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时雁接过报告,睨着她哼笑一声,目光移到报告上。
诊室里安静下来,男人也安静下来,没了针锋相对夹枪带棒的对话,只有消毒水混合着冷松香充斥在她鼻尖。
宁鱼的气来得快去得快,更何况是对厉时雁。
她气是气,可她也知道,这世界她就亏欠他一个人。
男人不说话,那一身洁净的白大褂像是自带柔和属性,将他一身凛冽锋芒都柔和不少。
宁鱼没忍住偷偷去看他。
鼻梁硬挺,五官深邃而凌厉,薄唇殷红紧抿,下颌线绷直利落,那一双丹凤眼定定地看着手里的纸质报告,眉眼间染着专注。
就好像,在他的眼里全世界只剩下眼前这份报告。
不管是举手投足还是面容,都比八年前添了几分成熟,却越发显得英气有男人味。
宁鱼有些移不开眼,心道他这张脸也算是长得越来越好看了,抛开那张堪比生化武器的嘴不谈的话。
“宁小姐这么看着自己未婚夫的小叔,似乎不太合适。”
她正看着,桌沿被人敲响,男人沉冷的嗓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宁鱼被他抓包,脸颊微红,“我是在等你说结论给医嘱。”
厉时雁的目光这才从报告移到她身上,他眉眼凉薄:“你行你来?”
宁鱼:……她行还有你们医生什么事儿?
他放下了手里的报告,没继续揪着她不放,神色淡淡的:“和之前估计的差不多,就是乳胶过敏,行房时用错了乳胶材质,加上行房时间过长,和乳胶接触时间过长,所以格外严重些。”
宁鱼被他一番话说得脸色越来越红,反观他看起来事不关己,神色淡漠,嗓音也是平仄至极。
他抬眼瞧着她绯红的脸颊,眸光闪烁几许,医嘱却没停:“上次开的药没错,照样吃,只是要多开两管软膏,一天三次,涂抹患处直到消肿。”
“记住了。”宁鱼从他手里接过报告和病历本,窘迫得转头就要走。
还没走出去,听见男人慢慢悠悠道:“取药单不拿,你打算冲进药房硬抢?”
宁鱼被他臊得脸红还发烫,转头低着头走回去,也不看他:“药单。”
厉时雁将打印好的药单递给她,看着她那缩头乌龟的模样,弯唇哼笑一声:“出息。”
宁鱼接过药单又想走,又被他一句话拦住——
“我话还没说完。”
她深呼吸一口气,认命转头回去,抬头看向他:“说吧。”
“为什么不来复诊?”厉时雁开门见山,语气讥诮:“是觉得不相信我的诊断怀疑我的医术水平,还是觉得要为了自己那个出轨无数的烂黄瓜未婚夫跟我保持距离?”
宁鱼看着他,“没有不相信你的诊断。”
他看着她那挣扎半天就解释出这么一句话,讥笑着审视了她片刻,没继续问下去,转而冷不丁问:“医嘱都记住了吗?”
宁鱼点头。
他靠坐在椅子上,目光仰视她,指尖敲了敲桌沿:“重复一遍。”
宁鱼无奈:“昨天开的药按照说明书吃,两种软膏一天三次。”
他挑眉:“继续。”
宁鱼噎了噎,嗓音小了些:“在完全好之前不能行房,以后行房不能用乳胶材质的东西。”
她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声音又大起来:“现在可以走了吧?”
厉时雁意味不明:“你还挺着急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