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宁暗叫不好,冲沈寒年来的。
抱着看戏的心态,她默默坐了下去,叫佣人送杯橙汁。
沈寒年面不改色坐在对面,接过热毛巾擦拭后,理所当然说:“我是为了她好。”
“孕妇的心情也很重要,”爷爷严厉反驳,“桐花阁本就是她的,何必天天拘着她在家,不累着就行。”
沈寒年面上覆了层寒霜,姜云宁倒吸口凉气。
他连爷爷的话也不听了?
“她刚把自己累到住院。”
姜云宁怕爷爷反悔,连忙解释:“是意外,我现在身体很好。”
她瞪了眼沈寒年,她住院的罪魁祸首还有脸说。
爷爷看出点其中猫腻,丝毫不掩饰他的偏袒。
“医生说没问题就行,云宁的工作你别插手,现在家里,她最大,你也别摆张臭脸,云宁又不欠你。”
沈寒年从鼻子里发出冷哼,倒也没再说话。
席间只有她和爷爷小声交谈,像真正的爷孙俩。
爷爷的身体到底大不如前,饭后没过多久便累了,临睡觉前特意留他们在老宅住一晚。
姜云宁抓紧椅背,喉咙堵住了,说不出答应的话。
她曾同普通妻子般向往过跟丈夫同床共枕,躺在温暖的被子里,彼此贴着脑袋,十指相扣,哪怕什么都不做,相互诉说各自一天中发生的常事。
可现实往往背道而驰,他们在床上只有歇斯底里的欢爱,而她时常感受不到半点欢愉。
沈寒年如同冷漠的客人,满足***后抽身离去,不会有半点留念。
她如今惧怕跟他同处,更不论上床。
姜云宁逃避似的找了个借口离开,准备拖时间冷处理。
等她再回来时,沈寒年已经站在客厅,臂弯间挂着外套,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
爷爷背对着她,声音十分严肃:“寒年,我知道你还为当年的事介怀,但云宁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绝对是无辜的。”
“还有,虽然我的遗嘱里表明,如果你有孩子,可以获得集团15%的股份,但她爱你,一个女人愿意为你怀孕生子,你就要对她好点。”
沈寒年置若罔闻,嘴硬心更冷:“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们之间的事,爷爷别再多过问了,所有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无人例外。”
“只要她乖乖的,不损害沈家利益,我可以当做无事发生。”
他微微颔首,话已至此,他转身就走,对于姜云宁,他没有退让包容的心思。
姜云宁麻木回到房间,空寂的卧室里处处透着冰冷,她像是失去了所有生命力。
所有不被信任的解释都是多余的,在他眼里,她是个罪人。
残忍手段可以肆无顾忌施加在她身上,不把她当人看,只是生孩子的工具、容器。
无视她的痛楚,擅自定了她的罪,随时抛弃、毁灭。
姜云宁疲惫躺在床上,任由眼泪打湿枕头。
她不想哭的,可眼泪止不住流。
听说眼泪是有限的,是不是只要她在沈寒年身上流完了泪水,今后便不会了……
……
翌日,姜云宁肿着眼睛起床,更难受的却是孕吐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