的。”

刚说完话,她忽然感觉下腹发紧、发硬,并且伴有下腹坠痛感,疼得她皱起眉头,因着这突如其来的痛感,让她的紧张感瞬间到达巅峰,心中也有了惧意,下意识握住顾景熙的手。

顾景熙也被吓了一跳,忙放下碗,紧张地问:“阿瑶,你怎么了?”

孟瑾瑶摸着肚子,回道:“疼,肚子疼。”

顾老夫人与张氏她们都是过来人,见状便知已开始胞宫缩,会出现阵痛,随着阵痛越来越频繁,痛感加剧,胞宫开十指即可生产。

陈氏安抚道:“三弟妹别怕,深呼吸,放松点,没事的。”

顾老夫人想到自己当年生孩子,稳婆说热水能缓解胞宫缩的阵痛,转头就问春柳:“热水可有准备了?”

春柳回道:“老夫人,已经让人烧热水了,如今应该已烧好。”

顾老夫人吩咐道:“等会儿端热水进来,其余的,听稳婆吩咐。”

稳婆在她们进来后,就站到一旁当个透明人,她很少看到大户人家的女子生产,婆母那么紧张,还亲自进产房看望的,一般都是在外面等着,或者是去佛堂求神拜佛保佑母子平安,顾家老夫人那么紧张,估摸着是因为这是长兴侯的第一个孩子,盼了那么多年才盼来的孩子。

稳婆面对这几位感觉有压力,说话做事都拘谨,影响自己发挥,便斟酌着道:“侯爷,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产房污秽乃污秽之地,要不您几位先出去?”

顾老夫人看出她的顾虑,安抚了儿媳妇一会儿,然后带上另外两个媳妇出去等着。

孟瑾瑶现在腹痛已缓和下来,见顾景熙还在,轻声道:“夫君,你也先出去吧,我现在也不疼了。”

顾景熙道:“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陪着你。”

孟瑾瑶心中一暖,却还是坚持道:“我真的没事,产房污秽,你出去吧,我听闻男人不能在产房。”

顾景熙温声道:“你别听稳婆胡说八道,生孩子怎么就污秽了?我们的孩子很干净。”

稳婆:“……?”

她又不是说孩子不干净,她的意思是女人生孩子会出血,这血是污秽之物,场面又血腥,产房就是不吉利的血光之地,男人在这种污秽之地会折损运气,这又不是她说的,是从古至今都是这样说的。

不过,稳婆也甚是识趣,道:“夫人,您现在离生产该早着,让侯爷在这儿陪您也行,等你要生的时候再让侯爷出去。”

顾景熙赞赏地看了稳婆一眼。

稳婆:“……”

幸好她懂得察言观色,不然今日要讨人嫌,侯夫人也是好命,遇上那么好的丈夫,别家的丈夫,妻子破羊水后在产房内待产,都是丫鬟婆子照顾的,丈夫不踏足这污秽之地半步,生怕沾了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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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张氏跟随婆母出去后,好半晌没看到小叔子跟上,有点疑惑,但也没说什么,与陈氏一起,在葳蕤轩的厅里陪着婆母。

清秋做事也周全,想到她们三位还没用早膳,上前询问一番:“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现在可要传早膳?”

顾老夫人轻轻点头:“传吧。”

清秋听罢,马上让小丫鬟去厨房取早膳。

张氏用早膳时,见小叔子还没出来,纳闷地说了句:“三弟怎么还没出来?”

陈氏回道:“应该是还在房里陪三弟妹。”

张氏愕然,不赞同道:“产房这种污秽之地,三弟怎么还在里面呆着?”

陈氏早已习惯她这没眼力见的样子,给她递了个眼神提醒她别乱说话,道:“三弟妹如今是第一胎,三弟紧张是在所难免的,现在三弟妹不是还没生?在里面陪着也没什么,等三弟妹要生的时候再出来等着。”

闻言,张氏刚想反驳“哪个女人不是从第一胎开始生?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可话到了嘴边,感觉这话说出来婆母会不高兴,马上就咽回去,改说中听的话:“也是,有三弟陪着,三弟妹也能安心许多,我瞧三弟妹这一胎,准儿是个儿子,我们侯府这回总算要有小世子了。”

顾老夫人出言道:“姑娘、小子都好,只要阿瑶平安。”

张氏连连点头:“母亲说的是,即便是个姑娘也好,先开花后结果,三弟妹还年轻,过两年再给您添一个孙子。”

顾老夫人微微颔首,没有再言,她是过来人,明白生儿子有时候要靠缘分,强求不得。想当年她喝药、看了很多大夫,又求神拜佛,努力那么多年都怀不上,后面缘分到了,就怀上曜灵。

没过多久,修远媳妇蒋氏与顾萱宜听闻了孟瑾瑶要生了,都赶了过来。

顾萱宜很是高兴,笑容满面地问:“母亲,我刚听说三婶要生了,我四弟出生了吗?”

张氏:“……”

她这女儿变化太大,有时候让她都觉得陌生,瞧那兴奋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三弟妹是这丫头的母亲,即将出生的是这丫头嫡亲的弟弟妹妹呢。

她回道:“还早着呢,估摸着要再等几个时辰。”

顾萱宜一听,就想起大嫂蒋氏生孩子的时候,用时也挺长的,要疼很久才能到生产的最后阶段,便道:“那我在这等着吧,反正也没甚事儿做,三婶那么好看,我四弟肯定也好看。”

张氏抿了抿嘴,不想搭理女儿,先前女儿盼着三弟妹肚子里的孩子出生,她就跟女儿说趁着年轻找个好婆家,然后生个可爱的儿子,人生就圆满了,结果女儿说:“都说隔辈亲,我不想抱儿子,想要抱孙子,要不母亲给我安排一门亲事,我嫁过去就能直接抱上大胖孙子的。”

真是造孽,这丫头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一身反骨,她说一句,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儿能顶嘴三句,她不想听什么话,女儿就专门挑什么话说,胡说八道说一通,非要把她惹生气了才满意。

房内。

孟瑾瑶第一次感受到疼痛的时候,持续了一会儿,然后停歇,自我感觉能撑住,生孩子似乎也没那么可怕,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阵痛的间隔时间减少,疼痛加剧,最后已到难以忍受的地步。

她痛得脸色发白,直冒冷汗,眼泪都止不住的流,想要喊出声,可稳婆却说不能喊,要省点力气,不然到了要用力的时候没力气了,她只能咬着一团布,强行忍着。

顾景熙看她如此痛苦,帮她擦汗的手都忍不住轻颤着,自己知道生孩子不容易,可当亲眼看见阿瑶还没开始生,就已经那么痛苦了,发现自己想象中的痛苦还是太轻了。

百里太医早已到了顾家,顾景熙出了房间,让百里太医想法子让孟瑾瑶别再疼痛。

百里太医懵了,他哪有这种本事?他要是有这种本事,当年皇后娘娘生孩子的时候,他就能立个不小的功劳了,皇上那么疼爱皇后娘娘,定会给他一笔封赏,他惭愧道:“侯爷,请恕下官医术不精,尚不能做到。”

到了傍晚,稳婆检查孟瑾瑶的身体,道:“侯爷,您该回避了,夫人快要生了。”

顾景熙道:“没事,我留下来。”

孟瑾瑶见稳婆拘谨站在一旁,忍着痛,道:“夫君,你、你先出去吧,接下来的事你又帮不上忙,你在这里还会影响到我们。”

顾景熙还想再说什么,但看到孟瑾瑶眼神坚决,只能先到外面等着。

房门外。

顾老夫人他们都神情焦灼地等待着,听着里面传出难以抑制的惨叫声,顾景熙脸色苍白,好几次想要冲进去,却又怕自己进去非但帮不上忙,且还添乱了。

顾老夫人见状,便转移儿子的注意力:“曜灵,趁着孩子还没出生,要不你给孩子想个名字?”

顾景熙回道:“母亲,名字早就想好了,大名萱盈,小名晚晚。”

“萱盈?”

顾老夫人愕然,很快反应过来,这是个姑娘名字,不是她觉得姑娘不好,若只是她,她觉得是个小孙女也不错,只是她儿子到了这个年纪,难道不想要儿子,想要个姑娘?

顾景熙早已在脑海中想了千百遍女儿的模样,脸上情不自禁地浮现出笑意:“当时在想名字的时候,萱盈听到她的名字,马上就回应了我,那是她第一次胎动。我想着,这肯定是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就给她定下了名字,至于晚晚,那是阿瑶想的,阿瑶说这孩子迟迟未降生,那就叫晚晚。”

此言一出,张氏与陈氏皆愣住,没想到小叔子竟然没有盼着三弟妹这胎生个儿子。

顾老夫人温声说:“既然你们都已经定下了大名和小名,那大名就叫萱盈,小名叫晚晚也不错。”

忽然,房内传出孩子的哭啼声,众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顾景熙喜色染上眉梢,笑容满面:“母亲,恭喜您又要有孙女了。”

顾老夫人脸带笑意,看着兴奋得难以自抑的儿子,她慈爱道:“曜灵啊,母亲也恭喜你,要做父亲了。”

没过多久,产婆就抱着孩子出来道喜:“恭喜侯爷,贺喜侯爷,夫人生了个小公子,母子均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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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三个字,顾景熙直接就懵了,那他的女儿去哪儿了?

那么久以来,他都坚定不移地认为是个女儿,就连名字都取好了,忽然有人跟他说阿瑶生了个儿子,他有点不能接受现实,皱起眉头,问稳婆:“你是不是看错了?我夫人明明怀的是个姑娘。”

稳婆懵住:“啊?”

顾景熙再次问:“我问你是不是看错了?”

稳婆这才反应过来,但也没多想,只以为他是老来得子太过兴奋,说话都不正常了,连连摇头:“侯爷,我做稳婆那么多年,这哪能看错?就是个小公子,屋子里的丫鬟们都看见了,您瞧瞧,长得可俊了。”

稳婆说罢,就将怀中被襁褓裹着的孩子递给顾景熙。

顾景熙没抱过刚出生的孩子,没有抱小婴儿的经验,怕弄出个好歹,没敢伸手去接,只是低头看了眼,孩子长得皱巴巴的,皮肤红红的,看不出哪里俊了。

稳婆见他盯着孩子直皱眉头,也没有伸手去抱孩子,心里纳闷他老来得子怎么就没多高兴?便神色尴尬地看向顾家其他人。

顾老夫人知道儿子不是不高兴,只是没经验不敢抱,她看着襁褓中的小家伙,心都要化了,伸手接过孩子,笑容慈爱:“这孩子可真乖巧,比曜灵小时候乖,曜灵刚出生的时候嗷嗷的哭个不停,他这性子肯定像阿瑶。”

陈氏附和道:“不仅乖巧,长得也好看,长得大了定然是个美男子。”

张氏也凑过来看,不知怎的,她心里忽然间就踏实了,大概是三房有了儿子,已有继承人,她就不用再肖想把儿子过继到三房了。她想起之前为着点蝇头小利跟陈氏争抢那么多年,似乎都不太应该,但那时候也不知道怎的,什么都想跟陈氏争个高低,半点亏都不想吃,如今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也都慢慢的看开了。

顾萱宜直接将发愣的母亲挤开,凑过去看新得的弟弟,伸手就要抱孩子:“祖母,我四弟可真好看,您给我抱抱,我抱过大哥家的云鑫,有经验的。”

顾老夫人最近可稀罕这个孙女了,乖巧懂事了许多,性子都变得通透了,且跟她也投缘,还跟她一起参悟佛法,见孙女满眼热切地看着孩子,直接将孩子递给孙女,含笑说:“小家伙,你大姐姐要抱你了。”

顾萱宜接过孩子,稀罕得很,在侯府中,她有几个哥哥,唯独没有弟弟,这是她的第一个弟弟。

顾老夫人吩咐冯嬷嬷道:“侯爷添了嫡长子,是件大喜事儿,府里下人皆赏,葳蕤轩伺候的下人赏双倍,稳婆以及今日侍候夫人待产的丫鬟赏三倍,都从我这儿支银子。”

冯嬷嬷应声:“是,老夫人,奴婢等会儿就去办。”

稳婆听到三倍的赏金,喜笑颜开:“多谢老夫人,产房那边还没忙完,我先进去忙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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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夫人见儿子还愣在一旁,便道:“你还愣着做什么?名字可有想好了?”

顾景熙摇头,他也就想了个女儿的名字,并没有想过儿子的名字,谁知道先前想的名字如今会用不上?他回道:“母亲,名字的事儿不着急,以后再想,我先进去看看阿瑶。”

顾老夫人道:“你现在进去做什么?里面正忙活着,你进去就是添乱,等会儿再进去,稳婆也说阿瑶平安,你别担心。”

听罢,顾景熙也只好再等一等。

几位女眷都在看孩子,话题也是围绕着孩子,顾景熙也站在一旁看,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嘴巴是嘴巴,愣是没能把她们的赞美之词与孩子的长相联系在一起。

过了会儿,孩子又哭了起来,这时距离刚出生约莫过了两刻钟。

顾老夫人道:“孩子饿了,快去让乳母过来,把孩子带下去喂奶。”

一旁的丫鬟应声,马上去将乳母喊过来。

产房收拾好,顾景熙进去看孟瑾瑶时,她因消耗体力过多,疲累过度,早已沉睡过去。

顾景熙看她脸色脸色苍白,神色疲惫,睡得很沉,心里也甚是心疼,这一胎生完,他们不会再要第二个孩子,就这一个都已经很折腾人了。

春柳上前询问:“侯爷,您还没吃晚饭,可要吃点东西?”

顾景熙微微摇头:“我还不饿,等夫人醒来再吃吧。”

春柳听罢,应了声“是”,便退下了。

到子夜时分,孟瑾瑶才慢慢醒来,见顾景熙坐在床前守着自己,双手握住自己的手,连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她微微愣了下,旋即勾起嘴角笑:“夫君。”

顾景熙亲了亲她的手背,柔声说:“阿瑶辛苦了。”

孟瑾瑶笑道:“我也觉得挺辛苦的,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最后还是挺过来了,孩子出来的那一瞬间,我感觉自己真厉害呀,竟然生了个孩子。”

顾景熙心都揪着疼,声音已有几分哽咽:“嗯,我们阿瑶最厉害了,以后我们再也不生了。”

闻言,孟瑾瑶点头表示赞同,生孩子那么疼,她也不想再来一次了,现在想起那种痛都觉得恐惧,有很多个瞬间,她都觉得自己可能要下去见祖宗了。

她笑道:“夫君,还真让二嫂给猜中了,这一胎是个儿子。”

提起这个,顾景熙就有点郁闷,轻轻地“嗯”了一声。

孟瑾瑶又道:“刚生完孩子的时候太累了,都还没看仔细就睡了过去,孩子长得像你还是像我?”

顾景熙回忆一番儿子的长相,感觉不像他,也不像阿瑶,最终摇头:“不知道。”

孟瑾瑶诧异:“你没看孩子吗?”

顾景熙老实巴交地回道:“看了,但是没看出来。”

闻言,孟瑾瑶又是一愣,转而道:“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他长得像谁。”

顾景熙担心她的身子,温声道:“阿瑶,你也饿了吧?要不先吃点东西,孩子晚点再看。”

孟瑾瑶眼巴巴看着他:“可我想看看孩子再吃。”

顾景熙拿她没办法,只好去让乳母将孩子抱过来。

(作者没生过娃,没经验,生娃是怎样的,娃第一次什么时候进食,这些知识来源于一个生过娃的宝妈,但这仅是她个人生娃时的情况,不代表全部哦,其他宝妈生孩子可能有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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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看着孩子,只觉怎么看怎可爱,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顾景熙瞧她笑容温柔,看孩子那眼神,充满慈爱,隐隐有种感觉,从今日开始,自己好像要失宠了,且还是被一个刚出生的奶娃娃夺走了宠爱。

顾景熙幽怨地唤她:“阿瑶。”

孟瑾瑶如今心里眼里都是孩子,压根就没注意到他语气不对劲,轻声道:“夫君,我们家儿子真可爱,睡着了也很乖。”

顾景熙:“……?”

这,谁家孩子睡着了不乖?谁家孩子睡着了会闹腾?真是母亲看孩子,再平常的事,都能夸出一朵花来。

孟瑾瑶抬头看了看顾景熙,又低头看了看儿子,认真对比一番,没看出儿子像夫君还是像自己,便又道:“估计他还小,还没长开,目前还看不出来像你还是像我。”

顾景熙“嗯”了一声。

孟瑾瑶又道:“不过他五官真好看,长大了肯定也好看。”

顾景熙:“……”

他不理解,阿瑶是如何睁眼说瞎话说出这种话的,虽然他是父亲,他也很稀罕这小家伙,但他尊重事实,无法违心的夸孩子好看,孩子皱巴巴的,还挺丑的,着实跟好看不沾边。

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小脸,纳闷道:“先前我们一直都觉得他是个小姑娘,我给他起名字,他还回应了我,怎么生下来就是个男孩?先前想的名字,如今都用不上了。”

孟瑾瑶沉默片刻才回道:“夫君,有没有可能,他当时不是喜欢这名字,而是在抗议?”

顾景熙:“……”

孟瑾瑶问:“你当时除了想女儿的名字,可有想过儿子的名字?”

顾景熙理所当然地回道:“当时我起名字的时候,这臭小子回应了我,我就当他是个姑娘了,还想什么儿子的名字?”

孟瑾瑶道:“那你现在可以想一个男孩能用的名字了。”

顾景熙看着酣睡正香的儿子,直接一锤定音:“大名不着急,过几天再定下吧,小名就叫晚晚。”

孟瑾瑶愣住:“晚、晚晚?”

顾景熙轻轻颔首:“大名用不上,小名总能用得上的。”

闻言,孟瑾瑶在心里念了两遍这小名,又看了眼什么都不懂的儿子,迟疑道:“可是男孩叫这个小名,是不是显得不够男子气概。”

顾景熙不以为意道:“墨白的儿子,小名叫笑笑,不是更加没有男子气概?”

孟瑾瑶:“……还能这样比较?”她说罢,又想到这是自己想的小名,还是不能浪费,“晚晚就晚晚吧,总比叫狗蛋好。”

顾景熙低笑出声:“那倒不至于给他起名叫狗蛋。”

就这样,顾四公子的小名,在他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被定下了,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小名真的没取错,跟他非常的般配,但那是后话了。

孟瑾瑶道:“夫君,我饿了。”

顾景熙听罢,马上让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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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饭,孟瑾瑶又想睡觉了,这时已经时候不早了,顾景熙去净室洗漱一番,便回来陪她一起睡,她还在月子中,可也没像别家夫妻那般月子期间分房睡。

翌日。

顾景熙老来得子的事,已传到各大臣家中,就连平民百姓也有不少人得知了此事,大家一起谈论,知道的人也越来越多。

景文帝从心腹太监口中得知此事,心里也替这位臣子高兴,道:“准备一下,朕要亲笔写一道圣旨。”

公公跟随景文帝多年,对景文帝的行事有所了解,迟疑地问:“皇上,您这是要写册封顾四公子为长兴侯世子的圣旨?”

景文帝颔首道:“这是顾爱卿的嫡长子,理应立为世子,明日是洗三宴,你说这道圣旨在洗三宴下,还是在满月宴的时候再下旨?”

公公听罢,就想起昨日临安侯请封世子的奏折,心中感慨,长兴侯还真是深得圣宠,别家的世子还要上奏皇上,请求皇上册封,而长兴侯府的,都不必长兴侯亲自请封,皇上就已经亲笔写圣旨了。

公公想了想,回道:“皇上,奴婢觉得满月宴那天下旨比较好,那天的宾客多,虽说长兴侯不是那种好面子的人,但这份体面他肯定喜欢。”

景文帝点了点头,赞同了心腹太监的话,宾客多的时候下旨,让大家都见证长兴侯府有新的世子,洗三宴那天差人去顾家送上一份礼品即可。

片刻后,景文帝又问:“顾爱卿嫡长子的大名如今定下来了没有?”

公公回道:“这个奴婢尚未听说,不过您想如今提笔写圣旨,名字那里可以先空出来,等得知顾四公子大名时再写上去。”

景文帝听罢,马上就让心腹太监笔墨侍候。

那厢,顾景熙完全没想过景文帝已经准备册封他儿子为世子的圣旨,他目前也没想起世子的事,还在想着如何跟儿子争宠,儿子才刚出生,阿瑶的注意力就已经不在他身上了,说话的时候三句不离儿子,甚至昨夜听到阿瑶讲梦话都喊着儿子的小名,更是把他整郁闷了。

忽然间,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声音里透着笑意,问他:“顾曜灵,老来得子的感觉如何?”

顾景熙缓缓抬头,见祁蕴文笑眯眯地看着他,他微微摇头:“不如何,就感觉他小小年纪,还挺有本事的。”

祁蕴文茫然:“他昨日才出生,能有什么本事?”

顾景熙语气幽怨地回道:“别给我装,你是过来人,你懂的。”

闻言,祁蕴文若有所思,很快就明白过来,随即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并假情假意地安慰他:“曜灵啊,你就看开点吧,女人有了孩子,心思肯定不会在丈夫身上的,特别是刚有孩子的时候,那新鲜劲正猛,但是等孩子长大一些,特别是到了调皮的年纪,她就想起你的好,又将一颗心扑在你身上了。”

顾景熙问:“你指的心思扑在你身上,就是孩子调皮的时候,嫂子舍不得打孩子,转头就收拾你这做父亲的,收拾完你感觉过意不去,又哄你两句?你吃醋跟她闹脾气的时候,她给你绣个香囊就把你哄好了,结果你转头发现她给孩子做了一套衣服,香囊只是顺便给你做的?”

祁蕴文:“……”

怎么能说出这种戳人心窝子的话?

很快,他连连摇头,嘴硬道:“话不能这么说,我小时候也挺调皮,孩子的性格随了我,她这不是生气?我让她收拾我一顿她就解气了,这跟打情骂俏似的,无伤大雅。至于给绣个香囊哄我,却给孩子做衣服,那不是孩子闹腾的吗?我又不是孩子,不需要这样哄。”

顾景熙觑了觑他,想要嘲讽两句,但是想了下,依照阿瑶对晚晚的稀罕劲儿,墨白的现在,可能就是自己的未来,说话还是得悠着点,免得将来被嘲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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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洗三宴。

顾景熙嫡长子的洗三宴,请了不少宾客,不在京城的亲朋好友没有请,毕竟也赶不及,但提前送了请柬,邀请他们届时来参加孩子的满月宴。

孟承章还在书院赶不回来,孟冬远只能带着孟承兴来赴宴,尽管女儿跟他关系不好,但女儿为顾家添了男丁,在顾家受宠,他这做父亲的也面上有光,出门在外,别人都要会他几分薄面。

去看过外孙,孟冬远便与其他宾客攀谈,其他宾客虽瞧不上他,但因他是顾景熙的岳父,到底还是愿意给面子与他闲谈的。

孟承兴跟在父亲身边,瞧父亲没有像以往那般为他费心,与其他人谈得正欢时,都没有想着向旁人提起他,还是旁人看他在一旁插不了话,将话题引到他身上,他这才得以说话,缓解尴尬,他心中气愤难当,却又拿父亲没办法。

孟冬远温言道:“承兴,你大姐夫在那边,去找你大姐夫说话吧,来的时候你不是说要找你大姐夫请教学问?”

闻言,孟承兴懵了下,他几时说过这种话?父亲说的这是人话吗?他跟大姐夫关系又不好。

有外人在,孟承兴不好反驳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应了声“好”,然后往顾景熙的方向走去。

孟冬远笑着跟自己眼前的男子道:“我这小儿子比较腼腆,让你见笑了。”

那人回道:“孟世子只是话少了些,我家那小子也如此,话不多。”

那厢,顾景熙看到这位小舅子忽然过来跟自己攀谈,有些意外,但看到不远处的岳父,就明白什么意思了,这小舅子是被岳父撵过来的,也算是岳父对小舅子的一种变相为难。

孟承兴硬着头皮跟他闲谈几句,看到有认识的同龄人出现,这才找了个借口速速离开。

祁蕴文低声道:“曜灵,你这位小舅子似乎有些害怕你,却又强迫着自己跟你说话,真是奇怪,既然见了你会犯怂,又何必凑上来?”

顾景熙抿唇笑了笑,避重就轻地回道:“许是出于礼节吧。”

葳蕤轩。

孟瑾瑶在房中坐月子,没能出去见宾客,宋馨宁来看望她,见她精神不错,也便放心了。

孟瑾瑶看着襁褓中的儿子,轻叹道:“阿宁,原本以为我们以后能有缘做亲家呢,结果生出来是个男孩,只能跟你儿子做好兄弟了。”

宋馨宁回道:“那我努努力,过两年生个女儿,若他们能看对眼,那就结儿女亲家。”

孟瑾瑶诧异,甚是费解:“阿宁,生孩子痛得死去活来的,前两天我都觉得自己要下去见祖宗了,你还想继续努力再生一个?”

宋馨宁愣了下,转而回道:“说来也是奇怪,我刚生完孩子的时候,就跟我夫君说不想再生了,可现在看到别人家的女儿,我又眼馋,想要个女儿,你说我这是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孟瑾瑶不理解,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正她不想要二胎,现在想起生孩子那种痛,她都觉得恐惧,这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痛,她不想再经历,如今夫君有了晚晚做继承人,她就算不生也行。

宋馨宁抱起小家伙,问:“孩子起名字了吗?”

孟瑾瑶回道:“大名还没起,小名叫晚晚,吃晚饭的晚。”

“晚晚?”宋馨宁费解,“为何会给他起这个小名?”

孟瑾瑶笑道:“因为他晚了几天出生,让我多焦虑几天,所以叫晚晚。”

宋馨宁讶然:“还能这样?”

孟瑾瑶反问:“不然呢?”她看着儿子,惆怅道,“他还没出生的时候就知道拖延,你说他以后会不会有做事拖延这毛病?”

闻言,宋馨宁忽然想起舅舅的话,回道:“若是如此,那他性子肯定随了你夫君。”

孟瑾瑶疑问道:“为何这样说?”

宋馨宁回道:“我以前听我舅舅说,你家夫君读书时,功课都是最后一个完成的,其他学生都把功课交给先生了,他才在最后一刻慢吞吞的交功课。”

孟瑾瑶:“……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宋馨宁接着道:“每回我外祖母说我舅舅做事拖拉,舅舅就把你夫君推出来给自己垫背,然后外祖母就说,人家是比你慢一些,但人家完成得比你好,把我舅舅郁闷的马上去把事情办妥,然后回来跟我外祖母邀功。”

她说着顿了顿,见好友沉默不言,又道:“你也不必担心,你夫君如此优秀,晚晚像他,那肯定也是个优秀的孩子。”

孟瑾瑶轻轻摇头,温柔含笑:“我倒是不在意孩子优不优秀,只要他品性好,健康平安就好,若是有出息那就更好了。只是觉得在别人口中听到的顾景熙,跟我所了解的顾景熙相差甚远。”

宋馨宁回道:“那是他年少时,肯定跟现在不一样,就我家那位,近两年的变化都很大,本来他就是个稳重的人,这两年更加成熟稳重。”

孟瑾瑶点点头:“那倒也是,年纪不同,心境和行事作风也不同。”

午宴后,洗三礼开始,老祖宗说这样既能洗去孩子身上的污秽,又能通过洗三礼给孩子祈祥求福。

洗三礼结束后,宾客们也没马上离去,仍留在顾家跟其他宾客交谈,又约莫过了一个时辰,众人才陆续告辞离去。

送完宾客,顾景熙就回到葳蕤轩,见孟瑾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不明所以:“阿瑶,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孟瑾瑶回道:“夫君,我觉得你也适合晚晚这名字。”

顾景熙一脸茫然:“何以见得?”

孟瑾瑶言笑说:“我先前还纳闷怎么孩子晚了几天才出生,后来听人说了他父亲的事迹,才发现原来从娘胎开始就随了他父亲,喜欢拖延。”

顾景熙下意识就反驳:“阿瑶,我何时喜欢拖延?你让我做什么的时候,我都不曾拖延过。”

孟瑾瑶反问:“你敢说你读书的时候,不是最后一个完成功课的?”

闻言,顾景熙当即就愣住,早已尘封的记忆瞬间涌上脑海,对上阿瑶那调笑的目光,他慢吞吞地吐出两个字:“……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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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瞧见他吃瘪的模样,低笑出声:“真是没想到啊,你以前竟是这样的顾景熙,我以为像你这样优秀的人,做事不会拖延,却不曾想你以前连做功课都拖拖拉拉的完成。”

顾景熙心里郁闷得很,都那么多年前的事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揭他的陈年往事?他自己都要忘记了,现在还有人给他回忆一番,他在阿瑶心目中的形象都要毁了。

他纳闷道:“阿瑶,这是谁跟你说的?”

孟瑾瑶咯咯笑道:“夫君那么聪明,应该能猜到的,毕竟能知道你过往事迹,还能把你的事迹传到我耳中的人不多。”

顾景熙思索了会儿,猜测道:“难道是母亲说的?”

孟瑾瑶回道:“不是母亲,夫君再猜猜。”

顾景熙思索一番,这种陈年旧事,除了他亲近的人,也不会有旁人提起,他轻轻摇头:“猜不到,阿瑶给点提示。”

孟瑾瑶道:“我听阿宁说的。”

顾景熙甚是费解:“我念书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又怎么会知道这种陈年旧事?”

孟瑾瑶觑了觑他:“夫君,你是不是忘了她的舅舅是谁?”

顾景熙瞬间沉默了,他倒是忘了,还有祁墨白那损友,只是祁墨白那厮都这般年纪了,怎么还把他拉出来做挡箭牌?搞得现在晚辈都知道他的陈年旧事。

孟瑾瑶又道:“我们家晚晚的性子估计真会像你,不过像你也挺好,以后看着晚晚,我就能想象你年少时的模样。”

顾景熙回忆一番自己年少时的行事作风,下意识就摇头:“还是别像我了。”

孟瑾瑶却道:“我觉得像你挺好的,你天资聪慧,十几岁就中状元。”

闻言,顾景熙都不好意思接话,他读书是挺好的,先生都称赞的,但那时候也真的不让人省心,让父母头疼不已,所以儿子的性子还是不要像他比较好,不然他就要走父亲的老路了,到了那时候可真是造孽,风水轮流转。

翌日。

静宁郡主来了,她陪太后娘娘去寺庙小住几天,昨日的洗三宴她没能赶回来参加,今日才过来探望,但因家中还有事,也没多逗留,看了孟瑾瑶与晚晚之后,又陪着孟瑾瑶说了会儿话就回去了。

好友回去后,孟瑾瑶又觉得无聊了,自从生孩子后,她都没离开过屋子,院子里的丫鬟婆子都精心侍候着。

她感觉自己精神还可以,跟丫鬟提议想到屋子门口看看,丫鬟马上劝阻,说月子期间不能见风,春风虽不冷,但生完孩子还没恢复好,正是虚弱的时候,容易得风寒,搞不好还要落下月子病。

孟瑾瑶只好作罢,呆在屋子里,跟晚晚的乳母学习如何照顾孩子,了解孩子的各种需求,尽管有两个乳母精心照顾着晚晚,但她还是想多了解。

到了傍晚,顾景熙回来时,已到晚饭时间,去看了眼熟睡的孩子,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吩咐丫鬟到内室摆膳,这两天他都是在内室摆膳,在厅中怕阿瑶着了风。

吃饭时,顾景熙忽然道:“阿瑶,你说晚晚那小子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孟瑾瑶疑问:“夫君何出此言?”

顾景熙回道:“每次我回来,他都在睡觉。”

闻言,孟瑾瑶忍俊不禁:“你胡思乱想什么?他还那么小,肯定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等他再大一些就不会这样了,你若想在他醒的时候陪他,那就晚上的时候,听乳母说,他晚上会醒来几次。”

顾景熙回道:“晚上我得陪他母亲,没空陪他。”

猝不及防的情话,让孟瑾瑶有些不好意思,旋即嗔他一眼,道:“多吃点,少说胡话。”说着就往他碗里夹一块肉片。

顾景熙见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那块肉片直接送进自己嘴里。

孟瑾瑶傻眼了,对上男人温柔含笑的眼眸,她下意识瞧了眼一旁的丫鬟,发现丫鬟早已低下头,没有看他们,她再次嗔了男人一眼,将手抽回来,继续吃饭。

晚饭后,顾景熙就吩咐丫鬟备水,准备沐浴。

沐浴过后,顾景熙回到房中,发现孟瑾瑶已经睡下了,他看了眼床上的枕头,忽然有了想法,回忆一番乳母抱晚晚的姿势,伸手将枕头轻轻抱了起来。

孟瑾瑶半睡半醒之间,察觉到身边有人,一睁眼就看到自家夫君弯下身子抱枕头,她诧异地问:“夫君,你抱着枕头做什么?”

她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把顾景熙吓一跳,低头去看她,见她眼含疑惑地盯着自己看,轻咳两声缓解尴尬,道:“没什么,就是、就是看看,困了吧?我们先睡觉。”

孟瑾瑶瞥了眼他抱枕头的姿势,很快就明白过来,噗嗤一笑:“夫君,你该不会是在偷偷练习如何抱孩子,想要抱晚晚吧?我现在忽然想起来,你似乎没有抱过晚晚,这是因为不懂得怎样抱,所以才没抱他?”

顾景熙神色不自然地点了点头。

孟瑾瑶含笑说:“抱枕头与抱晚晚相比,区别还挺大的,你不必抱枕头练习了,明日我教你如何抱晚晚。”

顾景熙再次点头,默默将枕头放下,上了床榻,准备就寝。

他刚躺下,就听到孟瑾瑶道:“夫君,你该给晚晚起个大名了,今日母亲过来看晚晚,还问起晚晚的大名。”

顾景熙回道:“晚晚的大名我已经想好了。”

孟瑾瑶问:“叫什么名字?”

顾景熙温言道:“晚晚是修字辈,我想了许久,给他取名修珩。”

孟瑾瑶:“顾修珩?”

顾景熙颔首回道:“珩,佩上玉也,有美玉的意思,君子如玉,望他日后成为品行高洁、举止从容有度的谦谦君子,阿瑶觉得这名字如何?”

听罢,孟瑾瑶琢磨一番,又联想到自家夫君,她也希望晚晚以后能像夫君那样,做个风度翩翩的君子,连连点头:“我觉得甚好。”

顾景熙道:“既然阿瑶也赞同,那顾修珩就是他的大名了,明日再告知母亲以及家中其他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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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祁蕴文发现一个问题,近来好友都是掐着时间下值,然后匆匆忙忙回家,以往还会多逗留些时间,处理一些公务,现在每天都归心似箭。

刚到散值时间,祁蕴文毫不意外的又看到好友准备回家,笑着调侃道:“曜灵,那么着急回家,是回去陪你们家顾晚晚?”

顾景熙脚步一顿,反问他:“你不用回去陪你们家祁笑笑?”

祁蕴文白了他一眼:“这小子哪里需要我陪?他如今在书院念书,有的是同窗好友陪他。”

顾景熙淡声道:“我看是他不稀罕你陪了。”

祁蕴文:“……”

真别说,他家那小子是真的不稀罕他陪,且还会觉得他烦,现在都是跟同龄人一起玩,不像几年前,他一回到家就粘着他。

祁蕴文轻叹一声:“何止是不需要我陪?他还不许我和他母亲喊他笑笑,大抵是因为有一回他的同窗好友在,我喊他的小名笑笑,被他同窗好友知道了他的小名,他赌气三天没搭理我,最后还是我掏银子给他买了他想要的古琴,这才挽回父子情。”

顾景熙忍不住笑了出声:“谁让你们给他取这么个小名?男孩叫笑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活泼开朗又爱笑的小姑娘。”

祁蕴文被这话噎住,片刻又道:“笑笑听起来不像男孩,那晚晚听起来就像男孩了?好好的儿子,你们给人家取个小名叫晚晚,当心孩子长大后嫌弃。”

顾景熙理直气壮道:“我们又不是给他取的小名,谁知道他不是女儿,这小名才不得不落到他头上。”

祁蕴文诧异:“所以,你们是把给女儿的小名给了儿子?”

顾景熙默认了,其实何止是小名?主打一个不浪费,就连阿瑶亲手给女儿做的小衣服,现在也给了晚晚穿,小家伙穿着粉色的衣服,还怪好看的,他满意了,阿瑶也满意,至于晚晚,这小家伙能懂什么好看不好看?

祁蕴文道:“你跟弟妹这做父母的,多少有些不靠谱。”

闻言,顾景熙当即就怼回去:“你倒是靠谱,你给你儿子取个小名叫笑笑,给你女儿取个小名叫铮铮,让你儿子曾经一度哭着闹着想要跟他姐姐交换小名。”

祁蕴文:“……”

他又不是给孩子瞎取小名,儿子从小就爱笑,无论是谁抱着都笑眯眯的,所以取个小名叫笑笑,至于女儿,他觉得女儿性格不能太柔弱,不然以后去了婆家会受欺负,就取个小名叫铮铮,希望女儿强悍一些,别让人给欺负了。

顾景熙淡声道:“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府,不与你废话了。”

祁蕴文:“……老来得子果然不一样。”

顾景熙刚走了一步,听到这句话,又停下脚步,道:“谁老了?我今年才三十一,还年轻着。”

祁蕴文觑他一眼,道:“我今年三十二,女儿十四,再过两三年我估计就要做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祖父了,你跟我同辈份的,还不服老?”

顾景熙道:“那也比你年轻。”

祁蕴文低笑:“顾曜灵,我发现你自从娶了个比你小那么多的小媳妇,你就越发在意自己的年纪了。”

顾景熙不想搭理他,直接不接这话茬,淡声道:“时候不早了,先走一步,明日见。”

祁蕴文也不拖他的时间,道:“行了行了,明日见。”

顾景熙没有再回话,迈起脚步,步履轻快的离去。

有同僚看到他行色匆匆,好奇地问祁蕴文:“祁少卿,顾寺卿走那么急,这是有什么急事?”

祁蕴文笑道:“哪有什么急事,我们顾寺卿赶着回去带孩子呢。”

同僚懵住:“啊?”

祁蕴文道:“顾夫人不是生了个儿子?”

同僚点了点头,费解道:“孩子有乳母照顾,还有那么多丫鬟婆子,也不必顾寺卿亲自带孩子啊。”

祁蕴文觑他一眼,然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你懂什么?孩子还小的时候你不带,长大了会跟你不亲近。”

同僚听罢,下意识反思一番自己的所作所为,他儿子似乎跟他不算很亲近,有什么事都是找母亲,不是找父亲的,他这做父亲的似乎显得有点失职。

祁蕴文见同僚愣了下,然后没有搭理他,直接转身就走,他茫然:“哎,你又去哪儿啊?”

同僚头也不回,只回了句:“祁少卿,今日的公务已处理完,趁着时间尚早,我得回去教导儿子功课了。”

祁蕴文:“……?”

陪孩子是什么会传染的疾病吗?还能传染给别人,要不他也回去找那臭小子增进一下父子情?

顾景熙回到家中,发现他儿子又在睡觉,基本上每日回来就遇不上儿子醒着的时候,只能晚些时候饿了才会醒来。

孟瑾瑶瞧他盯着儿子看,好奇道:“夫君,你这么盯着晚晚做什么?”

顾景熙回道:“我琢磨着,他又不属猪,怎么就那么能睡?”

闻言,孟瑾瑶笑了出声:“你像他这般大的时候也是整天都在睡觉,母亲说了,你以前不仅能睡,且还不好带,非得抱着才行,一放下就醒了,晚晚可比你乖巧多了。”

顾景熙被这话噎住,片刻后道:“阿瑶,幸好晚晚这方面随了你,不然带他的乳母都得嫌弃他。”

孟瑾瑶点点头:“那是。”

顾景熙又道:“也不知是不是看久了,越看越觉得顺眼,如今看他又觉得不丑了。”

孟瑾瑶瞪他一眼,道:“他本来就不丑,刚出生的时候皱巴巴的很正常,慢慢的就变好看了,你没见过修远家的云鑫?”

顾景熙:“我没留意。”

孟瑾瑶无奈道:“云鑫是你的侄孙,你都不留意,那有什么是你留意的?”

顾景熙抬眼看她:“我留意你。”

此言一出,孟瑾瑶微微怔了下,下意识看了眼四周,然后嗔他一眼,娇嗔道:“你好好说话,让人听见了看你羞不羞。”

顾景熙莞尔笑:“这儿也没旁人,晚晚又睡得沉,就算他现在醒着,也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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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就欺负晚晚还小。”

孟瑾瑶嗔他一眼,抿起嘴角笑,片刻后,她想起一件事,又觑了觑他,斟酌着道:“夫君,要不我们先分房睡?”

闻言,顾景熙眉头一皱:“阿瑶,有了儿子你就不想要我了?”

孟瑾瑶忙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阿瑶是什么意思?”顾景熙眼神幽怨地看着她,接着道,“阿瑶,你要明白,儿子是靠不住的,等他娶了媳妇,整天跟他媳妇腻歪,哪儿还能想起你这个老母亲?到最后陪在你身边的还是我。”

孟瑾瑶听罢,咯咯笑道:“夫君,你可别忘了,你也是母亲的儿子。”

“我跟这臭小子不一样。”顾景熙说罢,转而又问,“为何要跟我分房睡?是不是谁撺掇你冷落我?”

孟瑾瑶低下头,嗫嚅道:“夫君,我已经半个多月没洗澡了,头也没洗。”

她还没试过那么久没洗澡也没洗头,现在也就只是擦擦身子,原本她是没有多想的,但无意间听到有个婆子的谈话,说男子都嫌弃坐月子期间的妻子,说是太久没洗澡也没洗头,身上有异味,她听了之后就有些敏感了。

顾景熙一听,就明白她的想法,温声道:“那又如何?阿瑶又不臭,再忍一忍,过些天再洗。”

孟瑾瑶问:“夫君,真的不臭?”

顾景熙轻轻摇头:“别胡思乱想,阿瑶不臭,不然晚晚估计都不想跟你呆在一起,你看晚晚在你身边睡得多香?”

孟瑾瑶将信将疑,低头嗅了嗅自己,衣服是熏过香的,有淡雅的清香,似乎真的没闻到有什么臭味,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闻习惯了,没闻出来。

顾景熙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闻仔细了,为夫可有骗你?”

孟瑾瑶微微摇了摇头,改变了主意:“夫君,那我们暂时还是别分房睡了。”

顾景熙道:“什么暂时?以后也不分。”说着,就将她搂进怀中,“你不在我身边,我会不习惯。”

孟瑾瑶微怔,转而伸手抱住男人的腰,其实她也会不习惯。

顾景熙温言道:“阿瑶,等你出了月子,我们去游湖,去赏花,到庄子上玩。”

闻言,孟瑾瑶迟疑道:“可是晚晚还那么小,不好带出门,等他再大一些吧。”

顾景熙听罢,当即皱起眉头,心里有些吃味,以前没有这臭小子,他们有时间就能出门,现在有了这臭小子,即便有时间,阿瑶都不想跟他出门了,时时刻刻惦记着这臭小子。

他直言道:“阿瑶,我的计划里没有顾修珩。”

孟瑾瑶:“……?”

忽然间直呼儿子大名是几个意思?

顾景熙语气幽幽地问:“你现在每日陪着顾修珩,等你出了月子,就不能单独陪陪你夫君?”

孟瑾瑶连连摇头:“不是,我也想陪夫君,只是我们都出门了,晚晚怎么办?”

顾景熙回道: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有两个乳母照顾,还有那么多丫鬟婆子看着,阿瑶若是不放心,就把他送到母亲那边,让母亲也帮忙照看一下,有母亲帮忙照看,你总该放心了吧?”

孟瑾瑶道:“怎好麻烦母亲?”

顾景熙不以为然道:“隔辈亲,这种麻烦母亲肯定喜欢。”

孟瑾瑶抬眼看他,见他满眼幽怨地看着儿子,不由一愣,半晌后,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近日似乎因为儿子冷落了夫君,当即就应道:“夫君说的是,晚晚就让母亲帮忙照看着,我得陪我夫君出门游湖,到庄子上玩。”

顾景熙特别好哄,瞬间就被她哄好了,看儿子又顺眼了几分。

永昌伯府。

先前孟老夫人找了媒婆,为自家儿子物色好女子,如今婚事已有眉目,媒婆再次登门,准备跟孟老夫人说此事。

孟老夫人得知媒婆登门,马上让人将媒婆请到荣福堂,询问道:“张媒人,先前让你物色好姑娘,如今可有眉目了?”

媒婆笑容满面:“老夫人,我按照您的要求,物色了不少好人家的女儿,经过层层筛选,有两个女子很符合您的要求。”

闻言,孟老夫人脸露笑意:“且说来听听。”

媒婆回道:“一个是鸿胪寺寺丞的女儿金氏,另一个国子监学录的女儿招氏。”

孟老夫人听罢,其实都不怎么满意,但儿子的婚事有些艰难,媒婆找了那么久才有好消息,也只能勉强一下,在心里比较一下金家与招家的家境,鸿胪寺丞从六品,国子监学录从九品,相比之下,金家好许多,便问:“金家女儿如今芳龄几何?”

媒婆如实回道:“今年二十有二,模样甚美,性子温柔,嫁过一次人,夫君亡故后带着儿子回娘家另觅良缘,她改嫁时,要带上儿子。”

孟老夫人费解地问:“儿子是夫家的,她如何能带走?”

媒婆回道:“老夫人,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她那夫君是养子,她公爹和婆母以前没孩子,抱养了他夫君,但十年前有了亲生的儿子,她与夫君的儿子,又不是老两口的亲孙子,人家也不稀罕。”

孟老夫人听罢,率先想到的就是儿子以后要分家产,这金氏的前婆家之所以能让金氏把孩子带走,还不是因为不想要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来分家产?那他们孟家又岂能做这种冤大头?都不是自己家的种,不仅要养着,以后家产又得分一份,这不可能。

她微微颔首:“原来如此,那招家女儿今年芳龄几何?”

媒婆回道:“招家女儿今年三十一岁,也是嫁过一次人,且夫君亡故。”

有前车之鉴,孟老夫人还没听媒婆说完,就皱起了眉头,问:“她也要带着儿子改嫁?”

媒婆连忙摇头:“那倒不是,招氏也没有儿子。”

孟老夫人听罢,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带着儿子改嫁的,那还好说,便接着问:“那她有何要求?”

媒婆答道:“招氏要求带着女儿改嫁。”

孟老夫人脸色僵住:“……?”

这张媒婆给她儿子找的都是些什么人?不是要求带上儿子改嫁的,就是要求带上女儿改嫁的,这俩人是觉得未来的夫君是开善堂的,愿意做冤大头给别人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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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媒婆善察言观色,瞧见孟老夫人皱眉,便知孟老夫人对金家女与招家女皆不满意,心里顿生几分鄙夷之意,心里腹诽道:你家儿子没出息也就罢了,还娶过三任妻子,如今已做外祖父,又不年轻了,能有好姑娘愿意嫁都不错了,你还搁这儿挑三拣四。

不过,媒婆也不想继续找,如今这两位女子,已是她找了许久才找到的,其他家的女儿,要么是父母不愿将女儿嫁到孟伯爷,要么是女儿不愿嫁给孟伯爷,给孟家几个那么大的孩子做继母,好不容易找到有两家的女儿愿意,且还是出自官宦人家的女儿。

媒婆接着道:“老夫人,金家女和招家女都是温婉贤淑的女子,模样也不错,若是想要年轻点的,那就金家女,若是想要成熟稳重的,那招家女就不错,不知您意下如何?”

孟老夫人两个都不满意,问:“张媒人,除了她们,可还有别的姑娘?”

媒婆如实道:“老夫人,不瞒您说,孟伯爷如今的名声,想要找更好的姑娘,委实有些难度,外头都在传孟伯爷姻缘淡薄,嫁给他不可能白头偕老,很多做父母的都不愿将女儿嫁给他。”

孟老夫人心里郁闷,她儿子怎么就姻缘淡薄了?姻缘淡薄能娶三次妻?现在这两个女子,无论是哪个她都看不上,带着个拖油瓶嫁进他们孟家,他们家还得给人养孩子。

媒婆看了她一眼,道:“老夫人,我倒是觉得招家女不错,招氏温柔贤惠,持家有道,她那女儿今年十四,明年就能谈婚论嫁,又不是小孩子,需要人操心。金氏的儿子,今年才五岁,需要操心的地方估计不少。”

闻言,孟老夫人愣了下,心思急转,然后眼神一亮。

比起金氏那会分家产的儿子,招氏那十四岁的女儿,那也不是不能接受,反正再养个一年就能将她嫁出去,且女儿都是用来联姻的。

阿瑶嫁给长兴侯,大姑爷虽不帮孟家,可因此孟家的地位也有所提高,阿玉嫁给扬州富商邓源清,这二姑爷在仕途上帮不了他们孟家,但能孝敬点钱财,如今孟家也不似去年拮据了,再来一个招氏的女儿,这门婚事好好利用,又能给孟家谋点利益。

这么想着,孟老夫人便道:“温柔贤惠的女子,若是错过了,那委实可惜,只是继父难当,我也有些担心孩子脾性不好,不服管教,将来我儿待孩子严厉些,又落得个苛待继子继女的名声,若不管教,作为父亲又失职。”

媒婆闻音知雅意,明白孟老夫人这是想要台阶下,马上就识趣的递台阶:“老夫人放心,招氏的女儿我见过,是个懂事的孩子,金氏的儿子也甚是懂事。”

孟老夫人故作沉吟片刻,道:“那就招氏吧,跟我儿的年岁相差不大,金氏比我儿小十几岁,估计不够沉稳。”

媒婆听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也知道孟老夫人打什么主意,这是不想找个带儿子的,将来分家产,带女儿的不需要分家产,且这个女儿明年就及笄可以嫁出去了,留在家碍眼那也是留个一年而已。

媒婆道:“既然老夫人觉得招氏不错,那我去回复一下招家那边?”

孟老夫人虽然选了招氏,但不代表马上就要定下来,道:“不急,我要先派人查一查招家,若招家没什么问题,那就可以定下亲事。”

“谨慎些是应该的。”

媒婆点点头,笑容多了几分真切,这笔媒人钱总算快到手了,孟家虽落魄,但有个长兴侯做大姑爷,她哪里敢把家里有大问题的人家说给孟家?招家的人小问题肯定有点,但不会有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大问题。

孟老夫人和颜悦色道:“今日辛苦张媒人跑一趟了。”她说罢,给身边的丫鬟递了个眼神。

丫鬟马上意会,将早已准备好的荷包给媒婆。

媒婆见状,装模作样推辞一番才收下,然后告辞。

孟冬远傍晚回到家中,得知媒婆又一次登门,心中烦闷不已,今日他在街上遇见董氏了,可董氏却瞧都不瞧他一眼,任凭他在后面叫唤,也没有回头。

他明白,孟家当初为了保承兴那混账,伤透了董氏的心,可他就是放不下,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喜欢一个女人了,便是对当年的孙氏,他也不曾这般喜欢过。

随从悄悄观察他的神色变化,斟酌着道:“伯爷,据说老夫人今日甚是高兴。”

孟冬远听罢,便知婚事差不多要定下来了,他心里更加烦躁,步履匆匆去了荣福堂。

孟老夫人见他来了,且脸上还带着几分抗拒之色,马上先发制人:“儿啊,今日张媒人登门,说是物色了两个好女子,母亲听了她的描述,也觉得甚是不错,准备将你的婚事定下来,今年下半年就让你们完婚。”

孟冬远抗拒道:“母亲,我现在还……”

孟老夫人脸色一沉,眼神凌厉地睨着他:“你别告诉我,你还想着董氏,那个把我们家搅得鸡犬不宁的女人,你还想着她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因为她,外面那些人是如何说你的?他们都说你姻缘淡薄,跟你在一起无法白头偕老。”

见状,孟冬远心生退意,下意识就将话咽回去,道:“母亲,儿子已经放下董氏了,不知张媒人给儿子物色了哪家的姑娘?”

孟老夫人如实道:“一个是鸿胪寺寺丞的女儿金氏,另一个国子监学录的女儿招氏。金氏二十有二,模样甚美,性子温柔,嫁过一次人,夫君亡故后带着儿子回娘家另觅良缘。招氏三十一岁,也是嫁过一次人,且夫君亡故,如今带着女儿,这两位都是要求带着孩子改嫁的。”

孟冬远听罢,微微愣了下,但他也明白自己的婚事自己无法做主,既然要选,那就选个年轻的,便道:“母亲,儿子觉得金氏不错,那就选金氏吧。”

孟老夫人皱眉,乜他一眼:“你糊涂啊,金氏虽年轻许多,但她带着个儿子,儿子将来是要分家产的,这怎么行?娶妻娶贤,年龄和相貌都是其次的,能打理好家务事才是正经,想要年轻貌美的,那就再纳一房妾。”

孟冬远不以为意道:“母亲,我们家现在这样,也没什么家产可以分的了,何必在意那么多?”

孟老夫人被这话噎住,转而道:“我们家如今正在复起,假以时日肯定能恢复昔日的辉煌,这岂能便宜了别人的儿子?招氏就不错,她那女儿今年十四,明年就可以找个婆家嫁出去,婚事若是利用的好,我们孟家还能多一份外力。”

孟冬远明白自己肯定拗不过母亲,干脆也不再反抗,反正娶谁不是娶?那就娶个有利用价值的。

他顺从道:“母亲,方才是儿子思虑不周,母亲说得不错,的确是招氏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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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是日,天气晴。

长兴侯嫡长子顾修珩的满月宴,侯府宾客如云,全府上下都早早起来忙碌。

孟瑾瑶总算出了月子,昨晚沐浴一番,今日整个人都精神爽利。

孟冬远带着两个儿子来参加外孙的满月宴,他们来得早,一大早就来了,毕竟趁着时间尚早,其他宾客还没来,还能有时间跟女儿和女婿增进一下感情。

孟承章还是头一回见小外甥,上次的洗三宴他没能赶回来,如今满月宴总算能赶回来。

孟承章将小家伙仔细打量一番,然后道:“大姐姐,我瞧着晚晚长得像你多一些,不过这双眼睛很像姐夫的,都是凤眼。”

此言一出,孟冬远有心要讨好女婿,当即就反驳:“承章,你再仔细瞧瞧,晚晚明明长得更像你大姐夫,你瞧瞧这鼻子,这嘴巴,就跟你大姐夫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顾景熙温言道:“岳父,晚晚的确更像阿瑶,我觉得像阿瑶就挺好的,阿瑶长得好看,晚晚以后肯定也好看。”

孟冬远听罢,便知自己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有些尴尬,讪讪地笑道:“你跟阿瑶都长得好看,晚晚无论长得像谁都好看。”

顾景熙看了眼孟承章,见小舅子似乎有话想跟阿瑶说,便道:“岳父,阿瑶和二弟也有一段时日未见,我们先到一旁说话,让他们姐弟叙叙旧。”

孟冬远正愁着没机会跟女婿单独相处,如今瞌睡来了就递枕头,正合他意,含笑点头:“好,我们先到一旁说话。”言罢,他瞥了眼小儿子孟承兴,见小儿子没半点眼力见,就搁那儿坐着不动,不悦地剜了小儿子一眼,然后与女婿一同先离开。

顾景熙应付孟冬远游刃有余,也懂得如何跟他说话才能堵住他想说的话。

要说孟冬远这人难缠,其实不然,别管他行不行,反正将他夸得天花乱坠准儿没错,这样他被夸得飘飘然,就很容易忘记正事,然后开始秀他那一般般的才学,只要朋友吹捧一下,他就越秀越起劲儿。

这厢,孟承兴拘谨的坐在一旁,今时不同往日,以往他是不怕长姐的,如今在长姐面前,他却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但总的来说比面对大姐夫好许多,所以他方才故作没看懂父亲的眼色,一动不动的坐着。

孟承章与孟瑾瑶直接无视他,互相问起近况。

孟承章小心翼翼的抱起孩子,轻不可闻地呢喃一句:“是个男孩,挺好的。”

孟瑾瑶没听清,问:“二弟,你刚说什么?”

“没什么。”

孟承章轻轻摇头,不是他觉得女孩不好,是如果这胎是女孩,长姐传宗接代的压力还没卸下来,现在有了嫡长子,没了传宗接代的压力,下一胎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没问题,不然就算姐夫不介意,但多少还是会有压抑的,这是来自外界舆论的压力。

孟承兴看着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们,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喊了声:“大姐姐。”

他话音刚落下,孟瑾瑶才想起屋子里还有他这么一个人在,然后将视线投向他,眸光里带着几分困惑:“三弟,怎么了?”

孟承兴斟酌着问:“父亲又要续娶的事儿,不知你可有听说了?”

孟瑾瑶轻轻颔首,淡声反问:“略有耳闻,只是我在月子期间也没有过多关注,不知父亲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孟承兴回道:“父亲的婚事基本上已定下,我问了祖母,祖母说是国子监学录招家的女儿,现年三十有一,曾嫁过一次人,膝下有一女,明年及笄,届时招氏嫁过来,会带上女儿,她的女儿比我还小一个多月,我们要有妹妹了。”

闻言,孟瑾瑶微微愣了愣,她祖母那挑剔的眼光,竟然能接受一个带着女儿改嫁的儿媳妇?她以为祖母即便不找黄花闺女,那也会找个年轻的,而非三十出头,嫁过人,还有孩子的女子。

片刻后,孟瑾瑶回过神来,淡淡地“哦”了一声,不甚在意道:“也好,父亲身边是该添个知冷知热的人,二弟跟你都尚未娶妻,祖母又上了年纪,府里的中馈也得有个主母来主持,父亲续娶就挺好的。”

孟承兴皱眉:“大姐姐,你也赞成此事?”

