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站在众人面前,虽然是易容后的男装打扮,但面容白净轮廓清丽,惹了不少人关注。 “紧张?”裴临渊侧目看她紧攥的拳头。 沈凌瑶摇头,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一身大红喜服的裴景瑜。 他正与盖着红盖头的新娘行交拜礼,腰间悬着的正是那把她送的折扇。 想来,那是他们刚定亲时她送的。 如今看来,真是讽刺。 “别看了。” 裴临渊冷嗤。 “再看也变不回你的夫君。” 沈凌瑶蹙眉,眼底闪过不悦。 心里想着,好像有什么坛子翻了,味道有些酸。 喜宴上,沈凌瑶被迫站在裴临渊身后侍酒。 三皇子一派的大臣们频频向裴临渊敬酒,眼神却不断往她身上瞟。 “临渊啊,你这小厮生得倒是俊俏。”兵部侍郎赵志敬眯着醉眼,“不如转赠给我?” 裴临渊手中酒杯重重一顿:“赵大人喝醉了。” “哎呀,开个玩笑罢了!”赵志敬讪笑,却仍不死心地盯着沈凌瑶,“听说这小厮是你花重金买的,应当是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吧?不如当场赋诗一首,为新人助兴?” 席间顿时一片附和。 沈凌瑶感到无数视线如针扎般刺来,其中最锋利的一道来自前方的裴景瑜。 此刻,他正若有所思地打量她。 “既然诸位大人有雅兴...…”裴临渊突然揽过沈凌瑶的肩膀,这个占有欲十足的动作让在场众人都愣了愣,“不如我代她作一首?” 气氛骤然凝滞。 正当此时,一阵骚动从新房方向传来。 “不好了!新娘子晕倒了!” 众人哗然。 裴景瑜箭步冲向内院,裴临渊也起身前往,却暗中扣住沈凌瑶手腕将她一同带去。 新房里,沈月薇面色惨白地倒在喜床上,嘴角溢出黑血。 裴景瑜颤抖着从她紧握的手中取出一张字条。 “这是......”他展开字条,脸色突变,猛地抬头看向沈凌瑶,“你写的?” 裴临渊一把夺过字条,上面赫然是沈凌瑶昨日在亭中“胡诌“的那两句诗。 只是后面补上了完整的下阕: 「鸳鸯交颈睡,花开并蒂枝。 宁同万死碎,不忍两分离。」 字迹凌乱,与沈凌瑶刻意伪装过的字体一摸一样。 “这不是我...…”沈凌瑶话音未落,裴景瑜已抽出墙上佩剑直指她咽喉。 “你这个贱婢!”他双目赤红,“你害死二姐还不够,竟然还想要害死月薇?” 满室哗然。 沈凌瑶这才惊觉自己落入了某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有人模仿她的笔迹,用她随口念的诗句作为“罪证”! 昨日在场的,除了裴景瑜,便是三小姐裴玉嫣和五小姐裴玉蓉! “六弟且慢。”裴临渊突然挡在她身前,“此事蹊跷!默瑶若真要下毒,何必留下自己笔迹?” “大哥,你怎么还要护着她?”裴景瑜剑尖微颤,“你难道不清楚,清婉的死跟她脱不了关系吗?” “没有证据不准胡乱语!”裴临渊怒斥,然后命令道,“来人快去请大夫为六弟妹诊治!” “是!” 裴景瑜保持着最后一点理智,他用剑指着沈凌瑶,双目嗜血。 “要是月薇有事,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