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抓住他的衣袖,声音发抖:“求、求见谢大人!沈府出事了!郡主、郡主抓走了青鹭姐姐!”
门房脸色一变,立刻将她扶进去。
片刻后,谢府书房灯火通明。
谢沉戟听完春桃的哭诉,脸色阴沉如水。
“萧玉璃……”他攥紧拳头,“她为何好端端会去沈府抓人?”
“将军!求您救救青鹭姐姐!”春桃跪在地上不住磕头。
谢沉戟扶起她,转头对身旁的侍卫沉声道。
“立刻派人去查郡主的去向!再备马,我要亲自去要人!”
侍卫迟疑道:“可那是郡主……”
“郡主又如何?”谢沉戟冷笑,“沈家虽败落,但也不是任人欺辱的!更何况……”
他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她临走前,可是写了信留给我,求我帮她照拂沈家的下人,我不能让她失望。”
与此同时,城郊一处隐蔽的宅院内。
青鹭被绑在木椅上,手腕勒出血痕。
萧玉璃坐在她对面,慢条斯理地品着茶。
“说吧,沈凌瑶到底在哪儿?”
青鹭咬紧牙关:“奴婢……真的不知……”
萧玉璃叹了口气,对身旁的嬷嬷使了个眼色。
嬷嬷上前,一把揪住青鹭的头发,迫使她抬头。
“小贱人,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萧玉璃放下茶盏,声音轻柔却令人毛骨悚然,“你以为,不说真话能活着离开吗?”
青鹭满是绝望。
“郡主,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小姐走的时候坐的是驴车,半路还会换乘马车,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去哪里……”
萧玉璃欣赏着她惊恐的表情,轻笑一声。
“还真是死鸭子嘴硬!本郡主既然敢抓你,自然就准备无数折磨人的手段!”
她站起身,指尖划过青鹭苍白的脸颊,
“最后问一次——沈凌瑶,是不是默瑶?”
青鹭摇头:“什么默瑶,奴婢不知道啊,奴婢与小姐是半路主仆,根本不知道小姐的事啊。”
萧玉璃眼神一冷:“给我打!打到她说为止!”
……
夜色更深了。
远在乡下的沈凌瑶,忽然从梦中惊醒。
她捂住狂跳的心口,莫名感到一阵心悸。
是不是京城出什么事了……?
窗外,月光惨白,照得院中树影如鬼魅般摇曳。
仿佛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逼近。
……
鞭子狠狠抽在青鹭背上,皮开肉绽的声音在密闭的暗室里格外清晰。
“说!”萧玉璃的嬷嬷面目狰狞,手中的鞭子沾了盐水,每一下都带起一片血花,“沈凌瑶到底藏在哪儿?!”
青鹭死死咬着牙,冷汗混着血水从额头滑落,却硬是一声不吭。
萧玉璃坐在一旁,指尖轻轻敲击着檀木椅扶手,眼中闪烁着阴冷的光。
“倒是个忠心的奴才。”她冷笑一声,缓缓起身,从嬷嬷手中接过鞭子,“可惜,跟错了主子。”
她扬起手,鞭子带着凌厉的风声朝青鹭脸上抽去……
“嗖!”
一支弩箭破空而来,精准地射穿了萧玉璃的手腕!
“啊——!”萧玉璃惨叫一声,鞭子脱手落地。
“有刺客!保护郡主!”
暗牢外瞬间乱作一团,刀剑碰撞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黑暗中,数道黑影如鬼魅般冲了进来,与郡主的护卫厮杀在一起。
青鹭意识模糊间,感觉有人迅速割断了她手腕上的绳索,一把将她扛起。
“别出声,是我。”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青鹭心头一震——是谢沉戟谢将军!
夜色掩护下,谢沉戟带着青鹭一路疾奔,最终躲进了一处隐蔽的民宅。
“忍着点。”
他动作利落地撕开青鹭后背的衣衫,伤口已经血肉模糊。
青鹭疼得浑身发抖,却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昏过去。
“郡主……已经知道了……”她艰难地开口,“她知道小姐就是默瑶……她不会罢休的……”
谢沉戟眼神一沉,手上动作却未停,迅速给她上药包扎。
“你先在这住下,我会安排人照顾你。”
“沈家……产业怎么办……”青鹭虚弱地问。
谢沉戟沉默片刻,低声道:“先保住你的命要紧。”
青鹭摇头,挣扎着抓住他的衣袖:“不行……小姐托付给我的……”
“若是沈凌瑶在这里,她也会选你,而不是那些身外之物。”谢沉戟语气坚定,“萧玉璃现在疯了,她不会放过任何跟沈凌瑶有关的人。”
青鹭眼眶发红,终于不再坚持。
……
另一边,萧玉璃捂着流血的手腕,脸色狰狞如恶鬼。
“查!给我查!到底是谁敢劫人!”
侍卫战战兢兢地回报:“郡主,那些人……身手极好,像是军中出来的……”
“军中?”萧玉璃瞳孔一缩,随即咬牙切齿,“谢沉戟!”
她猛地砸碎桌上的茶盏,眼中杀意沸腾。
“好……很好……”她冷笑起来,“既然你们一个个都想护着沈凌瑶,那我就让你们——全都陪葬!”
……
郡主府·花厅
晨光微熹,林茂被人粗暴地推进花厅,膝盖重重磕在地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战战兢兢地抬头,只见主位上坐着一位华服女子——永嘉郡主萧玉璃。
她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茶盏边缘,红唇微勾,眼底却是一片冷意。
“草、草民参见郡主……”林茂伏在地上,声音发抖。
萧玉璃轻笑一声,嗓音慵懒:“林茂,听说你最近……过得不太顺心?”
林茂额头渗出冷汗,不敢抬头:“回郡主,草民就是个市井小民,哪敢劳郡主挂心……”
“是吗?”萧玉璃缓缓起身,绣着金线的裙摆拖曳在地,一步步走到他面前,“可本郡主听说,你被你那外甥女沈凌瑶,当众打断了三根肋骨?”
林茂浑身一颤,那日的剧痛仿佛又回来了。
“郡主明鉴!那丫头心狠手辣,草民、草民实在不敢招惹她啊……”
萧玉璃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忽地冷笑:“可她现在……不在京城。”
林茂一愣,随即惊恐地摇头:“草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真的不知道!”
“蠢货。”萧玉璃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本郡主不是来问你她的下落的。”
她俯身,红唇几乎贴到他耳边,声音如毒蛇吐信:
“我是来帮你……名正言顺地接手沈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