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 云姒一开口,刚好给了秦野机会,将她口中的话给全部堵回去。 呼吸被尽数掠夺。 秦野的吻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道,吻的又凶又急。 “唔……秦……” 云姒整个人还迷糊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挣扎着想要推开他,手腕却被一把扣住,按在了枕边。 秦野的胸膛紧贴着她,隔着薄薄的寝衣,她清晰地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和灼热的体温。 这男人,大半夜发什么疯? 云姒推不开他,也说不出话。 他的唇舌霸道地侵入,带着惩罚意味,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云姒的睡意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搅得七零八落。 她睁大眼睛,借着窗外的月光,看见秦野近在咫尺的俊脸上笼罩着一层阴霾。 那双总是深沉如墨的眼眸,此刻燃烧着危险的火焰。 “秦野!” 云姒好不容易寻到一丝空隙想要开口,结果又被他再次封住唇瓣。 这次他的吻更加凶狠,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她的下唇,惹得她浑身一颤。 “嘶……秦野你干什么?” “怎么,不想要?” 秦野的手从她手腕滑到腰间,用力一揽,让她整个人都贴上了他坚硬的身躯。 云姒能感觉到他浑身紧绷的肌肉,和那股压抑的怒意,却不知这怒气从何而来。 下午离开栖梧苑的时候,他不是还说没事,让她别多想吗? 这怎么又变了? “云姒。” 就在她快要窒息时,秦野终于松开了她的唇,却仍将她牢牢禁锢在身下。 他的呼吸粗重,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泛红的脸颊上。 “回答我!” 他哑着嗓子问,声音里带着危险的意味:“不想要我吻你,是吗?” 云姒摇头,长发在枕上散开,更显得娇媚柔弱,让人只想狠狠欺负。 她什么时候说过,不想要他的吻? “没有。” 云姒再次摇头,赶紧解释:“我没有,秦野,你是不是又误会什么了?” “误会?” 秦野的眼神越发黑暗,仿佛压抑许久的情绪,在此刻彻底爆发。 他俯身在她耳边,声音狠戾地道:“你心里在想谁,你自己不知道?我告诉过你,让你离开萧王府,不要招惹我,你不听!” “秦野!” 云姒也怒了。 狗男人,脾气要不要这么喜怒无常? “我心里……” 她话还没说完,秦野转而又狠狠吻上她白皙的颈侧,在那里留下一个一个鲜明的印记。 “云姒,机会只有一次,是你自己不要的。” 就算她心里想着别人,他也绝不会再放手! 秦野说完,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时间,唇从她的颈间游移到锁骨,手上的力道丝毫未减,像是要把她揉进骨血里才甘心。 云姒被他亲得浑身发软,只能无助地抓着他的衣襟,任他为所欲为。 算了。 本来也一直在期待这一天。 只是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和气氛下发生,云姒心里多少有些抗拒。 “秦野……你轻点,我……有点害怕。” 云姒妥协的声音传来,秦野身子猛地顿住。 他趴在云姒身上,呼吸很沉很沉,过了许久,都没再有进一步的动作。 “云姒。” 云姒刚准备开口问他,他却先一步开口,沉郁低哑的嗓音里,压抑着一抹暗恼与痛苦。 “对不起,我不是想这样。” 他额头抵在她的肩上,呼吸依然沉重,却明显在极力克制自己:“你别……” 别讨厌他。 最终,他没能将后面那句话说出来。 “秦野。” 云姒轻轻抚上他的背,感受他肌肉的紧绷:“没事了,没事了,我没有怪你,你……” “那你……” 秦野想问什么,那个问题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最后还是没有问出来。 云姒一脸茫然。 她和秦野,除了沈谦以外,究竟还有什么误会是没有说清楚的? 云姒脑子拼命的回想,前世,秦野最在意的是什么,最无法接受的是什么? 可她想了许久许久,发现脑子空空。 关于秦野的喜好,秦野的一切,她从来都没有在意过。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云姒心里很愧疚。 “秦野,你别这样,是我不好,我以前太混蛋,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相信我,给我时间……” “好。” 不等云姒说完,秦野抬眸看向她,眼底的暗涌渐渐平息:“我信你。” 他翻身躺到一侧,但仍将她圈在怀里,指腹轻轻抚过她方才被咬红的唇瓣:“但是,你要永远记住。” 