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怕世子爷死了没人再帮我。”
她别过脸,却露出更红的耳垂。
裴临渊低笑,忽然拽着她往前一带。
沈凌瑶失去平衡扑在床沿,鼻尖险些撞上他下巴。
清苦药香混着龙涎香扑面而来,她慌乱中撑住床板的手,正按在他敞开的衣襟两侧。
“撒谎。”裴临渊呼吸喷在她眉心,“昨晚谁抱着我说#39不要死#39?嗯?”
沈凌瑶瞪大眼睛,他分明昏迷着...…难道...…他都听到了?
窗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严青隔着门板低报:“爷,永嘉郡主的马车到府外了!”
旖旎气氛瞬间破碎。
永嘉郡主……裴临渊的未婚妻!
沈凌瑶慌忙直起身,却见裴临渊仍攥着她手腕不放,眼底闪着一抹戾色。
“跑什么?怕了?”
晨光中,他苍白的唇勾起一抹笑,分明虚弱得厉害,却依然像只盯上猎物的豹。
“谁、谁说我怕了……”
沈凌瑶眼底明显有心虚。
毕竟,她是裴临渊买回来的“暖床丫鬟”,这个身份实在是太尴尬了。
正宫找上门来,她哪里还敢理直气壮地待在裴临渊身边。
“永嘉郡主到——”
院子外,响起尖细的传报声。
沈凌瑶深呼吸,最好了拜见郡主得准备。
裴临渊却突然开口:“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沈凌瑶愣了一下,茫然地看着他。
“严青,带她回房。”
“是!”
严青推门而入,直接将沈凌瑶拽着从旁边的小门回了通房。
院外环佩叮当声已近在咫尺。
沈凌瑶回头最后瞥了一眼,晨光中的裴临渊半倚床头,苍白面色掩不住眉宇间的凌厉,哪还有方才调笑时的惫懒模样。
小门合拢的瞬间,正厅的雕花门被侍女推开
沈凌瑶透过缝隙看见一袭胭脂红蹙金长裙跨入门槛,裙摆缀着的珍珠在青砖地上滚出泠泠声响。
“临渊哥哥!”
永嘉郡主摘下帷帽,露出一张精致的芙蓉面。
眉间一点朱砂衬得肌肤胜雪,金丝八宝攒珠髻上凤钗衔着的东珠,正随着她急促的脚步摇晃。
“听说你染了风寒,我便立刻……”
“郡主莫要靠近。”
她关心的话还未说完,裴临渊冷淡的眼神便像盆冰水浇下来,僵得她站在房间中央,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话过于疏远,裴临渊垂眸解释:“我怕过了病气给你。”
永嘉郡主名叫萧玉璃,是长公主和侯爷最宠爱的嫡女,身份尊贵,背后更是权势滔天。
即便是战功赫赫的定国公府,也无法比拟。
郡主身后的老嬷嬷立刻打圆场:“郡主特意带了御赐的雪参膏...…”
“放那儿吧。”裴临渊连眼皮都没抬。
萧玉璃咬了咬唇,犹豫着想要再靠近些,绣鞋突然踢到什么东西。
她低头看去,一枚蜜饯滚到了桌脚下。
“这是什么?”
她弯腰拾起,指尖捻了捻糖霜,眸光闪过一抹晦暗。
“临渊哥哥何时爱吃甜食了?”
她抬眼看向裴临渊,语气中透着冷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