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以前您只会叫我呆一边去。” “呵呵,因为你到了适婚年龄,我们都翘首以待呢!” 李真知觉得神奇。她从18岁开始被催婚,其他人的催婚她听了就烦。英珍姨之前从未管过她的感情问题,现在突然催婚,她只听出满怀好意的关心。或许是因为英珍姨对她无所图,不是为了获得利益而对她催婚吧。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徐英珍把今天和明天分别准备了什么菜式都细致说了,最后才仿佛不经意说:“住在你家里的那位先生如果有空,明晚也可以一起来。” 李真知下意识拒绝又临时改口:“我问问他。” 挂断电话时,权至龙已经梳洗完从浴室出来,还拿到徐英珍给他们做的午饭外送,正在厨房处理。 李真知进浴室梳洗,收拾好后,午饭已经准备好了,整齐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权至龙乖乖坐在一边等她。 李真知看着他身上的衣服。这几天他只有原来的运动套装和她给的睡衣裤轮流洗换着穿。除了手机和钱包,他没带任何东西。手机还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他们身体上睡了又睡,却不约而同没有互通姓名。 李真知坐下,掰开一次性筷子,偏头问:“你想买些衣服吗?只要提 供尺码,可以叫外送。” 权至龙说:“不用,谢谢。”他的周身仿佛一瞬间竖起尖刺,又很快缓和下来,低声说:“现在很好。” 李真知有点想问他打算在她家住多久,但忍住了。 权至龙仿佛听到她的心声,轻声说:“如果你不方便,我可以离开。” “没有,你安心住着。”李真知赶紧说。他让她产生一种“睡完立刻把人踢开”的罪恶感。 权至龙说:“我可以给房租和生活费。” 李真知摆摆手:“养你又不费劲,我负担得起。” 权至龙弯唇一笑,低头喝粥:“确实是,非常盛情的款待。” 李真知可悲地发现睡了两晚之后,她开始免疫他这种搞颜色的俏皮话,从羞恼变得淡定,回一句:“彼此彼此,自动送上门的服务也相当周到。” 权至龙行了一个小幅度的绅士鞠躬绕手礼说:“我的荣幸。” 脸皮厚不过,李真知瞪了他一眼。 权至龙又笑了。 哪怕猜到答案,李真知还是礼貌地询问一句:“明晚我有聚会要出门,你有什么打算?留在这里还是跟我出去?” 权至龙的答案不出所料:“我留在这里。”他补充一句,“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挟持我的护照。” 李真知说:“不用。如果我的眼光那么差,我宁愿承担后果。” 吃完午饭,她表示自己下午的活动是睡觉和看书。 “一个人。”她强调。 权至龙说:“我可以给你的钢琴调音吗?应该是闲置太久,音准变了。” 李真知已经感受到他对音乐的喜爱。虽然大概率调音后,钢琴依然会被她闲置,但:“你随意。” “有钢琴调音的专业工具吗?” “有,但我不知道塞在哪里。”李真知老实说。钢琴是李雅妍多年前买的,据说花了一大笔积蓄,之后无力承担调音的费用,便买了工具自学,所以家里确实有专业的调音工具。但由于她不再碰钢琴,处理相关的工具时就随意了。如今只能确定调音工具在杂物房的某个角落,说不定被其他杂物层层遮挡住,很难找到。 “我来找。” “通用的工具箱在玄关柜里,锤子剪刀那些可以代替着用。”李真知建议。 权至龙对乐器有完美的执着,说:“我再找找。” 李真知由他去了。 权至龙说:“调音过程会产生声响,我尽量轻一点。” 李真知只担心被邻居投诉,但转念一想,这次她理直气壮,甚至可以开门让邻居参观查看,表明她不是不分昼夜在床上厮混——哎,突然想被投诉了,可以证明“清白”。 她躺在卧室的床上翻看最新版的《植物大全》时,杂物房的声音没停过,那动静好像权至龙把整个房间都翻了一遍,许久后响起呯呯嘭嘭的声音。 李真知书看不下去,扔到一边走去杂物房。 房里果然已经天翻地覆,不再是她熟悉的摆设。钢琴被拉到中间,琴身被拆开,权至龙正在吸尘,动作不算太熟练但手法很正规,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架势。 李真知勉强放心,提醒一句:“这是施坦威的钢琴。” “我知道施坦威。这是一台好钢琴,我保证小心翼翼。”权至龙抬头,“吵到你了?” 李真知思考了一分钟,慢慢说:“我帮你。” 家里的钢琴调音工具箱里有两副器材,其中一副是她小时候用的,吸尘器用的是软胶气囊款,很复古,但能最大限度地不伤害材质。给钢琴的小板件吸尘是一项细致活。 有了李真知的帮忙,权至龙的进度快多了,有些步骤还需要她指点,因为他平时很少自己动手做这个工作,看着别人做比较多。到了调音的步骤就好多了,他对音准音色的掌握非常专业且力求完美,总能抓准需要调整的力度。 两人花了三个小时让钢琴焕然一新。 权至龙的眼神很有成就感,忍不住手痒,飞快弹了一段像是曲子的旋律,说:“这么好的钢琴应该放在最显眼的位置,每天弹……”他在李真知的死鱼眼中噤声,放弃更加得寸进尺的提议。 李真知不容置疑说:“钢琴放回去。” “明明不是不喜欢……”权至龙嘟嘟嚷嚷。 他只会在涉及音乐的东西时特别话多。见李真知态度坚决,他把钢琴推回原来的地方,李真知在另一边帮他推。 两人合力没控制好力度,钢琴撞在柜子上,放在柜子夹层的一个盒子掉下来摔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了出来。 权至龙蹲下来捡,发现散出来的是几个小小的椭圆形瓶子,里面装着粉红色的液体,不同的瓶子液体粉红色的程度不一样,有的深有的浅。其中一个粉红色有些深的瓶子破了,裂纹处传来一股香甜的味道,浓郁而霸道。他被呛了一下。 “啊,你别闻!”李真知大惊失色,扑过来抢的时候发现已经迟了,瓶子破了。她屏住呼吸把瓶子拿到浴室,液体倒进马桶里冲掉。 “那是什么?”权至龙追出来问。 李真知不可避免地吸入了一些香气,赶紧洗脸,闻言没好气白他一眼,很是迁怒。 权至龙严肃皱眉:“是有害的东西吗?” 李真知说:“我在家放有害的东西干什么?”身体开始发热,她扒了扒领子,呼出一口气,“是chun药,你没感觉吗?” “什么药?”权至龙以为他听错了,后知后觉地开始觉得有点热。他也扯扯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