孟瑾瑶含笑反问:“难道三弟不赞成?”

孟承兴面色一滞,他肯定是不赞成的,才走了个董氏,如今再来个招氏,他又得受继母磋磨,之前的董氏好歹没有孩子带着嫁过来,现在的招氏有孩子,有孩子的母亲肯定是事事为亲生的孩子谋利益,只是他不赞成也没用,祖母一意孤行,说要给他找个好母亲,他不敢惹祖母不悦。

孟瑾瑶觑他一眼,哪会不知他的心思?淡声道:“招氏三十有一,这般年岁嫁过来,应该不会再有孕,父亲也就没机会动别的心思,至于带上的女儿,明年及笄就要嫁人了,碍不着什么事儿,三弟大可放心,你的地位无人撼动。”

此言一出,孟承兴顿时一阵面红耳赤,心跳不自觉地加速,心虚得不敢再看长姐的眼睛,他想起了董氏的孩子是怎么没的,那是因为他。

孟承章瞥了孟承兴一眼,他以前觉得这个三弟不好,惯会仗势欺人,仗着祖母和孙氏以及父亲的宠爱,就欺负他和大姐姐,但他也觉得三弟也就只有这能耐了,没想到竟然如此恶毒,教唆丫鬟谋害继母腹中的胎儿。

孟瑾瑶接着道:“灵山书院的考核即将开始,三弟还是把心思放在念书上,争取今年通过考核,要知道祖母和父亲对你可是抱有很大期望的,可别让两位长辈失望。”

孟承兴面色僵住,他就没想过自己能通过考核,但他早已想好应付长辈的法子,讪讪地回道:“大姐姐,我会尽力的。”

孟瑾瑶不再多说,道:“这个时候,宾客们都要到了,我也得去招待宾客,你们也可去找年纪相仿的宾客交谈,多结交些朋友。”

孟承章与孟承兴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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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时,宾客们陆续到来。

孟瑾瑶与两位嫂嫂一起招待女眷,家里的男人在前院招待男宾,顾老夫人也与前来参加满月宴的老姐妹们闲谈,仆人端着瓜果、点心、茶水,来回穿梭其间,全府上下热闹起来。

老姐妹一号:“老姐姐,你家这小儿媳妇可真是个旺夫的,嫁过来不到两年,曜灵的病就好了,还给你生了个大胖孙子。”

老姐妹二号:“可不是,不仅旺夫,还是个孝顺孩子,老姐姐你上回穿得的那套衣服,那绣工可真好,款式也不错,我回头找绣娘做差不多款式的,款式是挺好,但那绣工可比不上你那小儿媳妇。”

老姐妹三号:“刚刚看你那小孙子,长得粉雕玉琢的,跟你们家曜灵小时候一样讨人喜欢,让人看着心都要化了。”

好话谁不喜欢听?

顾老夫人听着老姐妹们奉承的话语,脸上的笑容就没淡过,含笑回应:“你们家笑笑不也挺讨喜的?又爱笑。”

老姐妹三号回道:“哎呦,他以前是真的爱笑,如今不知怎么的,就故作深沉不笑了。”

顾老夫人道:“笑笑今年十岁,比以前沉稳也正常,小小少年就已有他父亲的风范,未来肯定大有出息。”

老姐妹三号听罢,连连摇头:“他还是别有他父亲的风范了,他父亲当年有多不省心,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你们家曜灵年少时一个样,都是不省心的孩子。”

老姐妹一号道:“瞧你说的,少年人活泼些不是挺正常的?曜灵和墨白如今就很沉稳,能文能武,能力过人,深得皇上重用。”

老姐妹二号附和道:“就是啊,你们俩的儿子都沉稳又有才能,我们家那不肖子那才真的让人不省心,都几十岁了,还跟十几岁少年一般,半点不靠谱。”

此言一出,几人就想到她儿子平日那吊儿郎当的行径,那真是狗见了都要摇头,当父亲的还没有自己的儿子沉稳,不过胜在品性良善,不会做什么欺凌弱小的混账事。

老姐妹二号又道:“亏得我儿媳妇稳重,不然这家也得散,不提他了,糟心的很。对了,都这个时辰了,怎么还没见孟家老夫人?嫡长孙女的嫡长子满月宴,做祖母的不来看看孙女和曾外孙?”

顾老夫人避重就轻地回道:“她深居简出,不爱热闹,要看孩子也不着急,以后阿瑶带着孩子回娘家就能看见了。”

这话几位老太太是不太相信的,论起深居简出,还是顾老夫人更胜一筹,这才是真正喜净、不爱热闹的,至于孟老夫人,估计有别的原因,这孟家自从孟老伯爷去世后,就越来越糟心了,尽管孟家嫡长女嫁到顾家,可孟伯爷还是烂泥扶不上墙,也就孟二公子有点出息,兴许能在十年八年后好转起来。

大家都是有眼力见的人,几位老太太连忙转移话题,谈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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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孟瑾瑶招呼着一众年纪相仿的女眷,只看到宋馨宁,没看到静宁郡主,便找个机会问宋馨宁:“阿宁,今日我都没看到阿妍,你可有看到她?”

宋馨宁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回道:“阿妍今日估计来不了,不过沈世子来了。”

孟瑾瑶听后茫然:“她是被什么事绊住了?”

宋馨宁意有所指道:“昨日我还与她见面,她身子不适,胃口不太好,闻着鱼腥味还想吐,估计要休养几天。”她说着,压低声音继续道,“而且,她月事还延迟了。”

闻着,孟瑾瑶瞬间了然,这种情况八成是怀上了,月份尚浅,胎儿不稳,的确不适合出现在热闹的场合,以免被冲撞了。

孟瑾瑶道:“我如今已出月子,过两天我们去沈国公府看望她。”

宋馨宁颔首回道:“我正有此意。”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宴席即将开始,准备邀请宾客入席。

忽然,传来一声:“圣旨到!”

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有点诧异怎的忽然间来了圣旨,但也纷纷前去听旨,即便不是给自己的圣旨,那也得去跪着听,不然就是蔑视皇威。

传旨的公公看到顾家的人,以及来喝满月酒的宾客都跪下听旨,这才展开圣旨宣读。

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不疾不徐地宣读着圣旨,众人听罢,甚是惊诧,这是一封册封长兴侯嫡长子顾修珩为世子的诏书,孩子才刚刚满月,就已被册封为世子?

不仅宾客惊诧,顾景熙也惊诧不已,毕竟他还没有上奏皇上请封世子,这册封世子的诏书就下来了,这是皇上圣恩。

顾景熙伸手接过圣旨,然后恭敬地叩首谢恩:“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旨的公公走后,宾客们纷纷向顾景熙以及孟瑾瑶道贺。

孟瑾瑶看了眼不远处的夫君,莞尔一笑,心里腹诽道:嘴上说嫌弃晚晚,结果转头就上奏皇上,给晚晚请封世子,可见夫君对晚晚稀罕得很。

顾景熙见她朝自己笑,表情柔和下来,朝她轻轻颔首,回以一笑,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与身边的人交谈。

有宾客注意到他们夫妻之间的表情交流,暗道他们夫妻感情好,成亲那么久还跟新婚小夫妻似的。

此时,有夫人跟相熟的好友轻声嘀咕:“说到目光长远,还得看顾夫人啊。以前我们还说她不顾人伦,嫁给准夫君的父亲,如今看来人家是聪明,做世子夫人哪有做世子的母亲好?”

她身边的好友回道:“可不是?世子不好那就换一个,不管长兴侯的隐疾是否能痊愈,只要这一脉有孩子,她就是世子的母亲,去年长兴侯立功,还用功劳给她请封了诰命,要是当初委曲求全继续嫁给顾修明,如今连世子夫人都不是了。”

那夫人又道:“这也证明嫁对人比什么都重要,什么名声都是虚的,别人嘲讽她嫁给曾经的准公爹又如何?如今人家是长兴侯捧在手心的妻子,老夫人也把她当女儿对待,在侯府过得称心如意,京城里羡慕她的女子不在少数。”

好友道:“这就是命,上天注定的,她命里有好姻缘,旁人羡慕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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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宴席结束,宾客离去。

回到葳蕤轩,孟瑾瑶拿起圣旨看着上面的内容,听到脚步声后抬起头来,便见男人朝自己走来,她含笑道:“夫君,我发现你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嘴上嫌弃着晚晚,心里还是挺稀罕的,那么早就给他请封了世子。”

顾景熙看了眼圣旨,而后轻轻摇头:“阿瑶,这不是我给晚晚请封的。”

孟瑾瑶嗔他一眼:“不是你还能有谁?”

顾景熙噎住,他总不能说自己忙着跟儿子争宠,在圣旨下来之前都还没想起这回事吧?

片刻后,他神色自若地回道:“真不是我,我准备过段时间再给晚晚请封的,没想到皇上就直接下旨册封了,那是皇上圣恩。”

孟瑾瑶听后愣住。

顾景熙又道:“皇上先前问我晚晚的大名叫什么,我也没多想,今日才明白过来。”

孟瑾瑶将圣旨放下,道:“夫君,我发现在同一件事情上,受皇上重用,和不受皇上待见的区别真不是一般的大。”

闻言,顾景熙不明所以地“嗯?”了一声。

孟瑾瑶回道:“当年我祖父去世,父亲继承爵位,要给三弟请封世子,册封世子的圣旨迟迟未下来,为此孙氏还着急过。而你受皇上重用,我们家晚晚的世子都不必你上奏请封,圣旨就下来了。”

顾景熙微愣,转而瞥了眼躺在小床上睡得正香的儿子,笑道:“那这小子沾了我的光,作为侯府世子,将来要撑起整个侯府,他得早早学会独立,今晚自己睡吧。”

孟瑾瑶懵住:“啊?”

顾景熙接着道:“反正有奶娘看着他,阿瑶不必担心,他跟我们睡,等饿醒了还得把他交给奶娘,这得多麻烦?”

孟瑾瑶这两晚带儿子睡,如今还没稀罕够,有点不舍:“可是……”

顾景熙不由分说道:“堂堂侯府继承人,就得从小培养他独立,不然等他长大了没出息,还整天粘着父母,跟没断奶似的,我以后怎么放心把侯府交到他手里?”

乍一听,孟瑾瑶还觉得他说的有点道理,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

站在一旁当透明人的乳母听到这话,忽然觉得高门大户的孩子不容易,教导严格得可怕,小世子才刚满月,侯爷就要培养小世子独立,要知道这可是侯爷年过三十才得的儿子,竟也如此严格要求,这要是寻常百姓家,哪里舍得这样?

顾景熙不再多看儿子一眼,吩咐一旁的乳母:“把世子带下去。”

乳母点头应声:“是,侯爷。”言罢,她弯下身子,将躺在小床上的小世子抱起来,朝夫妻俩微微福了福身,然后退下。

孟瑾瑶看着乳母就这样把晚晚抱走,幽怨道:“夫君,这还没到就寝时间,等会儿晚晚就醒来了,我还想抱着他玩一会儿,顺便打发一下时间的,你怎么让乳母把他抱走了?”

顾景熙一听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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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懵住:“啊?”

然后,她上下打量了顾景熙一眼,讷讷道:“夫君,我倒是想抱你,可我抱不动你啊。”

“这有何难?”顾景熙莞尔笑,上前一步,将她拦腰抱起,“为夫抱阿瑶也是一样的。”

孟瑾瑶猝不及防的被他抱起,低呼一声,下意识伸手搂住他的脖子,抬起眼眸看他,便撞上他温柔含笑的眸光,嘴角微微上翘,捧着他的脸,笑问:“你又吃孩子的醋?敢情你方才是在胡说八道,就是不想晚晚今晚继续跟我们睡。”

顾景熙坦诚地点点头:“阿瑶明白就好,以后可要一碗水端平。”

孟瑾瑶没想到他醋意如此大,且还是吃儿子的醋,憋着笑意哄道:“晚晚哪有夫君重要?我可以不跟晚晚一起睡,但不能不跟夫君一起睡,若是夫君没睡在我身边,我会睡不着觉的。”

顾景熙回道:“为夫习惯你在身边,多个人睡在我们中间,为夫也会睡不着的。”

孟瑾瑶依了他:“好好好,我们今晚不带顾修珩睡,今晚就我们睡。”

顾景熙精明得很,才没那么容易被哄好,语气幽幽地问:“就今晚?明晚不是?”

孟瑾瑶忙道:“明晚我们也不带他睡,他都满月了,该学会独立才是,夫君之前不是说等我出了月子,带我到庄子上玩?等你休沐我们就去,把顾修珩留在家里。”

言罢,孟瑾瑶仰起头正准备亲吻男人的脸颊,谁料男人低头吻了下来,她愣了下,而后合上眼眸,回应着男人的亲吻。

他们也许久没这般亲密过了,先前是因为她月份大了,顾景熙最多也就蜻蜓点水一吻,不然自己引火烧身,后来是她在坐月子,正是需要好生休养的时候,若还闹腾这些,那就是禽兽了。

过了良久,顾景熙才放过她。

孟瑾瑶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被他压在软榻上,瞧他一脸隐忍,也有些心疼,低声道:“夫君,晚晚已经满月了。”

顾景熙明白她的意思,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然后将她敞开的衣襟拢好,温声道:“为夫不急,我们来日方长。”

孟瑾瑶点点头:“那也是,天还没黑。”

闻言,顾景熙低笑一声,笑问:“你夫君何时管过天黑没黑?又不是没试过在白天的时候。”

孟瑾瑶脸上一热,脸颊泛红。

顾景熙刮了下她的鼻尖,温声说:“傻姑娘,你虽然出了月子,但身子还没完全养好,再休养一些时日。”

孟瑾瑶微微怔然,随即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夫君体贴她,她也会体贴夫君。

晚上,就寝时。

孟瑾瑶躺在床上,揉着自己的手腕,暗骂自己心疼男人做什么,这厮折腾起来就不知节制,她手都酸了。

顾景熙非常有眼力见,连忙握住她的小手,一边给她轻轻揉按着,一边认错:“阿瑶,你别恼,为夫知错了。”

孟瑾瑶瞪他一眼:“你哪回不是认错态度诚恳,下次继续再犯?”

顾景熙眼巴巴看着她,愣是没敢保证不再有下次,自己什么德性,自己再清楚不过了,就如她所言,现在是知错了,下次还敢。

见状,孟瑾瑶懒得跟他计较,指挥道:“继续揉,手别停。”

顾景熙应声:“为夫遵命,这力道可还好?”

孟瑾瑶嗔他一眼,勉为其难道:“还算凑合,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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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一十一章男人难哄

是日,晴空万里,阳光和煦。

孟瑾瑶已许久没出门,今日约了宋馨宁一起去沈国公府看望静宁郡主,这才出门一趟,把顾晚晚扔给顾景熙带,反正他今日休沐。

顾景熙站在大门口,抱着儿子,眼神幽怨地看着她上了马车,原本想着带她到庄子上玩的,没想到被祁墨白的外甥女给捷足先登了,他只能留在家带孩子。

孟瑾瑶上了马车后,掀起车窗的帘子,就看到顾景熙抱着儿子,露出怨妇一般的神情,仿佛是看着抛妻弃子的丈夫离去,却又无能为力的模样。

她忽然有点点的愧疚,轻咳两声,神色不自然道:“夫君,这里风大,你跟晚晚先回去吧,我早点会回来的。”

顾景熙:“……”

别人是重色轻友,阿瑶刚好相反,听听这说的什么话?就连哄他都不用心,张口就胡诌,现在吹哪门子的风?

孟瑾瑶见他脸色越发幽怨了,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哄。

马车内,坐在孟瑾瑶身边的清秋没听见侯爷回话,低声提醒道:“夫人,如今没刮风。”

孟瑾瑶:“……”

扭头看她,低声嘀咕道:“你不早说。”

清秋:“……奴婢没想到您会睁眼说瞎话。”

孟瑾瑶:“……”

很快,孟瑾瑶再次探头往外看,又换个说法,温柔体贴道:“夫君,如今日头正猛,你跟晚晚先回去吧,仔细别晒伤了脸。”

顾景熙听罢,无奈失笑:“幸好你是女子,不然就你这口才,媳妇都不知道跑回娘家多少回了。”

孟瑾瑶忽然想起静宁郡主的夫君沈世子,夫妻俩吵架之后,沈世子就跑去找岳父岳母告状,她嗫嚅道:“做夫君的,也不是不可以往妻子娘家跑。”

顾景熙回道:“我跟晚晚先回去了,你早点回来,不然顾晚晚想你。”

孟瑾瑶含笑点头,晚晚那么小,哪里知道想母亲?也就只有晚晚他父亲会想自己。

孟瑾瑶到沈国公府的时候,不早不晚,刚好是与宋馨宁约定的时辰,她刚下马车,就看到沈家的马车在沈国公府门前停下,紧接着就看到宋馨宁下马车。宋馨宁看到她,快步上前打招呼:“阿瑶,你也刚到吧?”

孟瑾瑶点点头:“嗯,我们先进去。”

宋馨宁应了声,与她并肩进去。

静宁郡主知道她们要来,早就吩咐了自己身边的贴身大丫鬟在门口等着,只等她们来,就将她们请进去。

待看到静宁郡主后,孟瑾瑶打量了她一眼,见她精神不错,似乎没什么问题,又关切地问:“阿妍,听闻你身子不适,你没事吧?”

静宁郡主回道:“我没事,你们不必担心。”

宋馨宁往她平坦的小腹上瞧了眼,问:“阿妍,我那日猜的可准?”

静宁郡主含笑点头。

见状,孟瑾瑶和宋馨宁就意会,这是真的怀上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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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馨宁又问:“你如今不宜操劳,那中馈的事?”

静宁郡主回道:“我那婆母卧病在床,帮不了我,如今有什么事,我点头之后,底下的人处理,我的陪嫁嬷嬷也甚是能干,有她看着我放心。”

孟瑾瑶见屋子里都是自己人,丫鬟也是阿妍的心腹,这才问:“国公夫人身子如何?如今还疯癫?”

静宁郡主轻轻点头:“还是老样子,缠绵病榻,整日胡言乱语,我公爹对她始终如一,对我夫君也越发好了,不过公爹对我夫君以前也很好,只是现在更好。”

闻言,孟瑾瑶与宋馨宁了然。

沈国公对沈夫人始终如一,那肯定是因为爱,至于对沈世子越来越好,那是出于愧疚,沈国公夫人胡言乱语,沈国公肯定知道妻子对自己与原配夫人的孩子下过毒手,也知道妻子是因为原配夫人使了心机嫁给自己,然后对他的原配夫人怀恨在心,从而将仇恨转嫁到他与原配夫人的儿子身上。

虽然事出有因,但沈世子是无辜的,沈夫人既是受害者,又是施害者,而沈国公舍不得处置心爱的女人,只能端着明白装糊涂,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尽力补偿儿子。

孟瑾瑶又问:“那沈世子他?”

静宁郡主回道:“我夫君也当作不知情,长辈的恩怨,晚辈也无法插手,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好,反正她现在也作不了恶。”

宋馨宁轻叹道:“都说母凭子贵,我觉得是子凭母贵,男人爱谁,就会偏心谁的孩子。若沈国公深爱原配夫人,得知沈世子被继母谋害险些丧命,沈国公肯定会处置沈夫人,而不是端着明白装糊涂,直接偏袒沈夫人。”孟瑾瑶深以为然地点点头:“人心都是偏的,我父亲当年多喜欢孙氏啊?所以对孙氏的一双儿女都极为宠爱,后来不喜欢了,娶了董姨之后喜欢董姨,在董姨有孕后,就想着等董姨生下儿子,就让董姨的儿子做世子,再想办法废掉我那三弟,但也因他的愚蠢,酒后将这种话说出来,董姨的孩子没了,还与他和离。”

宋馨宁道:“他再如何喜欢董氏又如何?那点喜欢也不过如此,我听闻他婚事定下来了,又准备娶妻了,这才与董氏和离多久啊?”

孟瑾瑶笑道:“阿宁,这你可冤枉他了,他心里其实还念着董姨,再娶也不是他的本意,是我祖母的意思,他是个大孝子,只能谨遵母命,不敢不从。”

静宁郡主抽了抽嘴角:“都一把年纪了,连这点事都做不了主?”

孟瑾瑶道:“他若是能做主,董姨哪会跟他和离?”静宁郡主不屑道:“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那是愚孝,谁嫁给他都得倒大霉。”

孟瑾瑶道:“我们不提他,晦气。”

静宁郡主应了声“好”,然后问:“阿瑶,你家儿子粘人吗?你今日出门,他会不会阿宁家儿子那样,看到阿宁离开就嗷嗷哭,搞得阿宁每次出门都不能让他看见。”

孟瑾瑶笑道:“晚晚不粘人,晚晚他父亲粘人,我今日出门,他抱着儿子送我出门,搞得像我要抛弃他们父子似的。”

静宁郡主诧异,旋即又道:“这样还好,大人不会嗷嗷哭,比孩子容易哄。”

此言一出,宋馨宁却不以为然道:“谁说大人容易哄的?那可比孩子难哄多了。”

孟瑾瑶点头附和:“阿宁说得不错,孩子他父亲,那可比孩子难哄多了。”她说着,视线落在静宁郡主的肚子上,“等以后你就明白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一十二章他粘人精

下午申时三刻左右,沈国公府门口,多了三辆马车,一辆是孟瑾瑶的夫君顾景熙的,至于另外两辆,则是宋馨宁的夫君沈书贤与儿子的,另一辆是沈家仆人坐的,丫鬟与乳母都来了,方便照顾孩子。

沈书贤得知顾景熙来了,下马车跟顾景熙打招呼:“下官见过顾侯爷。”

顾景熙温声道:“沈大人不必多礼。”

沈书贤问:“顾侯爷是来接顾夫人的?”

顾景熙“嗯”了一声,见沈书贤从乳母手中接过孩子,就想到自家儿子,若不是晚晚太小,不宜带出门,他也会带着来。

沈国公府的仆人看到他们,本想进去通报的,但被他们制止了,他们是来接媳妇,又不是来打搅媳妇跟好姐妹聚会的,等着就是了。

仆人见此,也只好让他们在门口呆着,只希望有人经过看到此情此景别误会,那可不是他们国公府将人拒之门外,而是他们自己想在门口呆着。

沈书贤是个健谈的,即便顾景熙身份比自己高许多,但他也不怯场,都是做父亲的人,自然有话题,直接跟顾景熙谈起育儿经。

别看顾景熙平日里跟儿子争宠,嫌弃儿子碍眼,可心里还是很稀罕儿子的,这种话题他很感兴趣,就跟沈书贤聊了起来,顺便也打发时间。

约莫过了差不多两刻钟,孟瑾瑶和宋馨宁出来,看到他们俩站在沈国公府大门口谈话,皆是一愣,没有事先说好,她们完全没想到自家夫君会来接自己。

宋馨宁低声调侃道:“阿瑶,你家的粘人精来了。”孟瑾瑶回道:“你家的不也来了?且还来了一大一小,比起我家的,那可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宋馨宁嗔她一眼。

沈书贤也看到她们,跟孟瑾瑶打了招呼,然后才走向宋馨宁,温声唤了一声:“阿宁。”

宋馨宁问:“夫君,你怎么来了?”

沈书贤垂眼看怀里的儿子,道:“孩子闹着要找你,我就把他带过来了,让他早点看见你,免得他在家一直闹腾。”

宋馨宁瞥了眼儿子,明明乖巧得很,只是看到自己后咯咯笑,伸手从他怀里抱过儿子,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忍俊不禁道:“嗯,孩子是挺闹腾的,我都看见了。”

闻言,沈书贤神色赧然地看了眼孟瑾瑶与顾景熙,见他们没往这边看,便道:“阿宁,我们回家吧。”宋馨宁应了声,跟孟瑾瑶夫妻道别,然后上马车打道回府。

这时,孟瑾瑶才问:“夫君,难道晚晚也闹腾,你把晚晚带过来了?晚晚还在马车上吧?我去看看。”说着,她就要往马车走去。

顾景熙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前进的步伐,见她抬起眼眸困惑地看着自己,便看着她的眼眸,温声道:“晚晚没闹,如今在母亲那里,只是晚晚的父亲想你,想早点看到你,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及就来了。”

情话来得猝不及防,看着他溢满柔情的眼眸,孟瑾瑶心都跳漏了一拍,心房的位置也涨涨的,弯起嘴角笑:“我也想夫君,我们也回家吧。”

顾景熙道:“暂时不回去。”

孟瑾瑶微怔,转而问:“那我们现在去哪儿?”顾景熙来之前就有安排,回道:“如今时间尚早,我们在街上逛一逛,晚点找个酒楼吃了晚饭,然后逛一逛夜市再回家。”

孟瑾瑶当即应下:“好啊,我都许久没上街了,今日出门就直奔沈国公府,也没下马车逛过。”

许久没上街,孟瑾瑶想花银子的心就蠢蠢欲动,拽着顾景熙去首饰铺子、胭脂铺子花银子,掌柜的笑着接待她,送她出门的时候笑得更加开怀。

傍晚在酒楼吃过晚饭,又逛夜市买了不少小玩意儿,都是孩子会喜欢的小东西,尽管晚晚这年纪还玩不了,可耐不住做父母的看到了想买回去。

夫妻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时候不早了,乳母早已带着晚晚从顾老夫人那边回来,如今已经睡下了。

孟瑾瑶躺在床上,一只手撑着脑袋,看着顾景熙,问:“夫君,今日我出门,晚晚真的没闹过?”

顾景熙如实道:“没有。”

闻言,孟瑾瑶有一点点失落,她离家一天,儿子竟然没有想她,从而后知后觉地发现,似乎不是儿子离不开她,是她离不开儿子,她方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顾景熙见缝插针:“阿瑶,我早就说过了,儿子靠不住的,他这还没娶媳妇呢,就把你给忘了,以后娶了媳妇那还得了?时时刻刻想着你、念着你的人只有为夫,也只有为夫才是跟你相伴终生的人。”

孟瑾瑶噗嗤一笑:“夫君,怎么这时候你还不忘一捧一踩的踩你儿子?”

顾景熙一脸无辜道:“为夫这是实话实说,也让你早点认清事实,别整天惦记别人的夫君,多惦记自己的夫君。”孟瑾瑶依偎进他怀里,手抱着他的腰,声音带笑:“夫君说的是,我如今认清现实了,别人家的夫君不靠谱,还是自己的夫君靠谱,我出门还会来接我回家,别人家的夫君却还在睡懒觉。”

顾景熙道:“你知道就好。”又低头亲了亲她,接着道,“等我下个休沐日谁约你也得说没空,知不知道?”

孟瑾瑶不假思索地应下:“好,夫君要带我去哪?”

顾景熙道:“兑现你的承诺,带你夫君到庄子上玩。”

此言一出,孟瑾瑶在他怀里咯咯直笑,明明是他的承诺,如今却反过来了,可见他怨念颇深,温言软语地哄道:“今日我不是有意抛下夫君的,只是前两天夫君很忙,我也没想到夫君今日会有空闲时间,不然跟阿宁去沈国公府就推辞两天了。”顾景熙:“……”

前两天很忙,那是特意为今日腾出时间,没想到阿瑶让他在家带孩子,自己出门了。

孟瑾瑶跟哄孩子似的拍了拍他的背,接着道:“你明日还得早起,我们睡觉吧。”言罢,她又用极小的声音补充了句,“粘人精。”

然而,顾景熙还是听见了,搂着她的身子,在她耳边轻声回应:“只粘你。”

补更补更,实在抱歉,各位宝子,上个月因身体原因断更一段时间,大夫医术不精误诊,吃了药没见好还严重了,把我吓得以为有什么大毛病,检查做一堆没找出病因,又找了几个大夫,可算找到靠谱的,虚惊一场,不必担惊受怕,对症下药很快好转,有时候还是中医更靠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翌日早上。

顾萱宜去顾老夫人那边吃了早膳,然后跑孟瑾瑶这里,原因无他,就为了躲避她母亲张氏,原本她母亲消停了一阵子,结果她去年嫁人的表妹怀孕了,母亲又想起她的婚事,说谁家的公子不错,找个时间两家相看一下。

她看了看襁褓中的堂弟,又看了看温柔随和的三婶,轻叹道:“三婶,你要是我母亲就好了。”

孟瑾瑶愣了下,旋即笑道:“我也就比你大一岁,可生不出你那么大的女儿,做不了你母亲,做你婶婶也是一样的,都是长辈。”

顾萱宜又轻叹一声。

孟瑾瑶柔声问:“跟大嫂吵架了?”

顾萱宜点头“嗯”了一声,低声道:“母亲说方家公子不错,说若我愿意,她就跟方夫人相约上香,让我与方公子相看。我不愿意,就惹了母亲不悦,这两天都在跟我说这件事,试图说服我。”

孟瑾瑶又问:“你是害怕遇上前夫那样的人,还是单纯不想嫁人?”

顾萱宜回答:“两者皆有。”

孟瑾瑶温声道:“那就先不着急,再等一等,大嫂现在每次都是折腾一下,过阵子就消停了,实在受不了就去你祖母那边,大嫂总不能追着你去寿安堂。”

顾萱宜轻轻点头,岔开话题:“四弟比云鑫乖巧,都不怎么哭的,云鑫那小子容易哭,有时候乳母带还不行,必须大哥大嫂带才不哭。”

孟瑾瑶道:“估计晚晚还不认人,所以谁带都可以,等他到云鑫那么大,估计就没那么容易带了。”

顾萱宜回道:“那倒未必,我觉得四弟是乖巧一些,也很容易带,云鑫还没满月时都不好带。”

这时,春柳进来禀告说:“夫人,大夫人来了。”

此言一出,顾萱宜脸色僵住:“我母亲还能追到这儿来?”

孟瑾瑶安抚道:“萱宜莫慌,若是大嫂等会儿说话不中听,我帮你劝一劝,她看在我的面子上,总不会说话太过分的。”

顾萱宜摇了摇头:“我不慌,只是有点烦,耳根才清净没多久。”

不一会儿,张氏就出现在她们视线内,当看到顾萱宜,张氏就想训两句,她们母女经常在玩猫抓老鼠的游戏,糟心的很。

顾萱宜自有对付张氏的办法,马上拨动随手携带的念珠,淡定从容地问:“阿弥陀佛,施主怎么也来了?贫尼就不打搅你们,先回去了,两位施主慢慢聊。”

张氏:“……”

孟瑾瑶:“……”

下一刻,她们就看到顾萱宜以最快的速度离去。

张氏看着女儿宛若逃命一般的背影,气得不轻:“三弟妹,你瞧瞧她像什么样子,不过是跟着她祖母念过几段经文,就整日阿弥陀佛,她还真把自己当出家人了不成?我又不是专程来找她的,她跑什么?”

孟瑾瑶为顾萱宜找补:“大嫂,萱宜方才就是来看看晚晚,正准备回去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就来了。”

张氏将信将疑:“是吗?”

孟瑾瑶笑道:“这种事我骗大嫂做什么?”

张氏听罢,也就信了,然后到孟瑾瑶身边的位置坐下。

孟瑾瑶问:“大嫂来找我,不知所为何事?”

“是有点事找你。”张氏说罢,看了眼一旁侍候的清秋和凝冬。

孟瑾瑶马上意会,将晚晚交给清秋,让她们先退下。

张氏拿出一个白色瓷盒,递给孟瑾瑶,神秘兮兮道:“三弟妹,这个给你。”

孟瑾瑶伸手接过,不明所以:“大嫂,这是什么东西?”

张氏回道:“这可是好东西,不少妇人都想要的好东西,听闻宫里的娘娘都在用。”

孟瑾瑶打开盖子,里面是白色的脂膏,有淡淡的药香味,似乎是保养容颜的东西,便问:“大嫂,这是用来抹脸的?”

“不是,这是用来……”

张氏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了句话,见她红了脸,便推心置腹道:“三弟妹,大部分女子生完孩子,都比不上从前,我生修远的时候还好,等生完修文和萱宜这对龙凤胎后,就大不如从前,等那时候再想补救已经为时已晚。”

孟瑾瑶怔住,她生完孩子之后,还未与夫君同房,更没有想过这种问题。

张氏又接着道:“三弟目前虽然不会纳妾,可一旦这种事没了乐趣,那可就未必了,三弟妹还是得未雨绸缪。像你们大哥,在我生下修文和萱宜之后,嫌弃我不如十五六岁少女年轻是其一,嫌弃那方面是其二,所以都是去妾室的屋里居多。只可惜当年我不懂,后来才懂,早知如此,生完修远的时候就该注意的。”

孟瑾瑶听罢,心情沉重起来,她觉得夫君不会找别的女人,可如果夫君与她同房,却没什么感觉的时候,慢慢的对与她同房这种事兴致缺缺,就算夫君嘴上不说什么,但她心里也会不好受,且还会很难堪。

张氏又道:“若是旁人,我可不会管,但三弟妹不一样,我们甚是投缘,我也甚是喜欢你这个弟妹,我是盼着你跟三弟夫妻恩爱的。”

她这话也不假,的确是为了孟瑾瑶好,她们妯娌相处得不错,她自然希望孟瑾瑶跟小叔子夫妻和睦,这样她以后有什么事相求的时候,孟瑾瑶在小叔子面前有分量,能帮她在小叔子面前提一提。且她如今卖给孟瑾瑶一个人情,虽然这份人情不大,可孟瑾瑶也会记得她这份好。

沉默片刻,孟瑾瑶将心事压下,佯装若无其事道:“多谢大嫂,大嫂的好意我就收下了。”

张氏道:“我们妯娌之间客气什么?这东西也得持之以恒,用一两次没什么作用,起码也得一个月才有明显的效果。”

孟瑾瑶微微点头,再次道谢:“多谢大嫂。”

张氏还有别的事做,也没有多逗留,与她闲谈一会儿就告辞了。

张氏离开后,孟瑾瑶看着张氏送来的东西,心里增添一份烦恼。

只不过,这药她不会乱用,尽管她明白张氏没有坏心,但还是自己去看看医书,了解这方面的事,又或者厚着脸皮去问问身为过来人的闺中密友阿宁,而不是张氏说什么就照着做,毕竟这是药,且还不知是什么药材做的药,哪能乱用的,万一不适合她呢?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良久过后,清秋进来,见主子盯着手中的瓷盒发愣,好奇地问了句:“夫人,这是什么?”

闻声,孟瑾瑶回过神来,又看了眼手中的东西,想起张氏说的话,霎时有点难为情,感觉自己拿了块烫手山芋,面色不自然地收拢手掌,将手里的瓷盒握在掌心,语气平静地回道:“没什么,只是美容养颜的脂膏,延缓衰老的。”

清秋见主子面色古怪,她将信将疑,又道:“夫人,您还那么年轻,今年才十八,脸上连细纹都没有,哪里需要这些东西?”

孟瑾瑶“嗯”了一声,道:“所以这东西先放着,不需要用。”

清秋猜测道:“这东西可是大夫人送来的?”

孟瑾瑶点了点头:“大嫂也是好心,有好东西就想到我,给我也送来一份,不过我暂时用不上。”说罢,她转移话题,“你去把晚晚抱过来,我陪他玩一会儿。”

清秋应声退下,去隔间将小世子抱过来。

孟瑾瑶陪着儿子玩,转移了注意力,暂时没时间去想张氏的话,中午吃过午饭之后,又陪着儿子睡午觉。

过了半个时辰,孟瑾瑶午觉醒来,坐在梳妆台前梳头,仔细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发现自己胖了些,脑海中又回想起张氏的话,心情再次变得沉重,甚至有些焦虑。

清秋心思细腻,察觉到她的异样,轻声唤她:“夫人?”

孟瑾瑶道:“我想到后花园走走。”

清秋道:“那奴婢陪您。”

到了后花园,清秋见她眉宇舒展,暂且放心了。

下午,酉时。

顾景熙回来,见孟瑾瑶呆坐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就连自己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发现,绕到她身后将她拥入怀中,柔声问:“阿瑶,怎么了?”

孟瑾瑶这才发现他回来了,仰起头看他:“夫君刚回来的?”

顾景熙回道:“我都在你身边站了一会儿了,只是你似乎没发现我的存在,想什么那么入神?”

孟瑾瑶轻轻摇头,没说实话:“没想什么,就是在想我们的未来儿媳妇会是什么样的姑娘。”

顾景熙并没有信她的话,她方才那副神情,哪里是想未来儿媳妇该有的神情?但还是顺着她的话回道:“那么长远的事,暂时不必想了,等十几年后再想也不迟。”

孟瑾瑶点了点头,对上他那探究的眼神,便转移了视线看向别处,转而道:“夫君,我先去看看晚晚。”说罢,她就起身往外走。

顾景熙觉着奇怪,将清秋找了过来询问情况:“清秋,夫人今日去了哪里?”

清秋回道:“回侯爷,夫人今日在家,哪儿也没去。”

顾景熙又问:“那今日有谁来过?”

“今日大姑娘和大夫人来过。”清秋迟疑了下,又接着道,“不过,在大姑娘离开后,大夫人让夫人屏退奴婢与凝冬,然后跟夫人谈话,在大夫人离开后,夫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就似乎有什么心事。”

顾景熙听罢,微微蹙起眉头,大嫂那张嘴,经常说话得罪人,不中听的话随口就来,阿瑶估计是被大嫂给气着了,就是不知大嫂究竟说了什么。

到了晚上,孟瑾瑶沐浴完,准备穿衣服时忽然问了句:“清秋,我是不是胖了许多?”

清秋听后一愣,对她忽然问这种问题有些不明所以,却也没有敷衍她,打量一眼之后回道:“夫人,您哪儿胖了?骨肉匀称,身上连赘肉都没有。”

孟瑾瑶又问:“相比以前,不是胖了?今日我照镜子都觉得胖了些。”

清秋回道:“夫人只是稍微圆润了些,一点也不显胖,您现在的身材刚刚好,夫人若是不信,回头可以问问春柳她们。”

一旁的凝冬附和道:“清秋说得对,您这样刚刚好,一点也不胖。”

孟瑾瑶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摸了摸没有赘肉的腰,暂且相信她们的话,大概是她太在意了,所以今日总会忍不住多想,对自己身体上的问题变得敏感了许多。

出了净室,清秋就寻个机会跟顾景熙汇报:“侯爷,方才夫人问奴婢,问她是不是胖了,奴婢忽然想起,早上大夫人还送了夫人美容养颜,延缓衰老的脂膏,夫人闷闷不乐许是跟这个有关。”

顾景熙眉头紧皱,所以他的阿瑶今日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是因为大嫂送了延缓衰老的脂膏,并说阿瑶长胖了?大嫂年纪是不小,可也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他家阿瑶明明不胖,还白白嫩嫩的,皮肤白里透红,需要用这种东西延缓衰老?这东西要用也是他用。

清秋见他皱着眉沉默不言,也没敢再说话。

片刻后,顾景熙道:“我知道了,去让人备水。”

清秋应声退下。

顾景熙沐浴过后,回到卧房中,看到床上躺着的人儿,他迈步走过去,往床上一躺,然后伸手将人搂进怀里,在她颈窝蹭了蹭,柔声唤她:“阿瑶。”

孟瑾瑶伸手抱着他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眼巴巴地看着他,问:“夫君,你有没有发现我有什么变化?”

顾景熙仔细端详了她一会儿,温声回道:“是有点变化。”

孟瑾瑶面色一紧:“什么变化?”

顾景熙莞尔笑:“我们家阿瑶本来就好看,如今变得更好看了,以前我总觉得你瘦,想把你喂胖一些,养了两年多现在总算长了点肉,看起来更加明艳动人,最重要的是,抱着软软的,为夫爱不释手。”

虽然他有意哄阿瑶开心,但他说的是实话,他家阿瑶的确是长点肉更好看。

孟瑾瑶听了他的话,笼罩在心间的阴霾瞬间散去了一大半,脸上露出笑意,可想到张氏的话,她笑意一顿,又问:“夫君,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生了晚晚之后,身体可能没有以前那么好,你会不会嫌弃我?”

顾景熙听罢,先是一愣,旋即不假思索道:“傻姑娘,我心疼你都来不及,哪里会嫌弃你?以后别胡思乱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孟瑾瑶问:“此话当真?”

顾景熙回道:“自然是真的,为夫何曾骗过你?”

孟瑾瑶接着追问:“那若是我的身体落下什么缺陷,没有以前那么好,你会不会嫌弃?”

闻言,顾景熙有点懵,阿瑶坐月子的时候,被精心照顾着,应该没落下什么月子病,能有什么缺陷?莫非还在为怀孕后长了点肉而烦恼?其实这点肉刚刚好,一点都不胖。

他反问:“阿瑶,当初我的身体还没好的时候,还有人在背后说我与太监无异,你嫁给我就如同嫁给太监,那时候的你可有嫌弃过我?”

孟瑾瑶当即摇头:“我若嫌弃,当初就不会选择夫君,直接从修宏和修文之间选择。”

顾景熙看着她的眼睛,柔声道:“当初的我不举,你都没有嫌弃,现在你的身体再如何不好,也没有当初的我糟糕,我又怎么可能因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嫌弃你?再说,你就算身体落下缺陷,那也是因为给我生儿育女造成的,我只恨自己不能怀孕,若我能怀孕,这种苦就不必你一个弱女子来承受。”

男人眼神温柔宠溺,声音不疾不徐的,语调温和,慢慢驱散孟瑾瑶心底的焦虑,她把脸埋进男人的胸膛,搭在他腰间的手收紧,紧紧抱着他。

顾景熙问:“阿瑶,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

孟瑾瑶茫然抬头:“夫君为何这样问?”

顾景熙回道:“我若是做得足够好,能让你安心,你又怎会如此敏感?”

孟瑾瑶先是一愣,而后连连摇头,夫君待她是极好的,只是她听到大嫂作为过来人的话,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顾景熙又道:“阿瑶,你记住了,如果我们之间会存在担心对方嫌弃自己,那个人担心的人肯定是我,所以别你胡思乱想。”

孟瑾瑶:“那如果……”

顾景熙打断她的话:“没有如果,我想,你应该相信你夫君的品性。”

孟瑾瑶看着他认真而又郑重的眼神,认真点点头:“夫君,我信你的,我以后再也不胡思乱想了。”

顾景熙揉了揉她的脑袋:“这才对,我们先休息,我明日得早起。”

孟瑾瑶应了声,又将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

翌日,天刚泛起鱼肚白,顾景熙就已醒来,孟瑾瑶难得早醒,是被饿醒的,昨晚没吃多少,如今已经饿了,跟着他一同起床,准备吃早膳。

顾景熙看到梳妆台上有个瓷盒,他嗅觉灵敏,闻到有淡淡的药味,拿起瓷盒打开,里面是白色的脂膏,便问:“阿瑶,这是什么药?”

孟瑾瑶闻言,侧头望去,看到他手中的东西,心头一紧,表面上故作平静道:“没什么,就是美容养颜的药,说是抹在脸上可以延缓衰老,宫里的娘娘都用的。”

顾景熙想到昨晚清秋说的话,猜测是大嫂送来的,这东西他家阿瑶用不上,不过他倒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用得上的,想他年过三十,是该保养一下了,便道:“阿瑶还年轻,用不上这个,为夫帮你用了。”

此言一出,孟瑾瑶惊了下,下一刻就看到自家夫君用手指沾了一些药膏,然后往脸上抹,她低呼一声:“夫君慢着!”然后三步作两步走,走到他身边,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瓷盒,然而还是为时已晚,他已经把药涂抹在脸上了。

顾景熙没想到她反应如此激烈,费解地问:“阿瑶,怎么了?”

孟瑾瑶忙伸出手,直接用手擦掉他脸上的药,面色不自然道:“没,没什么,只是觉得夫君用不上这个,你脸上都没有皱纹。”

顾景熙瞧她如此紧张,就感觉不对劲,若只是美容养颜的药,自己用了就用了,何至于那么大反应?或许这不是普通的美容养颜的药。

想到这里,顾景熙将心底的疑问压下,面不改色的笑了笑,温声道:“既然阿瑶说不用,那为夫就不用了,女子用的东西,大概也不适合男子用。”

真是瞌睡了来就递枕头,孟瑾瑶顺着他的话说:“对,我就是这个意思,我用的东西不适合夫君用,所以给夫君擦掉,而且夫君都不需要用这些东西。”

“嗯,我听阿瑶的。”顾景熙说着,就伸手握住她的双手,将她左手上的瓷盒拿过来盖好,放在桌子上,然后对一旁的凝冬道,“凝冬,给夫人净手,然后让人摆膳。”

凝冬应声,去拿一张湿帕子过来。

顾景熙接过帕子,给孟瑾瑶仔细擦了擦沾了药的右手,然后拉着她往外走:“阿瑶,你方才不是说饿?我们先去吃早膳。”

孟瑾瑶应道:“好。”

转身的瞬间,顾景熙趁着她没注意,将桌子上的瓷盒拿走。

下午散值之后,顾景熙就直奔太医院找温太医,将早上顺走的东西递给温太医,道:“温太医,这是今日一个同僚给我的,说是什么美容养颜、延缓衰老的,宫里的娘娘都在用,你看看这东西有没有效?”

温太医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侯爷是男子,还需要用这种东西?”

顾景熙轻咳两声,道:“我今年三十有一,内人才十八。”

温太医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他接过瓷盒打开后闻了闻,当即皱起眉头,眼神古怪地觑了觑顾景熙,问:“侯爷,你确定这是同僚给你保养容颜用的?”

顾景熙面不改色道:“嗯,难道东西有什么问题?”

闻言,温太医看他的眼神越发古怪,回道:“东西倒是没问题,这是按照下官的方子做出来的药,宫里也的确有娘娘会用,但这不是用于保养容颜的。”

顾景熙心头一紧:“不是用于保养容颜的?”

温太医回道:“这东西准确来说不是男子用的,是女子用的,特别是生了孩子的妇人。”

此言一出,顾景熙就想起昨晚阿瑶问他的问题,脸色霎时凝重起来,接着追问:“既然不是男子用的,为何同僚会给我这个?”

温太医也觉着奇怪,猜测道:“侯爷,许是你的同僚想拍马屁,但拍马屁时没有说清楚这东西到底怎么用,让你误会了。”言罢,温太医语气顿了顿,斟酌着言辞,跟顾景熙说了此药的功效与作用。

顾景熙愣住,片刻后剜了温太医一眼,唾弃道:“你这不正经的老头子,专门做这种不正经的药。”

温太医淡定表示:“我这不正经的药,别人还求着要,侯爷你不识货。”

顾景熙:“……”

温太医瞧他皱眉不语,又道:“侯爷,这药虽然有用,但也不是每个人都需要用的,都是因人而异的,至于需不需要,侯爷心中自有答案。”

顾景熙淡声道:“不需要,要不是你这不正经的老头子,我都收不到这种不正经的东西。”

温太医:“……”

不需要就不需要,至于踩他一脚?他这药还能造福别人,哪里不正经了?再说了,人要是太正经,哪来的子孙后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温太医目送着顾景熙离开太医院,又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中的东西,这东西是留下了,但是顾景熙向他要了别的东西,一盒保养容颜的脂膏,还有一盒用于消肿的药。

估计真的是同僚给顾景熙送错了东西,又或许是没说清楚,但看得出来,顾景熙是真的在意自己那张脸,一个大男人竟然怕长皱纹,提前保养。

啧啧——

看来真的很爱顾夫人,都说女为悦己者容,男子也一样。

新进太医院的余太医,也就是温太医的亲传弟子,见师父笑眯眯的,上前好奇地问:“师父,顾侯爷找您所为何事?”

温太医回道:“没什么,只是找我要点保养容颜的东西。”

余太医倒也没多想,道:“顾侯爷对顾夫人真好,还特意为顾夫人走一趟,只是顾夫人那么年轻,其实也不必急着保养。”

“谁跟你说是顾夫人要用了?”温太医瞥他一眼,见他眼含疑惑,便又道,“是顾侯爷自己要用的。”

余太医诧异:“顾侯爷是男子,还需要用这些?”

温太医捋着胡子,不疾不徐道:“你还没成亲,这你就不懂了,谁愿意以后跟妻子出门,被人误以为是父女?”

余太医愣了下,随即道:“顾侯爷长得挺年轻的,他不说年龄,谁能想到他年过三十?”

温太医故作高深道:“我就说你没成亲,你不懂,等你有了媳妇,没准儿你比他更在意自己的容貌。”说着,又瞥了他一眼,“你瞧瞧你,才刚满二十岁的年纪,你还留胡子,看起来比年过三十的顾侯爷都要显老,姑娘家可不喜欢你这样的。”

余太医不以为然道:“师父,有胡子看起来成熟稳重,徒儿有胡子,别人一看就觉得徒儿靠谱,信任徒儿的医术。以前没留胡子,别人总觉得徒儿太年轻,不靠谱。”

温太医语重心长道:“顾侯爷这般年岁也没留胡子,看起来不也成熟稳重?胡子说明不了什么,最多只能让你自欺欺人。想让别人信任你的医术,还是得多学习,提高自己的医术,用实力说话。”

余太医回道:“徒儿明白。”

那厢,孟瑾瑶原本是想吃过早膳就将那盒药放好,没想到她吃完早膳,回到内室,梳妆台上早已没了那盒药,遂问凝冬:“凝冬,梳妆台上那个白色的瓷盒,你放哪儿了?”

凝冬回道:“夫人,奴婢方才收拾的时候没看见什么白色的瓷盒啊。”

心腹丫鬟的话,孟瑾瑶是信的,她若有所思,凝冬没看见这盒子,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东西被她夫君拿了,先前她说的话没能让夫君相信。

霎时间,孟瑾瑶心情郁卒,原本这种难以启齿的问题,她昨晚都没有明说,如今夫君拿着这药去问大夫就能知晓。

凝冬轻声问:“夫人,这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奴婢没看见,但清秋和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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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摇了摇头:“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没看见就没看见吧,许是侯爷拿了也不一定。”

凝冬听了这话,也就作罢,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又道:“夫人,明日奴婢想出府一趟。”

孟瑾瑶疑问:“你出府做什么?”

凝冬嘻嘻一笑:“明日发放月例了,奴婢想出去买些喜欢吃的点心,您有什么东西需要买的,奴婢也给您买回来。”

闻言,孟瑾瑶无奈失笑:“你啊,今年都十八了,还那么爱吃,别的丫鬟都是存着银子给自己攒嫁妆,而你都吃进肚子里。”

凝冬不以为然道:“夫人,人这一辈子也就几十载,不能留下遗憾。奴婢没有别的追求,对嫁人也没想法,就喜欢这口吃的,若是得不到满足,那可就留下遗憾了。”

傍晚时分,顾景熙从外面归来,孟瑾瑶听到屋外的动静,忽然有点不好意思面对他,马上去乳母那边找儿子,这一踏出门口,就撞了他满怀,抬起头看他,讪讪地笑着:“夫君回来了啊,晚晚想我了,我得去看看他,你自便。”

顾景熙瞧她眼神闪躲不敢看自己,便知她已经发现那药不见了,不由分说地将她抱起来往屋内走,顺便吩咐春柳:“把门关上。”

春柳懵了下,然后动作迅速地把门关上,心里寻思着侯爷那么心急的吗?都还没到晚上,要不要让人备水?

孟瑾瑶被他放在软榻上坐着,对上他的眸光,觉得难为情,直接伸手捂住自己的脸,低声嗫嚅道:“夫君,梳妆台上那盒药是不是你拿走啊?”

顾景熙坦诚道:“是为夫拿走的。”说着就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捂住脸的双手取下,与她温柔对视,语调温和地问,“傻姑娘,昨晚为何没跟我说?”

孟瑾瑶支支吾吾地回道:“昨晚不是跟你说了?还问了你的。”

顾景熙轻叹一声,既心疼又无奈,捧着她的脸,柔声道:“你这小脑袋瓜里胡思乱想什么?你夫君是这种人?”

孟瑾瑶默然不语,她倒不觉得夫君会因为此事找别的女人,让她焦虑的是,夫君会因此对与她同房的事兴致缺缺,那样她会觉得难堪。

顾景熙又问:“大嫂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把你吓着了?”

闻言,孟瑾瑶蓦地睁大双眼:“夫君怎知大嫂跟我说过?”

顾景熙回道:“昨日我散值回来,就感觉你有点不对劲,特意问了清秋,得知大嫂来过,在大嫂离开后,你就似乎有什么心事。”

孟瑾瑶抿了抿嘴,伸手去抱他的腰,仰着头看他:“夫君,那如果……那什么,你会不会嫌弃我,对我没兴趣?”

顾景熙低头吻住她的唇,在她唇上辗转反侧,隔了良久才放开她,手指轻抚着她的下巴,看着那双水雾迷蒙的杏眼,声音暗哑又暧昧,带着暗示:“晚点再告诉你,现在先吃晚饭。”

此言一出,孟瑾瑶瞬间就懂了,知道他今晚要做什么,神色赧然地低下头,不看他眸光灼灼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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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一十七章再来一次

顾景熙今晚比先前早沐浴,孟瑾瑶知道他要做什么,忽然间就紧张起来,趁着他还没洗完澡,脑子灵光一闪,想起自家儿子,对清秋道:“清秋,我今晚想跟晚晚睡,你去乳母那里把他抱过来。”

她话音刚落下,身后就响起熟悉的声音:“我不想跟顾修珩睡。”

孟瑾瑶蓦地转过头,只见昏黄的灯光下,男人步伐不疾不徐地向她走来,眸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阿瑶,你夫君在家,找别人家的夫君陪你做什么?”

孟瑾瑶被这话噎住,瞧他这话说的如此惹人遐想,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找别人家的夫君,道:“晚晚又不是别人,他还那么小,跟我们睡又怎么了?”

顾景熙回道:“我不同意。”

孟瑾瑶道:“那我去跟他睡。”

“我替他拒绝你。”顾景熙说着,转眼看左右为难的清秋,“夜深了,你去歇息吧,这儿不用你侍候了。”

清秋连忙应声:“那奴婢先退下了,侯爷和夫人若有事,再唤奴婢。”

孟瑾瑶看着清秋头也不回就走了,张嘴欲语,最后还是把话咽回去,转而看向已走到自己跟前的顾景熙,手指绞着寝衣的衣角。

顾景熙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既心疼又无奈,阿瑶怎的就不信他不会介意?也不知大嫂说得有多吓人,把她吓成这样。

顾景熙道:“阿瑶,我们睡觉。”

孟瑾瑶点点头,随他一起往床榻的方向走去,躺床上后,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霎时间心情就复杂起来,也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失落。

然而,下一刻,顾景熙就将人扯进怀里,在她一脸错愕地眸光下,低头吻上那张柔软的唇。

他的吻来势汹汹。

孟瑾瑶被动承受着,缓缓合上眼眸,回应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寝衣落在地上,俩人的寝衣交叠在一起,凌乱又暧昧。

孟瑾瑶累得不轻,感觉招架不住,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眼巴巴地望着他,用带着哭腔的声音祈求道:“夫君,要不明日再继续?我想睡觉了。”

“今日事,今日毕。”

顾景熙难得的铁石心肠,无情地拒绝了她的请求,再次吻上她的唇,堵住她接下来的声音。

室内恢复平静之时,孟瑾瑶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看到顾景熙伸手想要抱自己,下意识就挪动身子往后躲,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夫君,我不要了。”

顾景熙见孟瑾瑶发丝凌乱,脸颊绯红,双眼氤氲着水雾,嫣红的唇微肿,一副被欺负狠了的模样,勾得人心痒,想要再欺负一番。

他忙移开视线,不由分说地伸手将孟瑾瑶搂进怀里,亲了亲她的脸颊,笑道:“躲什么?你夫君又不禽兽,方才说了是最后一次,那就是最后一次。”

孟瑾瑶剜他一眼,瞧他一副饱餐餍足的模样,而自己却累得不行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心里就来气,伸手在他腰间掐了一把:“你方才可不就跟禽兽似的?”

顾景熙一脸受伤:“所以,阿瑶是嫌弃我?”

孟瑾瑶扭头不看他:“我没说过,那是你自己说的。”

顾景熙抱着她哄了会儿,然后吩咐丫鬟备水,抱着她去净室,又吩咐丫鬟进来收拾。

良久后,从净室出来,回到房中,孟瑾瑶已经昏昏欲睡,眼皮子在打架,任由顾景熙摆布,忽然感到一阵清清凉凉的,她登时睡意全无,蓦地瞪大双眼,见顾景熙似乎在给她上药。

孟瑾瑶一个激灵,想到张氏给她的药,以及那药的用途,登时就委屈得哭了起来,哽咽着道:“你说了不会嫌弃我的,最终你还是嫌弃了,既然如此嫌弃,你去纳个妾吧,何必这样让我难堪。”

她这一哭,顾景熙懵了一瞬,很快就明白过来,忙将人搂进怀里哄着:“阿瑶别哭,不是你想的那样。”

孟瑾瑶眼泪簌簌往下掉:“不是这样,那是怎样?”

“这是消肿的药,我今日找温太医要的。”顾景熙说着,就将药拿给她看,“你仔细瞧瞧,都不是那种药。”孟瑾瑶瞧了眼,的确不是张氏给她的药,慢慢止住了哭声,问:“那药你放哪儿去了?”

顾景熙回道:“那药是温太医那老头子的研制的,我们又不需要,直接还给老头子,管他要了消肿的药,就是现在这个。”言罢,他又补充道,“我问他时,只说那药是同僚给的,是保养容颜的药,问他这药效果好不好。”

孟瑾瑶有点懵:“我好像有点听不明白。”

顾景熙详细跟她说明,末了又道:“以后别胡思乱想,我不知道大嫂是如何跟你说的,但大嫂说的问题不会发生在我们身上。女子生育孩子本来就伤身,若一个男子因此嫌弃妻子,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孟瑾瑶轻声问:“那你有没有觉得……”

顾景熙知道她想说什么,在她话还没说完,就打断了她的话:“没有,阿瑶还是跟以前一样,这种事都是因人而异的,又不是所有人都这样。”他说着,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水,“只是,现在被嫌弃的人是我,阿瑶嫌我太能闹腾。”

孟瑾瑶盯着他看了半晌,感觉他不像是在说谎,忽然将他扑倒,压在身下,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便道:“夫君,再来一次,这次你不许动。”

此言一出,顾景熙诧异地看着她,那眼神里仿佛在说:还有这种好事?

