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那位玉漱公主。 褪了长裙,换了一身红色的骑射服,胯下夹着马背,好一番草原女郎的英姿飒爽。 尤其那张美艳到令周围风景都黯淡的脸,暴露在日光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正在开口劝和的穆镖头,看到这张绝色的脸,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张着嘴,吃吃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玉漱公主将众人的反应皆收入囊中。 闪烁的眸光转了一圈,落在玄翼身上, 这就是那位伪装了身份的摄政王吗?看不清脸,倒是这一身的气质,不似平常人…… 扮成这个样子离京,是有什么特殊任务吗? 听说他与如今的帝王不睦已久,不知可否从他这里下手,离间一番,好为漠北筹谋更大的利益…… 玉漱公主的想法,只在一念间。 勒紧缰绳,面上露出一个温和无害,却又足够惊艳摄人的笑。 “好多人啊……” 那笑,让穆镖头失了魂。 他竟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往前挪了两步,八尺大汉跟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搓了搓手。 “这位……” “穆镖头!” 李渊冷声呵斥,打断了穆镖头的失态之举。 他眉目冷下来,看玉漱公主时,泄出冷然与威势。 “公主,这不是您该待的地方。” 公主两个字,让马车内的云清絮瞬间紧张起来。 是长姝公主吗? 想到那日在玄璟渊房中的遭遇,想到对她暗中下黑手的长姝公主,她后背绷直,露出防御的姿态。 手,无意识地拽着如意的袖子。 如意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呼吸顿了顿。 若是从前,遇上这些贵人,她必然要退让、要妥协,跟个鹌鹑一样,缩在角落,唯恐自己那句话说错了,饶一条小命陪过去。 可如今,摄政王便是霍家最大的底气。 摄政王都是我们夫人的马夫,我们夫人凭什么受你们的恐吓和委屈? 立刻脆落地开口,朝外头嚷嚷。 “诸位官爷、老爷、贵人,你们若有话要聊,请找个地方坐下来慢慢谈,堵在我家夫人车厢前做什么,难道还想让我家夫人做东,请你们喝茶不然?” “若真如此打算,那奴婢要替我家夫人说声抱歉了,夫人有孕在身,需要安心静养,实在没办法为你们洗手作羹汤,做些端茶倒水的活计。” “今日日头太晒,诸位车马劳顿,身上这汗味也太重了,别呛着我们夫人。” “还请各位尽快腾腾位,给我们些喘息之机吧。” 如意话音刚落,外头便响起一道怒斥。 “好个牙尖嘴利的贱婢!” 玉漱公主眼底一片杀意,琉璃样的瞳孔中,也酿出一点红芒。 “你可知,在我们漠北,你连与本宫交谈的资格都没有?” “如此张狂的性子,你的主子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来人——” 开口要叫人处理如意时,才反应过来自己不再是漠北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是为了救下皇兄,被逼着过来和亲的傀儡。 深吸一口气,眼底晕出湿意来,盈盈看向李渊,“李大人,我是您带到京中的,代表的是您的脸面,您便看旁人这般欺辱我吗?”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