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目光更暗了,索性用指尖勾了勾她的,更是轻佻:“咬轻了。”
宁鱼被他气得瞪大了眼睛!
一句话,吓懵了宁鱼,也把旁边苟且的男女吓得不轻。
声音倏地消失。
他们肯定察觉到旁边有人了。
若是过来查看,宁鱼并不在乎能不能和林家订婚,她对林皓宇没感情。
但宁家已经在她身上绑死了铁链,宁家在乎,所以宁鱼也只能在乎。
宁鱼攥紧了他的衣袖,抬头哀求地看向他,疯狂摇头。
不可以,不能让他们发现。
厉时雁看着面前的女人,姣好漂亮的面容没什么血色,眼里混着泪水,带着哀求。
像是没了倚仗的菟丝花,眨眼就会枯萎,和刚才打他一耳光的人截然不同。
他盯了她片刻。
直到宁鱼再次摇他衣袖。
厉时雁才用几乎气声的声音道:“求我。”
宁鱼没犹豫,踮脚在他耳边轻声:“厉医生,算我求你。”
说完,腰上的手松了,男人解除了对她的禁锢,只是低头看向她时,眼眸中的情绪让她看不明白。
她说得太果断,厉时雁顿时没了兴致。
艺术家多半都有些傲气,更何况宁鱼那么个极有天赋的画家,本来就傲,从前更是被厉时雁惯得无法无天。
重逢后的宁鱼,窝囊平和,甚至透着呆板,像是没感情的假人,别说傲气,连那一身锋芒都被磨得丁点不剩。
只有发怒的时候,才能让他看见一丝从前的模样。
可她,眼下为了不让林皓宇发现,宁愿低头求他。
倒还真是在乎她这个未婚夫。
隔壁的宁云云和林皓宇早就吓得不敢再动。
宁云云咬唇攥紧了林皓宇的衣服,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躲。
林皓宇更是脸色都吓白了,宁云云听不出来,可他刚才听着那男声,越想越和他那位惹不起的小叔像。
这念头,吓得他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整个林家,最可怕的只有两位,一位是他那七十高龄的爷爷,另一位就是这位小叔。
这事要是他爹知道,他求求情卖卖惨,也就是挨顿家法的事儿。
可要是他小叔,那打断腿都没人能护着。
正在林皓宇心惊胆战之时,隔壁厕所门响了一声,应该是打开了,人走了出去。
又响起水龙头放水洗手的身影,随着男人脚步声渐行渐远,林皓宇只觉得整个人又重新活了过来。
他早被那一声酷似厉时雁的声音吓得歇了菜,哪里还有兴致,提起裤子就拉着宁云云离开了洗手间。
……
厉时雁回急诊科坐诊,午休时间快结束的时候,程修明从窗边路过,顺路和他说两句话:
“厉大医生,现在连兄弟约你在食堂吃饭的消息都不回了?”
厉时雁脑海里充斥着那双含泪祈求自己的眼眸,烦躁地卷起了衣袖,露出小臂:“没看见。”
作为十年的兄弟,程修明还想再酸他两句,一晃眼瞧见他小臂上的红痕。
他眼疾手快地按住:“什么意思,高岭之花?您这恨不得守身如玉的和尚作风舍得开荤了?”
厉时雁抬了抬眼帘:“你很闲?”
“闲?咱医院有哪天是闲的?”程修明没好气说着,慢慢悠悠走进来:“我这不是路过,到您这儿讨杯好茶安慰一下我这一天连轴转十几个小时的小心灵吗?顺便…关心关心兄弟嘛!”
“自己拿。”厉时雁骨节分明的手点击着鼠标,没看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