到了后半夜,室内恢复平静。

孟瑾瑶又累又困,也不知自己是何时入睡的。

顾景熙看着怀里终于消停了的小祖宗,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忽然觉得妯娌之间走太近也不太好,话题多了,什么都说,大嫂又是个说话没分寸的,难免会说一些有的没的,让阿瑶焦虑。

以前阿瑶很少胡思乱想,但怀了晚晚之后,情绪变得敏感许多,容易受外界影响,对很多事都比较敏感,容易焦虑不安。

原本以为孩子出生后,这种情况会消失,没想到还是会敏感焦虑,只是焦虑的事由生孩子,转变成其他事。或许是他平时忙于公务,陪伴阿瑶的时间比较少,关心和陪伴不够,这才导致阿瑶受别人的影响,从而胡思乱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翌日。

日上三竿,孟瑾瑶才醒来,缓缓睁开双眼,看到满室亮堂,便知如今时候不早了,撑起身子刚要起床,发现自己腰酸得很,那是折腾了半宿的后果。

她扶着腰揉了揉,有点后悔昨晚主动再来一次。

对于这种事,她真的不能理解,不是她主导的时候,累的人是她,是她主导的时候,累的人也是她,夫君永远都是神清气爽的。

这是什么缘故?

清秋进来想看看她醒来了没有,这刚进来,就看到她坐在床上,秀眉微微蹙着,似乎在郁闷什么,忙上前关切地询问:“夫人,您怎么了?”

孟瑾瑶闻声,发现她进来了,轻轻摇头:“没事,只是刚睡醒还有点迷糊。”

清秋将信将疑,马上喊凝冬她们进来,侍候主子洗漱、穿衣、梳妆打扮。

困扰在心中的问题解决了,孟瑾瑶今日也恢复精神气,没再胡思乱想,整天笑容满面的,抱着孩子玩累了,又带着孩子去寿安堂找顾老夫人说话。

清秋她们几个见此,也放心了,知道主子是被侯爷哄好了。

下午的时候,顾景熙从外面回来,回到葳蕤轩没看到孟瑾瑶的身影,询问丫鬟后,马上前往寿安堂,见妻子和母亲正在下棋,妻子温柔娇俏,母亲和蔼慈祥,旁边还有个粉雕玉琢的小奶娃,画面温馨。

看着此情此景,顾景熙忽然间为什么大部分男人都想要娶妻生子,这种温馨又幸福的生活,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能拒绝得了。

顾老夫人看到儿子,和蔼地笑道:“曜灵回来了啊,来,你陪阿瑶下棋,我陪小家伙玩一会儿。”说着,她就站起身来,转而把一旁的小奶娃抱起来。

孟瑾瑶扭头望去,见顾景熙站在不远处,脸上瞬时扬起笑意,眼底的雀跃都快要溢出来,柔声唤他:“夫君。”

顾景熙含笑点头,迈步走到她对面,接替了母亲的位置。

顾老夫人瞧他们眉来眼去的,眉眼相望间透着浓情蜜意,她这做老母亲的瞧着,觉着有趣,默默坐到一旁看,越看越觉得曜灵的性子不像已故的老头子,老头子可没这样知情知趣,无论妻妾温柔小意,都是一本正经的,小妾想献媚也是对瞎子抛媚眼,老头子睡完觉,第二天早上穿上衣服就走人。

看着看着,顾老夫人的成就感就来了,感觉儿子像自己多一些,自己就是这样知情知趣的人,只可惜遇上老头子这种性子的人,她有功夫没处使,你委婉些含情脉脉看着,人家还觉得你在发愣,必须明说才行。

譬如,老头子外出公干,她心里想念,回来见着人的时候,就直说:“夫君,这些天我很是想你。”

然后老头子虽然没说什么,但留在她的院子里,即便什么都不做,也陪着她。

现在想想,其实老头子也挺好的,只是做的不够好,不是合格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夫君,婆媳关系不会帮助她处理,后宅的事从来不管,她经常受委屈。

罢了,都已过去,如今老头子早已去世,还想这些做什么。

孟瑾瑶这边,良久过去,她原本都有把握赢的,结果换了夫君这老谋深算的来接替婆母,还摆了她一道,让她输得毫无意外,她不服气:“老狐狸,再来一局!”

顾景熙一脸无辜:“兵不厌诈,是你喊我别让着你的。”

孟瑾瑶气鼓鼓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再来一局,这回她险胜,登时心情舒坦,眉宇舒展,笑眯眯地看着顾景熙:“夫君,承让了。”

顾景熙低笑出声:“小狐狸,学得挺快的啊,马上就学以致用。”

孟瑾瑶谦虚道:“哪里哪里,都是夫君教得好。”

顾景熙回道:“那也得阿瑶聪明才行。”

孟瑾瑶道:“雕虫小技,依样画葫芦,哪有夫君聪明?”这也的确,她是利用了夫君的信任,阴了夫君一把,然后以微弱的优势取得胜利。

顾老夫人一直都在关注着他们这边的动向,听着他们的对话,心情愉悦,同时也觉得这样的儿子,让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有几分年少时的模样,但又比年少时成熟稳重。

须臾,顾老夫人温声道:“时候不早了,要不你们就留下来陪我这老婆子用晚饭吧。”

她话音落下,孟瑾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婆母还在,她忽然有些脸热,觉得在长辈面前跟夫君眉来眼去的打情骂俏不好意思。

顾景熙倒没觉得有什么,淡定回应:“好,那就继续叨扰母亲了。”

顾老夫人含笑道:“没什么,你们玩你们的,我陪着晚晚,都忘了你们的存在了,觉得有些饿了,这才想起你们。”

闻言,孟瑾瑶也松了一口气。

吃过晚饭,夫妻俩带着孩子回葳蕤轩。

顾景熙抱着熟睡的儿子,感慨一句:“这小子真能睡啊,不是吃就是睡,跟猪圈了的小猪崽似的。”

孟瑾瑶听了他的话,嘴角抽搐了下,道:“你可真是他亲爹,这是什么形容?他还那么小,除了这些还能干什么?而且,你没发现他醒着的时间比没满月的时候多了一些吗?”

顾景熙回道:“是多了一些,但没什么作用,玩一会儿就睡着了。”

孟瑾瑶无奈失笑:“你就知足吧,萱宜都说晚晚好带,又不怎么闹腾,遇上经常哭闹的,你就巴不得他吃饱就睡了,耳根清净。”

顾景熙低头瞧了眼儿子,然后点头表示赞同:“也是,现在这样挺好,没机会妨碍我跟他母亲相处,这一点深得我心。”

此言一出,孟瑾瑶下意识看了眼身后的丫鬟以及乳母,见她们非常有默契的,微微低下头,她瞪了眼顾景熙:“好好说话。”

顾景熙无辜道:“为夫怎么就没有好好说话了?”

他说着,见小媳妇又瞪眼过来,乖巧地应道:“嗯,都听阿瑶的,阿瑶说什么就什么。”

孟瑾瑶又瞪了他一眼,这回倒是没说什么,但微微上扬的嘴角,以及眼里的娇嗔出卖了她,这种话她还是很受用的。

顾景熙弯起嘴角,笑容温柔,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小手。

孟瑾瑶也没有甩开,旁若无人地与他十指紧扣。

身后的丫鬟和乳母见状,心里感慨一句:侯爷和夫人感情可真好,跟新婚小夫妻似的,整天腻腻歪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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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顾景熙自从察觉到孟瑾瑶时常会焦虑,每日都尽量早点回来,一回来就陪她,遇上休沐就带着她出去玩,多一些陪伴和关心,赞美的话常说。

只是顾晚晚小家伙最近备受冷落,父亲回到家很敷衍的抱抱他,就去粘着母亲了,而母亲被父亲霸占着,也没时间陪他。

对此,顾景熙有自己的道理,晚晚还小,还什么都不懂,而阿瑶不是孩子,原本怀了晚晚之后,情绪有些不稳定,若是得不到足够的关心,情绪敏感,难免会胡思乱想,要是陪伴晚晚的时间多,没准儿还以为他把妻子当生育孩子的工具,有了孩子之后就冷落妻子,所以要先紧着阿瑶。

看着阿瑶近日慢慢好转,顾景熙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还是他之前太忙,关心和陪伴不够的缘故,现在多一些陪伴,多一些关心,多一些赞美的话语,阿瑶每天脸带笑意,没有再胡思乱想一些有的没的。

时值夏季,正是荷花开的季节,院子里那两口大水缸养殖的荷花开得正好。

孟瑾瑶抱着晚晚,站在水缸旁赏花,小家伙穿着绣着鱼戏莲叶图案的肚兜,红色的小裤子,她忽然觉得儿子穿这一身很是应景,只是水缸里缺了点东西,吩咐道:“凝冬,明日去找几条小锦鲤,放水缸里。”

凝冬应声:“是,夫人。”话刚说完,她就看到顾景熙的身影,忙道,“夫人,侯爷回来了。”

孟瑾瑶扭头望去,就看到身穿绯色官袍的男人,嘴噙笑意,目光温柔地看着她,正步履轻快地向她走来,看着来人,她嘴角上扬:“夫君回来了啊,快来抱抱你儿子,他可想你了。”说罢,便将怀里的小家伙给他递过去。

顾景熙走到她跟前,笑问:“那孩子的母亲想不想?”

孟瑾瑶轻声回道:“也想的。”

顾景熙笑意更深,将儿子接过来,小家伙估计已经能认出他了,看到他就在傻笑,他看着怀里可爱的儿子,感觉心都要化了,这张脸像阿瑶,阿瑶长那么大的时候,肯定也是这样可爱。

然而下一刻,顾景熙就不觉得儿子可爱了,他皱起眉头,腾出一只湿漉漉的手,一脸郁闷:“顾修珩就是这样想我的?”

孟瑾瑶看他瞬间变脸都有点懵,待看到他的手时,忍不住笑了出声:“可不就是想你了?我抱着他那么久,他都没有尿,你一抱他,他就尿了。”

顾景熙瞪了儿子一眼,道:“臭小子,这笔帐先欠着,等你长大点再还。”

小家伙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还看着他傻笑,让他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将孩子递给凝冬,吩咐道:“去帮世子换衣服。”

凝冬连忙伸手接过小世子。

顾景熙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官袍也被湿了一小片,便又道:“我先去换身衣服。”

孟瑾瑶憋着笑意:“去吧。”

言罢,孟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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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低笑一声:“那阿瑶可猜错了,你夫君最小心眼了,这笔帐先记着,等他长大再讨回来。”

孟瑾瑶一脸诧异,紧接着问:“你准备怎么讨回来?”

顾景熙笑得意味深长:“等他念书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闻言,孟瑾瑶了然,默默心疼儿子,并祈祷儿子的头脑要像夫君才行,不然考学问的时候回答不上来,那可要遭殃了。

“暂且不跟小屁孩计较。”顾景熙说着,伸手去牵她的小手,温声道,“现在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孟瑾瑶神色茫然:“我们去哪?”

顾景熙回道:“带你去天香楼吃晚饭,然后游湖。”

孟瑾瑶眼神一亮,想到儿子,又问:“那晚晚呢?”

顾景熙道:“阿瑶放心,乳母不会饿着他的。”

就这样,顾晚晚又一次被乳母抱着,目送父母离家去过二人世界,看着父母就这样走了,他还不知道什么情况,被乳母喂饱之后,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将近子时,夫妻俩回来,去乳母那边看了眼儿子,见儿子睡得香,便去净室沐浴,准备就寝。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转眼间已到五月下旬,孟瑾瑶身边的两个丫鬟也即将嫁人。

清秋与周允的婚期定在六月二十八,婚期排在余川和婵儿之后,余川这一对是六月初五。

之前夏竹被发卖出去,属于夏竹的活就让春柳、清秋、凝冬分摊,如今清秋六月份要出嫁,剩下春柳与凝冬会忙不过来。

为此,孟瑾瑶准备从院子里二等丫鬟里提拔一个,将来接替清秋的活,但这不是不用清秋,而是清秋嫁人后不宜继续日夜在葳蕤轩侍候她的起居,要给清秋安排其他活,先帮她打理嫁妆练练手,以后等她管中馈的时候,清秋就是她身边的得力助手。

院子里的四个二等丫鬟,她有些拿不定主意,便问几个大丫鬟:“杜鹃、映月、秋菊、红梅她们四人的优缺点,你们都说一说。春柳,你是与她们接触时间最长的,应该比清秋和凝冬更了解她们,你先说,清秋和凝冬稍后补充。”

春柳一听,便知她准备从这四人之中提拔一个顶替清秋,如实汇报:“夫人,秋菊有点小聪明,却用在偷奸耍滑上面,红梅做事一板一眼,脑子不够灵光。若是要选,我猜您应该更倾向于杜鹃和映月,她们做事都认真负责,只是性子不同,杜鹃性格安静,平时话不多,映月活泼开朗。”

孟瑾瑶听罢,微微颔了颔首,此前她也留意过这四个丫鬟,跟春柳所说的没多大出入,她看向清秋和凝冬,问:“你们可有什么补充的?”

凝冬回道:“夫人,杜鹃虽然话不多,但她即使不开心也不会表现出来,映月则相反。”

清秋道:“奴婢知道的她们都说了,奴婢没有要补充的。”

孟瑾瑶心里已有决断,一个人喜怒不形于色是优点,但对于仆人来说可以算是缺点,毕竟做主子的会害怕仆人因什么不满,但是没表现出来,然后在关键时刻忽然在背后捅自己一刀,映月这样的就挺好,做事认真负责,心思也不会太深沉,不会让人捉摸不透。

她启唇道:“清秋,你闲着没事的时候,带一带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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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时间不知不觉,已到六月份,几天后就是余川和婵儿成亲的日子。

顾景熙将婵儿给了孟瑾瑶,就是孟瑾瑶的丫鬟,她出嫁,孟瑾瑶按照自己贴身大丫鬟的规格,给她张罗,嫁妆也按照月底清秋出嫁的分量去准备,毕竟婵儿以前是顾景熙身边的人,出生入死,功劳可不小。

张氏见她对丫鬟如此好,有些费解:“三弟妹,不过是个丫鬟出嫁,哪里需要这般讲究?随便给她摆两桌都是抬举她了。”

孟瑾瑶温声道:“婵儿虽然是丫鬟,可也是跟在夫君身边多年的丫鬟,再说姑娘家出嫁,一辈子就这一次,办得太草率,以后要留下遗憾。”

闻言,张氏下意识看了她一眼,要说草率,那还得是这位三弟妹,都要拜堂了,还临时换了个夫君,闹了那么大的笑话,事情都已过去那么久,至今还有人偶尔说起。

张氏感觉这话题不好多说,便又问:“这个月月底,你的另一个丫鬟也要出嫁?”

孟瑾瑶轻轻颔首:“嗯,清秋跟周允的婚期定在二十八,周允是知根知底的,把清秋交给他我也放心。”

张氏又想起自己的女儿,惆怅不已:“丫鬟都要嫁人了,我们家萱宜连婚事都没有着落。”

孟瑾瑶安抚道:“大嫂,这种事急不来,萱宜的缘分未到,等缘分到了,没准儿她自己都主动跟你说想要嫁人。”

“难啊,如果我不催她,她估计到三十岁都不会想嫁人。”张氏有些气恼,负气道,“每次给她找的公子都挺好的,她不是故意把事情搞砸,就是不愿相看,再这样下去我就不管她了,让她做一辈子老姑娘。”

孟瑾瑶道:“大嫂放心吧,不会的,你再给萱宜一点时间,二嫂家的修宏都还没定亲呢,萱宜是妹妹,不着急的。”

张氏回道:“那怎能一样?修宏是男子,她是姑娘家,十七岁的姑娘,都是做母亲的年纪了。”

孟瑾瑶没有接话,只是配合她的情绪轻叹一声。

张氏又道:“幸好你这胎不是女儿,生了女儿要操心的事儿可多了,儿子就不用怎么操心。”

孟瑾瑶不以为然道:“儿子也得操心的,以后要操心他的学业,还要给他张罗娶媳妇,娶了媳妇之后还要操心他的小家是否和睦。”

张氏轻轻摇头:“儿子不用嫁出去,在自己跟前能看见,女儿要嫁出去,到了婆家是否受委屈,自己都看不见。”

孟瑾瑶愣住,这确实是个问题,就她自己,也是运气好才遇上个好夫君,不然现在都不知道过成什么样。

须臾,她温声道:“大嫂既然知道女子不容易,为何还要着急萱宜是否嫁人?要是嫁的不好,还得受委屈,留在家里,也没人给她委屈受,而且萱宜现在因上一段婚姻,对嫁人的事都有些恐惧。”

张氏却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现在,以前嫁人过不好,不代表再次嫁人过不好,姑娘家哪能不嫁人的?到时候流言蜚语满天飞,出门都要被人指指点点,等年纪大了,她想嫁个好人家都难,趁着现在年轻能选择,再过两年就是别人选择她。”

孟瑾瑶默然,世道如此,她无法反驳,但若是她的女儿,她还是会遵循女儿的意愿,女儿若是不愿意,那就不着急,等女儿某天有这个想法了,再张罗婚事。

张氏长叹一声:“罢了,不提这事,现在我也不管她,每次跟她提起,她都在敷衍我,要么就当着我的面念起佛经,跟我对着干。”

孟瑾瑶轻轻颔首。

张氏道:“三弟妹,不知你是否有察觉到,三弟似乎越长越年轻了。”

孟瑾瑶微微摇头,反问:“有吗?”

张氏连连点头:“三弟原本就长得显年轻,脸上连细纹都没有,可我看他似乎越来越年轻,皮肤更加光滑细腻,似乎还白了一点点。”

有吗?

孟瑾瑶愣住,仔细想了想,没感觉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估计是因为每天见面的缘故,大嫂虽然也在侯府,但不是每日都能看到她夫君。

张氏纳闷道:“真是奇怪,如今是夏季,按理说就算没晒黑,那也不会变白才是,三弟却白了一些。”

孟瑾瑶莞尔笑:“大嫂,会不会是你的错觉?”

张氏摇头:“不可能是错觉,昨日我与二弟妹在一起,二弟妹也说三弟越活越年轻。”

“是吗?”孟瑾瑶愕然,转而道,“等他下午回来,我仔细瞧瞧。”

张氏点点头:“嗯,三弟妹仔细瞧瞧,估计是因为有妻有儿,人生圆满了,日子也过得舒心,心境发生了变化,这才越活越年轻。”

下午,酉时左右。

顾景熙回到家中,正准备去看看儿子,就被小媳妇拉着坐下,然后捧着他的脸,仔细端详,手还轻轻摩挲着他的脸,他一脸茫然:“阿瑶,你这是做什么?”

孟瑾瑶评价道:“手感挺好的。”

顾景熙:“?”

孟瑾瑶挑起他的下巴,眸光落在他整张脸上,认真端详片刻,继续评价:“好像是白了点,皮肤也更好了,很多十几岁的小姑娘都没有你皮肤好。”

闻言,顾景熙眼神一亮:“阿瑶是不是在哄我开心?”

孟瑾瑶嗔他一眼:“谁哄你开心了?大嫂和二嫂都这样觉得,她们说你越来越年轻了,是不是有了我跟晚晚,你心态变了,然后相由心生,越长越好看?”

顾景熙摸了摸自己的脸,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才不会跟阿瑶说,这是温太医的功劳,当初他只跟阿瑶说问温太医要了消肿的药膏,但没说还问温太医要了养颜膏。

养颜膏他每日都会用,不过自己每日照镜子看不出什么大变化,现在大嫂和二嫂都觉得有变化,那肯定是养颜膏的功效,这不正经的老头子能被宫里的娘娘称之为妙手回春的神医,不是没有原因的,的确有两下子。

他温声回道:“或许是,相由心生,心态越好,人就越年轻。”

翌日,温太医就收到了来自顾景熙的感谢,且医术得到顾景熙的高度评价。

温太医激动不已,一直被说是庸医,说了那么多年,如今终于得到自己的病人的肯定,那激动的心情难以言喻。

然而,下一刻,温太医就听到他说:“那养颜膏再给我一盒,效果甚好。”

温太医:“?”

哦!

原来是因为这个啊,之前给你治好了隐疾,你没夸赞我的医术,给你夫人治好了寒症,你也没有夸赞,现在因为养颜膏,你把我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那我岂不是白高兴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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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婵儿与余川已成亲,孟瑾瑶也了却一桩任务,作为丫鬟,婵儿嫁的很体面了,府里其他丫鬟都羡慕她遇上了个好主子,连丫鬟的事都那么上心。

葳蕤轩的其他丫鬟也有了想法,想着以后要是嫁人,就算没有婵儿那么体面,但自己认认真真做事,入了夫人的眼,夫人也会给她们添点嫁妆。

次日,婵儿很早就起来,神清气爽的去给孟瑾瑶敬茶,她和余川都是孤儿,也不知父母是谁,年幼时被侯爷捡回来的,现在也不需要给父母敬茶,给主子敬茶,感谢主子。

孟瑾瑶和顾景熙喝了婵儿敬的茶,只是没看到余川,孟瑾瑶好奇地问了句:“婵儿,余川呢?”

婵儿面不改色地回道:“夫人,他害羞,说今晚人少点再过来给您敬茶。”

孟瑾瑶诧异,甚至有点难以置信,余川不像是那么害羞的人啊,她转眼看顾景熙,意在询问,见顾景熙朝她微微摇头,然后回复婵儿:“那就让他晚上再来。”

婵儿应声:“是,侯爷。”

待婵儿离开后,孟瑾瑶纳闷道:“夫君,我看余川也不像是看到人多就害羞的人啊,以前在人群中,他都好好的。”

顾景熙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有没有可能,他现在是不方便见人?”

孟瑾瑶表示不理解:“余川长得眉清目秀,挺好看的,怎么就不方便见人了?”

顾景熙了解自己的随从,也知道婵儿跟余川是怎么相处的,一言不合就能打起来,谁知道昨晚是不是余川犯贱把人惹恼了?他们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都是习武之人,平常切磋武艺,有皮肉伤也正常,婵儿打余川还是手下留情了,跟周允切磋的时候打得更狠,拼着一股蛮劲一决高下,周允都不止一次说这丫头浑身蛮力。

见小媳妇眼巴巴看着自己等答案,他温言道:“我们家阿瑶是个温柔的姑娘,我也没机会体会余川那种没脸见人的感觉。”

孟瑾瑶道:“余川就算被骂几句,也不至于没脸见人吧?”

顾景熙低笑一声:“婵儿是那种能动手就别动嘴的人,骂他做什么?”

此言一出,孟瑾瑶瞬间了然,随后又问:“余川竟然打不过婵儿?”

顾景熙摇了摇头:“不是打不过,是舍不得打。”

孟瑾瑶了然地点点头,接着又提出新的疑问:“舍不得打,他还不能躲吗?就站着挨打是不是有点蠢?”

顾景熙道:“你不懂。”

孟瑾瑶嗔他一眼:“我怎么就不懂了?”

“婵儿若是追他九条街都打不到他?那岂不是更加气愤?”顾景熙说着顿了顿,又笑了声,“躲着的同时,又能让婵儿满意,被打多少下他自己都能把握好,现在挨打,一副可怜样,过后他说什么,婵儿都会心软答应他。”

孟瑾瑶懂了,这是苦肉计,也可以说是人家的夫妻情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是人家两夫妻的相处方式,余川也不介意挨打,婵儿又不会下狠手,就是看起来很严重,实际上并不严重的小小皮外伤。

她道:“你们男人有时候还挺有心机的。”

顾景熙马上为自己辩解:“阿瑶,你夫君还是很单纯的,也没余川那么多弯弯绕绕。”

孟瑾瑶轻哼一声:“说这种话,你的良心不会痛吗?就凭你能把余川的做法解释得头头是道,就证明你比余川的手段高明很多,诡计多端的老狐狸,整天欺负我。”

顾景熙满脸无辜:“为夫哪敢欺负你?”

孟瑾瑶绷着脸:“你昨晚就欺负我。”

昨晚明明是人家余川跟婵儿的洞房花烛,结果这男人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劲,说要他们也要洞房花烛,说是当初的洞房花烛盖被子睡觉,什么都没做,有点遗憾,然后趁着别人成亲的好日子补回来。

她昨晚听到这种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孩子都已经生了,补哪门子的洞房花烛?

这厮趁着她愣住还没反应过来,就先下手为强欺负她。

顾景熙眼巴巴地看着她:“那阿瑶不喜欢吗?我以为阿瑶会喜欢的。”

孟瑾瑶:“……”

别说,还挺喜欢的,这厮的技巧越来越好,花招也越来越多,虽然事后她很累,但过程还是挺享受的。

顾景熙又道:“阿瑶,今晚我们……”

继续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孟瑾瑶就打断了他的话:“今晚我要跟晚晚睡,你不会那么不要脸,当着儿子的面使坏吧?”

顾景熙退一步:“那明天晚上也行的,今晚我们就陪那臭小子睡。”

孟瑾瑶:“……”

那厢,周允、方玄和方策几个想找余川,问问他成亲是什么感觉。

结果余川的房门紧闭,而婵儿则神清气爽地跟一个和善的婆子说话,几人面面相觑,半晌后得出一个结论:余川太虚了,婵儿都没事,他却起不来。

方策嘀咕了句:“要不要给这小子整点补品?年纪轻轻就不行,以后可怎么办?”

周允回道:“我看他非常需要。”

方策点点头,然后道:“我没什么钱了。”说着就看向自家哥哥,“哥,你帮我把我的那份也出了。”

方玄应声:“好。”

周允皱起眉头,一脸匪夷所思地看着他:“那么快就没钱了?你这钱花的有点快啊,那么大的人,整天就知道吃,每个月都没钱剩,以后还能有钱娶媳妇吗?”

方策不甚在意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我想吃的东西能吃进嘴里才是正经事儿,没媳妇也有没媳妇的好,起码没人跟我抢吃的。”

方玄道:“但你这次的月例用得有点快。”

方策愣了下,发觉自己的银子是用得有些快,很快就想起一件事,回道:“哦,请了个小馋猫吃了点东西,就花出去了,她那时候忘记带银子出门,我帮她付了银子。”

方玄问:“那她没还给你吗?”

方策莞尔笑:“还银子做什么?我又不喜欢银子,我让她把好吃的分我一些就好,没想到她之后还给我买了一堆好吃的,说是还给我的,我瞧了那些东西,价格跟我给付她的银子差不多,这馋猫还挺实在的,不喜欢占别人便宜。”

周允:“?”

方玄:“?”

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似乎哪里不对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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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二十二章是凝冬呀

沉默。

诡异的沉默。

方策发觉自己说完那句话,自己哥哥和周允看自己的眼神都变了,感觉有点奇怪,茫然不解地问:“哥,周允,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方玄回道:“你不对劲儿。”

周允点头附和:“过来人的经验,我也觉得你不对劲儿。”

见月底就要成亲的周允也如此觉得,方玄便更加坚定自己所认为的了,看着自家吃货弟弟,更加深切地体会到长兄如父是何种感觉,看到弟弟长大了,快要有意中人,在不久的将来就要成家了,他就有种老父亲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的感觉。

方策白了他们一眼,道:“我看你们才不对劲儿,奇奇怪怪的。”

方玄盘问道:“那小馋猫是谁?你好端端的怎么给别人付银子?你们很熟吗?”

闻言,方策有点委屈,以前哥哥虽然会管束他,但不会连这个也管得那么严,他反问:“哥,我今年二十三岁,又不是三岁,连这点银子都不能自由支配吗?”

方玄:“?”

半晌后瞪了他一眼:“呵呵,你不但可以自由支配你自己的银子,还把我的那份给支配了,要不是有你这整天就知道吃的弟弟,我如今也攒了一笔银子,家底不比余川和周允少,你越长越大,越吃越多,我就越来越穷,有你可真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福气二字,方玄加重读音,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方策被这话噎住,他哥哥还真没管过他花银子的事,从小到大,他们兄弟俩每个月领到的月钱,大部分都进了他的肚子,哥哥从来都没说过什么,他想吃什么,只要银子够,就给他买。

看着兄长,方策就狠狠感动了一番,然后开始默默为自己的未来担忧,哥哥以后肯定会娶媳妇的,娶了媳妇他也肯定不会再找哥哥要银子,而他又那么能吃,就他那份月例,会不会不够吃?要不从现在开始管住嘴,少吃点?

方玄见他愣着不说话,又道:“你发什么愣?要是真不想给你银子,早在十几年前就不给了,至于现在才说你?”

方策摇头:“没,就是觉得我花钱的确有点多。”

周允道:“废话不多说,老实交代,那小馋猫是谁?我们认不认识?”方策面对他迫切的询问,有点费解:“是谁又怎么了?你对吃的又没有兴趣,关注这些做什么?”

方玄接话道:“你花我那么多银子,我总有权知道吧?起码也得知道你跟谁吃的。”

闻言,方策就皱起眉头:“哥,你什么意思?我是给人家付银子了,但是人家也给我买了差不多价位的东西,人家可好了,半点便宜都不占我的。”

周允采取迂回的方式套话:“你哥不是这意思,你哥的意思是,你那么嘴馋的人不多见,他想知道还有谁能跟你一样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不仅他好奇,我也挺好奇的。”

方策听了,马上掉进坑里:“那小馋猫你们也认识,就是夫人身边的凝冬,这丫头看起来小小一只,我以前也没想到她竟然是个馋嘴丫头,看到好吃的就走不动路,那么能吃都没长胖,也是像我一样,得到上天眷顾的人。”凝冬?

周允和方玄闻言一愣,他们见过凝冬很多次,不过不怎么了解凝冬,见了面也是简单打个招呼而已,印象中那是个活泼的姑娘。

周允追问:“你们最近关系很好?”

方策轻轻点头:“还行吧,自从我给她付了银子,她为了感谢我,还给了我不少好吃的,有些是夫人赏给她的,她都跟我分享了。不过我也没有白白占她便宜,出府的时候也会给她带点吃的。”

方玄听罢,又是一愣,有些意外,他跟弟弟兄弟关系是极好的,竟然没有察觉到弟弟跟夫人身边的凝冬走得近。不过,对象是凝冬,他也放心,那是夫人身边的心腹丫鬟,肯定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他弟弟是侯爷的心腹,俩人的身份也般配,就跟周允和夫人身边的清秋一样,互相看对眼了,求到夫人跟前,夫人肯定会同意。

周允却没想太多,八卦的心思每个人都会有,男子也不能免俗,他听得起劲儿,再次追问:“那你是不是觉得凝冬很好?”

方策客观评价:“是挺好,嘴也馋,幸好不是小孩子,不然出门能被一串糖葫芦骗走。”

周允勾起嘴角,笑得意味深长:“嘴馋的人,长大了也依然能被一口吃的给骗走。”说着,他看向方玄,问,“方玄,你说是吧?”

方玄嘴角微微弯起,嘴边的笑容似有若无,一切尽在不言中。像他弟弟和凝冬这种情况,两只馋猫要是能走到一起,谁用吃的把谁骗走,这事儿还真说不准,可能是他弟弟被人家小姑娘用两口吃的拐走了,也有可能是他弟弟单纯,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时候,傻乎乎的投喂人家小姑娘,把人家小姑娘的心勾走,从而赖上他弟弟。

“你们的眼睛有毛病是不是?那眼神能不能正常点?”方策感觉他们今天奇奇怪怪的的,没好气地剜了他们一眼,随即言归正传,“余川那虚得不能再虚的家伙,我们去给他买点补品,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虚成这样,等三十岁的时候,那岂不是彻底废了?”

周允轻轻颔首:“走吧,人家婵儿都精神抖擞的,他还起不了床,再不进补,明天估计又起不来。”

那厢,鼻青脸肿的余川打了几次喷嚏,嘀咕一句:“是不是谁在诅咒我?”

周允他们三人出府,直奔医馆,询问了大夫虚的男人吃什么,然后给余川抓了十几包药,都是对男人有好处的补药,大夫还信誓旦旦地说:“老夫这药,病人吃了都说,媳妇对他们很是满意,相信你们拿回去煎服,你们的媳妇也会对你们很满意的。”

此言一出,三人异口同声道:“不是我们,是我们有个朋友。”

大夫并不信他们的话,捋着胡子,连连点头附和:“我懂,我懂,就是你们有个朋友,你们关心朋友的身体,挺好的。”嘴上这样说,心里却道:买那么多补药,还说是朋友喝的?朋友哪能喝那么多?分明是给自己喝的,还为了面子,编出一个朋友来背锅。啧啧,现在的年轻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瞧着那么年轻,结果全部都是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年纪再大点可怎么办?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二十三章孟父婚期

周允和方玄、方策兄弟带着补药去见余川的时候,余川不愿见客。

三人感觉有猫腻,对视一眼,然后非常有默契的将东西放门口,再让余川出来拿,余川也应了。

他们将东西放下,再弄出点脚步声,像是真的已离开,然后在一旁蹲着余川。

果不其然,余川就上当了,他刚打开门,看到地上放着十几包类似什么药的东西,觉得奇怪,正准备蹲下身子去拿,就对上三双熟悉的眼睛,正惊诧地看着他。

余川:“……”

糟糕,上当了,又瞒不住了。周允等三人看到他这副模样,然后露出一副了然的神情,感觉余川要完了,虚成这样,婵儿肯定对他不满意,把他打了一顿。

方策快步上前,将地上的补药拿起来,往还在发愣的余川怀里塞,并低声安抚道:“余川,没事的,喝了这些补药,保证你能重振夫纲。”

余川有点懵:“我身体好好的,喝什么补药?”

方策将他上下打量一眼,道:“你都因为不行,被打成这样了,不喝点补药补补身子,那岂不是被打得更惨?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年纪比我还小几岁,平时也不是那种去花楼里乱搞,亏空身体的人,怎么就那么虚?”

余川听到这话,只觉天雷滚滚,他什么都没说,这几个人就把他当成不行的人?到底是谁传出去的谣言?他黑着脸问:“你们到底听谁说的?我现在就去把他打得哭爹喊娘,让他往后余生都不敢再胡说八道。”方策回道:“这种事还需要听别人说?我们又不是傻子,能猜到的。”

“你给我听清楚了,我被打是因为我太行了!婵儿嫌弃我太闹腾!我行!我很行!你听清楚了没有?”余川黑着脸说完,又把药塞回去给他,推了他一把,将人推得后退一步,然后‘嘭’的一声把门关上。

几人看着被关上的门,面面相觑。

周允若有所思,道:“你们说,我们是不是误会了余川?想想也是,余川才多大?是我们四个人里面最小的,又是习武之人,且还处于气血方刚的年纪,不可能不行。”

方玄点点头:“所以,他不是虚得起不来,他只是被打了不好意思见人,这才躲着。”

周允点头附和道:“我也觉得是这样的,这小子是被媳妇打了,没脸见人,想想他以前被打,也是先躲几天的。只是昨晚是他的洞房花烛夜,大喜的日子,我们没往这方面去想,觉得大喜之日不可能挨打。”

方策看着十几包补药,皱起眉头,有点发愁:“这小子不虚,算是件好事,但是这些补药怎么办?谁喝啊?不喝的话有点浪费啊,买补药的钱都能买很多好吃的了。”

周允瞥了眼那十几包补药,感觉是有点浪费,他心思急转,然后眼神一亮:“你那么喜欢吃,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要不给你喝了?”

闻言,方策险些没被他气炸,直接把药塞他怀里,没好气道:“我又不虚,喝这玩意儿做什么?我看你倒是挺虚的,你多补补。”言罢,他就快步离开。

方玄也跟紧弟弟的脚步,大步流星离开。

周允抱着一堆补药,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忽然,他灵机一动,想起府里有上了年纪,却又有媳妇的家仆,送给他们倒是不错,这样一来又不会浪费补药,还能赚一份人情。如此一来,就有几位三十多岁的家仆受到来自周允的关心,他们受宠若惊的同时,又开始想是不是自家婆娘跟那些婆子不小心说漏了嘴?不然怎么会收到这种关心?

因此,那几位家仆自尊心严重受挫,心里怨自家婆娘什么都往外说,却又不好用这种事吵架,毕竟吵架了,知道的人就更多了。

他们郁闷不郁闷,周允不知道,反正补药送出去,也不至于浪费。

这日。

长兴侯府收到一份请柬,是永昌伯府送来的。

孟瑾瑶看了请柬,发现是自家那不靠谱的父亲的婚讯,婚期定在七月初八,七月宜嫁娶的好日子没几个,定在七月上旬,也证明孟家是有些急,不急的话再等等,八月份好日子更多。清秋好奇地问:“夫人,是不是伯爷又要成亲了?”

孟瑾瑶颔了颔首:“嗯,婚期定在七月初八。”

这时,顾景熙刚出外面回来,脚还没跨进门口,就听到这句话,他也好奇地问了句:“阿瑶,谁的婚期定在七月初八?”

孟瑾瑶闻声,看到来人,她抿唇浅笑,将请柬递给顾景熙:“喏,你瞧瞧。”

顾景熙接过请柬,粗略看了一眼,发现是他岳父的婚讯,先前就听说他岳父的婚事定下来了,是国子监学录的女儿招氏,不过没想到那么快就要完婚了。

孟瑾瑶问:“你也觉得时间有点紧,是吧?我猜想是我祖母急,不然也不会选七月份,再缓一缓,八月份的好日子更多,且日子更好。”

顾景熙温声道:“长辈的事,我们管不着,不过我们得准备好贺礼了。”

提起贺礼,孟瑾瑶就替她父亲的那些亲朋好友郁闷,笑道:“别人成亲,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若是遇上原配去世,娶续弦夫人的,那也就两次,哪像他啊,才不到四十岁,就已经第四次了,做他的朋友随礼都得随四次。”

顾景熙面色一顿,随即无奈失笑:“父亲给你娶后母,你关注的竟然是这个?”

孟瑾瑶反问:“不然关注什么?”

顾景熙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问:“那也得随礼,阿瑶想好要送什么贺礼了吗?”

孟瑾瑶若有所思,随后回道:“别人新婚,我还能送早生贵子这些寓意的,他有儿有女,这些不适合他,送百年好合寓意的吧,我记得库房里有一幅百年好合寓意的画。”

闻言,顾景熙愣了下,问:“是不是有点敷衍?”孟瑾瑶不以为然道:“我能给他面子,去参加他的婚礼,给他送贺礼,就已经很好了,那幅画还是小有名气的画师所画的,他要是嫌弃,那就还给我。”

就她娘家这种情况,送什么值钱的玉器,或者是头面首饰,她是不乐意的,因为不值得。

顾景熙颔首:“嗯,都听阿瑶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二十四章迎娶新妇

夏日炎炎,天气闷热。

屋子里放置了降暑气的冰鉴,室内还算凉快,孟瑾瑶慵懒地靠在软榻的软枕上,吃着今日早上庄子上送来的新鲜瓜果,日子好不惬意。

瞧着差不多时辰了,孟瑾瑶对身边的丫鬟道:“清秋,你去看看世子睡醒了没有。”

映月闻言一愣,旋即道:“夫人,清秋姐姐前几天出嫁了,奴婢是映月。”

孟瑾瑶也是一愣,清秋跟她那么多年,没有清秋在,她都有些不习惯了,在清秋与周允成婚后,她已经好几次下意识喊清秋,而回应她的却是其他丫鬟。

不过,映月也没在意这些,夫人能把她提拔为大丫鬟,那肯定是很满意她的,不然怎么不提拔别人?便道:“奴婢这就去看小世子,若小世子醒了,可要抱过来?”

孟瑾瑶颔首道:“若他醒了,那就抱过来。”

没过多久,映月就抱着晚晚过来。

孟瑾瑶看到儿子,露出笑意,伸手将小家伙接过来,见儿子似乎还有些迷糊,没完全清醒过来,在他小脸上亲了亲,笑道:“你父亲说得没错,真是只小猪崽。”

晚晚听不懂,“呀呀”地回应两声,见母亲笑容温柔,他也咯咯地傻笑着。

孟瑾瑶低笑出声,点了点他的额头,笑说:“小傻子,说你是小猪崽呢,你还笑?”

晚晚笑容依旧,“呀呀”地回应着她。

映月道:“夫人,其实小世子还挺聪明的,奴婢去抱他,他看到奴婢还想继续睡,可一看到您,很快又精神了。”

孟瑾瑶听罢,心里很是高兴,不过嘴上却说:“估计是你接触他的时间不长,他还不认得你。”

这时,顾景熙也回来了,还没进屋,就听到屋内传出妻子与儿子的声音,那小子什么都听不懂,一个劲儿的在傻笑,若是什么东西可以记录此刻的画面,还真想记录下来,等这小子长大后看看他小的时候,母亲喊他小猪崽,他都笑得开怀。

然而下一刻,顾景熙就听到小媳妇在说他:“晚晚,你说你父亲小时候会不会也像你这样,傻乎乎的?你祖母说,你的性子估计是像你父亲多一些。”

顾景熙:“……”

映月眼神好,看到侯爷进来,连忙低声提醒:“夫人,侯爷回来了。”孟瑾瑶抬头望去,脸上的笑意加深:“夫君回来了啊。”

顾景熙“嗯”了一声,道:“而且还听到阿瑶说我小时候傻乎乎的,就像顾修珩这小子现在这样。”

孟瑾瑶面色一顿,讪讪的笑道:“夫君,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嘛,夫君能考状元,肯定比这小子聪明很多。”

顾景熙从她怀里将儿子抱过来,笑眯眯道:“为夫十六岁中状元,十六年后他不中状元,那就证明他比我笨。”

孟瑾瑶:“……”

忽然替儿子感到压力大,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例子很多,但十六岁的状元郎可不多见,二十六岁左右的状元郎比较多一些。

顾景熙又道:“阿瑶,我刚刚回来的路上遇上了个熟人,你猜我遇见谁了?”他言罢,给映月递了个眼神,示意她退下。

映月很有眼力见,连忙福身退下。

孟瑾瑶轻轻摇头:“我猜不到,你遇见谁了?”

顾景熙给了提示:“一个你很熟悉的人,还跟你有过节的,你再猜猜看?”

闻言,孟瑾瑶若有所思,只想到一个人,那就是她那三弟孟承兴,她微微蹙起眉头:“孟承兴又做什么了?”

顾景熙摇头:“不是他,阿瑶再猜?”

孟瑾瑶抬起眼眸,神色茫然地看他:“不是他,那会是谁?京城里跟我有过节的人,五根手指数的过来。”

顾景熙回道:“是你那个嫁给扬州富商邓源清的二妹妹,我刚回来的时候遇上她,邓源清也与她一起。”

孟瑾瑶听罢,微微怔然,很快就想起父亲的婚期将到,孟瑾玉肯定是为参加父亲的婚礼才回京的,看来邓源清对她还不错,不远千里带她回来参加父亲的婚礼。

孟瑾瑶好奇地问:“遇上他们就遇上他们,我们现在跟他们夫妻又没什么交集,夫君怎么特意提起?”

顾景熙回道:“你那二妹妹是个心气高的人,堂堂伯府嫡女嫁给一介商贾,她当初很不满意这门亲事,自然也瞧不上邓源清,可今日我看到她,感觉像是变了个人,对邓源清千依百顺。”

孟瑾瑶听后诧异:“那邓源清还挺有手段的,让她对自己服服帖帖的。”

顾景熙道:“初八就是岳父大喜的日子,届时阿瑶看到她就知道了,完全变了个人。”

孟瑾瑶笑道:“夫君这么一说,我倒有些好奇了。”

顾景熙道:“过两日阿瑶就知道了。”

两日后,是孟冬远迎娶招氏的日子。

晚晚还小,不方便带去赴宴,让顾老夫人帮忙照看着,虽然乳母也会好生照顾,但孟瑾瑶还是不太放心,平时她在家都会时不时去看看,毕竟自己的孩子,不能完全依赖别人照看。

孟瑾瑶和顾景熙一起去孟家赴宴,他们到的时候,孟家已经来了不少宾客,孟家看起来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孟老夫人笑容满面地招待宾客。

孟瑾玉也在帮忙招呼客人,如今的她身穿绫罗绸缎,满头珠翠,看起来珠光宝气,这身打扮,比做孟二姑娘的时候气派多了,腹部还微微隆起,瞧着已经有了几个月的身孕。

孟瑾瑶见状一愣,而后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瞧着是变了个人,应付宾客们也游刃有余,且能放下身段去跟家世还不如孟家的人友好相处,整个人都变得圆滑许多,看来她二妹夫的功劳不小,把孟瑾玉调.教成另一个人。

这时,周围安静了下,孟瑾玉说话的声音顿住,顺着宾客们的眸光看去,当看到孟瑾瑶时,她面色一顿,很快就扬起笑容,向孟瑾瑶走过去,语气间带着几分激动:“大姐姐,你可算来了,许久不见,我可想你了。”

孟瑾瑶面对她突如其来的热情,懵了下,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面不改色地应付着:“二妹妹,我也甚是想念你,你随二妹夫到扬州后,可还过得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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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玉回道:“起初还不习惯,不过有夫君在,慢慢的就习惯了,让大姐姐为我挂心了。”

孟瑾瑶垂下眼,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淡声问:“二妹妹这肚子,应该有四个月了吧?”

“已经五个月了。”孟瑾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接着道,“只是我不怎么显怀,五个月看起来也没多大。”

孟瑾瑶轻轻颔首,向她恭贺:“恭喜二妹妹,即将做母亲了。”

孟瑾玉笑着回应:“多谢大姐姐,晚晚满月时,我原本想回京参加的,只是那时候我刚怀上孩子,不宜奔波,所以就只给晚晚捎了礼物。”

闻言,孟瑾瑶心下诧异,没想到孟瑾玉还打听了她儿子的小名,也不知孟瑾玉想做什么,从容回应道:“前三个月是要注意点。”

孟瑾玉又道:“祖母刚刚还念叨着大姐姐,要不我陪大姐姐先去给祖母请安?”

孟瑾瑶颔首应下,与孟瑾玉一同去见孟老夫人,心里还在纳闷着孟瑾玉搞什么鬼,转了性子就算了,还对她如此友好,也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

孟瑾玉却非常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以前她不把孟瑾瑶放在眼里,可自从随夫到扬州之后,她渐渐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即使她是伯府嫡女,夫家是一介商贾,可远嫁扬州,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起初她觉得夫家是商贾之家,婆母又是出身商贾之间,就端着架子,可没想到婆家不会因为她出身永昌伯府就捧着她,估计是觉得她娘家远在京城,鞭长莫及,只把她当普通媳妇看待,跟老二家的一样,被立规矩。而她的夫君,她素来是瞧不上的,这种满身铜臭味的商人,只是这位夫君明知道自己不喜欢他,却还是跟她相敬如宾,吃穿用度从不委屈她,在得知婆母让她受委屈后,还给她送些姑娘家喜欢的东西补偿她,说是委屈她了,只是那边是长辈,让她多担待着点。

慢慢的,她觉得这夫君还勉强凑合,起码能让自己过锦衣玉食的日子,也知道哄自己,只要不回京城,在扬州那边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为了让婆家待她更好,她也不得不放下架子,即便不怎么喜欢夫君,也得跟夫君恩恩爱爱的,她还得偶尔故作不经意间提起自己的长姐孟瑾瑶,甚至伪造长姐从京城寄来的,关心她的书信,让婆家人觉得她们之间有姐妹情。

还别说,如此一来,婆母果真是有所忌惮,忌惮她那远在京城做侯夫人的长姐,对她态度也好了许多,而夫君待她的态度始终如一,还会教她如何应付宾客,与宾客们的说话技巧也会教她,慢慢的,她觉得夫君也是个有本事的人,如果她嫁给读书人,或许还过得没有现在好。

现在她回到娘家,甭管孟瑾瑶有多讨厌她,反正她态度温和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切,孟瑾瑶也是要脸面的,总不会黑着脸对她,这样跟着她来京城的小姑子看到她与孟瑾瑶相处得好,回到扬州的时候,小姑子就懂得怎样跟婆母以及她的妯娌说话了。

她认命了,孟瑾瑶她是一辈子都比不过的,也不可能斗得过孟瑾瑶,要保持现在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就得装得跟孟瑾瑶关系还可以,她那嫡亲弟弟的事她也知道了,三弟估计是靠不住的,要说有出息,那还得是二弟更胜一筹。

只可惜,她早就把二弟彻底得罪了,只求现在保持好表面上的姐弟关系就好,就如方才跟孟瑾瑶那般。

孟瑾瑶跟孟老夫人请安,直到遇上孟瑾玉夫家这边的人,她才明白过来。

来人是个年约十四五岁的小姑娘,长得娇俏可爱,步履轻快地走到孟瑾玉身边喊一声:“大嫂。”说话就就看向一旁的孟瑾瑶,见她容色倾城、雍容华贵,看起来身份不简单,好奇地问,“大嫂,这位夫人是?”

孟瑾玉勾起嘴角笑:“娇娇,这位是我大姐姐,也是长兴侯夫人。”

小姑娘一听,连忙福身行礼:“见过顾夫人。”

孟瑾瑶淡声道:“邓姑娘不必多礼。”

孟瑾玉怕孟瑾瑶得知自己的意图之后会不给自己面子,便道:“娇娇,你去找同龄的姑娘玩,我跟大姐姐许久不见,还有些话想说,回头再找你。”

小姑娘原本有心想要跟孟瑾瑶套近乎,听到长嫂的话,也只好先离开。

孟瑾瑶瞥了眼小姑娘的背影,轻笑道:“二妹妹,许久不见,你倒是长进了不少。”孟瑾玉在婆家被磋磨过,如今能屈能伸,回道:“大姐姐,以前是我不懂事,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也是有心想跟大姐姐重归于好的。”

孟瑾瑶却不如她的愿:“免了,以前我们就没好过,哪来的重归于好?二妹妹若不想出丑,让我在宾客面前不给你面子,就离我远点。”

“大姐姐不想看见我,那我走就是了。”孟瑾玉的语气有些委屈,轻叹了声,接着道,“也怪我以前不懂事,可我们好歹是亲姐妹,我……罢了,我知道我说什么,大姐姐都不想搭理我了。不过还请大姐姐记着,我们是亲姐妹,若大姐姐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我定义不容辞。”

孟瑾瑶半个字都不信,嗤笑一声,直呼其名:“孟瑾玉,若是以往的你,即便没了孙氏的庇护,她仍然对我趾高气扬的,如今变得能屈能伸,看来你嫁到扬州,受了不少委屈。不过,我是该夸你聪明还是夸你蠢?”

孟瑾玉微微蹙起眉头:“你什么意思?”孟瑾瑶压低声音,不疾不徐地问:“你在你夫家人面前营造出与我姐妹情深的模样,若是你夫家有事让你求到我面前,我置之不理的时候,你夫家得知我与你关系也就那样,你觉得你会遭到什么样的对待?”

闻言,孟瑾玉瞳孔骤然紧缩,她还没想到这一层。

孟瑾瑶觑了她一眼,淡声道:“你是变了许多,那是被磨平棱角后的圆滑。不过,你跟你母亲相比,还是差远了。好了,我不想看见你,今日你最好少在我面前晃悠。”

扔下这句话,孟瑾瑶头也不回地离去。

孟瑾玉又气又恨,却又不敢发作,只能把委屈往肚子里咽,继续端着笑脸去找其他宾客说话。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二十六章继母招氏

“新娘子到了。”

前方忽然热闹起来,宾客们都聚集到前面去,准备观礼。

孟瑾瑶也跟着宾客一起,去前厅观礼。

不一会儿,只见那对新人各执一端红绸,缓步走来,新娘子盖着红盖头,看不清模样,但新郎官可是能看得清清楚楚的,这大喜的日子,新郎官脸上竟然没多少喜色,宾客们心思各异。

孟老夫人坐在高堂之上,见儿子脸上无笑意,心里也来气,都这个时候了,难道还在想着董氏?眼含警告地睨了儿子一眼。

孟冬远见状,垂下眼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喜娘可不管新郎官什么表情,反正吉时到,就得按照流程走,高声道:“一拜天地!”

孟冬远麻木地与招氏进行拜堂仪式。

孟瑾瑶低声跟自家夫君说:“不想娶又不敢反抗,现在不娶也娶了,他这摆着脸色给谁看?最后还不是丢孟家的脸?”

顾景熙回道:“因为不甘心,做不到笑着面对,这也算是对长辈安排婚姻的不满。”

孟瑾瑶道:“那他可真够窝囊的。”

新人拜完堂,送入洞房,不少女眷都跟着去看新娘子,好奇孟冬远这次娶的媳妇长得如何,孟瑾瑶和孟瑾玉也跟着去了。

孟冬远拿起秤杆,掀开新娘子的红盖头,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新娘子身上,当看到盖头掀开,那打量的目光就落在新娘子脸上。

孟瑾瑶认真打量着招氏,招氏一身红嫁衣,模样生得不错,虽然年过三十,可保养得尚可,一张鹅蛋脸风韵犹存,乍一看,感觉是个低眉顺眼的温婉女人,在她抬起眼眸时,见其眼尾微微上挑,眼里透着几分精明,感觉是个有主意,且还是个不好惹的,这挺好的,不然软柿子进了孟家,不可能过得好。

而孟冬远也是第一次见新娘子,看到新娘子的脸,原本就不满意这门婚事的他,更不满意了,果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眼角都有细纹了,无论容貌还是气质,哪哪儿都比不上董氏。

招氏对这门婚事多少还是抱有期待的,孟家虽然落魄了,但好歹有爵位的,她嫁过来就是伯爵夫人,有个长兴侯做女婿,继女是长兴侯夫人,但丈夫绷着脸,对她似乎不太满意,她的心就沉了下去。

喝过合卺酒,孟冬远就离开婚房,出去招呼宾客了,出去前连跟新娘子说句体贴的话都没有。

其他女眷见新郎官似乎不怎么在意新娘子,也没怎么跟新娘子说话,陆续离开。

孟瑾瑶和孟瑾玉作为继女,主动上前跟长辈请安,喊了一声:“母亲。”

不过她们之间不熟,寒暄两句,孟瑾瑶和孟瑾玉就离开了。

孟瑾玉离开时,心情还不错,因为看到父亲的态度,便知这个继母没有威胁性,她那傻弟弟也不需要担心什么了,这位招氏,跟当初的董氏相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那可差远了。

就方才的事,已有嘴碎的客人忍不住窃窃私语:“看得出来,孟伯爷对新娘子不是很满意。”

有人回道:“说真的,这位招氏,跟之前的董氏、孙氏、周氏相比,那差得可远了,孟伯爷不满意也正常。周氏和董氏是他的几个妻子之中模样最好的,且出自书香门第,浑身透着书卷气息,气质上佳。至于孙氏,虽然比不上那两位,但模样还不错,当年嫁给孟伯爷的时候,还年轻着,她是胜在年轻,这位招氏年纪有些大了。”

那人道:“我听闻招氏今年三十有一。”

有人插话道:“那岂不是跟长兴侯一般年岁?”

那人又道:“是呢,女婿跟岳母同龄,这让女婿这一声‘岳母’怎么喊得出来?”

有人不以为然道:“怎么就喊不出来?之前的董氏比他年纪小,他不也照样喊岳母?当初孟大姑娘比顾修明还小点,才十几岁的年纪,顾修明不也得喊她做母亲?”

此言一出,几人点点头:“那倒也是。”

……

那厢,孟瑾玉跟在孟瑾瑶身边,笑问:“大姐姐,你觉得招氏如何?”

孟瑾瑶莞尔而笑:“挺好的,招氏看起来是个温柔的人,父亲有福气了,身边多了个好妻子,这回他们肯定能恩爱到白头的。”闻言,孟瑾玉白了她一眼,轻笑道:“大姐姐可真会睁眼说瞎话,明眼人一看便知,招氏刚嫁进来就已经失宠了,父亲不满意她。”

孟瑾瑶淡声回道:“二妹妹,有些话可不能乱说,父亲若是不满意,哪会娶她进门?”她脚步一顿,瞥了眼孟瑾玉,“今日是父亲大喜的日子,二妹妹在背后嚼舌根说三道四,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妹妹对父亲续娶不满。”

孟瑾玉被这话噎住,刚想怼回去,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低下头轻声道:“大姐姐说的是,是我想岔了,但我绝对没有对父亲续娶的事不满意,父亲身边能有个温柔贤惠的女子陪伴,我是替父亲高兴的。”

孟瑾瑶霎时无言,以前孟瑾玉早就跟她吵起来了,现在这样安分,她倒有些不习惯了。

孟瑾玉被她那漫不经心的目光盯着看,只觉浑身不自在,委屈道:“大姐姐若是不想看见我,我走就是了,不碍大姐姐的眼。但我也只是太久没见大姐姐,甚是想念,这才忍不住跟大姐姐多说两句,以前做姑娘的时候,经常能看见家人,没什么感觉,远嫁后就格外想念娘家人。”

孟瑾瑶嘴角抽了抽,回道:“被脏东西附身就去找道士,别在我面前晃悠,怪瘆人的,我猜附身于你的脏东西,生前估计是戏班子的人,挺能演的。”言罢,她迈起脚步,快步离去。

孟瑾玉被她气得面容扭曲,自己都放下面子跟她友好相处了,她还给脸不要脸,忽然有种想冲上去跟她吵一架的冲动,但想想还是算了,这种场合吵架不划算,夫家的人也在,自己要把好妹妹做到底,就不信孟瑾瑶在人前还能故意给自己甩脸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二十七章她不要脸

喜宴散席,宾客们陆续离去。

孟瑾瑶走到垂花门,便见二妹夫邓源清和自家夫君在谈话。

俩人在看到她走来,暂且停下交谈,朝她这边望过来,她家夫君自然是看她的,而邓源清看到她后微微颔了颔首,然后往她身后望去,那是在看她身后的孟瑾玉以及邓家姑娘。

待孟瑾瑶走近,邓源清主动打招呼:“大姐姐。”

孟瑾瑶点头回应:“二妹夫。”

相互打过招呼,又寒暄几句,邓源清几人就准备离去,孟瑾玉嘴角含笑,向他们告辞:“大姐姐,大姐夫,我们先行一步了。”孟瑾瑶淡声道:“几位慢走。”

邓源清领着妻子和妹妹离去,他走在孟瑾玉身边,关切地问她累不累,又伸手搀扶着她走,十分温柔体贴,看着他们的背影,也是一对令人羡慕的夫妻。

邓源清柔声问:“先前你总说想念娘家人,特别想念大姐姐,如今见了人,心情可好些了?”

