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贯穿肩胛,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在沈凌瑶苍白的脸上。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裴临渊握剑的手微微发抖,看着被谢沉戟紧抱在怀的人,眼中的怒火化作一片血红:“默瑶......” 谢沉戟闷哼一声,染血的手指却轻轻抚过沈凌瑶的脸颊,嗓音低沉而温柔:“......没事了。” 暴雨冲刷着三人身上的血迹,在青石板上汇成蜿蜒的溪流,仿佛命运的纠葛,再也无法洗清。 谢沉戟的后背已被鲜血浸透。 沈凌瑶顾不得满地泥泞,跪在他身边,手指颤抖着按住他肩胛的伤口:“你疯了吗?这一剑会要了你的命!” 谢沉戟苍白的唇角却勾起一抹笑:“担心我?” 他抬手抹去她脸上混着雨水的血迹,“这点伤......咳......死不了。” “别说话!” 沈凌瑶撕下裙摆布料死死压住伤口,转头对呆立的老夫人急道:“祖母,快叫人准备干净厢房!” 老夫人这才如梦初醒,拄着拐杖的手都在发抖:“快!扶谢将军去东厢房!” 她狠狠瞪向裴临渊:“你这孽障!若是谢将军有个好歹......” 裴临渊站在雨中,长剑“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死死盯着沈凌瑶扶着谢沉戟的手,那双总是写满凌厉的眼底,此刻赤红如血。 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滚落,却洗不去他眼中翻涌的杀意。 “默瑶。”他的声音哑得可怕,“过来!” 沈凌瑶抬眸,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却清晰看到裴临渊攥紧的拳头在滴血。 不知是雨水还是他自己掐破的掌心。 “他的伤......” “我让你过来!” 裴临渊突然暴喝,惊得周围仆妇齐齐后退。 就连老夫人脸上都露出惊愕。 这还是她那个冷血冷情,泰山崩于眼前依旧面色不改的长孙吗? 谢沉戟却在这时闷哼一声,高大的身躯晃了晃,整个人压在沈凌瑶肩上。 她不得不环住他的腰,触手一片湿热,全是血。 “撑住!”她顾不得裴临渊杀人的目光,转头对吓呆的小厮喊道,“还愣着做什么!抬担架来!” 裴临渊突然大步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你为了他,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沈凌瑶被他拽得一个踉跄,却仍固执地扶着谢沉戟:“裴临渊,他现在流血不止!” “让他流!” 裴临渊猛地将她扯到身前,谢沉戟失去依靠又支撑不住单膝跪在地上。 沈凌瑶气急败坏:“你能不能别闹了?人命关天他会死的!” “敢碰我的女人,就该死!”裴临渊怒吼。 “闭嘴!”老夫人一拐杖打在裴临渊背上,“你非要闹出人命才甘心吗!” 趁着这个间隙,沈凌瑶挣脱桎梏,和小厮一起架起谢沉戟往厢房跑去。 身后传来裴临渊长剑劈碎山石的巨响,但她不敢回头。 谢沉戟的气息越来越弱,滚烫的鲜血已经浸透了她的衣袖。 “坚持住......”她声音发颤,“马上就到了。” 谢沉戟垂眸看她,染血的手指突然抚过她苍白的唇:“这伤......倒也值得。” 裴临渊站在原地,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滑落,滴在染血的长剑上,晕开一片暗红。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