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却一脸的无所谓的反驳道:“龙椅只能是我宿家人的。
若是我儿宿成睿不愿坐这把龙椅,那这位置就是他皇叔宿毅轩的。
要是他皇叔不愿坐,那就传给他儿子坐。
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野种来坐。”
皇帝的一番话,说得整个宴会场的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宿成睿不是已故的太子吗?
这死人怎么坐龙椅?
还有那宿毅轩又是什么人?
皇帝将纪子墨从凤语霜的怀里抱过来,将他的两个发包散开,给他抓了个男娃娃的发髻,将人放在中间。
“众爱卿是否觉得这孩子有些眼熟?”
他这话一出,不用猜,大家都知道那个娃娃是谁了。
“宿成睿……
他,他,他不是被烧死了吗?”
南阳王伸手指着龙椅上的小娃娃,满脸震惊的问道。
皇帝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接着道:
“走水这种老戏码,太尉党有没有觉得很熟悉呀?”
“对,就是你们想的那样。
那场大火是个障眼法,太子没有死,被我送出了宫。
只是这小家伙的运气不太好,不知道怎的,就落到了乞丐窝去。
误打误撞的被她小姨给救了回家。”
下首坐着的纪景轩,看着坐在龙椅上的孩子,满脸的震惊。
纪子墨是太子?自己的亲侄儿?
好呀,媳妇儿和老丈人还有自己的亲哥哥,居然一起瞒着自己。
哼……
这三司使他不干了,明个儿就带着媳妇儿回北河县去,以后再也不理他们了。
“哦,对了,说起走水这事儿。
大家没有忘记我母后临死之前,肚子里还怀着的那个孩子吧?”
“你们又猜对了。
那孩子也没有死,被我偷偷带出宫,粘在盆子里面放进了河里。
只是这家伙运气也不好。
被北河县一姓纪的贫困户给捡了回去,取名叫纪景轩。
吃了将近二十年的苦,误打误撞娶了我失忆的小姨子,这才脱贫吃上一口热饭。
你们说,当年是谁放的那把火?
谁害得我母后惨死,害得我弟弟吃了那么多的苦?
这人——该不该被诛九族?”
坐在席间的将军夫人闻言,满脸的震惊言于表,张着大嘴,半天都合不上。
大爷的,自己的闺女又被宿家狗给骗走一个……
这若是被自己男人知道了,非削了这两个死小子的脑袋不可。
高台上的皇帝抱着儿子,伸手死死的按住凤语霜准备抬起来的腿,小声的在她耳边道:
“媳妇儿,那么多人给我留点儿面子。
一会儿回去了,我再跟你解释行吗?”
“好好好……,一家人都团聚了是吧?
那我就将你们一起送到阴曹地府,与你们宿家的列祖列宗们团聚……”
南阳王双手撑在剑柄上,仰头大笑,满脸桀骜的道。
皇帝抬头看了眼门外,嘟囔道:“这老丈人今个儿怎么那么磨叽,这都一个时辰了,还没有搞定?”
“你行,你去……”凤语霜坐在边上不满的怼道。
“我实在是看不惯他那嚣张的样子,想让他早些去与他外祖团聚。”
“再看不惯,你也看了二十年了,还在乎多等这一时半会儿?”
南阳王看到皇帝抱着宿成睿,满脸不在乎的与凤语霜说着悄悄话。
让他心里嫉妒得要死。
从小到大,他虽然没有得到过父爱,但皇帝在他的心里仍然是最优秀的父亲。
此刻相对而言,他更加怨恨贤妃和魏丞相这一对狗男女——是他们让自己成了野种。
反观皇帝,却给他冠了宿姓,养了他二十年。
自己为什么要投胎到贤妃的肚子里,而不是投胎到凤语霜的肚子?
他恨……
没一小会儿的时间,门外便响起兵器碰撞的响声和叫喊声。
南阳王得意洋洋的看向皇帝,像是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似的。
可惜皇帝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这让他心里实在不是滋味。
“他娘的,啥玩意儿呀,又弱又爱打,真是难缠……”
凤大将军提着刀,和陆将军骂骂咧咧的冲了进来。
“你,你,你们不是回北境去了吗?”
南阳王看到两人,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结结巴巴的问道。
“切……
毛都还没有长齐,就学着人家造反。
我们说回北境,就真的回北境了?
傻不傻呀?”
大将军对着他翻了个大白眼,满脸不屑的道,接着转头对纪景轩道:
“景轩,你媳妇儿不放心你,在宫门口等着呢,没啥事儿你就先回去。”
这兵戎相见的时刻,大将军却跟唠家常似的。
纪景轩更是随意的道:“那行,我先回去了。”
话落,转身就准备往外跑。
“爹……”
他刚走两步,纪子墨就从皇帝的身上跳下去追他,奶声奶气的道:
“回家咋不叫我?
外面坏人那么多,把我弄丢了咋整?”', '')