孟瑾玉含笑点头:“今日总算一解思念之苦了,以前大姐姐还没嫁人,跟大姐姐每日见面,即便她出嫁后,也是同在京城,经常能见面,倒是没怎么想念,后来随你去扬州,才越发想念。”

邓源清回道:“我在京城还有生意上的事要处理,会在京城待一些时日,你若想念娘家人,可随时回去看望。不过你怀有身孕,到时候我没空的时候,让娇娇陪着你,不然我不放心。”

闻言,孟瑾玉面色一顿,回永昌伯府她是敢的,如今她回去,祖母和父亲待她还不错,毕竟有她夫君孝敬钱财,她还有利用价值,但去长兴侯府走动她可不敢,孟瑾瑶可不会给她好脸色,带上小姑子去长兴侯府,那不是让婆家人看她如何自取其辱?

她心思急转,随即道:“好,过几日我也得再次回娘家,今日跟母亲只简单打过招呼,过两日回去接触一下,看看对方是什么性子的,不然我都不放心二弟和三弟。”

邓源清听罢,便道:“那届时你确定个日子,我看看能不能腾出时间陪你回来。”

孟瑾玉满意他的体贴,嘴角上扬,忽然感觉低嫁也不是没好处的,最起码夫君会体贴她,夫家家财万贯,她自从嫁过去之后,就没再愁过买首饰不够银子。

邓源清又道:“阿玉,大姐姐嫡长子的满月宴我们都没到场,你也没能看到小外甥,我们找个时间登门拜访吧。”孟瑾玉心头一紧,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刚刚才把话题绕去娘家那边,夫君就把话题绕去长兴侯府了,让她去长兴侯府,那不太可能,但又不好直接说不去,只能先拖着,便回道:“嗯,不过等过几天得先回永昌伯府,而且我听祖母说,过几天三弟就要参加灵山书院的考核了,我这做姐姐的,也得在他参加考核前鼓励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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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源清顺着她的话道:“应该的。”

之后,孟瑾玉没听他再提长兴侯府,也暂且松了一口气。

那厢,凝冬在他们走远后,在孟瑾瑶身边轻声嘀咕了句:“夫人,二姑娘虽然是低嫁,但二姑爷对二姑娘还挺好的。”

孟瑾瑶莞尔笑:“他不是对孟瑾玉好,他是对孟家嫡次女,长兴侯夫人唯一的妹妹好。”

凝冬一听,便明白过来,邓家是一介商贾,能娶到永昌伯的嫡次女,那是高攀了,也就二姑娘名声不好,这才能轮到邓家娶,不然邓家还攀不上。

而邓家公子会娶,也不是娶二姑娘这个人,仅仅是娶二姑娘的身份,二姑娘的身份能给邓公子长脸,且还跟长兴侯做了连襟,有这身份,背后能捞到的好处可不少,别人不知他们关系不好,在别人眼里,邓公子就是长兴侯妻妹的夫婿。

孟瑾瑶道:“走吧,我们也得回去了。”

出了永昌伯府,又上了马车,顾景熙才问:“阿瑶,你见了招氏,觉得她如何?”

孟瑾瑶回道:“怎么说呢?乍一看感觉她是个温柔的人,可仔细看又觉得不是,我感觉此人不好惹,还有几分精明。”

顾景熙有些意外,又问:“怎么不好惹?”

孟瑾瑶道:“我觉得她应该不是个逆来顺受的人,当然了,这仅是我的第一印象而已。”顾景熙轻轻颔首,转而道:“我听邓源清说,孟瑾玉在扬州时甚是想念娘家人,更是想念你,幸好有你的书信缓解思念。”

闻言,孟瑾瑶整个人都懵了,皱起眉头:“她要不要脸?我什么时候给她写书信了?”

顾景熙轻笑道:“很明显是她伪造的,或许是在婆家过得不好,又或许是要面子,把你的身份抬出来撑场面。”

孟瑾瑶眉头紧皱:“她今日就像被脏东西附身似的,就算我说话不客气,她也没跟我吵,没想到背地里更能演。邓源清说我给孟瑾玉写书信,你是如何回话的?”

顾景熙回道:“那时候有别的宾客在,岳父也在场,顾及家族颜面,我不好说你没写过书信,不得不默认了此事。”

孟瑾瑶半眯起眼眸,不疾不徐道:“邓源清不愧是商人,商人逐利,只看重利益,一件小事也要算计,争取利益最大化,在宾客面前提起这种事,不就是为了让人知道我与孟瑾玉姐妹情深?如此一来,他这个妹夫的地位都有所提高,他也能从中获得一些好处。”

言罢,孟瑾瑶所有若是,随即问:“夫君,你说他们夫妻下一步计划,会不会是登门拜访?我与孟瑾玉是亲姐妹,他们登门拜访,那就是普通的走访亲戚,任谁看了都正常,但他们夫妻登门,在别人的角度看,更加认为我与孟瑾玉姐妹情深,她一回京就与我这个长姐走动。”

顾景熙道:“这也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孟瑾玉估计不敢贸然登门,除非邓源清提起,她躲不掉才会硬着头皮登门拜访。”

孟瑾瑶再次蹙起眉头,淡淡道:“若她不要脸,我也不会惯着她,直接让她颜面扫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二十八章孟父晕厥

永昌伯府。

孟冬远是迫于无奈娶了招氏,心里不喜招氏,更不满意招氏,对洞房花烛更是没兴趣,宾客敬酒他就喝,最后还是宾客看他喝得醉醺醺的,才没有继续敬酒,如今他走路都跌跌撞撞的,被仆人搀扶着回到婚房。

招氏早已等候多时了,见丈夫浑身酒气,满脸通红,明显是醉了,她只好让仆人先将丈夫送到床上,然后再让仆人退下。

她上前温声问:“夫君,你可还好?”

孟冬远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看到身穿红嫁衣的招氏,一时恍惚,以为眼前之人是董氏,马上就伸手想要牵她,嘴里喃喃道:“慧云……慧云……”

招氏听到丈夫喊“慧云”,脸色就沉了下去,她不是慧云,但她知道丈夫的前妻董氏,姓董名慧云。

当初丈夫与董氏和离,外界众说纷纭,不少人说是因为世子孟承兴,也有人说是因为丈夫孟冬远命里姻缘淡薄,所以每段婚姻都不能白头到老,每一任妻子都会出事。

她不是很相信命运,毕竟她当初嫁给前任夫婿,去寺庙求签,签文上都是上上签,可婚姻也不怎么美满,前夫才三十出头就病逝了。

她带着女儿回娘家,娘家人也嫌弃,只能找个人改嫁,那些条件不好的人家,她不愿意,孟冬远是她认为最好的,家里有爵位,还有个做长兴侯夫人的嫡长女,世子读书一般,但二公子孟承章是去年院试的案首,以后有长兴侯这个姐夫扶持,能有点出息,她这个做继母的也能跟着沾点光。还有就是,她的女儿云瑛今年十四,明年及笄,要准备说亲了,她得找个好人家,给女儿抬一抬身份,这样好找个好人家,以她娘家的家世,孟家是她能找到的最好的人家了,不然就她一个寡妇带着女儿,即便有娘家这层关系,婚事也难找到满意的。

永昌伯的继女,长兴侯夫人的继妹,这是她能为女儿争取的最好的身份了。

想到这里,招氏就将心中的不快先压下,暂且不能跟丈夫闹,柔声道:“夫君,我不是慧云,我是倩仪。”

倩仪是谁?

孟冬远听罢,极力睁大双眼看眼前的新娘子,恍恍惚惚间,他想起自己今日大婚,不是娶慧云,是迫于母命,娶了他不喜欢的招氏,他当即就清醒了几分,皱起眉头:“招氏,你怎么在这儿?你、你给我滚出去,这是我跟慧云的房间。”招氏本来想着忍忍就算了,没想到丈夫竟然这样对待自己,新婚之夜,就要把她赶出去,让她颜面尽失,今晚若是让丈夫得逞,明日全府上下都会笑话她,她以后还怎么继续呆在孟家?

她又气又委屈,无法按耐住自己的脾气,恼怒道:“夫君既然还记挂着前妻,为何与她和离,又娶了我?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现在我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你明媒正娶的新婚妻子,这是我与你的婚房,新婚之夜,我毫无过错,你若要执意将我赶出去,那我就去找母亲过来评评理!”

孟冬远一听到她提起母亲,心里也恼了,原本娶招氏就是母亲的意思,他被迫娶了招氏,如今招氏还要将母亲抬出来给他施压,母亲他不敢顶撞,但招氏他敢,不然显得他太窝囊了。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指着招氏:“你敢?你若敢,我明日就休了你!”

招氏愣住,丈夫接二连三语出惊人,让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很快她想到自己没错,就镇定下来,无所畏惧:“我没犯七出之条,你岂敢休我!就算闹到官府,也是你孟冬远无理在先,只要你丢得起这个人,我们现在就去见官!”

孟冬远娶了几次妻,每一任妻子都是温柔和顺的,即使是孙氏那毒妇,平常也是温柔小意,不会这样跟他说话,现在这招氏刚嫁过来就如同悍妇一般,他自然受不了,这副动不动就要去见官的嘴脸,让他想起他那糟心的嫡长女,嫡长女曾经也这样威胁过他。

他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扬起巴掌就要往招氏脸上招呼,但招氏也不是站着挨打的人,看到他竟然想动手打自己,先是一惊,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后退了几步。

孟冬远扑了个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脑袋还磕到一旁的桌子,直接晕厥过去。

招氏见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登时被吓得脸色惨白,六神无主,不知该作何反应,过了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稳了稳心神,蹲下身子伸手去探丈夫的鼻息,发现还有气的,然后去喊丫鬟,跟丫鬟说:“快,去找府医过来,伯爷醉酒后没站稳摔了一跤。”

丫鬟听到这话也愣了下,然后快步去找府医。

孟冬远新婚之夜,洞房花烛之时,摔跤不省人事这种事情瞒不住,马上就有丫鬟去荣福堂通知了孟老夫人,孟承兴和孟承章也收到了消息,祖孙三人得知情况后,马上前往孟冬远的院子。

孟老夫人虽然对儿子的很多方面都有所不满,但她三个儿女,如今就剩下这个儿子了,她还是有几分在意的,而且大喜的日子出了这种事,传出去都不光彩,只盼着儿子没什么事才好,别让她再次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匆匆赶到儿子的院子,发现两个孙子已经到了,凌府医现在也刚刚到场,见凌府医要跟她行礼,她忙道:“不必多礼,你先去看看伯爷如何了。”凌府医忙点头应声,也没再耽搁,马上进内室,准备给孟冬远诊治。

孟老夫人进去后,看到一身红嫁衣还没换下来的招氏,正守在床前,神情担忧地看着床上的人,她看着招氏还好好的,心里恼火得很,怎么摔跤的人不是招氏,而是她的儿子?

她板起脸,目光凌厉地睨着招氏,怒声指责:“招氏,你是如何照顾丈夫的?你才刚嫁进来,就害得我儿摔跤,如今还昏迷过去,我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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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氏闻言,微微怔了一瞬,婆母这般不分青红皂白,问都不问一句,就劈头盖脸责骂她,直接将所有过错扣在她头上,如此蛮不讲理的老太太,宛若市井泼妇,说好的孟家是簪缨世家呢?

长辈却如此德行,难怪孟冬远会如此不知礼数,娶了她还在新婚之夜如此待她,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也不知另外几个孩子是不是也这样。

她看了眼床上昏迷着的丈夫,回道:“母亲,夫君他喝醉了酒,想要去找人,一个没站稳就摔跤了,事发突然,我来不及扶他。”

孟老夫人质问道:“招氏,你想为自己摆脱责任,也无需说这种三岁小孩都不会信的谎言,今晚是新婚之夜,他还能去找谁?”“夫君他想找……”招氏欲言又止,转而道,“我相信母亲也不想我现在就说出那人是谁。”

闻言,孟老夫人愣住,有所顾忌,直觉告诉她,招氏要说的人肯定不能当着府医的面说出来,她语气有所缓和:“那我等会儿再听听你如何狡辩!”

凌府医给孟冬远诊脉,听着她们婆媳对话,心情也紧张起来,就怕自己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诊完脉便道:“老夫人,伯爷应该是没有大碍的,只是撞击头部暂时昏厥过去,但伯爷喝醉了酒,大概要明日才能醒来,我开一副活血化瘀的药,等伯爷醒来后服药,再配合药膏涂抹在头部肿起来的位置即可。”

孟老夫人松了一口气,道:“那有劳凌府医了。”

凌府医忙道:“老夫人客气了。”

凌府医开了药方,便离开了,孟老夫人吩咐丫鬟去抓药回来熬。

招氏虽然气恼丈夫如此对她,但丈夫没事也是一件好事,不然她在新婚之夜丧夫,可就落下克夫的名声了,孟家人迁怒于她,还不知会如何磋磨她。

孟承章也替招氏庆幸,现在这种情况,父亲没事就好,不然以祖母的性子,继母肯定要遭殃。

而孟承兴则是失望不已,当他得知父亲摔倒后昏迷,心中就一阵狂喜,以最快速度赶过来,看看父亲能不能今晚就去世。

他过来的时候就想着,若是父亲今晚摔死了,对他而言就是天大的好事,因为继母会因此背上克夫的骂名,祖母肯定不会让继母好过,而他作为世子,就可以顺理成章继承爵位,以后他就是永昌伯,没有父亲这碍眼的东西给他添堵。

现在府医诊脉之后告诉他,他父亲没什么大碍,明日就能醒来?这个消息就如同噩耗,让他难以接受,明明都看着爵位在向他招手,他即将继承爵位了,现在他还得继续做世子。

孟老夫人转眼看招氏,如今外人离开了,她是时候收拾招氏了,媒婆明明说招氏挺好的,没想到货不对板,连个男人都照顾不好,她示意丫鬟退下,然后道:“好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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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氏看了看两个继子,迟疑道:“母亲,您确定让我在孩子们面前说这种事?”

孟老夫人回道:“他们都是孟家的人,有什么是听不得的?现在就说吧,别顾左右而言他,你今日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可饶不了你!”

招氏低下头,一脸委屈:“母亲,我是孟家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娶进来的新媳妇,可我没想到夫君在新婚之夜就说要把我赶出去,还说要休了我。”

孟老夫人皱起眉头,下意识认为招氏在说谎,便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不是说我儿要出去找谁?”

招氏添油加醋道:“夫君他就是要出去找人啊,他嘴里还喊着什么慧云,我都不知道慧云是谁,我问夫君,夫君还说我不配提慧云,让我滚出去,然后他就把我推开,想要去找什么慧云,说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结果没站稳一个踉跄摔倒了,脑袋磕到桌子,然后就晕了过去。”

此言一出,孟承章皱起眉头,父亲这迟来的深情,还真是让人倒胃口,董姨都已经跟父亲和离了,还被父亲挂在嘴边,真是晦气啊。

孟承兴略有些庆幸,幸好当初他先下手为强,不然以董氏的受宠程度,等董氏生下儿子,他的世子之位肯定保不住。

孟老夫人则脸色难看得紧,一脸盛怒地瞪了眼床上的儿子,那眼神里透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董慧云心里要是有这傻儿子,就不会和离了,倒是她这傻儿子,还惦记着董慧云,如今跟新婚妻子的洞房花烛夜,却还想着去找董慧云,她见多了小狐狸精,没想到还有董慧云这种老狐狸精,二十几岁了还能把她儿子迷得神魂颠倒。

这种事若是传了出去,他们孟家的脸面何在?本来董氏跟她儿子和离,她儿子遭人说三道四,她就气不过,加上儿子还惦记董慧云,这才火急火燎的给儿子寻一门亲事,一来是让儿子有了新欢忘记旧爱,二来是找回颜面,她儿子娶得贤妻,而董慧云还嫁不出去。

片刻后,孟老夫人沉声问:“当时都有谁在场?都有谁看到我儿说这种话?”

招氏回道:“当时就我与夫君在房里,没有旁人在场。”

孟老夫人思索片刻,眼含警告地看着招氏,直接睁眼说瞎话:“我儿今晚大婚,想起他过世的父亲,想着要去给他父亲上柱香,将好消息告知他父亲,奈何喝醉了酒,一个没站稳摔了一跤,磕着脑袋晕倒过去。”

闻言,招氏便知此事就此揭过,婆母不会再怪罪她,并要掩饰真相,避免家丑外扬,她温顺地应下:“儿媳明白,夫君的一片孝心,父亲泉下有知,也会倍感欣慰的。”

孟老夫人满意她识趣,更是觉得这儿媳妇娶对了,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而且她儿子还不喜欢招氏,不会护着招氏,既然如此,她也不介意待招氏好点,只要招氏乖乖听她的话,别像董氏那狐媚子,净膈应人。

孟老夫人温言道:“倩仪,今晚本是你们的洞房花烛夜,却出了这种事,真是委屈你了。”

招氏垂下眼帘,掩饰眼底的嘲弄之色,逢场作戏,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她最会了,随即温声回道:“母亲,儿媳不觉得委屈,夫君如此有孝心,儿媳能嫁得如此好夫婿,是儿媳的荣幸,儿媳应该高兴才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章悍妇招氏

孟老夫人听了此言,对招氏越发满意,她就喜欢这种温顺又有眼力见的儿媳妇,不像董氏那没眼力见的,经常说话不带脑子,坏她的好事。

她和颜悦色道:“好孩子,今晚委屈你了,母亲会好好补偿你的。”

招氏觉得讽刺,这不是打一巴掌再给颗甜枣?她表面上感激不已:“儿媳谢母亲体恤。”

孟老夫人享受着这种恩威并施,将人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感觉,这是周氏、孙氏、董氏都不能给她的,便又道:“如今时候不早了,你累了一天,今晚早点休息吧,他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醒来。”

招氏却道:“是,母亲。”随后,孟老夫人又说了两句好话,见彻底将儿媳妇稳住了,这才回荣福堂。

孟承兴在孟老夫人走后,轻叹一声,吞吞吐吐道:“母亲受委屈了,父亲口中的慧云……她、她其实是父亲的上一任妻子,与父亲情投意合、琴瑟和鸣,但最后冲动和离了。”

他说着,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连忙补充一句,“母亲,您这般温柔贤惠识大体,父亲迟早会看到您的好,以后跟您好好过日子的,今晚的事您别往心里去,今晚父亲只是醉后失言而已。”

此言一出,孟承章皱起眉头,面色不虞地瞥了眼自家三弟,那眼神仿佛在说:你这张嘴不会说话,那就缝起来吧。

招氏微微挑眉,仔细打量了孟承兴一眼,感觉此子颇有心机,生怕她与孟冬远感情好,故意说这些来膈应她,让她心怀芥蒂,她故作神情落寂,微微低下头,转而道:“承兴,你是个好孩子,你不必担心,母亲没事。现在时候不早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你们父亲这边有我照顾着。”

孟承兴瞧了她一眼,感觉自己的目的达成,在父亲的作妖之下,进一步离间他们,也便没有再逗留,告辞离去。

待他离去后,孟承章道:“母亲,今晚您受委屈了,家里有些乱,您接下来可能会不太适应,但我过几日要回书院,如若您有什么无法处理的困难,可去长兴侯府找我大姐姐。”

招氏一听,瞧了眼孟承章,感觉这个继子与孟承兴不同,应该是个好的,且还间接说明他与孟瑾瑶跟其他孟家的人不一样。

如此一来,招氏心里就有了计较,夫君和婆母靠不住,她就直接投靠孟瑾瑶与孟承章,且这两个孩子最有出息,能让她也跟着沾点光。

招氏意味深长道:“承章放心,母亲知道怎么做的。”孟承章见她懂了自己的意思,也不再逗留,告辞离去。

房间内,剩下招氏与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孟冬远。

招氏缓缓叹了一口气,糟心事总算告一段落,她方才添油加醋,只字不提与孟冬远发生过口角,把自己摘干净,也只是为了让自己在婆母面前做个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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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婆母不管是因为愧疚,亦或是理亏,都不会继续追究这件事,事实证明她做对了,不管孟冬远醒来后是否记得今晚的事,她都一口咬定孟冬远喝醉了记不清事,婆母想必早就知道孟冬远如今还心系董氏,所以会更加相信她的说辞。

须臾,招氏迈步走到床前,看着床上的男人,她又气又恨,咬牙切齿地撸起衣袖,抡起拳头就想往孟冬远脸上狠狠招呼,那行云流水般的动作,那叫一个彪悍。

但下一刻,招氏想到打脸太过明显,连忙收起拳头,掀开被子,手往孟冬远腰间的软肉上用力狠狠掐了几下。

见孟冬远似乎感觉到疼痛,有意识地皱眉,却没有醒过来,招氏再次下狠手掐一把解气,这才松手,轻嗤一声:“甭管你跟董氏因何事而和离的,但在我招倩仪的人生里,只有丧夫,没有和离,既然放不下董氏,那就永远惦记着吧,反正你也不可能失而复得。”

即使她嫁过来时,是有所期待的,她都这把年纪了,不图什么男女情爱,如果夫君对她好,那自然不错,若是对她不好,那她就图身份,伯爵夫人的身份总比寡妇好,比其他身份更差的人的继室好,现在这身份,她给女儿物色婚事,选择也多很多。

至于孟冬远,甭管孟冬远喜不喜欢她,只要她不犯七出之条,孟冬远就没办法休了她,对她不好,她也会收拾回去。

-翌日。

孟冬远醒来时,头昏欲裂,当看到床前的招氏,他愣了下,昨晚的事也随之涌上脑海,招氏咄咄逼人的模样在他脑海中格外的清晰,他怒道:“招氏,你怎么还在这儿?”

招氏淡定回应:“夫君,这里是我们的婚房,昨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不在这,那应该在哪?”

孟冬远一时语塞:“你……”

招氏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神情淡漠地看着他,不疾不徐道:“夫君又想说这是你与慧云的房间,不是我该待的地方?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现在这院子的女主人是我,还望夫君认清现实,莫要再说胡话,否则传了出去,丢脸的可是夫君,别人只会嘲笑夫君等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嘲笑夫君对前妻念念不忘,却又不耽误再娶新媳妇,这深情比草贱,如同笑话。”

闻言,孟冬远脸色难看得紧,死死瞪着招氏,却又无法反驳。

招氏也不与他废话,接着道:“夫君既然已经醒了,那就起来吧,我们还得去给母亲敬茶,如今已过午时,母亲已经久等了。”

言罢,招氏也不待他有所反应,径自离去,去传丫鬟进来侍候。

孟冬远:“?”

他什么时候答应跟招氏一起去敬茶了?这女人竟然还用不容置喙的口吻,给他安排起行程了?

他瞬时气得不轻,想他孟冬远活了几十年,都是女人对他百依百顺的,哪有女人敢这样对他?

就招氏这种既不温柔体贴,也不温顺听话,说话咄咄逼人的悍妇,跟母亲心目中的儿媳妇相差甚远,母亲又是如何相中招氏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一章两副面孔

不一会儿,丫鬟端着清水与洗漱用品进来,恭敬道:“伯爷,您请起。”

孟冬远绷着脸坐起身来,手忽然碰到腰部,感觉有些疼,他又伸手摸了摸按了按,皱起眉头掀起衣摆,发现自己腰间有几块淤青,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弄到的,他完全没印象。

丫鬟见了,忙道:“伯爷,奴婢不知您昨晚摔跤还摔了这里,药膏也只给您涂抹了头部磕到的地方。”

孟冬远有点懵,他这腰间的几处淤青是昨晚摔跤磕伤的?可他怎么觉得这淤青不像是摔跤能摔出来的?他摔下来的时候,腰部的位置好像也没有撞到什么东西。然而,还不待他思考这个问题,丫鬟就上前侍候他起床,并给他涂抹了药膏,然后再侍候他洗漱,而头晕欲裂的他却像个工具人一般,配合着丫鬟。

良久过后,招氏进来,见他已穿戴整齐,也不管他刚醒来滴水未进,会不会肚子饿,直接道:“夫君收拾好了啊,那我们先去给母亲敬茶吧。”

孟冬远皱着眉头,神情不悦:“要敬茶你先去,我有些饿了,先吃点东西再去。”

招氏却不如他的愿,谁让他这般对自己?自己肯定不可能温柔体贴,饿着好啊,就该饿死这混账东西,马上搬出长辈压他:“夫君,本来我们早上就该去敬茶的,可你迟迟未醒来,已经耽搁了半天时间,母亲那边等了那么久,怎可让她老人家再继续等?依我看,我们还是先去敬茶再回来吃东西,以表对长辈的敬重与孝心。”

孟冬远无法反驳,若他执意要吃东西,让老母亲继续等着,那就是不敬长辈,不孝顺长辈,有长辈在前,他就算吃饭晚一些也是应该的。

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怒火,语气不悦道:“走吧。”

招氏微微勾起嘴角,跟上孟冬远的步伐,她与孟冬远注定夫妻不和,但目前的形势,还是她稍胜一筹,没有被孟冬远欺负得无法反击。

丫鬟们战战兢兢的,感觉伯爷与夫人不太对劲,似乎真的不很喜欢夫人,昨日拜堂时脸上没有笑意,就是最好的证据,但奇怪的是,伯爷既然如此不喜欢夫人,为何还要娶?

荣福堂。

孟老夫人上午没等到儿媳妇来敬茶,她就心有不悦,但听到儿媳妇派人来说她儿子还没醒来,儿媳妇还在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心里那点不悦就消弭殆尽了,感觉招氏是个好媳妇,即使她儿子昨晚那样对招氏,可招氏还是对她儿子温柔体贴。

如今正午已过,孟老夫人正准备睡个午觉,昨日应付宾客劳累,昨晚还出了那种事,儿子有了新媳妇还对董氏念念不忘,她气得整晚睡不好,现在困倦不已,却又听到丫鬟禀告说:“老夫人,伯爷和夫人过来了。”

孟老夫人怔住,想到儿子和儿媳估计是要过来敬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马上打起精神来,吩咐道:“快去将伯爷和夫人迎进来。”

片刻后,招氏就与孟冬远进屋,她跟在孟冬远身边,乍一看感觉是个温顺媳妇,而孟冬远却绷着脸,那心底的不悦都已经写在脸上了。

见状,孟老夫人心里也恼火,新媳妇都已经娶了,来见她这个老母亲还绷着脸,是想跟她表达不满意她给物色的媳妇?

招氏才不管他们母子想什么,恭恭敬敬地向婆母敬完茶,得了婆母的见面礼,然后温顺地站在丈夫身边,微微垂下眼帘看新得的见面礼,那是一只玉镯,玉质温润、成色不错,可见婆母对她很是满意。

孟老夫人和颜悦色道:“都别站着了,先坐下说话吧。”

招氏轻轻点头:“是,母亲。”见丈夫坐下后,她才在丈夫下首的位置坐下。

孟老夫人还生儿子的气,没有搭理儿子,直接跟儿媳妇说话,她神情慈爱,语气温和地关心道:“倩仪,昨晚真是委屈你了,出了这种事,还要照顾阿远,你都没休息好吧?”

孟冬远愣住,新媳妇敬茶时,他母亲何曾对儿媳妇这般温柔慈爱过?前面三任都是端着架子,敬完茶之后就立规矩的,到了招氏,就是关心问候?而且听母亲的话,是已经知道昨晚的事了。

招氏却知道婆母不是在关心她,只是想再次确认她是否在意昨晚的事,连连摇头,柔声回道:“母亲,儿媳高兴都还来不及,怎么会觉得委屈?”

孟冬远:“?”

这招氏是不是脑子不正常?他昨晚那样对招氏,招氏还跟他母亲说高兴都还来不及?

招氏看出了丈夫的不解,便接着道:“夫君昨晚是一番孝心,才想着去给父亲上香告知喜事,哪曾想会不小心摔跤晕厥过去?像夫君这样至纯至孝之人,已经不多了。”

孟冬远:“?”

他昨晚好像是摔了一跤,然后失去意识,但他可没有要去跟父亲上香,招氏到底跟他母亲说了什么?莫不是他昨晚晕倒后,惊动了母亲,怕母亲怪罪,然后胡说八道?

看来招氏不仅是个咄咄逼人的悍妇,还是个撒谎不眨眼的人,且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面对他的时候没有半点妻子的模样,既不温柔也不体贴,面对母亲的时候却像只温顺的小绵羊。

孟老夫人面不改色地接话,没有半点心虚:“阿远他从小就孝顺。”说着,她给自己身边的心腹嬷嬷递了个眼神,然后接着道,“倩仪,你嫁到孟家,就是孟家的主母,这中馈以后就交代你手中,由你掌管。”

招氏没有推辞,伸手接过嬷嬷交给她的盒子,郑重道:“母亲如此信任儿媳,儿媳定不让母亲失望。”

孟冬远却不满意了,让这种两副面孔的女人掌管中馈,谁知道这女人会不会贪了他们家的家产?便道:“母亲,招氏才刚嫁过来,对我们家还不熟悉,中馈之事那么快就交到她手中,是不是有些不妥?”

孟老夫人眉头一蹙:“倩仪是你媳妇,是永昌伯夫人,中馈理应由她掌管,有何不妥?难不成你想让我一把年纪,还要继续操心这个?”

孟冬远见母亲不悦,忙道:“儿子不是这个意思,儿子只是担心招氏不熟悉,没办法上手。”

“这个你不必担心。”孟老夫人看向招氏,和颜悦色道,“倩仪,你以后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母亲。”

招氏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柔声应道:“是,母亲。”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二章孟父气炸

孟老夫人看着低眉顺眼的招氏,越看越满意,以前的儿媳妇从未让她如此满意过,张媒人果真是京城里最好的媒婆,给她物色的儿媳妇不错,儿媳妇让她满意,她也会让儿媳妇满意的。

于是乎,她主动道:“倩仪,你的女儿,你找个时间接过来吧,小姑娘一般都粘母亲,分开太久也不好。”

招氏听后微愣,之前孟家说,让她先嫁过来,孩子之后再接过来的,她原本还想着过了三朝,再向婆母提这件事,没想到婆母竟然主动提起,连忙扬起笑意,一副感激不已的模样:“儿媳谢过母亲。”

孟老夫人瞧儿媳妇因为这点小事,就对她感恩戴德的模样,一股优越感涌上心头,让她身心愉悦,便又道:“至于住哪个院子,府中空院子那么多,你让人收拾出一个院子给她。”

招氏有些意外,她还以为婆母会主动说让她女儿住哪里,没想到还能让她挑选,忙感激道:“儿媳先替云瑛谢过母亲了。”

孟老夫人脸上笑意更深,那丫头虽然是个拖油瓶,但也是个有利用价值的拖油瓶,今年已经十四岁了,明年就及笄,就算给那丫头住阿玉出嫁前住的院子又如何?顶多也就住一两年,她现在对那丫头好点,那丫头才能记住孟家的恩,以后好好回报孟家。

她随意问:“孩子的名字是哪两个字?”

招氏回道:“孩子她父亲姓乔,她名唤云瑛,是青云万里的云,玉有瑛华的瑛。”

孟老夫人点了点头,道:“最后一个字都是从玉的字,云瑛这孩子,跟她的两个姐姐倒是有缘分。”招氏就只有一个女儿,自然明白婆母说的两个姐姐是谁,那就是她的两个继女,孟瑾瑶和孟瑾玉,便道:“大概是上天注定的缘分,让她们做了姐妹。”

孟老夫人有些困倦,跟招氏说了会话,就将他们夫妻打发走。

孟冬远道:“招氏,你先回去,我还有事跟母亲说。”

招氏温顺地应道:“好,那我先回去了,夫君方才急着过来给母亲敬茶请安,起来后都还没吃东西,我先回去给夫君准备,也不知夫君喜欢吃什么?”

孟冬远听到这里,霎时黑了脸,哪里是他急着要来敬茶?分明是这女人把敬茶的事上升到什么孝不孝顺,他哪里敢担下不孝子的名声?这才不得不饿着肚子过来,现在这女人才假惺惺的关心,听着就让人倒胃口。

孟老夫人却是满意得很,觉得儿子还算懂事,就算不满意招氏这个媳妇,可还是记挂着她这个老母亲的,为了给她敬茶请安,连饭都不吃了,转眼看儿子,和颜悦色道:“阿远,你有心了,下次先吃了再过来,可别饿坏了肚子。”

孟冬远被这话噎了下,母亲如此满意,他总不能说是被逼着过来的,不然母亲肯定要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气,只能顺着她们婆媳的话往下说:“儿子不想母亲久等,就先过来了,其实儿子也不怎么饿。”

“你这孩子。”孟老夫人摇头轻叹了声,接着又对儿媳妇道,“他不怎么挑食,昨日又喝了那么多酒,给他准备点清淡的就好。”

招氏柔声应道:“是,母亲,那儿媳先回去了。”

她站起身来,朝婆母微微福了福身,然后抱着孟老夫人让嬷嬷交给她的木盒离去,心里甚是满意,甭管孟冬远喜不喜欢她,重不重视她,她嫁过来第二天就执掌中馈,那就代表着她已经得到孟家长辈的认可,府里的下人都不敢对她不敬。

孟老夫人望着招氏的背影,含笑点点头,媒婆说得不错,招氏温柔贤惠,是个好女子,她儿子都这样对招氏了,招氏还想着她儿子会饿肚子。

孟冬远瞧见母亲对招氏如此满意,可真是气得不轻,等招氏走后,他就想迫不及待地告知母亲,但碍于丫鬟在场,便道:“母亲,儿子有事要跟您说,可否让她们先退下?”

孟老夫人颔首道:“你们先退下吧。”

待丫鬟退下,孟冬远就语气迫切道:“母亲,您别看表面,招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闻言,孟老夫人笑容一滞,蹙起眉头看向儿子,沉声道:“阿远,招氏是什么样的人,母亲有眼睛看。”

孟冬远道:“母亲,儿子昨晚压根就不是想去给父亲上香摔倒的,而是……”他欲言又止,“反正儿子就不是为了给父亲上香,招氏她谎话连篇,欺骗了您。”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孟老夫人就火冒三丈,冷哼一声:“昨晚的事我都清清楚楚,你媳妇也不曾欺骗过我,你的确不是为了去给你父亲上香,你是因为董慧云那狐媚子!”

孟冬远心神一震,蓦地睁大眼,他没想到母亲竟然知道事情的真相。

孟老夫人面色不虞地剜了他一眼:“为了你的名声,为了我们孟家的名声,我不得不说你是因为想给你父亲上香,却又因为喝醉了酒,不小心摔跤,你媳妇是个识大体的人,即便新婚之夜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也没有半句不满,当即就接受了我的说法。”

孟冬远张了张嘴,霎时间不知该说什么,他也没想到这是母亲为了掩饰真相,编的理由。

孟老夫人越说越气愤:“像倩仪这样的好媳妇,打着灯笼都难找,董慧云那狐媚子就没资格跟她比较,她要是对你有情意,当初就不会跟你和离,也就你这蠢货,到了现在还对人家念念不忘。”

孟冬远马上就为前妻解释:“母亲,慧云她会跟我和离,还不是因为承兴那孽障?若不是那孽障,让她失去了孩子,她又怎会与我和离?”

此言一出,孟老夫人脸色更加难看:“承兴会这样做,也是因你而起的。好了,这种事以后别再提,都已经过去了,倩仪是个好媳妇,以后你就跟倩仪好好过日子。”

孟冬远委屈不已,母亲对招氏哪哪儿都满意,丝毫不顾及他的感受,心都偏向招氏了,敢情这媳妇不是给他娶的,是母亲给自己娶的,他满不满意不要紧,母亲自己满意就好。

他不甘道:“母亲,招氏没有您想的这般好,她人前一套,人后一套,就不是个好东西。”

孟老夫人半个字都不信,一脸盛怒:“行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招氏,可你不必这样无中生有诋毁她,抹黑她,这种话我不爱听,你以后也不许再说。”

孟冬远:“母亲,我……”

他霎时间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也不知招氏给母亲下了什么迷魂汤,现在母亲连他这个亲儿子的话都不信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三章病得及时

孟冬远一脸憋屈离开荣福堂,越发后悔当初不坚持一下,若当初坚持一下,惩治承兴那孽障,董氏就不会跟他和离,他如今也就不会被迫着娶了招氏这悍妇,不温柔体贴也就罢了,还两面三刀,骗取他母亲的信任。

他越想越气,绷着脸,步履匆匆的往自己院子的方向走。

不远处,孟承章得知父亲和继母去荣福堂敬茶,就一直在观察着动向,刚不久前,他看到继母招氏笑容满面地从这儿经过,如今看到父亲脸色难看,他便知道继母的手段在父亲之上,非但没有被父亲欺负,还把父亲气得不轻。

忽而,孟承章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二哥,你在这儿看什么?”孟承章面色一僵,而后转过头去,就看到孟承兴眼含深究地看着他,他便将头转回去,淡声道:“我看父亲心情似乎不太好。”

孟承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到父亲匆匆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父亲对这门婚事不满意,心情能好才怪,不过这对我们而言,是一件好事,二哥觉得呢?”

孟承章皱起眉头:“三弟这话何意?”

孟承兴轻嗤一声:“二哥,你也别跟我装傻充愣,父亲和招氏不和,招氏也不敢磋磨我们,否则我们一旦告状,招氏肯定遭殃,这可不像董氏,当初董氏得父亲欢心,父亲什么事都偏向她。”

孟承章道:“三弟莫要胡说,董姨也不曾磋磨过我们。”他说着,语气一顿,随即转移话题,“六日后,灵山书院的考核开始,三弟埋头苦读半年,想必是胸有成竹的,我提前恭喜三弟了。”闻言,孟承兴脸色僵住,过去的半年里,他也没怎么用功过,因为他知道用功也没用,他不可能通过考核的,可兄长的话让他一阵心虚,讪讪的笑道:“二哥,这还没开始考呢,我也不一定能通过考核。”

孟承章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鼓励他:“三弟要对自己有信心,祖母和父亲可是对你抱有很大期望的,祖母先前还说,你每日下学归来,就呆在书房里苦读,三弟如此用功,通过灵山书院的考核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孟承兴听罢,越发的心虚,他呆在书房里,又不是他一个人在书房,还有之前收的通房丫鬟。

孟承章瞥了他一眼,笑容越发意味深长,淡声道:“三弟,我还有事先行一步了。”言罢,他转身离去。

孟承兴脸色沉了下来,父亲不在意他是否通过考核,但祖母在意,祖母对他的期望太大,他倍感压力。

那厢,孟冬远回到自己的院子,已经饥肠辘辘了,当看到丫鬟端上来的一碗白粥,当即就怒了:“谁说我要喝白粥了?”

招氏含笑道:“夫君,母亲说要给你准备清淡的吃食,我想着白粥就很清淡,还能清肠胃,夫君昨日喝了那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么多酒,还摔了一跤,还是先戒口吧。”

孟冬远闻言,登时黑了脸:“你故意的?”

招氏一脸无辜:“夫君,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遵循母亲的意思,当时夫君也在场,我都是问过母亲的。”

她一提起老母亲,孟冬远就泄了气,看着白粥,饥饿感更甚,他黑着脸坐下,端起白粥就狼吞虎咽起来,喝完一碗白粥,他还想再吃的时候,丫鬟又端来另一碗白粥,他脸色更难看了,重重将碗放下,冷哼一声,站起身就往屋外走,去书房冷静冷静。招氏也没拦着,丈夫爱吃不吃,不吃拉倒,反正饿肚子的又不是自己,其实也有其他更好的清淡食物,可她按照最差的标准去准备,原因无他,这混帐玩意儿不配得到她精心准备的饭,她准备一碗白粥,那也是按照婆母说的清淡去准备的,任谁也挑不出错处。

丫鬟们面面相觑。

招氏温声道:“伯爷吃饱了,你们收拾碗筷吧。”

丫鬟连忙上前收拾。

随后,招氏又将院子里的丫鬟召集过来,刚好有丫鬟看她不受宠,姗姗来迟,她马上杀鸡儆猴,震慑了所有人,颇有威严地讲了自己的规矩。

丫鬟们见她即使不受伯爷喜爱,但不好惹,且刚嫁过来第二天就得到了老夫人的认可,交付中馈,那就是有实权的当家主母,要招惹她,那还得掂量着点。

两日后。

孟老夫人想着让承章带着承兴去灵山书院的,这样中途也有个照应,承章回去上学,承兴则是去参加考核。

殊不知,在出发的前一个晚上,孟承兴突发急病,发起了高热。

孟老夫人听到丫鬟的禀告,登时睡意全无,她心急如焚,从床上起身,穿戴整齐,然后急急忙忙前往孙子的院子,她到的时候,府医在给承兴诊脉,儿媳妇和承章都在,神色担忧地守在床前,她心里暗暗满意,承章还是关心弟弟的,儿媳妇也对承兴也很好。

但,她没看到儿子的身影,便问:“倩仪,阿远呢?”

招氏支支吾吾的地回道:“夫君他、他在郑姨娘那边,得知承兴病了,我就派了丫鬟去寻夫君,可夫君不见丫鬟,我本来想亲自去的,可又担心承兴这边,就先过来了。”

孟老夫人听罢,脸色倏地沉了下来,她知道儿子是故意不见丫鬟的,因为儿子不喜招氏,所以连招氏底下的丫鬟都不见。

招氏微微垂下眼帘,掩饰眼底的笑意,其实丫鬟可以直接通知的,可她就吩咐丫鬟去将人找回来,她也算准了丈夫不会见丫鬟,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新婚夜那晚,丈夫晕倒过去,不得已才睡在婚房,第二天开始就不睡婚房了,而是去妾室那边,但她也不介意这些,妾室稀罕这么个老男人,她可不稀罕,她有内宅掌家权在手,得婆母认可,丫鬟就得敬着她。

不过,她也不想让那混账东西过得太潇洒,必要时,使点小计谋,给那混账东西找点麻烦也是可以的。这不,机会就来了,相信明日这混账东西就会得到来自老母亲的责骂。孟承章不动声色地打量了继母一眼,感觉继母蔫坏蔫坏的,但这种坏还挺招人喜欢的,这两日相处,他也知道继母其实心地不坏,这样对父亲,那大概是因为看父亲不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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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凌府医的话打破沉默:“老夫人,夫人,世子爷是受凉后突发高热,等高热退下,再好好休养几日就没事了。”

孟老夫人闻言,心疼孙子的同时,又替孙子感到遗憾与惋惜,他们家承兴这半年多以来,埋头苦读,眼看就要去参加考核了,可却忽然病倒,现在这样是没办法如期到场考核了。

很快,孟老夫人便将矛头指向院子里侍候的丫鬟,在府医走后,她马上惩治了院子里的丫鬟,因她们照顾不周,导致孟承兴不得不错过灵山书院的考核,每人扣除两个月的月钱,以示惩戒。

招氏道:“母亲,承兴病成这样,夫君这做父亲的不能不知晓,儿媳这就去将夫君寻来。”孟老夫人看了儿媳妇一眼,之前儿媳妇的丫鬟去了,她儿子不见,现在儿媳妇亲自去,她儿子也不一定会见,便道:“不必,我等会儿派人去寻他。”

招氏轻声应道:“好。”言罢,她又孝顺体贴道,“母亲,那么晚了,要不您先回去歇息,这儿有儿媳就好,儿媳会照顾好承兴的。还有承章,你明日要启程回书院,先回去休息吧。”

孟承章虽然对这弟弟病情如何不紧张,但他现在改变主意了,明日不启程那么快,先去一趟长兴侯府找长姐,便道:“三弟病成这样,我也忧心不已,明日行程取消,等三弟退了高热,我再回去也不迟。”

孟老夫人听到儿媳和孙子的话,心里熨帖得很,温言道:“你们有心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若是有什么事再让人去寻我。”

招氏应声:“是,母亲。”

孟老夫人前脚刚出去,脸色就阴沉了下来,吩咐身边的丫鬟去告知儿子,立即来荣福堂见她。

那厢,孟冬远与美妾正在关键时刻,听到门外传来丫鬟的禀报声:“伯爷,老夫人让您现在马上过去一趟,片刻不得耽误。”

好事被打断,孟冬远兴致霎时间被败下来,他脸色也难看的很,先前招氏派丫鬟来寻他回去,他直接不见,没想到招氏竟然去找了母亲,去跟母亲告状。但母亲勒令他过去,他也不得不从,马上起身穿上衣服,面色不虞地赶往荣福堂。

孟老夫人看到他时,见他绷着脸,一脸不悦的模样,心里更加气愤,劈头盖脸就一顿骂:“你儿子病成这样,而你却跟小妾厮混,我们去找你回来,还得三催四请,有你这样做父亲的?”

孟冬远愣住,茫然地问:“母亲,承章好好的怎么病了?”

闻言,孟老夫人脸色一沉:“你就只有承章一个儿子?难怪承兴之前会做傻事,你竟偏心至此,孙氏当初是有错,可儿子是你的,身上流着你的血脉,还是你捧在手心的孩子,你怎能忍心因孙氏而这样对他?”

孟冬远自知理亏,不纠结这个问题,讪讪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问:“母亲,儿子是真不知承兴病了,他身体那么好,怎么会忽然间病倒?”

孟老夫人冷哼一声:“你当然不知,倩仪派人去寻你,你直接闭门不见,她都没机会告知你,你竟然为了跟那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快活,直接落了倩仪的面子,跟宠妾灭妻有何区别?”

宠妾灭妻的帽子可不兴戴,孟冬远忙道:“母亲言重了,儿子是以为她又折腾什么事,这才置之不理的。”

孟老夫人沉声问:“倩仪温柔贤淑,体贴孝顺,你有什么不满意?处处抹黑她,颠倒黑白说她不好。”

孟冬远解释:“母亲,她……”孟老夫人乜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行了,我不想听你狡辩,男人爱年轻貌美的女子很正常,但你的妻子不可能永远年轻貌美,即便现在给你娶个十五岁的,也会有年华老去的时候。倩仪这样好的女子,除了年纪大了点,没有别的缺点,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你要懂这个道理,你再喜欢年轻貌美的小妾,也得给倩仪面子。”

孟冬远吃瘪,无论他说什么,母亲都不会信,母亲眼里的温柔女人,在他面前跟悍妇似的,他对上招氏,只有吃亏的份儿。

如果今晚招氏派人来找他时,说明是承兴病了,他会直接不见人?就是因为招氏派来的人什么也没说,只让他回去,他才恼火不见的,他甚至怀疑招氏是故意让人没说明白,想着他不理会,就去告状,然后让母亲找他麻烦,这女人真是可恶至极!

孟老夫人又惋惜道:“承兴发起高热,赶不上灵山书院考核了,书院下一次招学生,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对此,孟冬远却甚是庆幸,不以为然道:“承兴就算去了也不一定能通过考核,如今病了正好,省得丢人现眼,届时我也有借口跟别人说是他病了,没能去参加,而非去参加,却又一次失败。”

孟老夫人皱起眉头,脸色难看:“你这话什么意思?承兴自小聪明伶俐,给他开蒙的先生都说,他以后肯定能金榜题名,这半年多以来,他整日埋头苦读,通过灵山书院的考核,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孟冬远不以为意:“母亲,哪个先生被聘请来教书的时候,不是夸赞东家孩子的?这种拍马屁的话,听听就好,岂能当真?”

孟老夫人以前没发现儿子伶牙俐齿,如今被气得气血上涌,愤怒之下说句话不该说:“你这眼盲心瞎的,我们孟家能没落至此,你功不可没!”此言一出,孟冬远当即愣住。

孟老夫人越说越气愤:“早知你烂泥扶不上墙,当初就该越过你,让承兴继承爵位。”

孟冬远瞳孔骤然紧缩,震惊且不敢置信地望着母亲,他好歹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可母亲却如此对他,别人家的母亲,就算再如何疼爱孙子,在孙子和儿子之间都是选择儿子,可他母亲不是。

霎时间,孟冬远心底涌起浓浓的危机感,废了承兴那孽障的世子之位,刻不容缓,否则他哪天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孽障就能继承爵位。

但,以什么名头上奏皇上废了那孽障的世子之位,改立承章为世子,这也是个问题。

孟老夫人见儿子沉默不语,也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将真心话说了出来,但话说出口也收不回来,自己是长辈,晚辈不争气,她即便说了又如何?这般想着,孟老夫人又道:“罢了,你已经几十岁了,仕途基本已成定局,我也不强求太多,只希望你日后像样些就好。我乏了,你回去吧。”

孟冬远垂下眼帘,轻声应道:“母亲息怒,您好生歇息,儿子明日再来看您。”

回去的路上,孟冬远满脑子都在想如何废了承兴的世子之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五章迟早休你

孟承兴翌日清晨退了高热,可到了中午又重新发起高热,又过了一晚上,他的高热才彻底退下,一副无精打采,病殃殃的模样躺在床上,嘴里还嚷嚷着自己没事,现在就要启程,去参加灵山书院的考核。

他这一举动,可把心疼宝贝孙子的孟老夫人给心疼坏了,好说歹说才把他劝住,又是一顿安抚,才将他暂时安抚好,一转头,看儿子不顺眼,又劈头盖脸一顿骂。

孟冬远好好的受了无妄之灾,心里憋屈得很,逆子病了不能参加考核,都能算到他头上,说他就知道跟小妾厮混,不够关心孩子,才导致孩子病倒。

招氏听到婆母在骂丈夫,她微不可察地勾唇笑了笑,这挺好的,他们母子有矛盾,她继续在丈夫面前一套,在婆母面前又另一套,届时就算丈夫告状,婆母都不一定信。

听到婆母即将歇火,招氏才从孟承兴的房中出去,到了外间,她连忙道:“母亲,这也不能怪夫君,现在天气热,孩子贪凉,不小心着凉也正常,夫君他也不希望承兴在关键时刻病倒的。”

孟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她一眼:“你就惯着他,也难怪他会得寸进尺欺负你。”

孟冬远:“?”

这到底谁欺负谁?明明受欺负的是他,得寸进尺的是招氏,现在怎的成了招氏惯着他?

招氏柔声道:“母亲言重了,夫君没有欺负我,我嫁进孟家以来,也没受什么委屈,吃穿用度都没缺过我的。”

孟冬远没好气地瞪了招氏一眼:“招氏,你不去戏班子唱戏,可真是屈才了!”

招氏茫然地看着他,张了张嘴,又垂下眼眸,似乎不知该说什么。

孟老夫人抿嘴,她这儿媳妇是真的温柔贤惠,以夫为天,但在她儿子面前,性子也太柔弱了些,不过也挺好,比董氏那狐媚子好太多,听话又乖巧,且还能镇得住下人,底下的人都不敢冒犯,这一点深得她的心,简直就是她理想中的好儿媳妇。

她出言道:“好了,再如何不想发生,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也不追究了,你们都回去吧,承兴这儿有我就好,反正我也没别的事要忙活,留下来再开解开解他。”

随后,招氏跟着孟冬远离去,出了孟承兴的院子,无人之时,招氏立即昂首挺胸,加快了脚下步伐,将孟冬远甩在身后。

孟冬远冷哼一声:“这才走到哪儿,就装不下去了?”招氏脚步一顿,转身看他,神色淡然:“夫君,吃亏还没吃够?”

孟冬远气结:“你……”

招氏没再搭理他,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孟冬远气得牙痒痒,这女人可太会装模作样了,他告状两次,母亲不信他也就罢了,还每次都把他训斥一顿,他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人这样欺负。

醒着的时候欺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他也就算了,睡着了也没放过他,昨日母亲勒令他去招氏屋里睡,即便不碰招氏,也得做做样子给下人看,要有点新婚夫妻的样子,不然传出去不像样。

他不好忤逆母亲,只好去了招氏屋里歇息,幸好招氏安分,没有对他投怀送抱献媚,只是单纯的盖被子睡觉,他嫌弃招氏,离招氏远远的,身子一翻身都要掉下床,但他还是安安稳稳的睡着了。岂料,到了后半夜,他忽然被招氏一脚踹下床,他当时又痛又茫然,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气得他马上扶着被踹的腰爬起来骂。

而睡相极差的招氏却睡得死死的,还打着呼噜,他更加来气,谁家媳妇睡着了还那么有劲儿,一脚把丈夫踹下床的?他都怀疑招氏故意的,但是他没有证据。

他伸手揉了揉现在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腰,咬牙道:“迟早有一天,我会休了你这两面三刀的悍妇!”

长兴侯府。

孟承章今日早上出门,前往长兴侯府找孟瑾瑶,将招氏嫁进来之后发生的事,跟孟瑾瑶说了一遍。

孟瑾瑶听罢,甚是惊诧:“你说,祖母竟然为了招氏,训斥了父亲?在儿子和儿媳妇之间,毫不犹豫的选择偏心儿媳妇?”

孟承章颔首:“是的,祖母对招氏甚是喜爱,连立规矩都没有,父亲对上招氏,就没讨过便宜,一次又一次吃瘪,被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拿她没办法。”

孟瑾瑶觉得这样偏心儿媳妇的祖母很是陌生,祖母如何待她亲生母亲的,她没能看见,但听说母亲嫁过来就被立规矩,后面的孙氏和董姨也是被立规矩,唯独招氏不同,独得她祖母偏爱,这实属难得。

她笑道:“从我第一眼看到招氏,就觉得她不好惹,没想到果真如此。”她抬眼看向弟弟,转而又问,“二弟,那她待你如何?”

孟承章如实道:“其实她心地不坏,有算计也是用在父亲身上,父亲在新婚夜的表现太过分,彻底寒了她的心。她得知我快要回书院了,给我准备了不少东西,我看准备的那些东西,没有一件是敷衍的,都是精心准备,一个母亲该做的她都做了。”

闻言,孟瑾瑶有些意外,她原想着招氏就算不会苛待她弟弟,那也不会有多尽心,表面上过得去就好,没想到招氏会待她弟弟这般好,不管招氏是原本就心善,还是因她的缘故,这都挺好的。

她温声道:“二弟,她待你如己出,那你也得好好孝顺她。”

孟承章颔首:“大姐姐,将心比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孟瑾瑶问:“她还有个女儿,跟三弟同岁,月份似乎还比三弟小一点的,大婚那天我没见着,现在接过来了没有?”

孟承章摇了摇头:“还没,我看招氏如今每日忙碌,许是还不能抽空,毕竟接过来也不好把孩子晾着,忙完这些天应该就接过来了。”

孟瑾瑶听罢,瞬时了然,孟家即使将一个女儿嫁给扬州商人,有女婿孝敬,可家中的账目也是一堆烂账,这样的中馈,谁接管都会头疼,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上手也是正常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六章孝子晚晚

孟承章想起一件要事,道:“大姐姐,有件事差点忘了跟你说,三弟病倒了。”

闻言,孟瑾瑶讶然:“父亲成婚那天,我看他还好好的,不像是身体有问题的人,怎么忽然间就病倒了?”

孟承章莞尔笑:“原本昨日就是我与他启程去灵山书院的日子,我回书院念书,他去书院参加考核,但前天晚上他因着凉,忽然发起高热,病情来势汹汹,当晚就惊动了祖母和父亲他们。”

这话听起来耐人寻味,孟瑾瑶登时了然,哪有那么巧的事?她这不中用的三弟,怕不是为了逃避去灵山书院考核,想方设法病倒,只要被耽搁了不能去参加,那就没有因不通过考核而失败,还能挽回面子。

她意味深长道:“这个病,来得挺及时的。”

孟承章颔了颔首:“是挺及时的,退了高热之后,还说要启程快马加鞭赶去灵山书院,现在快马加鞭赶过去还来得及,祖母看他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心疼他的身体,对他好一顿劝说,这才把他劝住。”

孟瑾瑶道:“考核的事耽搁了,台阶也有人给了,他有几分小聪明,却没用在正经事上。”

孟承章无奈道:“前年的时候,我去参加考核,他也去,今年书院再次招学生,他连考核都想方设法给自己整点事儿耽误时间。”

孟瑾瑶回道:“有些事,跟打仗是一个道理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失败过,就会气馁,会丧失信心,会害怕再次失败,不敢再尝试。”她说着,声音顿了顿,又接着道:“科举考试中,大部分人都不能每一次都榜上有名最后中进士,他这种失败就不敢尝试的人,是不可能通过科举入仕的,只能靠走后门,但父亲没出息,没办法给他打通关系,他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过也挺好的,他这种品性,不适合入朝为官。”

孟承章轻轻颔首,而后道:“大姐姐,我明日要启程回书院了,今年的中秋节不能回来,先生要带几个学生外出游历几个月,我也在随行名单里,下次回来,应该要到年底,年关将至的时候。”

孟瑾瑶一听,心里甚是欢喜,灵山书院的先生哪个不是学富五车的名师?二弟能在随行名单中,那就证明二弟优秀,入了先生的眼,她温声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就安心跟着先生学习,我这边你不必担心,万事有你大姐夫在。”

到了晌午时分,孟承章留下用了午饭,午饭后又陪着小外甥玩。

孟承章看着小外甥的脸,笑道:“大姐姐,晚晚这孩子长得可真像你,越长越像。”

“他父亲因为他这张脸,对他宽容了不少。”孟瑾瑶说罢,就想起昨日夫君回来抱起晚晚的时候,晚晚又尿了,夫君虽然绷着脸嫌弃,可还是亲自给晚晚换了衣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最后跟她说,“阿瑶,为夫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她当时不明所以,便问:“夫君,你这话何意?”