低沉平静的声音,却充满强势与威胁。 “从你重新踏进萧王府那一刻起,就再没回头路了。\" 云姒望着他深邃的眼眸,忽然明白他今晚反常的原因。 他不是在生气,而是在害怕。 害怕她再次离开,害怕她心里装着别人。 “秦野。” 云姒主动环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心口:“我若真想走,就不会回来。\" 他的心跳声在她耳边清晰可闻,渐渐从急促变得平稳:“很晚了,睡吧。” 后半夜。 云姒睡的很不踏实。 她又梦到那年在山洞经历的事情,梦里那个感觉,让她时而心动,时而甜蜜,可当她看清,那个男人的脸时,她猛地被惊醒。 沈谦! 醒了后,她突然有些痛恨自己。 她对沈谦,明明只剩憎恨与厌恶,可为什么,唯独忘不了在山洞里所经历的一切。 每每回想起来,她还是会觉得心脏有一丝丝刺痛。 此刻,她甚至有些心虚,觉得自己欺骗了秦野。 幸好,她醒来的时候,秦野已经走了。 否则,看到她脸上的表情,指不定又要多想。 云姒压下心中乱七八糟的烦闷思绪,起床穿衣洗漱。 换衣服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寝衣都都秦野扯坏了,她脖颈下,大片大片的痕迹,触目惊心。 看到这些痕迹,云姒顿时羞红了脸。 这还没做到那一步,居然就能留下这么多让人面红耳赤的痕迹,那要是…… 云姒不敢往下想。 忽然,她脑子里闪过什么。 不对啊,那她和秦野的第一次,为什么没有这些痕迹? 难道是因为当时的秦野,没有昨晚那么…… 云姒也不懂,完全没有经验。 她在想,要不要去弄个什么小人书回来看看,好好的学一下,省得她成亲一年多了在那方面还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难怪,一开始她撩拨秦野,秦野没什么反应。 想来,是她不会没经验,不会撩。 云姒穿戴整齐出门,外面不见陆渔和兰辛,倒是阿芜,正坐在她房间门前不远的木桌旁。 桌上摆放着瓜果点心,她吃的一脸餍足。 听到动静,她回过头看去。 看到云姒出来,她又是咧嘴一笑,红唇齿白,极为好看。 “阿芜,起的这么早啊。” 云姒朝她走过来,发现她居然抱着一个萝卜在啃。 一口下去就是一个大坑。 “吃。” 阿芜把手里的萝卜递给云姒,云姒摆摆手:“我不爱吃萝卜。” “好吃。” 阿芜反驳。 不过,她也没有勉强云姒。 又把萝卜拿回来自己吃,一口一口啃的津津有味。 云姒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 “阿芜,昨天没有问过你,你以前应该也有自己的名字吧,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吗?” “叫阿芜。” 阿芜一边认真啃萝卜,一边回答云姒:“叫云芜。” 好吧。 看来是不记得自己是谁。 云姒朝她伸出手:“你吃,我给你把把脉。” 给阿芜好好检查了一番,确定她身体很好,云姒便放了心。 说来奇怪。 从阿芜的经历来看,有很长一段时间,她过的很不好。 每天风餐露宿,吃不好住不好,可她身上却没有一处地方受过皮外伤。 而且身体非常好,看着瘦瘦小小,又能吃又能跑。 昨天王府出动了那么多人,愣是没有把她抓住。 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方面的本事? “阿芜,你会武功吗?” 阿芜闻,表情有些似懂非懂的样子,云姒又换了个说辞:“你会打架吗?” “阿芜不打人,” 她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阿芜饿,打野猪,打狼。” 打野猪? 打狼? 云姒惊呆了。 以后出门,把阿芜带在身边,一定安全感满满。 “那阿芜,你会保护我吗?” “保护。” 阿芜回答的毫不犹豫:“阿芜保护。” 她指了指云姒,那意思,她会保护她。 “阿芜真好。” 云姒伸手捏了捏她的脸:“少吃点萝卜,会烧心。” 说完,她起身往药房走去。 每天早上都要练习一会射针。 现如今,她已经可以在房间里用最远的距离,射中红色靶心。 而且还能连发。 她刚射出去两根银针,阿芜突然从外面走进来。 手里又抱着个苹果在啃。 “你来试试。” 云姒把银针递给她,指着角落的靶心说道:“扎上去。” 话音未落,刷刷两声。 阿芜手中的银针飞射出去。 竟直接穿透了布靶,扎进了后面的墙壁里。 那可是砖墙! 云姒再一次被阿芜惊的说不出话来。 她得练到什么时候,才能有阿芜这般厉害? 不但精准,手劲儿也大。 “阿芜真棒。” 云姒夸赞一句。 结果,阿芜却摇摇头说:“太简单。” “……” “主儿。” 兰辛火急火燎的从外面跑进来禀报:“收到一封请柬,是给主儿你的。” 请柬? 现在满京城的人,还有谁会给她送请柬? 别说侯府现在落败了,她又跟秦野和离,无权无势,就是以前,也基本没人会邀请她去参加什么活动。 人缘真的极差。 “是谁送来的?”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