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褚峰挣扎着,忍受着身上密密麻麻的疼,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放,放过我的家人。”
“那就把证据交出来。”
褚峰闭眼不吭声了。
“你倒是够忠心。”拨了线剪断,谢锦淮压下眉眼,“我没有对女人心软的习惯,尤其是你女儿。”
“我不知道。”
沉默片刻,嘶哑,坚定。
楚平野冷哼。
“直接上家伙,大罗金仙的嘴也能撬开。”
他翻开匣子,取出一台精密的仪器。
通上电操作了一番,把毫无逃跑能力的褚峰放到椅子上,将贴片放到他的胸膛,脑袋上。
随着仪器开启,褚峰的瞳孔猛地聚焦,又缓缓散开。
一个小时后。
潮湿的地下室,墙壁外侧蓄了水珠滑落,谢锦淮咬着烟,推门而出。
安政接过谢锦淮递来的录音笔。
“去江市,盯着褚家,老院后面第三棵枣树,挖地三尺。”
褚峰够聪明,和家里断绝来往,把自己包装成独身,又怕幕后人赶尽杀绝,诈死七年,找到他费了好一通人力,才在两个月前抓到人。
敢和谢家作对,他为那人卖命,也留了心眼儿,证据藏的够深。
安政收了录音笔,“我安排了文许去接褚小姐去南山苑,他刚打来电话,褚小姐已经被朋友接走了。”
谢锦淮压下眉心,斜他一眼,冷着脸,“你很关心她?”
“对不起,先生,褚小姐也是关键人,我才上了心。”安政捏了一把汗,他真是这么想的。
“她的事,你少插手。”
谢锦淮抬手看了一眼腕表,“安灿的药谁给停的?”
优越的眉眼垂下,“必须让她吃。”
“是安小姐自己不愿意再吃,断断续续吃了七年,她的双向病情有些加重。”
“安楠躲她同学家里去了,明天把人抓回来,你亲自送她出国。”
谢锦淮抽完了烟,嗓音注入一丝疲惫和无力,“我去看看安灿,你不用跟着。”
迈巴赫驶离破落的房区,并入车流开往心里疗养院。
谢锦淮下了车,直接去了顶层,寂静的走廊,消音墙的设计,绝对的安静。
推门而入,床上的女人看见来人,眼神亮了又亮,掀了被子下床飞扑进男人怀里,“锦淮!”
大掌抚上齐肩的发,“怎么不配合治疗?”
“我没病。我好了。”来来回回装了七年,为了拉住男人的心,不让谢锦淮和顾玥结婚,这一招她用了七年。
“安灿,听医生的。”
大掌抚上脸颊,“乖点。”
“我想在你身边啊,锦淮。”
眼泪落下,“你抱抱我,你好久都没抱过我了……你是不是嫌我脏……”
谢锦淮的肩沉了一瞬,双臂环住安灿的腰身,“别乱想。”
“你是不是快要和顾玥结婚了?”安灿红了眼,“不要,好不好……”
在他面前,她习惯了任性,反正男人总会无限包容,“锦淮,离开你,我会死的。”
谢锦淮手掌安抚着她的发,“别胡说。”
“那,让我留在你身边休养好不好,就像之前那样,医生都说在你身边好的会更快啊。”
谢锦淮沉默片刻。
“这阵子我身边不安全。”
抬眸看向窗外的夜色,“老爷子铁了心要除你,这里最安全。”
安灿并没有被安慰到,慌张着勾上男人的脖子,凑上红唇。
一张更加饱满肉菱的粉唇闪过脑海,谢锦淮不动声色地别开脸。
安灿呼吸一顿。
他垂眸,对上一双满眼痛色的眸子。
“锦淮,我没机会再光明正大待在你身边了,是吗?”
他避而不答。
“别让我担心,按时吃药。”
一吻落在光洁的额头,谢锦淮轻压了压后脑勺的发。
“一切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