夫君回复她:“要不是看着这张脸像你,我就骂这不孝子了。”

孟承章听到长姐的话,有些好奇:“晚晚那么小,能做什么让大姐夫对他宽容的事?”

孟瑾瑶笑道:“你别小看奶娃娃,有时候挺可恶的,他不止一次在你大姐夫抱他的时候就尿裤子,这是妥妥的大孝子。”此言一出,孟承章愣住,面色怪异地看着怀里的小外甥。

孟瑾瑶见状,有点茫然:“二弟,你怎么这样看着晚晚?”

孟承章将晚晚举起来,露出自己被小外甥孝顺过的衣服,回道:“大姐姐,你瞧瞧,晚晚的确挺孝顺的,不仅对父亲孝顺,对舅舅也很是孝顺。”

孟瑾瑶垂眼一看,连忙接过孩子,将孩子交给乳母,让乳母带下去换衣服,但她的院子里没有少年人穿的衣服,便想到大房家的修文,跟二弟的身量比较接近,对春柳道:“你去大夫人那边,借一套三公子的衣服。”

孟承章却道:“大姐姐,不必麻烦,不妨事的,如今天气热,衣服很快就干了,况且我等会儿也得回府了,回府再换也行。”

孟瑾瑶皱起眉头:“可你现在这样怎么行?”孟承章不甚在意道:“也就湿了一片而已,等会儿就干了,现在这种天气也不会着凉。”

他坚持不要,孟瑾瑶大概也知道他是不想让她去麻烦别人,拗不过他,也只好作罢,让他到客房脱下衣服,然后让丫鬟帮忙烘干。

天气热,衣服很快就干了。

孟承章穿戴好,就跟长姐告辞,然后打道回府。

傍晚,顾景熙回来。

吃过晚饭后,孟瑾瑶就将孟家的事说与他听,末了又道:“夫君,我之前果然没猜错,我这个继母不好惹。”

顾景熙听了都甚是惊讶,据他所知,嫁进孟家的女子都是受磋磨的,就没有哪个能真正过得好,即便是孙氏,那也是被孟老夫人辖制得死死的,孙氏对着下人有威严,可面对婆母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顾景熙道:“能把岳父治得死死的,又能让祖母信任她,甚至为了她而责备岳父,她本事不小。”

孟瑾瑶感慨道:“我父亲娶了四任妻子,前面三任妻子都是嫁进来第二天,就被我祖母立规矩,董姨这般好的女子,都被我祖母横挑鼻子竖挑眼。而她嫁进来后,立规矩的事就没发生过,据我二弟说,祖母对她还甚是疼爱,对她都是赞美有加,可真是个奇人。”

顾景熙道:“大概也就只有这种性情的女子,才能做孟家的媳妇而不受委屈。”

孟瑾瑶勾起嘴角笑,语气间透着幸灾乐祸的意味:“她是不可能受委屈的,受委屈的人就只有我父亲,像我父亲这样的人,就该配一个悍妇,与其让他去欺负别人,让别人受委屈,那还不如让别人来欺负他。”

顾景熙瞧她笑得蔫坏蔫坏的,嘴角也跟着上扬:“阿瑶,岳父若是知道你的想法,估计气得不轻。”

孟瑾瑶笑意更深:“他活该的,温柔的女子嫁给他受尽委屈,现在就让他尝尝受委屈的滋味。”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七章瑾玉登门

长兴侯府。

孟瑾瑶坐在小床边,摇着拨浪鼓,逗着躺在小床上的儿子,听着儿子天真烂漫的笑声,她感觉心都要化了。

这时,凝冬拿着一张拜帖走进来,将拜帖呈给孟瑾瑶,道:“夫人,这是二姑娘差人递来的拜帖。”

“孟瑾玉?”

孟瑾瑶愣住,摇拨浪鼓的动作一顿,视线落在拜帖上。

凝冬颔首答道:“正是她。”

孟瑾瑶伸手接过拜帖,瞥了眼上面的内容,拜帖上说是回京后,她们姐妹还未好好聚一聚,明日携夫婿来拜访她,不知她是否方便。

她勾唇笑了笑,明日休沐,她夫君只要没别的要紧事需要出门,都是在家陪她和晚晚,真是掐着时间递拜帖,拜访时间大概是她那二妹夫邓源清选的,看来邓源清在孟瑾玉面前提了不少次,孟瑾玉推不掉,这才硬着头皮送来拜帖。

凝冬问:“夫人,二姑娘的丫鬟还在外面等着您回复,奴婢现在就去给您拒绝了?”

孟瑾瑶轻轻摇头:“拒绝他们做什么?”

凝冬愕然:“难不成夫人明日还要招待他们夫妻?”

孟瑾瑶含笑道:“远嫁的妹妹回京,特意与妹夫前来探望我这个长姐,哪有不见之理?你去回复那丫鬟,说我明日不出门,有空闲时间,他们明日可登门。”

凝冬应了声,马上去回复那丫鬟。

到了晚上,顾景熙回来。孟瑾瑶与他闲谈了会儿,忽然问他:“夫君,你明日有没有要紧之事需要忙?”

顾景熙不假思索道:“有。”

孟瑾瑶微微怔然:“什么要紧之事?”

“陪你和晚晚。”顾景熙说罢,抱起软榻上的小家伙,见她又是一怔,遂笑问,“难道这不是要紧之事?为夫觉得,这是顶顶重要的事儿。”

孟瑾瑶嗔他一眼:“当着孩子的面,你正经点儿,好好说话,不然教坏了晚晚。”

顾景熙不以为意道:“这小子又听不懂我说什么。”他说着语气一顿,转而又问,“阿瑶,你忽然这样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孟瑾瑶莞尔笑:“我那二妹妹与她夫婿明日登门拜访,我们这二妹夫催得挺勤快的,她没辙了,只好登门拜访,想跟我唱姐妹情深的大戏。”顾景熙问:“那阿瑶准备怎样陪她唱戏?”

“如果她不要脸,那我就让她颜面扫地。”孟瑾瑶轻嗤一声,想起孟瑾玉还伪造她的书信,在婆家人面前演姐妹情深,她就郁闷得很,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孟瑾玉就是她的宝贝妹妹。

顾景熙语气笃定道:“那她明日注定在二妹夫面前颜面扫地。”

孟瑾瑶轻笑:“那得看她识不识趣了。”

翌日。

孟瑾玉原本想仗着怀孕嗜睡,直接睡过去,耽搁去长兴侯府的时间,然后再派人去长兴侯府说她身体不适耽搁了,改日再拜访。

岂料,她那温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体贴的夫君一大早就将她唤醒。

她气得不轻,却也不好发作,撒娇般说:“夫君,我好困,你让我再睡一会儿可好?”平日里,只要是无伤大雅的小事,邓源清都会依了她,可今日却没有,温声道:“阿玉,今日要去拜访大姐姐和大姐夫,我们得早些起来,早点过去。是我们递了拜帖要拜访,总不好让他们久等,你觉得呢?”

孟瑾玉故作困倦,打了个哈欠,道:“没事,大姐姐是怀过孩子的,应当理解孕妇嗜睡,不会怪我们的。”

邓源清耐心道:“阿玉,我不是说大姐姐会怪我们去晚了,而是想着大姐姐应该跟想念你,那日岳父成婚,大姐姐要应付那些宾客,想来也没什么时间同你说话,今日你们姐妹正好可以好好聚一聚。”

孟瑾玉没辙,只能不情不愿的起来,让丫鬟进来服侍。

邓源清也早已命人准备好了礼品,他也很有分寸,准备的都是扬州那边的特产,以及小孩子的玩具,特产是给顾家大人的,小孩子的玩具是给晚晚的,这些都是让人容易接受的,什么珠宝首饰这种贵重物品他没准备,毕竟他是去走亲戚的,又不是去贿赂朝廷命官,送那些东西肯定要惹得对方不悦,长兴侯府是簪缨世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又不缺他那点东西。

孟瑾玉怀着忐忑的心情上了马车,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如果可以,她希望这辈子都别再见孟瑾瑶,而孟瑾瑶肯定也不想见她,可她没办法,夫君一次又一次提起去拜访孟瑾瑶夫妻,她要是一次又一次拒绝,难免会惹夫君生疑,且还会暴露她与长姐其实并非姐妹情深。

邓源清看到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而后问:“阿玉,等会儿就看到大姐姐了,你不高兴吗?”

闻声,孟瑾玉回过神来:“夫君,你方才说什么?”

邓源清又问了一遍:“等会儿就看到大姐姐了,你不高兴吗?我看你愁眉苦脸的。”孟瑾玉闻言,马上挤出一抹笑容:“高兴,我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在想三弟的事,灵山书院的考核将要开始,可三弟却病倒了,没能去参加考核,那么久以来的准备,真是白费功夫了。”

邓源清温言道:“怎么会白费功夫?三弟用功读书,也不仅仅是为了通过书院的考核进入书院,他用功读书学到了知识,提升学问,以后参加科举就多一份胜算,也不是只有灵山书院的学子才能金榜题名,只要用功读书,去不去灵山书院都一样。”

孟瑾玉笑容有些勉强,她心里很明白,三弟的病是三弟自己造成的,同时也恨铁不成钢,都是一个父亲的,怎么二弟就可以,而三弟就不行?灵山书院的考核无法通过,去年院试就连个秀才都考不上,二弟却是案首,出尽风头。

幸好,幸好三弟以后要继承爵位的,以后她的嫡亲弟弟是永昌伯,夫家就不敢欺负她。

没过多久,马车在长兴侯府门前停下。孟瑾玉压下杂乱的思绪,由丈夫体贴搀扶着下了马车,然后由侯府的下人领着去见孟瑾瑶夫妻,当看到孟瑾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时,她心头咯噔一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八章拆穿瑾玉

没过多久,马车在长兴侯府门前停下。

孟瑾玉压下杂乱的思绪,由丈夫体贴搀扶着下了马车,然后由侯府的下人领着去见孟瑾瑶夫妻,当看到孟瑾瑶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时,她心头咯噔一下。

孟瑾瑶瞧见她步子明显略微停顿,只看了自己一眼,就垂下眼帘,便知她有多害怕看见自己。

邓源清没看出妻子的异样,他脸带笑意,快步上前,朝孟瑾瑶与顾景熙拱手一礼:“源清见过大姐姐,大姐夫。”

孟瑾玉抬起眼眸,对上孟瑾瑶的眸光,瞧她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顿觉头皮发麻,硬着头皮上前两步,佯装若无其事地唤一声:“大姐姐,大姐夫。”

顾景熙微微颔了颔首:“二妹妹,二妹夫。”

“二妹妹,二妹夫,先坐下说话吧。”孟瑾瑶语气温和,招呼他们坐下之后,视线落在孟瑾玉身上,接着问,“二妹妹和二妹夫今日登门,不知所为何事?”

邓源清听了这话,微微怔然,有些纳闷她们姐妹感情这般好,怎的长姐见了妹妹,不好好叙旧、诉说思念,而是问这种问题?他回道:“阿玉在扬州时,特别想念大姐姐,有时做梦都是与大姐姐在闺阁中相处的场景,这次回京,特来看望大姐姐。”

孟瑾瑶甚是诧异:“二妹妹竟会如此想念我?”

孟瑾玉柔柔一笑,道:“以前没出嫁的时候,我还不曾尝过思念的滋味,出嫁后就特别想念娘家人,特别是大姐姐。”

“是吗?”孟瑾瑶勾起嘴角,笑得耐人寻味。

孟瑾玉忙不迭地点头,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孟瑾瑶,带着点求饶的意味,迫切地希望她能少说两句,饶了自己这回。

邓源清感觉她们两姐妹的气氛怪异,有些不明所以,他眸光温柔地看了妻子一眼,温声道:“大姐姐寄来的书信,阿玉看了一遍又一遍,上回岳父的大喜日子,宾客众多,阿玉不止一次跟我懊恼说没能好好跟大姐姐说话,今日要来见大姐姐,她早早的就醒来了。”

此言一出,孟瑾玉面色僵住,飞快看了孟瑾瑶一眼,只见孟瑾瑶也朝她望过来,那眼神里带着几分戏谑,她心头一紧,有种不好的预感,同时也气夫君多嘴提什么书信。

孟瑾瑶收回目光,故作茫然不解地问:“二妹夫,什么书信?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孟瑾玉连忙接过话茬:“大姐姐,就是我们平常互通的书信啊。”她说着,就飞快转移话题,“大姐姐,我今日来,还有件事要与你说,不知大姐姐能否借一步说话?”

孟瑾瑶秀眉微微蹙起,回道:“二妹妹这话我更加听不懂了,我们姐妹多年,从来不曾给对方写过书信,二妹妹又怎会收到我写的书信?”

说罢,她见孟瑾玉脸色一白,而邓源清诧异地看着孟瑾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她便没有继续往下说,有些事点到即止就好,邓源清不蠢,肯定能猜到,便转移了话题:“罢了,许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夫君,二妹妹有事与我说,你先带二妹夫到院子里走走。”

顾景熙应声,将处于震惊中的邓源清带了出去。

厅中剩下孟瑾瑶与孟瑾玉,以及孟瑾瑶身边的丫鬟。

孟瑾玉煞白着小脸,不敢想象丈夫会如何看她,她心乱如麻地看着丈夫离去的背影,直到那道身影淡出视线,她才收回目光,又气又恨地瞪着孟瑾瑶:“大姐姐,我们好歹是同一个父亲的亲姐妹,你非得让我这样难堪?”

孟瑾瑶轻笑一声:“二妹妹,你伪造我书信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有一天会东窗事发?到底谁给你的胆子,伪造我的书信?若非妹夫在父亲成婚那天,同我夫君说我经常写书信给你,我都不知我们姐妹感情竟然如此好。”

孟瑾玉自知理亏,却又气愤难当:“我是伪造了你的书信,随便让人写了封书信说是你写给我的,可我也没用在其他地方,我是你的亲妹妹,你何至于如此待我?”

“二妹妹这个问题问得好。”孟瑾瑶收敛了笑意,脸色阴沉下来,眼神锐利地睨着她,“现在需要我的身份帮你在夫家造势,就想起我是你的姐姐了,你以前那样对我的时候,怎的没想起我是你姐姐?”孟瑾瑶给她回忆一番:“你闯祸了就拉我去背黑锅,即便没闯祸也想方设法陷害我,就是为了让我被长辈惩罚,最严重的一次,我险些没熬过那个冬日,这些二妹妹都忘了?”

她勾唇冷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二妹妹凭什么认为我会不计前嫌,以德报怨?你以前对我做的那些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却主动来招惹我,这不正中我下怀?”

孟瑾玉暗自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愤恨,红着眼眶:“大姐姐,那都是我年纪小不懂事,如今也的确是想与大姐姐和好的。”

孟瑾瑶觑她一眼,淡声道:“孟瑾玉,我劝你好好说人话,还搁这儿给我唱大戏,我等会儿就让人把你送戏班子里继续唱,你尽管继续唱戏,且看我会不会做出这种事。”

闻言,孟瑾玉刚酝酿好的眼泪,也没敢让眼泪掉下来,欲哭不哭的看着孟瑾瑶,因为她真的信孟瑾瑶会做出这种事,毕竟以前换夫君,嫁给准公爹那么荒唐的事,孟瑾瑶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是孟瑾瑶做不出来的?

孟瑾瑶淡声问:“孟瑾玉,现在是你自己主动滚,还是我下逐客令?”

孟瑾玉气恼不已:“你既然不想见我,又何必答应我登门?”

孟瑾瑶道:“亲妹妹要拜访我,我岂有拒之门外之理?”

闻言,孟瑾玉瞬间明白过来,她是远嫁的妹妹,回京后去见长姐,长姐却将她拒之门外,多少会有损名声,所以为了不落人口实,把她放进来再收拾,难怪这厅中侍候的丫鬟没多少,估计在场的都是孟瑾瑶的心腹。

她气得发抖:“孟瑾瑶,你卑鄙!”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三十九章夫妻争吵

孟瑾瑶也不恼,不疾不徐地问:“二妹妹还待字闺中的时候,做了不少趣事,可要我等会儿说与二妹夫听?我相信二妹夫肯定对二妹妹的事很感兴趣。”

孟瑾玉面色一紧,今天这件事她应该勉强能摆平,若再让孟瑾瑶多嘴,她肯定吃不了兜着走。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即使心里再气愤,再憋屈,也得忍着,马上转变态度,低头认错:“大姐姐,我错了,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下回再也不敢伪造你的书信了,你行行好,就饶了我这一回,可好?”

孟瑾瑶眼含警告地睨着她:“若有下次,绝不轻饶。还有,以后别在我面前晃悠,否则我怕我记性太好,不小心跟二妹夫说了二妹妹以前的趣事。”

孟瑾玉冷汗涔涔,连连点头:“是,大姐姐,今日叨扰多时,我也得与夫君回去了,就先告辞了。”

孟瑾瑶瞧孟瑾玉现在这副能屈能伸的模样,与记忆中的孟瑾玉相差甚远,她轻嗤一声,没再说什么。

那厢,邓源清随顾景熙出了客厅后,也没谈什么,更没有问那些书信怎么回事,只是以孩子为话题谈一谈,毕竟这时孟瑾玉已有五个月身孕,谈这些话题也不突兀。

顾景熙对这话题感兴趣,张口闭口就是“我家晚晚”。

邓源清是商人,口才一流,就算没见过晚晚,也能夸出一朵花来,让顾景熙听了心情愉悦,毕竟没有父母会不喜欢别人夸赞自己的孩子。没过多久,孟瑾瑶与孟瑾玉朝这边走来。

邓源清见了,将刚到嘴边的话咽回去,温声道:“阿玉,大姐姐,你们也出来了啊。”

孟瑾瑶轻轻颔首:“二妹夫,二妹妹说忽然想起一件事要处理,想早点回去。”

这长兴侯府,孟瑾玉是一刻也不想多呆,忙不迭地点头:“夫君,事情有些急,我们先回去吧,改日再拜访大姐姐和大姐夫。”

邓源清闻言,看向妻子,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而后面不改色道:“好,那我们先回去,改日再来。”

随后,夫妻二人告辞。

邓源清温柔体贴地搀扶着孟瑾玉走路,似乎怕她怀孕身子重,走路会累着。

孟瑾玉受宠若惊,诧异夫君在方才那件事之后,仍然待她如初,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但身后那道目光让她头皮发紧,她下意识加快了脚下步伐。

出了长兴侯府,上了马车后,邓源清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下去,阴沉着脸,看着坐在他对面的孟瑾玉。

孟瑾玉见状,心怀忐忑地问:“夫君,你、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邓源清沉着脸问:“阿玉,你长姐说不曾与你有过书信往来,那些书信到底怎么回事?”

孟瑾玉脸色一白,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实话实说,支支吾吾道:“那些书信是、是我让身边的丫鬟写,然后与你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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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源清被气得不轻,忽然想起那日岳父的大喜日子,他当着顾景熙的面提到书信的时候,顾景熙脸色有些古怪,但却没有反驳他的话,再到今日,他还提起书信的事,当他说出这些话,顾景熙夫妻心里肯定在笑话他们。他的妻子伪造书信,事情还捅到正主面前,他也跟着丢人现眼。

邓源清越想越气,他一脸愠色,声音里也透着怒意:“所以,你长姐从未给你写过书信,好好的你为何要伪造书信?莫不是因虚荣心作祟?”

“你还问我为何?”孟瑾玉想起在婆家那些日子,就觉得憋屈,“那还不是因为你母亲欺负我远嫁,娘家鞭长莫及,就刁难我?”

她越说越气愤:“若我没有这样做,她还会继续刁难我,当我提起我大姐姐写信关心我,时常在她面前提起我大姐姐,她就再没敢刁难过我,邓家的其他人对我的态度也大有转变,几封信就能扭转局势,于我而言是好事,难道不是吗?如果你不把这件事说出去,他们夫妻又怎么会知道?”

邓源清听着妻子的话,脸色越发难看:“所以,你现在是在怪我?若非你伪造书信,能出这种事?而我又怎知这书信是你伪造的?”

他双手紧紧握成拳,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接着道:“你在我母亲面前提也就罢了,后面当着我的面,你还把书信拿出来看了一次又一次,我还真以为你在思念长姐,结果你只是在装模作样。当着我的面看书信,是不是想时刻提醒我,你是长兴侯夫人的亲妹妹?以前没有这书信的时候,我都不曾亏待过你,你又何必如此?”

孟瑾玉理不直气也壮:“那还不是因为我害怕?我是远嫁的,你们就算亏待我,我娘家人也看不见,正好我大姐姐的身份能镇得住你们,我做这些不过是为了让自己能过得好一点,我有错吗?”

邓源清怒道:“孟瑾玉,你简直不可理喻!”

士农工商,商人就算家财万贯,可地位还是低下,能娶到永昌伯府的二姑娘,即使永昌伯府已没落,二姑娘因生母的原因名声受损,可他还是觉得自己是捡了大便宜,二姑娘是世家贵女,长姐又是长兴侯夫人,他娶了二姑娘,就是永昌伯的女婿,长兴侯夫人的妹婿,与长兴侯做连襟,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他的地位。

所以,就算孟瑾玉刚嫁给他的时候没拿正眼看他,他还是没有亏待孟瑾玉,毕竟他娶的就是孟瑾玉的身份,娶的就是利益,而孟瑾玉还长相貌美,他甚是满意。

自从他娶了孟瑾玉,与人谈生意都顺利许多,就更加不在意孟瑾玉对他是什么态度了,反正孟瑾玉远嫁扬州,居于后宅,又翻不起什么风浪,后来孟瑾玉变得乖顺了,他也就更加满意了。

可谁料,孟瑾玉竟然给他整这一出,让他在长兴侯夫妻面前颜面扫地,天知道他随长兴侯离开客厅后,与长兴侯谈话时,是何等的煎熬,明明尴尬得想遁地,却还是要装作若无其事。

孟瑾玉见夫君在暴怒边缘,额角青筋暴起,用吃人般的眼神睨着自己,霎时间被吓得不敢再吭声,到了嘴边的话都咽了回去。

她如坐针毡,心乱如麻,实在不敢想象回到扬州之后,邓家的人会如何待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章回不去了

沉默。

持续性的沉默,让孟瑾玉的心慌乱不已,她害怕回到扬州之后,又继续受婆母磋磨,更害怕因此事遭婆家人的白眼。

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丈夫,好几次欲言又止,可为了自己以后的日子好过一些,也只能服软,伸手去握住丈夫的手,软声道:“夫君,此事是我的错,你莫要生气,可好?”

邓源清甩开她的手,冷沉的眸光定定地望着她,隔了好半晌才道:“书信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往后你也不可再在家里提起你长姐跟你关系多好,省得再次丢人现眼。”

孟瑾玉不敢不依,连连点头:“好,我都听夫君的,那婆母那边?”

邓源清知道妻子在害怕什么,轻嗤一声:“就你怕丢人,我就不怕丢人现眼?你放心,此事家里就你知我知,我也不会告诉旁人。”他语气顿了顿,“当然了,在人前你仍然是长兴侯夫人的好妹妹,只是你不可再与人说你们姐妹感情有多好,你长姐待你有多好,但当别人提起你长姐的时候,你默认就好。”

孟瑾玉诧异,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邓源清剜她一眼,霎时间感觉她蠢笨如猪,都说得那么清楚了,她却还听不懂。

孟瑾玉仔细想了想他说的话,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后轻轻点头:“夫君,我明白了。”

邓源清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他还得在扬州好好混下去,生意上的事也不可受阻滞,妻子的身份能给他带来好处,那就继续好好利用,而他也不会因今日的事刻意亏待她,给她的吃穿用度一切如常。孟瑾玉见他怒意有所消减,以为事情会过去的,然而到了晚上的时候,丈夫睡了她的贴身丫鬟,她心里气愤难当,却因白天的事理亏,从而敢怒不敢言。

丈夫为了娶她,打发了之前的通房丫鬟,只有她一个女人,自她怀孕后,她为了彰显大度,提议过给丈夫准备两个通房丫鬟,但都被丈夫拒绝了,她心里欢喜不已。

可而今,丈夫直接收了她的心腹丫鬟,这种事宛若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打在她的脸上。

她听着隔壁传来的动静,一夜无眠。

到了翌日清晨,孟瑾玉让昨日晚上与她丈夫巫山云雨的丫鬟叫过来。

丫鬟知道她的性子,而自己身契还在她手里,怕被她发卖出去,害怕得瑟瑟发抖,当即就跪下求饶:“夫人,求您饶了奴婢,不是奴婢主动的。”孟瑾玉阴沉着脸,她自然知道不是丫鬟主动的,而且也不可因此将人发卖,这丫鬟好歹是她能拿捏在手里的,把这丫鬟发卖了,还有下一个,她忍着怒火,道:“起来吧,我自是知晓你不会背叛我去爬床,这碗药你也喝了吧。”

丫鬟明白,那是避子汤,主子能让她喝,就意味着不允许她有孩子,她也别无选择,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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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玉见她听话乖觉,这才没那么恼火,一遍又一遍地安抚自己,这丫鬟是自己的人,以后丈夫有别的女人的时候,还能利用这丫鬟帮她。

接下来,一连几日,邓源清都与那丫鬟在隔间共赴云雨。

孟瑾玉气得咬牙切齿,可面对怒意未消的丈夫,她敢怒不敢言,只是委婉地与丈夫说:“夫君,我习惯了你在身边,这几晚你不在我有些不习惯了。”

邓源清知道她的意思,眸光淡淡地睨了她一眼:“阿玉,你以前不是这种善妒的人,你怀着身孕,我也不能不顾及你与孩子。”

孟瑾玉被这话噎住,忙解释说:“夫君,我不是这意思。”

“不是这意思就好。”

邓源清扔下这句话,就出了屋子,一手揽过这几日与他同床共枕的丫鬟去了隔间就寝。

孟瑾玉咬着牙,手拧着帕子,又气又委屈,同时也知道她与丈夫大抵是回不去了,可她也不敢像刚嫁过来那样对丈夫摆脸色,毕竟刚嫁过来那会儿,丈夫还是捧着她的,如今丈夫没捧着她,她要是甩脸色,等回到扬州,日子会更艰难,只能趁着还没回扬州,努力把丈夫哄好。

长兴侯府。

孟瑾瑶闲着无事,去与两位嫂子说说话,打发打发时间。陈氏忽然想起丈夫昨晚的话,便道:“安国使臣即将来访,你们可有听说了?”

此言一出,孟瑾瑶与张氏都愣了下,然后纷纷摇头。

陈氏又接着道:“那可能还没传开,你们才没听说,我也是因为二爷在礼部,昨晚无意中听他说起这件事。”

闻言,孟瑾瑶与张氏点点头,每当外国使臣来访,都需要礼部接待的,礼部的官员率先知道很正常。

张氏有些好奇:“安国怎么忽然间来访?”

孟瑾瑶同样好奇,朝陈氏投来好奇的目光,安国是个小国,也是他们赵国的附属国,对赵国俯首称臣,每年都会向他们赵国进贡。

陈氏轻轻摇头:“这个我哪里清楚?不过我听我们家二爷说,这次来的是安国的三王子和七公主,听说安国国王对这两个孩子也是宠爱有加。”

听到这里,张氏也没了兴趣,直接转移话题:“小国使臣来访,想来也没什么大事,先说说你们家修宏,我听说礼部尚书似乎有意将嫡幺女许配给修宏?”

陈氏颔了颔首:“是有这么回事。”

张氏接着问:“那二弟妹答应了没有?”

陈氏摇头:“没有答应,我委婉拒绝了。”

张氏一听,甚是惊讶:“礼部尚书家的家世不差,他的嫡幺女才情出众,是一门顶好的亲事,二弟妹为何不答应?”

陈氏无奈轻叹:“那么好的婚事,你以为我就不心动吗?礼部尚书能看上我们家修宏,想让我们家修宏做女婿,我都不知多高兴,奈何修宏那孩子不点头,我拿他没办法。”

张氏默然,欲言又止,这样好的亲事,哪能容得了孩子任性?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又有家世不错的结亲对象,肯定得把握好的,若她的萱宜有这样一门顶好的婚事,她肯定不容萱宜任性,先定下来再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一章说多错多

孟秋时节,暑气逐渐消退。

清晨,孟瑾瑶与顾景熙去给顾老夫人请安,顾景熙一手抱着晚晚,另一只手牵着孟瑾瑶。

路过花园时,遇上大房和二房。

大房的长孙顾云鑫登时眼神一亮,挣扎着从修远媳妇蒋氏怀里下来,迈着两条小短腿他们走过来,看着顾景熙怀里晚晚,奶声奶气地喊:“弟弟,弟弟。”

顾云鑫已学会走路,还会说话了,只不过词汇量不多,常挂在嘴边的就是“弟弟、妹妹”这类的词,只因他外祖家的小表哥有弟弟妹妹,在外祖家小住一段时间,就把“弟弟、妹妹”这类的词挂在嘴边。蒋氏听到儿子这般叫小叔子,下意识看了眼顾景熙夫妻,见他们眸光温柔看着自家儿子,便知他们没有不悦,连忙上前抱住儿子,柔声纠正道:“云鑫,那是你四叔,不是弟弟。”

顾云鑫扭头,茫然地看了看母亲,转而又看向三叔祖母怀里的晚晚,又唤了一声:“弟弟。”

蒋氏一阵尴尬:“三叔,三婶,云鑫这孩子不懂事。”

“没事,云鑫还小,哪里分得出辈分?等再长大点才能分辨。”孟瑾瑶说着,伸手摸了摸顾云鑫的小脑袋,柔声说,“云鑫乖,这不是弟弟,是四叔。”

顾云鑫懵懵懂懂,不太明白为何不是弟弟,但还是乖巧地喊了声:“四叔。”

孟瑾瑶柔声回道:“云鑫真乖,不过你四叔现在还不会说话,等他明年会说话了,才能跟云鑫说话。”这时,顾景盛笑呵呵地拍了拍顾景熙的肩膀,不合时宜地说了句:“三弟啊,以前母亲催你成亲,你总是不愿意,现在好了,你的侄孙比你儿子还小,小孩子不懂,还以为这是弟弟,你若是早些成亲,现在孩子都进书院念书了。”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沉默了一瞬,人家三房两口子夫妻恩爱,说这种话,岂不是让孟瑾瑶难堪?

顾景松瞥了眼长兄,这就张嘴,就这口才,难怪一辈子都难有出息。

顾景熙淡声道:“大哥,不管姻缘还是子嗣,都讲究缘分,缘分的事谁说得准?没准儿我娶了别的姑娘,如今还没个一儿半女。”

顾景盛回道:“这怎么可能?你与三弟妹成婚第二年,三弟妹就有孕了,娶别的姑娘也肯定能有孩子。”

张氏平时有些糊涂,说话也不经脑子,可这样明显的错误,她能听得出来,当即就瞪了丈夫一眼,没好气道:“行了,不会说话就闭嘴。”

顾景盛被妻子当着家里人,甚至是晚辈的面吼了一句,被落了面子,面色不虞道:“你说谁不会说话呢?怎么跟为夫说话的?”

“除了你还有谁?不长脑子的。”

张氏呛声道,她如今可不会惯着丈夫,去年的时候跟丈夫吵架,她气得夜不能寐,丈夫每晚搂着美妾颠鸾倒凤,刚开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始很气愤,后来看开了,有些时候也无需给丈夫面子,毕竟她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如今还有嫡孙,顾家大夫人的位置很稳固,没了丈夫的宠爱也没关系。

顾景盛气极,声音徒然拔高:“你说谁不长脑子?”说着,就扬起巴掌想要教训妻子。

顾修远眼明手快,伸手握住父亲的手腕,见父亲瞪过来,他不卑不亢道:“父亲,祖母常说,家和万事兴,不希望家庭不和睦的事发生在我们顾家,我相信您肯定也不想让祖母忧心。”顾景盛听到儿子提起嫡母,瞬间泄了气,若说这个家里他最怕谁,那肯定是嫡母与三弟。

顾景松道:“大哥,大嫂心直口快,你怎能与大嫂计较,再说这次的确是大哥说话有欠考虑。”

顾景盛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反驳:“我说话怎么有欠考虑了?”

他话音刚落下,孟瑾瑶便问:“大哥,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得不好,让大哥对我心生不满?”

顾景盛愣了一瞬,连忙道:“三弟妹这话何意?我不曾对三弟妹有过不满。”

孟瑾瑶回道:“许是我多想了,方才听大哥的话,似乎是想让别的女子做你的弟媳。”

顾景盛再次愣住,琢磨片刻,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霎时间尴尬不已,忙道:“三弟妹,你别多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我就是替三弟惋惜,明明可以早些娶妻生子,结果三弟性子执拗,耽误了那么多年,即使三弟受过伤,可想嫁给他的好姑娘还是不少的。”

有些话说多错多,他刚说完,又感觉这话不对劲,想要为自己找补,一时间又不知该说什么。

陈氏与顾景松对视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摇了摇头,难怪大哥和大嫂能凑一对,都是说话就得罪人的货色,不过大哥比大嫂更容易得罪人。

顾景熙沉着脸,语气不悦:“旁人再好,在我心里也不及阿瑶的万分之一。”他言罢,拉着孟瑾瑶,抱着晚晚快步离去。

顾景盛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见在场的人眼神怪异的看着他,就连晚辈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他讪讪道:“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我方才也是一时有感而发。”

张氏对儿子儿媳以及女儿道:“你们可别学你们父亲,说话不经脑子,以后教育云鑫说话要想清楚再说。走吧,先去给你们祖母请安,不然耽误了时辰。”

张氏言罢,领着儿子儿媳他们离去。

二房这边,顾景松夫妻也与顾修宏离去。

顾萱宜还没走,顾景盛以为女儿是在等自己,心里欣慰,刚要说女儿孝顺懂事,就听到女儿说:“父亲,三婶是三叔心尖儿上的人,三叔都舍不得让三婶受半分委屈,您怎能说出那样的话?您说那番话,置三婶于何地?罢了,像父亲这种喜新厌旧的,大抵也不能明白,所以才会说出那番话。”

顾景盛气恼:“你这逆女,怎么跟为父说话的?”

顾萱宜没搭理他,迈起脚步,步履匆匆地跟上母亲与兄嫂的脚步,方才之所以这样跟父亲说话,不过是看不惯父亲平日里这样对母亲。

顾景盛气得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骂了句:“真是孽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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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夫人接受了晚辈们的请安问好,看着大房家的云鑫,以及自己的小孙子晚晚,她连忙让晚辈将两个小家伙抱过来,逗着两个小家伙,都是粉雕玉琢的娃娃,看着就觉得心都要化了。

顾老夫人慈爱地摸了摸两个小家伙的脸颊,笑道:“这叔侄俩都是长得像他们的母亲,晚晚长得像阿瑶,云鑫长得像修远媳妇,阿瑶和修远媳妇都长得极好,他们叔侄俩以后估计要迷倒不少小姑娘了,这两个小家伙以后估计不必愁媳妇的事儿。”

顾景盛不以为意道:“母亲,男人有本事才是正经,脸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小姑娘不懂事,只看那张脸,小姑娘的父母又不是不懂事。”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投向他,只觉他这张嘴还不如没有,张嘴就没一句中听的话。

顾景盛感觉气氛不对劲,感觉自己似乎说话太直接,又连忙补充道:“当然,长得好也挺好的,更重要的是将孩子教育好,让他们以后能有出息。”

张氏瞥他一眼,不紧不慢道:“孩子是否有出息,家中环境也会影响到孩子,夫君是长辈,以后可要做好表率。”

陈氏闻言,诧异地看了张氏一眼,感觉张氏的口才颇有长进,当然了,那是面对顾景盛的时候,对其他人又会下意识说话不经脑子,对顾景盛却是心门儿清得很,这估摸着是因为张氏看顾景盛不顺眼。

顾景盛是不够聪明,可也不傻,听出了妻子的言外之意,脸色变了变。

顾老夫人看着老大夫妻俩,心里暗暗叹息一声,这一对年轻时也是如胶似漆的,现在怎的变成这样?

为了平息风波,不让晚辈们吵起来,顾老夫人温言道:“老大和老大媳妇说得都很有道理,容貌长得好是挺不错的,但也得有出息才行,男人可不能单靠长相。你们这些做长辈的,做兄嫂的,可要给晚晚和云鑫做好榜样。”

晚辈们齐齐应声。

顾老夫人看了眼坐在陈氏下首的顾修宏,她对这个孙子甚是喜欢,修宏进了户部,办事能力好,得了上峰赏识,姻缘路也越来越好,便问:“老二媳妇,我前两日听到点风声,说是礼部尚书看着修宏,有意与我们家结亲,可有此事?”

陈氏温声回答:“母亲,确有其事,不过儿媳委婉拒绝了。”

顾老夫人甚是费解:“这是为何?我听闻礼部尚书的嫡幺女才情出众,长得也是貌若天仙。”这时,顾修宏替母亲回答:“祖母,孙儿如今还无意婚事,所以让母亲替孙儿拒绝了。”

顾老夫人道:“修宏,你今年也不小了,都十九了,你大哥十九岁时,已有云鑫。”

顾修宏回道:“祖母,孙儿想先做出一番事业,再考虑儿女之情。”

陈氏觑了觑儿子,心里无奈,她是不想再吃儿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画的饼了,以前说要考中进士再考虑婚事,中了进士之后,又说等授官,入朝之后再考虑婚事,如今已到户部任职,又说要先做出一番事业,等以后做出一番事业,是不是又说要等做到一品大员的位置再考虑?

以前她就想着自己的儿子那么优秀,还出身世家,长得面如冠玉,她以后的儿媳妇不一定出身多高贵,但必须容貌出挑,才情出众,端庄大方,又知书达理,性子温柔良善,最好是门当户对的。

后面想着,长相普通些也行的,女子又不用考科举,也不需要多有才华,会读书写字就好,品性善良是必须的,小官家的女儿也行,只要对方家里没有糟心事,家庭和睦。

到了现在,她想着,以后儿媳妇是个姑娘,端庄温柔的姑娘,且性子善良的就好。

顾老夫人不知陈氏什么心思,听到孙子的回答,她很是欣慰,但也不是很认同孙子的话,道:“修宏,你要做出一番事业这是好事,可这也不耽搁你娶媳妇,等你有了贤内助,你也能更加安心去为国效力。”

顾修宏道:“祖母,孙儿怕冷落了人家姑娘。”他说着顿了顿,看向三叔三婶,又接着说,“祖母,孙儿也相信缘分,像三叔三婶那样,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孙儿如今没有这想法,这大概是缘分未到。”

顾老夫人听罢,心马上就偏向孙子,她也相信缘分这种事,以前儿子伤了身体,梅家退婚,可也有别的人家愿意把女儿嫁过来,只是儿子不想娶,后面到了阿瑶,明明成婚当天是那样的荒唐,可儿子还是同意了,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她对顾景松与陈氏道:“你们夫妻也不必着急,修宏的缘分还没到,逼着他娶妻,没准儿还会害了一对年轻人。”

顾景松与陈氏都是开明的父母,不然哪里会管儿子的意愿?有好亲事早就先给儿子定下来,听到长辈这样说,夫妻俩连声应道:“母亲,您放心,儿子/儿媳明白的。”

离开寿安堂,回到二房那边,陈氏与顾景松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

陈氏问:“修宏,你说说吧,想要个什么样的媳妇?”

顾修宏还是那套说词:“母亲,儿子如今还无意成家,先做出一番事业再考虑婚事,您看三叔,二十九岁才成婚,儿子现在才十九,着什么急?”陈氏又问:“那我和你父亲何时才能抱上孙子?”

顾修宏给她出了个馊主意:“这个问题儿子无法回答,不过母亲若是想带孩子,不如趁着您现在还不算老,跟父亲努努力,再给我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三十五岁的女子,也有能怀上孩子的。”

陈氏:“……”

顾景松:“……”

这可真是他们的大孝子,他们夫妻到了这般年岁还折腾着生孩子,不怀孕还好,若是怀上了,旁人都要笑话他们,男的被说老当益壮没什么,女的就要被说老蚌怀珠,他们连外孙女都有了,生个孩子比外孙女还小,这多羞人啊?

沉默片刻,陈氏道:“夫君,以后我们家修宏没准儿会跟三弟一样,以后修宏的儿子,估摸着会比他的侄孙还小。”顾景松默然,过了片刻才对儿子道:“既然缘分未到,我也不逼你,但你也得抓紧一点,让我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孙子。”

顾修宏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嘴角,温声应道:“父亲放心,会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三章有线索了

大房和二房的人离开寿安堂后,孟瑾瑶和顾景熙尚未离开,还陪顾老夫人说了会儿话。

见差不多到出发的时辰,顾景熙就把怀里的小拖油瓶递给老母亲,道:“母亲,晚晚就辛苦您帮忙照看了。”

顾老夫人从儿子怀着接过小孙子,笑容慈爱:“你们放心出门吧,我会照顾好晚晚的。”

顾景熙捏了捏儿子的小脸蛋,道:“今日就辛苦母亲了,这孩子大了些,比以往闹腾点了。”

顾老夫人瞪他一眼:“论起闹腾,谁能有你当初闹腾?晚晚都不知道多乖巧,你可别胡言乱语,坏了我孙子的名声。”顾景熙:“……”

还没戒奶的小东西,要什么名声?

顾老夫人不跟他计较,催促道:“行了,你们就放心出门吧,难得你今日有空陪阿瑶出门。”

顾景熙颔首:“好,有劳母亲了。”

他言罢,就拉上小媳妇,头也不回的离开,可见对儿子没有半分不舍。

倒是小家伙眼巴巴地看着父母离去,直到父母的身影淡出视线,他似乎察觉到什么,小嘴一扁,有点想哭,可下一刻就被乳母手里的拨浪鼓转移了注意力,天真烂漫的笑容再次浮现。

顾老夫人赞赏地看了乳母一眼,这乳母是个机灵的,紧接着,她便逗着自己的小乖孙。

都说隔辈亲,顾老夫人看着晚晚,怎么看就怎么喜欢,她一个喜静的人,也能喋喋不休的跟孩子说话,晚晚还不会说话,只能看着她咯咯笑,她都分外满足。

那厢,马车已经准备好。

孟瑾瑶和顾景熙正准备出门,管家就脚步匆匆地朝他们走来,向他们行了一礼,然后道:“侯爷,刑部尚书余大人到访,说是有急事要见您。”

余大人?

顾景熙微微一怔,转而看向孟瑾瑶,眼神里带着几分歉意。

孟瑾瑶善解人意道:“夫君,余大人既然会亲自登门,那肯定是很要紧的事,你先去忙吧,我们今日就不出门了,等下次你休沐,我们再出去。”

顾景熙轻轻颔首:“阿瑶,我先去看看,若是有事要忙,那我们今日就不出去了。”

孟瑾瑶弯起嘴角笑:“夫君快去吧,我去母亲那边陪晚晚。”顾景熙也不耽搁时间,步履匆匆去见余大人,到了客厅,见余大人在厅中来回踱步,他有些诧异,也不知是何事,竟让余大人坐立不安,连忙上前询问:“余大人忽然登门,不知所为何事?”

余大人瞥了眼两边站着的丫鬟,道:“顾大人,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

顾景熙怔然,随即道:“那就请余大人移步下官的书房。”

余大人点了点头,随他去了前院的书房。

刚进书房,余大人就从怀里掏出信件,递给顾景熙,道:“顾大人,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你看完这些东西,就明白我为何那么着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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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伸手接过书信,到一旁坐下,认真看上面的内容,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良久过后,他放下手中的书信,抬眼看余大人:“余大人,这些东西你从哪儿得来的?”余大人回道:“今日一大早,有个小乞丐送来的,具体是谁让小乞丐送来的,我也不知,看完信件,得知是与惠昭太子的死有关,就来找顾大人了,皇上命我与顾大人彻查此事,半年多以来毫无进展,如今终于有了线索,我自然不会瞒着顾大人。”

顾景熙默然:“……”

要是别的事,余大人知道线索,肯定自己把差事办妥,哪会儿让他知晓,分一半功劳给他?这种事儿就把他拉下水,到时候无论是好处,还是坏处,都让他分担一半,真是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片刻后,他从容回应:“多谢余大人,那余大人可有派人去破庙缉拿与本案相关的人?”

余大人回道:“尚未,我得知此事,就先来与顾大人商量了,依顾大人之见,这消息能否信得过?”

顾景熙再次默然:“……”这老家伙真的是八百个心眼子,要把他拉下水,让他全程参与,之所以不着急去抓人,那肯定是因为递消息的人会把人看管好,等他们的人差不多到场才会撤离。

他回道:“余大人,下官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派人去城外破庙一探究竟便知真假,你觉得呢?”

余大人道:“顾大人言之有理,那先派人去一探究竟,若真的有信上说的人,那就先缉拿归案。”

顾景熙也不耽搁时间,马上喊来周允他们,让他们去城外的破庙将人带回来。

余大人这才问:“顾大人,你觉得给我们递消息的人到底是谁?他既然知道真相,为何不自己去告知皇上,或者是报官?”

顾景熙回答得很是保守:“许是因为惠昭太子得民心,有人知晓他的死因,想让谋害他的人得到应有的下场,却又不想让人知晓自己的谁,这才派了个小乞丐来送信。”

余大人觑了觑他,面对他的小心谨慎,心里郁闷不已。

哪来那么多淡泊名利的好人?

惠昭太子是皇上最喜爱的儿子,若有人得知他的死因,为案子提供线索,定会得到皇上的重赏。

能这样深藏功与名的,肯定是在利用他们扳倒如今势头正猛,最有机会成为太子的二皇子,至于那人是谁,届时谁做了太子,那就谁的可能性最大。

以前他们就怀疑二皇子,只是没证据,如今是有线索了,但这种事也不好沾,二皇子也是皇上颇为看重的儿子,到时候捅到皇上面前,皇上又会如何惩治二皇子?

两个都是儿子,且都很优秀,手心手背都是肉,皇上若是严惩了二皇子,届时心里难受,会不会迁怒他们这些办案的?

顾景熙转眼看余大人,知道余大人在心里嘀咕什么,这余大人能一步步走到今日的位置,靠的就是小心谨慎,做什么事都会思前想后,说白了就是有点杞人忧天,他温言道:“余大人,别想太多,皇上是明君。”

余大人颔了颔首,转而又问:“顾大人,你觉得真的会是二皇子吗?”

顾景熙回道:“余大人,下官向来只相信事实证据,证据确凿,那就是,若不然,那就是有人污蔑造谣,毁二皇子的名声。无论是与不是,我们都该查清楚,不可冤枉任何一个好人,也不可放过幕后凶手。”

他的回答,滴水不漏。

余大人拿他没辙,已经放弃跟他套话,同时也管好自己的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四章阿瑶真猛

接下来,一连几日,顾景熙都早出晚归,异常忙碌。

孟瑾瑶也没当回事儿,毕竟都习惯了,当有重要案子的时候,就会忙碌起来,忙过一段时间就好。

夜深人静时分,孟瑾瑶早已睡下,睡得迷迷糊糊间,感觉身边有人躺下,紧接着就被搂进一个温暖的怀里,她无意识地唤一声:“夫君。”然后动作熟练又自然的伸手去抱男人的腰,脸埋进男人怀里蹭了蹭。

顾景熙伸手拨开散落在她脸上的几根秀发,低头亲了亲她微微嘟起的嘴,柔声道:“嗯,为夫在,睡吧。”言罢,顾景熙也准备睡了,忙碌一天,他也困倦不已,可下一刻,他对上一双清澈的眼眸,登时睡意全无,只见在床的里侧,趴躺着一个奶娃娃,正扬起小脑袋,眼巴巴地看着他。

顾景熙纳闷:“……”

小拖油瓶怎的又睡在这儿了?

父子俩大眼瞪小眼,半晌后,他还是认命地将怀里的娇妻放开,转而去抱起小奶娃,孩子不哭不闹,估摸着应该是不饿的,但等会儿饿了估计就嗷嗷哭起来,便先抱着孩子去找乳母。

乳母有两个,都轮流守值的,就怕小世子醒了没人照顾,值夜的乳母看到顾景熙抱着孩子过来,她连忙打起精神上前行礼,而后问:“侯爷,可是世子饿了?”

“应该还没有,你看着办吧。”顾景熙说罢,就将晚晚交给乳母。

乳母接过晚晚,然后就看到侯爷瞧都不再瞧小世子一眼,直接转头就走,她站在屋檐下,抱着什么也不懂,情绪稳定,乖巧可爱的小世子,迎着初秋的晚风,有点风中凌乱的感觉。

要说侯爷不疼爱小世子,那也不是,小世子打个喷嚏,侯爷都紧张得去让人请府医,要说侯爷疼爱小世子,可侯爷时常三更半夜就把小世子扔给她们带,每当这个时候,她们就感觉侯爷对小世子似乎有点嫌弃。

顾景熙回到房中的时候,发现床上的人已醒,坐起身来,睡眼惺忪的看着他问:“夫君,晚晚呢?”

他面不改色地回道:“阿瑶,是不是晚晚把你吵醒了?这小子方才饿醒了,在嗷嗷哭,我就抱着他去找乳母。”

“晚晚哭了?”孟瑾瑶诧异,接着又懊恼道,“都怪我睡得太沉,竟然没听见。”

顾景熙回道:“他刚开始哭,我就把他抱出去了,你没听见也正常。”他说罢就转移话题,“阿瑶,时候不早了,我们也早点歇息,晚晚有乳母照顾。”

孟瑾瑶不疑有他,道:“嗯,那我们早点歇息,夫君那么晚回来,肯定累坏了。”

顾景熙上了床榻,看着已经清醒过来的小媳妇,小媳妇娇俏动人,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含笑看着他时,似有千种柔情,他忽然又觉得不困了,倾身吻上那张红唇。

孟瑾瑶蓦地睁大眼,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心疼他的身体,只想让他好好休息,忙推开他,柔声道:“夫君,你近日公务繁忙,定然很累,今晚还是好好休息吧,那么晚还闹腾,明日起不来。”

顾景熙眼神幽怨地看着她:“阿瑶,你是不是觉得为夫不行?”

孟瑾瑶无奈道:“夫君,我可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那你还是觉得为夫不行。”顾景熙说话间,就伸手去解她的衣带,低下头,唇落在她的颈间,温热的气息让她轻轻颤栗,紧接着又听到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说,“阿瑶,你好好看看,为夫到底行不行。”

孟瑾瑶原本只是心疼他会累着,哪里想到他竟然想多了,如今听到他这话,马上就不想心疼他了,当即就反客为主,伸手推开他,在他愣神之际,翻身就坐在他腰腹上。

顾景熙微微怔然,随即扬起笑意:“原来阿瑶喜欢这样,那为夫就不动了。”

孟瑾瑶垂眼看他,见他就这样安分地躺着,寝衣的领口微微敞开,白皙且肌理分明的胸膛若隐若现,双眼含笑看着自己,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见状,孟瑾瑶咽了咽口水。

秀色可餐这形容词不仅限于女子,也可形容男子。孟瑾瑶也不怂,毕竟打定了主意不再心疼他是否会累,可劲儿折腾起来,可慢慢的就有些力不从心,看着仍然精神抖擞的男人,她轻声问:“夫君,你不累吗?”

顾景熙一脸无辜:“又不是为夫在出力,怎么会累?难道阿瑶累了?也是,女子的力气不如男子,累了也正常,不如换为夫来?”

孟瑾瑶一听这话,马上又来劲儿了。

不行这两个字,不仅男子听不得,女子也同样听不得,她要是点头,那不就承认自己不行?

她觉得,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将他、睡、服!

她咬着牙道:“夫君,我不累。”

不知过了多久,孟瑾瑶是真的累得不轻,感觉腰都不是自己的了,她着实想不明白,为何夫君主导的时候,累得人是她,当她主导的时候,累得人也是她,而且自己主导的更累。

顾景熙瞧她额上冒出汗珠,累得不轻,这才示弱:“我们家阿瑶真猛,为夫累了,也困了,要不我们还是先睡觉吧,明晚再继续,你觉得呢?”

孟瑾瑶一听,又来了精神,不过想到自己又酸又累的腰,还是作罢了,微微扬了扬下巴,神态傲娇:“我都说了时候不早了,让你别瞎折腾,你偏不听,现在知道累了?明天你要是起不来,我可不会喊你,你就等着朝会迟到,让皇上责罚吧。”

顾景熙眉眼含笑,看她的眼神里藏着宠溺,顺着她的话应道:“阿瑶训得是,是为夫的不是,为夫不该闹腾的,这就睡觉。”说罢,就翻身将趴在自己怀里的小媳妇放在床榻上,摸了摸她的小脸蛋,然后手往下移,落在她的腰间,力道不轻不重地揉着她的腰。

孟瑾瑶打了个哈欠,又累又困的她一放松下来,很快就要沉睡过去,迷迷糊糊间,她仿佛听到男人在她耳边低笑一声:“小丫头还挺要面子的,这种事也得较劲儿。”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五章帝心难测

翌日清晨。

天刚亮,顾景熙就已醒来,身边的小媳妇还睡得很沉,不必说也知是昨晚累着了,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然后起来洗漱,穿戴整齐,吃了点早膳垫垫肚子,就出门往皇宫的方向赶。

今日有朝会,文武百官早早的就到金銮殿恭候皇上圣驾了。

刑部尚书余大人见顾景熙已到,移步到顾景熙身边,低声问:“顾大人,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

顾景熙想也不想便回道:“等会儿下朝,下官与余大人一起去御书房面圣。”

闻言,余大人轻轻颔首,他其实也是这样想的,私下同皇上说,总比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比较好,这是皇上的家事,皇上要如何定夺,也需要一番思考。

近日没什么大事发生,大臣们也不知要上奏什么,所以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拿来上奏,直到皇上听得不耐烦了,冗长的朝会才结束。

朝会结束,顾景熙和余大人很有默契的走到了一起,前往御书房。

景文帝看着两位臣子,询问道:“余爱卿,顾爱卿,你们到底有何事那么神秘?竟要朕屏退左右。”

余大人回道:“回皇上,惠昭太子遇刺之事,臣与顾大人已查明,特来向皇上禀报。”

此言一出,景文帝倏地坐直了身子,长子遇刺身亡,他与皇后至今未能真正走出来,如今终于有结果,他眼底掠过狠色,沉声问:“到底是何人?”余大人微微低着头,没看见上位者的脸色,他如实道:“是二皇子殿下。”

景文帝愣住,旋即喝斥一声:“放肆!此事与二皇子何干?余爱卿说这话,可有证据?”

余大人听到景文帝暴怒的声音,在心里暗自替自己捏了一把汗,幸好他们没有在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他连忙从怀里掏出信件以及供词,上前几步呈上去:“皇上,臣并非空口污蔑二皇子殿下,这是臣与顾大人查到的证据,人证如今还被关押着,皇上要见,随时可以带过来。”

景文帝接过信件以及供词,认真看了起来,是二皇子与二皇子舅舅萧大人的书信往来,其中就有提及除掉太子的,而另一份供词,也证实了二皇子和萧大人就是幕后黑手。

景文帝看着这些东西,脸色阴沉的可怕,那份供词被他“啪”的一声拍在御案上,久久不语,大概是过于愤怒,又或者是一时之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皇子斗争,兄弟互相残杀是常有的事,即使皇上也是从兄弟厮杀中登上皇位的,可每个皇帝都希望自己的孩子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愿看到自己的孩子出现这种情况。

他的次子,杀了他的长子,要为长子报仇,那就得手刃次子。

手心手背都是肉,长子是他最看重的孩子,次子他也颇为看重,长子就这么死了,凶手不付出应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的代价,那肯定不行,可为严惩凶手杀了次子,作为父亲,到底是杀还是不杀,一时间也难做抉择,毕竟已经没了一个孩子。

顾景熙与余大人微微低着头,没敢吭声招惹正在暴怒边缘的皇帝。

很快,景文帝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他双眼微微眯起,半眯着眼看两位臣子,沉声问:“余爱卿,顾爱卿,二皇子与萧爱卿的书信,你们又是如何得到的?”这是个好问题,这种书信一般都是看了就销毁,要么就是保留证据,等有朝一日其中一人遭难,这东西就能成为要挟对方的筹码,另一人为了自己,肯定会鼎力相助,这就能起到相互牵制的作用。

而这种书信,就算留下,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刑部与大理寺查案,那也无法去搜查二皇子与萧大人的东西。

余大人如实回道:“皇上,是前几日休沐的时候,一个小乞丐送来书信,信上说有惠昭太子遇刺的线索,当时一大早,那小乞丐就敲门送信,至于是谁让小乞丐送来的,臣也不知。”

顾景熙这时也出言道:“皇上,当初余大人收到信,就来寻臣一起商讨,臣与余大人皆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便按照信上说的,去城外破面一探究竟,就发现了人证躺在地上,人证被喂了药,浑身无力,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人证身边就放着二皇子殿下与萧大人的书信。”

景文帝眉头皱的更紧:“所以案子不是你们查出来的,是有人查出了真相,又指引你们去取证据?”

顾景熙回道:“正是如此。”

景文帝垂眼,眸光阴沉沉的看着眼前的书信与供词,他的次子杀了他的长子是不假,但这案件背后,还有旁观者清楚事情的真相,并淡定地看着事情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看着他的长子遇刺身亡,如今他的长子已去世,那人又拿出他次子行凶的证据。

如此一来,一石二鸟,他直接失去了两个儿子,好歹毒的计谋,到底是谁在窥视着这一切?

沉默良久,景文帝再次问:“那小乞丐如今何在?”

余大人摇头:“臣与顾大人秘密搜寻了京城内的乞丐,都找不到那小乞丐。”景文帝听罢,脸色更加凝重,找不到人,哪有可能不是真的乞丐,只是找个由头来送信的,又或者那是真的乞丐,只是送完信之后,就已经没命了。

惠昭太子遇刺身亡的案件是水落石出了,却又蒙上一层迷雾。

良久后,景文帝深吸一口气,道:“两位爱卿辛苦了,先退下吧。”

余大人微愣,很快反应过来,与顾景熙一起,拱手行礼告退。

出了御书房,余大人还有点懵,皇上知道了谋害太子的凶手,却没有说如何惩治凶手,就这样把他们打发出去,他低声问:“顾大人,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顾景熙回道:“帝心难测,皇上的心思,岂是我等能猜到的?”

余大人微微皱眉,这案子能查出来,他与顾景熙其实没什么功劳,毕竟证据都是别人塞过来的,也不求什么赏赐,只求皇上别迁怒他们这些知情人才好,随后又问:“那二皇子与萧大人合伙谋杀太子就这么算了?”

顾景熙没回答这个问题,只道:“安国使臣快到了。”

余大人怔了怔,很快明白过来,安国使臣到访,在这种关键时刻,他们赵国皇室闹出这种丑事,很不光彩,估计皇上会等安国使臣离开后再处置二皇子与萧家,至于二皇子是死是活,那就得看皇上的意思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六章有意联姻

这几日,大臣们战战兢兢的,生怕出点差错被贬官。

只因景文帝不知怎的,心情不好,看谁都不顺眼,真是到了连路过的狗都想踹两脚的地步,不少大臣因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就被景文帝传进宫,劈头盖脸一顿骂,轻则挨骂,重则被贬官,被罚俸禄的也有。

而被贬官的,就是二皇子舅舅萧大人一派的官员,刚进吏部,因触怒圣颜,被贬到穷乡僻壤为官,这辈子都别想有出头之日。

除了顾景熙和余大人,文武百官谁也不知皇上因何事心情不佳。

余大人为此焦虑了好几天,但因面圣的时候,皇上对他态度一如既往,没有为难他,他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顾景熙倒是不慌,皇子们斗成什么样都与他无关,他又不掺和这些事,惠昭太子的案子有了结果,他也了却一桩案子,至于皇上要怎样处置二皇子,估摸着等安国使臣离开才会有结果。

下值回家后,看着娇妻幼子,顾景熙很是满足,嘴噙笑意朝他们母子走过去,温言道:“阿瑶,我回来了。”

孟瑾瑶闻声,抬头朝他望过去,见那抹颀长的身影步步走近,她弯起嘴角:“夫君,你回来的正好,我今日看棋谱,研究残局,有一残局破不了,你来瞧瞧。”

她说着,就站起身,迈步上前将人拉到一旁的摆放棋盘的几案旁,指着按照残局摆出来的棋局,偏过头跟顾景熙道:“就是这残局,夫君看看如何破。”

顾景熙看了眼,见是陌生的残局,自己以前没见过,便在几案前坐下,然后拉着她一起坐下,看着纵横交错的棋盘,与她一起研究起来。

乳母见状,便知侯爷和夫人一时半会儿也没工夫理会小世子,便默默抱着小世子退下,其他丫鬟也很有默契的退下,屋子里就只剩下他们夫妻二人。

顾景熙研究了良久,才将棋局破了,询问道:“阿瑶在哪本书看到的?倒是有几分意思,费了好一会儿功夫才破局,可还有其他残局?”

闻言,孟瑾瑶抬起眼眸,看着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幽怨,都是只长了一个脑子,怎的就差距这般大?

顾景熙怔住:“阿瑶,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孟瑾瑶语气幽幽地反问:“夫君可知,我盯着棋盘看了半个多时辰,实在没想到破解的办法,最后没耐心,放弃了?”顾景熙闻音知雅意,忙道:“为夫也是以前跟墨白研究这些多了,有经验,这才容易破解。”

孟瑾瑶虽然颇受打击,可一想到这拥有聪明脑袋的人是自家夫君,又觉着欢喜,重新扬起笑意:“罢了,你聪明些挺好的,以后肯定能教育好晚晚,晚晚在你的教育下,肯定能有出息。”

对此,顾景熙不以为然,他以前也觉得优秀的先生能教好学生,直到他教过阿瑶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作画以及弹琴,他教得认真,阿瑶也学得认真,可就是没办法将阿瑶教会,就改变了想法,怕阿瑶对他的教育能力抱太大期望,免得到时候晚晚这臭小子是块朽木,他还跟着遭了殃,便道:“优秀的先生,也不一定能教育出优秀的学生。”

孟瑾瑶觉得他言之有理,轻轻点头,可下一刻又觉得不对劲,皱着眉问:“夫君的意思是说我们家晚晚愚笨,教不会?”

“阿瑶,为夫不是这个意思。”顾景熙连忙摇头,随后又给自己找补,“自己的孩子,还是得让别人教才行,以前父亲倒是耐心教我读书,可我性子闹腾,把他气得七窍生烟,倒是在书院的先生面前能安分些。”

孟瑾瑶一听,有点赞同:“那倒也是,学生大部分都害怕先生,有时候父母教了不一定管用,但先生教了就管用。当然了,最主要还是要看父母言传身教,把孩子的性子养好。”

顾景熙暂时不想提儿子,转移了话题:“阿瑶,安国使臣即将到来,届时宫中会有宫宴,你身为有诰命的命妇,也需赴宴。”

孟瑾瑶一愣,她去年就被封了诰命,但她没进过皇宫,新年的时候因皇上和皇后娘娘痛失爱子,沉浸在悲痛中,也没有举办宫宴,如今忽然告诉她要进宫赴宴,霎时间有点紧张,去皇宫赴宴,跟去其他王公大臣府里赴宴,那差别可大了。

顾景熙柔声道:“皇后娘娘很是和善,母亲也会一起进宫,阿瑶不必紧张,不过宫里的规矩,你找个时间去问问母亲,免得到时候出差错。”

孟瑾瑶应声:“好,我明日去请教母亲。”转而好奇道,“夫君,你说安国怎么忽然间派了使臣来我们赵国?”

顾景熙回道:“我昨日听到点风声,似乎是有和亲意向。”

孟瑾瑶颔了颔首,又道:“听闻来的是安国的三王子和七公主,也不知是三王子娶本朝皇家贵女,还是七公主要嫁本朝皇家子弟。”

顾景熙不甚关心这问题,温声道:“那就得看皇上的意思了,安国虽是附属国,但以前两国也有战争,安国一直想脱离赵国,如今的安国国王还算安分,安国有意联姻,巩固两国交好,皇上为了两国交好,不会不允。”

孟瑾瑶再次点头,没有再问这问题。不过,本朝如今就只有一位适婚年龄的公主,那就是陶淑妃所生的三公主,三公主颇得皇上宠爱,皇上估计舍不得让三公主远嫁,若是三王子要娶赵国皇室姑娘,皇上估计会从皇室宗族里选一个封为公主,代替三公主嫁到安国,毕竟以前就有这种惯例,若是皇上舍不得女儿远嫁,就会从宗族里挑选。

但若是安国七公主嫁过来,那适龄的皇子就有两个,分别是三皇子和四皇子,皇子又不是嫁出去的,皇上随便选一个将来不会继承皇位的皇子娶安国七公主即可,省事儿许多。

顾景熙见她托着腮,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笑问:“阿瑶,在想什么呢?”

孟瑾瑶感慨一声:“我在想,即使尊贵如皇室中人,在婚姻大事上也是身不由己,都是政治联姻的居多。”

顾景熙道:“既然享受了待遇,必要时候就要负担起应有的责任,不管皇室中人,抑或是世家子弟和姑娘,都是一样的,婚姻都是巩固家族利益最直接的手段。”

他说着,语气顿了顿,伸手去握住孟瑾瑶的手,接着道:“不过,这种事在我们家不会发生,以后我们家晚晚若是喜欢上哪个姑娘,只要对方家世清白,大方得体,心地善良就好,门第低也无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七章不是断袖

安国使臣已到。

礼部忙碌起来,负责接待来使,顾家二爷顾景松就是礼部的,也跟着忙碌。

赵国地大物博,国土面积比起安国,那可大多了,新鲜玩意儿也多,都城比安国繁华许多,三王子和七公主是第一次来赵国,觉得新鲜,一连三日都在城中玩。

他们兄妹来了之后,见了景文帝,奈何景文帝在忙碌中,只是接见了他们,就吩咐礼部的官员先好生接待。

礼部的官员都是人精,哪里不懂景文帝的意思?

安国乃附属国,他们赵国泱泱大国,哪里需要上赶着讨好?且来的又是十几岁的小子和丫头,兄妹俩的年纪加在一起还不到三十五岁,皇上先端着架子,晾两天他们两天也正常。

不过,三王子和七公子似乎对此全然不觉,都在吃喝玩乐。

三日后,宫中设宴,给三王子与七公主接风洗尘。

顾家有诰命在身的女眷要入宫参加宫宴,有诰命的就只有顾老夫人和孟瑾瑶,大房的张氏和二房的陈氏皆没有。

因着有长辈要出门,张氏和陈氏都送她上马车。

马车走后,张氏瞥了眼身边的丈夫,怎么看就怎么嫌弃,三弟夫妻都能参加宫宴,只因三弟给三弟妹挣了个诰命,二弟妹没有诰命没能去,但二弟的官阶刚好能够资格参加,还是她丈夫最没用,也怪她当年被顾家的富贵迷了眼,相中这么个绣花枕头。顾修远作为亲儿子,瞧见母亲的脸色,哪能不了解母亲的心情?他温声道:“母亲,儿子会努力的。”

张氏愣了下,很快明白过来,心里甚是欣慰,转而又嫌弃地瞥了眼丈夫,道:“修远从小就优秀,以后肯定比你父亲有出息,将来给我和你媳妇都挣个诰命回来。”

顾景盛脸色蓦地黑了:“张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氏呛声道:“我说错了?修远的确比你优秀。”

顾景盛气得不轻:“不就是参加宫宴?你阴阳怪气什么?二弟妹不也没能去?人家二弟妹都没说什么,就你虚荣心重,什么都要跟人攀比。”

陈氏:“???”

张氏也炸了:“虽然二弟妹没能去,但二弟去了,你还搁这儿跟我吵架呢,有功夫在这儿跟我吵架,还不如想想如何更进一步?一把年纪了,都还只有个闲职,好好跟你两个弟弟学习。”

人家夫妻拌嘴,陈氏不插手,默默退到一旁,免得殃及无辜。

顾萱宜和顾修远也是无奈,母亲与父亲的关系是越来越差了,母亲总会找机会讽刺父亲,父亲不服,俩人就能吵起来,兄妹对视一眼,连忙劝架:“母亲,如今还在门口,若是有人路过,看见您跟父亲吵了起来,别人该笑话我们家了。”

顾修远也道:“母亲,云鑫那孩子如今大概醒来,醒来看不到祖母估计要闹腾,我们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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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听到孙子,她心底的怒气就消了一半,理智慢慢回笼,若他们夫妻在门口吵架闹大了,被婆母知道,少不得一顿训斥,这得不偿失,如今有台阶,她就顺着台阶走下来。兄妹俩一左一右将张氏哄着进家门,蒋氏紧跟其后。

顾景盛看着妻子儿女以及儿媳妇都走了,没人安抚他两句,心里憋了一肚子气,张氏是亲生母亲,他也是亲生父亲,怎的就对他态度如此差?这其中说没有张氏的功劳,他是不信的。

陈氏看着张氏与一双儿女以及儿媳妇离去,紧接着顾景盛带着一腔怒火进家门,瞧着这架势,估摸着是后院妾室那里寻求慰藉。

顾修宏道:“母亲,我们也进去吧。”

陈氏点点头,与儿子一同进去,回到自己的院子,她对儿子道:“修宏,你以后可千万别学你大伯父,你看你大伯父喜新厌旧,你大伯母与他离心,你大哥和萱宜也跟他有了隔阂,你三弟也是护着你大伯母的,如今你大伯就跟孤家寡人似的。”

“母亲,您看儿子像是这种人吗?”顾修宏无奈失笑,接着问,“母亲,儿子是从您肚子里出来的,怎么您对儿子似乎不太了解?”

闻言,陈氏沉默了,盯着儿子看了半晌,随后道:“了不了解还得另说,险些忘了你连个心上人都没有,我与你说这些都是废话,也怪我以前管你管得太严,你院子里连个模样好看的丫鬟都没有,现在你对姑娘家都没了兴趣。”

她言罢,忽然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子对姑娘家没了兴趣?那岂不是对男人有兴趣?毕竟萱宜的前夫就是对男人有兴趣,为了遮掩有龙阳之好,娶了萱宜为妻,成婚后从来不碰萱宜。

瞬间,陈氏就觉得惊悚了,迟疑道:“儿啊,你该不会是个断袖,喜欢男人吧?这可不行啊,我与你父亲就你一个儿子,你若是喜欢男人,你父亲可就绝后了啊。”

顾修宏刚喝了口茶,听到这句话,当即就被呛到了,一阵猛咳嗽,咳得面红耳赤。

陈氏见状,感觉他是被说中心事,瞬间就绝望了,却也不好骂儿子,免得母子离心,她斟酌着道:“儿啊,你估计是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母亲今晚给你安排个长相貌美的通房丫鬟,你有了比较,便知女人比男人更好。”

顾修宏忙道:“母亲,你胡思乱想什么?儿子不喜欢男人,更不可能是断袖,至于通房丫鬟就免了。”

陈氏半信半疑:“既然不是,那为何不要通房丫鬟?”

“儿子想留着清白之身给未来的媳妇。”顾修宏说着话时,神色赧然,脸颊微红,就连耳朵都红了。

此言一出,陈氏一脸诧异,见儿子不像是在找借口搪塞自己,更是惊讶,她以前怎么没发现儿子如此纯情?

须臾,她道:“你年纪不小了,成婚之事也得提上日程。”

顾修宏点点头:“母亲,儿子心中有数。”陈氏又道:“要求也不需要太高,眼高于顶你就等着打光棍吧,差不多就行了。”

顾修宏意外地看了她一眼,旋即莞尔笑:“儿子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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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宫后,参加宫宴的朝廷命妇前往未央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孟瑾瑶第一次进宫,虽然对皇宫好奇,却也没有东张西望,除了眼前所见,其余的地方也不多看一眼,跟在顾老夫人身边,莲步款款,端庄得体。

顾老夫人见状,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她这小儿媳妇无论何时都沉稳,是个能当大任的。

去给皇后娘娘请安途中,孟瑾瑶也遇上不少熟面孔的夫人,都是有诰命在身的命妇,这些人都是达官显贵家的夫人,没有诰命在身的官员家眷,除非是皇后娘娘特许,否则不能来参加今日的宫宴。到了未央宫,孟瑾瑶跟随顾老夫人一起,按照宫里的礼仪,恭恭敬敬地给皇后娘娘行礼:“臣妇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许是因为顾景熙曾经救过皇上,皇后娘娘待她与顾老夫人都很是温和,连忙让她们起身,然后赐座。

孟瑾瑶坐下后,也终于看到一国之母,她也不好不顾尊卑直视娘娘,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垂下眼眸,皇后娘娘身穿正红色宫装,头戴九尾凤钗,雍容华贵,端庄温和,举手投足间尽显国母风范,虽年近四十,却仍能透过这张风韵犹存的脸看到年轻时候的风采,年轻时的皇后娘娘必然是个温婉动人的美人儿。

皇后娘娘好奇的打量了孟瑾瑶两眼,含笑道:“顾老夫人,你这儿媳妇长得可真标致,与长兴侯很是般配,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

换了别的长辈,旁人夸赞自家的晚辈,怎么也得谦虚一下。然而,顾老夫人这回可就不谦虚了,转眼看儿媳妇,满眼慈爱,回道:“阿瑶这孩子又孝顺懂事,是我们家捡到宝了,得了那么好的媳妇。”

孟瑾瑶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她螓首低垂没说话,俨然羞涩柔顺的小媳妇。

在场的命妇见顾老夫人当着皇后娘娘的面,都如此抬举这位儿媳妇,不由有些意外,要知道顾老夫人向来谦虚,这得是多喜欢孟瑾瑶,才如此说?以前有人夸赞顾景熙天资聪慧,是状元的好苗子,顾老夫人都是谦逊的回答这孩子不过是有点小聪明而已,哪有你们说的这般好?

皇后娘娘温声道:“长兴侯多年未娶,直到遇上顾夫人才娶,这是天定的缘分。”

她说着,看了一眼一直坐在自己身边,默不作声,抱着孩子的儿媳妇惠昭太子妃,她眼神有一瞬的黯然,曾经她儿子与儿媳也是一对恩爱夫妻,儿子遇害去世后,儿媳妇失去了鲜活,如一潭死水,过分的安静,幸好还有个年幼的孩子需要照顾,不然估计要殉情。

其他命妇听皇后娘娘都如此说,纷纷附和,把顾景熙与孟瑾瑶这对荒唐成亲的夫妻赞美一通。

时辰差不多了,命妇们也陆续前往举办宫宴的大殿,按照身份对应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座,男女分席,女眷都在右边的席面上,左边的男子的,而皇后娘娘不会来那么早,届时宫宴开场,皇后娘娘才会与皇上一起出场,太后娘娘在相国寺礼佛,还没回宫,今日的宫宴不会出席。

皇上与皇后娘娘还未到,一众命妇也不会干坐着,与自己相熟的夫人交谈。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这时,太监尖细的声音传来,众人马上噤声,停止交谈,看到景文帝与皇后娘娘并肩而来,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对穿着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女,应该是安国的三王子与七公主。众人收回视线,恭敬地朝景文帝与皇后娘娘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声音响彻大殿,景文帝走到主上位,回了一句平身,便坐下,皇后娘娘坐在他旁边的位置,诸位王公大臣与命妇也纷纷落座。

安国的三王子与七公主被安排到上宾的客座。

孟瑾瑶略带好奇,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三王子与七公主,三王子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浓眉大眼,五官英俊,七公主年约十五六岁,面容姣好,肤如凝脂,是个娇俏动人的美人儿。

这次宫宴是为三王子与七公主接风洗尘的,景文帝与他们兄妹友好的客套一番,然后宣布宴席开始。

大殿内歌舞升平,丝竹声声声入耳。

宴席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差不多到了宴会的尾声,三王子忽然站了起来,朝景文帝恭敬地行了一礼,用那不甚流利的赵国话说道:“皇上,在下与舍妹此次前来,除了为了两国的友谊,还为了舍妹的婚事,舍妹自幼喜欢赵国文化,也学赵国文字,通诗词歌赋,如今到了婚嫁的年纪,赵国人才济济,舍妹想寻一位赵国的如意郎君。”

他们为联姻而来,已有些大臣有所耳闻,三王子与七公主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听闻安国三王子是除了大王子以外,最有机会继承王位的人,让胞妹来联姻,估摸着是想借赵国的势,为自己争夺王位多一份胜算。

安国虽然是附属国,但公主来联姻,肯定是嫁皇室中人。

景文帝早已摸清他们的意图,倒也不意外,语气温和地问:“赵国好男儿甚多,不知七公主可有看中的男子?朕给七公主赐婚。”

三王子看向七公主,给七公主使了个眼色。七公主站起起来,朝景文帝行了一礼,却并没有按照原计划说心悦皇上,而是说:“皇上,我昨日在街上遇上一位公子,一见倾心,却不知对方姓甚名谁,原以为不会再遇上,却不曾想今日遇上了。”

她的赵国话说的流利,不仔细听还以为她是正宗的赵国京城人士。

三王子听到这话,不悦地皱起眉头,这跟他们的原计划不符,现在这是何意?

他们原定计划,是让七妹做景文帝的妃子,七妹是安国公主,分位不会低。

至于其他皇子,二皇子已有正妻,不能给二皇子做妾,三皇子又不受宠,四皇子又是病秧子,与帝位无缘,给他添不了助力,其余的皇子还小,未到适婚年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四十九章看中景熙

景文帝瞥见三王子的脸色变化,目光落在七公主脸上,饶有兴致地问:“不知是哪家的公子,竟能得七公主如此青睐?”

七公主无视兄长警告的目光,看向左边席面,视线落在一个身穿绯色官袍,面如冠玉的文官身上,指着他道:“就是这位公子。”

此言一出,众人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待看到七公主所说的人,皆是一愣,这不是宠妻如命的长兴侯吗?安国的七公主竟然看上他,这可有好戏看了。

孟瑾瑶见状,甚是意外,她知道她夫君那张脸很招姑娘家喜欢,可没想到都这把年纪了,若是她夫君早成婚,现在估计都做祖父了,竟然还有小姑娘喜欢。顾老夫人下意识侧头看儿媳妇,低声道:“阿瑶,别担心,曜灵会解决的。”

“儿媳明白。”

孟瑾瑶回道,她只是有些意外,但内心淡定得很,因为她知道夫君肯定对七公主无意,且皇上也不会把已婚的臣子指婚给安国七公主。

顾景熙怔了一瞬,显然是没想到七公主能看上他,很快便起身,朝皇上拱手一礼,转而又朝七公主拱手一礼,回应道:“在下已有家室,谢过七公主抬爱。”

七公主错愕:“你、你已经成婚了?”

气氛骤然有些尴尬。

景文帝忙笑着打圆场:“七公主,顾爱卿今年三十有二,像他这般要做祖父的年纪,已有家世实属正常。”

闻言,七公主看着顾景熙那张谪仙般的脸庞,面如冠玉,肌肤光滑白皙,没有皱纹,怎么看都不像那么大年纪的,她如遭雷劈,瞪圆了眼,又惊又愕,不敢置信道:“什、什么?他今年都三十二了?”

顾景熙回道:“在下的确三十有二,早已成婚,如今已有一子,内人也在殿内。”他说话间,视线落在孟瑾瑶身上,眸光温柔,蓄满柔情。

孟瑾瑶似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微微抬头,便对上他的眸光,唇边扬起浅浅的笑意。

七公主讷讷道:“那么大年纪,岂不是能给我做父亲了?”

她说罢,忙摇了摇头,又顺着顾景熙的视线望去,当看到那个明艳端庄的少妇后,顿时一阵尴尬,她方才竟然当着人家夫人的面说对人家夫君一见倾心,可看着脸哪里看得出有三十二岁那么大年纪?这也不能怪她。

景文帝道:“顾爱卿的年纪,的确能做七公主的父亲了。”三王子怕妹妹说话不经脑子,连忙接话道:“皇上,舍妹自幼养在深宫,也没见过什么外男,昨日看到这位大人救了个小童,觉得这位大人正值良善,是个好人,便误以为是喜欢,实际上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懂得什么喜欢不喜欢?让皇上与诸位见笑了。”

景文帝回道:“无碍,七公主刚来赵国,没见过其他儿郎,不妨再看看,若有相中的,朕再为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们赐婚。朕的三皇子、四皇子、三公主都与你们兄妹年纪相仿,你们年轻人能玩得来,京城他们也熟悉,改日让他们带你们玩,尽地主之谊,没准儿七公主见的人多了,还能遇上如意郎君。”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心思各异,皇上虽然说了三皇子、四皇子与三公主,但有脑子的人都能听得出来,三公主是顺带的,实际上是让三皇子和四皇子接触七公主,有意让三皇子或四皇子娶安国的七公主,那不就代表着三皇子与四皇子无缘储君之位?但想想也是,三皇子的生母出身不高,资质平庸,没有支持者,四皇子虽天资聪颖,却体弱多病,他们都不适合做将来的赵国之主。

如今最适合储君人选的,除了风头正猛的二皇子,就是皇后娘娘所出的六皇子,已薨逝的惠昭太子也是皇后娘娘所出,原本支持太子的大臣,已有不少站六皇子这边,也有转头去站二皇子的,还有一些是摇摆不定的,毕竟六皇子虽为嫡子,可才七岁,年纪尚小,且还是个调皮捣蛋的孩子,暂时还看不出什么来,不一定能争得过二皇子。

此时,最高兴的莫过于二皇子了,他虽然从未将三弟与四弟当成竞争对手,可听到父皇这般说,他心里高兴,只因父皇心里也没考虑过三弟与四弟,就目前的情况,他只要再努力一把,太子之位就是他的了。

三王子恭敬回道:“谢皇上。”

七公主闹了这一出笑话,如今有台阶,也马上顺着台阶往下走,兄长的话音落下,她的声音马上响起:“谢皇上。”

这不甚重要的小插曲就此揭过,宴会继续,随着丝竹声响起,身姿袅娜的舞姬进殿,翩翩起舞,众人的注意力分散,方才七公主的事也被抛诸脑后。

散席后,王公大臣们各自带着家眷离宫,就没有喝醉的,最多只是有几分醉意,毕竟在宫里,要谨言慎行,若是酒后糊涂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者做了什么,轻则受罚,重则脑袋搬家。

三皇子与四皇子并肩走,四皇子体弱,三皇子迁就着他放慢了步伐,可路还没走几步,四皇子就一阵咳嗽,三皇子连忙给他轻拍着后背。

三皇子关切地问:“四弟,你没事吧?”

四皇子止住咳嗽,又喘顺了气,才回道:“没事,只是今日风大,吹了风才会如此,让三哥担心了。”这时,他们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那四弟可要好好保重身子,父皇方才在宴会上说,让你与三弟以及三妹好好尽地主之谊,带安国三王子与七公主在京城游玩。”

四皇子转过身去,淡声道:“这就不劳二哥担心了。”

二皇子瞥了眼他那张病态苍白,却因剧烈咳嗽而泛红的脸,以及那单薄得仿佛风一吹就倒的身板,含笑道:“我也是好意提醒四弟,四弟这孱弱的身子,到时候可别在三王子与七公主面前倒下,吓着人家,不然人家还以为是他们的问题,让四弟累得病倒了,从而心生愧疚。若实在不行,同父皇说一声也行的,你的身子,三王子他们不清楚,父皇可清楚,可别硬撑着。”

四皇子脸色一滞,道:“谢过二哥提醒,我自有分寸,会量力而行的。”

二皇子道:“那便好,你二嫂还在等我,我们几兄弟改日再聊。”三皇子:“二哥慢走。”

四皇子:“二哥慢走。”

二皇子微微颔首,迈起脚步离去,走时眼角余光瞥了眼两位弟弟,唇边勾起轻蔑的笑,一个唯唯诺诺的窝囊废,一个要死不活的病秧子。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章疑云重重

御书房。

在二皇子走后不久,景文帝身边的太监就找了过来,让他们兄弟二人去一趟御书房。

去御书房的路上,三皇子和四皇子心知肚明,知道父皇让他们去一趟是为了何事,无非就是安国七公主的事。

“儿臣参见父皇!”

三皇子和四皇子异口同声,不约而同地向景文帝行礼。

景文帝温声道:“都起来吧。”

“谢父皇。”

兄弟二人起身,安静站着,等着景文帝先开口。

景文帝看着两个儿子,和颜悦色地道:“安国七公主通赵国话,懂诗词歌赋,长得貌美如花,性子率真,是个好姑娘,你们兄弟也到了适婚的年纪,朕若让你们其中一人娶七公主,你们意下如何?”

闻言,兄弟二人也知道父皇这不是在跟他们商量,这是在通知他们,他们二人之间,必有一个需要娶七公主。

殿内沉默了片刻。

景文帝也不着急要答案,一瞬不瞬地盯着两个儿子看,不错过儿子脸上任何的细微表情。

片刻后,还是四皇子率先开口:“父皇,儿臣也觉得七公主是个极好的姑娘,但长幼有序,三哥比儿臣年长,娶妻之事,应该三哥先娶。且儿臣身体孱弱,体弱多病,能不能活到及冠之年都不知道,就更不能耽搁七公主了。”景文帝听到前半句,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头,看四皇子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深究,但听到四皇子后半句,他眼神又柔和了下来,转眼看向三皇子,问:“老三,你觉得呢?”

三皇子回道:“父皇,今日一见,七公主率真单纯,儿臣也甚是喜欢,若父皇要为儿臣与七公主赐婚,那儿臣先谢过父皇了。”

景文帝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一锤定音:“既然如此,那就你了。”

三皇子连忙叩首谢恩:“儿臣谢父皇恩典。”

景文帝和颜悦色道:“好了,起来吧。”他说着,又看向脸色苍白,一脸病态的四皇子,意有所指道,“老四,你身体孱弱,如今看你似乎精神不济,带三王子与七公主游玩之事,若是应付不来可不要逞强。”

四皇子心领神会,带三王子与七公主在京城游玩之事,他是万不可参与的,届时他就称病推了,便应道:“父皇,儿臣明白。”

景文帝已有些疲惫,揉了揉眉心:“好了,你们都回去吧。”

兄弟二人应声退下。

景文帝看着两个儿子离去的背影,脸色又凝重了起来,太子遇刺的真相,到底是谁偷偷递给余爱卿,让余爱卿与顾爱卿去查的?

先前,他是怀疑过老三和老四,特别是老四,这小子虽然身体不好,但聪明机灵,没准儿会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可如今也没看出来什么来,而老三更是直接应下娶安国公主为妻,彻底失去皇位继承的资格,更不可能会是老三。

那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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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五又还小,且生母是个胆小怕事的,老五外祖家也安分,是纯臣,若是得知老二要谋害太子,肯定不会知情不报,任由老二计谋得逞。

老六是个孩子,跟太子一母同胞,直接排除。

老七现在才三岁,生母陶淑妃母家有势力,可就算太子没了,老二也因那些证据无缘储君之位,资质平庸的老三和身体孱弱的老四被排除,按照长幼有序,怎么也轮不到三岁的老七,还有老五和老六呢,且老六还是嫡子,陶家怎么也不会一开始就知情不报,毕竟太子贤能,以后会是个明君。

景文帝越想越头疼,着实想不出到底是谁在背后看着这一切发生,而在事情发生后又递上证据毁掉老二。

那厢,三王子与七公主刚回到住处,在四下无人之际,三王子就沉下来脸色,脸色阴沉地睨着七公主,看着她的眼神里都带着兴师问罪的意味。

七公主丝毫不惧,迎上兄长的目光。顷刻间,兄妹俩剑拔弩张地对视,仿佛下一刻就能打起来。

三王子压低声音,怒声质问:“七妹,说好的让你给赵国皇上做妃子,你今日怎么回事?今日这种场合,只要你说爱慕皇上,有九成几率能进后宫。”

七公主冷哼一声:“赵国皇帝虽然长得不错,可他都多大年纪了?他儿子都比我大了,让我给他做妃子,你当我是傻子吗?我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你为了权势把如花似玉的妹妹嫁给糟老头子?你是我亲哥哥吗?”

三王子被她气得不轻:“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计较这些?我不好过,你以为回到安国你就能好过?来赵国的路上遇上的刺杀,都是大哥的手笔,回到安国,没有强大的支持者,我不一定能斗得过他。”

言罢,三王子看了她一眼,又放软了语气:“七妹,我们赌不起,我若是败了,你作为我一母同胞的妹妹,自幼跟他关系不好,你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七公主沉默,半晌才道:“那你也得给我找个年轻的,要不就从赵国皇上的儿子里选择吧,我嫁给他儿子,就是他儿媳妇,你与我一母同胞,我相信他更愿意你最后上位,只要你许下一些利益。”

三王子若有所思,赵国皇三子跟个透明人似的,没什么存在感,皇四子倒是不错,可身体孱弱,也不知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病一场就没了,但除此之外,各方面条件都比皇三子好。

他一锤定音道:“四皇子吧,只要你在他死前生下嫡子,有孩子傍身,日子也有盼头。”

闻言,七公主蓦地瞪大眼睛,满眼的难以置信。可真是她的好兄长,想让她年纪轻轻就守寡,她一个异国公主,嫁到赵国,若是连丈夫都没了,那谁给她撑腰?等孩子长大,那也要很长一段时间。三王子却有自己的考量,道:“皇上对四皇子的宠爱比三皇子多,且四皇子的母族也比三皇子强很多,就算四皇子身体孱弱英年早逝,好歹还有他的母族能帮衬一下你。”

七公主心不在焉地应了声,心里也不太乐意,本来她就像货物一样被兄长拿去交易,现在还给她选个体弱多病的夫君,明明另一个是身体健康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一章又吃醋了

长兴侯府。

刚回到家,顾老夫人就盯着儿子那张俊逸的脸庞看了半晌,的确是姿色不错,这模样非常讨小姑娘喜欢,也难怪安国的七公主只见了一面就能看上他。

顾景熙察觉到母亲眼神古怪,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疑问道:“母亲,您怎么这样看着儿子?可是儿子脸上有什么脏东西?”

顾老夫人下意识回了句:“我倒是希望你脸上有脏东西。”

顾景熙被这话噎住,茫然地看着老母亲。

顾老夫人语重心长道:“曜灵啊,你年纪也不小了,但脸长得显年轻,要不还是蓄须吧,不然外面的小姑娘都看不出你多大年纪,净招惹一些烂桃花,这次是安国的七公主,下次指不定又是哪家的小姑娘。”

闻言,还不待顾景熙回话,孟瑾瑶忍俊不禁,她夫君这张脸,的确看不出实际年龄,说他二十二三岁也不会有人怀疑。

顾景熙想也不想就拒绝:“那不行。”

顾老夫人皱眉:“怎么就不行了?你的两个哥哥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都蓄须了。”

顾景熙转眼看自家小媳妇,慢吞吞道:“以后我带着阿瑶和晚晚出门,岂不是要被人误以为是祖孙三代?”

顾老夫人听罢,瞬间就沉默了,目光在儿子与儿媳脸上徘徊,儿媳妇今年十八,容色倾城,明艳灼灼,美得不可方物,要是儿子蓄须,看起来似乎不那么般配了,她沉默半晌才道:“还是现在瞧着比较般配。”孟瑾瑶柔声道:“母亲,安国的七公主是不知夫君已有家室才如此,知晓后也作罢了,而京城里的姑娘可都知道夫君有家室,好人家的姑娘不会赶着贴上来的。”

顾老夫人点了点头:“那倒也是。”

辞别顾老夫人,回到葳蕤轩,孟瑾瑶托着腮,盯着顾景熙这张过分好看的脸,又想起七公主在得知他的年纪后,那如遭雷劈的神情,霎时间笑得花枝乱颤。

顾景熙觉着莫名,轻声问:“阿瑶,你笑什么?”

孟瑾瑶咯咯笑道:“没什么,只是在想夫君如果蓄须会是什么样子的。夫君,要不你就听母亲的建议,往后蓄须?你蓄须的话,看起来显老,不容易招人误会。”

顾景熙问:“难道阿瑶不喜欢为夫现在的模样了?”孟瑾瑶笑容一顿,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回道:“说实话,挺喜欢的,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也不知道你怎么长的,明明比去年年长一岁,可瞧着却仿佛年轻了些,跟返老还童似的。”

“是吗?那大概是我心态好显年轻。”

顾景熙勾唇笑,对温太医的养颜膏越发满意,不求能返老还童,尽可能的保持现状,或者延缓衰老就好。

孟瑾瑶笑着揶揄:“可不是?差点就做了安国的七驸马。”

顾景熙忙解释说:“阿瑶,我跟七公主昨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只是一面之缘而已,话都没说上一句。”

闻言,孟瑾瑶睨他一眼,语气幽幽地问:“你还想跟七公主搭上话?”

“不想,我只想跟阿瑶说话。”顾景熙说着,将她拉进怀里,“至于七公主,也不知她今日发什么疯,按理说她应该选皇室中人的,两国联姻,不可能选大臣。”

孟瑾瑶伸手抚上他的脸,“就不能是七公主看上你的美貌?”

顾景熙不以为意道:“要是看上我的脸,就不会得知年龄后那种反应了,她那副神情,倒像是随便找个人应急的。”

孟瑾瑶微愣,若有所思,道:“或许是不想成为联姻的工具,临时发疯吧,其实我也察觉到当时三王子似乎有些不悦。”

顾景熙不想谈无关紧要的人,适时转移话题:“不管她存的什么心思,都与我们无关,今日早早出门,许久没见晚晚了,怪想念的。”

孟瑾瑶一听,也有些想儿子了,从他怀里退出来,道:“我让人去叫乳母抱晚晚过来。”

刚刚还软玉温香在怀,如今怀里一空,顾景熙有些醋意,每次提到晚晚那臭小子,他就要失宠,阿瑶的注意力都被那小子吸引过去。

等乳母将晚晚抱过来后,孟瑾瑶更是几乎想不起顾景熙的存在,抱着孩子,在孩子白嫩嫩的小脸上亲了几口,稀罕的很。

顾景熙见状,将脸凑到她跟前,意思很明显。

孟瑾瑶茫然:“夫君也想抱晚晚?”说着,她就慷慨的将儿子塞到他怀里。

顾景熙下意识伸手抱住,垂下眼眸看怀里的臭小子,小家伙笑容烂漫,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父子俩大眼瞪小眼,儿子看父亲是满眼欢喜,父亲看儿子却越发幽怨。

下一刻,顾景熙就将儿子塞给一旁的乳母,道:“先把世子带下去,我与夫人有话要商量。”

乳母听到这话,有些迷茫,不是说想小世子了?怎的看两眼就要她抱出去?但乳母也没多想,抱着孩子退下。

同样费解的还有孟瑾瑶,待乳母退下后,她才问:“夫君,你有何事要与我商量?”

顾景熙脸凑到她面前,用眼神暗示她。

见状,孟瑾瑶仔细端详他的脸,给出最高评价:“夫君俊美如谪仙,看起来都不像三十二岁的,让人看了就怦然心动。”

顾景熙:“……”

见他眼神幽怨,似有不满,孟瑾瑶疑问:“怎、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下,顾景熙就将她揽入怀中,吻上她的唇,温柔而热烈。

孟瑾瑶懵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他约莫是醋了,连忙安抚似的回应着他。

分开时,顾景熙惩罚似的在她唇上轻咬一口,问:“小骗子,不是说对我与晚晚向来是一碗水端平?怎么亲了他就不亲我?”孟瑾瑶噗嗤一笑,道:“当时没反应过来,以为你要抱晚晚。”

顾景熙登时黑了脸,明明他表现得很明显,却仿佛是对瞎子抛媚眼。

孟瑾瑶又连忙哄道:“今晚好好补偿夫君。”

顾景熙这才缓和了脸色,温声问:“阿瑶,饿不饿?在宫宴上,我都没见你怎么吃东西。”

他不提还好,他这一提,孟瑾瑶还真觉得有些饿了。

顾景熙又道:“我去吩咐丫鬟准备膳食。”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二章这狗脾气

翌日。

景文帝传了顾景熙进宫一趟。

出宫后,顾景熙回了一趟侯府,同孟瑾瑶道:“阿瑶,我要外出一些时日,估计要十天到半个月才能回来。”

孟瑾瑶愕然:“夫君,怎么忽然间要外出?”

顾景熙没有多说,只道:“皇上有命,外出办事。”

闻言,孟瑾瑶也没多问,毕竟有些事也不是她该知道的,马上去给他准备行囊。

顾景熙也没有多逗留,抱着孟瑾瑶亲了亲,温言软语说了会话,又去了老母亲那边,辞别老母亲,然后带上行囊以及余川这几个随从离开。

孟瑾瑶抱着儿子送他出门。

顾景熙看着娇妻幼子,想到要分开十天半个月,心里有些不舍,但公务要紧,如今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柔声道:“阿瑶,我走了,你回去吧。”

孟瑾瑶轻轻颔首,望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不过才分别一会儿,就开始想念了,抱着孩子,神情蔫蔫的回葳蕤轩。

凝冬见状,安抚道:“夫人,十天半个月很快过去的,侯爷不在身边,您若是觉得无聊,可以参加一些宴会解解闷,今日有两家夫人差人送了帖子过来。”

孟瑾瑶点了点头。

接下来,一连几日,孟瑾瑶都去参加宴会,京城里的官夫人居于后宅,无聊的时候都随便找由头举办宴会,什么品茶宴、赏花宴就有不少。张氏看着她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赴宴,感觉她活得潇洒自在,而自己庶务缠身离不开,心里不免有些羡慕,跟陈氏道:“三弟妹倒是潇洒,孩子给婆母带,她自己每日去参加宴会。”

陈氏淡声回道:“三弟不在家,三弟妹总要找点事情做,分散注意力的。”

张氏道:“她无聊可以执掌中馈啊,正好让我们也歇一歇。”

此言一出,张氏就愣住,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中馈似乎也不是非要抓着不放,执掌中馈,每日被庶务缠身,其实也挺累的,想想自己过去抓着中馈不放,似乎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做,这中馈就算让她管着,可侯府的主母也只有三弟妹。

这般想着,张氏又道:“还是把中馈交还给三弟妹吧,她是侯夫人,这中馈本该就是她掌管的。”

陈氏笑着摇头:“大嫂,你这想法未免太天真了些。”张氏微微蹙起眉头,不解地问:“二弟妹这话何意?”

陈氏回道:“三弟妹不会接手的,你交还给她,她也会找借口推辞过去,在没分家之前,我们就老老实实管着中馈吧。”

做妯娌那么久,她也了解三弟妹的性子,大嫂把中馈看得重要,可三弟妹压根就不在意,在三弟妹心里,有人代自己劳碌,求之不得呢。

其实也是,婆母把三弟妹当亲闺女宠着,三弟也宠着三弟妹,即使三弟妹不掌中馈,府里没有谁敢给三弟妹脸色,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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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眉头皱的更紧:“这么说,三弟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掌管中馈,所以当初母亲说要她掌管中馈的时候,她才会推辞?”

陈氏轻轻点头:“嗯,以前我以为她只是假意推辞,后来发现不是,她是真的不在意。”张氏沉默了,自己当初那么在意,生怕没了中馈权,在家中的地位不如从前,可三弟妹唾手可得却不想要。

陈氏看了她一眼,笑问:“大嫂以前不是很在意吗?怎的现在想把中馈交出来了?”

张氏回道:“没什么,就是忽然间看开了,以前以为很重要的东西,现在却不这样认为。”

闻言,陈氏意外地看了她一眼,这大嫂是变了许多,似乎从跟大哥吵架之后,就开始慢慢的变了。

陈氏道:“大嫂,在分家之前,三弟妹都不会想要掌管中馈的,我们还是老老实实管着吧,掌管中馈也体面。我们多年来为这个家操持,就算没功劳也有苦劳,到时候分家的时候,母亲没准儿会多分一些给我们。”

家产怎么分都是长辈决定的,然后到了分家时,请族中长辈来见证,公爹已去世,到时候婆母会安排好家产该怎么分,等婆母去世后就按照婆母的意思分家产。

她方才说那句话,也不是随口说的,有一次她无意中听到婆母跟三弟夫妻的对话,婆母是有这个意思,当时婆母再一次提起让三弟妹掌管中馈,可三弟妹以孩子还小,需要好好抚养孩子为由推辞了。

婆母自然是紧着小孙子,同意三弟妹的决定,后面听婆母的意思,庄子、铺子什么的,婆母也早就分好了,说是她与大嫂这些年为家里操持庶务,没功劳也有苦劳,在原有的基础上再给他们添一些,当作是补偿她们多年来的辛劳,三弟夫妻都没有意见,赞同婆母的意思。

她这婆母,确实处事公允,赏罚分明,即使老大和老二不是亲生的,却也没让大房和二房吃亏,在无意间听到那番话之后,她忙活起来也有劲儿,这大概是因为有报酬,不是白忙活的。

张氏沉思片刻,道:“罢了,都管了那么多年了,已经习惯了,万一放手闲下来,我估计要不习惯。你也说了,掌中馈有体面,趁着这份体面还在,我得好好给萱宜和修文物色好姻缘。”

陈氏闻言,嘴角抽搐了下,无奈道:“大嫂,你除了给子女物色婚事,就没有其他事情做了?”

张氏理所当然道:“他们是龙凤胎,都十七了,已到谈婚论嫁的年纪,修文是男子,再拖两年都可以,但萱宜不行,她一个姑娘家,再拖下去她可就成老姑娘了,到时候一把年纪不好说亲。”

陈氏道:“大嫂,都那么久了,难道你还不明白萱宜的想法?她现在压根就不想嫁人。”

张氏不以为然道:“姑娘家哪能不嫁人的?我这也是为了她好,等真的上了年纪,找不到好夫婿的时候,她后悔都来不及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陈氏也不想再劝,只道:“我还有事,改日再聊。”说着,她径自站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去。张氏愣住,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没好气地嘀咕一句:“这是什么狗脾气,每次都这样,一言不合就走人,也就二弟受得了她。”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三章受刺激了

日落西山,残阳铺洒。

顾老夫人抱着小孙子,看着发愣的儿媳妇,笑问:“想曜灵了?”

闻声,孟瑾瑶回过神来,见婆母含笑看自己,反问:“母亲,您方才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顾老夫人又问了一遍:“是不是想曜灵了?”

孟瑾瑶面色一顿,旋即赧然地点点头,的确是想了,方才还在想着夫君在外头有没有好好吃饭,会不会很忙碌导致没时间吃饭。

顾老夫人宽慰道:“他出门前就说十天半月的就能回来了,再过几天他就回来,你不必担心他,他能照顾好自己的。他不在家你觉得无聊,就去参加宴会,跟那些夫人说说笑笑,一天很快就过去了。”

孟瑾瑶下意识就摇头,她连续几天去参加宴会,跟那些夫人聊着聊那的,如今也觉得腻了,便道:“儿媳躲懒了几天,这几日都是您在照顾晚晚,怎好一直让您劳累?”

顾老夫人含笑摇头:“阿瑶,那你可就多虑了,我没觉得劳累,晚晚可比曜灵小时候乖巧多了,基本上不怎么苦恼,带他也不费什么精力,有他陪着,日子都有趣许多。”

闻言,孟瑾瑶不由在心里感慨一句:隔辈亲,真是不一样。

顾老夫人见小孙子睡着了,将孩子交给乳母抱下去,又道:“阿瑶无需顾忌,趁着我身子硬朗,能给你带孩子,多出门走动也是好的,跟那些世家夫人熟络起来,这样往后有什么宴会,你去了都不会无聊,一群熟人陪着。”孟瑾瑶若有所思,然后点点头:“儿媳明白。”

顾老夫人看时候不早了,道:“阿瑶,今晚留下用晚膳吧,用了晚膳再回去。”

孟瑾瑶欣然应下,以往夫君下值后就回来,基本上每日都能陪她用晚膳,现在夫君不在,她一个人用饭觉得不习惯了,有婆母陪着,吃饭都香很多。

用过晚饭,孟瑾瑶就抱着晚晚回去。

顾老夫人跟冯嬷嬷道:“这孩子还挺粘人的,以前倒是没发现,现在是发现了。”

冯嬷嬷笑道:“可不是,粘人得很。”

方才老夫人给夫人夹菜,夫人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就喊“夫君”了,可把老夫人逗乐了,一时没忍住就笑了出声,夫人也后知后觉自己喊错人,闹了个大红脸。

由此可见,侯爷和夫人平日里有多腻歪。

是日,下午。

顾景熙回到京城,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家,而是直奔皇宫,让余川他们回去,并让他们告知家里,他已平安回来。

此时,孟瑾瑶在顾老夫人的寿安堂里,正逗着晚晚,听到丫鬟禀告说顾景熙已回来,婆媳俩心头一喜,笑意染上眉梢。

孟瑾瑶站起身来:“母亲,我去看看夫君到哪了,您先照看着晚晚。”

丫鬟还没退下,听到这话,忙道:“夫人,侯爷是回来了,可他没回家,进宫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去了,方才余川公子是这么跟奴婢说的。”

闻言,孟瑾瑶面色一顿,很快又重新扬起笑意:“回来就好,正事要紧。”说罢,她又吩咐丫鬟,让丫鬟去给厨娘带话,今晚做几道夫君爱吃的菜。顾老夫人调侃道:“这下我给你夹菜,你该不会喊我夫君了吧?”

孟瑾瑶一听这话,脸上泛起红晕,赧然道:“母亲,您可别再打趣儿媳了。”

顾老夫人含笑道:“好好好,母亲不说。”

御书房。

景文帝得知顾景熙归来,正在御书房外,直接撇下手头上的奏折,召见了他。

不一会儿,景文帝就看到胡子拉碴的顾景熙进殿给他行礼:“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状,景文帝愣了一下,他这位臣子平时很注意仪容,怎的胡子都不刮?莫不是被安国的七公主吓着了?

片刻后,景文帝道:“爱卿平身。”看着他的脸,感觉看不习惯,又忍不住说了句,“爱卿也不必如此糟蹋自己。”

顾景熙微愣,不明白皇上此话何意,略微琢磨,以为皇上是在关心他,便道:“多谢皇上关心,臣一切都好。”

景文帝又问:“爱卿,朕让你去办的事,都办得如何了?”

顾景熙连忙将一个木匣子呈上,恭敬道:“幸不辱使命,已办妥,皇上请过目。”

景文帝给身边的太监递了个眼神,太监连忙上前将木匣子接过来,然后呈到景文帝手里。

景文帝揭过木匣子,打开后看了里面的东西,脸色很快阴沉下来,却也没说什么,沉默地合上木匣子,道:“爱卿这一路辛苦了。”

顾景熙:“皇上,臣想……”

景文帝觑他一眼,还不待他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笑道:“行了,朕知道你想休假,从明日算起,给你休假三日,回去好好休息。”顾景熙连忙叩首谢恩:“臣谢皇上体恤。”

闻言,景文帝笑意更甚,作为上位者,能看透底下人的心思,特别是像顾景熙这种城府深的臣子的心思,也是一件高兴的事,这有成就感。之前顾景熙要休假,他还以为顾景熙是真的累了,后来才知道,顾景熙是想休假陪娇妻,果然成亲了就不一样。

顾景熙出宫后,也没回家,而是去了大理寺,毕竟明日开始休假三日,现在去把该处理的事处理完,明日就不来了。

大理寺的官员得知他回来,纷纷前来见他,看他有何吩咐。

可当看到顾景熙时,皆是一愣,寺卿大人平时有多在意仪容他们是知道的,就算再忙碌,都不会胡子拉碴的,对于这一行为,他们理解为因顾夫人的缘故,所以特别在意自己的仪容仪表。

如今这般,怕是受了刺激,而这刺激,估计是半个月前宫宴上发生的事,安国的七公主因没看出寺卿大人已有三十二,所以看上了寺卿大人,所以大人才糟蹋自己的脸。

顾景熙没留意他们什么神情,把该吩咐的都吩咐了,然后让他们去忙自己的事,自己也伏案忙碌起来,早些忙完,早些回家吃晚饭。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四章没有食言

散值后,官员陆续离开大理寺。

张大人靠近祁蕴文,低声问:“祁大人,你说寺卿大人今日怎么回事?往常都把自己收拾得那么好,仪容就没邋遢过。”

祁蕴文若有所思:“估计真让你们给猜中了。”

忽然,他身后冷不丁的响起顾景熙的声音:“猜中什么?”

祁蕴文缓缓扭过头看他,笑道:“曜灵啊,其实你也不必如此糟蹋自己,又不是每个姑娘都会看中你的。”

顾景熙眉头一皱,仿佛看傻子一般看着他,轻嗤一声:“我看你是闲得慌,这才会胡思乱想,不过没关系,你很快就没时间胡思乱想了。”

祁蕴文:“……?”

顾景熙没再看他,迈起脚步就往外走。

张大人低声问:“祁大人,寺卿大人这是何意?”

祁蕴文回道:“大概是被我们说中了,所以急了。”

张大人道:“寺卿大人那张脸还真的显年轻,没人提的话,其他对他不熟悉的人,谁能想到他今年三十二?这张脸招小姑娘喜欢,安国七公主能看上他也正常。”

祁蕴文笑道:“你还提七公主?当心他跟你急。”

张大人马上噤声。

长兴侯府。顾景熙回到家后,先去了一趟寿安堂,跟顾老夫人请安,这才回葳蕤轩。

刚进屋,环顾一圈,就看到阿瑶躺在窗边的软榻上,靠着软枕,双眸闭合,似是睡着了,顾景熙放轻了脚步,缓步走过去,坐在软榻上,仔细端详着这张日思夜想的脸,见她似乎瘦了一点,便知她最近胃口不太好。

孟瑾瑶似乎感觉有人在看自己,缓缓睁眼,看到眼前之人时,她惊得蓦地睁大眼睛,瞬间睡意全无:“夫君,你……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顾景熙笑问:“阿瑶不是说让我听母亲的,以后蓄须?”

其实并不是他有意如此,是这半个月忙得脚不沾地,压根没时间拾掇自己,也没想起要拾掇自己,离家前,他跟阿瑶说十天或者半个月就能回来,到今天刚好是半个月,他没有食言。

孟瑾瑶盯着他胡子拉碴的脸,忍不住摇头:“夫君,我还是觉得有些事不必听母亲的。”她说着,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我不是说你现在不好看,现在看起来也挺粗犷的,可你是文官,又不是武将,不需要如此。”

顾景熙含笑点头:“嗯,都听阿瑶的。”

孟瑾瑶端详着他,看到他眉宇间的疲态,心疼地问:“夫君现在还需要忙吗?”

“不需要,都忙完了,皇上还给了三日假期。”顾景熙伸手将人搂进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阿瑶,刚好半个月,为夫没有食言。”

孟瑾瑶微愣,然后后知后觉地想起,距离夫君离家,到如今刚好半个月。

顾景熙又道:“阿瑶,我想你了。”

孟瑾瑶弯起嘴角:“晚晚也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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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问:“晚晚的母亲就没想?”

“也想的。”孟瑾瑶说着,就在他脸上亲一口,这不亲还好,亲了就忍不住皱眉,原因无他,胡子扎人。

见状,顾景熙又问:“怎么了?”

孟瑾瑶摇了摇头:“没什么,要不要看看晚晚?你离家半个月,小孩子忘性大,也不知还记不记得你。”

顾景熙应了声,转而扬声传了丫鬟进来,让丫鬟去叫乳母将孩子抱过来。

不多时,乳母便抱着晚晚过来。

半个月未见,顾景熙也甚是想念儿子,从乳母手里接过粉雕玉琢的小团子,看着儿子那张肉乎乎的小脸,忽然父爱泛滥,就忍不住低头去亲。

孟瑾瑶见状,刚要阻止,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家夫君已经亲了上去,还连续亲了两口,紧接着,她就听到儿子嗷嗷的啼哭声。

顾景熙霎时间懵了,以前他抱儿子,儿子都笑眯眯的跟他互动,如今看到他就哭,他看向小媳妇,一脸郁闷:“才半个月没见,这小子就把我忘了。”

孟瑾瑶也不好说是他的胡子扎人,小孩子皮肤娇嫩,被扎一下更觉得疼,只道:“夫君,估计是因为你有胡子,晚晚认不出来。”

顾景熙默然,将嗷嗷哭的儿子交给她,道:“我先去一趟净室,顺便沐浴一番。”

他走后,乳母道:“夫人,小世子还是认得侯爷的,侯爷抱他的时候,他还是笑着的,被侯爷亲了才哭,估摸着是被侯爷的胡子给扎疼了。”

孟瑾瑶莞尔笑,边哄孩子边回道:“我知道,不跟他说实话,也是怕他心疼愧疚,他去把胡子刮了就好。”

乳母听后了然。

半个时辰后,顾景熙从净室出来。孟瑾瑶看着已刮了胡子,恢复美貌的他,只觉赏心悦目,养眼得很,道:“夫君,还是现在这样适合你。”

顾景熙笑道:“那胡子,其实不是我有意不刮的。”

孟瑾瑶连连点头:“我知道,你是听母亲的建议。”

顾景熙微愣,旋即轻轻摇头,罢了,若说他是忙得没时间拾掇自己,阿瑶估计要心疼了。

这般想着,他就转移话题:“晚饭时间到了,阿瑶饿不饿?”

孟瑾瑶轻轻点头:“有点,夫君也饿了吧,我去让人摆膳。”她说着,就转身出去找吩咐丫鬟。

用饭时,顾景熙看到饭桌上都是他喜欢的菜肴,便知这是阿瑶下午得知他回来后,特意吩咐厨房的,心中泛起暖意,这些时日的忙碌,都得到了安慰,身体的疲倦都仿佛减少了许多。

他给孟瑾瑶夹了一块鱼肉,柔声问:“阿瑶近日是不是胃口不好?”

孟瑾瑶摇头:“没有啊,都挺好的。”

“小骗子,你骗不了我。”顾景熙看着她的脸,“都瘦了。”

孟瑾瑶吃饭的动作一顿,她最近的确胃口不太好,但她也没发觉自己瘦了啊。

顾景熙若有所思,能猜到阿瑶为何胃口不好,那是因为他而导致的,大概是不知他忽然离京到底要做什么,心里担心他,柔声道:“现在我回京了,以后会好好盯着你吃饭,把掉下去的肉都养回来。”

孟瑾瑶莞尔笑:“好啊,那夫君可要盯紧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五章变了许多

夜深人静。

一番折腾过后,顾景熙一脸餍足地抱着怀里的软玉温香,心里满足得很,这些日子以来,他一个人睡都不习惯,若非实在累得很,肯定难以入眠。

孟瑾瑶见他又要亲过来,怕他没完没了折腾到天亮,连忙伸手抵住他的胸膛,身子往后挪了挪,尽可能的离他远点,柔声道:“夫君,夜深了,我们早点休息吧。”

顾景熙将她抱紧在怀里,不容拒绝的亲了亲她的唇,一只手抚上她的腰,力道适中地给她揉按着,问:“阿瑶累了?”

孟瑾瑶瞪他:“我是心疼夫君,你今日风尘仆仆赶回来,至今还没休息呢。”

“为夫不累。”

顾景熙说着,就身体力行证明。

过了许久,孟瑾瑶累得不想动弹,看着精神还不错的男人,她郁闷不已:“到底是你三十二,还是我三十二?”

闻言,顾景熙面色一顿,捏着她的小脸,语气幽幽地问:“阿瑶,你是不是嫌弃为夫年纪大?三十二岁又怎么了?”

孟瑾瑶连连摇头:“夫君别多想,我没有嫌弃,就是觉得夫君精神好,都那么晚了还不困。”

顾景熙回道:“阿瑶若是会武功,体力也不会差的,像婵儿那样,一只手举起一张桌子都不在话下。”

孟瑾瑶:“……我没说体力。”

顾景熙点点头:“嗯,为夫知道,阿瑶是在说为夫经得住折腾。”

孟瑾瑶嘴角一抽,没好气道:“谁折腾你了?”

顾景熙改口道:“是我折腾阿瑶了。”

孟瑾瑶被这话噎住,这不就是在说她弱,她经不住折腾?

孟瑾瑶瞬间不想搭理他,晾着他好一会儿,被他抱着温言软语哄了一阵子,这才搭理他,直接开口转移话题:“夫君,你半个月前怎么忽然间要离京?”

闻言,顾景熙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跟她如实道:“跟萧贵妃母家有关。”

孟瑾瑶又问:“那萧家应该会倒霉吧?”

顾景熙笑得意味深长,一切尽在不言中。

见状,孟瑾瑶了然,萧家是二皇子的母族,萧家有事,二皇子也得跟着倒霉,皇上忽然间要动萧家,肯定是事出有因的。电光火石间,孟瑾瑶忽然想起一件事,轻声问:“夫君,是不是跟惠昭太子的死有关?”

顾景熙回道:“事件本身与惠昭太子的死无关,但皇上要动萧家,的确跟惠昭太子的死有关,这次查的是萧夫人的母家,牵一发而动全身,二皇子一派的,特别是与萧家关系亲密的,只要背后不干净,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孟瑾瑶抓到关键点:“那惠昭太子的死,是萧家做的?”

顾景熙回道:“也是二皇子的意思。”

孟瑾瑶默然,当初惠昭太子遇刺,就有不少人私底下怀疑过二皇子,毕竟太子殿下没了,风头正盛的二皇子就有机会上位,只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没证据谁也不敢乱说。

要登上九五至尊的位置,手足相残是不可避免的,就没有哪一任皇帝坐上龙椅手里没沾血的,只是可惜了惠昭太子,这样一位贤能的储君,还未施展抱负,就死于兄弟的暗害。

休假三日,顾景熙没再管过公务,留在家里陪伴妻儿以及老母亲,连门都不出,祁蕴文倒是找过他,但他闭门谢客。

顾老夫人抱着孙子,看着坐在自己旁边对弈的儿子和儿媳,感觉儿子有了妻儿之后变了许多,比以前恋家,以前儿子哪会闲下来陪她这老母亲?每日都一门心思扑在公务上。

忽然间,她觉得这才是真正的天伦之乐,她喜静,平常晚辈们也不会常来她这边,她自己也乐得清静,可现在儿子儿媳和孙子陪伴在身边的日子,她更加喜欢。

到了正午,顾景熙夫妻俩也留下来用午饭。

午饭后,顾老夫人要睡午觉,他们夫妻才抱着孩子离开。

冯嬷嬷笑道:“老夫人,都说男人成家之后会变,侯爷如今就变了许多。”顾老夫人回道:“以前没有媳妇,他就一门心思扑在公务上,只想着如何破案,现在有了媳妇,每天有个小媳妇等着他回家,那自然不同的。”

冯嬷嬷轻轻点头:“这倒是,侯爷以前吃着饭都在想案子的事。”她说着,忽然想起这两日京城里传的流言,又道,“老夫人,这两日外头都在说安国七公主和侯爷的事。”

顾老夫人眉头一皱:“曜灵跟七公主能有什么事?”

冯嬷嬷回道:“侯爷跟七公主自然没什么事的,是外面那些人在传侯爷被七公主吓着了,为了避免又一个小姑娘不清楚他的年龄而芳心暗许,还特意糟蹋自己的脸,现在胡子拉碴的。”

闻言,顾老夫人无奈失笑:“我看他们是吃饱了闲得慌,这才随意编排,顾曜灵那小子都不知道多在意他那张脸,生怕自己看起来显老配不上阿瑶,为着忽然冒出一个爱慕者就糟蹋自己的脸,那是不可能的,他现在恨不得每日把自己打扮得像花孔雀似的,在阿瑶面前开屏。”

知子莫若母,顾老夫人又道:“他前两天刚回来的时候,是留着胡子,可现在胡子都刮了,前两天会有胡子,那大概是忙得没时间拾掇自己。”

冯嬷嬷又道:“奴婢也觉得事实正是如此,只是外头的人都在传,听闻七公主还因此心生愧疚,且她如今与我朝三皇子看对眼,一起去求了皇上赐婚,估摸着是想早日定下婚事,压下那些闲言碎语。”

顾老夫人面色一顿,旋即道:“挺好的,若是没有曜灵这插曲,七公主半个多月前,就该与皇室子弟定亲,安国与赵国两国联姻,才能获取更大利益,我想即使七公主当初看中的不是曜灵,而是其他年轻有为且未婚的大臣,或者大臣家的子弟,安国也不会同意她嫁入大臣家,她只能嫁入皇家。”冯嬷嬷听罢,颇为赞同地点点头,安国虽为附属国,但如今也不容小觑,联姻能获取不少的利益,而安国三王子,大概如老夫人先前无意间提过的,想得到赵国的助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六章下旨赐婚

秋风徐徐,天气凉爽。

顾景熙手捧一卷书,坐在晚晚的小床前,不疾不徐地念着,他是越念越精神,越念越起劲,床上的晚晚已昏昏欲睡,打着哈欠闭眼就睡。

孟瑾瑶一进来,就看到这副情景,忍不住道:“夫君,快别念了,你儿子睡着了,你再念他可就要被你吵醒了。”

闻言,顾景熙念书声停下,瞥了眼躺在小床上闭着眼,已然入睡的儿子,皱起眉头:“这臭小子,还有十几年就要参加科举了,他是怎么睡得着的?”

孟瑾瑶愣住,蓦地瞪圆了眼,难以置信道:“顾景熙,你可别告诉我,你是特意给你儿子念书,让你儿子学习的。”

“这有何问题?”顾景熙不以为意道,“学习就得从小抓起,从小耳濡目染,长大了才会爱学习,如今他听着诗词入睡,听多了能培养语感。”

孟瑾瑶瞧了眼酣睡正香的儿子,陷入沉默,这话都不会说的奶娃娃,能培养什么语感?

站在一旁的乳母默默心疼小世子,再一次感觉做大户人家的孩子不容易,小世子才几个月大,话都不会说的年纪,侯爷就让小世子学习了,可想而知,等小世子到了启蒙的年纪,侯爷的要求会有多高。但想想也是,侯爷从小就出类拔萃,肯定希望小世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孟瑾瑶笑道:“夫君,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晚晚了?他还那么小,就算听了,也听不懂你在念什么。”

顾景熙轻轻摇头:“他能否听得懂不重要,重要的是听多了就受到熏陶。母亲说,我小的时候,父亲也是这样,在我身边念书。”

闻言,孟瑾瑶又是一愣,接着问:“真的管用?”她说着,又自问自答,“应该是管用的,夫君十几岁就中了状元。”

顾景熙回道:“其实我也不知道管不管用,反正学习对我而言不是什么难事。”

孟瑾瑶白了他一眼,道:“你直接说跟脑子有关得了。”

顾景熙笑道:“跟脑子是有点关系,但更重要的是自己愿意学,不愿学习,脑子再聪明也没用,大嫂家的修文不就是?以前修文懒惰不愿学习,我考他学问经常答不上来,现在愿意学,就突飞猛进了。”

孟瑾瑶也不反对他的做法,只道:“行,我不管你们父子,你想给他念书,闲暇时你就给他念,好好熏陶他,有没有成效,过几年他启蒙就能看出来了。”顾景熙轻轻颔首,又道:“说起启蒙,请哪个先生,也得趁着这几年好好物色,启蒙的先生不一定要有多大的名气,但必须适合晚晚,请对了先生,事半功倍。”

闻言,孟瑾瑶无奈失笑:“夫君,你这想得有点远,请启蒙先生那是几年后的事了,启蒙等到晚晚四岁才启蒙,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现在晚晚睡着了,你来陪我下两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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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应声:“好。”

这日朝会上,景文帝下了一道圣旨,赐婚三皇子与安国七公主,择日成婚。

朝会结束,众人纷纷恭贺三皇子抱得美人归。

三皇子被众人簇拥着,甭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都含笑谢过,与他们客套一番,然后抽身离去。见状,二皇子跟上他的步伐,笑道:“安国七公主容貌倾城,是个难得的美人,恭喜三弟了。”

三皇子回道:“多谢二哥。”

二皇子又道:“先前父皇说你和三妹,还有四弟一起陪伴三王子与七公主游玩,我的两个弟弟如此优秀,我就想着兴许你们之间有一人会被七公主看中,果真让我给猜中了。”

这时,四皇子也跟了上来。

二皇子见他过来,半认真半开玩笑道:“七公主这般好的姑娘,四弟当初身体不适没能陪伴七公主游玩,也不知可有后悔,错过了公平竞争的机会。”

他这话说得有技巧,迂回地告诉三皇子,四皇子不想娶安国公主,故意称病不陪伴七公主游玩,让他做冤大头娶七公主。

三皇子当初与四皇子一起被喊到御书房,在陪伴七公主游玩前,就已定下是三皇子娶七公主,二皇子这番话未能挑拨成功。

四皇子温声道:“二哥,先前我就说过无意婚事,又怎会后悔?我这身子骨,能不能活到弱冠之年都难说,就不耽误人家姑娘了。”

闻言,二皇子神色一顿,瞧着他这副病怏怏的模样,体弱多病,把药当饭吃,秋风吹过,他身上的药味就扑鼻而来,可从小到大药不能停,病了那么多次,却死不了,命还是挺硬的。

二皇子道:“四弟,这等胡话以后可不许再说,你会长命百岁的。”

四皇子用帕子捂着嘴轻咳两声,轻叹道:“我这条命,不过是用名贵的药吊着罢了,亏得我出生在皇家,若是寻常百姓家,哪能供得起我用药?怕是两三岁就得夭折。”

二皇子宽慰道:“四弟,你别想太多,也别太过悲观,遵循医嘱,身子会慢慢调理好的。”“都那么多年了,若是能调理好,早就好了。”四皇子说罢,又轻叹一声,“罢了,不提这事儿,三哥定亲了,我还未恭喜三哥,在此恭喜三哥了。”

三皇子含笑道谢:“多谢四弟。”

那厢,祁蕴文看到不远处的几位皇子,低声问身边的好友:“曜灵,你现在又把胡子刮了,是不是因为得知七公主与三皇子好事将近?”

顾景熙剜了他一眼:“墨白,你是不是吃饱了闲得慌?净想这些有的没的,有这时间你还不如多破几桩案子?”

祁蕴文不以为然地耸耸肩,笑道:“案子肯定要管的,但茶余饭后,总得找点八卦打发时间的,你的八卦我还挺感兴趣的,换了旁人的,我还不一定会感兴趣。”

顾景熙脚步一顿,皮笑肉不笑道:“无妨,很快我就让你没时间八卦。”祁蕴文被这话噎住,又道:“顾曜灵,我警告你,你可别公报私仇。”

“怎么会?”顾景熙笑意更深,“能者多劳,祁少卿能力出众,就该多操劳,你觉得呢?”

祁蕴文脸色僵住,望着顾景熙快步离去的身影,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懊悔不已,他就不该多嘴,这下好了,又有得忙活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七章贬为庶人

我朝三皇子与安国七公主的婚事定下,安国的使臣没有继续在赵国逗留,启程回安国,回去准备七公主出嫁事宜。

安国使臣刚走没几天,赵国就出了一事震惊朝野。

萧家因谋害惠昭太子,贪赃枉法,结.党.营私,被判满门抄斩,与萧家关系亲密的大臣,按照罪名的程度,受到不同程度的责罚,比如萧夫人的娘家,因贪腐严重而被罢官,流放岭南,后辈不得参加科举。

至于二皇子,景文帝到底是念及父子之情,留了二皇子一命,杖责八十,贬为庶人,幽禁宗人府,终生不得踏出宗人府半步,其生母萧贵妃褫夺贵妃封号,打入冷宫。原本惠昭太子遇刺身亡,不少大臣认为风头正盛的二皇子很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任帝皇,谁曾想他竟是谋害惠昭太子的幕后元凶?

萧氏一派,要么被抄家流放,要么被贬官,二皇子的势力顷刻间土崩瓦解。

那些原本支持惠昭太子,在惠昭太子薨逝后,加入二皇子阵营,但没有被抓到把柄而受惩罚的大臣,被吓出一身冷汗,同时也暗自庆幸二皇子是现在被废,而不是等他们有所动作之后再被废,不然肯定要遭殃。

朝堂之上本就波谲云诡,风云巨变,久经官场的大臣早已适应,可今日的事,还是在他们心中激起惊涛骇浪。

原本在很多大臣眼里能夺嫡成功的二皇子被贬为庶人,众人又开始猜测剩下的皇子,谁更有机会。

三皇子要娶安国公主,加上他本就资质平庸,母族势单力薄,可排除在外。四皇子天资聪颖,但却是个病秧子,身子孱弱,时常病倒,一旦病倒,起码得缠绵病榻十天半个月,未来的一国之主可不能是个病秧子,他也可排除在外。

至于五皇子和六皇子,以及七皇子,他们年岁不大,特别是七皇子,如今才三岁。

因此,不少人猜测六皇子会是下一任太子,毕竟六皇子是中宫嫡出,原本支持惠昭太子,在惠昭太子薨逝后支持二皇子的人,如今心思又活络起来。

下朝后,众人心思各异,出了金銮殿。

户部尚书余大人与顾景熙一同走,他伸手擦了擦额上渗出的薄汗,低声道:“顾大人,此案总算彻底结案了,提心吊胆的日子也总算结束了。”

顾景熙轻轻颔首:“是啊,就是不知是哪位好心人提供的证据。”余大人回道:“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案。”他这些时日因惠昭太子的案子,吃饭都不香,现在结案,他今晚能睡个好觉了。

顾景熙甚是赞同:“这倒也是。”

余大人又道:“顾大人先前猜得不错,皇上当初不处置二皇子,果然是为顾及颜面,现在安国使臣一走,他就处置了二皇子,以及与二皇子相关的人。”

顾景熙淡声道:“余大人,此事我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们就莫要再提,案子已结,事情已过去。”

余大人颔了颔首,岔开话题与他闲谈几句,然后才分道扬镳,各自回各自上值的官署。

翌日。

冷宫传出消息,被褫夺贵妃封号的萧氏,昨晚在冷宫自缢了,今早宫人去送饭才发现,不过此事也没能激起什么水花,毕竟萧家倒台,二皇子已被贬为庶人,萧氏是死是活都不重要。

只是,景文帝自从昨日之后,情绪不佳,大抵是因惠昭太子的事,宫人们都小心伺候着,大臣们更是小心谨慎行事,就怕一不小心触了景文帝的霉头,这轻则罚俸禄,重则被贬官,大家都是好不容易爬上来的,被贬官想要再升上来,那可要机遇。

朝堂乌云密布,但不影响朝堂外。

长兴侯府。

凝冬拿着一张帖子进来,呈给孟瑾瑶:“夫人,这是永昌伯府送来的拜帖。”

她娘家?

孟瑾瑶微微怔愣,转而伸手接过拜帖瞧了眼上面的内容,这是她的继母招氏派人送来的帖子,是询问她明日可有空闲,若是有空闲时间,那明日便登门拜访。

孟瑾瑶有些好奇继母为何忽然要登门,招氏嫁入孟家,她也就只是大喜日子那天见过招氏一面,之后她也没回过娘家,而招氏也没有来顾家找过她。

凝冬轻声问:“夫人,您要不要见?送拜帖的丫鬟如今还在侯着。”

孟瑾瑶颔首道:“你去回复她,就说我明日整天都有空,母亲什么时辰来访都可以。”

凝冬应声退下,去回复招氏的丫鬟。

没过多久,凝冬回来,好奇道:“夫人,您说她为何忽然间要见您?根据之前得知的情况,她在孟家没受欺负,老夫人也站在她这边,受委屈的只有伯爷。”

孟瑾瑶道:“许是单纯的来看看我。”

凝冬微微摇头:“奴婢觉得没那么简单,无事不登三宝殿,她肯定是有什么事。”

孟瑾瑶不甚在意道:“管她什么事呢,看着应对就好,可若是要给我父亲和祖母添堵的,那我可就要管了。”

凝冬瞧见她脸上那抹蔫坏蔫坏的笑容,咯咯笑道:“夫人,若是伯爷和老夫人知道您的想法,估计要被气得七窍生烟。”

孟瑾瑶低笑出声:“我什么想法,他们不是早就知道了?毕竟我就没让他们如意过。”

闻言,凝冬默然,收住了笑意,道:“他们就不配有如意的时候。”

孟瑾瑶笑容一顿,抬起眼眸时看凝冬,瞧见凝冬眼里的心疼与愤怒,她放柔了语气:“凝冬,那些受制于人的日子都过去了,往后他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凝冬依旧沉默,事情是过去了,可那些伤害已经造成,她们主子费尽心思,这才能有命活到出嫁,脱离孟家,很多次都是差一点就让他们得逞了。

孟瑾瑶又道:“好了,不高兴的事我们不想了。”

凝冬点点头,听话的转移了话题:“夫人,奴婢跟春柳新学了一道点心,这就去给您做。”

孟瑾瑶笑问:“小馋猫,到底是给我做,还是给你自己做?”

凝冬笑眯眯道:“当然是给夫人您做的,您吃不完奴婢再帮您。”

孟瑾瑶嗔她一眼:“好,那你去做吧。”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八章祖母病倒

翌日。

辰时刚过,孟瑾瑶抱着晚晚从顾老夫人那边回来,让乳母把晚晚抱下去,自己准备去书房看看书。

这时,凝冬就进来禀报说:“夫人,孟夫人和三姑娘来了。”

孟瑾瑶听罢,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微微愣了愣:“什么三姑娘四姑娘的?谁家姑娘啊?”

凝冬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脸茫然,便道:“夫人,您是昨晚没睡好,现在迷糊了?孟夫人是您的继母,三姑娘自然就是您的继妹,她如今已经被接到孟家,就是孟家的三姑娘了,不过她没改姓。”此言一出,孟瑾瑶瞬间恍然,一直没见过这个继妹,忽然提起,她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对于这个素未谋面的继妹,她多少还是有几分好奇的,忙吩咐道:“快将人请来。”转头又吩咐春柳,“春柳,去备茶,把先前让你准备的瓜果点心端出来。”

两个丫鬟应声退下。

没过多久,孟瑾瑶就看到招氏,以及招氏身边的小姑娘,小姑娘虽尚未及笄,却已显倾城色,粉面桃腮,柳眉如烟,唇若丹霞,拘谨地跟在招氏身边,看到她时,扬起一抹腼腆的笑。

是个标致的美人儿,再过两年会更美。

只是,模样长得跟招氏不太像,应该是长得像生父。

由此可见,招氏已故的前夫也是个模样俊雅的美男子。

孟瑾瑶收回打量的目光,温声道:“母亲,这位就是我三妹妹吧?”

招氏原以为她会淡漠疏离称呼云瑛为乔姑娘的,没想到她直接喊了妹妹,就明白她对她们母女的态度了,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热情。

招氏轻轻点头:“正是。”说着,她便对女儿说,“云瑛,快见过你大姐姐。”

乔云瑛连忙上前两步,行了个平辈礼:“云瑛见过大姐姐。”

作为长姐,第一次见继妹,按照礼数,也得送妹妹一件见面礼,以示姐姐对妹妹的友好。

孟瑾瑶随手脱下手腕上的羊脂白玉镯子,送给乔云瑛,并戴在她手腕上,柔声道:“不知三妹妹今日会来,也没准备见面礼,希望三妹妹莫要嫌弃。”

乔云瑛垂眸一看,见镯子价值不菲,她不敢收下,有些犹豫不决的看向母亲,见母亲点头,她才收下,腼腆又拘谨地笑着:“我很喜欢,谢谢大姐姐。”

孟瑾瑶招呼着她们母女坐下,吩咐丫鬟上茶,以及瓜果茶点,茶点都是寻常小姑娘爱吃的,也有长者会喜欢的清淡口味的点心。

招氏见状,心下了然,这位继女是认真招呼她们母的,因为这些肯定是提前准备好的,若是临时随意让人备的,肯定没有那么周到。

寒暄一番过后,孟瑾瑶才入正题,问:“母亲,您这次登门,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同我说?”

“我想着你们姐妹还没见过面,孩子还小,你要带孩子肯定没时间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回娘家,就带她过来认认人,这样不至于日后遇见也不认识。”招氏说着,便转眼看乔云瑛,接着道,“云瑛,你过来时不是嚷嚷着要见小外甥,要跟他玩?你过去跟他玩吧,我与你大姐姐还有话要说。”

闻言,乔云瑛懵住,她什么时候嚷嚷着要跟继姐的孩子玩了?但看母亲的眼神,她没有反驳。孟瑾瑶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知道招氏或许有什么事要跟自己说,乔云瑛不方便听,这才支开乔云瑛,遂含笑道:“春柳,你带三姑娘去乳母那边。”

春柳应声,带着乔云瑛过乳母那边,并寸步不离陪伴在乔云瑛身边看着。

她们走后,孟瑾瑶又屏退其他丫鬟,只留下心腹丫鬟凝冬在身边侍候,问:“母亲,到底什么事儿?”

招氏低声道:“阿瑶,你祖母病倒了。”

孟瑾瑶蓦地瞪大双眼,一脸诧异:“祖母病倒了?怎么我没听说?”

换做是以往,这种事她肯定会知晓,而她作为晚辈,又不是远嫁的,也必须回去探望,不然就是不孝,可如今她竟然听不到半点风声,那就奇怪了。

招氏给她解惑:“你父亲封锁了消息,我跟云瑛过来,都是瞒着他的,只谎称是我母亲思念云瑛,要带云瑛回去看看她外祖母。”

闻言,孟瑾瑶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转而又问:“我祖母病倒,是不是与我父亲有关?”

招氏也不瞒她,如实告知:“那日你父亲听到心心念念的前妻与人定亲,准备再嫁,你父亲心灰意冷,喝得醉醺醺回来,回来后跟我大吵一架,被你祖母知道他为了前妻与我争吵,疾言厉色地数落了你父亲一顿。”

“谁料,你父亲在气头上,还喝了酒,酒壮怂人胆,说话口无遮拦,大骂她老不死祸害子孙,毁了他的好姻缘,你祖母本就对董氏不满意,儿子还为了董氏跟她反目成仇,她一时气急攻心,就晕厥过去,如今昏迷了三天还没醒来,府医说就算醒过来也回不到从前的状态。”

听罢,孟瑾瑶惊愕不已,董姨觅得良人,她替董姨高兴,但父亲与祖母闹成这样,着实让她有几分意外,也难怪父亲会封锁消息,把老母亲气病的消息如果传出去,父亲就是人人唾弃的不孝子,被言官参一本,传到皇上耳中,肯定少不了一顿惩罚。

招氏抬眼看孟瑾瑶,接着道:“阿瑶,我嫁到孟家也没多长时间,家里的事,什么章程我现在也拿捏不准,这次的事我真是六神无主,一边是夫君,一边是婆母,思来想去,还是过来问问你的意思,毕竟你在孟家长大的,对孟家的事该如何处理,你比我熟悉。”

孟瑾瑶意外地看了招氏一眼,按理说,父母尚在,家中也有男丁,娘家的事,外嫁女是没资格插手的,可招氏却来过问她的意思,那就证明招氏是站在她这边的,无论她想怎样,招氏会照着她的意思去做。

想想也是,本来祖母没病倒,因父亲对董姨念念不忘,且不喜招氏,招氏又能哄得了祖母欢心,祖母才能给招氏撑腰。如今祖母病倒,昏迷了三天还没醒来,能不能醒过来都难说,父亲过后肯定会向招氏发难,而她跟父亲不对付,所以招氏来找她做靠山。

的确是个聪明人。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五十九章各怀目的

招氏见她迟迟不语,忍不住又道:“阿瑶,你给我出出主意,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孟瑾瑶不答反问:“母亲,祖母病倒后,我父亲现在是什么章程?”

招氏回道:“他的意思是我们平常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就当家里没人生病,就连承兴都还不知道此事。如今表面上是你祖母身体康健,在佛堂诵经祈福,不许任何人打搅,可这样掩耳盗铃迟早会走漏风声,万一你祖母有个三长两短……”

话说到一半,招氏止住声音,没有继续往下说。

“三弟竟然也不知?”孟瑾瑶惊诧不已,第一次感觉她父亲办事能力还行,竟然连三弟都瞒过去,三弟跟父亲关系不和,现在唯一的靠山就是祖母,如果祖母出事,三弟肯定是全家人里面最着急的那个。

招氏瞧了她一眼,轻轻摇头:“不是你父亲隐瞒的好,而是承兴他这几天都没有回家,所以才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孟瑾瑶追问:“他怎么会不回家?他不像二弟离家远,在京城的书院念书,每日下学都可以回家的。”

招氏如实回答:“那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你父亲知道他没回家,却也没管他,还让我也别多管闲事,说那不是我亲生的儿子,我没资格管,既然你父亲都这样说了,我更不可能会管。不过据我所知,承兴像现在这样几天不回家,之前也试过几次的。”

闻言,孟瑾瑶若有所思就明白过来,父亲这是对三弟怀恨在心,想把三弟彻底养废,然后找个机会上奏皇上废了三弟的世子之位,改立二弟为世子。

想到这里,孟瑾瑶眸光闪了闪,温声道:“母亲,父亲把祖母气病的事,传了出去丢的是孟家的颜面,祖母最重视家族颜面,把家族颜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我觉得这件事要不还是等祖母醒来再做定夺?如今就按照父亲说的去办,等祖母醒了,该如何处置父亲,那都看祖母的意思,母亲觉得呢?”

招氏听罢,眼含探究的看了看孟瑾瑶,她不信孟瑾瑶是真的为了家族颜面,选择不揭穿孟冬远,肯定另有所图,她也故作没看穿孟瑾瑶的意图,佯装沉思,随后回道:“你祖母她的确很在乎家族颜面,我觉得你这提议不错,一切等你祖母醒来再做定夺。”

“知内情的下人,还请母亲务必看管好,必要时打发出去,免得嚼舌根招惹祸端。”孟瑾瑶说着又问,“父亲把祖母气成这样,他酒醒后是什么态度?”

招氏回道:“让府医用最好的药医治你祖母。”想到丈夫酒醒后见婆母昏迷不醒那慌张而又带着狠戾的复杂神情,她能猜到丈夫想让婆母死,但又害怕婆母真的死了,最后东窗事发会因不孝定罪。

孟瑾瑶微微怔然,她这父亲虽然平庸无能,却也是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有几分清醒的,祖母如果真的死了,父亲气死老母亲的事哪天捂不住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当今皇上是大孝子,最讨厌的就是不孝子,把老母亲气死的不孝子,这爵位估计都保不住。

招氏说出自己的顾虑:“阿瑶,我现在就担心你祖母醒不过来。”

孟瑾瑶故作沉吟片刻,露出几分痛苦的神情,左右为难道:“母亲,若、若真有个万一,那也只能顺着父亲的意思,他始终是我父亲,我这做女儿的若是去告发父亲,那就是不孝。而您是做妻子的,妻子告丈夫也是要挨板子吃牢饭的。”

此言一出,招氏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他们父女明明不和,这也是个收拾孟冬远的把柄,就算老夫人真的没了,孟瑾瑶还是要故作不知为孟冬远兜底,到底是要图什么呢?

孟瑾瑶垂下眼帘,心思百转千回,倒不是她真的有多孝顺父亲,孝顺到能为父亲昧着良心,而是要保住老祖宗用命去打拼下来的爵位,总不能让老鼠屎毁了老祖宗打下的基业。

且在她眼里祖母本就该死,一个该死的人死了就死了,让她为该死的人讨回公道,那是不可能的,祖母死了,三弟失去唯一的依靠,父亲要上奏皇上改立世子更方便,她还可以用此事拿捏父亲,对她来说是件好事。

孟瑾瑶又意有所指道:“母亲,虽然父亲跟您不和,但出了祖母的事,我想他应该知道错了,知晓夫妻不和的严重性,以后应该不敢再如此对您了。”招氏闻音知雅意,知道孟瑾瑶这是答应护着自己,不让她父亲欺压自己的意思,感激地看了孟瑾瑶一眼。

她不受丈夫喜爱,性子再彪悍,再强势,那也有婆母撑腰的缘故,才能在孟家过得舒心,让丈夫在她手里吃瘪。

若是婆母没了,她和女儿孤儿寡母在孟家没有靠山,这日子还真不好过,虽然她可以让知情的下人将消息透露出去,让丈夫没好下场,没办法对付自己,但是不到万一,她不想这样。

这倒不是她对丈夫有感情舍不得,而是为了她即将及笄的女儿,她要是把事情捅出去,跟孟冬远和离,当然可以抽身。

可没了伯爵府夫人的身份,她娘家又是小门小户,实在没办法给女儿找家境好的婆家,没准儿她女儿还会被娘家人当作谋取利益的工具,指一门婚事把她女儿嫁过去谋取利益。

现在她是伯爵府的夫人,继女是长兴侯夫人,继子承章读书刻苦且有天赋,有长兴侯帮衬,以后肯定有前途,只要她跟这两个孩子关系好,旁人看在她继子继女的份上,也会给她几分薄面,她女儿嫁个好人家就容易许多。

作为母亲,她也不能只顾着自己舒心,总得为女儿的将来谋划,继女能当她的靠山,那她就听从继女的意思行事,这样她们母女的日子总不会太难过的。

各怀目的的俩人达成共识,无论孟老夫人是否能醒来,都当作不知内情,顺着孟冬远的意思遮掩真相,若孟老夫人就这样没了,那就对外宣称突发恶疾身故。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章中风瘫痪

谈完正事,招氏也不再逗留,带上女儿乔云瑛离开。

马车上。

乔云瑛见母亲脸带笑意,全然不似来时那般柳眉微微蹙着,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遂好奇道:“母亲,瞧您似乎心情不错,您跟大姐姐到底说了什么?”

招氏微微侧过头,目光慈爱地看着女儿,伸手握住女儿的手,声音里透着愉悦:“云瑛,我们今日不虚此行,你大姐姐愿意照拂一二,我们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难熬。”

闻言,乔云瑛微微愣了愣,很快又弯起嘴角笑了起来,她来到孟家之后,继祖母对她很好,继父既不怎么搭理她,也没怎么为难她,但她能感觉到,这对母子看自己的眼神,隐约带了点打量货物的意味,她心底也隐约明白这对母子在打什么主意,如果继姐愿意照拂她们,那她的婚事应该不会被继父随意利用。

下一刻,乔云瑛的笑容又淡了下去:“母亲,祖母要是……”

招氏打断她的话:“云瑛,你祖母不是说了,她要在佛堂诵经礼佛,不许我们打扰?过几天再去给你祖母请安吧。”

乔云瑛怔然。

招氏压低声音叮嘱道:“云瑛,你记着,你什么事都不知道,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听从你大姐姐的安排,她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就怎么配合。”

乔云瑛讷讷地点了点头:“女儿明白。”

招氏轻不可闻地叹了声,呢喃道:“经此一事,孟家怕是要变天了。”

傍晚,顾景熙下值回来,见孟瑾瑶盯着熟睡的儿子发愣,迈步上前,笑问:“阿瑶,这小子有那么好看么?你都看入神了。”

身边响起熟悉的声音,孟瑾瑶思绪慢慢回拢,轻轻摇头:“倒不是看晚晚入神,而是在想一些事。”

“那阿瑶在想什么?”顾景熙说话间,伸手将她鬓边的两根发丝别在她耳后,而后在她身边坐下。

孟瑾瑶言简意赅地将招氏今日过来的事说了一遍。

顾景熙听后一愣,略有些惊讶,显然是没料到自家那不省心却愚孝的岳父会闹出这种事,把老母亲气得病倒,昏迷不醒。

孟瑾瑶讽刺一笑:“夫君,你说他是不是贱?董姨跟他还是夫妻的时候,他不珍惜,孩子没了,他虽愤怒,却也因不敢违抗祖母,没惩治三弟给孩子讨回公道,最后和离了,就念念不忘,得知董姨与人定了亲,他又发酒疯迁怒现任妻子,最后闹出这种事。最该跟祖母抗衡的时候,他选择了退缩,后来又不管不顾、口不择言,把祖母气病了,现在又开始害怕了。”

顾景熙道:“他的确喜欢前妻,但更多的是因为不甘心,且现任妻子没有让他满意,让他越来越不甘心,就成了执念,若是现任妻子能让他满意,他早已忘却前妻。”他说着顿了顿,又问,“阿瑶,那你打算如何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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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眉头一蹙:“他现在还不能有事,祖宗基业不能毁在他手里,起码也得等传给二弟再出事。”

闻言,顾景熙了然,又道:“那看来阿瑶是有章程了。”

孟瑾瑶颔首:“初步的章程有了,就看祖母是否能醒来。”

顾景熙伸手将她搂进怀中:“不管她能否醒来,为夫也会让阿瑶如愿的。”

那厢,孟冬远这几日提心吊胆的,心情复杂难言,他既希望老母亲再也醒不过来,这样以后他就不必再受母亲摆布,却又害怕东窗事发,被外人发现是他气死老母亲。

这日下午,荣福堂传来消息,说孟老夫人已醒来。

孟冬远悬着的心放下,下一刻又提了起来,心怀忐忑的与招氏一起前往荣福堂,原本他是不想叫上招氏的,但想到老母亲满意招氏这个儿媳妇,有招氏在,也算是个挡箭牌。

夫妻二人到荣福堂后,就看到孟老夫人病怏怏的躺在床上。

当看到孟冬远时,孟老夫人就怒从中来,她想挣扎着起床,却又无能为力,只能死死瞪着孟冬远,口齿不清道:“你……你……”

夫妻二人见孟老夫人连起身都无法做到,口歪眼斜、口齿不清,口水也顺着嘴角流下,听着她费力地张嘴说话想表达什么,却也只能勉强听清一个发音不标准的“你”字。

见状,夫妻二人便明白过来,孟老夫人这是中风了。

孟冬远心中狂喜,老母亲成了这样,以后再也无法干预他的任何事了,孟家以后总算能真正让他当家作主了,但表面上,他还是一脸担忧地问凌府医:“凌府医,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人怎么会这样?”

凌府医不敢乱说话,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孟冬远的脸色,斟酌着回道:“伯爷,老夫人是上了年纪的人,不小心摔跤昏迷可大可小,后果难以控制,如今醒来便言语困难、半身不遂,此乃中风之症,以后怕是要常年躺在床上了,但日后调养好,或许还有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听罢,孟冬远心中暗暗满意,只要吊着一口气就行,他再次看向孟老夫人,面上一脸担忧,道:“凌府医,钱不是问题,给老夫人用最好的药,务必让老夫人好起来。”

凌府医心里明白,孟冬远肯定不想孟老夫人病愈,只要吊着孟老夫人的命即可,所以他也知道要如何做,应道:“是,伯爷,在下定尽力而为。”

孟老夫人瞧着把自己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如今佯装担心自己,那双眼里却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她气愤难当,想要狠狠骂这逆子,可张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瞪眼干着急。

招氏连忙上前,掏出手帕给孟老夫人拭擦嘴角流下的口水,哽咽着道:“母亲,您一定会好起来的,儿媳一定会给您找最好的大夫,把您治好的。”

孟冬远亦道:“是啊,母亲,您吉人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孟老夫人见儿媳妇瞥了眼儿子,又飞快垂下眼帘,张了张嘴,却没说什么,似乎是害怕儿子,不敢多说,她心里暗骂一句“没用的东西,关键时刻没半点用处”,随即又死死瞪着儿子,心中既气愤又悲凉,流下愤恨的泪水。

这可真是她的好儿子,她一手养大的好儿子啊,把她气病了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还因此高兴,看来这孽障还是因董氏的事而记恨她,心里巴不得她早点死,亲生母亲,难道还比不上一个董氏重要?

她如今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承兴可怎么办啊?

这孽障怨恨承兴害董氏小产,以后她自身难保,再无法护着承兴,招氏又是个懦弱、唯夫是从、不敢反抗的,更加保护不了承兴,承兴以后少不得被这孽障磋磨。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一章甩锅给他

孟冬远见母亲一脸愤恨地睨着自己,想到母亲会变成这副样子,他是罪魁祸首,多少有些心虚,忙转过身,一时间不敢与之对视,又将凌府医以及一旁侍候的丫鬟打发出去。

见状,孟老夫人以为这逆子要对自己下手,危机感油然而生,满眼警惕,想要往身后挪动,奈何身子又不争气,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动弹不得,挫败又无助。

孟冬远暗自吸一口气,转过身去,再次看向母亲时,看到母亲警惕而又恐慌地盯着自己,他忽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愉悦感,从前母亲说什么,他都遵循着,不敢忤逆半分,如今母亲竟然怕他,那可真是有生之年头一遭。

他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眼神里多了几分警告,缓缓道:“母亲,您先好好休息,您放心,只要您好好配合大夫的治疗,您的病肯定会好起来的。”

“好好配合”这四个字,他加重了语气。

孟老夫人闻言,瞳孔骤然紧缩,满脸的难以置信,她听懂了儿子的意思,若她不配合,儿子定会对她下狠手,可真是她的好儿子,为了个女人跟她反目成仇,那董氏有什么好?招氏不比董氏听话贤惠百倍?娶媳妇就得娶听话柔顺的,而且还带了个姿容出色的女儿过来,到时候物色一门好亲事,联姻为孟家添加助益,这多好啊。

招氏蓦地转眼看孟冬远,她真是高估了这个男人,老夫人再如何不堪,可到底是孟冬远的母亲,且孟冬**日里对老母亲也很是尊敬,听话孝顺。原以为孟冬远把老母亲气成这样,多少会觉得愧疚的,没想到竟无半分悔意。

孟冬远弯下身子,动作温柔地给孟老夫人掖了掖被子,随后又看向招氏,道:“夫人,母亲要休息了,我们就不打扰母亲休息了,先出去吧。”

“哎,好。”

招氏故作唯唯诺诺地应声,看了看孟冬远,又看了看孟老夫人,最后一脸为难地跟着孟冬远离去。

见状,孟老夫人气得不轻,虽说要夫唱妇随,但有时候儿媳妇对儿子太过听话顺从也不是一件好事,都这种情况也不敢反驳半句,自己平日里真是白疼她了。

出了外间,孟冬远就板起脸,目光沉沉地睨着招氏,沉声道:“招氏,以前你惯会在母亲跟前装模作样,骗取母亲的信任,有母亲给你撑腰,你才能在我面前逞威风,但此后孟家由我说了算。”

他说着顿了顿,又意味深长道:“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休了你,但你若还想在孟家呆着,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想你是清楚的,且你素来有孝心,母亲病成这样,为夫知道你心急如焚,现在去佛堂给母亲诵经祈福吧,母亲什么时候好起来,你再什么时候出佛堂,心诚则灵,相信母亲很快会好起来的。”

招氏听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罢,便知道丈夫想让她下半生在佛堂度过,因为丈夫不可能让老夫人病愈,她一改先前在孟老夫人面前的唯唯诺诺,迎上他的目光,道:“夫君,大姑娘得知母亲病倒,明日会回来看望母亲,外嫁的姑娘回娘家,我虽是继母,可也得招呼她才是,在佛堂闭门不见怕是不妥当,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做继母的不欢迎女儿回娘家。”

“你说什么?”孟冬远脸色一变,“她怎么会知道的?”

招氏从容回答:“我想着母亲病成这样,她作为孙女,总该回来看看的,否则会落人口实,我就将此事告知了她。”

孟冬远脸色阴沉的可怕:“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招氏莞尔笑:“自然是如实相告。”她说着顿了顿,“夫君,皇上最不喜不孝顺的人,你把母亲气成这样,若是传了出去,这不孝之罪也不知你是否担得起。”

孟冬远听得心里咯噔一下,上一个因为不孝被治罪的官员已被革除官职,重打三十大板,发配岭南了,他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她想要什么?”

他这个长女可不是个好对付的,还有他那个女婿也不是省油的灯,但好在长女与母亲不亲近,素有罅隙,肯定不会为母亲出头的,没有马上让他倒霉,那就证明他身上有利可图。

招氏哪里知道孟瑾瑶想要什么,但在孟冬远面前,她还是故弄玄虚一把:“她想要什么,届时你见了她不就知道了?”

招氏瞧他皱眉沉思,接着道:“夫君,承兴那孩子也不知去哪儿了,都好几天不着家了,母亲出了那么大的事,他做孙儿的理应在跟前尽孝才是。承章那孩子在灵山书院念书,还不知此事,我看也得捎个信给他,让他跟先生告假回来看望,以尽孝道。”

孟冬远听到招氏的前半句话,忽然眼神一亮,颇有种一言惊醒梦中人的感觉,以至于后半句话都被他自动忽略了,他压下心底的狂喜,佯怒道:“别跟我提承兴那孽障!母亲会这样还不是拜他所赐?母亲盼着他学好,盼着他有出息,光耀门楣,哪曾想他与狐朋狗友鬼混,甚至夜宿百花楼,母亲得知后气急攻心,才一时走路不稳,不小心摔倒的。”

招氏被他这番不要脸的、颠倒黑白的言论给惊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丈夫?

她心里腹诽道:孟冬远这厮上辈子难不成是个厨子?那么会甩锅。

虽然承兴那孩子被养歪了,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孟冬远这做父亲的为了把自己摘干净,直接毫不犹豫的把锅甩给对此事一无所知的儿子,就更不是东西了,虎毒不食子,孟冬远连野兽都不如,他担不起不孝之罪,儿子就能担得起了?

“这几日为母亲昏迷而忧心,都把那孽障给忘了,我这就让人去把那孽障给逮回来。”

孟冬远说罢,大步流星往外走,此时他也不担心招氏胡乱说话,毕竟长女觉得他有利可图,招氏想依附长女,肯定会听长女的话,暂时不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招氏蹙了蹙眉,感觉此事得先告知孟瑾瑶,好让孟瑾瑶明日过来时有应对之策,便马上回自己的院子修书一封,让心腹丫鬟把信送过去给孟瑾瑶,随后又修书一封,让人送去灵山书院给孟承章,但她并没有写孟老夫人为何会病倒,只说孟老夫人如今病重,让他回来看望。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二章嫁祸成功

这厢,某狐朋狗友勾着孟承兴的肩膀,问:“承兴,你都好几天没回家了,不如今晚就回去吧?”

孟承兴这几日与百花楼的莺莺姑娘玩得高兴,如今还意犹未尽,哪里舍得离开温柔乡?他家里的通房丫鬟也算是知情识趣,可与莺莺姑娘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他一把搂过千娇百媚的莺莺姑娘,道:“着什么急啊,百花楼的新头牌今晚要登台,看了歌舞再回去也不迟。”

狐朋狗友又问:“那你父亲发现你那么多天没回去,会不会训你?”

闻言,孟承兴眉头一皱,自从董氏小产与父亲和离之后,父亲对他恨之入骨,又岂会关注他是否回家?幸好祖母对他好,私下还会补贴他,加上二姐姐嫁给富商,家里也富裕了不少,他手头也宽裕许多,这才得以让他在外维持伯府世子该有的体面。

但此事他不想在好友面前提及,在好友面前他是父亲最疼爱的孩子,爵位的继承人,转而道:“我父亲最近在忙,哪有时间管我,即便他发现了,也舍不得训我,放心好了。”

然而到了晚上,打脸的就来了。

孟家的家仆进了百花楼,把正准备与莺莺姑娘行鱼水之欢的孟承兴逮住,给他套上衣服,五花大绑的捆起来,不顾他的反抗与谩骂,强行将他带出百花楼。

动静颇大,在场的人都惊诧不已。

孟承兴的狐朋狗友们见状,慌忙躲到一旁,免得被孟承兴看到,让他们去帮忙,那么丢人现眼的事,可别扯上他们。狐朋狗友一号嘀咕道:“他不是说他父亲就算知道了也不会训他?如今怎么不顾他的脸面派人来抓他?”

“嘁!瞧这情况就知道他是吹牛的。”狐朋狗友二号不屑道,早就看这小子不顺眼了,惯会装模作样,生怕别人不知他姐夫是长兴侯,他是伯府世子,整日吹嘘自己,往自己脸上贴金,若非他出手阔绰,自己才懒得搭理他。

此时,有人好奇道:“那是谁家的公子啊?”

狐朋狗友二号瞧那人衣着华贵,家中肯定非富即贵,便道:“兄台没见过他?那是永昌伯府的世子,长兴侯的小舅子。”

那男子嗤笑一声:“哦,原来是那破落户啊,家中落败不想着好好念书撑起门庭,小小年纪就来这地方消遣,孟家的孩子可真有意思,难不成真靠着那两个姐姐过一辈子?长姐嫁给权贵,二姐嫁给富商,这辈子是不愁吃喝了。”男子身边的另一个男子道:“话也不能这样说,孟家二公子是个有出息的,院试考得第一名,只是这孟世子不争气罢了。”

……

那厢,孟承兴气得面红耳赤,这些人敢把他绑回去,肯定是他父亲下令的,否则哪敢这样对他?他父亲莫不是疯了?他丢人了,孟家也跟着丢人,让祖母知道了,祖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肯定饶不了父亲。

然而,还不等他看到孟老夫人,就被家仆带到孟冬远面前。

孟冬远看到他,还不待他说话,就三步作两步走,扬起巴掌,“啪”的一声,狠狠落在他脸上,接着怒骂道:“混账东西!”

孟承兴被打得左边脸都麻了,他长那么大,哪里挨过这样的打?他怒火中烧:“父亲,您这么对我,祖母她老人家可知道?”

孟冬远怒声道:“你这孽障,你还好意思提你祖母?若非你不学无术,与狐朋狗友厮混在一起,还夜宿百花楼,你祖母也不会气急攻心,一个不留神摔倒,最后昏迷了几日。”

闻言,孟承兴震惊之余,又是一阵后怕,祖母是他的靠山,若是他的靠山倒下了,那他以后可怎么办?忙颤抖着声音问:“那,那祖母如今怎么样了?”

孟冬远伸手捂了捂眼睛,似乎在擦掉即将溢出的泪水,悲痛万分道:“你祖母如今中风瘫痪在床,不能言语,若非因你这不省心的孽障,你祖母也不会如此!”

此言一出,孟承兴如遭雷劈,脑瓜子嗡嗡的,浑身脱力,双目无神地瘫坐在地上。

完了。

完了。

这个家唯一疼他,无条件护着他的人,以后再也无法护他了,那他该怎么办?孟冬远见他如同丧家之犬一般,心底的怨恨才有所缓解,若非这孽障,他与董氏夫妻和睦,还会有可爱的孩子,没准儿还是个儿子,拜这孽障所赐,他失去了孩子,也失去了董氏,这孽障可真是孙氏那毒妇生的好儿子,继承了孙氏的性子,孟家以后断不可能落入这孽障手里。

他深吸一口气,一锤定音:“把这孽障押到祠堂,让他跪在孟家祖先面前好好反省,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祠堂半步!”

孟承兴缓缓回过神来,觉得父亲在骗他,不死心道:“不!我要见祖母!我要见祖母!”

“孽障,你还有脸去见你祖母?嫌你祖母被你气得太轻?”孟冬远言罢,对家仆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将人带下去。

就这样,孟承兴再一次被家仆强行带到祠堂,让他跪在祠堂忏悔。

孟承兴被摁着跪在蒲团上,他抬头喃喃地问:“我祖母没事,父亲是骗我的,对不对?”家仆唾弃地瞥他一眼,觉着这世子爷真是远远不如二公子,不学无术,还把长辈气成这样,道:“世子爷,老夫人的确被您气得中风瘫痪了,如今还不能言语,以后能不能好起来也难说。”

从家仆口中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孟承兴仅存的一丝希望破灭,几天前见面,祖母还好好的,给他银子花,跟他说他二姐夫孝敬了孟家不少钱财,让他不必太省,还说这伯府以后都是他的,不要在意他父亲什么态度。

如今才过了几天,祖母怎么就病倒了?祖母那么疼爱他,这次竟然因为他生了那么大的气,真的只是在气他不懂事?

他再一次问:“祖母倒下那时,是什么情况?”

这个家仆哪里知道?但伯爷说是因为世子爷,那肯定就是因世子爷了,便道:“老夫人得知世子爷您逃学,夜宿百花楼,结交了不学无术的朋友,一时气急攻心……您是知道的,老夫人很看重您,对您期望颇深。”

听罢,孟承兴信了,祖母估计不仅仅是气他做了这些事,更多的是气他的欺骗,只因他从前一直骗祖母说有好好念书,还结交了不少勤奋好学的学子。

霎时间,孟承兴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道他就不要夜不归家了,这样祖母就不会知道此事,不知道此事就不会被气得病倒,祖母没病倒,他的靠山就还在,父亲也奈何不了他。

可如今,他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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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招氏的心腹丫鬟探听到消息,便赶回院子禀报给招氏听:“夫人,听闻伯爷派出去的人在百花楼逮到世子爷,将人五花大绑带了回来,回来后又被伯爷罚跪祠堂忏悔。”

招氏眉头一皱,心里暗叹孟冬远真是个狠人,这样大张旗鼓的去百花楼绑人,孟承兴的名声是彻底毁了,不学无术,流连妓院,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迫替孟冬远背锅,成了不孝子孙。

一时间,她都不知当初选择嫁给孟冬远是对还是错。

当初她是觉得孟家虽然落败了,但好歹有爵位,又有个做长兴侯夫人的嫡长女,她嫁过来就是伯府夫人,到时候给女儿物色夫家容易很多。可才过多久?就出了那么多糟心事,孟家想算计她女儿的婚事谋好处,孟冬远对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子没有半分尊重,对亲生母亲和亲生儿子都心狠,这么个品行低劣的货色,以后都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这孟家跟狼窝又有何区别?

心腹丫鬟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只以为她是担心老夫人病重,无人撑腰,伯爷会对她不好,便宽慰道:“夫人,我听闻大姑娘的脸面伯爷是会给的,只要您跟大姑娘打好关系,有大姑娘照拂一二,伯爷看在大姑娘的份上,应该不会对您如何的。”

招氏轻轻“嗯”了声,想到孟冬远明早应该会过来警告她好好跟孟瑾瑶说话,她不想被女儿看到这种场面,转而道:“你去三姑娘的院子一趟,跟她说明早不必过来陪我用早饭了。”

她口中的三姑娘,即她带过来的女儿乔云瑛,孟家的两位姑娘都比她女儿大,她的女儿便排行第三。

长兴侯府。

孟瑾瑶收到招氏派人送来的书信,看了信上的内容,惊诧之余,又觉得很正常,这的确会是她父亲能干出来的事。

父亲因与董姨和离而记恨三弟,将祖母被气病的事嫁祸于三弟,虽有报复成分,但更多的是为了他自己,为了把自己摘干净吧,如此一来,一举两得。

她这父亲谁都不爱,只爱自己,为了自己连亲儿子都能推出去背锅。

至于对董姨,父亲喜欢是真的,但若说有多爱那是不可能的,现在念念不忘,不过是因为董姨在父亲最喜欢她的时候离开,而现在的妻子又不合心意。

顾景熙问:“阿瑶,信上写了什么?”

孟瑾瑶将信递给他,莞尔笑:“好事,一石二鸟的好事。”

顾景熙接过信粗略看了看,继而点点头:“的确是好事,岳父做了那么多事,总算有一件事是让人满意的,虽然不光彩,但不需要脏了自己的手,让他们狗咬狗也是极好的。”

“可不是。”

孟瑾瑶笑意更深,父亲酒后口不择言,把她那搅事精祖母气病了,以后再也不没机会祸害无辜晚辈了,又因一己之私把三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弟毁了,但这也是迟早的事,父亲早就有意将三弟养废,现在只是刚好不巧,遇上祖母病倒,三弟就这样背了黑锅。

翌日清晨,孟瑾瑶回娘家看望重病在床的孟老夫人,顾景熙恰巧休沐,陪着她一同回去。

那厢,孟冬远刚警告完招氏,让她今日跟长女说话时注意点,下人就来禀报说大姑娘和大姑爷回来了,他心头一紧,他那长女就难对付了,再加上女婿,都不知道这对夫妻今日要敲诈他什么,这才齐齐上阵。

孟冬远深吸一口气,稳了稳心神,与招氏装出一副夫妻和睦的模样,去见长女和女婿。

他已经做好准备,抓到他把柄的长女和女婿今日会盛气凌人,而他为了把母亲刺激到重病不起的真相掩盖,只能一味退让。

岂料,等他看到夫妻俩时,这对夫妻完全没按照他想的那样。

只见女婿向他与招氏拱手一礼:“岳父,岳母。”

而长女神色担忧,上前给他与招氏行了个晚辈礼,而后问:“父亲,我听母亲说祖母病了,不知祖母如今可还好?”

孟冬远受宠若惊,以前这对夫妻哪会给他好脸色?难不成是因为他把母亲气病了,长女心里高兴,这才施舍了个好脸色给他?

这般想着,孟冬远悬着的心落下了一半,既然长女没有说什么,便跟她接着演,万分悲痛地叹息一声:“凌府医说你祖母中风瘫痪,不能言语,往后估计无再站起来的可能,要在床上度过了。”

说着,他悄悄观察长女和女婿的神色,见他们听了这话,神情更加担忧,心里暗骂这对虚伪的夫妻,比他还会演,便又斟酌着道:“你祖母会如此,也是因为承兴那孽障!”

孟瑾瑶诧异:“父亲,这与三弟何干?”

孟冬远见长女那震惊的神情不似作假,他瞥了眼身边的招氏,看来招氏还未来得及给长女报信,但他走到这一步退不得,必须走下去,长女有什么要求,他答应便是,左右不过是利益罢了。

他接着说:“你知道的,你祖母最是疼爱承兴,对承兴寄予厚望,而承兴却欺骗了你祖母,一边欺骗她说在用功读书,一边结交不学无术的狐朋狗友,还逃学夜宿百花楼。你祖母得知此事,当即就气急攻心,一个没站稳摔跤,醒来后就瘫痪了。”

“三弟竟然做出这种事?”孟瑾瑶震惊不已,转而看向孟冬远,“那父亲准备如何处置三弟?”

孟冬远对上长女那洞悉一切,带着几分戏谑的眼神,大抵是心虚,他下意识移开目光,没敢与长女对视。

长女明明知道他在撒谎,却还要装作一无所知陪他演戏,他稍微琢磨了下长女的话,登时明白长女的意图,长女是想他好好惩治承兴?

是了,承兴是孙氏所出,长女恨孙氏,就不可能会喜欢承兴这个弟弟,如今他的所作所为,让母亲倒下,又能惩治承兴,对长女而言就是一石二鸟的好事,难怪长女会跟他演戏。

只是,长女对母亲与承兴心怀怨恨,就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对母亲与承兴做出这种事,那么同样被长女怨恨着的他,以后会不会也有不好的下场?

霎时间,一股寒意从脚底往上窜,再次对上长女的目光,孟冬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四章简直诛心

孟瑾瑶见他打了个寒颤,连带着看自己的眼神都带了几分畏惧,不由觉着好笑,遂关切地道:“父亲可是觉得冷了?秋季早上有些凉,父亲注意保暖,当心着凉了。”

孟冬远讪讪点头:“我会注意的。”说着,他言归正传,“你三弟那混账东西,将你祖母气成这样,且先让他在祠堂跪着忏悔,求列祖列宗保佑你祖母早些康复,过几日你祖母好些,为父再递折子进宫一趟,现下这般情况,为父也放心不下你祖母。”

进宫一趟?

孟瑾瑶讶然,就她父亲那官阶,就一闲职,即使是有爵位,但也没有上朝的资格,但递折子上奏皇上还是可以的,有什么大事也可经过皇上准许后进宫上报,现在说要进宫,八成是为了世子之位的事了。

她本来还想着谋划一番的,没想到她这不争气的父亲难得争气一番,省去了她不少功夫,在不经意间替她完成了,简直是意外之喜。

她轻轻点头:“父亲处事向来公正,您做主就好,我想去看看祖母。”

孟冬远连连颔首:“哎,好,这个时辰你祖母应该睡醒,用过早饭了,现在去看正好,晚点她可能又睡过去了。”

一行人随孟冬远一起去荣福堂。

招氏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们父女,他们心里明明什么都清楚,却还那么能演,着实让人佩服。

到了荣福堂,孟瑾瑶走到孟老夫人床前,当看到眼前这个嘴歪眼斜,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精神气被抽干,一脸病态,死气沉沉的老妪,她不由一愣,实在很难将这副尊容的老妪,与那个刻薄自私又狭隘的孟老夫人联系到一起。

孟老夫人第一个看到的是儿媳妇招氏,她眼里涌现喜色,刚想要努力跟儿媳表达什么,下一刻就看到自家那孽障儿子,眼底的喜色瞬间消失殆尽,紧接着又看到大孙女与大孙女婿,她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四人里,除了她那软柿子一般的儿媳妇招氏,其他三个就没一个好东西。

孟瑾瑶却不管她是如何想的,旁边还有侍候的丫鬟看着,为表达孝心,她做戏做全套,坐到床前,心疼道:“祖母,您受苦了,您这般年纪本该是享受天伦之乐,颐养天年的,没想到摊上这么个不孝的东西,把您气成这样。”

闻言,孟老夫人心里震惊,没想到这不讨喜的孙女竟然是来帮她的,难不成是因为他们父女不和,所以孙女才帮她?不管如何,只要得利的是她,那从现在开始,这大孙女就是她的好孙女,她心中一阵狂喜,恶狠狠看了儿子一眼,然后对着孙女点点头,对孙女的话表示赞同。

孟瑾瑶抬手擦了擦眼角那不存在的眼泪,然后握住孟老夫人的手,接着道:“您放心,父亲一定会好好惩治三弟的。”

孟老夫人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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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她那逆子干的,跟她的乖孙有何干系?

“祖母,父亲都和我说了。”孟瑾瑶轻叹一声,语气间夹裹着几分怒意,“三弟以前看着挺孝顺的,对您也是极好的,却不曾想他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骗你说在用功读书,却偷偷逃学,结交了一群狐朋狗友,还夜宿百花楼,把你气成这样,实在太不像话了。难怪院试的时候,二弟榜首有名,而他却落榜了,敢情是一直没有好好念书。”

话音落下,孟老夫人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又惊又怒地瞪着儿子,现在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因为董氏小产,跟儿子闹和离,她为了保住承兴,最后董氏与儿子和离了,儿子恨她,也恨承兴,现在正好有个机会报复他们祖孙俩,这逆子又怎会轻易放过?明明把她气病的人是这逆子,而今这逆子却把锅甩给她的乖孙。

顾景熙见小妻子蔫坏蔫坏的,用最关切的神情,说着最诛心的话,不由得庆幸自己没得罪她,不然以后被她诛心那可太难受了。

孟冬远见老母亲气愤难当,想说什么,却又只能干着急,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心底升起报复的快意,努力压住忍不住上扬的嘴角,温声道:“母亲,您息怒,儿子昨晚已经派人将那孽障带回来,罚那孽障跪祠堂好好反省了。”

他不说这句还好,说完这句之后,震怒中的孟老夫人因过于心疼孙子,直接眼前一黑,气得晕了过去。

见状,孟瑾瑶吓了一跳,以为人就这么没了,忙呼喊两声:“祖母,祖母?”

孟冬远见状,心里扑通扑通直跳,有那么一瞬间,他希望老母亲就这样被气死了,反正病成这样也不中用了,死了还省了汤药费,连忙上前查探结果,伸手探了探老母亲的鼻息,当感受到老母亲还有呼吸时,他心里很是失落,转而道:“阿瑶放心,你祖母只是晕过去了,都怪你三弟,现在你祖母听到你三弟都火冒三丈,以后在你祖母面前,我们还是不要提起你三弟了。”

招氏连忙让人去请凌府医过来为孟老夫人诊治。

没过多久,凌府医就拎着医药箱过来,给孟老夫人把脉诊治。

孟瑾瑶问:“我祖母如何了?”

凌府医如实回答:“大姑娘放心,老夫人无碍,只是一时情绪激动晕厥过去,像老夫人现在这种情况,需要静养,受不得刺激,若再受刺激,或许会加重病情。”

孟瑾瑶又问:“那我祖母现在这样,可还有治愈的可能?”凌府医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孟老夫人,其实这种情况能正常开口说话都难,就更别说治愈了,但作为一名大夫,他也不能直接说治不好,只道:“这是因人而异的,有些人经过好生调养,还有治愈的可能,但有些人无论喝多少药都无济于事,如今最好的结果是先保持现状。”

孟瑾瑶颔了颔首:“以后有劳凌府医给祖母调养身体了。”

凌府医忙道:“大姑娘客气了,这是我该做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五章别无所图

从荣福堂出来后,孟冬远就按耐不住,直接喊了长女到书房,说是有事商量,不搞清楚长女到底想要图什么,他今晚都要接着失眠了。

顾景熙不放心,想跟着一起去。

孟瑾瑶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温声道:“夫君,你先在院子里走走,我随父亲去一趟书房,等会儿就来找你。”

顾景熙定定看了她一眼,见她轻轻颔首,转而又瞧了孟冬远一眼。

孟冬远心中郁闷,他如今是有把柄在他们手里的,女婿还担心他会对长女不利?且不说有没有把柄,他都不会贸然对长女如何啊,这担心纯属多余。到了书房,孟冬远开门见山地问:“阿瑶,你想要什么?”

孟瑾瑶愕然:“父亲何出此言?”

孟冬远心里冷哼一声,暗骂她会装,表面上却还是和颜悦色:“阿瑶,你我父女,何须拐弯抹角?只要为父能给你的,都可以答应你。”

孟瑾瑶轻轻摇头:“父亲,请恕女儿愚笨,女儿听不明白您这话何意。”

孟冬远目光沉沉地睨着她,说话语气也不复方才的温和:“别以为为父不知招氏什么都同你说了,你知道真相后,不仅没有拆穿为父,还要同为父演这么一出,为父不信你除了不喜你祖母与三弟之外,没有什么意图。”

闻言,孟瑾瑶轻笑:“哦,原来父亲说的是这个啊。”

孟冬远道:“想要什么你直说便是。”

孟瑾瑶回道:“女儿并没有什么想要的,父亲不要多想。”

孟冬远愣住,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太好使听错了,他这女儿有那么好心?他仍是不信,接着问:“那你为何还要与为父演这么一出。”

孟瑾瑶淡声道:“父亲,您可是我亲生父亲啊,我若是去报官告您不孝,那我此举也是不孝,不孝子女那可是要挨板子吃牢饭的。”

此言一出,孟冬远猛然想起本朝的律例,子孙状告祖父母、父母者,妻妾告夫及告夫之祖父母、父母者,即使所告全部属实,也要判杖刑二十、徒三年,若是诬告,处以绞刑。

是以,子孙藏匿犯罪的祖父母、父母,妻子藏匿犯罪的丈夫,皆可不问罪。

但是反过来却可以,长辈可以告晚辈,丈夫亦可告妻子,只要证据属实,晚辈、妻子就会按照律例处置,而告他们的长辈、丈夫,都不需要受刑。想清楚这其中缘由,孟冬远这才相信长女是真的没有什么意图,同时也为自己是长辈而庆幸,不然这逆女肯定捅破天都要看他倒霉,现在顺着他,不过是因为不想鱼死网破跟着他一起倒霉罢了,但这也是明智之举,傻子才会放着好好的侯夫人不当,把自己搭进去也要告他。

孟瑾瑶站起身来,温声道:“父亲,方才我们说的话,出了这书房就忘了吧,我得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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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冬远点点头,与她一同出了书房,随后又与招氏一起,将他们夫妻二人送到府门口。

孟瑾瑶也担心自己方才什么要求都不提,她那不是东西的父亲会为难招氏,便道:“母亲,您上次带来的糕点味道不错,不知是哪家铺子买的?”

招氏神色一顿,她何时给孟瑾瑶带过糕点?但她反应快,知道孟瑾瑶有意做戏给孟冬远看,让孟冬远有所忌惮,帮她化解接下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忙道:“都是我自己做的,阿瑶若是喜欢,下次母亲多做一些,让人给你送过去。”

孟瑾瑶:“原来如此,那就多谢母亲了。”

他们夫妻离开后,孟冬远没好气道:“你倒是懂得卖关子,昨日问你她想要什么,你就是不说,今日我再三追问,才发现她什么也不图。”

什么也不图?

招氏侧头看他,忽而一笑,觉得自己这丈夫真是又蠢又坏,真是那种被人卖了都要帮人数钱的人,孟瑾瑶想要什么,早就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得到了,又怎么会别无所图?

今日她算是看明白了,孟瑾瑶与老夫人不和,又不喜同样又蠢又坏的孟承兴,只喜欢品学兼优的孟承章,估计早就在私下盘算着如何让孟承章继承侯府,而孟冬远现在一下子干掉两个人,中正孟瑾瑶下怀,所以孟瑾瑶看似什么都不要,却又什么目的都达到了。孟冬远觉得她的笑容刺眼,面色不虞:“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招氏收敛了笑意,接着又道,“承兴如今还在祠堂,何时将他放出来?”

“放那孽障出来做什么?放他出来继续惹母亲生气?给口饭吃别饿死就行了,让他在里面好好忏悔。”孟冬远说罢,冷哼一声,将招氏甩在身后,大步流星回荣福堂,继续当他的大孝子,后面还有一出戏要演呢。

招氏轻笑一声,随便这蠢东西如何折腾,她就当看戏好了,给自己添点乐子,不然这日子也忒难熬了些。

马车上。

顾景熙好奇地问:“阿瑶,岳父同你说了什么?”

孟瑾瑶抿嘴笑:“他啊,问我想要什么呢,真是白活几十年了,也不想想如今的他,能给得起什么好处给我。”

言罢,孟瑾瑶凝住了笑意,随即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他们父女那么多年,父亲还是头一次问她想要什么,且还是在这种情形下问的,真是可笑啊。

顾景熙注意到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伸手将她搂进怀中,满眼宠溺地看着她,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颊,柔声问:“他给不起,为夫给得起,你跟为夫说说,如今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孟瑾瑶如今有疼爱自己的夫君,有可爱的孩子,以及慈爱的婆母,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倒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抬头看他,忽然起了捉弄他的心思:“我想要的,夫君好像也给不起。”

顾景熙不信:“阿瑶且说来听听,除了天上日月星这等遥不可及的东西,其他的为夫应该能满足。”孟瑾瑶笑眯眯道:“今晚穿上裙子给我舞一曲。”

顾景熙下意识点头应下,下一刻反应过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难以置信道:“不是,你、你说什么?让我今晚穿裙子给你舞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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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瑾瑶从他怀里退出来,朝他眨了眨眼,揶揄地笑着:“我瞧夫君姿色甚好,穿上裙子跳舞应该甚是好看。”

顾景熙脸色僵硬,断然拒绝:“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夫君,你方才不是说我想要的你给得起?”孟瑾瑶说着,轻叹一声,满眼失落地觑了觑他,“我提了你又不给,敢情逗我玩儿呢,可真让我好生难过啊。”

顾景熙知道她在以退为进,内心毫无波澜,坚决拒绝:“这事儿你别想,换了别的我还能应……”他的话说到一半时顿住,有了前车之鉴,现在晓得给自己留余地,便接着道,“换了别的我还能考虑一下尽量满足。”孟瑾瑶不依不饶:“可我就要这个。”

顾景熙不松口:“不行。”

孟瑾瑶又叹了一口气,故作纳闷道:“奇了怪了,你以前不是挺喜欢的?怎么现在如此抗拒?”

闻言,顾景熙不明所以:“我几时有过这种癖好了?”

孟瑾瑶回道:“我听母亲说,你年幼时非得穿你表姐的小裙子,学着舞姬的模样翩翩起舞,还穿着裙子跟母亲出过门,把别人家的小公子迷得不行,说长大后要娶你当媳妇。”

顾景熙听罢,只觉天雷滚滚,轰得他脑子嗡嗡的,他脸色变了变,最后露出一副生无可恋的神情,那可真是他的好母亲啊,竟然把这种糗事告诉他媳妇。那段记忆他已经不记得了,现在听阿瑶提起,他努力回想也只是依稀记得有这么一件事,那位小公子是谁他都忘了。孟瑾瑶欣赏着他这副生无可恋的表情,憋着笑,接着调笑道:“可惜了,听母亲说当初那个说要娶你的小公子,现在成了你的政敌,也不知他在朝堂上跟你吵架的时候,是否还记得自己曾经的海誓山盟。”

政敌?

顾景熙脸色再次僵住,他在脑海中搜寻着这么一位符合的人选,很快就想到刑部那个肥头大耳、胖乎乎的胡大人,瞬间就蔫了,只希望对方不记得有这么一件过往,不然下次吵了起来,事后拿此事来取笑他,他是真没脸见人了。

见状,孟瑾瑶便知他想起此事了,也想起是哪家的小公子了,当初婆母跟她说八卦的时候,她没问仔细,现在八卦的心思又来了,好奇地问:“夫君,到底是哪家的小公子啊?长大后俊不俊俏?”

顾景熙第一次不希望自己记性太好,这等糗事过了那么多年,竟然还被他想起来了,现在倒好,那人是政敌,每次朝会能遇上,这辈子都怕是忘不掉了,他闭了闭眼,不想回答,也拒绝回答,顾左右而言他:“阿瑶,当着自己夫君的面,关注别人家的夫君长得俊不俊,就不怕你夫君吃醋?”

孟瑾瑶笑眯眯道:“我夫君不会的,因为在他夫人心里,他是天下第一美,别的男子都是庸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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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熙却道:“不,他会,他小气、善妒,是不折不扣的妒夫,所以你可千万别在他面前提别的男人,当心他跟你急。”

孟瑾瑶轻哼两声:“也罢,你不同我说就算了,我回家问母亲去,母亲肯定会告诉我。”

此言一出,顾景熙心中警铃大作,让她回去问母亲,那还得了?没准儿他那专坑儿子的母亲一时兴起,再跟阿瑶说两件他以前的糗事,忙道:“别,别去。”

孟瑾瑶不饶他:“你说不去就不去啊?我偏要去。”

“小祖宗,我告诉你还不成么?”顾景熙无奈轻叹,再次将人搂进怀中,迎上她催促的眼神,心不甘情不愿道,“不俊,长歪了。”

孟瑾瑶又问:“他小时候长得很好看吗?”

顾景熙回道:“不记得了,但小时候似乎是不胖的,现在胖了。”

孟瑾瑶点点头,轻声呢喃一句:“那我回头打听一下你的政敌里面,长得胖的都有谁。”

顾景熙:“……”

往事不堪回首,偏生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会帮他好好回忆,若时光可以倒流,他定要把以前做过的一些事抹去,这样糗事就不曾有过了。

孟瑾瑶抬手捧着他的俊脸,满脸期待:“夫君,今晚你会穿裙子给我舞一曲吗?”

顾景熙再一次无情拒绝了她:“不会,不可能,你别想。”

“小气,看看都不行。”孟瑾瑶放下手,小嘴一撇,轻哼一声。

顾景熙脑子灵光一闪,想起自家奶乎乎的儿子,都养了几个月了,是该尽孝的时候了,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柔声忽悠她:“阿瑶,我不能穿给你看,但你可以让我儿子穿给你看啊,父债子偿,我欠你的,你找我儿子讨回来不就行了?”

孟瑾瑶乍一听,感觉他这话很有道理,一下子就被他绕进去了,琢磨着给晚晚做两套小裙子,看着过过眼瘾也挺好的。小孩子嘛,年纪小什么都不懂的时候最好哄了,得趁早才行,等晚晚头发长一些,能绑两个小辫子的时候。

可怜的晚晚小家伙还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这样被他父亲卖了,拜他的好父亲所赐,往后就多了件黑历史。

顾景熙瞧阿瑶似乎听进去了,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躲过一劫,听到外面商铺伙计的吆喝声,他借此机会转移话题,免得等会儿阿瑶回味过来,又揪着他不放,到时候他真怕自己受不住阿瑶的软磨硬泡答应下来,便道:“阿瑶,街上甚是热闹,不如我们下去走走,看看有没有什么中意的东西。”

孟瑾瑶兴致也来了,点头应着,吩咐车夫停下马车,然后与顾景熙一同下去逛逛。

下了马车,顾景熙只字不提在此之前的任何事,带着她去胭脂铺子、首饰铺子、糕点铺子、香料铺子逛,与阿瑶相处了那么久,他也摸清了一些门道,这些是最容易吸引女子注意力的地方,一间不够,就多逛几间,多买几件,随后就什么事儿都能抛诸脑后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七章改立世子

接下来一连几日,孟冬远都在孟老夫人跟前,衣不解带地照顾她,喂吃食、喂药都是亲历亲为,晚上都在床前守着不肯睡,说是母亲病情不是很稳定,怕母亲夜里有个万一。

几天下来,他面容憔悴,眼底乌青一片,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没了精气神,仿佛跟着孟老夫人一同病倒了似的,在府中所有下人眼里,他就是大孝子,一片孝心感动了一众下人。

孟老夫人却因他的缘故,入口的东西,每一次被他喂进嘴里都想抗拒不吃,可他用承兴威胁自己,说自己敢反抗,他就断了承兴的吃食,自己不敢不吃,吃下去又提心吊胆,生怕这逆子下毒谋害她的性命,心里备受煎熬,想跟他说不用在自己面前装孝子,奈何自己言语能力丧失,压根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孟冬远出了孟老夫人的屋子,这几日基本上没怎么休息,他脚步虚浮,下台阶时一个踉跄,幸好有个粗使婆子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不然他得摔一跤。

婆子看他累得精神恍惚,道一句:“伯爷,您真是难得的孝子,但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啊,您若是倒下了,老夫人肯定会心疼的。”

孟冬远摆了摆手:“我无碍,只要母亲能好起来,否则我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我教子无方啊,教出了这么个逆子。”

婆子听罢,也不敢接这话,毕竟做错事的是世子,下人怎敢议论主子的对错?

孟冬远长叹一声,脸上浮现出悲痛而又愤怒的神情,迈着虚浮的步伐出了荣福堂,刚出院门,就有下人匆匆往他这边赶来。

“伯爷,伯爷!”孟冬远皱起眉头:“冒冒失失的做什么?”

下人到了他跟前,行了一礼,然后禀报道:“伯爷,世子爷已经绝食一天了,今日送过去的吃食,他一口没吃。”

孟冬远眉头皱得更紧:“他做了错事,不在好好反省,竟然还闹起绝食?既然他不想吃,明日就不必给他送了,等他什么时候想吃了再给他送。”

下人晓得他恼怒,但也将话传达到位:“伯爷,世子爷说要见老夫人,见不到老夫人他宁可饿死也不吃。”

孟冬远阴沉着脸,怒不可遏道:“他还有脸见他祖母?若不是他,他祖母又岂会病倒?这是生怕他祖母没被他气死。你回去告诉他,爱吃不吃,不吃就饿死,这等不孝子孙,饿死了,我孟家就当从没有过这么个人。”

此言一出,下人愣住,没想到伯爷竟然不在乎世子爷的死活,看来世子爷害得老夫人病倒一事,已经彻底失了伯爷的心。

那厢,孟承兴听到下人的回复,原本还抱着一丝希望的他,彻底绝望了。整个家除了祖母,没人会帮他,他的父亲也不在意他的死活,真是好狠的心啊,他好歹是亲儿子啊。

下人也是怕他就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这么饿死了,转头伯爷后悔了会向自己问责,便劝道:“世子爷,您还是吃点东西吧,伯爷如今也是在气头上,他说了,只要您说要吃,就让小的给您送来吃食。”

孟承兴梗着脖子:“你回去告诉他,我不吃,有本事他就真的饿死我!”

他话音刚落,肚子就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在寂静的祠堂中显得尤为突兀。

饿是饿得慌,但他有自己的坚持,没有再说话,将下人赶了出去。

然而到了后半夜,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他再也嘴硬不起来,有气无力的喊守在外面的下人给他送吃食过来。

逞一时之气可以,但真要活活把自己饿死,他是真的怕了。

祖母这座靠山没了就没了,但他也不能真的把自己饿死,他是伯府的世子爷,以后可是要继承爵位的,等老头子死了,整个孟家都是他的。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道理他懂。

翌日。

朝会上,挂着闲职毫无实权,没资格上早朝的孟冬远得了允许,能与文武百官一起出现在朝会上。

文武百官看到面容憔悴,精神不济的孟冬远,也甚是意外,孟家的事,大家都有所耳闻,孟世子在百花楼被五花大绑带回去的事,已经成了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今日朝会没什么要事,没什么官员上奏,孟冬远的事竟然成了这次朝会最大的事。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脸悲痛道:“臣有罪,请皇上治臣治家不严之罪。”

景文帝其实也听过孟家的事,言官都还没来得及参他一本,他自己倒是主动请罪了,便问:“爱卿何出此言?”

孟冬远回道:“臣教子无方,治家不严,教出此等不孝的逆子,如今还害得家中老母重病瘫痪,臣有罪。”

他说话间,眼泪就哗啦哗啦的掉,一把鼻涕一把泪诉说自家那不孝子品行有多恶劣,不学无术,逃课夜宿青楼,把家中长辈气得中风瘫痪,如今家中老母亲听到这逆子的名字都要气晕过去。

说到最后,孟冬远道:“皇上,臣第三子孟承兴品行不端,对长辈不孝,不堪大任,请皇上褫夺第三子的世子封号,改立臣第二子孟承章为世子。另,臣教子无方、治家不严亦有罪,请皇上责罚。”

景文帝愣了一下,随即问:“孟二公子品行如何?”

孟冬远擦了擦眼泪:“臣第二子品性良善,读书刻苦,如今在灵山书院念书,已考得秀才功名。”

乍一听,倒是个品学兼优的孩子。

景文帝看向顾景熙,就见顾景熙马上出列,向皇上行了一礼,然后为孟承章证明:“皇上,臣岳父此言不假,臣妻弟承章的确是个品学兼优之人,是上回院试的榜首。”

景文帝颔首道:“好,朕允了,孟承兴德行有亏,对长辈不敬不孝,杖责三十,褫夺世子封号,改立孟承章为世子,孟爱卿治家不严,教子无方,罚俸一年以示惩戒。”

孟冬远心中狂喜,没想到这就成功了,也不枉他特意不睡觉,把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连忙叩首谢恩:“臣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八章圣旨来了

孟承章收到继母招氏的书信,信上只写祖母病重,但没有写因何事病重,他甚是诧异,他离家那天祖母明明还好好的,还有精力为难他来着,怎么忽然病重了?

但甭管祖母因什么病倒,出于孝道,他都必须回去,马上向夫子告假,回家看望祖母,必要时也得侍疾。

他刚回到家中,还没来得及去给长辈请安,宫里就来了圣旨。

孟承章惊诧不已,孟家上一次接到圣旨,还是他三弟被册封世子的时候,现在怎么忽然间来了圣旨?就孟家这破落世家,在京城的世家大族里没什么存在感,莫说日理万机的皇上了,就连其他世家,没什么事都想不起还有个永昌伯府来。

除了重病在床的孟老夫人,孟家人皆到场下跪听旨,就连孟承兴都被押着出祠堂前来听旨。

宣读圣旨的公公尖细的声音响起:“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昌伯世子孟承兴品行不端、不孝不悌,革除世子封号,贬为庶人,杖责三十,以正国法。

永昌伯孟冬远教子不严,本当究责,念尔祖上勋劳,罚俸一年,闭门自省三月。

第二子孟承章性秉温良,事亲克尽诚孝,治学颇通经义,阖府推贤,舆情允协。今循《赵国会典》更立贤嗣之条,特晋尔为永昌伯世子。钦此!”

在场的人,除了今日请旨改立世子的孟冬远,其他人对此事没有听到半点风声,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圣旨,大家都震惊不已。

孟承章从未想过世子的位置,只想着考取功名,靠自己走出一片天地来,这刚到家,自己就成了日后承袭爵位的世子,喜悦是有一些的,只因孟家落到他手里,总比落到他那品行不端的弟弟手里好,但更多的是震惊,他这次离家的时日也不算长,怎么就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

孟承兴听着传旨公公宣读的内容,那表情就跟遭雷劈似的,从小他母亲孙氏和祖母都跟他说,以后整个孟家都是他的,他以后是永昌伯,带领孟家重新走向兴盛,可如不仅今世子之位易主,还要杖责三十,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三十大板下去都要血肉模糊了,这是要打死他吗?

倏然,他猛的站起身来,几近癫狂地笑了,指着孟冬远大骂:“孟冬远,是你!都是你!我是你的亲生儿子啊,你怎能如此对我?你那日不顾我的名声派人去百花楼绑我回来,毁了我的名声,若是没有那件事,事情哪会传出去?皇上又如何得知此事废了我的世子封号?”

孟冬远怒不可遏,还来不及接旨,就霍然起身,仿佛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抽了他一个耳光,让猝不及防的他一个没站稳摔到地上。

孟承兴刚想继续骂,刚一抬头迎上公公的目光,他心头一紧,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方才做了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到底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是没敢说出口。

而孟冬远则痛心疾首地骂道:“你这不孝的孽障!把你祖母气成这样,你还有什么名声可言?我孟家真是家门不幸,娶了你生母那毒妇,又生出你这种孽障!我原以为你与孙氏是不同的,你是个好孩子,没想到你竟随了孙氏!”

孟冬远言罢,似乎是今日没有休息好精神不济,如今又被气得狠了,他扶着额头,身形一晃,险些被气得晕厥过去,转而似乎想到宣旨的公公还等着他接旨,忙道:“让公公看笑话了。”接着,他扑通跪下领旨,“臣领旨,谢皇上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宣旨的公公看戏看得有些意犹未尽,其实他们父子再闹一会儿也可以的,不妨事,反正他今日没有重要的事要办。永昌伯和长兴侯也真是翁婿俩啊,俩人都养出逆子,逆子也都被废了,比起顾修明,孟承兴的结局还算好了,没有被宗族除名,也没有被流放,但顾修明的罪更大,真是活该的,富贵到手还要作死。

孟冬远接了圣旨后,宣旨的公公就吩咐宫里带来的人,将孟承兴辖制住,扒了他的衣服,只剩里衣里裤,没了锦衣的阻碍,然后摁在板凳上,开始行刑。

当第一板子狠狠打在孟承兴臀上,这位养尊处优,没受过苦的公子当即就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板子一下一下地落在他身上,惨叫声一声声响起,饶是太痛的缘故,叫声音量慢慢降低,最后没了声音,显然是痛得晕了过去,但行刑的人却没有马虎,打满三十大板才停手。

孟承兴的臀部早已血肉模糊一片,臀部的衣服布料都被打烂了,可见行刑的人按规矩行事,并没有手下留情。

孟冬远看着儿子的惨状,心底再次升起一丝快意,孟家总算不必交到这孽障手里,还为他与董氏未出世的孩子报了仇,若董氏知道承兴如今的下场,会不会没那么讨厌他了?

招氏瞥了眼脸色惨白,昏厥过去的孟承兴,眼里浮现出一丝怜悯,虽然这不是个好孩子,但这回也真的无辜,不过这事与她管不了,也不想管,给宣旨的公公递了个荷包,道:“公公辛苦了,这是请公公喝茶的,还望公公莫嫌弃。”

宣旨的公公接过荷包,寒暄两句,就带着人回宫了。

待他们走后,招氏便吩咐下人:“去,将三公子抬回去。”说着,又对自己身边的丫鬟道,“请凌府医过来给三公子诊治。”

两个身强力壮的下人应声,上前抬孟承兴。

主家出了这种事,剩余的下人跪倒一地尚未起来,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了主家的霉头。

招氏温和又不失严厉的声音响起:“都起来吧,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今日之事都不得议论,若是让我听到谁嚼舌根,发卖出府。”

下人们连忙应声,然后起身散去,心里都暗暗感叹世事无常,曾经被伯爷和老夫人千娇百宠的三公子,如今被革除世子封号,而不被重视的二公子却成了伯府新的继承人,还有二姑娘也是,二姑娘以前多受宠啊,最后名声坏了,嫁给商户,而大姑娘却成了长兴侯夫人。可见这人只要活着,那就还有盼头,还会有翻身的一天。

这时,孟承章才得以有机会说话,问:“父亲,母亲,究竟发生了何事?祖母为何会病倒?还有三弟,他到底犯了何事?”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六十九章心生疑窦

招氏本想开口回答,但到了嘴边的话都觉得烫嘴,又生生把话咽了回去,这种谎话还是留着让孟冬远说吧,而事情的真相,等孟承章见到孟瑾瑶时,自会知晓。

孟冬远看向儿子,少年身长玉立,生得俊美,眉眼间透着一股清正之气,瞧着就是个秉性良善的好孩子,都怪孙氏那毒妇,若不是那毒妇嚼舌根说这孩子不好,他以前又怎会忽视这孩子那么多年?幸好现在还来得及补偿,他连世子都给承章请封了,承章以前就算对他这父亲有多不满,此刻也该放下了。

他长叹一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承章啊,你弟弟不争气,等为父老去之后,我们孟家可就要靠你了。”孟承章接着问:“三弟到底做了什么事?”

孟冬远声音里带着怒意:“你三弟不学无术,结交了狐朋狗友,偷偷逃学,夜宿青楼,将你祖母气得中风瘫痪,如今你祖母病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大概也难再站起来,往后余生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孟承章闻言一怔,觉得此事有蹊跷。

他祖母是对三弟寄予厚望,但依照祖母对三弟的溺爱,莫说逃学夜宿青楼了,就算把青楼女子带回家中,祖母也不至于气得病倒,最多是责怪那些狐朋狗友将三弟带坏。

在祖母心里,三弟就是顶好的孩子,无论三弟做了什么事,都是别人教唆的,别人带坏的,三弟是不可能有错的,就连当初三弟谋害董姨小产,祖母对三弟都没有半分生气,而逃学、夜宿青楼又算得了什么?

孟冬远又道:“罢了,不提那混账东西了,先去祠堂,把圣旨供奉起来。”孟承章没有多问,随他一起去祠堂将圣旨供奉起来,然后再去荣福堂看望孟老夫人。

当看到一脸病态,嘴歪眼斜的孟老夫人,孟承章不由得愣了下,没想到还真如他父亲说的那般,病得很重了,但真的是三弟把祖母气成这样的吗?

孟冬远怕老母亲整幺蛾子,抢先一步坐到床沿,握住老母亲的手,道:“母亲,承章这孩子担心您,知道您病了,收到信就马上告假回来了,您可一定要好起来啊。”

孟承章上前一步,温声问候:“祖母,孙儿回来了,您现在感觉如何了?”

孟老夫人看了眼儿子,她现在哪敢表现出不好?她要是表现出有一丁点儿异样,她的宝贝孙子就得继续关在祠堂,想到承兴,她心疼得直掉眼泪,眼泪说来就来,很快从眼角滑落,又轻轻摇头表示自己无碍,让晚辈莫要担心。

见状,孟冬远忙道:“母亲,您莫哭,儿子知道您想孙子,您放心吧,承章这次回来会住上几天的。”

孟老夫人对上儿子那警告的眼神,心里既气愤又无能为力,只得将眼泪憋回去,轻轻点了点头。

孟老夫人不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能说话,只能眼巴巴看着人,孟承章本就对这个祖母没什么亲情,如今对方不能说话,他更是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关心问候了几句,让祖母好好养病。

孟冬远则是怕老母亲整幺蛾子,道:“承章,你祖母累了,先让她好好休息,你风尘仆仆赶回来,也去梳洗一番吧。”

孟承章应声离去。

屋子里剩下母子俩的时候,孟冬远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望着老母亲,扬起一抹笑容:“母亲,差点忘了告诉您,今日我们家有件喜事儿,宫里来圣旨了。”孟老夫人看向儿子,满眼疑惑,他们孟家如今没落了,皇上还能想起他们家?

孟冬远不疾不徐道:“承兴品行不端,对长辈不孝,把您气成这样。今日早朝,我进宫上奏皇上改立世子,皇上允了我的请求,改立承章为世子,将来承袭爵位。至于承兴,皇上革除他的世子封号,杖责三十,不过您放心,您的宝贝孙子没有被打死,只是疼得晕过去而已。”

话音落下,孟老夫人气得火冒三丈,却也拿他没办法,只能死死地盯着他,没想到他竟然上奏皇上废了承兴,谈及承兴疼晕过去,他竟然说得轻描淡写,仿佛那不是他的儿子一般,真是好狠的心!董氏那一胎就算怀的是儿子,那也是个没成型的孩子,哪有承兴重要?为了和狐媚子和没成型的孩子,这样对待承兴,他到底有没有心?

孟冬远笑意更深:“母亲,您好好歇息,儿子明日再来看您。对了,往后您得听话,否则承兴以后会不会出点什么事,儿子可就保不准了。”

言罢,他转身离开。

孟老夫人心中悲怆,这可真是她的好儿子啊!当年死的怎么就不是这逆子?要是小儿子还活着,绝不会这样对她。

那厢,孟承章私下问了家中仆人最近发生了何事,得到的答案与他父亲说的一样,且仆人还说他父亲孝顺,是难得的孝子,衣不解带照顾他祖母,短短几日就形容憔悴,消瘦了许多。

孟承章总感觉这不是真相,但询问仆人也问不出什么来,或许他大姐姐会知道些什么,明日去一趟长兴侯府便是。

当天夜里,孟承兴因伤势而发起高热,昏迷不醒。

仆人前来向孟冬远禀报,孟冬远怒道:“这不孝子到了现在还不知道认错?回去告诉他,少玩这些把戏装可怜,若真的有病就找大夫,我又不是大夫,找我做什么?”

仆人倒是没多想,只觉得伯爷是在气头上,毕竟伯爷是孝子,老夫人病成这样都是因为三公子,生三公子的气也正常,便先退下去找府医,随后又将三公子高热昏迷的事告知夫人。

到了早上,孟承兴的高热还没退,仍在昏迷中,凌府医神色有些凝重,对招氏道:“夫人,三公子若继续高热不退,恐有性命之虞。”

招氏眉头一皱:“竟这般严重?那可有法子让他退热?”

凌府医回道:“法子是有,但未必管用,我尽力而为。”

“那有劳你多费心了。”招氏说罢,看了眼趴在床上,双目紧闭的孟承兴,少年嘴唇发干起皮,脸色因发高热而泛红,能不能熬过这一关,就看他生命力是否顽强了。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七十章自私凉薄

长兴侯府。

孟瑾瑶趴在贵妃椅上,映月给她念话本子,春柳给她揉着酸软的腰,而她双手托腮,眯着眼睛,很是享受这般惬意的时光,若是腰不酸那就更好了,都怪某人昨晚不知节制。

“夫人!夫人!”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是凝冬那丫头了。

孟瑾瑶睁开眼,抬头望去,只见凝冬笑容满面,满脸喜悦小跑着进来,给她福了福身,然后道:“夫人,二公子被封为世子了,三公子还因为不孝,挨了三十板子!”

意料之中的事,孟瑾瑶并没有意外,只是没想到来得这般快,但也挺好,免得夜长梦多生了变故,她轻轻颔了颔首:“嗯,我知道了。”

凝冬愕然:“夫人,您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孟瑾瑶回道:“三弟做出这种事,上回见父亲,听他的意思,已有改立世子的意思。”

凝冬听了露出了然的神情,又见映月和春柳,一个给主子念话本,一个给主子揉腰,她忙上前道:“春柳,让我来吧,你歇会儿。”

春柳马上退位让贤,只觉得这丫头不仅是个馋猫,还缺心眼儿的醋坛子,总觉得自己会夺了夫人对她的宠爱,她也不想想,她与夫人自幼一起长大的情分,岂是自己能比的?自己不过是因为做事做得好,得夫人喜欢罢了。

孟瑾瑶无奈摇头,指着自己跟前的绣墩,对春柳道:“坐下吧,陪我说说话,映月明日再念话本,念了那么久,再念下去你嗓子也遭不住。”然后,映月和春柳就陪着孟瑾瑶讲最近各家发生的趣事,只有凝冬在给孟瑾瑶揉着腰。

凝冬瞪着眼,有些傻眼的看着春柳,惹得春柳没忍住笑出声,揶揄地看着她,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不是很喜欢跟我抢着干活吗?好好干,我看好你。

凝冬瞬间就蔫巴了。

孟瑾瑶注意到她们之间的小动作,但无伤大雅,只当没看见,凝冬这丫头就是这样,闲不下来,无事可做就觉得失宠了,等春柳给她点好吃的,她转头又在自己面前说春柳的好话了,春柳一直都逗着她玩。

孟承章去荣福堂看了孟老夫人,又去看了因伤势而发高热,昏迷不醒的孟承兴,然后让下人备马车,去了长兴侯府。

姐弟俩一段时日没见,相互问了近况,这才说起家里发生的事。

孟承章问:“大姐姐,家里究竟发生了何事?祖母当真是三弟气病的?”

孟瑾瑶含笑反问:“二弟,你觉得会是你三弟吗?”

孟承章摇摇头:“祖母何其疼爱三弟?这些事在祖母看来不过是小事,又怎会跟三弟生气?最多不过是责怪旁人带坏了三弟罢了。”

孟瑾瑶回道:“董家给董姨物色了好人家,董姨定亲了。”

“这是好事啊,父亲那浑人配不上她,她能觅得良婿是好事。”孟承章替前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继母欢喜,下一刻又感觉奇怪,两件不相干的事,大姐姐怎么忽然提起?

孟承章思索片刻,电光火石间,他瞬间想到了什么,惊得瞪圆了眼,道:“父亲对董姨念念不忘,董姨跟人定亲,父亲若是知晓了,岂不是更恼祖母和三弟?难不成祖母是被父亲气病的,而三弟只是替罪羊?”

听罢,孟瑾瑶欣慰地点点头,弟弟长大了,一点就通。

秋风从窗口卷进来,明明很舒适宜人,孟承章却忽然感觉有些冷,三弟再如何混账,可到底是亲儿子,父亲竟然能毫无愧疚地嫁祸给三弟,都说只有冤枉别人的人,才知道别人有多冤枉,父亲明明知道三弟有多冤枉,训斥三弟的时候却说得义正言辞,这样自私又凉薄的人,比孙氏还可怕,孙氏好歹到死都是疼爱一双儿女的。

须臾,他又道:“大姐姐,三弟因为伤势的缘故,发起高热,如今高热不退,昏迷不醒,大夫说若继续下去,恐有性命之虞。”

孟瑾瑶默然,才十几岁的少年,就这么死了着实可惜,但也是活该,他害人失去孩子的时候可没有心慈手软,这大抵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隔了半晌,孟瑾瑶语重心长道:“二弟,此事我们不插手,父亲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如今是伯府世子,肩负家族使命,振兴孟家的担子就落在你肩上了。”

孟承章郑重点头:“大姐姐放心。”

孟瑾瑶揭过这沉重的话题:“晚晚如今应该是醒着的,你要不要见见晚晚?”

孟承章有一段时日没见小外甥了,含笑点头。

不多时,乳母将孩子抱了过来,交到孟承章手里。

小家伙不会说话,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表达什么,被舅舅逗一下就咯咯直笑,讨喜的很。

孟承章对小外甥爱不释手,转头对长姐道:“大姐姐,晚晚真可爱。”

孟瑾瑶瞧他那么喜欢小孩子,打趣道:“等过两年你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我给你物色个好姑娘,到时候我们晚晚就有可爱的表弟表妹了。”此言一出,孟承章瞬间红了脸,感觉怀里的奶娃娃都变得异常的烫手,磕磕巴巴道:“大姐姐,我、我还小,还要念书,不着急的。”

“好好好,不急不急,等你有这想法了,大姐姐再给你物色。”

孟瑾瑶看着羞得满脸通红的弟弟,宠溺地笑着,人和人的差别可真大啊,二弟比三弟年长一岁,一心只读圣贤书,谈及婚事就脸红,羞答答的跟小姑娘似的,而三弟不仅有了通房丫鬟,还夜宿青楼。

孟承章胡乱的点点头,只觉脸上烫得很,连忙转移话题:“大姐姐,明年的秋闱,我想试试。”

孟瑾瑶含笑道:“那便试试,全力以赴,就算落榜也没关系,你还年轻,以后有的是机会,莫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孟承章又道:“还有一事,若祖母接下来病情没有恶化,我回书院后,就要跟先生外出游学了,过年应该回不来,等再次回来,估计要等到秋闱在即。”

孟瑾瑶温言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多出去走走,会有更深的感悟,这是好事,你安心跟先生去,我这边也没什么事,若是有事,你姐夫会处理的。”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七十一章又吵架了

孟承兴高热不退,府里的人都觉得他估计熬不过去了,但没想到次日下午,他退了高热。

凌府医给他诊过脉,说他熬过来了,如今退了高热,就不会有性命之虞,过些时候就会醒来,后续好好养伤就行。

对此,孟冬远多少是有些遗憾的,他没想到这孽障儿子如此命硬。

孟冬远从老母亲那边回来,见招氏在看账本,他用吩咐下人的口吻指挥道:“去账房给我支一百两银子过来。”

招氏看账本看得头疼,头也不抬,问:“夫君要一百两做什么?”

孟冬远眉头一拧:“我是伯爷,做什么还需要跟你汇报不成?”

招氏回道:“如今是我执掌中馈,家里的每一笔开支我都有权过问,只要是不合理的开支,就算是夫君,也不可支走银子。”

她这时抬头朝他看过来,意味深长道:“况且,夫君被罚了一年俸禄,这让我们本来就拮据的家雪上加霜,以后还是能省则省,切莫铺张浪费。”

此言一出,孟冬远瞬间黑了脸:“我孟家好歹是伯府,哪有你说的这般不堪?”

“怎么就没有?”招氏啪的一声合上账本,冷笑道,“就你们家这四处漏风的中馈,不管谁接手都是烫手山芋,你们自己心里就没点数?也是,你们不管府里庶务,又怎知家里亏空成什么样?光是平账就让人头疼。”

孟冬远梗着脖子道:“就算我孟家如今落魄了,也不至于一百两都拿不出来!”招氏语气强硬,不容置喙道:“告诉你,你一个月就只有三两银子,一个铜板都不会多,要是不服,那就三两银子也别想要了!”

“三两?”孟冬远难以置信,感觉自己受到了羞辱,怒声质问,“我们家的妾室都是二两银子,我堂堂一家之主就只得三两?况且,我上个月不是五两?”

招氏冷笑:“谁让你教子无方?一年的俸禄没了,如今我已经把你后院那些莺莺燕燕的月例降到一两半,就从下个月开始实施。”

孟冬远气得不轻:“我们家还有私产,又不是单纯靠我的俸禄过活。况且,二女婿有孝敬银子,家里宽裕了许多,何至于如此?”

招氏回道:“既然夫君不满,那这中馈你收回去,爱给谁管就给谁管,我不伺候了。”

孟冬远脸色铁青:“你又闹什么脾气?信不信我休了你?”“我没犯七出之条,你有什么资格休了我?”招氏说罢,轻蔑一笑,“支一百两是为了买一对镯子送给董氏吧?莫说一对镯子了,便是十对镯子,她也不可能吃回头草,退亲嫁给你做妾。”

孟冬远一脸震惊:“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招氏冷冷地觑他一眼,自己是怎么知道的?还不是他与心腹随从说话不小心,让自己听见了?

僵持片刻,招氏也懒得继续搭理他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夫君,皇上还让你闭门思过三个月,夫君若是闲着无事,便静思己过去吧,若你继续闹下去,我也不怕把事情闹大,只要你承受得住后果。”

孟冬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领教过招氏的厉害,跟母老虎似的,真要闹起来,传出什么风声,也是他丢脸,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怒火,咬牙切齿道:“疯婆子,我懒得与你计较!”扔下这句话,他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走了。

招氏揉了揉眉心,重新打开账本翻看,有了二女婿的孝敬,孟家是宽裕了些,不至于像以前那样入不敷出,可还是穷,剩不了什么银子。

现在需要用钱的地方不多,等过两年,需要用钱的地方那可就多了,家里三个孩子没成婚,承章今年十六,过两年应该娶妻了,到时候聘礼、婚礼都是一笔支出,加上承章以后是要走仕途的,这不得给他存些银子,以后在官场上打点也是需要银子的,出去应酬也要银子。

承兴也是,就算不得孟冬远喜欢,也不是个好孩子,可好歹是家里的三公子,婚事太寒酸了,旁人不会说孟冬远如何,只会说她这个继母苛待继子。

还有她的女儿云瑛,虽然是孟家的继女,但如今也是孟家人,以后在孟家出嫁的,嫁妆是从孟家支出,她是有私心的,不愿女儿出嫁太过寒酸,起码表面上过得去。

府里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几个孩子婚嫁支出,承章将来官场打点、应酬的支出,那都是钱啊,得慢慢攒出来。

招氏看着账本,一个头两个大,算是深切地体会到什么叫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下这般,真不是她抠门,是不得已而为之。

“母亲。”

这时,门口响起孟承章的声音。

招氏愕然抬头,诧异地问:“承章什么时候过来的?”

孟承章如实回答:“来了一会儿,就在门外站着,只是父亲方才正在气头上,怒气冲冲离去,没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我。”

招氏听了,倒有几分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你过来找我是有事?”

孟承章回道:“母亲,过两日我要回书院了,要跟先生外出游学,今年过年也不回来,明年秋闱前回来。”

招氏一听,马上对一旁侍候的心腹丫鬟道:“去账房支一百两过来给世子。”

孟承章茫然:“母亲这是何意?”

招氏回道:“好孩子,出门在外,得有银子傍身,以防万一,要什么也可以自己添置。”

闻言,孟承章又是一愣,方才他父亲要一百两银子,母亲想都不想就拒绝,如今他也没问要银子,母亲就把父亲要不到的银子给了他?

招氏瞧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想什么,自己虽然持家勤俭了些,但也能分得清什么该省,什么不该省,家里就这孩子有出息,家里的资源肯定紧着他,倾全家之力支持他。

且听他方才说秋闱前回来,那不就是明年的秋闱要参加?等他考取功名有出息了,她的好日子不就来了?过两年他娶妻了,就把中馈交到新媳妇手里,自己就能彻底清闲下来。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七十二章不解风情

时间不知不觉,转眼间已到寒冬腊月。

日子虽平淡,却不乏味,家里时常有无伤大雅的小打小闹。

譬如大房的张氏忽然心血来潮,又给和离归家的顾萱宜物色了郎君,催促女儿去相看,最后母女吵了一架,顾萱宜直接借了好友十二岁的弟弟,十岁的表弟当挡箭牌,约他们一同游湖,还带上张氏,说是让张氏帮她把把关,最后跟张氏说更喜欢十岁那个,直接让张氏怀疑人生。

又譬如二房的陈氏因顾修宏迟迟不肯娶妻,物色了好姑娘也不愿意相看,顿觉大儿子养废了,一时心血来潮,嚷嚷着要跟丈夫再生个儿子,每晚折腾,没过几天,年近四十的二爷顾景松因力不从心,遭不住了,一怒之下抄起藤条追着儿子打一顿。

再如三房这边,顾景熙和孟瑾瑶正闹着别扭,只因昨夜顾景熙忽然孔雀开屏似的,穿着清凉勾引孟瑾瑶,人没勾到,被训了一顿,自己还因着凉病倒了。

顾景熙高热还没退,但人还很清醒,靠在孟瑾瑶身上哼哼唧唧:“阿瑶,我难受,你疼疼我。”

孟瑾瑶不搭理他。

顾景熙又道:“阿瑶,我冷,你抱抱我。”

孟瑾瑶看着他因发高热而泛红的脸,冷着脸:“你昨晚不是很热吗?来,我帮你把衣服脱了,到外面走两圈。”说着,就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顾景熙吃瘪,握住她的手,可怜兮兮地望着她:“阿瑶,我都病了,你还凶我,你对晚晚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有了儿子,就不在乎我了?”

“在乎啊,怎么会不在乎?”孟瑾瑶皮笑肉不笑地抽回手,一把将他推开,然后端起一旁已经不烫了的药,“来,夫君,喝药吧,我喂你。”

顾景熙看她笑得瘆人,总感觉她有点不怀好意,药喂到嘴边,他张嘴喝了一口,登时皱起眉头,一脸痛苦,下意识把身子往后挪,拒绝她再次喂到嘴边的药。

苦!

非常的苦!

见状,孟瑾瑶笑意更深,语调温柔:“夫君听话,苦口良药,喝了药你的身子就好了,等你身子好了,我们出门赏梅花。”

顾景熙一脸抗拒,迟疑道:“阿瑶,大夫是不是开错药了?这药有点不对劲,我以前发高热喝的药似乎不是这个味道的。”“是吗?”孟瑾瑶看了他一眼,随后解释说,“这药是我特意交待大夫开的,肯定与你以前喝的不一样,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谋杀亲夫的,这药没毒,喝了病一样能好,功效都是一样的。”

顾景熙吃瘪地抿着唇,他明白了,这是阿瑶特意让大夫开的苦药,所以比寻常的药苦,入口就苦得人直皱眉头,简直难以下咽,喝了一口就不想再喝第二口。

他软声求饶:“阿瑶,我错了,你让大夫再开一副药。”

孟瑾瑶收敛了笑意,不咸不淡地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问:“这药是我特意让大夫开的,夫君不喝,这是要糟蹋我的一片苦心?”

顾景熙:“……我真的错了。”

“既然错了,那就乖乖喝了。”孟瑾瑶说罢,不容拒绝地将药再次喂到他嘴边。顾景熙没辙,只能乖乖张嘴喝了,苦得他五官都快要皱巴到一起,偏生他家小媳妇还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喂他,似乎是为了让他好好品尝这药的味道,他想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奈何小媳妇不许,必须要喂他喝,他只能苦哈哈的接受着甜蜜的折磨。

一碗药喝完,顾景熙感觉自己快要味觉失调了,嘴巴里除了苦还是苦,难受得紧。

孟瑾瑶把药碗放下,然后贴心地扶着他躺下,然后给他盖上被子,温言软语地哄道:“夫君乖,喝了药就好好睡一觉,等晚上药熬好了,我再喊你起来喝。”

顾景熙脸色僵住:“晚上还有?”

孟瑾瑶轻轻颔首,笑容温柔:“有,就算退热了,还要再喝药巩固一下,免得反复发高热。好了,睡吧,该喝药的时候我会喊你起来的。”

顾景熙默然:“……”瞧着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孟瑾瑶险些笑出声,憋着笑端着盛着药碗的托盘出了外间,这才忍不住笑了出声。

小样,这还治不了你?

谁让这厮不爱惜身体,大冬天的来搞这一出?

这些天她对夫妻房事没多大兴趣,仅仅是因为冷,谁料夫君胡思乱想,以为她对他腻了,不感兴趣了,为了挽回她的心,就来点新鲜感,穿着清凉,那布料薄得很,若隐若现的,引人遐想,试图勾引她。

当时她裹着厚厚的棉被,看到夫君如此清凉,登时吓了一跳,哪儿还有什么欲望,只有担心,怕夫君着凉,直接劈头盖脸数落一顿,然后用被子将人包裹住。

她还记得夫君当时哀怨地瞪着她说:“阿瑶,你可真是不解风情。”什么风情不风情的,她只知道那样会着凉,会生病的。

这不,昨晚后半夜就发起高热了,今日要去上早朝的都起不来,而她辰时才醒来,醒来后看到他还没醒,这才发现他病了,着急忙慌的让人请大夫过来,又派人去帮他告假。

这时,春柳进来禀报道:“夫人,老夫人过来了。”

孟瑾瑶一听,连忙将托盘塞到她手里,快步出去迎接,看到婆母已到院子里,正朝她走过来,她加快脚下步伐迎上去,温声道:“母亲,天那么冷,您怎么过来了?”

顾老夫人回道:“我听说曜灵病了,所以过来看看,他没什么大碍吧?”

孟瑾瑶道:“母亲放心,夫君没什么大碍,只是发高热了,刚刚喝了药睡下。”

顾老夫人眉头一皱:“曜灵这孩子平常身体好好的,怎么忽然间发高热?”

孟瑾瑶哪好意思说夫君昨夜孔雀开屏,只道:“如今天气冷,容易着凉,一时不注意就着凉了,也怪我没给他添衣。”

“这怎能怪你?”顾老夫人摇了摇头,“他都一把年纪了,懂得自己照顾自己的,只怪他自己不注意,既然他睡了,那就让他睡吧,我们去看看晚晚,也有好几天没看晚晚了,怪想念的。”

孟瑾瑶应声,与婆母一起去看晚晚,其实她也想抱晚晚去婆母那边,让婆母看看的,奈何天气实在太冷,她怕抱出门孩子会着凉,所以没敢抱出去。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第五百七十三章放弃二胎

喝过药,睡了一觉,顾景熙高热已退,整个人都精神了。

当孟瑾瑶再端着药进来,说要喂他喝药的时候,他百般抗拒:“阿瑶,我已经好了,身体也没什么不适,这药就免了吧?”

孟瑾瑶不顾他的抗拒,汤匙舀了一勺黑漆漆的药汁送到他嘴边,柔声软语道:“夫君听话,再喝一次巩固一下,明日就不需要喝了。”说着,她语气一顿,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张嘴,别逼我找人摁着你把药灌进去。”

顾景熙没辙了,只好张嘴接受投喂,硬着头皮喝完一碗药,一滴都不剩,又道:“阿瑶,我错了。”孟瑾瑶放下药碗,问:“嗯,然后呢?”

“阿瑶别生气了。”顾景熙说罢,将她拉进怀里抱着。

孟瑾瑶回道:“本来是气的,但是看你病了又气不起来,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我对你这辈子都不可能腻的,你以后别胡思乱想。”

顾景熙抱着她,轻轻“嗯”了一声。

孟瑾瑶察觉到他蔫蔫的,仰起头看他:“你还委屈上了?”

“这不是被收拾了一顿,老实了?”顾景熙更委屈了,“你要不要亲我一口,尝尝有多苦?”

闻言,孟瑾瑶没忍住笑了出声:“你该的,谁让你瞎折腾,外面下着雪,你还穿成这样,要是夏天的时候,你穿成这样出现在我面前,计谋准儿能得逞。”

顾景熙听罢,若有所思,很快就有了主意,脸上浮现出笑意。

孟瑾瑶忽然想起一件事,笑问:“夫君,前些天萱灵带着女儿回来看望二哥二嫂,那小丫头长得粉雕玉琢的,也很爱笑,讨喜的很,要不我们也给晚晚生个妹妹?”

此言一出,顾景熙笑容凝住,下意识就摇头,怀孕生产太辛苦了,阿瑶怀孕期间就焦虑,生产时又辛苦,生产后又焦虑了,这种苦还是不要再来一次了。

孟瑾瑶迟疑道:“难道夫君不喜欢女儿?”

“别瞎想,只要是我们的孩子,儿子女儿我都喜欢。”顾景熙说着,无奈轻叹,“你啊,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你忘记你生产时的痛了?忘了怀孕时的艰辛了?晚晚都还未满周岁,你就想再要个孩子?”

孟瑾瑶一听,想起躺在产房时,那种痛得快要死去的感觉,顿时心有余悸,刚萌生的想法瞬间被掐灭。顾景熙又道:“要是再遭罪一次,生的还是儿子,不是女儿,愿望落空,难不成还要拼第三胎?有这精力,还不如想想如何培养晚晚,将孩子培养成材,明年他就会说话,会走路了,孩子学会走路,学会说话,精力旺盛得很,我们的精力能应付他就不错了。”

孟瑾瑶觉得这话在理,彻底打消了想要再拼个女儿的念头,点头赞同了他的说法,转而又转移话题:“对了,夫君,母亲听说你病了,过来看你。”

请收藏:https://m.18kanshu.cc <p class="noshow">(温馨提示: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景熙愕然:“什么时候来的?”

孟瑾瑶回道:“还没看你呢,她来的时候,你已经喝完药睡下了,她就没管你,直接去看晚晚了,如今还在陪晚晚,我这就去把她喊过来。”

闻言,顾景熙沉默了两息,道:“母亲只是过来看晚晚,顺便看我的吧?”

孟瑾瑶嗔他一眼:“你瞎说什么呢?母亲就是来看你的。”

顾景熙道:“她来了之后一眼都没来瞧我,直接去找晚晚了,还能说是她不想打扰我睡觉,可现在我都醒来了,母亲也没来看我,还在陪晚晚,那就证明看我只是顺道的。”

孟瑾瑶默然,仔细想想,似乎真的如此,母亲得知夫君醒了,只让她去督促夫君喝药,然后就继续逗晚晚了。

小半个时辰后,顾老夫人准备回自己的院子,这才过来看看儿子,见儿子没有大碍,她也就放心了,板着脸训道:“你也不是小孩子,怎么还不知道注意保暖?以后记得添衣,别又病倒了折腾你媳妇,她既要照顾孩子,又要照顾你,怪辛苦的。”

顾景熙连连点头:“母亲说的是,儿子以后一定注意。”

顾老夫人道:“你好好歇着吧,我先回去了。”顾景熙欲要从床上起来,将老母亲送到院门口,但被老母亲阻止了,他只好道:“母亲慢走。”

顾老夫人“嗯”了声,又对儿媳妇道:“阿瑶也不必送我,外面冷。”见儿媳妇还想再说什么,她又道,“好了,听话,别夫妻俩都病倒了,到时候我一个老婆子可照顾不了你们俩。”

闻言,孟瑾瑶这才作罢。

顾老夫人走后,孟瑾瑶轻声嘀咕道:“夫君,你说得不错,母亲真的是专程来看晚晚的,看你只是顺道的,见了你没说两句就走了。”

顾景熙笑道:“不然呢?就感染风寒而已,平常若我感染风寒,她不会专程过来,我今日是沾了晚晚那小子的光。”

孟瑾瑶觑了觑他,若有所思:“夫君,你该不会是吃晚晚的醋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顾景熙抬手在她脸颊上捏了捏,“我早就知道你们婆媳俩如今最在乎的人不是我了,是那个还没断奶的小子。”

孟瑾瑶听着他吃味的话语,不由觉着好笑,都一把年纪了,竟还吃一个奶娃娃的醋,遂柔声软语道:“在母亲心里,你的地位是否有撼动我不知,但在我心里,夫君永远是第一位,没有你哪来的晚晚?”

甭管她是不是在哄自己,顾景熙听了这话,心里熨帖的很,嘴角不由自主的上翘,嘴上却是将信将疑地问她:“阿瑶莫是见我病了可怜,在哄我高兴?”

孟瑾瑶瞪他一眼,嗔怪道:“我说实话,你又说我在哄骗你,你真是年纪越大越矫情,我不理你了。”

顾景熙连忙伸手搂住小媳妇,脸埋在她颈窝处蹭了蹭,柔声道:“在为夫心里,阿瑶也是排第一位,永远的第一位。”“嗯,我知道。”

孟瑾瑶嘴角上扬,伸手抱着他的腰,感受着他身上传过来的温度,幸福而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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